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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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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一声,西门庆已经揪起那女奴,一记“大摔碑手”将之向梁山人众那边直掷了过去,出手间威势煊赫,有如天神。当是时,巨力横空,万人屏息,都想着那女奴在这刚猛的一掷之下,少不得筋骨被摔得寸断,最轻也要头破血流——谁成想那女奴排云驭电一样猛飞出去,却是象腾云驾雾一样轻飘飘在人前落地,竟是毫发无伤。

鸠摩智、晁盖等诸人当然是心下雪亮,西门庆这一掷之间,举轻若重,似刚实柔,用的是极上乘的内劲;但吐蕃子民却不识如此精妙手段,大家齐哄一声,先入为主间便在心底口底咬准了这是尊者神通,属天神赐予之力。

万众瞩目之下,那死里得活的女奴呆怔了半晌,突然泪流满面,向西门庆方向五体投地下去。

众人也跟着将目光转向西门庆所在的坑边,却见西门庆仰天吸气如长鲸,那身形说不出的伟岸。秀完高大形象之后,西门庆身子一晃,一个垫步,轻轻巧巧地跳进了大坑里去。

两个老巫师大叫一声,面如土色,拜倒在土坑边。当西门庆说“吾当以吾血荐之”时,他们已是不知所措,等西门庆真的跳下去了,两个老巫师这才反应过来,一瞬间只吓得魂飞魄散——开天辟地,吐蕃的尊者也没有自下坑坎的记录,今日这般破例,若天神计较起来,那还了得?

虽然天神并没有当场计较,但所有吐蕃子民还是如同遭了五雷轰顶,一时间呆愣在那里,鸦雀无声中,竟不知何以自处。

却听坑中西门庆扬声道:“焦挺何在?”

没面目焦挺一阵风般抢到坑边,大叫道:“小弟在此!”

西门庆喝道:“你将那耒耜荆棘,覆于我身!”

焦挺再实心眼儿,也知道西门庆不会真的拿自己的命去献祭,吐蕃人也没那个胆子敢接受西门庆的舍命献祭。但是要他把耒耜荆棘堆到三哥身上——那耒耜倒也罢了,那荆棘加身,却是苦楚难当啊!

一时间踌躇不定,焦挺哭丧着脸道:“三哥,真要做到那般地步吗?”

西门庆以极神圣的腔调徐徐道:“尽管来——我虽然没练过睡钉板滚刀山的硬功夫,但一时的披荆戴棘,还伤不得我!”

坑边两个老巫师不通汉话,只见到那晦气脸汉子不情不愿地向坑里说了些什么,然后坑中的尊者以大无畏的语气回答了几句,声音中满是悲天悯人的情怀,实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一时间全身热血沸腾,泪眼朦胧中,却见那晦气脸汉子皱眉咬牙,将耒耜荆棘依次堆入坑中,然后在坑边黯然长跪,垂泪不起。

坑底的西门庆先把耒耜披在背上,铧头犁头宽厚,象两面小盾牌一样护住了他的脊梁。虽然如此,但把那一堆针棘往背上一搁的同时,西门庆还是一呲牙——卧槽泥马勒戈壁!这世界上自讨苦吃的滋味不好受啊!

接着,坑边的两位老巫师就听尊者神圣高贵的声音又从坑底传来,晁盖很适时地气运丹田,翻译之声轰轰发发地回响在盟誓场上——“尊者有令,且向坑中投石!”

刹那间,两位老巫师眼前涌现出菩萨罗汉割肉饲鹰、投身饿虎的画面,并渐渐与坑底的西门庆影像重合。

一老巫师突然颤巍巍站起,戟指着旁边那群不知所措的豪酋们厉声喝道:“你们这群亵渎神灵的家伙,做得好大的黑业——你们还敢学圣母峰一样立在那里?!还不快快前拜,请尊者上来?!”

宛如一石激起千层lang,周遭的吐蕃子民一齐喧哗,声如怒海潮生,震聋发聩。

被雷呆了的诸豪酋终于在当头棒喝般的叱咤声中醒悟了过来,一个个忙不迭地跪倒,膝行而前,至坑边泣下道:“尊者的慈悲,俺们蕃众都明白了——还请尊者快快上来,免了小人们的罪业!”

西门庆咬着牙问道:“可还欲祭以人牲吗?”

坑边的晁盖要给四泉兄弟长脸,却不照章翻译,而是自行演义起来:“尊者说了——他舍下了大慈悲大宏愿,要以一腔热血,浇灌中华联邦的团结之花,以证今日盟约之诚意——废话少说,便请各位老爷们投石!”

