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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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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头出来,他才进去。
  因是冬日下午四点多,光线黯淡。书房中点着成排的蜡烛,明亮如白昼。
  四角的铜柱中烧着炭,温暖如春。香炉、字画、木椅、案几陈列。
  华墨时年六十多岁,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便服,身量中等,仿佛一个普通的老头。但知道他身份的人,绝不会如此想。他刚刚令闽党领袖纪兴生抄家流放,女眷尽入教坊司。
  华墨正在梨花木交椅中喝茶,见长子进来,看他一眼,悠然的喝着盖碗茶。取得政治胜利的华大学士,自是有资格放松。
  华淳作揖行礼,低着头,组织语言,愤懑的道:“父亲,贾环刚刚带着他的亲卫从东北角门闯入府中,抢走了我的一个小妾。”
  华墨眼睛眯了一下,贾环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是敏感词,“哦?怎么回事?他无缘无故抢你的小妾干什么?他眼皮子没那么浅吧?”他日理万机,儿子们纳妾,他哪里清楚怎么回事。
  贾环是什么人?国朝名士。他抢女人,八成会被舆论解读成为风流韵事。
  但是,他要抢的女子,定然是极美的,或者才气极高。比如,西域里的那个石玉华。不大可能和他儿子有交集。


第九百一十章 交锋、试探、碑文
  华淳见父亲完全没有抓住重点,还顺带着鄙视他一句,有点抓狂。但,只得组织语言回答父亲的问题。
  “父亲,保龄侯史鼐将他侄女送予我为妾。想我关照他一二。今天傍晚送过来,贾环带亲卫将人又抢回去。”
  华淳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史湘云和贾环的关系,他怎么知道?
  华墨“哼”了一声,讥讽的看儿子一眼。他的政治水平,在国朝历代的宰辅中,只能算中等。而他儿子,比他都要逊几个等级。连这件事的重点都没搞清楚!等他致仕,华家后继无人啊!
  华墨喝口茶,徐徐的道:“我跟你说过,不要惹贾环。既然在东北角门处,想必看到的人不多,你把事情压下去吧!”
  华淳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心中一口气压着,实在不甘心。但,他知道他父亲当前目标是清除纪系,占领其地盘。确实不想节外生枝,招惹贾环。
  “父亲,什么都不做?”
  华墨看看儿子的表情,话锋一转,道:“再派人到顺天府府衙报案,就说家中的奴才被贾环的亲卫打伤。带着衙役,去贾府抓人。闯我们府上,总要付出些代价。”
  “好嘞!”华淳的情绪顿时高涨,答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华墨摇摇头,好心情全无。
  他儿子完全没有体会到他处理这件事的精髓、火候所在。贾环率亲卫闯华府,将儿子新纳的小妾抢走,他不做反应,不合适。反应过激,一样不合适。
  他一点反应不做,不是让人看轻?传出去,谁还怕他这个领班军机大臣?
  但,他确实不想节外生枝。他动用顺天府府衙,去抓贾环的亲卫,是留了余地、颜面,相当于试探贾环。接下来,怎么博弈,看贾环怎么接招。
  这只是表面的意思。他是用来迷惑贾环的:此事,就在这个框架内解决!
  但是,他作为执政的宰辅,贾环这样搞,他心里一点意见都没有?他是泥菩萨啊!
  他确实无意于在短时间和贾环起冲突。接下来,他的目标是巩固政治地盘。
  昔年,贾环在武英殿上的表现,他非常忌惮。所以,他不会当出头鸟,但若有机会,就别怪他,暗中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而机会,很快就会出现。
  他这两层想法,只怕他儿子一层都没体会到。
  …
  …
  保定府,城外的一个小镇中。爆竹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新年将至。
  四十多名周军将士在小镇的客栈中歇息。
  小镇上的客栈其实早就关门,留了一个伙计看门。被他们敲开门住宿,“不曾短你银钱,如何不让我们住?”
  这些周军将士,都是贾环带着闯进华府的亲卫。被贾环连夜安排出京,返回西域。前往吐火罗总督庞泽帐下效力。
  亲卫们在大厅里,各自就着冷酒啃着烧饼干粮,心情颇有些郁闷。
  一名亲卫道:“呸,那什么贼鸟华大学士,害的劳资们大过年在路上啃干粮。其他弟兄们在京里吃香的喝辣的!”
