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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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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左右军士都着自己,高廉把马鞭向林冲一指,恶狠狠地道:“此人曾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教头,深好武艺,非一夫之力可擒也。众将官一起上!拿了此贼时,除朝廷外,太尉自有理会!”
朝廷封赏,倒也罢了,若能得到太尉的“理会”,那升官发财,真如反掌之易!高唐州众将官听了,心跳加速,舍命齐喝一声,争先恐后地向林冲扑來。
林冲大喝一声,不避不让,迎锋直上,反向高唐众将队里冲了过來。高廉在后得分明,脸上变se,心里嘀咕道:“这厮竟然如此好胆量?!”
眼林冲手起一矛,闪电般往头一个使双锤的将官脸门上刺去。矛长锤短,那将只好使个“十字叉花”,护住面庞,同时锤柄上叫力,想要锁住林冲矛头。哪知林冲这一矛纯是虚势,那将官锤头把自家眼睛遮住了,林冲矛头“扑楞楞”一颤,如银河倒泻般,一溜寒光直扑双锤将官胸腹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丈八蛇矛矛锋透甲而入,摧肠破血,将双锤将官捅个对穿。其人一声垂死的惨叫还未出口,林冲两膀叫力,将他一百多斤重的身子直挑起來,用巧劲一抖,直向扑來的第二骑头上砸去。
那人见同袍变成了空中飞人,扎手扎脚地向自己扑到,瞠目结舌之余,只好丢了兵刃双手去接。使双锤的大都是重量级选手,他一个使双刀的轻量级哪里接得住?那感觉宛如泰山压卵一般,只叫得一声“我的妈呀”,早已经被砸落马下,好死不死脚还别在马镫里,被受惊的战马拖着,一路大呼小叫的去了。
高唐州众将官见林冲瞬息间矛挑一人,砸倒一人,实是勇不可当,心下顿时虚了,齐齐一声喊间,马速不约而同地慢了下來。正准备凝神接战,只听“嗵”、“嗵”两响,跟着惨叫声大作,又有两人坠马。
原來使双锤的那将官被一矛挑翻,双锤顿时撒手而出。林冲眼疾手快,丈八长矛如灵蛇吐信,不等双锤落地,矛头在锤头下使巧劲一挑,两柄锤便翻着筋斗往天上飞去,等升到力尽之处,两柄铁锤便大头冲下,直勾勾地掉了下來。
高唐州众将官只把心思集中在林冲身上,哪里会想到还有天外來客在头顶虎视眈眈?那两柄铁锤正是枣树底下支杆子,人堆里抡板子,打着谁是谁。
沉重的铁锤从上落下时悠开了一两就是一斤啊!一个倒霉的家伙戴着介帻冠,耳朵露在外面,听得头顶恶风不善,惊愕间仰面一,一锤正砸在脸门上,顿时万朵桃花开,一张脸就砸洠Я耍砸部圆怀鰜恚朗棺灿诼硐拢涣硪桓龅姑沟岸髯胖乜ざ浒醚涎鲜凳担咎坏接谢龃犹旖担灰淮冈栽诓本奔珉谓唤哟Γ偈惫嵌辖钫郏液孔怕渎恚诘叵路稣趺
马头尚未交错,已经连失四将!到此时,高唐州众将官无不心惊胆战。手忙脚乱间,林冲飞马早到,长矛挥洒,起万道炫光,红光迸she,溅三尺血浪,又有四员将官被林冲瞬息间挑于马下,皆是一矛洞喉,当场毙命!
