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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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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曾头市段景住炫马、皇甫端鉴马、赠马史文恭,而后照夜玉狮子一鸣震青州,惊动了梁中书,倒叫西门庆的好多布局没派上用场,直接就将皇甫端送进了官军阵营的要害之地,省了多少手脚。

巴豆毒马,在皇甫端本是举手之劳,只是众目睽睽,要下手非得深思熟虑不可。但是有了贪婪成性的七个兵马都监推波助澜时,一切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皇甫端不用花自家半分力气,只消放任那些贪官的愚蠢,大计便成。

这一来,得报梁山屯粮黄粱谷的军情后,梁中书定计奔袭,军中可用之马,都被史文恭、李成等人带走。他们一走,梁中书身边就等于放了空城,只可惜真正的诸葛亮无论如何也不是梁中书。

所以,西门庆才跟史文恭定了三日之约,三日后,甚么尘埃都要落定了。

黄粱谷中,已经升起了火堆,曾头市人马折腾了一夜也倦了,依火烧水做饭,养歇精力。

这时曾升问道:“众位哥哥,那三奇公子既然今日占尽了上风,他何必前倨后恭,对师傅又是行礼又是跪拜的,难道他准备收服咱们曾头市吗?”

曾参揉了揉曾升的头道:“笨!如果西门公子一上来就对着咱们师傅又是行礼又是跪拜,师傅早下令孩儿们一鼓作气杀上去了。”

乱箭烈火中捡回一条命,曾魁心情特好,放松之下便开起玩笑来:“听二哥这么一说,师傅岂不是成了欺软怕硬之人?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曾涂搂头一掌,打得咽回了肚子里。曾魁摸着头嘀咕起来:“好嘛!还没娶大嫂进门儿,就先学会巴结老丈人了……”

众**笑声中,曾涂涨红了脸,扑上去和曾魁揪作一团。曾魁也不甘示弱,兄弟俩于火光影里扭在一起摔起跤来,大家拢上来喝彩助威。

曾索跟着起哄了几声后,退出人群,目光寻找到了独自静坐于远处的史文恭。此时的神将早已没了神采飞扬的豪气,只是坐在一个小火堆边,照夜玉狮子象猫一样伏在他身前,让史文恭轻轻地梳理着它的鬃毛。

想到方才的事,曾索又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暗道:“今天真是好险!若不是三奇公子心思转得快,师傅早就自刎归位了。这份大恩,我曾索记下了!唉!三奇公子真人杰也!转世天星,岂是闹着玩儿的?将来必成大事!”

想到这里,曾索也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抬头望着头顶天空。空中无月,雾霾满天,却有一颗明星在天边孤光自照,闪烁着清冷的寒芒。

史文恭抚着照夜玉狮子的鬃毛,望着照夜玉狮子的眼睛,在无言的寂静中,人和马的灵魂似乎交汇了,就象两个分别了多年的朋友,在陌生的氛围中彼此模糊地互认着……

朦胧中,盘踞在史文恭心头的颓唐、无助、焦躁……等诸般负面情绪,都慢慢烟消云散了。马儿清澈的眼睛、柔软的鬃毛,组成了一张滤网,主人朋友如果有什么忧愁,一定会帮他过滤掉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史文恭亲昵地拍了拍马脖子,照夜玉狮子同他一起站起身来。史文恭伸手给照夜玉狮子抚去身上的泥尘,眼睛也看到了天边的那颗寒星。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史文恭心中叹息一声,默默地想道:“却不知梁大人、李都监、单兄弟、魏兄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正是:

世事真如黄粱梦,人生好似槐安国。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章 困兽犹斗

三路接应史文恭的人马,单廷珪把守邯郸坡,他本来只是个小小的团练使,手下五百人顶天了。今天突然多了三千人手供他调遣,单廷珪心里那个激动啊!

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能统率一回三千五百人,今生死也值了!可惜,星月无光,看不到三千人马旌旗飘号角鸣的雄壮样子,让单廷珪小遗憾了一把。

圣水将军现在的眼界还是小了点儿,想像不出未来的自己统率着万**军团时是什么样子。当然这也怨不得单廷珪没有想像力,在如今这个体制下,象他和魏定国这样不跑不送理应降级使用的人,居然还能在凌州团练使的位置上盘踞多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说到底还得感谢四处蜂起的盗贼,离得梁山近了,别的不多贼却不缺,如果说当朝的赃官是狗养的,圣水将军神火将军就是贼养的了。

同样的,这么复杂的辩证法单廷珪也是不懂得思考的,他也顾不上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一边得瑟着,一边指挥人马依邯郸坡布下坚守阵形,如果梁山人马见军粮重地被劫了,象脱了缰的野狗一样猛扑过来时,凭他圣水将军的阵势怎么也能挡他个一天两天的,那时的军粮估计已经烧彻了底,就算让梁山抢回去,打扫打扫顶多也就是聚拢百来斤爆米花!

