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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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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风景,一看就是两年,请他回国他都不敢。”
  东阳笑道:“后来吐蕃举兵犯我松州,说到底也跟娶公主不成有关,土蛮子行事野蛮,不合心意便攻城掠地炫耀武力,后来因为你的震天雷,侯叔叔和牛伯伯等人不仅收复了松州,还深入吐蕃境内千里,遇城攻城,见人杀人,那一战可让吐蕃吃尽了苦头,也终于把他们打服了,后来松赞干布遣使入长安,态度明显恭顺许多,愿同大唐百年交好,永不言战……”
  李素笑道:“所以,这次吐蕃大相来长安,是以藩属的名义代表松赞干布朝贺你父皇?”
  东阳摇摇头:“不,吐蕃不会在大唐面前以藩属自称,虽说吃了败仗,可终究没伤到吐蕃的元气,说来松赞干布算是一个不错的君主,前两年趁父皇北征薛延陀,松赞干布也抓紧时机整合吐蕃境内的大小贵族,集中皇权与神权,两年下来,成效颇丰,其人已在吐蕃有了非常强大的威望……”
  李素拧眉:“一个邻国太强大了,太统一了,对大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东阳点头,叹道:“所以,父皇这几年对吐蕃已渐渐有了戒意,朝中三省宰相议事,常有针对吐蕃的政令,比如限制对吐蕃的盐铁贩卖,只对其售茶叶,丝绸,瓷器等名贵奢侈品,并以吐蕃的青稞换取这些奢侈品,松州和祁山等地每年增设府兵,并且日夜操练,以求府兵最快时间适应高原作战等等,这都是为日后与吐蕃或许可能的一战而未雨绸缪……”
  “那么,吐蕃大相这次来长安,到底为了什么?”
  东阳轻轻地道:“还是那桩老事……求婚,松赞干布说了,死也要娶一位大唐公主回去。”
  李素惊呆:“都过了五六年了,这家伙还惦记咱们的大唐公主?你父皇到底上辈子欠了他多少钱啊?这辈子不依不饶追了这么多年。”
  东阳长叹,眼里多了一抹轻愁:“也不知这蛮国头子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听说多年前便立下宏愿,此生非大唐公主不娶,为此不惜发动战争……”
  李素眨眨眼:“既然人家那么诚心,那就打发他一个公主嘛,不必你们皇女去,随便在你们李家宗族里选一个丑点的,随便封个公主名号,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便是。”
  东阳苦笑:“早已选了,江夏王叔的长女,父皇上月下诏,封其为‘文成公主’,打算赐婚给松赞干布,这次吐蕃大相禄东赞来长安,为的就是将文成公主接回吐蕃,与松赞干布成亲的。”
  李素叹了口气。
  “和亲”一说,汉已有之,著名的“昭君出塞”其实就是汉朝的对外和亲。
  很迂腐的做法,靠一个女人来维系两国间的短暂和平,怎么看都是一件屈辱且脆弱的事情,事实证明,无论送了多少女人去和亲,两国间该发生战争时绝没有因为这些女人的存在而停歇过,所谓的“和亲”之说,最后往往变成了自抽耳光的一桩蠢事,而且历朝历代也不吸取教训,耳光抽了一次又一次,仍乐此不疲。
  东阳看着李素,几番欲言又止。
  李素皱眉看着她:“还有内幕没说完?”
