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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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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新认的主公到底有多抠,没表态效忠前,只有区区一杯清茶待客,效忠之后才有大鱼大肉,这姿态是不是有点太现实了?
  李素浑然不知三人的复杂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不错,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多喝几杯葡萄酿才应景。
  丫鬟们端着酒菜入堂,宴席很丰盛,除了没有歌舞伎助兴,其他的已算是高规格接待了。
  确定了彼此之间的主从关系,宾主之间的气氛愈发热闹,大家的态度也愈发自然随性。
  裴行俭饮酒时比较沉默,第一次在李家饮宴,李家别具一格的美味菜肴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一边饮酒一边不停地举筷挟菜,每尝一道菜便击节赞叹不已,显然非常合他的胃口。
  裴行俭的模样令李素有些担心,这家伙吃上瘾了该不会经常来我家蹭吃蹭喝吧?刚刚投奔自己,白吃几顿饭,自己又不好意思把他赶出去,李素的心情实在很矛盾很纠结……
  许敬宗则表现得很淡定,相对来说,他来李家不少次了,自然比较熟悉,酒宴上很少动筷,却妙语连珠,一桩桩朝堂的趣闻轶事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将气氛带动得更加热闹欢欣。
  至于李义府,他和裴行俭一样沉默,李素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他只吃菜,面前的酒却动也不动。
  眨了眨眼,李素感到李义府应该还有话说,于是也不着急,慢慢的劝酒,耐心地配合许敬宗说笑话,频频与裴行俭遥遥相敬。
  李义府确实有话说。
  刚才说了很多话,不过那些话只是向李素证明自己有资格投奔他。
  可是李素对裴行俭明显高看一眼,李义府心里不平衡后,马上意识到刚刚投奔过来必须要在李素面前立个功劳,用自己的真本事实实在在盖过裴行俭,成为李素心中的第一人。
  心里装着事,又有满腹未尽之言,李义府当然不敢沾酒,酒会误了他的大事。
  酒宴正酣之时,李素起身走到李义府面前,朝他敬了杯酒。
  李义府急忙以袖遮面饮尽。
  李素搁下杯盏,笑道:“李兄心不在焉,莫非酒菜不合意?”
  李义府忙道:“长安皆传李公爷府上佳肴是长安一绝,下官品之果然名不虚传,怎会不合意?”
  李素笑道:“什么‘长安一绝’,好事之人以讹传讹罢了,我出身贫寒,本也是个好嘴的,故而对吃食一道颇为在意,家业渐大之后便沉下心专研吃食,久而久之,倒也能做出几道爽口的菜。从今日起,你我皆是同路人,李兄若觉得酒菜合意,闲暇之时尽可来我府上,随时好酒好菜相待。”
  李义府感激地答应了,神情却仍有些恍惚。
  李素目光闪动,忽然道:“李兄仍有未尽之言?”
  旁边的许敬宗和裴行俭闻言同时搁下杯筷,扭头望来。
  李素的这句话恰好问到李义府的心尖上,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于是李义府也搁下杯筷,直起腰身,道:“刚才李公爷说咱们已是同路人,下官深感荣幸,既是同路,自然祸福与共,所以,下官有一言谏上。”
  李素笑道:“李兄尽管直言。”
  李义府沉吟片刻,缓缓道:“今日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下官也就畅所欲言了,毋庸讳言,昨日陛下下旨,令所有成年皇子离京,咱们欲辅佐的晋王殿下也在其列,晋王离京的弊处大家都知道,不必多说,可以这样说,晋王殿下和咱们已被逼到了悬崖边,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既然咱们奉晋王为主,下官以为,咱们应该想个办法,让晋王殿下顺利度过这个危机,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许敬宗和裴行俭纷纷点头。
  他们自然也不希望看到晋王失去争储的机会,刚刚拜的新山头,聚义厅里屁股还没坐热,马上就要被人抄了老窝,他们当然不愿意了。
  李素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也很头疼,这两天脑子里总想着这件事,但是很惭愧,还是没能想出好办法……”
  转头看着李义府,李素笑道:“李兄莫非有主意?”
