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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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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先锋部队也持五色旗与后军通讯联络。遇树林则举育旗,逢水泽则举黑旗,山险危道举黄旗,烟火举红旗,不明情况之敌军举白旗。
若已发现敌军并侦查清楚后,还要磨旗(作旋转状挥舞)表示敌情,如敌众则青旗,敌寡用白旗,军情紧急用红旗,军情舒缓用黄旗,不得不战时则用黑旗。磨旗的方向,也就表示敌人所来的方向。
如果行进无阻,则以先锋旗高招(指挥竿很高的旗)表示。单列至四列行军可分别高举一至四面,举五面则表示全军可以自由行进……
总之,旗号越繁多,指挥水平要求越高,而这三才天地阵中五方五色,竟以二十八宿旗来指挥进退,其配合之精、指挥之妙,实在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明的水准。如果有时间准备的话,其实王焕等人还是可以将二十八宿旗再细分为八八六十四卦销金旗,那时号令更加精细明确,指挥赶来更加得心应手,梁山破阵的难度也会更大——但可惜这些军队都是仓促调集,彼此间训练度不一,接受水平不一,彼此配合度不一,这些天里能达到二十八宿旗的指挥程度,已经是意外之喜,想在短时间内达到六十四卦旗的娴熟度,还真是奢望了。
但即使如此,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四人也是看得暗暗心惊。仅从旗鼓号角声中,便知道这座三才天地阵极不好惹,而且这座阵势藏锋敛锐,还不知潜隐了多少杀着,若到破阵时才来仔细参详,那就好比临渴掘井,斗而铸刀,却已经迟了。
可是,想要在这短短的走马观花中便彻底看透这座三才天地阵的奥妙,即使以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四人之能,亦是力有未逮。
王焕带着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四人在三才天地阵中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前前后后转了一遭儿,然后笑问道:“众位观阵后,感触如何?”
栾廷玉心头虽然佩服,但还是强着面子道:“亦不过寻常之阵耳!”
王焕大笑道:“既如此,尔梁山何时敢来破我这寻常之阵?”
栾廷玉则把这决断权都推到了西门庆的头上,反正西门庆又不在这里,能挡一时是一时,却听栾廷玉道:“只消我等禀过我家西门庆元帅,破你这座小小的三才天地阵,真如掌上观纹一般!王老将军,你却要小心了!”这正是:
只说英雄逢好汉,又看龙虎会风云。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五章 阵
观阵已毕,王焕将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四人送出阵来,约好破阵之日梁山前来下书,王焕自回。
栾廷玉众人也回到阵上,见了西门庆,众人皆赞三才天地阵变化精微,奥妙无穷,一时难以参透。西门庆便道:“既如此,且收兵回山,弟兄们从长计议。”
西门庆也怕了。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的能力不够——确实,这些天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就是不够。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统率过大军作战的经验,以前的梁山小打小闹,还显不出来,但上次青州大战梁中书,西门庆麾下联兵数万,但还是被神将史文恭单人独马透阵而入,差点儿万马军中取了大将首级。固然史文恭的勇猛难当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西门庆还没习惯指挥大军团作战,一时的生疏,就足以致命。
只致自己的命倒也罢了,反正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万剐凌迟也不过只是须臾——问题是现在西门庆麾下有超过十万人把性命系在他的身上,他想当光杆司令独善其身那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行踪差池,就是十万人的身家性命,西门庆不得不谨慎了。而且就算他提了小心,但他毕竟不是真能未卜先知的妖孽,还是会出岔子。比如前几天他只料到郓城县有变,但他却没料到朱仝和雷横把动静搞那么大,鸡毛信杀贼,一城人皆动,他接应的兵马去得实在迟了些,若不是朱仝施展了缓兵之计,郓城百姓必遭大劫。
每当想起这个,西门庆就不由得惶恐不安,虽然身到最高层,不惧浮云遮望眼了,可这时如果有上一跌,掉下去可就不是小事了,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啊!