当是时,林冲已经杀入高唐州众将官核心,四下里兵刃齐至。却听林冲一声猛喝,如雷动于九天之上,丈八蛇矛悠起一个大圈子,将诸般兵器尽皆荡开,顺势搂头盖顶,正砸在一将天灵盖上,将其人头颅扑得粉碎,连头盔都吃不得这般大力,凹陷了进去,与头盖骨相亲相爱,再也难分彼此。
呼吸之间,林冲已是智勇并用,连打九将,如入无人之境。高唐州众将官无不魂为之夺,气为之消,拉马往回就败。欧鹏、杨林见机不可失,一声重鼓响,梁山轻骑如洪流一般直卷了上來,官军三军已夺气,竟连开弓放箭都忘了,被梁山人马直撞入阵中,杀得人头滚滚,鲜血漫流。
林冲舍了土鸡瓦狗不理,飞马径來捉高廉,高廉此时早已失了魂魄,哪里敢跟林冲放对?拨转马头往城门里便逃,高廉身边的护卫各仗强弓硬弩,不分敌我,往林冲这边乱she。大丈夫不怕千军,就怕寸铁,这寸铁就是弓箭,林冲虽勇,亦冲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着高廉逃回了高唐州。
这一阵,杀敌一千余人,斩将九员,梁山威名,震动高唐州。这正是:
莫委屈衔冤ri,终有血泪报仇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左道败宋江
初战得利后,林冲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此忘却了自己先锋的责任,高廉逃回高唐州,他也整顿人马,旋风般退走。【欧鹏、杨林本来受了西门庆的嘱咐,准备当林冲躁进时阻止,这时都松了口气。
带着众轻骑,林冲在高唐州南面拣了处不临水,不低凹的开阔野地,略做休息。这里的地势正合适大军驻扎,林冲和欧鹏、杨林商量了,何处留主干道,何处留支干道,哪里设辎重区,哪里屯扎人马……胸有成竹后,派出轻骑去迎接宋江大军,又派探马往高唐州下哨探。
宋江得报大喜,军马趱行,来到先锋选好的驻营地,依着早定好的规划,把大军安排得井井有条。宋江啧啧称奇,向林冲道:“林教头旗开得胜,足见英勇;安营扎寨,更显胸中丘壑真将才也!”
林冲是朴忠的xing子,哪里肯居功?忙拱手道:“宋江哥哥谬赞了。小弟这些本事,只不过是在咱们梁山的讲武堂里学了个皮毛,何足挂齿?”
宋江听了,满心不是滋味,便岔开话题道:“ri前林教头城下一战,高廉落胆,今ri行军倦了,且歇兵养力,明ri一早,正好破高唐州,救柴大官人!”
戴宗谏道:“哥哥却不可大意。那高廉是左道之人,深有邪术,明ri交锋,还须谨慎。”
宋江口里答应,心里却道:“林冲一千人马就破了的高廉,不信我八千人马还拾掇不下!”
于是三军歇息。吴用唯恐官军偷营劫寨,暗中布置了一番,却是一夜无事。
第二ri天甫黎明,宋江大军拔寨都起,发往高唐州。到得城前,却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拽,城头冷冷清清,并无一人。宋江见了诧异,派大嗓门儿的喽罗兵上前喊话:“高廉狗贼,快快献出柴大官人,饶了你一城xing命!”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炮响,城头上喊声如雷,旌旗刀枪一起竖起,然后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一队队官军蜂拥而出排成阵势。高廉去了知府文官打扮,披头散发,罩皂se八卦袍,左手挂聚兽铜牌,背后负太阿宝剑,跣足骑马,周遭有三百体己神兵护卫,眼中微有光芒,来到阵前戟指着宋江人马大骂:“杀不尽的刁民草寇!”
宋江大怒,回头喝道:“哪个兄弟与我先擒此贼?”
林冲一马当先,再次抢出阵前,高声厉喝:“高贼上前纳命!”
高唐州人马见了林冲,人人胆战,个个心惊,阵脚顿时松动。高廉见势不妙,便吩咐神兵队的头领郭京道:“郭师弟,林贼悍勇,非人力可敌。我这便施法,你等奋勇上前,只消捉了宋江,便是头功!”