单廷珪正乐观的时候,人声鼓噪,梁山进击的人马果然出现了!圣水将军一声令下,自家弟兄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梁山疯狂的猛扑——谁知,来者满不是那么一回事,根本不象脱了缰的野狗,顶多就是脱了缰的蜗牛——单廷珪心中一动,突然发觉黄粱谷方向居然还没有火起,心头就无来由的不安了一下。

仿佛是要证实他的不安,却听一声炮响,单廷珪坚阵的背后有一彪人马杀出,一头扎到官军的脊梁上后,大刀阔斧,砍伐起来,官军顿时大乱。

这时单廷珪才发现统率大军团作战实非一日之功,他这三千五百人除了自己的凌州本部五百圣水军,硬是没人理他,众官军略一抵抗,发现杀来的这群草寇却是荆棘草锯齿草这样的硬茬子,不约而同发一声喊,抛刀弃弓,四下鼠窜,不一时,坚阵大溃。

如果是正面冲突,凭单廷珪占据的有利地形,就算官兵再不济,顶多小败,却不会象现在这样溃散。可惜备前则后寡,练了铁头功,就练不了大力金刚腿,被人突然在下三路敲上一棍子,立马就倒了。

单廷珪见势不妙,眼睛红了。他是要脸知恩的人,梁中书两次来到凌州,都待他不错,见他的本部人马日子过得紧巴,还特意拨过来一批铠甲兵器。单廷珪因为要搞他的圣水研究,是穷惯了的人,别人给他个草棍儿,他都要珍惜起来,在心中念念不忘地等着秋后报恩。这回梁中书交代他死守邯郸坡,如果连这都办不到,还有什么脸去见梁大人?

人来绝域方拼命,单廷珪一伸手把自家独门的圣水葫芦拽出来了,大叫一声:“小的们,跟我拼了!”

单廷珪确实是要拼命了。他这圣水虽然有奇效,能够让一个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时间段里不知疼痛、力大无穷,但时效一过,马上就是后患无穷。

后患无穷的后果,就是任人宰割,但这时单廷珪已经顾不上了。一来军令如山,防地失守,是为死罪,二来他要报梁中书知遇之恩,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和时间赌一赌,看看能不能在后患无穷之前,把梁山人马杀退。

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因希望渺茫就失了奋起之心而束手待毙,那还是爷儿们吗?

“咣咣咣……”五百圣水兵跟着他们的主将猛灌兴奋剂。冲上来的梁山人马一看这些人都在抱着葫芦亲嘴儿,扯一声唿哨,抹头就跑。

单廷珪一看,眼珠子发亮,有门儿!看来曾经青州城下一战,自己的圣水兵也在梁山人马里面打响名气了。一看自家正灌水,这些草寇当场就怂了。

自豪感一起,热血更是随着药力沸腾。单廷珪把喝空了的葫芦往地下一摔,大吼一声:“小的们,跟我冲啊!”声调已经不像人了。

五百圣水兵也跟着齐声嚎叫,那药水泡出来的声带明显缩水了,高频震颤时听着要多擞卸喁}人。

嘷叫声里,单廷珪领着本队五百人,连蹦带跳地往梁山队里撞了过去,途中还踩倒了不少慌不择路的官兵,不过现在谁也顾不上那些胆小鬼了,踩死了的只能怨他们命不好,没踩死的就算他们运气!

