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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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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人逢喜事jing神爽,宋江的病被这个喜头儿一冲,应该好转才对,但是,大悲大喜,都是人身之重忌,不到一ri之间,宋江竟然就经历了两回,这个落差他实在倒不过來,从此旧病上面添新病,卧床不起,渐渐露出那下世的光景來。

偏这时,乱葬岗子上胡先生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报到官府,人命关天,地方上开始追查,虽然官吏们是装模作样应付差事,但宋江还是挣扎着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耽搁了弟兄们。”,,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耽搁了他宋家未來的大学士,,于是宋江硬撑着病体,进行了战略上的转移,躲到了荒地里的一间野庙里去。

但这一番折腾,却榨干了宋江身体中最后一丝元气,野庙四处漏风,要甚么洠趺矗藻钊醯乃谓瓉硭担茄┥霞铀馐钡乃谓榉诓衅频姆鹣裣旅妫兆藕⒍氖郑谧约荷肀哙乇程剖嫔先词且黄蚕楹汀

又硬撑了两天后,宋江知道自己气数已尽,遂把众人都召集起來,很平静地道:“我知道我是不中的了……”

一句话未说完,宋清、孔明、孔亮无不下泪。

宋江喝道:“哭甚么,难道世上还有不死之人不成,四郎,哥哥我死后,本该归入祖坟,但是,郓城离梁山太近,西门四泉虽然容得我,秦明兄弟却只怕放我不过,若也來个掘墓鞭尸,我受不得那作践,,只好再对不起秦明兄弟一次,我躲了他,我死后,你们随便弄口棺材,把我寻个清净野地一埋,墓碑上不用刻字,只朝着家乡方向而立,就是我的福了。”

听着这话,宋清手捂了脸,泪水开了闸一样从指缝里往外涌,一时哽咽难言。

宋江叹息道:“这几ri我细想我这一辈子,抱了沽名钓誉的心,勉强做了些好事,但那些散事,怎抵消我的罪过,第一件大罪,,在郓城县时我不该见se起意,指使着游手捣子,撮弄初來乍到的阎婆惜一家,不料想却把个阎老头儿唬死了,后來我出來做好人,接济她一家,又娶了阎婆惜,但终究心下有愧,何况最后阎婆惜还死在我手里,到了九泉之下,我洠婺考患液恰!

跪在一边的王矮虎心道:“啊哈,老子早就怀疑你宋江怒杀阎婆惜这事有首尾,果然不出老子所料。”

宋江又喃喃地道:“我第二件大罪,,是对不起这孩子她娘,她一直敬我恋我,我却总想着立大事,成大功,全洠О阉旁谛纳希缃袼突ㄈ傩值懿恢溃摇摇彼谓难劾嵋仓沼诹髁讼聛怼

众人都默然,宋江又道:“我第三件大罪,,是对不起青州城外那些无辜的百姓,当ri为了赚秦明兄弟上山,我出了绝户计,在青州城外杀人放火,一个繁华的镇子就这样成了瓦砾场……那些冤魂就在这庙外侯着呢,若不是我身后佛祖镇着,他们早來捉了我去了,,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

宋清见哥哥神智似乎有些昏迷,急忙道:“哥哥,你歇歇,我们去捉个医生來,哥哥必定能霍然。”

“嘿。”宋江勉强笑了笑,“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不成的了,我第四件大罪,,就是对不住秦明兄弟,我不该……我不该呀。”

说到这里,宋江猛地jing神一振,突然伸手抄住了宋清的手腕,急道:“四郎,我有一事,你必须遵从,,虽然对子不言父过,但我的这些作孽事,这孩子长大后,你都要详细告诉他,要让他记住他爹的教训,,se字头上一把刀,se字头上一把刀啊。”

宋清哽咽点头时,宋江又转头向小孩儿道:“孩子,不管你懂不懂,你都要做好人,走好道儿,如果哪一天心斜一下时,就想一想你爹我现在的样儿。”

挣扎着说完了,宋江把身子往破席子里一躺,如释重负地道:“我死以后,将我背朝上放进棺材里,我作孽太多,见不得人,对不得青天。”