尤其是眼前这一阵,双方投入人马二十万,这对西门庆来说是一个崭新的考验,二十万人,就可能是二十万具尸体,这么庞大的立尸之地,西门庆战战兢兢,谨慎小心也就不足为异了。
不过他很庆幸,自己身边有一堆交兵见阵的专家,总有商量的余地,自己需要做的只是虚惊采纳,果断决议。
回到梁山,众好汉齐集,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将自己观阵时的心得拼凑一番,林冲、花荣等人也来帮着拾遗补阙,可最后大家还是失望了——毕竟这一座三才天地阵经过数世的演变改进,已经属于千锤百炼之作,想要凭一时的观阵就洞烛其所有虚实,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最后林冲将众人拼凑出来的阵势推演图往桌上一摊,叹息道:“可惜!没有阵图,总是难窥其中的奥妙!”
他们这些专业的军官在堂上集思广议地进行战术推演,象吕方、郭盛、欧鹏这一类军班子弟还能偶尔插上几句嘴,其他人就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儿。现在无所事事的大家听林冲这么一叹,很自然的就把目光投到了西门庆的身上。
有困难,找西门庆,这几乎已经成了梁山上众人遇事时的本能了。
宋江在的时候,西门庆非常欢迎且享受这种被大家依靠的感觉;但现在他成了一把手了,他又开始痛恨这种盲目的信赖了。他恨不得底下弟兄们个个都是真龙活虎,人人自动自发地去处理问题,那样省了他多少心。而不是象后世一样,老总做副总的事,副总做经理的事,经理做手下的事,手下于是统统不做事——然后老总副总经理们就自豪地说:“看!没有我不行啊!”——有没有搞错啊!
但是,想要改变这种遇事就找拐棍的风气,西门庆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这种任重道远的工作别想立竿见影——就象现在,三才天地阵就摆在梁山的家门口,他必须当一回拐棍去解决!
西门庆羡慕了一会儿那些带着加农炮榴弹炮迫击炮去穿越的猪角们,然后他有主意了。当然他不会去让轰天雷凌振去炮打三才天地阵,受限于火药威力,还有炼冶技术等因素,那一类大杀器估计没个百八十年是研究不出来的。
看着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鼓上蚤时迁,西门庆笑了。
众人顺着西门庆的目光延伸过去,眼睛都跟着一亮:“四泉哥哥莫不是想要派时迁兄弟去高俅那里盗三才天地阵的阵图?”
西门庆摇头:“万马千军中盗图,也太凶险了,时迁兄弟便是想去,我也不准!嘿嘿——我另有计较!”说着,把时迁叫到身边,俯耳嘱咐了几句。
时迁听了,眼睛一亮,转身拉了通臂猿侯健去了。
众好汉现在对西门庆天机不可泄露的做派都已经免疫了,虽然心下好奇得要死,却也能忍住不问,反正问也问不出来,迟早都会水落石出,急什么?
果然,过不多时,时迁一身光鲜打扮,趾高气扬地出来了。众好汉见他穿官衣,戴官帽,踏官靴,却是标准的贪官门下走狗模样,都大笑起来。
病关索杨雄边笑边道:“时迁兄弟,你这是要闹哪样儿啊?”
时迁正色道:“兄弟我一世当贼,今天奉了四泉哥哥将令,却要往郓州东平府走一遭,到知府大人程万里门下做个心腹的亲随干办,也要光宗耀祖一回了!”
