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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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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其在悔痛中反复煎熬,到生无所趣时,再一刀斩之,方能略尽贪腐之果报。
当然,贪官污吏中也不乏那种六亲不认只认钱、哪怕我死后洪水滔天的奇葩,这种家伙杀尽他全家,他还乐得在阴曹地府和家人团聚呢!不过这种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自己,所以西门庆安排剐刑虐杀对付这类人,卓有奇效。
最妙的是在这个时代,舆论对满门抄斩、千刀万剐这种做法并不反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你反人性、反人类,所以西门庆乐得钻这个空子,他做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且乐在其中。
杀人有暇,西门庆见缝插针地教育自己身边的人:“只因一时贪腐,害父母、害妻子、害儿女,满门皆尽,不孝不义不慈,至此极矣——我辈当戒之啊!”众人闻言,无不惕然点头。
行刑者,并不是固定职业的刽子手,而是军队。西门庆相信,不管在冷兵器时代还是热兵器时代,最强的士兵都是用人头喂出来的,让士兵经受血腥的洗礼,是成长的最快最佳途径。但人头是珍贵的稀缺资源,不可能无限量供应,所以值此反腐良机,西门庆下令全军参与,一来可以练兵,二来以正义的名义挥刀斩剁切削时,不会留下心理上的阴影,对于士兵尤其是新兵而言,善莫大焉。
所以行刑前,总是要开个声势浩大的审判大会。罪行一公布,群情激奋,值此时处决,就成了顺理成章的锦上添花。
杀人也是可以看出人品的。有的人对小孩儿下不了手,有的人对老人下不了手,有的人敢于杀小孩儿和老人,但面对贪官污吏那些美貌的妻妾时,手就软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士兵,容色坚毅,心硬如铁,刀过无头,唯令而从,不分男女老少,美丑呆萌,皆无受其惑。这些人西门庆令讲武堂都暗暗记了姓名,他们将会成为未来的重点培养对象。
每天开审判大会的时候,西门庆总要来请钦宗一同前往,去了两回后,钦宗实在受不了了,就推托不去了,幸好西门庆也不勉强。钦宗在宫中烧香祷告,盼着五日之期快快到来,好让西门庆这位瘟神爷快走,自己今生今世,是再也不想看到这位皇伯了。
第五天。
这是西门庆承诺留在东京开封府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他就得走了——当然不走也行,但那时说话不算话的屎盆子,可就要自己扣在自己脑袋上了。钦宗虽然非常希望西门庆倒霉,但他不希望西门庆倒这种霉,他虔诚地祈祷,愿上天保佑西门庆的品德完美。
西门庆没事人一样,照样审他的案,杀他的人,练他的兵——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明教教主方腊,江南义军的首领,莅临东京开封府!
西门庆大笑迎接:“方兄来何迟也?”
当日西门庆兵围东京开封府,天下震动。江南征方腊的谭稹人马本来已是连战连败,此时听到老巢将不保,更是兵无斗心,士怀逃意,被江南义军一个冲击,就此大溃而全军覆没,谭稹也死于乱军之中,江南两浙路遂平。
捷报传到军前,西门庆派使节去见方腊,约方腊会猎于东京开封府下,方腊欣然而从,于是引精兵两万,往东京城下助战。走到半路时,突然喜信传来——西门庆已经攻下了赵宋之都!方腊听了又惊又喜,急传令卷旗曳甲而强行,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赶到了东京城下。
见了方腊,西门庆心中略有失望,他原以为方腊身为明教教主,理当是多么英武的一条好汉,原来也就是一个面孔黧黑,手脚粗糙的农民。叹息一声,西门庆问道:“方兄,却不知乾坤大挪移已至几重?”
方腊想不到初次会面,西门庆居然会考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愕然道:“乾坤大挪移?那是甚么?”
西门庆再次长叹一声——唉!果然!金大侠写的是小说,而不是报告文学——但随即振奋精神,慨然道:“官府残酷压迫剥削,是乾为天;人民悲惨忍辱负重,是坤为地。今日方兄在江南义旗一举,吊民伐罪,人民从此翻身作主,正是重开天地,倒转乾坤,谓之乾坤大挪移,不亦宜乎?”
听了此言,方腊身边的阚悦已是忍不住连连点头,叹道:“正是此理!好一个乾坤大挪移!”