听了这话,宋清、孔明、孔亮再当不得,放声大哭。

宋江攒了攒劲儿,又向吴用道:“军师,你我一世知交,我走后,弟兄们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只想做文官,不想受武职,但今ri生离死别,你听哥哥一句话,,不管文官武官,都是为国出力,有何高低贵贱之分,哥哥我百无一能,空有忠心,不得进步,兄弟你之才胜我十倍,必能做一番事业出來,,那时招安了,到哥哥我坟头前放串喜鞭,我九泉之下也瞑目。”

吴用想到从前恩情,热泪盈眶,上前握了宋江手道:“公明哥哥,小弟其实已经有了更好的门路,现在说了,也让哥哥安心些。”

“哦,是甚么门路,兄弟快说。”宋江jing神一振,脸上陡然涌起了一片chao红來。

吴用心知这是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急忙加快语速道:“在梁山时,那西门四泉天不怕地不怕,只对济州张叔夜,和塞外女真族忌惮十分,他是转世天星,虽然洠Я朔Γ芑褂行┣爸拿诺蓝蹬孀寤岽虻搅荷浇畔拢皇谴笏谓觯娼耍〉鼙鞠胪绺绯鋈嫒ィ切┮叭舜直桑郎趺矗缘苄置潜臼拢怀罱珌聿蛔龈隹皇窍氩坏礁绺缫徊 

让吴用更想不到的是,病榻上的宋江突然一翻身而起,拼命揪住了他,眼睛里燃烧着鬼火般的光芒,寒意直she进吴用的骨髓里去,,这时的宋江,哪里还象个垂死之人。

众人皆惊得呆了,就听宋江大叫道:“军师万万不可,你我生是大宋臣,死是大宋鬼,岂可投靠番邦,卖国求荣,军师,军师,你切不可烟囱里招手,,带兄弟们往黑路上走……”说到这里时,喉咙里格格作响,脸上的红光退chao一样散了下去。

宋清撕心裂肺一般大叫一声:“哥哥。”直扑上去扶住,众人也随即围上,宋江却揪住了吴用衣襟不撒手,扯得智多星象被蛛网困住的蝇子,再不得伸展。

看着眼前的人脸转來转去,渐渐模糊,宋江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道:“……弟……兄……们……别……做……汉……jian……”

头一歪,及时雨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就此气绝,他一生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临死之时,却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无愧于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宋江虽然死了,但他的手却还象铁钳一样,牢牢地扯着吴用的衣襟不放,他似乎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把自己这个生平第一知己留在中原,不许他踏入番邦一步,他抓得是那样的紧,王矮虎百掰不开,吴用狼狈不堪,最后还是宋清拿了把刀,把吴用的衣襟割断,智多星这才脱身。

虽然人去了,宋江眼睛兀自睁得大大的,好象他因为最亲近的兄弟吴用跟他割袍断义而死不瞑目。

宋清冷冷地看着吴用,这种厌恶至极、痛恨至极的眼光出现在这个老实人的身上,简直是匪夷所思,孔明孔亮也冲着吴用怒目而视,,师傅死后不得闭眼,都是这个书生jian鬼害的。

吴用不敢面对他们的目光,更不敢面对死去的宋江,他踉踉跄跄地逃出了破庙,吴良小哥急忙跟了出去。

王矮虎也踅了出去:“军师,你还往女真去吗。”

吴用用力点头道:“去,在那里我才能一展抱负,何况,那里塞外风景如画,异族美女如云……”

王矮虎眼睛亮了:“军师哥哥一人独行,小弟放心不下,,我送哥哥去。”这正是:

不恋本乡一撮土,只爱它国万两金,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章 高俅挂帅

吴用和王矮虎走了,宋江尸骨未寒,言犹在耳,他们就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出塞的道路。

不过临走前,王矮虎发挥了他最后的余热,给宋江打劫回来一口出色的棺材,否则以宋清那点儿剩钱,连个象样的棺材盖子也买不起。

这顺路人情,宋清、孔明、孔亮不受也得受,毕竟他们是梁山上三个最没用的。把宋江葬了后,三人在坟前结庐而居,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灵后,孔明问道:“四郎,师傅没了,吴学究和王矮虎也走了——他们走了也好——咱们却该怎么办?”

宋清反问道:“你们欲如何?”

孔明和孔亮对望一眼,孔明便道:“师傅去后,我们两兄弟功名利禄的心也淡了,我叔叔孔宾如今在登州板桥镇做海商,我兄弟二人打算投奔他去——四郎你呢?”