双枪将董平听了,一时恍然大悟,向西门庆道:“不久前四泉哥哥让我岳父给高俅送了一笔重礼,莫非便是料到了今日?妙啊!只消再让我岳父给高俅二次送礼,时迁兄弟随在旁边,伺机下手,三才天地阵的那张阵图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好汉听了大喜,皆点头称善。西门庆和时迁相视而笑,笑容颇为高深莫测。
当日,时迁便下山,坐船往东平府去了。
刘梦龙水军到来后,妄想封锁梁山水路,因此和梁山水军交了一回手。刘梦龙的江南水军仗着船坚器利,横冲直撞而来,却不想被西门庆准备了无数石灰水,尽都泼到了刘梦龙船上。那石灰水滑溜,刘梦龙的水军猝不及防之下,一步一跟头,光顾摔跤了,还怎么打仗?早有准备的梁山水军没费吹灰之力,就俘虏了一艘大艨艟,几十只小斗舰,刘梦龙吃了一亏后,结水寨自守,不敢再来招惹,现在的梁山水面,大规模的调兵遣将是不行的了,但私人细作的来往,依然是畅通无阻。
时迁到了东平府,暗中见了知府程万里,送上西门庆书信。上一回程万里兵败被擒,幸亏他有个好女儿,招了双枪将董平做女婿,西门庆这才饶他不杀,给了他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程万里从此借坡下驴,一门心思为老百姓办事,他的官声气质,这些日子来渐渐变化得好了。尝到了甜头后,程万里索性肆无忌惮地做起了清官,有梁山给他撑腰,他还怕个屁呀?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过了朝廷的耳目。高俅这回进剿梁山到了郓州,程万里依西门庆的吩咐,早早就送了一笔豪礼过去,因此深得高俅赏识,满口许的都是保举话,可能是为了把普通的保举变成重重的保举,今天程万里又来了,而且同样带来了丰厚的礼物。
送礼再多,高俅不嫌多;送礼一少,高俅不高兴;要是什么都不送,高俅可就要害人了。眼见程太守这么知情识趣儿,高俅投桃报李,在军营中设盛宴款待程万里,他从东京教坊司带出来的歌童舞女筵前助兴,一时宾主尽欢。
宴上高俅和九个节度使陪着程万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程万里带来的随行人员自有高俅的随员来招呼,同样在偏帐另开数席,三汤五割的盛情款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万里的心腹便对高俅的心腹说:“我家大人还有几分薄礼要交欢几位节度使,还请哥哥派人指示几位节度使的营帐,让小弟们把礼物送去才好。”
高俅的心腹刚刚收了孝敬,正是骚情得恨不能长出个尾巴来摇的空儿,听到这合情合理的要求,那还有甚么说的?当下就安排人手,带程万里的人往几个节度使营里送人情去,程万里的心腹就随手点了几人,让他们去跑腿,其他人继续吃吃喝喝。
时迁也在被点的行列,他和其他几个怨声载道的伴当捧了礼物,分头去送。当送到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的营帐时,时迁不动声色地把一封书信羼进了礼单中去。
荆忠在高俅那里喝了一场闷酒后,终于回来了——自从他自告奋勇地出了一回战之后,他的地位在王焕等人眼里颇有升高,从前是狗屁不如,一文不值,现在是有如狗屁,值得一文,今日比之昨日,更胜了一筹。
更胜一筹的荆忠还是陪嫁妹子的命,在迎接程万里的酒宴上跑了一场龙套后,闷闷不乐地回来了。进到营中,穿着纸盔甲的亲兵上来禀告荆大人,刚才郓州知府程万里派人送礼来了。
荆忠就感慨:“果然是他妈的文官啊!做事面面俱到,连自己这没时运的都想着,要不怎么是读书人呢?”
感慨完了问:“礼单在哪里?拿来我看!”
