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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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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便乜斜着眼睛问道:“李应纵不来,他庄上还有位英雄管家,叫做鬼脸儿杜兴的,怎的也不见?”
小喽罗回道:“杜管家虽然待得客气,但也不来。”
宋江便沉下了脸。早有黑旋风李逵大跳起来:“这个贼厮鸟!好意请他,他倒拿大!上次宋江哥哥亲自去拜会他,他便虚盐假醋,捏咕出许多乔模样来,就是不肯相见,兀自教俺铁牛气破肚皮!今ri却又来!我且带支人马,打破李家庄,脑揪那厮来见哥哥!”
戴宗便喝道:“咄!你这顽皮的孽障!裴宣哥哥不在此间,便教你放肆起来不成?还不坐下吃酒?”
李逵便笑道:“想必那厮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子,因此才怕见人!”众人听了,大都哄笑,杨雄石秀却低头不语。
宋江笑过多时,才徐徐言道:“这李庄主倒清高,不屑与咱们为伍。但我宋江知恩图报,扑天雕李应既与我梁山有恩,我宋江便思量条妙计,非把他赚上山来不可!”
西门庆举杯道:“公明哥哥醉了!李应到底是富家员外,家大业大,非你我横行惯了的兄弟可比,他不敢来赴宴,也是为避官府耳目,倒不是不起咱们。俗话说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我梁山千军万马,皆是自愿入伙,多一个李应不多,少一个李应不少,公明哥哥何必跟他置气?”
杨雄石秀也起身道:“与其赚李大官人上山入伙,倒不如留他在此,弟兄们下山干事时,也多个落脚的地方,岂不是好?还望宋江哥哥三思。”
宋江听了,哈哈大笑,只道:“喝酒!喝酒!”
第二ri,梁山泊军马敲起得胜鼓,掌起得胜锣,一路唱着凯歌回转梁山,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周边州县官府,无不股栗,莫敢匹敌。到了梁山北山酒店,晁盖带着留守众兄弟都来迎接,见面后大笑道:“四泉兄弟一出,果然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正赶上叫兄弟们过个团圆年!”
宋江听了,心上顿时大不受用起来。吴用摇着折迭扇,打着寒噤道:“公明哥哥广施仁义,四泉兄弟深有良谋,相得益彰之下,自是无坚不摧,靡攻不克,如此而已,岂有他哉?如今打破祝家庄,山寨又得了许多钱粮,正当作庆。”
海沙派的老当家武怀沙一直留在梁山,这时也上前做贺道:“仗着梁山的义气,平了祝家庄一众强徒,俺们吃盐饭的兄弟们也能安心过个好年了!”
一团喜气中,众人一同上山,又开庆喜筵席。第二ri,武怀沙辞了梁山,自回青州去了。祝家庄既平,梁山又不插手私盐买卖,吃这行饭的道上兄弟可有的财发了,多少事情等着武怀沙回去处理。当然,梁山泊也跟着水涨船高,既收了水运之利,又得了仗义的好名声。
转眼间,新年到来。正旦ri,众好汉聚义厅上互相道了喜,便各家乱窜着拜起节来。西门庆在家中应酬了一ri,晚上消停时,忍不住想道:“又一年了!今年我二十九岁,离三十三岁横死的大限又近了一步!我这命,会改变吗?”这正是:
正邪相逢无苟且,生死交缠有狐疑。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章 玉人来
过了正月初五,梁山脚下便热闹起来,却是周围百姓担酒牵羊,来梁山感恩。
这两年多来,梁山推行西门庆之策,招募流民,大力拓荒,官府哪里敢来捋虎须?因此活人无数。老百姓是最有良心的,这两年渐渐丰衣足食,知道都是出于梁山所赐,便有父老牵头,在过年时往梁山来劳军。
梁山想不到还有这一出,倒忙乱了好几ri,上至众头领,下到小喽罗,皆言道:“这几ri,竟比出军打仗还累!不过累得真是舒坦!”
百姓这边终于舒坦完了,四面八方图利的商人们又来。不过今年有神算子蒋敬和黄文炳挑起了大梁,省了西门庆多少事,因此他可以放权,自在家中做他的风流公子。
这一ri西门庆正在房中,亲自漉了胭脂膏子给月娘添妆的时候,却听聚义厅前的钟鼓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西门庆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叹气道:“偏又来!却是甚么事?竟然就敲起钟来!”
月娘便推他道:“这钟鼓响得正好!免得你来闹我!还不快去?若延误了时,裴宣裴大哥那里,休怪军法无情!”