  李义府笑道:“说不上主意,只是有个小小的陋见,说出来算是博大家一笑。”
  李素一愣,接着大喜,拱了拱手道:“愿闻高论,洗耳恭听。”
  见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自己脸上,李义府心情忽然愉悦起来,他觉得自己成功刷出了存在感。


第八百一十八章 扑朔迷离
  李素很意外,他没想到自己毫无头绪的难题,李义府竟然有办法。
  还是小觑了天下人啊。
  未来能当上一国宰相的家伙,先不论他的人品是好是坏,本事却是非常了不得的,否则也不会做到位极人臣的位置。
  迎着李素期待的目光,李义府不敢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道:“晋王之危,危在势单力薄,不可讳言,晋王确实年幼,今年才十六岁,自长孙皇后逝后,陛下怜其年幼丧母,又是嫡出,遂将他和晋阳公主二人留在身边,亲自抚育,这些年陛下无论处理国事还是召集朝臣议事,身边总有晋王和晋阳公主二人绕膝吵闹,朝臣们对他也十分喜爱,常常拿些小物件逗弄他,这些年过去,渐渐的便在朝臣们心中有了一个无法逆转的印象,哪怕如今晋王十六岁,已授过冠礼,是个有担当的成年人了,他们眼里的晋王仍旧是当年那个吵吵闹闹的孩子……”
  “这个印象,成了晋王争储最不利的劣势,李公爷当知,朝臣喜爱晋王,与朝臣支持晋王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喜爱晋王,是看在晋王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但若论支持晋王当太子则不然,没有任何朝臣愿意将一国太子的位置轻易托付在一个孩子身上,尤其是……”
  李义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道:“尤其是,晋王其人性情略显软弱温吞,素无主见,而朝臣们大多也不会想到未来大唐需要守成之君才更适合国情,是以,就算晋王主动折节拉拢朝臣,独立阵营,只怕愿意支持他的人也不多,咱们若欲辅佐晋王当太子,拉拢朝臣的手段恐怕收效甚微,此次陛下下旨令皇子出京,原本可以联络朝中大臣上疏为晋王求情,毕竟晋王是嫡子,与其他的皇子不同,众口同声之下,有三成的机会陛下可能会顺势应了群臣所请,但是朝臣大多将晋王当孩子,此次又是陛下刻意做出一视同仁的表象,朝中诸臣愿意为晋王求情的人只怕很少,此路……可绝矣。”
  李素揉了揉鼻子。
  李义府说的这些,李素早就想到过,结论和李义府一样,制造舆论联络朝臣为晋王求情不妥,李世民不仅不会答应,反而会暴露出晋王欲争东宫的意图,从而心生反感,绝对是弊大于利的。
  李素笑道:“李兄高见,与我不谋而合,欲解决此事,从朝堂上入手恐怕是行不通的。”
  李义府笑了,笑容忽然变得有些狡黠。
  “李公爷,朝堂入手确实行不通,咱们可以换条路走呀……”
  “换哪条路?”
  李义府悠悠道:“事情的表象其实很简单,归结起来只有一句话,——陛下要把所有的成年皇子遣离长安,赴地方上任都督或刺史,授予实职,所以,目前朝堂里的这潭水其实是很清澈的,清可见底……水太清了也不好,没有内情,只有表象,藏不住秘密,想做点隐秘的事都无法遮掩,所以,若欲让陛下收回成命,留晋王在长安,只有把这潭水搅浑了,陛下心生疑窦,继而再生顾虑,晋王说不定就会被留下了……”
  李素一呆,接着脑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纠结数日的烦恼瞬间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是啊,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总盯着朝堂和皇帝?令出固然是宫闱,但解决麻烦却不一定非要从宫闱入手,一条路走不通可以换另一条路呀。
  不得不佩服李义府,连李素都没想通的关节,他居然想到了,果然是八面玲珑的聪明人,刚刚投奔过来,立马便开始体现他自己的价值了。
  “李兄不妨详细说说。”李素脸色微动。
  李义府呵呵笑了两声,捋了捋稀疏的长须,缓缓道:“所谓皇子出京,据说是一个名叫冯渡的监察御史首先上疏,后来许多御史跟风附议,陛下推搪不过,这才下了旨意,这个冯渡究竟是什么来头,下官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此事绝非冯渡一人所为,一个小小的御史,还不至于有胆子冒着得罪所有皇子的风险,上这道吃力不讨好的奏疏,他的背后必有人指使,至于这个指使之人是谁……呵呵,或许是留在长安的皇子,也或许是有别的庶出皇子故布疑阵,假旁人之手一步一步除掉嫡出皇子,任何可能都不能排除。”
  李素愈发惊讶,这一点上,李义府比他想得更深远,原本李素只锁定了魏王李泰和长孙无忌两人,但李义府却提出第二种可能。
  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尽管可能性极小。
  庶出的皇子若欲争储,最大的敌人自然是嫡出的李泰和李治,首先分而击之,将李治支离长安,让别人怀疑是李泰布的局,嫡子之间互相猜疑,互相敌对,最后得益的是谁?