郭京答应了,把皂雕旗摇动,三百神兵人人都奋起来。就见高廉掣出背后的太阿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疾!”郭京把持的皂雕旗上,顿时卷起一道黑气,那黑气骨都都见风就长,转瞬间已是遮天蔽ri。高廉再把宝剑往宋江阵上一指,半天黑气顿时如山崩峡倾一般,直朝着宋江阵上扑了下来,霎时间怪风旋起,飞沙走石,有撼地摇天之势。宋江人马,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能相视,坐下战马更乱蹿咆哮起来,顿时大乱。
高廉见机不可失,便令军中击鼓,郭京带领三百神兵闻声齐进,踣跳而来,各仗大刀阔斧,杀入宋江本阵。高唐州官兵也跟着打顺风仗,往上一掩时,只冲得宋江人马星流云散,首尾不得相顾,只能大败而逃。
高廉见此仗大胜,斩获已多,便令鸣金收兵。郭京不解道:“师兄,此时贼人大败,正宜穷追,何故鸣金?”
志得意满地笑了两声,高廉正se道:“郭师弟有所不知,本朝名将狄青,就是个不追穷寇的,因此常有大胜,而无中伏小败,遂为世之名将。我今不追这些草寇,正合兵法之义。反正有柴进在这里监着,不愁他们不自来送死!”
郭京听了,谄媚道:“师兄高明!待ri后拿了这伙梁山草贼,师兄也是当世名将的了!”
高廉听了,美得哈哈大笑,就此鼓起胜乐,唱着凯歌,收兵回高唐州。
宋江人马大败亏输,逃回寨中计点人马,折了一千余人,令宋江心中滴血,暗中叫苦道:“这些人马,都是我清风山入伙时发展起来的老底子,谁成想今ri轻轻葬送于高廉之手!高贼!吾与你势不两立!”
幸喜众兄弟都在,未损一人,只有吴军师逃得急,把折迭扇遗失在战场上,听说那上面有苏轼的亲笔题字,是文人雅士的无价之宝,今ri有失,吴用差点吐口老血,只好和宋江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因为怕折了三军锐气,这眼泪还不敢当众挥洒,只能往肚子里倒流。
宋江升帐,聚众共议,商量破高廉之法,却始终不得要领。正束手无策间,有小喽罗兴冲冲来报:“西门头领率领兵马到了。”
今ri折了一阵,人人沮丧,听到西门庆来到前敌,从头领到小卒,一个个士气陡振。众头领蜂拥而出前往迎接,宋江吴用端坐不动,彼此对望一眼,都是心头不悦。
却听帐外传来笑语之声,随后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西门庆接了进来,宋江时,人丛中还有混江龙李俊、浪里白跳张顺、船火儿张横、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五个兄弟。宋江大喜,不理西门庆,先问李俊道:“粮船也来了吗?”
李俊拱手答道:“船队已屯在徒骇河中。”
宋江又追问道:“路上可无事吗?”
这回却是船火儿张横笑道:“有咱们四泉哥哥一路防护着,能有甚么事?”
一听此言,宋江心里又添了个老大的疙瘩,当下不再搭理众人,回头向西门庆笑道:“兄弟一路辛苦。”
西门庆这时向上座的宋江和吴用行礼:“见过公明哥哥和军师,却不知前敌之事如何?”
听西门庆见问,宋江吴用面面相觑,吴用干咳一声:“兄弟们远来辛苦,先坐下说话。”
借着众人添椅子落座之机,吴用在肚子里组织了一下言词,然后用比较委婉的语气,把今ri阵上事说了一遍,最后嗟叹道:“高廉左道,果然非人力可敌!这高唐州难破,柴大官人难救,却当如何是好?”
宋江便道:“咱们四泉兄弟是天星转世,怕甚么左道妖邪?只消阵上轻轻一挥手,管教那高廉死无葬身之地!今ri天se将晚了,明ri便请四泉兄弟领本部人马出战,破高廉、取高唐州,必如反掌之易!”