  带队的高子重道:“哟呵,老牛,你还怪使君打发咱们出京,没有在京城花花世界里多待?”
  “使君有使君的难处!我是心里憋屈。使君在西域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怎么到京中,明明占理的事情,都要被人拿捏呢?不痛快!”
  这话说的一干贾环的亲卫都纷纷感慨起来。他们在西域跟着贾使君时,何曾受过这种鸟气?刀山火海趟过去就是,好男儿皱什么眉头!
  使君在京中,没有在西域得志啊!
  …
  …
  腊月三十日,贾府被顺天府的衙役光顾了一次。贾环派贾芸和顺天府的衙役交涉一番,打发他们回去。
  事情做了,当然是认下。这没什么好推脱的。但亲卫们畏罪潜逃了。这实在是爱莫能助!又隔着顺天府和华府讲讲条件。要出结果,总得等年后去。
  官面程序走到,年后随时可以开启。华淳虽然很不爽这个结果,但也无法催逼。要过年了。
  正月初一,百官进宫,至皇极殿,朝贺天子。
  这是惯例。不过,贾氏父子都没有参加朝会。贾政丁忧未起复,贾环请假返京。贾蓉以正四品的勋贵身份参加。
  正月初一时,天微微阴沉着。皇极殿中,百官三呼万岁,又有进献的新年贺词。雍治天子听了听,二十年了,他该听的好话都听过,退朝去后宫里见杨皇后、妃嫔们。
  皇极殿中的百官陆陆续续的散去。退出皇极殿,穿过广场,各自返回。新年之时,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容。
  参与朝会的齐驰,跟着人流,独自的缓步离开。他在地方任职近十年,他再站在这朝堂上,旧识已经不多。他内心中思忖着雍治天子的情况。
  这是数月以来,雍治天子第一次出现在百官面前。而时年五十一岁的天子,已经非常的衰老。估计时日无多。这不得不令人思考啊!
  齐驰正想着,就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魏其候程哲被几名官员簇拥着过来。
  魏其候程哲冷笑一声,道:“齐大帅在西域打的好胜仗,当真是高明。”
  从官职上来说,如果算武将勋贵,魏其候确实算管着齐总督。毕竟,五军都督府为国朝最高的统帅部。但从文臣的角度来说,大学士位比宰相。
  当年,何大学士训斥,魏其候连顶嘴都不敢。
  而齐总督,预估会因漠北大胜,而封国公。并有很大的概率,因功升为大学士。
  所以,魏其候的举动很让人费解。他并没有训斥、嘲讽、为难齐驰的资格。
  齐驰莫名其妙,微微蹙眉,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候爷这话,在下就听不懂了!”说听不懂,其实就是要解释。
  魏其候挑明他的怨气在何处,道:“国朝开国勋贵子弟,并太宗朝后的勋贵子弟,在西域大战中,近乎损失殆尽。你齐大帅一将功成万骨枯!”
  魏其候和齐驰言语交锋时,路过的官员们,都竖起耳朵,放慢脚步。这于大家来说,是难得八卦机会。听到这里,吃瓜群众们心中了然。难怪魏其候要发难。
  西域大战,自雍治十四年开始,由牛继宗率军出征,新旧武勋集团都派出了自己集团中最优秀的后辈。要子弟们博一个功名,后继有人。
  然而,至雍治二十年西域平定时,军中的勋贵子弟还剩多少?就贾环麾下的团练军中,有杨纪等十几人。其余,俱是白骨。西域真的是血战啊!
  然而,战争那有不死人的?关键是,这导致新旧武勋集团力量失衡。魏其候为新武勋集团的旗帜人物,他如何能不质问齐驰:你打的什么狗屁仗?
  齐驰脸上流露出感慨,伤感的神色,道:“侯爷,西域牺牲的将士,非是为我个人的荣誉、前途而死。而是为国家,为民族而死。我在北庭金满,设立祭庙,让将士们四时享受香火。碑文曰:”
  吟诵道:“三年以来,在西域战争和反抗胡人压迫中牺牲的大周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西域反抗胡人压迫中牺牲的汉人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三百年,从那时起,为守卫西域、维护国家完整,争取汉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好!”
  “好!”
  正在围观的几十名官员顿时纷纷喝彩。
  如此情景,魏其候还能说什么?拂袖而去。
  消息,随后传遍整个京中。碑文撰写者,贾环!