方腊也叹道:“原来如此!多谢西门公挂念,如今谭稹军已经灰飞烟灭,江南义军正在分路安抚各地,乾坤大挪移也算是功德圆满——不过比起西门公打下了宋朝的都城的丰功伟绩,我们还是惭愧呀!”
西门庆道:“甚么丰功伟绩?你我兄弟起义,只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已。打下了腐宋的都城不算功劳,让天下的百姓都安居乐业,那才是本事!”
方腊听了一拍大腿,喝彩道:“好!西门公此言,正说到了我明教的宗旨所在!”
说着话,梁山好汉见过明教英雄,双方进帐落座。阚悦问道:“西门公既下汴梁城,何不据皇宫正位以统天下,却依然屈就于此军帐之中?”
西门庆道:“皇宫虽好,民脂民膏所聚也!一火焚之,效项羽之所为,是败家子;坦然而受,从此凌驾万民,是第二个**——我西门庆既不想当败家子,也不想做**,因此皇宫收拾整理后,将会开辟为人民公园,成为万民游览之盛景。腐宋取之于民,我们梁山用之于民,也算是天理循环!”
明教众人听了皆动容。方腊长叹道:“今日方知,西门公《告天下万民书》中,无意为帝、三年竟选之言,并非虚饰啊!”
西门庆再次搬出转世天星的牌子:“在下只不过奉天意为之,为天地间增添新气象而已,非我之功啊!”
阚悦却问道:“既无意登基做主,西门公为何在与我明教起兵的檄文中,最后一句要说——‘壮我华夏,明主高张’呢?”
这句话,曾在明教高层会议时引发争论。有人说,这是西门庆自居明主;有人说,可以利用这句话,说明教才是华夏之主,以此居西门庆之上;但马上有人反对说,这是西门庆的文字圈套,若明教坦然受之——须知这篇檄文是西门庆写的,将来他口风一转,花言巧语把明教绕进去怎么办?……
争到后来,西门庆又抛出了《告天下万民书》,明教众人更摸不透檄文中那“明主”两个字的意思了。
难得相见,正好直言诘之,因此阚悦才有此一问。
西门庆闻言笑道:“众位且听我道来!”这正是:
杀戮并非皆邪恶,明主原来有隐情。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章 玉帛干戈
面对“明主”之问,西门庆向方腊众人道:“明教本自波斯来,初名摩尼教,于唐武后延载元年传入中土后,以人民为本,一人有事,众人相援,动辄与贪婪剥削的官府相抗,因此会昌三年时,朝廷下令诛明教徒,从此历代都受官府摧残。”
想起前尘往事,方腊等明教弟子均默然点头。
西门庆又道:“梁山替天行道,与明教宗旨殊途而同归,皆是以民为主。但今日朝廷**,禁锢文字,只喜**,视民如草芥,弄得作书人积习难改,落笔时为防止文字变成星星,只好以谐音代替之——明主者,其实是以民为主之谐音也!”
方腊众人恍然点头:“原来明主是以民为主。”
西门庆亦点头道:“正是。若不以民为主而自诩明主者,只不过一家一姓**一派之**罢了!**者,终有头悬太白,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天!”
方腊闻**之言,又不免质问道:“既要**头悬太白,为何西门公取东京城后,犹善待腐宋二**?”
西门庆摊手道:“没有办法。宋君投降之前,我答应了免除徽、钦二帝所有的罪过,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
众人哑然。西门庆却又意味深长地道:“不过——虽然我答应了,但方兄你却没有。”
方腊听了一惊:“西门公的意思是……?”
西门庆便大笑着在桌案上铺开一卷文书:“方兄请看。”
方腊上前一看,先自吃一惊:“……这……这是何意?”
阚悦得方腊示意,凑上前来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问道:“却不知何为‘租界’?”
原来在这一纸文书中,西门庆把东京开封府整座城池划为了“租界”,租给了方腊。纵然方腊是一教之主,见多识广,阚悦饱学之士,文采斐然,但面对新名词,他们还是莫明其妙。
西门庆淡淡地道:“宋君投降前,在下与之缔约,答应五日内退出东京,可是——我并没有答应把这座城池还给他赵家啊!这座城是我们梁山流血流汗拼下来的,给赵宋不可,索性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租给明教弟兄!”
方腊这时脑筋已经不够用了:“这‘租’字何解?”