宋清早已打定了主意:“我终究舍不下家乡,我是必要回郓城宋家庄的——但在此之前,我还要上一回梁山,见一见西门四泉,一来报丧,二来送信——吴用和王矮虎去了女真,却要提防他们卖国求荣。”

孔亮惊道:“若四郎上了梁山,没见到西门四泉,先见了秦明,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宋清斩钉截铁地道:“若我一死,就能化解了我哥哥的罪孽,宋清死又何妨?我宋清这一去吉凶未保,因此有一事相求——这小孩儿先暂时托付给两位贤弟照管,若我活着回来,再无话说;若我此去有甚么三长两短,两位贤弟只看在死去哥哥的份儿上,恩养他长大,宋家兄弟九泉之下结草衔环,也要报两位贤弟的恩德!”说着潸然落泪。

孔明孔亮也下泪,孔明问道:“四郎不去不成吗?”

见宋清摇头,孔明咬牙道:“我兄弟口笨,好听的不会说,反正四郎你去,我们等你,你回来了,小孩子跟你,你回不来,小孩子跟我们——绝不会叫他受苦!”

三人计较已定,遂携了孩儿,径投大路上来。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只在野地里过活,消息闭塞,现在回到人烟稠密处一打听,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朝廷太尉高俅亲自带兵攻梁山,水旱两路舟车并进,十三万大军已经将梁山围得水泄不通!

宋清和孔家兄弟听了,只得跌足叫苦——若是官兵围山,这梁山如何能上得去?三人都乏应变之才,互相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孔亮道:“要不这样!郓城就在梁山脚下,如今赶上官兵围山,四郎回去了那是自己送死——不如跟我们往登州去,租个屋子住了,我们出海,四郎教孩子念书,怎么也要将师傅的骨血带大!”

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建议了,宋清只好点头,大小四人往登州去了。一路上宋清频频回首,一边担忧兵火中的家乡,一边暗祷:“只盼西门四泉再展奇谋妙计,退了高俅这十万大军方好!”

一个多月前,西门庆、花荣等人正在青州明察暗访花美眉下落时,梁山传来急报——太尉高俅自告奋勇,在朝堂上讨令出征,引精兵十三万,誓要荡平梁山,方显自家为君分忧,为民除害的忠心——当然高俅有一句心里话没说出来——更要为自家兄弟高廉报仇雪恨!

这般大事,却不是玩儿的。西门庆火急带领人马回山,花荣道:“梁山不保,何以家为?”也携了妻子,随西门庆回梁山参加保卫战。

回到梁山,西门庆广布探马,传递消息者不绝于道路。原来高俅、蔡京自得了宋徽宗征民船的御令后,拉大旗做虎皮,横征暴敛,搜刮了民财无数,这才意犹未尽地住手。二人商量起征梁山将领人选时,高俅道:“早年有随老将种师道征讨吐蕃的九员大将,如今都封了节度使,其众的事迹到处流传,还编成了曲本,各处院子里都唱,唤作甚么《逞风流王焕百花亭》——今日征梁山,必当用这九员能征惯战的宿将,方得成功!”

这九员节度使是谁?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兆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这九人说起来都不是正统出身,皆在绿林丛中厮混,后来机缘巧合,受了招安应命征讨吐蕃,立了无数汗马功劳,这才做到许大官职,却都是精锐勇猛,有真才实料的英雄好汉。

蔡京听了,连连点头,又道:“凡事都讲究个十全十美,若只派九员大将去,似乎不大吉利,我这里还有一人,加上他凑成十节度,亦无不可!”

高俅当然明白蔡京这是安插私人,准备阵前分功,但这关他屁事?所以欣然点头道:“老太师抬饭盒上树——宴枝有礼(言之有理)!”

蔡京心道:“这个饭桶!不愧是lang荡子弟出身,除了吃还知道些甚么?”一边鄙视着,一边大笔一挥,补上了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的名字。

出征大将既定,蔡太师高太尉便发十道札付文书,令这十节度使得令后,速来东京城开封府取齐。十个节度使接到文书后不敢怠慢,星夜飞马而来,络绎都到了,枢密院安排在驿馆中歇下,一时间驿馆门里门外蓬筚生辉,都是十个节度使的仪仗旌节。

宋朝的节度使不象唐朝中后期的节度使那样,拥有不可一世的实权。自从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节度使就成了武官的高级虚衔,高级武官拜节度使,称为建节,虽冠以若干州县为节镇,但所冠者从不驻节镇(你想驻朝廷也不给你去),仅是恩数同执政,用以寄禄,俸禄高于宰相,并赐仪仗,称为旌节。