第九百一十一章 依旧倾城——补一更,求订阅
  正月初一,在皇极殿前的广场上发生的一幕,随着官员们的传播,迅速传遍京城。
  正月里,本来就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消息传的出乎寻常的快。京中的官员们都在分析内幕。
  魏其候是朝堂重臣,岂会随意的当众找齐驰的麻烦?最普遍的解读是:这是朝廷各方力量,对齐驰晋升大学士的一次阻击。齐总督有功当然是要赏的,但亦要压一压。
  正月初六,京城西城咸宜坊吴王府中,吴王设宴招待前来拜年的贾环。
  小楼之中,陈设雅致。墙壁上选着一幅名家的牡丹花山水画,八仙桌下铺着名贵的方形驼色山水图案地毯,轩窗正对着精美的花园。白雪覆盖着园林。美不胜收。
  吴王微笑着问贾环的意见,“子玉以为呢?”三年未见,吴王亦显得衰老。他今年四十六岁。穿着一件红色的亲王常服,颇显儒雅,气度从容。
  一旁,世子、越国公时年十八岁的宁澄作陪。明丽照人的潇公主已经出嫁,自是不在这里相陪。
  贾环一身水蓝色的长衫,头戴璞头,服侍装扮随意而不失华美,笑一笑,“我觉得魏其候在测试齐总督的态度。看他有没有更近一步的想法。”
  吴王禁不住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子玉高见!”果然名不虚传。
  若齐驰有意为大学士,魏其候如此挑衅,必然会被其痛斥!大学士位在亲王之上。虽然没有调兵权,但比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官位要高。
  而齐驰回应的不卑不亢,只怕是不愿意在此非常时刻入军机处。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贾环和吴王喝了一杯。
  宁澄一脸佩服的看着贾环,起身给贾环斟酒,“唉…,贾先生若在京中,纪尚书何至于此?”
  他和燕王宁淅都是贾环的弟子,深受贾环的观点影响。政治人物不能以好坏来区分;而是,以是否合格来区分:在其位,谋其政!
  很明显,华墨华大学士,拉帮结派,贪污腐败,把国家搞的乌烟瘴气!非常的不称职!不作为。反观工部尚书纪兴生,这些年做了不少实事。至少,京中内外的道路都修缮一新。
  他的立场,不问可知。
  吴王笑着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道:“澄儿…,慎言!”
  宁澄顽皮的一笑,混过去。
  贾环和吴王随意的闲谈着,涉及西域的地理,风土人情,不经意间将波斯帝国可能来犯的消息透露出去。想必,过些时日,会传到雍治天子的耳中。
  他今日来吴王府上吃年酒,其实最想问的问题是:雍治天子的身体如何?
  但,这个问题是非常犯忌讳的。所以,他只字不提。而关于雍治天子对他在西域所作所为的看法,一样是没问。这个问题,估计吴王不会回答。
  吃了几杯酒,谈了约四十多分钟,吴王便告罪离开,“澄儿,代我招待好贾先生。”吴王在京中的地位非常高。他是雍治天子的心腹,是皇族在朝堂上的代表,担任内务府大臣。
  炙手可热的权力人物!过年时,他家里的宾客早就是人满为患。也就是贾环,他才陪着吃了几杯酒,坐这么久。
  …
  …
  吴王一走,宁澄更加的活跃。这是三年之后,他第一次见贾先生。当日桀骜不驯的小野马,此时业已成家:狭长的脸型,显瘦,留着毛绒绒的胡须。
  宁澄扫一眼八仙桌上的山珍海味,笑嘻嘻的道:“贾先生,这几日你想必吃酒席都吃腻了。我姐知道你今日来府中拜访,亦在府里。我们到我书房里小酌。”
  贾环温和的一笑,起身道:“走吧!”