梁山人马逃得虽然不慢,但和这一群准神行太保比起来还不够看,没多久就让单廷珪领人给追上了。谁知这批看起来好象已经穷途末路的梁山人马左右一分,一声炮响又杀出一支特种兵来。

军中兵器虽然繁多,但提着渔网做兵器的,只有眼前这堆人了。因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说他们是特种兵,再看他们抖开渔网仗势擒人的彪悍样子,特种兵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威武,还是叫特种兵王比较贴切。

一群特种兵王一涌而上,一个个走位风骚,一网一网兜转间配合得丝丝入扣,喝了兴奋剂的圣水兵们象飞蛾投火一样,被他们以柔克刚,网网成擒,再大的鱼陷到了网里,游出来的时候,也只能变成鱼骨头了。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圣水将军单廷珪,他本来就武艺高强,喝了兴奋剂后更是如虎添翼。见渔网飞来,眼明手快下伸手揪住其边缘,两膀一摇,奋千斤之力,竟连渔网带着特种兵王们拉得都直飞起来,放了人风筝。

一时渔网阵一片混乱。幸好喝了兴奋剂后理智也受到影响,圣水兵们浑忘了配合着主将扩大战果,只知道闷着个脑袋往前冲。单廷珪同样头脑发木,全忘了指挥之责,只是暴笑着纵横冲突,扬手间特种兵王风筝四起。

猛听一声虎吼,乱人丛中钻出一个胖大和尚来。

如果单廷珪神智清醒,自然会认出此人正是二龙山头一坨好汉花和尚鲁智深,这秃瓢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极不好惹,还是避之则吉。可现在头昏脑涨之下,哪里还记得起这些?

鲁智深抢上,单廷珪来迎,此时他的黑杆枪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只知道但凡有人挡道,就要丢飞他!

两个人四臂相交,同时暴喝。就象单廷珪可以轻松扔飞特种兵王们一样,鲁智深神力施开,单廷珪如何能是对手?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压上来,这一下以硬碰硬,中间实无半分取巧余地,单廷珪眼前一黑,大叫一声,就此晕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单廷珪终于悠悠醒转,一抬眼却看到魏定国焦急的脸在自己头顶上方晃荡。单廷珪一时间犹在梦中,迷糊了半天才反应回来——啊!我晕倒前正在和梁山人马死战!

一念至此,哪里还睡得住?正要抖擞精神飞身跳起,却感到一阵筋酥骨软——人虽然没伤,却已经耗脱力了。

单廷珪颓然放弃了起身的奢望,只是问魏定国道:“魏兄弟,战事如何了?”

魏定国闻言苦笑一声:“哥哥别问啦!说着时,没的羞杀人——梁大人空掌着千军万马,却在三奇公子西门庆手里,落了个全军覆没……”

“啊?!梁大人怎样了?”单廷珪吃了一惊,急忙追问起来。

魏定国道:“大人如今由李成都监陪着,正在西门庆那里做客!”

“什么?”单廷珪猛吃了一惊,他看着魏定国问道:“那你我兄弟两个……?”

魏定国继续苦笑:“哥哥料事如神——咱们弟兄从两日前起,就已经做了梁山的俘虏啦!”

单廷珪愕然,想道:“我居然晕了两日了?啊!对了!我喝了圣水后与梁山人马死战,最后力尽倒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那些草寇却没将我诛杀当场,而是救起了我!”

想到这里,单廷珪立刻追问道:“兄弟,我那五百圣水兵现在怎么样了?”

魏定国道:“哥哥放心。你的本部人马与我的本部人马折损都不多——不过你那五百人是大爷,个个有专人伺候;我的五百人是孙子,专门负责伺候他们——连我,都得自告奋勇来伺候你!”

单廷珪听了叹道:“甚么救命之恩之类的客气话,我也就不说了——倒是这几日兄弟鞍前马后照应着我,忒也劳烦你了!”

魏定国笑道:“若只说劳烦,这两日我确实已经受够了,受哥哥的谢,也是该的;但若说谢救命之恩,哥哥射我却是谢错了人!”

单廷珪奇道:“此话怎讲?”

这时却听帐外有人喜道:“圣水将军醒了吗?”说着,一人掀帘而入。这正是:

皆因智勇施妙计,方得水火归同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擒梁中书

刚开始,单廷珪还以为说话的人是西门庆,但那人进来后,才发现不认识。

却见魏定国向来人行礼道:“多谢安神医妙手回春,救得我家哥哥无恙。”

就听这位安神医笑道:“单将军只是脱力而已,性命无忧,在下岂敢贪天功为己有?何况在下出手助单将军疗伤,其实怀了私心,自然是要尽力的了。”

单廷珪、魏定国齐声问道:“甚么私心?”