  这里面可以作的文章实在太多了。
  李义府接着道:“总之,长安朝堂这潭水看似清澈,实则浑浊不堪,只不过那浑浊的地方藏在暗处,寻常人无法发现,既然如此,我等欲保晋王殿下留在长安,只能选择将这潭水搅浑,越浑越乱越好,晋王已然身陷危局,若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恐难破此危局。”
  李素沉吟半晌,缓缓道:“李兄刚才说,欲破此局,须换条路走,又说把这潭水彻底搅浑,请教计从何出?”
  李义府直视李素,道:“制造事端,祸水东引。”
  李素一怔,然后陷入深深的思索。
  ……
  太极宫。
  常涂跪在李世民面前,面无表情地禀奏着手下刚刚查到的消息。
  “据查,监察御史冯渡,河南贫寒农户出身,家贫好学,贞观元年河南大旱,冯渡携家小逃难关中,落户蓝田县,朝廷抚恤难民,分予冯家良田六亩,免其赋税三年,冯家由此得到喘息,遂一心读书求取功名,贞观八年,冯渡以乡贡而进明经科,后来投行卷入蜀王殿下府上,蜀王荐于朝廷,遂录用为礼部主事……”
  李世民听到这里,眼中精光暴射,语气阴沉道:“蜀王李愔?你确定没查错?”
  常涂垂头道:“老奴不敢欺君,所言一字不假。”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之色,冷冷道:“继续说。”
  常涂接着道:“……冯渡自贞观八年始任礼部主事,历时六年,贞观十四年,冯渡调任监察御史,纠察诸官风纪及不法,任内颇有人望,侍中魏征生前曾多次赞誉其不畏强权,敢鸣不平事,直到如今,冯渡仍是监察御史,再无调动。”
  李世民皱眉:“他怎会与蜀王扯上关系?蜀王向来不思进取,恣意任性,甚少为朝廷荐才,这个冯渡当初怎会想到投行卷到蜀王府上?再说,朕的皇子们没有一个愿意离开长安,包括蜀王也常称病驻留长安数年仍不走,冯渡上的这道奏疏连蜀王都包括进去了,他是什么意思?”
  常涂沉默片刻,忽然道:“要不要老奴将冯渡缉拿下狱?老奴对刑讯颇有心得,寻常人在老奴手下撑不过半个时辰,知道的全都招了……”
  李世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冯渡只不过上了一道奏疏而已,魏征才去世几天,朝中便有因言获罪者,朕若将冯渡拿下狱,你难道想让天下人唾骂朕是昏君吗?”
  常涂垂头:“老奴不敢。”
  李世民哼了哼,道:“叫你的人密切注视冯渡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及时来报。”
  “是。”
  “只许监视,不许对他有任何行动。”
  “是。”
  “朕下旨之后,诸皇子反应如何?”
  “诸皇子皆不愿离京,得知是冯渡带头上谏后,皆对其痛骂不已,昨日越王殿下还领着一群功勋子弟朝冯渡的府邸扔了火把,差点烧了他的屋子。”
  李世民面现怒色,重重一哼,道:“这些不争气的东西!”
  缓缓阖上眼,李世民此刻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蜀王李愔……竟是蜀王。
  可是,果真是他在背后指使冯渡么?
  蜀王是个典型的纨绔,性好游猎渔色,性情暴躁跳脱,从来没有参与过朝堂任何事务,在朝中的人脉也几乎没有,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没事去指使冯渡上那道对他自己也不利的奏疏?除非他吃错药,嗑多了五石散。
  然而,李世民转念一想,想到一个细思恐极的事实。
  蜀王李愔,是吴王李恪的亲弟弟,同父同母所出,若此事是吴王李恪暗中撺掇指使呢?如果是他,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御史,背后竟牵扯出如此复杂的关系和阴谋,李世民浑身不由有些发冷。
  “你先退下,朕……再好好想想。”李世民无力地朝常涂摆摆手。
  常涂垂头退出殿外。
  殿内只剩李世民一人,这时他才缓缓阖上眼,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揉了揉额角,神色无比疲倦。
  李世民不是昏君,当皇帝十八年了,这些年将朝堂和天下打理得生机勃勃,百废俱兴,昏君可干不出如此伟业。
  这几日发生的事如走马观灯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所有的一切事端也好,阴谋也好,其实都指向同一件事,东宫储君。
  嫡长子李承乾被废了,东宫久悬未立,最着急的不是他李世民,而是朝中诸臣和天下百姓士子,以及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门阀世家。
  太子未立,后继无人,天下臣民人心动荡,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更何况李世民正在积极准备亲征高句丽,若不把太子的问题解决,国无储君,监国无人,教他如何放心东征?