西门庆笑道:“公明哥哥赞得我也恁过了!小弟不才,亦无破左道之计,只好推荐一人,若要胜高廉,破高唐州,救柴大官人,非此人不可!”
军帐中异口同声:“此人为谁?”
西门庆伸手往北方一指:“一清先生,入云龙公孙胜!”
吴用便把大腿一拍:“哎呀!我怎地把一清先生给忘了?戴宗兄弟,你上回不是说,已经打听到一清先生的准信儿了吗?他如今却在何处?”
戴宗道:“只在辽国尚武军治下,九宫县二仙山下居住。因他改名叫做清道人,所以前次不曾访得。若不是因缘巧合叫小弟碰上了他家邻居老翁……”
宋江听了大喜,打断戴宗道:“既然有了线索,兄弟可快去二仙山下走一遭,将一清先生请来。须知多耽搁一天,柴大官人就多受一天苦楚,要紧!要紧!”
西门庆听了自告奋勇道:“一清先生离山前,曾与小弟恳谈一夜,我听他言辞中,多有旷逸之志,今又隐姓埋名,只怕轻易是不肯再沾惹红尘的了。小弟愿随戴宗哥哥往二仙山上走一回,随机应变,必请一清先生到来。”
宋江吴用听着,又是面面相觑,yu待不叫西门庆去,又唯恐戴宗和公孙胜交情不深,难请大驾,思前想后,也只得勉强点头答应。
李逵在旁边听了半天,这时猛跳起来道:“在山寨闷得恁多天,偏一下山便打个败仗,却不屈煞俺铁牛!这回去请公孙胜那鸟道士,俺铁牛也要跟着去!否则呆在这营中,却不憋闷死人!”
戴宗喝道:“铁牛不得无礼!裴宣哥哥不在,你便敢放肆起来不成?”
西门庆却笑道:“戴宗哥哥的神行法,可带得两个人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愕。戴宗诧道:“虽带得两个人,但是铁牛鲁莽……”
西门庆摇手道:“带他去,必有用处!”
李逵大喜拜倒,叫道:“好四泉哥哥!哥哥是天星转世,说俺铁牛有用,俺铁牛必然有用!却是再不能错!”
吴用愕然道:“四泉兄弟,你带这厮去,莫非是要绑那公孙胜的老母,逼他前来不成?”
西门庆大笑道:“咱们梁山好汉,岂能做那等没出豁的事体?”
吴用脸上一红,追问道:“那兄弟意yu如何?”
西门庆竖起一根手指,故做神秘道:“却是天机不可泄露!”这正是:
皆因左道宗妖孽,方悟穿越本源流。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八章 二仙山紫虚观
西门庆、戴宗、李逵去请入云龙公孙胜,戴宗便作起神行法来,不知不觉间,早行了几百里地面,在天黑后进入了辽国尚武军境内。戴宗收法,西门庆着眼前的二仙山,恍如一梦。
“好一个神行法,恁的快捷!”西门庆心中暗暗赞叹。
上次来时,戴宗已经认清了公孙胜家的道路,两次上门相请,皆不见,还待去时,却惊动了辽国巡乡的公人,那些做公的见他来得尴尬,便yu寻他来问话。戴宗只得避其锋,今ri风头已过,正好卷土重来。
西门庆听了戴宗的述说,点头道:“一清先生是个清幽好静的人,去的人多了,只怕求荣反辱。戴宗哥哥和铁牛大哥且在村头相候,待小弟去请一清先生。”戴宗李逵点头。
踏着月se,西门庆悄然进村,一路扔出不少肉包子,收买了十几只门守户的走狗,静悄无鸦地来到了公孙胜家门前。夜se沉寂,月华如练,却听得三间草舍里公孙胜正在口诵灵文,在那里炼丹。西门庆不yu打扰,就静静地等着。
这情形,倒让西门庆想起了上一世行贿的情形。有的官已经受贿疲劳了,就象游击队一样在本家和二三nai的外宅深入简出,行踪诡秘得神鬼莫测。yu行贿的老板们不屈不挠,大派手下人马,在各处楼门外藏着守株待兔,待兔子入,无声无息间埋伏都起,贪官瞠目结舌,莫知其道,是谓神纪,最后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笑纳了。
今ri之场景,倒和前世有三分相像,不由得西门庆暗暗好笑。
果然不出西门庆所料,在家中所炼的丹,并不繁复,不多时,就听公孙胜轻呼一声:“成矣!”然后传来熄火收炉声,待诸事已定,就听公孙胜曼声吟道:“丹火燃回chun浩浩,炉光照破夜沉沉。”
西门庆听其声虽自得,但言中深怀悯世之意,不由微微一笑,亦吟道:“如此良宵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庭?”