西门庆便笑着出门,往聚义厅来。才跨过门槛,早有人扑倒在身前,“哇”的一声哭起来:“三奇公子救命!”
只觉香风一阵,西门庆定睛时,却是一丈青扈三娘!这美女倩兮嫣然,风华已是绝代,如今这一痛哭起来,更是宛如雨拂碧树,雪裹琼苞,但凡与闻者,无不心软。
三奇公子的心杀人时虽硬,但这时当然是最软的一个。他想要搀扶,偏偏扈三娘哭倒在地,那青丝散乱,云髻蓬松的样儿却叫人不敢伸手亵渎。正左右为难时候,幸得母大虫顾大嫂跑过来,将扈三娘扶掖而起,方免了西门庆的折磨。
西门庆感激地向孙新那里了一眼,心道:“好兄弟!虽然你娶了个母大虫,却是辛苦你一个,幸福千万人,我会在jing神上支持你的!”
这时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扈三娘怎的上了梁山了?要知道前ri里西门庆为了逆天改命,对扈家庄和李家庄都是秋毫无犯,索xing便绝了赚扈三娘和李应上梁山的想头,怎么鬼使神差的,这扈三娘还是来了?难道说……
想到这里时,西门庆不动声se地往宋江那边了一眼,却发现宋江的位子还是空的。
顾大嫂当ri和扈三娘一见投缘,两人处得不错,这时便柔声安慰她。扈三娘渐渐止了痛哭,但还是抽抽噎噎地流转着眼光瞄着旁边的西门庆。这眼光实在是融金铄铁,西门庆不得不把胸脯一拍,承诺道:“扈姑娘莫哭,有何为难,便请吩咐,只要不伤天理人情,西门庆愿效一己绵薄之力!”
总算他还有点儿理智,即使对着这水浒第一美女,也只说自己愿意出力,没把整个梁山都陪绑进来。这时西门庆不得不庆幸自己是穿越的,那个时代各种穿衣服不穿衣服的美女撞瞎男人眼,就算某人的眼珠子是铁核所铸,也必定是要被磨成绣花针的。见多识广之下,西门庆才对北宋的美女们多了一分免疫力,在这里,一分就足够了。
听了西门庆的承诺,扈三娘略弯了弯嘴角,即使是这个并不完美的笑容,却也牵扯动了聚义厅中好多人的心。西门庆得分明,这里不少平ri里潇洒不羁的汉子突然都一本正经起来,好象他们刚刚得道修成了正果,已经取得了做神像的资格,乍一见之下,煞是好笑。
脚步声响,络绎人来,但凡进得厅中,一见雨打荷花一般的扈三娘,无不惊艳,连黑旋风李逵都暗中嘀咕:“这个娘们儿,却实在哭得人受不得,却作怪!”
自晁盖以下,渐渐人齐,只余宋江等数人不至。原来宋江想到新年要树起新气象来,因此虽然听到钟鼓声,但还是磨磨蹭蹭,准备最后一刻进门,那时方显自己梁山泊第二把金交椅的气派。反正只要不违最后时限,铁面孔目裴宣的刀子再快,也飞不到自己脖子上。
谁知刚带着宋清、王矮虎一进聚义厅门,眼前一亮,已经到了桃花带雨浓的扈三娘。宋江心头大震,不自觉的便把胸脯腆了起来,好使自家一米四七的身躯显得更伟岸些。
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天riri纵酒,胸前都是酒渍油腻,虽然不失勇悍狂侠之气,但落在美人眼里,终究免不了邋遢二字,一时间愧悔无地,又把身子缩了一缩。
见了宋江,扈三娘脸上露出厌恶之se,把头扭了过去。宋江心上一凉,随即反应过来:“是了!王英兄弟在阵上大大的得罪过她,到这王矮虎跟在我背后,美人儿自然是要对那厮轻颦薄怒的了,却须怪不得我!”
心中想得通达,便在落座时不动声se地对着身边的王矮虎道:“兄弟,你且和那边的武大郎换一换位子,我有事同地厨星商量。”
从前武大郎自惭形秽,是说甚么也不进聚义厅的。但后来吴用安排他管了筵席,有了执事后,这聚义厅就不得不来了,但来了他也从不说话,只是坐着装泥胎。今天王矮虎与他换了座位,将他放到了宋江身边,这可是宋江亲近兄弟才能享受的专座,武大郎坐在上面,不由得手足无措。
着武大郎坐到了身边,宋江心头大定。一来远离了王矮虎那个祸害,二来只要和武大郎一比,自己也就成了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那时即使扈三娘挑剔的目光转过来,自己的自信也会略多些儿。
见聚义厅中人齐,顾大嫂便上了圆桌中间的高台,拎出木榔头敲了敲,说道:“今天的钟鼓,却是小妹我敲的。不为别的,只为我这个妹子,她因咱们梁山的关系,受了大委屈,我这个做姐姐的,非帮她不可!”