安神医见此言一出,圣水神火二将齐惊,当下微微一笑:“我见圣水将军临阵饮用的药水颇有奥妙,因此早存了讨教的私心。”

单廷珪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拱手道:“在下梁山神医安道全。”

单廷珪勉力拱手道:“原来是安神医。在下药水,只是雕虫小技,再说败军之将,何敢厚颜在此间卖弄?唉!说甚么讨教,再也休提!”

倒不是单廷珪敝帚自珍,而是话儿好似广陵散,不是知音不肯弹。

安道全闻弦歌而知雅意,便笑道:“单将军以圣水激发人身潜力,此法虽善,但可惜不全,以致于后力不继,于饮用者为害,良可叹也!”

一听此言,单廷珪精神一振,立马从病榻上支起身来,欠身问道:“安先生真是好眼力!依神医之言却当如何?”

两个人言语一接上榫头,马上便滔滔不绝起来,诸般医理药性层出不穷,互相印证,彼此都是眉飞色舞,受益良多。单廷珪本来脱力初醒,身子还有些发虚,但这时兴奋之下,竟然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心中暗暗称庆:“这位安神医见识如此高明,当真是我生平第一知音。”

他们两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密得针插不入,却把个魏定国冷落在了旁边。魏定国听着甚么曼陀罗花、坐拿草、押不卢啊等等等等,如堕五里雾中,丈二的将军摸不着头脑,心道:“我倒成了多余的了!”

再呆下去实在没味道,魏定国悄悄挪移了步子,出帐而去,单廷珪和安道全正打得火热,却哪里顾得上正宗的神火将军?魏定国出得军帐,叹一口气:“唉!单兄倒是因祸得福,觅得了生平知己,却把我撇在一边了。”

站在梁山营中,正不知往哪里去,却听一人高声招呼道:“那边却不是神火魏将军吗?”

魏定国转头一看,真是大喜过望,抢上前去,深深便拜:“在先生面前,小子若再敢厚颜提起‘神火’二字,那真真是自取其辱了!上回得先生教诲,获益不浅,今天还望先生再开茅塞——那喷火战车甚么的,可容小子看一眼吗?”

来人正是轰天雷凌振,见魏定国眼巴巴如猫儿乞食一样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叹服:“四泉哥哥果然妙计,只派了我和安神医来,一句招降的话儿也不必提,这圣水神火二将军就兵不血刃,拱手自服。”

当下携了魏定国的手,叹道:“区区喷火战车,何足道哉?魏兄弟,你且随我来,包你大开眼界!”

象被勾了魂儿一样,魏定国乐不思蜀地跟着轰天雷凌振去了,而一旁的营帐里,单廷珪和安道全正说到了兴头上,看样子至少三顿饭可以省了。

与如鱼得水的单廷珪、魏定国相比,现在的梁中书和李成真是如坐针毡。

两日前一战,李成拒住槐阴陂,却不防炮声一响,梁山豹子头林冲和铁棒栾廷玉前后夹攻而来,官军立脚不定,被杀得大败,三散而逃。

为何是三散而不是四散?因为槐阴陂一面临水,欲跑无路。李成败到水边,正恨无船,却飘来了一叶打渔的小舟,李成重金上了船,船到水中央,船沉了,李成落水,被救上岸来时,却已经做了梁山的俘虏——原来那撑船的艄公却是梁山头领玉幡杆孟康。

与此同时,官军大营里突然烈焰冲天而起,梁中书和七个兵马都监大惊,正安排人手救火时,却听四下里金戈铁马,如雷而来。

呼家将麾下精骑蓄锐已久,今夜纵骑冲突,溃营而入,直如摧枯拉朽一般。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梁中书虽然也算励精图治,但有七个兵马都监替他败家,他的改革本意再好,也难得成效。于是乎一座大营,接战不久,便告崩溃。

七个兵马都监都是精乖的,见势不妙,也顾不得梁中书是蔡太师女婿了,先逃了自己再说。谁知梁山人马层层围裹上来,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七个兵马都监都是识时务的俊杰,既然无力回天,索性大丈夫相时而动,不约而同地临阵投降了。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首脑既降,官兵没了主心骨,更是溃不成军,梁山火光下扯起降旗,投降者如雨骈集,官军大营粗定。

梁中书在西门庆手下做了两回俘虏,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一见大势已去,他也不是那种死尽愚忠的性格,就在皇甫端的帮助下,乔装改扮,混在乱军中潜行而走。