拿石头去砸西门庆?谁有这般生毛的胆子?耳听众帐民鼓噪声越来越壮怒,吐蕃众豪酋急得眼泪借道,从嘴巴里往外冒:“尊者开恩!小人们万死,亦不敢伤犯尊者!只求尊者快快上来,莫要再增小人们的恶业,待尊者上来后,小人们愿一步一拜,叩往圣庙中洗罪!”

众豪酋在坑边哭天抢地,坑里的西门庆也忍不住呲牙咧嘴,暗中祷告晁盖:“好我的天王哥哥欸!小弟现在是实实的芒刺在背,度秒如年,您就少废话两句,赶紧搭个梯子让兄弟上去!”

谁知晁盖的耳朵不属于特殊构造,听不出西门庆的心声,他要助西门庆彻底收服吐蕃众之心,如此良机,哪肯轻放?于是本识大师抖擞精神,冠冕堂皇的说辞一套套继续白话,如滔滔江水之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妙语纷呈间,只恨没有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来做陪衬自己。

坑底的西门庆不得不披着满脊梁的荆针棘刺咬牙配合着晁盖演话剧,辛苦之余,他才感叹原来基督耶酥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宗教狂热份子和受虐狂之外,一般人实实在在只能是高山仰止。

而坑边环跪的诸豪酋们也是心头滴血,想到自己这些蠢人一再坚持人牲旧习,以至于把尊者逼到如此地步,无不捶胸痛悔。也不知是哪一个机灵的先开口,然后众口相随——“尊者舍身教化,小人们开悟了!吐蕃自治区必当发起议案,从此蕃中再不敢以人牲祭祀了,否则辜负了尊者的这一片血诚,小的们必堕血池地狱,还想有出头之日吗?”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鸠摩智听了,振衣而起,合什庄容道:“善哉善哉!尊者今日一舍身,却终渡脱了未来千万人之性命,功德无量,老衲既悲且喜!”

说着抢步上前,从地下捡起小小一石,向坑中掷下,正打在西门庆头上。打得西门庆一愕之时,鸠摩智已经朗声道:“尊者欲我辈投石,如今石已投,尊者不出坎陷,更待何时?”

万众齐声高呼:“便请尊者收了神通!”

晁盖见时机已到,亦朗声道:“**既如潮涌,天星何不归位?”

余音尚绕坑,早已迫不及待的西门庆双脚点地,凭风凌虚,从坑中冉冉升起,背上兀自披着耒耜荆棘。万众欢呼声中,无数人尽皆死心塌地的拜倒,莫敢仰视。

西门庆抚着额角,向鸠摩智低声苦笑道:“大师,你那一石打得我好!”

鸠摩智亦低声正色道:“这是罚你在神圣的盟誓大会上花言巧语,胡说八道!”

西门庆“嘿”的一声,正搔头无以自辩时,鸠摩智却已经纵身跳入土坑,捡回那块砸了西门庆脑袋的小石头,然后重新从坑里跳出,高高举手,吐气开声,喝道:“吐蕃众子民看真了!今日有尊者舍身,以大慈悲大勇气,化解伤残生灵性命的人牲之礼,证明中华联邦蕃汉一家之诚意,一片真心,可对天地神明!我掌中此石,曾击尊者之头,慈悲万法,尽在其中矣!故此——此石当为证盟之圣物,从今之后永镇雪山大轮寺——众位吐蕃子民,可有异议吗?”

寂得一寂,突然万众共效嵩呼,不分豪酋帐民,皆舞蹈再拜,齐声道:“明王之言,正合神意!”

自此之后,吐蕃“人牲”制度,便从此封印,永不再启。每年这一天,就成了吐蕃奴隶的“承恩日”,直到后世奴隶制废除后,其俗依然不衰。无数吐蕃子民,皆于承恩日往雪山大轮寺参拜圣石,并教诫子女曰:“中华联邦吐蕃自治区公民平等,皆由此石起!”

而西门庆背耒披荆、鸠摩智举臂宣誓的场景,也被定格为永恒的画面,后世的吐蕃艺术家将之编入诗歌、绘入图画、织入绒毯,很多都成了不朽的艺术珍品,万古流传。

这一刻的西门庆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缔造了历史,他只急着将后背上的棘针赶紧摘下。重新披衣后,西门庆终于舒了一口气,郑重接过美貌吐蕃姑娘献上来的哈达后,他猛然想起一事,于是再次举手,向欢声鼓舞的吐蕃子民道:“我欲在此恳求一事,却不知诸位能允否?”这正是:

且行慈悲拔百苦,又将仁义动千军。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九章 点姻缘

听到西门庆有所请,吐蕃子民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真是要他们的性命,也甘于双手献上。众豪酋便拍着胸脯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尊者请说,无求不允!”