  东阳点点头:“有。”
  李素缓缓地道:“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听你说下去了,因为你的脸上写着‘麻烦’俩字,而且这俩字显然跟我有关,我一旦听你说完,便意味着招惹麻烦上身……”
  东阳横了他一眼,道:“听点闲话就怕了?当初你可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少年将军呢。”
  没理会李素听不听,东阳叹了口气,幽幽道:“现在确实有一桩大麻烦,江夏王叔的长女,就是被父皇封为‘文成公主’的那位,她心已有所属,死活不愿和亲吐蕃……”
  话没说完,李素一脸惊色,腾地站起身,双手捂着耳朵,一边摇头一边大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在东阳惊愕的目光里,像琼瑶剧里被劈了腿了男主角一样飞快窜远,眨眼便没了影。


第六百二十三章 惩戒清洗
  每个人对待麻烦的态度不一样。
  有的人喜欢迎难而上,有的人则落荒而逃。
  李素属于后者。
  这跟怯懦没关系,李素纯粹只觉得麻烦这个东西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就像有洁癖的人眼里的一块污渍,一张用过的厕纸,一坨四仰八叉横躺在路中间的牛屎,不是怕它,而是深深的厌恶它。
  所以东阳才起了个话头,李素便果断决定溜之大吉,因为东阳的每一句话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麻烦味道,李素连听都不想听,一听就入戏了,一旦入戏,麻烦就沾上身了,跟鼻涕似的甩都甩不掉。
  虽然只听了一句开头,李素便察觉到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麻烦,两国和亲,公主死活不从,还冒出一句“心有所属”,大唐的公主还没嫁过去,吐蕃头子松赞干布头顶便隐隐可见绿光闪耀……
  权贵圈子本来就乱,如今高原上的吐蕃蛮子非要插一脚进来,原本单纯无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吐蕃蛮子也被大唐带偏了。
  李素决定置身事外,公主心有所属也好,松赞干布绿油油也好,都是别人的事,李世民给他的任务是招待吐蕃大相,管好那位大相在长安的吃喝玩乐就好,等他吃饱了,玩够了,带着大唐公主启程回吐蕃了,李素那时拍拍屁股朝礼部交卸了差事,便大功告成,从此安安心心过着懒到令人发指的日子。
  ……
  李素从太极宫回来的第三天,朝堂里忽然发生了一些变故。
  尚书省两位侍郎,御史台三位御史,还有五位令官忽然被锁拿下狱,不仅如此,吏部还连下六道公文,一口气将河东,山南两道的六位县令全部罢免,由吏部选新官上任,至于军队,龙武卫两位轻骑都尉被免,还有四位文吏也遭了殃。
  接连三日,太极宫旨意频出,每一道旨意都代表着一个重大的人事变动发生,被罢免的官员或武将全都按上了罪名,有的贪墨,有的扯上了民间的人命官司,有的家宅建筑规格逾制等等,罪名五花八门,朝堂众臣震惊的同时,也好好上了一堂普法教育课,不上不知道,原来大唐律法里的究罪名目如此之多。
  处置的结果也异常的神速,这些官员武将下狱的第二天,处置结果便从宫里传出来了,一名侍郎斩首,余者查抄家产流徙千里,典型的从严从速重判。
  罪名都是堂而皇之的,每一条拿出来都能糊弄人,可是同一时间内把这么多官员拉下马,蠢货都明白这里面非同寻常,必然有内幕。那些所谓的罪名,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话,自然是说得过去的,可是皇帝陛下这番动作,明显意有所指,至于指的是谁,那就不见得每个人都清楚了。
  李世民的举动给平静无波的朝堂投下了一块巨石,一时间惊涛骇浪,人人自危。
  早在贞观十一年,朝堂也经历过一番清洗,那是李世民北征薛延陀之前,为了稳固后方而采取的手段,这一次,李世民等于又一次小规模的清洗了朝堂,所有人却不知究竟。
  有意思的是,李世民这个略显粗暴甚至可以冠上“暴虐”的处事方式,朝臣尽管心中惊疑,却无一人站出来质问究竟,就连忠诚耿直以挑战生存极限为此生至乐的侍中魏徵老头,对李世民这番倒行逆施竟也未置一辞,站在朝班中闭目养神,仿若神游太虚。
  而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三省重臣更是不发一语,面无表情。
  爆脾气的魏徵都没吭声,显然情况更不对劲了,所有人忍住惊疑,未敢言语,朝堂上一片气氛诡异的沉默。
  沉默中,所有被究罪的官员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结局无从改变。
  没过几日,范阳卢家的人来了长安,来者竟是家主的嫡长子卢鸿,入长安城后,卢鸿马上向礼部递帖,请求觐见李世民。礼部不知是否收到了什么指示,刻意晾了卢鸿三日后,才通知卢鸿进宫觐见李世民。
  没人知道李世民与卢鸿聊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宾主尽欢,李世民大笑着亲自将卢鸿送出大殿,卢鸿则满脸复杂且苦涩的微笑,出宫的当日便匆匆出城回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朝臣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前阵子这一通乱棍到底把谁揍了。
  范阳卢家这次损失惨重,从那些犯官的官职来看,卢家损失了侍郎,御史,令官,还有非常敏感的军中武将两人,李世民这一棍子可着实把卢家抽痛了,一朝出手便大大削弱了卢家在朝堂中的势力,前面还在跟太原王氏互相伤害,后面李世民抽冷子便给他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范阳卢家这次终于伤了元气。
  为何收拾卢家,为何出手如此不留情面,原因大家心照不宣,你卢家干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敢煽动百姓造我李家的反,就得做好被我李家埋了的心理准备,要不是看你卢家势力太大,早把你家杀得鸡犬不留了……什么?王家也有份?没错,太原王家确实有份,可谁叫人家眼疾手快掉转了枪口,二话不说当了污点证人呢?所以王家因而得福,与天家结了亲,而卢家,就被剁了一只手,这就是一前一后的待遇差别。
  卢家来人后,长安的朝臣们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清洗是有针对性的,李世民不是暴君,杀人也讲道理,卢家敢煽动造反,那么,朝堂里占据的某些重要位置就要让一部分出来,这就是惩罚,对大门阀来说,这也是最伤筋动骨的惩罚,比杀直系子弟更惨痛。
  ……
  一连串的风云变幻,李素待在家里悠哉看着热闹,浑然不觉这些风云变幻全是因他而起,王家固然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范阳卢家更是欲将他挫骨扬灰,而李素本人却在……烤鸡翅膀?