听顾大嫂一说,聚义厅中众人的眼光都理直气壮地落在了扈三娘的身上。这么多目光集中过来,纵然扈三娘是巾帼中的豪杰,亦有些抵受不住,便怯生生行礼道:“小女子给晁天王和众位头领见礼了!”
聚义厅中众好汉,十有捌玖都起身还礼,王矮虎之流,早酥倒在那里,哪里还能动得?
方才扈三娘和西门庆眉眉眼眼的时候,晁盖都在了眼里,这时心里暗自思忖道:“莫非是四泉兄弟打祝家庄的时候,和这女子有了甚么瓜葛?弄得人家姑娘受了委屈?我这姑娘人才品貌,都是全挂子的武艺,便是给我四泉兄弟做妾,也辱没不了三奇公子的名头说不得,我晁盖今ri便做回冰人,撮合了他们。”
想到此处,晁盖往西门庆那边了一眼,不由得脸露笑容,反倒笑得西门庆莫明其妙。却听晁盖说道:“扈姑娘,你有甚么委屈,只管说来,全有我为你作主!”
宋江听晁盖话里全是包满之意,心中一动,暗道:“晁盖这厮,至今没有娶妻,难道他上了这扈三娘了?包票竟然许得这般痛快!嘿嘿!好事都被你占了,世上哪儿有这般道理?”
一边两只眼睛骨碌碌地关照着场中的美人,一边暗中思谋着用什么样的言语挤兑晁盖,不许他胡作非为。正一心二用间,却听扈三娘声音清朗,将她上梁山的缘由娓娓道来。
西门庆和晁盖听着,都是颇出意料之外,原来扈三娘之来,一不是宋江暗中施了yin谋诡计,二不是和西门庆有了什么冤孽牵连,而是扈家庄和李家庄遭了灭顶之灾,这娇弱红妆如今已是孤苦无依,走投无路之下只得逼上梁山。
要知道祝家庄是私盐大户,李家庄扑天雕李应财通南北,是山东数得着的商家,扈家是大地主,有个口号儿叫做“独龙山边住,土地都姓扈”,也是当地金山银海的世家。按着惯例,每年年关,这三庄里都要打点郓州城上下文武官吏少说一万贯钱。
谁知今年年底,有梁山燕顺、郑天寿提兵临城,郓州城中吓得魂不附体,知府大人正准备以四十岁的壮年之身告老还乡,好多官员也推病的推病,丁忧的丁忧就在这仕途逆旅的关键时刻,燕顺、郑天寿突然退兵了!
压力骤解,郓州城中的贪官污吏们好悬破了北宋男子集体跳高纪录。知府大人急忙把告老的文书扔进了废纸篓儿,告病的官儿们不约而同全体霍然,又能为国效命了,而那些报了丁忧的,则慷慨陈词,说草寇临城,此男儿尽忠报国之秋也,岂能恋小家而误国事?全郓州上下,贪官污吏们众志成城,皆振衣而起,争着要为国出力。
他们这一认真不打紧,马上就发现一桩大事祝家、李家、扈家该送的年礼,竟然还没有送来!这还了得?真真是别叫人过年了!
群情激愤下,知府大人便派人去催。这一来不打紧,正要教:
十字街前人头滚,乱葬岗上死尸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一章 扈三娘逼上梁山
郓州差人,兴师问罪的去,屁滚尿流的回,问起来时,才知道是梁山泊一场大战,已经把祝家庄铲成了平地!
那伙儿贪官污吏听着,真如五雷轰顶一般。一时不少人旧病复发,不少人丁忧转剧,想要为国效力,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知府大人便赶紧派人前去打听,若梁山人马还要往郓州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告老还乡了。
这个新年,对郓州的官儿们来说,过得生不如死。对贪官污吏来说,没有供奉,不能带婊,这样的官儿当着还有意思吗?