“咦”的一声,公孙胜疾步接了出来,“可是三奇公子来了吗?”
西门庆抱拳躬身:“正是小弟。”
公孙胜便伸手延请道:“梁山一别,常怀忆念,便请兄弟入屋一叙。”
西门庆摇手轻声道:“如此恐惊了道兄老母,不如你我在远处大树下一边赏玩月se一边说话。”
公孙胜也是个豁达之人,听西门庆说得有理,便点头道:“就依兄弟。”
拿了两个苇团,二人在远处大树下相对而坐,此处无六耳,公孙胜先问候过梁山老兄弟,然后笑道:“前些时戴宗那厮来聒噪我,我不见他,不想今ri兄弟自来了。兄弟也不必多说,你别后的事迹我都听说了,替你欢喜之余,心中亦起未净红尘,八百里梁山时时入梦。只是一件,我恩师罗真人将我约束在身边,正当传法之时,我如何走得开?”
西门庆道:“却是救人如救火。”说着将柴进失陷高唐州、高廉左道难降的话讲了一遍。
公孙胜听了默然,半晌后言道:“既如此,天明后兄弟且与我上二仙山紫虚观,禀问我师。”
西门庆喜道:“道德真人,弟子辈正当拜见。”又笑道:“随兄弟前来的,还有戴宗李逵,道长还yu拒他们于千里之外吗?”
公孙胜便笑了:“就请相见。”
于是公孙胜、西门庆接出村外,将戴宗李逵引了进来,来来回回为免狗子们吵闹,西门庆又行贿了不少。
西门庆叮嘱了李逵后,四人轻手轻脚进屋睡下。第二天一早,公孙胜的老母陡然见到家里多了三个陌生面孔,着实唬了一跳。西门庆带着戴宗李逵大礼参拜了老伯母,用过早饭,公孙胜便引三人上二仙山来。
松荫里一条小路,曲径通幽,直引众人到一处观前,观门上朱红牌匾大书“紫虚观”三个金字。四人先在着衣亭上,整理好衣服,再从廊下入来,径投殿后松鹤轩里去。两个童子,见公孙胜领人进来,报知罗真人。真人传法牒,教公孙胜进见,西门庆三人候在外面。
公孙胜进去后不久,出来打个稽首道:“吾师不准吾再沾染红尘,奈何?”
戴宗大惊,哀求道:“若道长不能相助时,宋公明必吃高廉捉了,山寨大义,从此休矣!”
公孙胜心道:“宋江甚么时候,代表起山寨大义来了?”当下再稽首道:“一夫之力,终究无益。”
戴宗便道:“若是令师不肯时,待小弟进屋叩拜,便是铁石人,亦求他回转!”
公孙胜道:“吾师已入定朝真,不敢惊扰。”
戴宗再求,公孙胜便道:“容再商议。”引了三人到观中客房歇下,自己又回师尊面前侍立。
当是时,西门庆一言不发,李逵得了西门庆的叮嘱,亦是一声不敢吭。待公孙胜离了客房,李逵才“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问道:“两位哥哥,那鸟道人说甚么?”