西门庆道:“今日之势——长江以南,方兄统之;长江以北,梁山统之。为表你我两家亲善之意,梁山愿把东京开封府租赁给明教,方兄可以在这座城中自行委派治理官员设立大使馆,全面负责与梁山外交一切事宜,并拥有驻兵、招商收税、处置罪犯等各项权利——那时方兄若想清理腐宋**,也可名正言顺地下手了。”
方腊与阚悦听着,一时间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其实,方腊并没有与西门庆争天下之心。
南北相争,南方天然不利,从来只有吃面条的北方人定天下,从来没有吃米饭的南方人坐江山的先例。方腊通读史书,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他没那个心思去破例。
再次方腊是一个虔诚的明教弟子,他虽然起兵反宋,但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朝廷官府不去欺压良民,官吏豪富不敢横行不法的大环境,到那时,明教必能真正兴旺。西门庆号称转世天星,如果他能创造这么一个太平盛世出来,方腊是乐见、乐享其成的。
方腊虽然看得开,但他明教中吃教的人也不少,全据江南之后,这些欲图更大富贵之辈便怂恿着教主抢在西门庆头里称帝,以图水涨船高——还好,方腊不为所动。
起义至今,方腊只以“圣公”二字为号召——是“公”而不是王,只在“圣”字上流露出一丝小小的野心——他想象道教的老子、儒家的孔子、佛门的释尊那样,让后人一提起明教,就想到他方腊——此为人中之圣!
今日他初见西门庆,方以檄文中“明主”二字试探其人虚实,没想到西门庆就抛出了硬通货——他竟然把大宋的国都东京开封府汴梁城当礼物送了过来!
方腊被砸晕了,他现在乱昏昏的脑子里只确定了一件事——不管西门庆是大圣大贤还是大奸大恶,这人都是一个大败家子!
但这个结论下得快,收回得也快,因为西门庆马上提出了一个要求——租界应该是双方诚意的表示。梁山设东京城为明教的租界,明教也应该在江南划一座等规模的城市做梁山的租界才对。
方腊毫不含糊,当场拍板,愿将杭州城做为梁山在江南的租界,交予西门庆管理。两家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事后,梁山众人埋怨西门庆道:“东京汴梁,天下之都也!杭州虽亦属大城,然于号召人心方面,如何能与汴梁相提并论?如今汴梁城落在明教之手,咱们梁山声势衰了!”
西门庆悠然笑道:“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吾只把杭州作汴州,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众人听了不明,齐声追问,西门庆却摇头道:“此时不言,到时自见!”众人虽心痒难搔,但西门庆只推天机不可泄露,大家也只得罢了。
当日晚,西门庆代表梁山,方腊代表明教,两家共同签署了《汴梁协议》,主要内容有:
一、梁山和明教虽划长江而分治,但江南江北,仍归一体,并为中国领土,不容分割。
二、梁山和明教分别划东京开封府、杭州为租界,双方在租界中各设大使馆,分享和平带来的巨大利益。
三、梁山和江南就通商意向达成共识,详情见附约若干条款。
四、确定宗教自由,明教从此同佛、道一样,可以行走在阳光之下,光明正大地传播自家的信仰。
……
第五天过去,第六天到了,西门庆遵守承诺,梁山人马秋毫无犯,退出了东京开封汴梁城。
赵宋喘息未定,正四下招募人手想关城门的时候,突然惊奇地发现,他们招募来的人手居然自己打着旗号——不知什么时候,江南方腊已经率队进城了!
方腊可不象西门庆那么好说话,进城后第一道命令,就是把腐宋徽、钦二帝抓起来,老百姓将公审他们!
这一切西门庆当然是不知道的,这时的西门庆正在和方腊邀请他到东京城做客的使者说话。面对方腊的盛情邀请,西门庆当然无法推辞,只好勉为其难地说我答应赵宋今天班师,不能说了不算,东京城我就不进了,只驻扎在城外,这样两全其美。
接下来就是梁山明教联合审判腐宋的贪官污吏,每天看审的老百姓都是人山人海,以此为契机,战乱后的开封府元气渐复。
正审杀之间,突然噩耗传来——西夏乱边!
原来察哥带着徽宗的割地文书回到西夏国都兴庆府,夏主李乾顺一看,如获至宝,想不到宋朝蛮子之间鹬蚌相争,却让自家得了渔翁之利。
于是乾顺大加犒赏出使的有功之臣,又与察哥详细计议取宋边地之策。正商量时,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的谍报——梁山西门庆一夜之间,拿下了东京城,赵宋王朝已经覆灭!
