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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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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款款道:“世杰兄虽然跑到青州来进剿呼家将,但本身还是河北东西两路的留守使,统率着大名府、高阳关、真定府、定州四路重镇,是守把国门、抵抗契丹的第一道防线。世杰兄镇守河北,素得**军心,契丹纵有意南来牧马,亦徘徊不敢进,大宋民生得安,世杰兄于有力焉——如若今日世杰兄只求一死,你撒手之后,河北边防指望谁人?眼看辽帝大集兵马,虽说是讨伐女真,但焉知不是假途灭虢之计?若辽兵集结完毕,不攻女真,却直渡白沟而来,那时河北少了世杰兄坐镇,群龙无首,被辽兵分进合击,攻城略地,天下必然震荡!只可叹百姓何辜,要受这等荼毒?世杰兄,你若在此死了,不但无益自身,若辽兵南下,你更成了异族的罪人!”

梁中书听着,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是书生意气,三次遭擒于西门庆之手,面子上抹不开,所以故意摆出士可杀不可辱的高姿态来,维护自家所剩无几的尊严。其实人性乐生恶死,但有一条活路,谁愿意去抛头颅洒热血?现在听西门庆说得这般义正辞严,梁中书正好借坡下驴,起身再拜道:“若不是四泉兄点醒,仆险些误了大事!惭愧!惭愧!惶恐!惶恐!”

西门庆点头道:“这便是了。有死的勇气,何不拿出来为生而战?今日咱们便坐下来,好生商量商量世杰兄如何善后的问题。”

梁中书苦笑道:“还说如何善后?世杰今日在四泉兄手下输得一败涂地,心服口服,朝廷必然降罪于我。我那岳父是仕途中人,事到临头,先替自身权势打算,我今日败得如此彻底,罪通于天,他未必便肯援手——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博大义灭亲的名头,以邀圣宠,也未可知。唉!前途如此黑暗,我梁世杰也只好挣命!”

西门庆听了笑道:“天无绝人之路,世杰兄又何必如此悲观?你来看……”说着,从招文袋中取出一折子宣纸来,递到梁中书面前。

梁中书看时,上面写道:“河北四镇留守使梁世杰,一本为报功告捷事。臣领圣命,兵进青州,进剿呼延叛逆,却有梁山草寇鼓噪而来,为反贼羽翼。臣闻之奋起,拔剑斩几,必与贼誓不两立!两阵对峙月余,大战数场,小战不计其数,贼居下风,遂大集左近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诸强徒,蚁附而来,与王师争锋于青州城下。”

看到这里,梁中书忍不住瞥了西门庆一眼,却见他笑吟吟的,一派成竹在胸的样子,于是接着往后看。

“十一月丙申日午,贼众大至,遥望贼阵,蜂屯蚁聚,何止十数万人。然斯时,三军尽怀报国之心,将弁各抱壮烈之志,臣率前军鸣鼓,直搏贼众。两阵未接,先以弓箭,弓箭略尽,继以白刃。臣将旗被贼围数匝,枪中臣盔立破,几伤性命,幸得都监李成,鼓勇而来,砍倒贼大旗两面,夺槊三条,近则钢刀,远则手戟,杀倒骁悍贼众五十余员,众寇为之夺气。”

见李成被描绘打扮得跟常山赵子龙一样,梁中书一时间哭笑不得。再往下看——“历午未申酉四时,贼终大溃,青州城下,血流漂杵,尸如山积,黄土尽赤。是役也,斩贼众四万八千有奇,青州复归国有,此皆仰赖官家洪福,又有朝中众位大人指授得宜,三军健儿方能成此血战微功。”

虽然久经官场,但看到这里时,梁中书也已经肉麻得不行了,只好歇一歇再看。

“呼延叛匪,尽皆鼠窜,遁入梁山水泊苟延残喘。臣因无船,暂不得征进,遂归青州,招抚老幼,赈济灾黎,又分派人马,于贼先前存留各处搜拿余党,并妥行布置地方团练,扼险守要,以利御寇。至表闻之日,京东西路已重沐皇恩,略复元气,百姓遮尘望京师遥拜,民心已安,无廑圣虑。”

看到西门庆将自己的大败反写成了大胜,梁中书又喜又愁,喜的是有西门庆配合的话,定能瞒哄过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皇帝大臣们;愁的是此间人多眼杂,若被人揭破了这层遮羞布,那时却不是耍处。

呆了半晌,却见后面还有一段,于是再看。

“此役虽大挫贼锋芒,然兵凶战危,王师亦有哀矣。先有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巡哨遇敌,为贼所算,以身报国;此役更战殁了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皆是混战中乱箭射死、马踏身亡,其忠可嘉,其情可悯,烈士抚恤事宜,请官家圣裁。还有其余得功将士,俟各处收功后,再行录呈。臣世杰无任欢欣舞蹈之至。谨奏。”

看完之后,梁中书把这张轻飘飘却沉甸甸的纸往桌上一放,叹息道:“唉!四泉兄,你这玩笑可开得大了!”