  没办法,家里突然多了两位客人,都是小客人。
  一个是小屁孩李治,一个是小兕子,兄妹二人手牵着手,从马车里下来,小兕子下了马车后第一时间惊喜地扑进了李素的怀里,眼泪汪汪地指责李素扔下她跑到晋阳去的行为多么不厚道。
  看得出兄妹二人感情很不错,李治不管到哪里都很认真地牵着小兕子的手,像兄长般温柔无至的关爱,然后仰起脸时,李素不幸又看见他脸上贱么兮兮的笑。
  “胖了,好像也结实了……”李素无比疼爱地看着小兕子,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那圆乎乎的小脸蛋,粉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小兕子咯咯的笑,清澈的大眼弯成了新月:“父皇也这么说呢,明达觉得最近比以前能吃了,也能睡了,每顿能吃好多……”
  夸张地拍了拍小肚子,小兕子露出忧愁的表情:“以后明达吃成了大胖子可如何是好?将来我还要嫁人的呢,以后谁家郎君会娶一个胖成猪似的我?”
  李素哈哈大笑:“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小兕子放心,有你父皇在,你一定嫁得出去。”
  小兕子摇头:“父皇说,我一生可肆吾欲,不用像别的姐姐那样被父皇指婚,将来明达长大了,可以自己挑选如意郎君,哪怕出身贫寒,父皇亦不阻拦。”
  李素神情微动,看来李世民着实将小兕子疼进了骨子里,连婚姻都允许她自己做主了。
  当然,这话多半是以前说的,以前名医们断定她活不到及笄,李世民心疼之下,自然向她许下了无数不切实际的承诺。
  眨眨眼,李素逗弄道:“那么,小兕子觉得自己美不美?”
  小兕子小脸一红,竟然垂头羞涩起来,忸怩了半晌,才轻笑道:“宫里所有人都说……明达生得很美呢。”
  李素失笑,原来不管女人多大年纪,从五岁到五十岁,都很在乎“美丽”这个字眼的,可爱如小兕子者也不能免俗。
  李素继续逗道:“可是小兕子你听说过女大十八变吗?”
  小兕子眨巴着眼,茫然摇头。
  “女大十八变的意思是,小时候长得可爱又美丽的姑娘,十八岁以后就不美丽不可爱了,说不定肥得像猪一样,水桶腰,满脸麻子,一巴掌宽护心毛……”
  话没说完,小兕子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连退了两步。
  “现在我再问你,小兕子美吗?”
  小兕子连连摇头,急道:“不美,我很丑,我太丑了!”
  扭过头看着李治,小兕子很认真地叮嘱道:“雉奴哥哥你要记住,以后再不准说我美了!不然我长大后嫁人很麻烦的!”
  李素大笑,李治则一脸无奈地点头答应。
  ……
  第一次来到李家,李治表现得很好奇,而小兕子以前在李家住过一些日子,对李家内外熟悉得很,于是小兕子以傲骄的主人姿态,领着李治将李家里里外外逛了一遍,不时以大人带小孩的口吻,为李治介绍李家各处的景致和房间。
  快到午时,俩小屁孩才把李家逛完,手牵着手回到前庭。
  到了饭点,自然要招待两个小家伙饭食,李素索性领着二人在前庭搭起了炉架,给二人烤鸡翅膀。
  “子正兄,听说吐蕃大相要来长安?父皇还把招待大相的差事交给了你?”李治凑上前贼兮兮地问道。
  “不错。殿下有何指教?”