闻听此言,乾顺和察哥均是大惊失色。乾顺听察哥说东京是如何如何的天下坚城,他信了;又听察哥说西门庆是怎样怎样的英雄豪杰,他虽然点头,但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自己锐意改革,大夏国力蒸蒸日上,西门庆只不过一介草寇,虽然有些名气,却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但听到西门庆连东京开封府都打下来了,乾顺知道自己小觑天下英雄了。
不过如此一来,也不必寻找不帮宋朝助剿梁山的拙劣借口了,于是乾顺命人在边境大肆散布赵宋城破国灭的消息,同时悍然出兵,去接收徽宗割让给本国的土地。
在西夏看来,此时的宋朝边军已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在内乏粮草,外无援兵的困境下,他们还不是一触即溃?但是,宋军最后的表现,令他们震撼。
西夏攻怀德军,屯兵绵亘数十里围之。知军事刘铨昼夜修战守之备,虽然西夏百计攻城,刘铨悉以术破之。最后矢尽粮绝,通判杜翊世自缢而死,其妻张氏义不受辱,举家**于烈焰中。刘铨遂焚府库,聚余众,出战谯门,虽至最后一人,无降者。刘铨欲自尽,已为敌所执,领军的西夏太子李仁爱遣人置刘铨于别室,劝其降,铨骂曰:“我宁死,顾肯降贼邪!我苟不死,决不贷汝!”遂取义成仁。
察哥率步骑三阵,出朔方,攻熙河,经略使刘法义不受割地之诏,兴兵抵抗。大战移七时,兵饥马渴,死者甚众,军遂败。刘法坠崖折足,知无力回天,自刎而死。察哥见了刘法的首级,恻然向部下道:“刘将军前败我古骨龙、仁多泉,吾尝避其锋,谓天生神将,岂料今为一小卒枭首哉!英雄英灵不远,不可不敬。”遂全尸而葬。
……
边地烽火四起,诸路皆失。消息传来,中原震动。这正是:
江南方才结欢好,关西却又寻干戈。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章 首恶
西夏犯边的烽火警讯传来的同时,腐宋一干昏君奸臣罔顾国家利益,出卖领土主权的行为也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一时间万民唾弃,最后的人心也丧失殆尽。
对西门庆来说,放走察哥、留为腐宋病块的战略完美生效,趁着这人心思变的良机,西门庆、方腊联合发檄文通告全国,梁山、江南联合政府拒不承认腐宋与西夏签订的卖国条约,西夏对边陲的经略,属于侵略,联合政府将予以坚定的反击!最后,号召全**民捐弃前嫌,协手抗敌,若有人以忠恋旧朝为借口,乘时割据,对抗统一,必属引狼入室的内奸行为,如此怙恶不悛之徒,誓与全**民共弃之!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去,效果显著。宋朝人的脸皮除了一小撮的奇葩之外,还没有后世那种与时俱进的厚度与韧性,所以联合政府檄文到处,即使想着为赵宋尽忠的顽固分子也消停了,他们唯恐背上里通外国的内奸罪名,被全**民所共弃,成都府路、广南东、西路、夔州路、福建路……这些地方的残余反抗势力就此不战而定。
在全**民团结一心——至少是表面上团结一心——的大好形势下,西门庆和方腊商议决定成立联合行营,以河东路太原府为征西大本府,平定西夏边患。
但军马若动,所需准备必多,虽然西门庆自放走察哥后,一直在厉兵秣马,积草屯粮,可是现在多了方腊的联军,就要把江南义军的后勤也算进去,这一来,要正式出兵还得耽搁几天。
本着统筹安排的精髓,在等待的这些天里,正好做最后的清算——徽宗、钦宗和蔡攸、杨戬、梁师成、王黼等一众首恶,将要在东京开封府城下,交出他们的生命向全**民谢罪。
处决之日,四面八方百姓蜂涌而来,争睹盛况。赵宋这些年来**透顶,百姓受尽荼毒,今日昏君奸臣恶贯满盈,所有人都是拍手称快。
监斩棚下,西门庆先到。待决的钦宗看到西门庆,膝行而前,叩头哀恳道:“皇伯已经答应除我父子二人之罪,今日我父子二人若就死,只怕有伤皇伯信义之名,还望皇伯开恩,向方头领求个情,赦了我父子!”