  宁澄哈哈一笑,贾先生就是痛快。和贾环一起离开花园边的小楼,到吴王府东路,他的住处。先问了妻子在不在家中,本来是想请她来拜见贾先生。
  俏丽的丫鬟答道:“世子,少奶奶不在。在正房里陪着王妃招待客人。”
  宁澄就道:“罢了。你派人去请我姐姐来。再弄些小菜米酒来。”招呼贾环在他的书房中落座。
  四合院的格局,大同小异。宁澄的书房设在正房小院的东厢房中。宽敞的书房中,布置非常文雅。书橱一排排的沿着墙壁展开。书桌面西。
  玻璃窗下设着待客的小圆桌,圆凳。俱是深红色。显得典雅。
  贾环打量着书房,和宁澄闲话,了解着他的近况。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贾先生,你回来了!”声音平稳。但,相熟的人,比如宁澄,自是听得出,她声音中所蕴藏的欣喜。
  贾环回头,就见永清郡主,现在是永清公主,宁潇一身月白色的宫装进来。第一眼给人极其惊艳的感觉。第二眼,会看她明丽而无瑕疵的容颜。
  白腻的鹅蛋脸,清泉似的丹凤眼,尤其的明艳。挺直的鼻梁,标准的美人脸。明眸皓齿。又因她一身宫装,身姿修长、高挑,极为出众,更添她雍容的贵女气质。
  宁潇身后跟着侍女紫儿。
  “潇公主…”贾环微微颔首,含笑而立,心中喜悦,感慨难言。他又怎么会忘记雍治十八年春,他离开京城前,宁潇送别他时,展颜一笑,明艳如花!
  都说归来仍少年。三年逝去,他已非少年。西域的经历,将他改变了许多。而潇公主,依旧倾城!
  宁潇美丽、睿智、大气,这时微微一笑,将她美丽的容颜上还残留的少许的清冷驱散掉——她的婚姻,很不幸。称赞道:“贾先生在西域纵横万里,平定西域第一功。兼有诗词传唱,文采风流,我为先生贺!”
  给美丽的潇公主夸奖,谁会不高兴呢?贾环何能例外?洒脱的一笑,道:“多谢公主称赞。请!”
  宁澄在一旁起哄,道:“姐姐,哪有光说不练的,且坐下来吃酒。”
  宁潇嫣然一笑,二十岁的女子,明艳如花,伸手示意,道:“请!”
  三人落座下来,侍女们送上酒菜。宁澄便清场,三人单独一起小酌,闲话着。
  谈了一会,叙过离别后的情况,吃几杯酒,宁潇沉吟着道:“贾先生,近日京中都在传诵你在西域写的碑文。你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然而,于你恐非好事。
  当日锦衣卫指挥使邢佑将你在西域的情况报上去后,特意通知了我父亲一生。当今天子看完后,一言不发。”
  这个消息,让贾环当即紧锁眉头。他知道宁潇想要说的潜台词。
  这是最坏的结果!


第九百一十一章 堰水湖
  随着贾环皱眉,书房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凝滞、郑重。窗外的白雪覆盖着屋舍、园林。
  宁澄政治水平一般。心里有些费解:天子似乎不喜,但贾环怎么神情如此凝重呢?抿着酒,没有打乱贾环的思路。
  宁潇一身月白色的宫装,坐在小圆桌边,凤目注视着贾环的脸庞。心里默契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知道,她说这几句话,贾环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种感觉很舒服。
  贾环手握着酒杯,香甜的米酒在银杯中,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品相俱佳。但,贾环根本没有留意到,脑中飞速转动。
  刚才和吴王吃酒时,贾环就有些想要知道雍治天子对他在西域表现的看法。但他预估吴王不会透露。吴王是雍治天子的心腹嘛!
  但,现在宁潇告诉他确切的消息。
  吴王这个举动说明什么?他想留一份人情、后路。换言之,雍治天子的身体,恐怕真的不行了。雍治十七年时,纪兴生告诉他的话言犹在耳!
  最多五年,雍治天子必然驾崩!今年已经是雍治二十一年。
  连雍治天子的心腹吴王都准备考虑后路,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从宁潇口中说出来的消息,肯定不会有问题。潇公主的意思很明确:天子有杀他之意!雍治天子很有可能在驾崩之前,寻一个由头将他杀掉!
  在此时,他的名字再一次因为西域祭祀众将士的碑文传遍京城,成为舆论的焦点。这确实不是好事!相当于,他回京后本是在京中权力舞台之外,却又被推到舞台的聚光灯下。
  贾环想了一回,回过神,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将手中的米酒一饮而尽,吐出一口气,道:“谢潇公主告知。”
  宁潇螓首微点,清泉似的美眸看着贾环,轻声问道:“贾先生可有头绪?”