还好西门庆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他的要求并不算非份——“那个女奴,请赐予于兄弟我!”

此言一说,众**异,看西门庆的眼色都显得有些飘忽起来——莫非,传说中罕近美色的西门庆突然转性,鬼使神差地看上了那个女奴?所以才因之舍身破命,在盟誓的会场上大闹了一场?

虽然这样想,但并不妨碍诸豪酋满口答应。一个女奴而已,而且还是内定的弃子,西门尊者既然想要,今后是死是活,就随她自挣扎去!

不过,西门尊者居然想要女人……众豪酋一时间都浮想联翩起来,看得负责翻译的晁盖怪不得伸手赏他们一人一个新鲜熨帖的嘴巴——我兄弟岂是那种人?!

鸠摩智也不说话,他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西门庆笑了笑,诸豪酋的神色,他尽数收在眼底,这些人心里想什么,他洞若观火——但他却也不值得为了这些人那么一个龌龊的念头而生气。

他之所以要那个女奴,只不过是秉承自己一向的原则而已——既然斩草要除根,杀人要绝后,那么救人同样也要救彻!那女奴今日虽然在自己干预下捡回了一条命,但售后怎样,实在难讲,毕竟吐蕃中还存在着强大的奴隶制势力,在这样的背景下,任何奴隶的性命都属于朝不保夕,风雨飘摇。

既然如此,自己索性就把她接手过来!当然,西门庆也没想过将这个女奴据为己有,他心里手上多少大事,哪里肯因女色而耽搁?世间无弃物,女奴的前途命运,他自有安排。

听到诸豪酋答应了,西门庆先作揖道了个谢,倒引得诸豪酋诚惶诚恐起来——“些须小事,哪里敢劳烦尊者大礼?”

西门庆再一笑:“既然那女娃子是我的了,那我就处置了——带那女子过来,传宋信誉!”

众人听了,皆诧异起来——“宋信誉又是哪个?”

不多时,谜底揭开——有一个梁山士兵,一瘸一拐地步上前来,向西门庆行军礼,同时挺胸大声道:“报告元帅,梁山后军第一营火头军宋信誉前来报到!应到一人,实到一人,报告完毕!”

西门庆举手还以军礼,然后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宋信誉宋兄弟,是我们梁山军中普通一兵。其人作战勇猛,身被矢石,随我大军平宋破夏,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乱军征战中刀枪无眼,遂令健儿落了伤残,不得不转入后勤火头军。我西门庆照顾自己兄弟不周,心中常怀惭愧,今日也是天缘——在神圣的盟誓下,吐蕃和中原结为了兄弟之亲,这个吐蕃女子就是见证!我既然保全了她的性命,做人自当有始有终——我愿送予花红聘礼,将她嫁予我军中这位勇士为妻,从此蕃汉一家,无分彼此!我的这番话,天地神灵,这里的数万军民,都听到了,大家且说,我这主意可还使得吗?”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梁山弟兄齐声欢呼。自有通译将西门庆之言译为蕃语,吐蕃子民听了,也是轰雷般喝彩。

宋信誉涨红了脸,向西门庆拜倒道:“元帅如此厚赐,却叫信誉哪里敢当?”

西门庆笑着扶住他道:“休要妄自菲薄。你的军功战迹摆在那里,替功臣解决身后之忧,是将帅之义务,勇士爽爽快快坦然受之即可,有甚么当得当不得的?”

这时吹皱一池春水,四面皆沸,唯独最近旁的那个吐蕃女子却听不懂发生了甚么事情,兀自拜伏,不敢仰视。

西门庆转向鸠摩智道:“大师!我有一事想要偏劳你!”

鸠摩智合什道:“阿弥陀佛!便请尊者吩咐!”

西门庆指了那吐蕃女子道:“我闻佛法无边,众生平等,昨日之女奴已逝,今日之新娘正生——便请大师为其摩顶赐福,抹去她心中最后的自卑和悲伤,迎接未来的安宁与幸福。”

鸠摩智、本识,还有周遭来观礼的一些藏庙大德,闻西门庆说得庄严,均合什道:“善哉!善哉!”鸠摩智更是道:“尊者有请,小僧敢不尽力?”

于是鸠摩智庄容踏步,来到那吐蕃女奴身前,用吐蕃语将西门庆之意说了,那吐蕃女子听了,热泪潸潸而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深深顶礼拜倒。

西门庆笑道:“百年之好,却非捆绑勉强而能得来。大师,你且问她,可愿意我家这位兄弟?若落花无意,我们梁山又岂能强人所难?”