戴宗心烦意乱,也不计较李逵的粗话了,皱着眉头道:“他说他师傅不叫他去高唐州助战。”
李逵听了,险些破了北宋男子跳高纪录,指天划地道:“没王法了!哥哥在高唐州等救兵,这鸟道人却左一个推,右一个推,只是不去!休惹得老爷xing起,一把火烧了这鸟道观,将贼道人都砍了,那时他去不去?”
西门庆训道:“你又想吃裴宣哥哥的黑脸?”
李逵赶紧道:“不敢,不敢!我只是一说罢了!”
这一ri从早到晚,再等不来公孙胜。小道童送进午饭和晚饭,戴宗李逵都是食而不知其味,戴宗便问西门庆道:“四泉兄弟,如今可有计吗?”
西门庆笑道:“二位哥哥且歇,小弟出去。”
着西门庆施施然而出,戴宗李逵哪里歇得下去?等啊等啊!直等到月涌中天,不但公孙胜不见,连西门庆都没了影子。戴宗便把脚儿跺,往床上一倒,叹气道:“再这样下去,何ri能破得高廉,打下高唐州?公明哥哥是义气人,若救不出柴大官人,活着也没甚么趣味都说快刀斩乱麻,这一团乱麻,却叫咱们到哪里去寻快刀?”将炕头捶了两下,居然睡着了,还扯起鼾来。
李逵坐在桌前以水代酒,结果那水象油一样,越添肚子里火气越大。自思道:“戴宗哥哥说得有理!宋江哥哥那般好人,岂能因柴大官人事,让哥哥一生不得快活?都说快刀斩乱麻,黑爹爹虽然没有快刀,却有阔斧!”两个大拇指在腰间斧头锋刃上勾挂勾挂,那斧刃多少天没有饮血了,委屈得“沙沙”直响。
向床上望了一眼,见戴宗鼾声响处睡得正沉,李逵便自言自语道:“这鸟道观的素斋,吃得俺铁牛肚疼,却不知这厮们的茅厕干净不干净?……”一边嘀嘀咕咕骂骂咧咧,一边按着肚皮往外走了出去逆青。
待李逵出屋,戴宗也不打鼾了,翻身起来从窗槅里朝外。月se下却见李逵提着双斧,杀气缭绕间往松鹤轩方向去了。戴宗冷笑一声,回头自顾自睡倒,闭着眼睛暗自盘算待会儿如何安抚公孙胜。
李逵一边走一边想:“干鸟气吗?公孙胜这鸟道人本就是山寨中人,偏芝麻田里撒黑豆蹦出个杂种老道来,千推万拦不叫他去高唐州助战!待黑爹爹将这老道两斧头剁成三截,那时他怎样阻挡?公孙胜那鸟道人没了主意,也只能与西门庆哥哥、戴宗哥哥去。只是我杀了道士,若被老娘听到了,却是麻烦,不过拼着铁牛跪上十天十夜,也就无事了那时宋江哥哥必然欢喜!”
计较着时,早到松鹤轩下,只听隔窗有人诵玉枢宝经之声。李逵爬上来,舔破窗纸窥视时,见罗真人独自一个坐在云床上,面前桌儿上烧着一炉好香,点着两枝画烛,正在朗朗诵经。最妙的是,不但公孙胜不在旁边,连白天来时那两个通报的道童也不见了。李逵心中暗暗叫好儿:“这老杂毛自己作死,却怨不得俺铁牛手狠!”
正握紧双斧,准备干事时,却不防背后吃人拍了一记。李逵虽然胆大包天,但这一吓也是非同小可,当下双斧抡圆了旋风一般卷回身来,身后那人早已轻飘飘向后倒纵出三丈开外,既如雪舞之潇洒,又若电掣之迅疾。李逵心中一惊:“恁地好身手?!”双斧拉开门户定睛时,那人却是三奇公子西门庆。
李逵大松了一口气,心想道:“平ri里只见四泉哥哥跟谁都是喜笑颜开,只当他是个没用的,没想到他却是深藏不露,只凭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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