  李治两眼放光,急忙道:“带上我吧,让我也见识见识吐蕃蛮子长啥样,听说他们活在雪山上,头顶无发,脚长手短,走两步便仰天叫两声……”
  李素脸黑:“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消息渠道了,你说的那个物种名叫霸王龙,几千万年前已消失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人命官司
  恐龙的话题不好解释,当然,对李素来说,最主要的是懒得解释,这个话题延伸开了,大概要从物种起源开始说起,从单细胞到白垩纪,再到猿猴,而且这个话题很明显跟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的神话传说有冲突,李治肯定不服气要和他争执,争到最后必然以李素的暴力镇压为结局。
  因为一个话题,搞出这么多事,多麻烦。
  所以李素决定略过去,重新找一个能完美符合李治智商的话题,以求达到宾主尽欢的效果。
  不过小屁孩李治却显然不想错过如此有趣味的话题,李素试着转移了两次话题,都被他成功绕了回来。
  “霸王龙是啥意思?传说中龙生九子,囚牛,睚眦,嘲风等等,可里面没有一个叫霸王龙的啊……”李治的眼睛眨啊眨,充满了求知欲。
  “哦,可能是龙的私生子吧,要不就是妾室生的庶子,不记入族谱的。”李素随口敷衍道。
  敷衍的答案令李治若有所思:“听起来似乎有点无稽,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听说贞观九年时,有农户在岐山挖出一块很大的头骨,看起来像龙,其颌张开可完整含下一个壮年男子,想必龙确实是存在的……”
  李素有些惊讶,这个年代的人居然就挖出恐龙化石了?
  想结束这个话题,李治却又提出了新的疑问:“不过还是说不通,龙是腾云驾雾,凌于九天之上的,它们应该早已脱离了生死轮回,与天同寿才对,为何还能在人间发现它的骸骨?”
  “可能飞行时失事了吧……”李素笑抚狗头:“回去问你父皇,理论上来说,你父皇就是龙进化而来的,到了晚上说不定还会在寝宫里嗷嗷的叫……殿下吃饱了吗?吃饱了还不速速滚回家,老赖在我家干什么?”
  ……
  招待吐蕃大相的差事比较容易,等他来了长安便带着他满城游玩,像给皇军带路的汉奸翻译似的,如果这位吐蕃大相比较好色的话,还得带他逛青楼,每当他两眼放光说一句“花姑娘哟西”之类的吐蕃语,李素就得屁颠屁颠帮他安排好,顺便还得给他付嫖资,然后站在门外乖乖等他完事……
  这种差事……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贱啊,李素忽然觉得有点心塞。
  第二天,礼部来人发了个通知,吐蕃大相官驾已至凤州,五日内到达长安,请李县侯做好准备。
  李素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准备便是给钱袋里装满银饼,用来给吐蕃大相付嫖资,当然,还得开发票,不然没法跟户部报帐,如果嫌丢人的话,发票开成“办公用品”也可以。
  ……
  时已夏至,雪灾的阴霾渐渐从大唐散去,从去年隆冬到今年夏至,大唐可谓咬牙撑过了又一次严峻的考验。
  春播误了时,土地仍旧荒芜,朝廷从各道紧急筹备来的赈灾粮食一车车地运往长安,长安城外的流民仍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尽管人人都知道这是个灾年,可是城外难民棚帐区却没有了那种凝重紧张的气氛,大家守在棚帐里,每天到饭时便从居住区走出来,安静且有秩序地排队领粮,吃完后自觉地默默地回到棚帐区,继续等待下一个饭时。
  偶尔能听到从居住区里传出几声含糊不清的秦腔小调,伴随着一阵轻松的哄笑,和婆姨们羞涩不堪的叫骂声,显然有人闲暇时开了荤腔,一阵笑闹过后,棚帐恢复了安静,没过多久又能听到小孩的哭声,接着又是大人哄,小孩闹……
  很生活化的气氛,哭也好,笑也好,骂也好,每一道声音都饱含着浓浓的市井味道,一片片无垠的棚帐仿佛变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城镇集市,生活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城镇的一员,大家同悲同喜,甘苦与共。