礼单到手,荆忠三翻两翻,翻出一封书信来,打开一看,荆忠是大吃一惊。这正是:
故人欲走通天路,公子先铺试金石。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六章 战斗檄文
荆忠万万没想到,梁山的手脚竟伸得这么长,把密书都送到自己营帐里来了。
心惊胆战的荆忠急忙问亲兵道:“可有哪个胆大的狗才,妄动了本帅的书信?”底下人连称不敢。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荆忠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背地里烧了书信,自己呆呆坐在那里思量。
程万里肯定和梁山有勾搭,这是无庸置疑的事了。在梁山脚下做官,如果没有在暗地里和梁山互通款曲,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道理不但荆忠能想明白,高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那有什么关系?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梁山的yin威下一时虚与委蛇,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朝廷大军到来,程万里不就来贡献他自己的力量了吗?其人送来的金珠宝贝可是实实在在的。
在此之前,高俅和荆忠都是这样想的,但现在荆忠却明白了,程万里和自己一样,其实都不愿意在朝廷这艘大船上老实呆着,都想趁机替自家谋算些什么——所以,西门庆的那封书信才会穿越过千军万马,出现在自己面前。
西门庆在信中说,荆忠如若想归顺梁山,必须献上投名状。眼前正好有一座三才天地阵,如果荆忠能把三才天地阵的阵图想办法弄来,那么梁山之上,必然给他荆家虚位以待。
这个条件令荆忠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有些窃喜。或许在西门庆等梁山好汉看来,三才天地阵的阵图何等紧要,高俅必然密密收藏,唯恐泄露,但实际情况却是——高俅根本没把那卷纸当回事!那些阵图就随便扔在中军帐的香桌上面,高俅美其名曰这是太庙请出来的神物,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当然要供起来吃香火,最重要的是——大家查阅起来也方便。
王焕等人倒也深以为然,这些天几个节度使围着阵图布置了不少东西,不必每次都到高俅那里请一回,确实方便不少。
但现在如果荆忠过去临摹一份儿,同样是方便不少。
因为程万里和高俅相见恨晚,所以在高俅的盛情挽留下,程万里在高俅营中住了一天。第二天,荆忠和几个节度使都来回拜程万里——节度使的头衔虽比一州知府要大,但北宋重文轻武,仅有虚衔的节度使收了拥有实权的知府送的礼,是一定要亲身来回拜的。
荆忠又做了一回陪嫁的妹子,等前面八个节度使都与程万里寒暄完走了,他才上去,递出一个礼盒——程万里身边的时迁一看大喜,不等程万里开言推辞客气,他就自顾自地上前,把那个礼盒接了过来。
旁边的程万里先是心头愕然,随后就恍然大悟,暗叫道:“厉害!想不到梁山的细作无孔不入,连新晋的节度使荆忠都是他们的暗哨人马!”
荆忠和程万里想着,都是彼此相视一笑,颇有些志同道合的意味儿。这时时迁又向程万里使个眼色,程万里便摆开官腔,吩咐时迁等人先回东平府整理官衙之事,待他程大人辞过高太尉,随后就回。
暗看着时迁抱了盒子转身而去,程万里径来向高俅告辞。高俅虚留了几句,然后引众将把程万里一行人送出营门。程万里坐了轿子往回走,心也跟着轿子一颠一颠地起伏颤动,这样的经历,对他这种只会做官的书呆子来说,实在过于刺激了些,身在高俅营中时还不觉得,现在事定了,反而隐隐后怕起来,却又说不出的兴奋!
眼望梁山方向,程万里心道:“不知那个时迁带走的那个盒子里装的是甚么?梁山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忒好了?竟然连我也蒙在鼓里!”
程万里心上受委屈的同时,时迁已经到了水泊边,坐上了接应的快船,一桨荡开,直往金沙滩来。水路中遇到了梁山巡逻的船只,阮氏三雄听到是时迁回来了,亲自引大舰队过来保护,倒让时迁受宠若惊了一回。
到了金沙滩,时迁下船直奔聚义厅,西门庆等人早已接到了传迅的响箭,都等在了那里。一见面,也不必多说废话,从时迁带回的盒子中取出荆忠临摹的阵图,众人围成一圈儿参详。
有了阵图,在座的很多人都是行家,与观阵时的所见所闻稍做印证,这一座三才天地阵的奥妙,顿时便呼之欲出了。
西门庆却是个外行,阵图上那些圈圈点点杠杠道道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由得问道:“这张图不假?”
栾廷玉笑道:“便有人想造假,也没那么大的才学,能凭空杜撰出一座这般严整的大阵来!”
呼延灼指着阵图也道:“总帅请看——这座三才天地阵确实非同小可,阵中有阵,阵里套阵,阵头、阵尾、阵眼、阵耳,处处皆有奥妙!若无这张阵图,我们贸然兴兵前去攻打,只怕是凶多吉少。”
西门庆不耻下问:“这张阵图,博大精深,我实在看不明白。还请众位哥哥从基础指点予我,让我也能领教一下这座三才天地阵的凶险精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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