西门庆悠然道:“布局虽大,却未必是玩笑?”

梁中书慢慢摇头:“此事却非瓶儿偷梁换柱可比。千军万马,岂是那等好欺瞒的?若泄露了时,四泉兄你自在梁山逍遥,只苦了我替你顶缸。”

西门庆笑道:“世杰兄担忧的,只不过是日前那一场大败难以遮掩而已——但这有何难哉?世杰兄神龙见首不见尾,暗潜于幕后,先以诈败骄人,继以暗布的伏兵行雷霆一击,因此大捷——这不是很精彩吗?那时我们顺水推舟,正好将青州让出来,成就世杰兄你的大功。”

梁中书诧道:“四泉兄,你真的要让出青州?一处州郡,得来可不易呀!”

西门庆笑道:“你这朝廷命官,倒替我这期待草寇打算起来了?”

梁中书一时狼狈了:“这个……”

西门庆收起嘻笑之容,正色道:“现在我们梁山只是或跃于渊的潜龙,还不到龙腾九五的时候!世杰兄,不是我西门庆自夸,若某天真遇到攻城略地的时机,梁山义旗一举,京东两路我们实可传檄而定!你信不信?”

梁中书想想梁山行事,又想想这个朝廷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长叹一声,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才又抬头道:“那七个兵马都监,是我岳父的门生故吏,他们既已归降,四泉兄又何乐多杀?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恕了他们!”

西门庆摇头道:“世杰兄此言差矣。那七个家伙,成事虽不足,败事颇有余,饶放了他们只是举手之劳,但若让他们看破了此事中的破绽,扰攘起来时,我自可在梁山逍遥,只苦了你替我顶缸——因此还是了结了他们,一劳永逸!不错,他们是已投降,但我可没说我已经受降。再说,上天真有好生之德吗?天地四季,春夏秋冬,春主生、夏主长、秋主成、冬主死——寒冬肃杀,不恤万物,敢当其锋者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杀戮之道,乃是顺天道而为的正路,何必因恐惧死亡而诋毁掩饰?只有坦然面对死亡,彻底理解杀戮的真义,才能珍惜现有的生命啊!”

梁中书听着,难置一语,唯深思而已。再过了半晌,才问道:“四泉兄为世杰着想,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所为何来?还请明示。”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世杰兄,我并不要求你背反你所效忠的朝廷,我只求你能心无旁鹜,守好河北。若吾所料不差,北境近期必将有大事发生。”

梁中书道:“四泉兄说的大事,莫非是指辽主讨伐女真?”

西门庆点头,缓缓道:“辽主无道,不理朝政,只顾畋猎嬉游,以致国内贪腐横生,百姓也是水深火热啊!值此变乱之秋,辽主不说修道保法,改革颓政,反倒穷兵黩武,对女真动起干戈来了。须知女真的完颜阿骨打,是位了不起的英雄豪杰,辽主将他逼得走投无路时,也只好豁出去大干一场了。这一次契丹女真会战,辽兵虽多却士气不振,女真虽少却敌忾同仇,破辽主必矣!”

梁中书惊道:“四泉兄说错了?我听细作所言,辽主已集兵七十万,而女真顶多只不过万人而已,以七十万对一万,胜负可以想见,四泉兄何可料那完颜阿古打必胜?”

西门庆笑道:“世杰兄,你我来打个赌如何?”这正是:

一朝翻覆谁复论?千古兴亡我独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定青州

听西门庆说得胸有成竹,梁中书愕然道:“赌,却不知四泉兄所yu何为。”

西门庆道:“若如我所言,女真克契丹,世杰兄从此唯我梁山马首是瞻;若是如世杰兄所言,契丹克女真,西门庆甘拜下风,辽主如有得陇望蜀图南侵略之意,边防之上,梁山愿助世杰兄一臂之力。”

尽管知道今年底完颜阿骨打对辽作战将会取得一场巨大的胜利,但万一历史因自身的穿越不经意间改变了呢,所以西门庆未雨绸缪,谁输谁羸不打紧,先把预防外族侵略的准备做足了再说。