鸠摩智点头笑道:“想不到小僧有一天居然还能当一回红叶良媒!”

于是鸠摩智庄容道:“那女子,且直起身来!”

鸠摩智是吐蕃圣贤,吐蕃女子哪里敢违大轮明王之命?胡乱拭了泪眼,直撅撅地跪起在那里。

指了宋信誉,鸠摩智给自己调拨来了所有的神圣和慈祥——“这男子便是你的天命之人,你可愿嫁于他为妻吗?”

那吐蕃女子便看向宋信誉,却见一个周周正正的男子红着脸,局促不安地忸怩在那里,那女子乍脱地狱,便上天堂,哪里还有不满足的?吐蕃女儿,性子爽脆,当下大声道:“我愿意!”

西门庆也揪了宋信誉道:“宋兄弟啊!这女子嫁你为妻,你可愿意?”

宋信誉忍不住偷眼瞄那吐蕃姑娘,却见她虽然满脸是泪,黑一道花一道的,但终究难掩丽质,而且奶大腚大,必是一把生儿育女的好手,心下欢喜,低头低声喃喃地嘀咕道:“元帅吩咐什么,就是什么了!”

西门庆哈哈大笑:“既如此,今后蕃汉一家,你们夫妻两个彼此扶持,互相教学,从此百年好合,幸福绵远——好了,信誉啊!你且上前与你的新娘并肩拜倒,由鸠摩智大师为你们摩顶祝福!”

宋信誉扭扭捏捏地上前,跟自己的吐蕃新娘并排着跪了,阚万林在后面大叫起来:“两个人离得远了!近些!再近些嘛!”

众人都笑:“这话说得是!”一声哄,撵得新郎紧贴住了新娘子,大家在四周大叫取笑。

但西门庆将双手一举时,哄笑声顿时寂了下去,鸠摩智庄严神圣的诵经声响起——“集中在这里的诸多生灵,无论是在地上的,还是在空中的,我祝愿你们快乐,并请你们留心倾听我的法要。

远愚夫、敬贤士,尊敬值得尊敬的人,这就是无上的吉祥。

居住在适当的处所,时时积功积德,自己主动许下正当的誓愿,这就是无上的吉祥。

侍敬父母,爱护妻小,工作井井有条,这就是无上的吉祥。

……

即使身触名利得失赏讥苦乐这等世俗中事,也不为之动心,不忧烦,抛弃污秽,身心安定,这就是无上的吉祥。

若有上述善行,则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对一切事都感到幸福,这就是无上的吉祥。

我等聚集在此的所有生灵,地上的也好,空中的也好,都朝着神与人皆虔心信奉的真理礼拜!祝福你们!”

鸠摩智以吐蕃语所颂唱的,是佛教《小章经》中的瑰宝、吉祥两篇,凡有婚礼,僧侣诵此经教化新人,祝他们踏上光明的人生之旅,已蔚为风俗。此时由一代高僧鸠摩智持诵起来,音韵铿锵,如珠飞玉落,声闻全场,吐蕃子民听得分明,一个个心中欢喜涤荡,不知何时已经尽皆拜倒于地,合什听讲。

西门庆等人虽然不明吐蕃语奥妙,但鸠摩智语音真如金声玉振,吐气开声,转折钩连,渊渊有龙吟啸响,听在耳中,便禁不住令人心生庄严钦敬之念,再视鸠摩智之面时,却见颂唱声越是和醇处,其面上越是宝光莹然,音容相合,足令人一见便即心折。

本识大师和藏庙高僧皆肃容合什盘坐,西门庆也五行朝天,坐下谛听,在这一片水晶般空明的持诵声中,心头再无挂碍,一片平安喜乐。

这种境界不知维持了多久,西门庆突然醒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鸠摩智已经住口,但余音在耳,场中众人依旧如痴如醉。

西门庆不禁暗中感叹:“好一个鸠摩智!好一位大德高僧!”言语虽不同,但心灵却依然能以文化为桥梁来脉脉沟通,西门庆深信了。

教化之经文颂完后,鸠摩智双手按在宋信誉和他的吐蕃新娘头上,和声道:“最后,我以雪山大轮明王之名,赐尔等摩顶之祝福!”

西门庆微笑着开始鼓掌,然后是梁山众人,明教众人,大理众人,最后吐蕃众人也加入进来。暴风雨般的掌声响彻了天地。

宋信誉眼中含泪,扑翻身于地,向西门庆纳头便拜,一语道尽千军万马之心声:“从今后,敢不为联邦效死力?!”