  可惜的是,棚帐并非城镇,它顶多只是一座收容过客的驿站,有人来,也有人走,每天重复着相聚与分离。
  终是故土难离,当大雪融尽,天气转暖,流民们开始携家拖口离开,官府的官员每天都在声嘶力竭的宣传,劝百姓回到家乡,抓紧农时,准备种植一些应时的作物,麦子种不成还能种豆,种油菜,种瓜,并且一再保证当地官府仍旧提供赈粮,直到撑过这个灾年。
  百姓终究都是有骨气有自尊的,谁也不愿意像个废人似的被官府养着,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棚帐区的离别越来越频繁。
  与朝夕相处的乡亲告别,再郑重地朝长安城方向跪拜,一户又一户的流民离开了棚帐,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因灾难而相遇,因希望而离别,每天每时,长安城外的棚帐内上演着同样的告别与痛哭,转过身时,又是充满憧憬的微笑。
  ……
  许敬宗很突然地来到李家。
  算算日子,似乎很久没见了,李世民北征薛延陀一役,震天雷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薛延陀灭国后,火器局的地位似乎越来越重要了,李素被调离火器局后,许敬宗暂代火器局监正一职,从此没日没夜为大唐制造大杀器。
  有时候李素总会忍不住恶意地揣度许敬宗的心理,每天坐在一个只需一点火星就会轰然爆炸的火药桶上办公,不知道许敬宗会是怎样的感受,想升官,想抓权,可惜又没有技术型的本事,终归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许敬宗来李家不是串门,从进门开始,他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如今李素与许敬宗不是上下属关系了,再加上他是许明珠的堂叔,李素便以晚辈礼接待,执礼甚恭地将他迎进前堂。
  下人奉上茶水,李素堆起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始客套寒暄,许敬宗便摆了摆手,忧心忡忡地道:“李监正……”
  话刚起个头,许敬宗苦笑道:“真是叫习惯了,改都改不了,现在该称李县侯了,你我既是曾经的上下属,亦是姻亲,寻常的客套虚礼还是免了吧,今日许某前来,是因为有了一桩麻烦事,这桩麻烦事发生在昨日……”
  李素笑容顿时有点僵硬。
  又是麻烦事!难道老天送他来这里时怕他日子过得太无聊,顺手便给他加了一个天生招惹麻烦的特殊属性?加属性也就罢了,为何不顺便再给他加一个摆脱麻烦的技能?
  “堂叔且说,侄婿洗耳恭听。”李素无奈地道。
  许敬宗捋了捋一把飘逸的青须,不得不承认,老帅哥还是跟当初一样的帅,哪怕此刻满腹心事,那也是个满腹心事的老帅哥,紧皱的眉头令他更多了一抹成熟沧桑的魅力,同时李素也不得不承认,与许敬宗久违多日,今日一见仍有一种强烈的往他脸上泼硫酸的想法,这副长相实在对他在帅哥界的地位是一种严峻的挑战,毁了那张脸才觉得舒心。
  许敬宗浑然不觉李素此刻心中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念头,捋着长须叹道:“许某且先问李县侯,多久不曾见过你的丈人了?”
  “丈人?”李素愕然:“明珠她爹?”
  许敬宗帅脸发黑:“不然你还有哪位丈人?”
  李素嘴唇嗫嚅了一下,很想告诉他,理论上来说,当今陛下也勉强算他的丈人,只是这事搬不上台面而已。
  挠了挠头,李素迷茫道:“今年开春我便被陛下遣至晋阳平乱,几日前才回长安,倒是去年时丈人来我家探望过一次,顺便与我商量茶叶买卖一事,后来听明珠说,丈人将家财散尽,拿出全部家当专做茶叶买卖,而且举家搬到了长安城东市,在东市内买了一个店铺……”
  看着许敬宗沉默的神情,李素的表情不觉也凝重了。
  “老丈人他怎么了?”
  许敬宗叹了口气,道:“我那堂弟,也就是你丈人,如今怕是处境不妙了。”
  “出了什么事?”
  许敬宗叹道:“他吃上官司了,而且……是人命官司!”
  李素大惊:“丈人是老实巴交的买卖人,对谁都是笑脸相对,怎会扯上人命官司?”
  许敬宗苦笑:“我也觉得不对劲,可他确实吃上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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