西门庆笑道:“我已如约退出东京城,由方腊兄接手,城中事务,我如今是插不上口的了。就算我有心求情,但你父子卖国求援,引西夏入寇,这罪名实在太重,我的脸没有包天之大,这个情只怕求不下来啊!”
钦宗连连磕头:“皇伯明鉴——割地卖国,都是我父一人所为,侄儿其时还在东宫,概不与闻,若以此罪之,实千古奇冤也!万望皇伯看在侄儿孝顺的份上,只饶我一人!”
西门庆看着眼前这个宋朝的末裔,心道:“这就是沦落于金人之手后,在北方苦寒之地,苟且偷生,坚决不死的皇帝;这就是看着自己姐妹老婆被金人糟蹋,依然能胁肩谄笑,只求自己晏然度日的皇帝——为了活命,什么人都可以害,什么东西都可以卖——后世那些什么钱都可以赚,什么底线都可以断的垃圾,难道就是你在金国留下的遗种吗?不过既然我穿越而来,就不会留你们这类畸形的孽种活下去——死!”
心中想得恶毒,脸上却更加和气,作沉吟之状道:“汝所言却也有理……”
蔡攸在不远处趴着,见今日的西门庆似乎心情甚好,很容易说话,赶紧忍着刑伤,奋力爬上前来,叩首道:“小人听府中管家翟谦说,原来西门公曾与先父蔡京有所交往,既如此,西门公便是吾长辈。今日叔父大人为座上客,而攸为阶下囚,还望叔父大人念当年旧情,网开一面,救侄儿一救方好!若得还生,必当重报!”说着已是泪如雨下。
钦宗敢上来哀求,毕竟自己对他一向还算客气,也就罢了;想不到蔡攸吃过自己板子的家伙,也勇于厚着脸皮上前拉关系、求生路,果然其人如宇宙,是没有底线的。
西门庆笑道:“我是正人君子,不爱钱——再说了,就算我一时手素,你都已经是抄家待罪的人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我的?”
蔡攸上前来哀告,本来只存了万一的希望,不料想活命希望的几率突然激增,这一喜之下,争些儿晕了过去。幸好一咬牙,硬生生地挺住了。蔡攸心道:“这必是西门庆草寇进城,过了几日腐化的生活后,就此堕落了——天幸如此,这正是我翻盘的机会!”
活命有望,蔡攸把头在地下碰得山响,恭声道:“叔父大人容禀——侄儿如今虽已身无长物,但膝下还有一女,生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愿献于叔父大人奉箕帚,以表侄儿孝顺之心!”
西门庆听了大笑,问道:“你那女儿,可有一个丫环,叫做红树的?”
蔡攸听了心中甚喜,暗暗思忖道:“想不到西门庆竟是如此酒色之徒,早看上了我女儿,连她的丫环叫甚么名字都知道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恭应道:“叔父大人明见万里!”
西门庆笑道:“这红树的名字,是谁取的?”
蔡攸赶紧道:“是小人胡乱取的。”
西门庆点头赞道:“唐诗人李陟诗中有名句——巫峡水开神女祠,绿潭红树影参差——菜油你取名的天赋很高啊!于此名中准确地预言出了你女儿的结局,莫非你也是转世天星不成?”
蔡攸听着,莫明其妙:“叔父大人的意思是……?”
西门庆叹息道:“神女祠前红树影,神女者,女妓行院也!你那女儿,我曾与其有一面之缘,确是绝代佳人,而今日再来,才知其聪明果断,堪为女中丈夫——她知道自家父祖兄弟罪孽深重,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因此破釜沉舟,伙了李师师、赵元奴、茂德帝姬一起做起花魁来——一个是前宰相的孙女、大学士的女儿,一个是高贵的公主帝姬,两个是曾经沾过太上道君皇帝雨露的佳丽,这名头实在太响,艳帜新张,便轰传天下,欲亲芳泽者,足踵相接于道路,这几日来也不知倾倒了多少男人。哈哈!如果菜油你把你那女儿送我奉了箕帚,岂不叫全天下嫖男都要捶胸顿足,从此以我为敌?可见你心不善啊!”
蔡攸听到女儿做了妓者,倒不怎么自惭羞愤,反倒是西门庆说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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