万众欢腾中,有几个人却是面如死灰。有分教:

只把红颜报勇士,何得奇策对天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章 由西转北

民族会议中,当然少不了西夏的间谍,这些我混在人群中,捕风捉影,察言观色,全方位、多角度地窥视着有关于西门庆的一切,寻找着可乘之机。但是——

西门庆的最终表现,却让他们惊怵,甚至绝望了。

消息报回兴庆府,夏主李乾顺和晋王察哥不由得面面相觑,良久后,察哥方叹道:“西门老子不愧天星转世之身,其威可犯,其仁不可犯也!”

李乾顺听了颓然道:“叵耐西门庆那厮,竟能如此深结吐蕃之心,我大夏西南边境,从此多事矣!罢罢罢!寡人且避其锐气,息了三下里事端,安心温养我大夏国力为上。日满则昃,月盈必亏,待西门庆与吐蕃之间的热度冷下去时,咱们再发力!”

察哥躬身道:“削人不如固己,我主万岁英明!”

于是李乾顺传令,西夏间谍都暂时蛰伏了起来,静以待时,西北一时间风平lang静。

安顿好了西北事宜,西门庆终于可以暂时放心松一口气,施施然返回中原了。临走之前,他实行了最后一桩大举措——办报。

办报并不是设立**一派一家一姓之喉舌,而是将监察的权力,下放到民间,使舆论化为政权的监督鞭策之力,促其自觉与自洁。虽然宋时信息不如后世之畅,但造纸术与印刷术已经灿然大备,满足了办报最基本的需求,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观念。

西门庆将活字雕版印刷术留给吐蕃自治区,这让鸠摩智感激不尽,而听到办报的倡议后,更是拍案叫绝,喜道:“我吐蕃各大寺庙皆财力雄厚,若能各家皆办一经辩之报,彼此交流,岂不是时时都在召开辩经盛会?尊者此计一出,吐蕃佛学必然大昌,功德无量!”

听鸠摩智竟然要办学术报纸,西门庆一时愕然,但随即笑道:“经辩之外,还可适量刊登一些时事政局之类,众高僧大德于其上各抒己见,也能给吐蕃自治区上下议院提供施政的方向啊!”

鸠摩智听了,连连点头,思如泉涌:“还可在报上开设识字栏目,蕃文汉字并行,推行教化,以启吐蕃子民心智——如此以往,会读经的人越来越多,持诵之声可以点暗虚无世界,办报者实有无量功德。”

西门庆心道:“此事成了!将自身利益牵扯进一件事中去时,必然能全力以赴,事半功倍!”

突然想起一事,又提醒道:“以报面向吐蕃子民发行,除了刚创刊时的赠阅外,接下来需得收费。”

鸠摩智愕然道:“收费?何得如此市侩?”

西门庆对大师的思想进行拨乱反正:“收费并不一定等同于市侩啊!常言道法不可轻传,经不可善舍,知识文字,更是如此,若不收费,终究吃人视若砖瓦泥尘,看轻了去。大师不见蕃中部民饲牛乎?牛有怠惰之性,若将草放至其面前,往往不食;帐民便将草举于牛仰首方能所及处,牛却甘之如饴——报纸收费,亦同此理,大师可深思之!”

鸠摩智听了,庄严向西门庆合什行礼:“谨受尊者之教!”

西门庆笑道:“虽然报纸收费,但对各寺庙来说,也不过是另一份香火钱罢了,而且此举还有个好处,若能以报养报,寺庙之外,还有世俗之人亦可办报,如此百家争鸣,诚为盛事!”

鸠摩智大为叹服:“尊者智慧,人所莫及!”

西门庆谦道:“哪里哪里!”于是一揖礼间,轻轻地他去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一挥手之间,留下了大朵大朵的云彩。吐蕃子民依依不舍地将西门庆送出百里之外,这才洒泪而别——此后的吐蕃自治区,渐渐百废俱兴起来。

连吐蕃这等化外之地,都开始推行“报纸”这一新兴事物了,身为执文明牛耳的中原,岂可后人?在西门庆的“挑拨”下,中原江南之地,报纸之风陡然盛起,一时间五花八门,百色缤纷。

西门庆暗暗点头,心道:“牵扯到面子问题时,天朝的土豪们追逐起流行来总是不遗余力的。”

回到梁山后,西门庆召开了扩大版的圆桌会议,也成立组织起了上下议院,吐蕃、大理、江南明教都有常驻代表参加。大会的第一个议题是中华联邦国都的问题——按理说,平了腐宋后,东京开封府理当成为新国的首都,但很早前西门庆就把东京开封府和江南杭州互换为租界了。

方腊倒是很有诚意,租界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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