此时东京驿馆中,十副旌节并立。每一位节度使,都有门旗二,龙虎旗一,节一,麾枪二,豹尾二,凡八物。旗以红缯为之九幅,上以涂金铜龙头以揭旌,加木盘,盘三层,加红丝为旄;节以金铜叶为之,光华夺目;麾枪亦施以木盘,迥然不同于其他普通仪仗之旗枪棨戟;豹尾却不是真的豹子尾巴,而是以赤黄布画豹纹以贵之。这八物皆以髹漆为杠,文臣用朱红色,武臣用黑色,旗则绸以红缯,节及麾枪则绸以碧油,故也称为“碧油红旆”。

本来这些仪仗受赐后,都要藏于各人公宇私室,皆别为堂,号“节堂”,每朔望之次日祭之,号“衙日”。但自从童贯、杨戬等太监也被封了节度使以后,这些阉人省得些甚么?把这些仪仗摆开了乱用,官家知道了也不问,因此上行下效之后,地方上的各节度使也放肆起来,再不把朝廷的威仪当回事,这些仪仗就成了装饰门面的摆设,如果不拿出来晃荡两下,都没脸见人了。

高俅见十个节度使都来了,心下大喜,便聚齐了众人,开门见山地问道:“各位都是掌心里长毛——打仗的一把老手了。这一回出征,带来了多少人马?”

节度使们面面相觑,然后最德高望重的王焕起身回答道:“太尉大人,小将们这节度使是虚的,麾下没有人马,来到东京城,只唯太尉大人是命!”

高俅帮闲篾片出身,哪里知道这个?换了别人,定然大感尴尬,但高太尉却连脸皮都不红一下,只是仰天打个哈哈,很轻松地开口道:“我要去打梁山了,你们都是我麾下的大将!你们要什么样的兵马呢?我给你们弄去!打开了梁山,那里有金山银海,大家发财!”

十个节度使有九个都是道上混出来的,听了高俅这等大失上官威仪的话,不但不以为异,反而觉得亲切。王焕便开口道:“要点甚么兵,都听太尉大人吩咐,我们九个人就只是一个‘打’字罢了!”

王焕口称“九个人”,全没把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计算在里面。

这个蔡京添上来的荆忠属于拿钱买出来的,正赶上今年他跟着往西夏打了两仗,虽然连西夏人的影子都没看见,但叙功的时候,还是蔡京、童贯做主,硬把他封成了节度使,满朝文武,谁敢说个“不”字?

荆忠知道自己资历浅,人心不服,因此处处以晚辈自居,低眉顺眼的不象个节度使,倒象个跑腿的小厮。只是九节度都是货真价实的节度使,目中无人惯了,知道这个人前来,是分自己功劳的,因此不管他怎么做小伏低,还是处处瞧他不顺眼,不给他好脸色看,荆忠也只是忍让。

高俅不会去难为蔡太师保上来的人,但也不会替他出头,你自挣扎去!因此他对王焕的无礼之处只假装听不见,笑呵呵地道:“哎——!仗是你们打的,兵是你们带的,当然要你们来选嘛!”

王焕心道:“这个太尉大人倒是随和。只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先来试探他一下。”因此说道:“小将们这些天在馆驿里闲时也商量了,现在国家养兵虽多,但多不中用,这回向梁山用兵,听说那巨寇西门庆是天星转世,用兵如神,所以要破此人,非得精锐不可,哪些是精锐,小将们不知兵,不敢说,但四方里的厢兵却是万万用不得的。”

高俅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喝道:“你们竟然敢说国家养的兵没用?好大的胆子!”

这些年王焕混迹在官场里,多少也学得油了,一试探之下发现高俅这厮也是个好喜不好忧的货色,马上就补救道:“太尉大人息怒。国家养的这些厢兵,本来是一项仁政,把每年游荡于四处的流民聚拢来,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这都是当朝天子、太尉大人您和朝廷里的各位大人们做的大善事啊!”

众人齐声附和之下,高俅的脸色顿时好看起来,笑道:“官家这番苦心,终究没有白费呀!仁政,说得好!再往下说。”

王焕道:“正因为官家和各位大人的宽仁,所以厢兵才恃宠而娇,显得太松散了些。这一回征梁山,听说是太尉大人亲自挂帅?这胜败既然关系到太尉大人的面子,是万万不能马虎的——因此小将才说,这些厢兵多而无用,不必理会他们!”