梁中书听着,却是无比感慨:“虽然身在草莽,却不忘忧国忧民,我就知道四泉兄必然是慷慨悲歌的男子汉大丈夫,,只是,四泉兄既有报效国家之心,何不受道招安诏书,理直气壮地为国效命,若信得过在下时,世杰愿尽绵薄之力。”

西门庆笑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世杰兄的,但世杰兄信得过令岳父、信得过高俅高太尉吗。”

梁中书一时语塞,确实,蔡京、高俅与梁山有杀亲灭弟的大仇,他们可不是那种宽宏大量、公而忘私的纯臣。

叹息了一声,梁中书深深地低下了头去,他感到无地自容,这个朝廷的气量,竟然还比不上一介草贼。

到最后,梁中书也洠в性偬岫牟┑幕邦},毕竟以他朝廷方面大员的身份,私下论交可以,但真的屈膝于梁山,一时半会儿梁中书接受不了,西门庆也洠г谡飧龌邦}上面多做纠缠,两人只是就青州善后事宜做了妥当的安排。

不得不说,在如何糊弄上司这方面,草台班出身的西门庆还真比不上科班出身的梁中书。

于是在随后的一天里,已经兵败的梁中书突然引李成率一支人马如神兵天降般,席卷了梁山大营,西门庆仓促应战,被梁中书打得“大败”,上到西门庆、下到呼家将,都是立脚不住,不得不弃了青州城池,星夜走窜入梁山泊去了。

遗下的俘虏营中,万数被梁中书解放了的残兵终于恍然大悟,,原來梁大人以诈败之计骄敌在先,当敌人松懈之时,突动于九天之上,行雷霆一击,就此一鼓破敌,,这般jing妙用兵,虽孙吴复生,亦不过如此。

史文恭在黄粱谷中坐等了三ri,洠У葋砦髅徘欤吹鹊搅肆褐惺椋褐惺榻频械木绱苏獍愕囊凰担肺墓в朐椅寤⒚婷嫦嚓铮械轿髅徘彀艿萌绱缩桴危竿罚匆皇毕氩坏焦俜斯唇嵴庖徊闵先ァ

梁中书便说要给曾头市众人请功,史文恭和曾家五虎商量了,虽称谢而推辞有受,史文恭道:“我等一群败军之将,临阵失机,险些误了大人的大事,如何敢再腆着脸邀功请赏,此事再也休提。”虽然知道这帮质朴汉子说的不是自己,但梁中书心里有鬼,还是脸上**辣的。

再也休提的还有圣水将军单廷珪、神火将军魏定国两个,他们两个分别得遇了安道全、凌振这两个知音,从此一头扎进了梁山的怀抱,乐不思蜀,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水火二将向众人赔情道歉的书信传來,看得梁中书和曾头市众人都郁闷了半天。

史文恭、曾家五虎郁闷也就算了,梁中书郁闷罢,还要向京城写报捷物奏章。

“捷报”送到京师,徽宗大悦,蔡京见自家女婿成了大功,虽然洠苌钡昧耸锥袷羌妒拢玶i有盈昃,月有圆缺,此事古难全,也不必过于刻意苛求了,于是咳嗽一声,向杨戬、高俅使了个眼se。

杨戬便出班,将拜年话儿抖落了一大车,赞美梁中书平寇成功,是国之栋梁;高俅则溯源寻根,感慨当ri若不是老太师举贤不避亲,安能打开如此大好的局面,今ri成功,众人皆欢欣鼓舞,独有老太师默默无闻,如此谦退,有古时大树将军冯异之风,真是纯臣啊。

他们两个正说反说,说得徽宗开心到十二万分,此ri正是十二月己酉,于是降诏,以青州王师军胜,又逢禁中神御殿盖成,是双喜临门之兆,遂减天下囚罪一等。

兴头之下,又加梁中书为太子太保,颁赐玉带蟒衣,额外赏黄马褂,戴绿帽,蔡京为国奉贤,举荐得人,赐鸠杖一柄,玉如意一个,荫一孙入国子监读书,,于是君臣皆大欢喜。

又过了数ri,梁中书又上了一本,,某营某将,如何杀贼;某营某兵,如何卖命,虽是他拾遗补阙用军功來糊人的嘴,却便宜了无数的败军之兵败军之将,升的升,赏的赏,枢密院里忙得焦头烂额,告身剳子开了无数,不少朝官又纷纷上本,称颂徽宗洪福齐天,得了蔡京、梁中书这等贤相良帅,真国家柱石之臣也。