官府除了搜刮百姓之外,做任何事都没效率。但再没效率,一探再探之下,终于还是探出了些情况。
首先,梁山泊草寇对郓州不感兴趣,平了祝家庄后,他们已经是饱食远扬了。对郓州的贪官污吏们来说,这真的是一件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忽如一夜chun风来,告老、告病、丁忧这一类绊脚石,统统不翼而飞。
其次,祝家庄已经被灭门,祝家的千万贯家财,被梁山泊草寇石头里榨油,洗刷一空,连根断线也没有留下。对郓州的贪官污吏们来说,这真的是一件最如丧考妣的事情。
但令郓州的贪官污吏们死爹妈娶小妾破涕为笑的是覆巢之下,居然还留下了两卵!李家庄和扈家庄还好端端地矗立在独龙岗上,等待着官老爷们的救赎。
知府大人便命令衙下捕役,把原先祝家庄村坊里的地保里正拘来,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非心理攻势下,地保和里正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二人丧心病狂之下,领取了梁山草寇收买人心的救济粮,犯下了可耻的罪过。同时二人恳请大人开恩,千万不要撤他们的职,他们都是放牛娃出身,熬到可以雁过拔毛的地保里正不容易。
听着哀恳,知府大人便冷哼道,撤不撤职,要你们的表现如何了,于是里正地保便争先恐后地说小人有下情回禀。
里正便说,李家庄李应如何如何勾引梁山贼寇,他胳膊上被祝家庄小郎君祝彪she了一箭,就是最明确的罪证;地保则说,扈家庄扈成怎样怎样和梁山草寇在庄前临阵勾结,然后坐祝家庄覆灭,必定从梁山泊那里得了好处。
知府大人听了,冷笑一声,把里正地保都轰了出去。一转头,却又派遣自家心腹人,前往李家庄、扈家庄、原祝家庄上去打听备细。
再过得几ri,知府大人召集起郓州的文武同僚们,义正辞严地谴责李家庄扈家庄勾结梁山泊,覆灭了祝家庄。众文武听着,先是如听痴人说梦,再是突然醍醐贯顶,最后终于融会圆通,恍然大悟。
不少人的口水便流了下来,这是垂涎李家庄扈家庄的千万家财的;不少人的裤子便掉了下去,这是猴急于扈家庄大小姐扈三娘的绝世美se的这美女艳动郓州,可惜早早就许了祝家庄小郎君祝彪为妻,绝了多少人的念想。如今祝彪已死,扈三娘必然香闺寂寞,他们身为父母官,是很乐意舍身抚慰的,这个就叫**民如子。
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年例钱,以往都是交由祝家庄祝朝奉一总关了去,再往郓州献纳,因此郓州城里的大小贪官只和祝朝奉相熟,却与李家庄扈家庄没甚么交情。以前在祝朝奉的面子上,不去理会那两家,如今祝朝奉既死,索xing便作了李家扈家,大家也好发一笔横财,而勾结梁山泊,便是最现成的借口。
知府大人既传了法谕,众官僚皆大欢喜,信受奉行,立即雷厉风行地办了起来。李应正在家中养箭伤,不防迎门撞进一伙捕盗官兵来,不容分说,先将李应和杜兴都锁了,与家中老小押着就走。随后又是三四百人前来抄家,当真是刮地三尺,将李家一应箱笼、牛羊、马匹、驴骡,都卷了去。带队的巡检唯恐还有夹壁密道之类的,更将李家的屋子都拆了,还真在一面墙里拆出了一堆元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奋勇争先之下,李家不一时便被拆成了白地。
可巧李应夫人正在扈家庄上做客,才好逃过了这一劫。她正与扈老夫人、扈三娘闲话时,突然李家一个四十余岁的使唤婆子狼狈而来。众人一无不变se,这婆子被抢得披头散发,两耳血流原来是铜耳环也被当金耳坠揪了去了。
那婆子一见李应夫人,便放声大哭,将李家庄遭劫的情况说了一遍,李应夫人早晕了过去。扈三娘急救时,那报信的婆子却道:“罢哟!姑娘快躲了!听那些抄家的差人乱嚷,紧跟着他们就要往这边庄上来了。”
扈成听了,当机立断,叫妹子赶紧保了李应夫人和家中女眷,分路躲避。反正扈家地多房多,官兵也未必能搜检得到。扈三娘心下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若自己留在这里,反而是更给家里招祸,只好含泪带李应夫人去了。
虽然躲在偏僻旮旯里暂时安全了,但扈三娘和李应夫人如何放心得下?两人派遣信得过的仆人去打听时,回来的皆是一包痛泪,说扈家庄也已经被拆成了白地,扈太公、扈成已经同李应、杜兴等人一起,被解往郓州死囚牢去了。
李应夫人听了,肝肠寸断,扈三娘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却偏偏无计可施。
她们两个,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出来的,从来没受过这等活罪。扈三娘还好些,她自小练武,身体壮健,视冬ri的最后余寒如无物。但李应娘子却是裹着貂皮大衣都会感冒的奇葩,几天下来已经是瘦骨伶仃,只是昏睡在那里,昏迷中一会儿呼唤丈夫,一会儿叫喊孩儿,听得扈三娘捶胸顿足,潸然泪下。
若只扈三娘一人,她早就拼了一死,往郓州城里杀人劫狱去了,偏偏身边还绊着一个李应娘子,却是叫她有力难施。眼李应娘子气息越来越弱,扈三娘心下怕起来,若李应娘子有了个三长两短,叫她拿什么脸去见李家人?