  贾环见她感慨难言,她见贾环如何不是呢?三年前,贾环或许还不是国朝政治权力版图中的重要人物。当今天子在驾崩前未必会留意到他。
  然而,三年后,在西域纵横万里无敌手,威压诸胡,得诸将拥戴的贾使君,天子如何不猜忌?他不担心继位的晋王压不住贾环吗?不担心几十年后,国朝出现第一个如张居正似的权相吗?
  她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子,当年,她曾将心意透露少许。尔后,埋藏掉。天子的猜忌,换一个角度看,不是贾环的成长吗?她为他而感到高兴。
  同时,还有对当前局势的担忧。这个局,近乎是无解的!但她相信贾环一定可以找到办法。这并非盲从,而是贾环用一次次胜利,给她的信心。
  贾环迎着宁潇清澈、信赖的目光,叹口气,道:“再看看吧。”潇公主倒是相信他可以渡过难关。
  可是,何其之难!
  …
  …
  约傍晚时分,贾环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吴王府。马车平稳的行驶在京中的街道上。
  贾环倚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闭目沉思着。
  很多话,即便他信任宁潇,亦不好说。
  他今日拜访吴王府,得到的消息很糟糕。相比较之下,后面宁潇谈及纪小娘子的事,得罪华墨可以得到纪系的支持等事,都不重要。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而他的性格,又怎么甘心束手就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教条,他是不会遵守的!
  他去西域前,并没有想着引起天子的猜忌。他在西征大军中,和武将有交情,不是很正常?然而,西域的局势,是一步步发展的。他走到那个位置,手握大军,难道看着周军惨败吗?看着局势对周军不利吗?
  站在历史的潮头,他是要对历史负责任的!
  而现在,他回京,就要面对这样艰难的局面。当日,雍治天子拒绝赐婚,摆他一道,他心中就曾想过:他年我若为青帝。所以,他教了燕王宁淅《明史》。
  现在的局面,需要作出选择!但,没到最后,他不愿意掀桌子。能改变雍治天子主意的,只有杨皇后!或者,晋王亦是一个着力点。晚年的天子,还是要重视成年皇子的意见。
  …
  …
  正月里,贾环在吴王府,北静王,卫府等处走动时,京中的官员们亦在相互拜年。而一场政治风暴,正在徐徐的酝酿中。焦点,自是漠北大胜的封赏问题。
  正月初十,贾环到闻道书院给师友们拜年。
  初六的雪已经融化,东庄镇上略显冷清。这是一个以教育为本的集镇。住宅区中,有不少老太太、老头在家门口晒着太阳,有小孩子在奔跑玩耍。
  贾环的马车停在北前坊49号门前。随行的林芝韵带着雨儿在家中收拾着。今晚住在这里。
  贾环和韵儿说笑几句,带着小厮钱槐、胡小四从北前坊相通的侧门进到闻道书院中。
  林芝韵一袭葱绿织锦的棉袄,目送着贾环离开,心中长叹一口气。相公近日沉重的心情,她怎么感受不到呢?可能是朝堂上的事。这些事,相公怕她们担心,基本都是不说的。
  闻道书院占地辽阔,各种大学里的建筑应有尽有:宿舍、藏书馆、学堂、球场、大会场等。在柔和的冬日中,冷冷清清。过年还在苦读的学子是少数。
  教师的宿舍区位于书院新校区的东部。一栋栋的四合小院鳞比栉次,道路纵横相通。至书院院长叶先生的1号小院,书童早在门外等着。
  贾环随着书童到小轩里。叶鸿云一身青衫,正坐在椅中。楠木桌几上,清茶袅袅。他四十多岁的年纪,鬓角斑白,戴璞头,文士衫,身材微微有些发福。
  叶鸿云笑呵呵的道:“早就盼着子玉你回京,今天总算见到你。坐。”他作为贾环的师长,不需要起身迎贾环。
  贾环长揖行礼,微微有些激动,道:“弟子自西域回京,来见先生!给先生拜年,问安。”
  雍治八年冬,他来书院求学。他的业师便是叶先生。书院的师长们俱是学识过人、品行高洁的儒者。性情不一,比如山长宽厚,叶先生温和,骆先生孤傲。
  那段求学时光,是他此生难以忘却的珍贵回忆!
  “好,好,起来!”叶鸿云上前,伸手扶起贾环。心中感慨难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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