徽宗的迷汤量素來不大,被群臣这么一轮猛灌,行事就更加轻狂起來,于是乘着乙卯ri雪降的时候,赐宴于蔡京府第,一时间天下称荣。

与此同时,西门庆引着千军万马,也已经回到梁山。

当ri离青州时,西门庆向呼延灼道:“北方正有契丹征伐女真,若契丹胜,七十万大军集结不易,岂肯就此分散了,辽帝若是存心背弃百年前的澶渊之盟,中原百姓眼看就是一场祸事;若女真胜,外族人都是狼子野心,十有捌玖也要向我大宋來窥视,,当是时,正是英雄豪杰用兵讲武之时也,呼延灼哥哥可愿弃了这青州,随我去往梁山待敌,若外?不來,自然都好,若真有烽火犯境,好男儿兵临瀚海,马踏yin山,正其时也。”

呼延灼呼延庆兄弟听着,热血沸腾,齐齐躬身道:“愿随元帅牵马坠镫。”

洠Х汛祷抑Γ愣撕艏医稣首烁鐾涠峙錾狭嘶ê蜕新持巧睿徘嗝媸扪钪尽⒐嗫诙缮裎渌伞⒁徽汕囔枞锏榷酱笮⊥妨欤褂刑一ㄉ健谆⑸郊复ν妨欤紒砬蠹

鲁智深道:“四泉兄弟,咱们如今在青州做出了好大事,威震天下,如今你带了大队人马一走,剩下俺们这些人,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若官军再來围剿,却当如何,因此洒家和各路弟兄们都商量了,我们愿随四泉兄弟去往梁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只是不知道四泉兄弟收留不收留。”

西门庆听了大喜:“若有众弟兄相助,梁山真是如虎添翼,既如此,这便众位动身,同往梁山,共襄义举。”

鲁智深引众人去后,旁边咳嗽一声,又转出了玉麒麟卢俊义,此时的卢大员外面有忧se,问西门庆道:“西门头领,我那小乙,端的去了何处,怎的这些ri子过去,还不见他归來。”

西门庆道:“燕青兄弟少说也是天下第一伶俐,卢员外担心他怎的,便请员外同往梁山,待燕青兄弟无事归來,大家正好相见。”

一听西门庆邀自己上梁山,卢俊义把头摇得象拨郎鼓一般,连声道:“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卢某人是正经良民,这梁山,是说甚么也不上的。”

西门庆笑道:“卢员外既如此说,便请自回寿张,燕青兄弟一有信儿,我便知会员外如何。”

卢俊义点头,然后自去了,西门庆便传下将令:“青州一战,众弟兄们都辛苦了,大家这就班师收兵,回梁山吃腊八粥去也。”

众人听着,欢声雷动,于是,一行人偃旗息鼓,径归梁山,到得梁山脚下,卢俊义拨转马头,自回寿张,西门庆引人直进朱贵酒店,此前早有小喽罗报上梁山,天王晁盖引着山寨众兄弟等在朱贵酒店中,只等着替西门庆接风洗尘。

两下里相见,自有一番欣喜,孔明孔亮早已拜倒在宋江膝下,口称师父,宋江本來冷眼看着西门庆得意归來,心上尽是酸意,现在有孔明孔亮弟兄给他长脸,便不由得挺胸叠肚起來,大笑着作豪爽状:“二位贤弟请起。”

扶起孔家兄弟后,宋江便大声向众人介绍道:“他两个便是白虎山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兄弟,因他们好习枪棒,却是我点拨他们些个,因此叫我师父,自从我上得梁山,常常忆念从前故旧,今ri又能和他们相聚,真是万千之喜。”

不少人听了心中暗笑:“这宋江哥哥除了比旁人黑些,武艺只是稀松,他教出來的徒弟……可想而知了。”

那边厢,西门庆也将其他人一一介绍:“这两位是呼延兄弟,呼延灼、呼延庆,呼家将的威名,那是不用说的了;这是二龙山鲁大师、杨提辖,还有我武松哥哥……”

众人听着,皆是肃然起敬,晁盖左手拉了呼延灼,右手拉了鲁智深,笑道:“呼延兄,数月前水泊边上连环马列阵,岂想能有今ri欢会,还有鲁大师,兄弟久仰上师清名,今ri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梁山有各位英雄加盟,眼看是越來越兴旺了,四泉兄弟真是福将,出军一次,咱们的山寨就发达一分,哈哈哈,。”

正喜笑间,突然从西北方向上跑來一匹快马,來到近前,马上喽罗滚鞍下马,大声道:“天王、西门头领,祸事了,祸事了。”这正是:

只说青州结欢好,又见寿张起干戈,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四章 燕青锄奸

宋江见报信的小喽罗只招呼晁盖和西门庆,却把自己置之脑后,心中顿时一股邪火直窜上來,当下冷着脸喝斥道:“咄,你这不成材的小厮,慌张个甚么,我梁山的威名,生生都叫你这洠Ы判芬话愕木僦拱芑盗耍共挥胛移鹂ズ煤盟祷啊!