这狗皮倒灶的地方,偏生又缺医少药,连巫婆神汉都没有。扈三娘走投无路之下,抱树大哭,直哭得气喘神疲,伸手去怀中摸手帕拭泪时,却把一个长盒子带了出来。
这盒子里装着的,却是当ri西门庆立誓时折断的狼牙箭!扈三娘这时突然灵光一闪如今狼狈得狠了,左右是个死,索xing便一辆破马车载了李应娘子,找路往梁山来,在三奇公子西门庆身上撞撞运气!
可怜扈三娘一个千金大小姐,带着两个只会花钱吃饭的贴身丫环副小姐,赶着一辆乡下破车,拉车的马倒神骏,是扈三娘心爱的战马可惜已经掉了膘,车里载了病恹恹的李应娘子,居然就寻路往梁山而来。
这几个姑娘都是只知道钱能买东西,却不知道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的主儿,李应经商的贤内助偏又病得神智不清,因此上路不到两天,便把身上的钱败得jing光。
按理说,就算她们没钱,一路当东西,也当到梁山泊了。可这三个姑娘家连当铺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只能捧着金碗去要饭。两个小丫环大家出身,模样乖巧嘴又甜,一番落难的话下来,倒也颇能打动人心,讨吃讨喝如探囊取物一般。谁知这世道扶危济困的好人虽有,趁火打劫的坏人却更多,见三个糊涂美貌姑娘落单,哪有不来算计的?
万幸扈三娘虽是没有金钱概念的小傻瓜,但说到江湖经验,却是从小在哥哥飞天虎扈成、半个师傅铁棒栾廷玉、还有祝家人那里听得多了,她人又乖觉,眼又尖利,那些不入流的鬼域伎俩,哪里能瞒得了她?如今她正是一肚子邪火的时候,这些贼子偏来往她的刀口蜜上撞,扈三娘索xing放开了手,来一个杀一个,刀不留人。
一路砍杀下来,虽然做得隐密,但终究惊动了官府。官府三推六问,终于查到了扈三娘和她赶着的破车上。这一下自然免不了一场打斗,十几个差役,全让扈三娘给打跑了。
这女匪如此剽悍,居然明目张胆的拒捕,这还了得?沿途州县调集了土兵快手,加上皂录捕役,凑了一二百人,便来围捕扈三娘。
眼见杀不完、砍不尽的人神头鬼脸地围了上来,扈三娘傻了眼,但随即她灵机一动,大喝道:“梁山泊西门庆宅眷往梁山探亲,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拦我?”
话音未落,一二百土兵快手皂隶捕役,如风卷残云一般,逃得一干二净。
扈三娘如获至宝,沿路吆喝着过去,当真是所向披靡,官兵捕役闻风而避,谁都不敢来兜揽她。待到了梁山脚下,更有地方官加倍巴结,沿途送酒食,送衣料,还请来名医给李应娘子治病!
就这样,扈三娘稀里糊涂地上了梁山。这正是:
生死yin阳多变幻,官匪兵贼少分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二章 赛踘蹴
听了扈三娘的诉苦,宋江拍案而起,叫道:“李庄主和扈家太公被郓州官府冤了去,是刻不容缓的大事,咱们梁山岂能袖手?晁盖哥哥,小弟不才,愿领一军,去打破郓州,救出李家扈家人众,便请扑天雕李应,飞天虎扈成上山入伙!”
晁盖便点头道:“理当如此却不知贤弟却要动用多少人马?”
宋江豪气干云地道:“只消八千人马,小弟便觑那郓州城池有如平地!”
西门庆在旁边笑道:“五百人马足矣,何须八千?”
宋江听了,和吴用面面相觑,晁盖则摇头道:“四泉兄弟,那郓州城城高池深,是咱们山东有数的去处,贤弟切不可轻视了它!”
西门庆便道:“纵有金城汤池之固,但倾覆也就在人心转侧之间。:小弟愿引五百人马,往郓州干事,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
吴用微笑道:“四泉兄弟,军中无戏言。”
西门庆亦笑道:“愿立军令状!若我将五百人打不得郓州时,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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