也不知怎么的,梁中书和皇甫端运气特别不错,居然让他们稀里糊涂的,就逸出了包围圈。黑夜中脚高脚低走了不知多少里路,梁中书实在重得迈不动腿了,突然见前方晨光里闪出一座宅院来。梁中书大喜,一头扎上去讨水喝,讨饭吃。

这家的主人倒是个好客的,命下人整治了虽素淡却精洁的饭菜给梁中书二人享用。吃饱喝足,梁中书顾不得身体困倦,又准备跑路了,他读书人礼重,便请见主人面别。

主人答应了,于是到得正堂,梁中书进前请辞时,主人一回头,梁中书猛吃一惊,直跳了起来——原来此间主人非别,正是三奇公子西门庆——西门庆黄粱谷安抚了史文恭,马不停蹄地就到了这里坐镇指挥。皇甫端依日前定计,在营中放火,先乱梁中书军心,又在兵荒马乱中助梁中书乔装改扮,一路打着暗号儿行来,梁山人马事先得了吩咐,见了皇甫端暗号儿后网开一面,梁中书这才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这里。

再一次面对西门庆,梁中书惶愧无地,叹息一声,深深施礼:“梁世杰先谢过四泉兄一饭之恩——断头饭既已吃过,便请在四泉兄刀下就死。”

西门庆大笑:“世杰兄何出此言?此间清幽之所,且请世杰兄在此安歇,两日后咱们再见!”

梁中书心里有多少话要问西门庆,却被他一句两日后再见,轻轻堵在嗓子眼儿里,目送着西门庆远去的背影,梁中书真是百感交集,谙尽了彻底失败的滋味儿。

接下来的两天里,不见了皇甫端,却陆陆续续送来了天王李成,还有一些梁中书的亲卫们。李成见梁中书无事,喜极而泣,泣完了后,上下两个人又相对无语,这种做俘虏的尴尬经历他们已经在马陵道口遭遇了一回,没想到今天又得再温习一次。

温习到第三天头上,西门庆终于来了,这两天他总领三军,料理诸般事务,忙得不可开交,还好手下尽多称职之士,提纲挈领放权之下,诸事顺遂,又和众人商议了一番梁中书的处置之道,妥当之后,就来这里揭盅了。

再见之后,梁中书又道:“败军之人,无颜苟活,便请四泉兄赐我一死,成全我身后之名。”

说这话时,梁中书特意遣开了忠心耿耿的李成,否则他第一个就要跳上来,跟西门庆玩儿命。

西门庆正色道:“世杰兄何出此言?这世道本来已经留不住好人,若世杰兄再去了,天下官场岂不寂寞?”

梁中书摇头道:“三擒于四泉兄之手,不由得世杰不心灰意冷……”

西门庆劝慰道:“世杰兄无须在意。说到底还是这朝廷作孽,把多少英雄好汉逼上了梁山,留在军中的都是些酒囊饭袋——世杰兄你以酒囊饭袋对英雄好汉,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何须自责如此之深?大厦将倾,我顺势推它一把,世杰纵有千斤之力,想要以一夫之力支撑,也只是无力回天。”

梁中书黯然半晌,叹息道:“我梁世杰无才无能,以致于覆军杀将,伤了多少士卒,我一该死;世杰前后被四泉兄擒了三次,稍有气性者,就该愧死,世杰却偷生至今,苟全性命,我二该死;此番兵败,朝廷必然震怒,四泉兄纵不杀我,朝廷贬我于那等瘴毒疫疠之地,那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倒不如现在死在四泉兄刀下,还能混个封诰回来,如此计较,我三该死;我若活着,必然连累了我那岳父,他已是高年之人,若再因我之事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我于心何忍?倒不如现在死了的干净,这是我四该死……”

西门庆打断了梁中书的喋喋不休:“世杰兄琢磨了两天,竟然只琢磨出这一堆的该死出来?”

梁中书长身而起,拜倒在地:“且请四泉兄成全!”这正是:

公子有心开罗网,书生无意脱樊笼。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说胜说败

扶起一意求死的梁中书,西门庆叹道:“世杰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若就此死了,算不算取义成仁且不说,却奈普天下苍生如之何?”

跟这等书生说话,还就得把天下的老百姓都绕进去,给他心理上添加罪恶感,这才能令之回心转意。

梁中书果然愕然道:“世杰我微躯一具,如何能干系到全天下的黎庶?”

西门庆款款道:“世杰兄虽然跑到青州来进剿呼家将,但本身还是河北东西两路的留守使,统率着大名府、高阳关、真定府、定州四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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