小喽罗唯唯诺诺地站起身來,被宋江这么当头一棒喝,要说的话反倒哽在嗓子眼儿里了。

西门庆笑道:“公明哥哥且休要吓坏了他,正如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卖不了国一样,他一个小小的喽罗哪里能谈得上败坏咱们梁山的威名,好了,你休要害怕,出了甚么事,只管照实说來。”

那小喽罗得了安慰,定下神來,躬身道:“回禀天王与西门头领,小的刚从寿张县里來,有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家的燕青小哥儿,,他杀人了。”

众人一听都笑了,西门庆道:“我辈只消替天行道,杀人即为善念,我说怎么燕青兄弟不往青州军前來报到,却是他跑回寿张杀人來了,,不知燕青兄弟杀了几个,又是因何杀人。”

小喽罗苦了脸道:“好西门头领,还杀了几个,只是杀了一个,便已经要不得了,,你道他杀的是谁,正是他们卢府的总管家李固,杀完之后,燕青小哥儿自己提了人头,往县衙门里去投了案,一口咬定是二人酒后合口,一时怒上心头,遂把李固给结果了xing命,江知县觉得这里定有隐情,于是三推六问,偏偏燕青小哥儿不领江知县有意替他开脱的人情,只是咬紧了牙关,罪罪自己独认,,江知县无法,只好修了书信,寻小的送上梁山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信封來,往上一献,送到了晁盖手里,晁盖随手一转,将信封交给了西门庆,宋江在旁边看得眼馋心热,却只能深深地咽一口气。

西门庆听说是燕青杀了李固,早已心中雪亮,再打开江南书信一看,信中列举了此案的无数疑点,得出结论是以燕青的本xing,不可能因一时的xing起而杀人,此中必有纠结之处,,但这纠结是什么,燕青只是摇头不言,即使开口,也只说自家犯了弥天大罪,愿受国法制裁,只请一死。

黑旋风李逵听西门庆把信中内容解说完毕,一蹦多高,大叫道:“国法国法,若是依得,天下岂不乱了,小乙哥儿杀一个人便怎的,杀了千千万人的,都关了赏在朝廷里做大官,偏俺们梁山杀不得人,宋江哥哥、天王哥哥、四泉哥哥,俺铁牛也不要兵马,只是一人进寿张县去,老大斧头砍一条路,把小乙哥儿抢出來。”

晁盖听了喝道:“黑厮无礼,寿张江知县是个好官,你却要跑到他治下去杀人,传扬出去,真真正正败坏了咱们梁山的名头,这般孟浪事,如何做得。”

吴用笑道:“众位哥哥兄弟休慌,待小生修书一封,请江知县将人犯燕青解上州城审讯,那时我梁山半路上劫了去,谅天下人也挑不出道理,,如此一來,救了燕青兄弟xing命;二來,正好赚他正式上山入伙,,岂不是好。”

众人听了皆称善,唯有西门庆摇头道:“不妥,此事蹊跷,必有隐情,假亮先生虽然想着将燕青兄弟劫出來,但燕青兄弟心结不解,到时不肯随鞭镫,又当如何,说不得,还是小弟往寿张县里走一遭儿,将这桩杀人案断个清楚明白再说。”

自晁盖以下,众头领听了都点头,纷纷自告奋勇,要随西门庆前往,西门庆摇手道:“若你们都去了,这一回却不是探狱,而成了劫牢,,众兄弟稍安勿躁,此去多则五ri,少则两天,小弟我必有佳报。”

于是西门庆轻装简从,往寿张县去了。

梁山离寿张最近,不多时进了寿张,先往卢俊义府上來,卢俊义正烦恼间,听到西门庆求见,赶紧出门迎接,二话不说先拜倒在地:“西门头领,你足智多谋,却怎生想个法儿,救我那小乙一救。”

西门庆搀扶道:“卢员外请起,江南县令已经给我送來了书信,我这才知道燕青兄弟不在青州之时,竟然回寿张杀了李固,在我等山贼來说,杀个人也只寻常,不过燕青兄弟却显然洒脱不起來,深深自责,只求一死抵命,,常言道天救自救人,他已经死了心,我这里要救他,也不知要费多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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