高俅听得王焕言语中为自己着想,心花怒放,竖起大拇指道:“王节度,你跟我讲义气,老子是不会忘了你的——正如你所言,厢兵用不得!你们说,用哪儿的兵马?”

九节度异口同声地推辞起来:“小将们真的不知兵,太尉大人您问错人了!”——开玩笑!我们要是东挑精兵,西挑精兵,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被文官揭参起来,说我们心怀贰意,图谋造反,因此对国家军力了如指掌,那还了得?

高俅傻眼了,拍案道:“你们不知兵?却叫我问谁去?我叫你们这些人来有个屁用?”

九节度又是一阵面面相觑,王焕试探道:“太尉大人,我大宋西兵方败西夏,锐气正盛,可能来讨贼吗?”

确实,现在的大宋,最精锐的人马也就是常年和西夏交战的西兵了。

高俅一听,把脑袋摇得跟拨郎鼓似的,连声道:“这事万万做不得。今年二月庚午,官家刚以童公公领六路边事,总帅永兴、鄜延、环庆、秦凤、泾原、熙河各路经略安抚使,西兵已经是童公公的囊中之物,我现在要插手进去,成什么话?此事再也休提!”

童公公当然就是童贯,和蔡京、高俅、杨戬是一丘之貉,自家哥们儿当然不能捞过界了,否则伤了和气,那还了得?

九节度听了也没法子,只好在军用堪舆(地图)上把手指一寸一寸往东移、往南指——听说这个州的兵操得好、好象这个县有个巡检有勇力、仿佛这个城里住着个某某某精于兵法……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句话——请太尉大人定夺!

然后他们就很惊奇地发现——在他们案牍劳形的时候,敬爱的太尉大人也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

好不容易点起了十万人马,但这十万人马来自不同的地方,虽然枢密院火急行文,但还是花了半个多月才集结完毕,这时问题又来了——十万人的盔甲怎么办?

这时高俅终于有用了一回,他陪着徽宗赵佶踢球的时候随口道:“城外现在驻了十万大军,可甲仗不齐备,官家您那武库里的刀枪剑戟放着也是白上锈,不如借给小臣拿去打贼人,等破了梁山,咱们君臣发了大财,臣给您重新置办新家伙什儿!”

徽宗踢球正踢在兴头上,闻言想也不想,就道:“尽依爱卿所奏!”

高俅得了圣旨,就去开了武库,十万人的甲仗,一朝而备。但九节度上去一检校,坏了,不少盔甲竟然是纸糊的!

当然,不可能都是纸糊的,也不可能用软纸来糊,但即使是用厚牛皮纸一层层地卷出盔甲的厚度来,但真上了战场,下场雨那可就全完了。再说,梁山水泊梁山水泊,既然有个“水”字,弄这些纸盔甲去,那不是拿三军的性命当儿戏吗?

九节度又去找高俅,高俅听了此事,也惊得呆了,但转念一想,笑道:“虽然这是坏事,但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你们整合你们的兵去,这事就交给我好了!”

看着高俅那成竹在胸的样子,九节度半信半疑地去了。

高俅果然有办法,而且他的办法很简单——他派自己的一个心腹人唤做牛邦喜的,到军中做总军需官,诸兵领盔甲的,都要向他交钱,交够了钱,盔甲就是金属的;没钱,盔甲就是纸的。

九节度要疯了,再一次联袂来见高俅,哀求道大人您可不能这么干啊!这纸盔甲能打仗吗?这打输了丢的可是您的脸啊!

谁知高俅早已胸有成竹,跟九节度道:“我这么跟你们说!把这些纸盔甲弄进武库里的人是谁?我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人我惹不起,你们就更惹不起了,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不但不能捅破,还得帮着遮掩,否则大家都倒霉!再说了,梁山是什么?一伙儿草寇而已。就象你们说的一样,他们只配欺负欺负无用的厢军,见了梁中书那样的精锐,还不是被杀得一败涂地?现在这此贼人打了败仗,顶多只剩些木刀竹枪,穿着纸盔甲又如何?不也一样的刀枪不入吗?所以诸位尽管放心!最后给大家吃颗定心丸——穿纸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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