  “看来……确实该立一个太子了。”李世民喃喃低语。


第八百一十九章 天家父子
  李世民很累。
  累的不是国事,而是算计人心,算朝臣的心,算皇子的心,平衡左右朝局稳定,还要兼顾教导皇子的为人品性。
  太累了,比批阅一千份奏疏还累。
  可是再累他也无法跟任何倾诉,这个皇位是他当初冒着天下大不韪,不惜弑兄杀弟逼父才抢到手的,自己抢来的皇位,含着泪也要撑下去。
  朝臣容易掌控,朝局不难稳定,李世民真正头疼的是他这十几个儿子。
  放眼望去,真没几个争气的,除了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再没有别人了。
  自己都不争气,他们哪来的底气和资格暗中觊觎东宫之位?他们疯了么?
  李世民发现自己跟年轻人有代沟了,实在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疲倦地揉着额头,李世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在民间来说,他是有福的,总共生了十四个皇子,实可谓开枝散叶,然而,当真正面临继承家业的问题时,那些皇子却鲜有拿得出手的,就算他最疼爱的李泰和李治,他们也有各自的缺点毛病,而吴王李恪原本不错的,可惜他是杨妃所出,同时也是庶出的身份,无法名正言顺。
  究竟谁能继任东宫,李世民此刻心里很迷茫。
  静谧的殿外长廊传来轻悄的脚步声,一名宦官垂头站在殿门外,轻声禀道:“陛下,晋王殿下觐见。”
  李世民从深思中回过神,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的笑意,挥了挥手,道:“宣他进来。”
  很快,李治的单薄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殿外。
  “雉奴拜见父皇。”李治规规矩矩在殿门内行礼。
  李世民此事的笑容很轻松,语气也松快许多:“快进来,走近些,让朕看看朕的雉奴。”
  李治也露出笑容,朝李世民走去。
  一直走到李世民的案桌前,李治绕过案桌,直接跪坐在李世民面前。
  以前李世民将李治带在身边抚育时,李治也是这么做的,父子之间甚少讲究礼法,李家原本就有北方鲜卑的血统,骨子里有着豪放不羁的性情,没有外人时,往往忽视了中原礼制的许多繁文缛节。
  李世民一把将李治拽过来,紧紧搂在怀里,然后狠狠在李治脸上吧唧一下,哈哈笑道:“吾麒麟儿魁壮矣!”
  李治十六岁了,被亲爹这么吧唧一口也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呵呵直笑。
  李世民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直白,在外臣面前他是雄才伟略的天可汗,但在自家儿子面前,他却表现得像个慈父,当然,仅仅是“像”而已。
  当初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弑兄杀弟,带着满身的鲜血,领兵进殿见李渊,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可李世民却表现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跪在李渊面前求赦免杀兄弟之罪,李渊迫于李世民的兵威,不敢不赦免,想想亲父子,亲兄弟之间竟落得互相残杀,骨肉崩离,李渊不由悲泣不已,父子二人在殿内追忆当年,说到动情处,二人抱头痛哭,而且不仅仅是痛哭,哭到伤心处,李世民掀开李渊的外裳,竟吮吸李渊的乳头。
  “世民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
  这个举动且不说味道如何,画面怎样怪异,虽说是鲜卑旧族表达亲情的礼仪,但也说明李家开放和强烈的感情表现出来确实很直白。
  相比当年的重口味,现在李治被李世民抱在怀里吧唧已然算得上是清淡如菊了。
  李治像儿时般咯咯直笑,李世民就这样搂着他,悠悠长叹口气。
  “若能一直这般安享天伦,朕该多么开心。”
  李治抬头看着他:“父皇,你不开心么?”
  李世民摇摇头,没有回答。
  和别的朝臣一样,在李世民的心里,李治仍是个孩子,孩子不懂大人的世界。
  “来,告诉朕,雉奴最近做了些什么?宫学里的孔颖达师傅向朕告了好几次状,说你近来疏于学业,整日不知所踪……”李世民的表情渐渐严肃:“身为皇子,怎可不潜心向学?”
  李治有些害怕地缩了下肩膀,讷讷道:“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近日常去太平村,找……找子正兄玩耍,和他打鸟捉鱼,确实疏于学业了……”
  “李素?”李世民哼了哼,不满地道:“这个懒鬼,还没有活活懒死吗?”
  李治也笑了:“子正兄确实很懒,儿臣在他家时,常见他没事便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发呆,就连儿臣去了,他也未待之如客,依旧懒懒散散躺着与儿臣说话。”
  李世民脑中闪过李素如瘫痪病人般躺着跟李治说话,连抬抬眼皮都觉得费劲的样子,不由笑了。
  “这竖子,明明一身本事,偏偏却……”李世民摇摇头,叹道:“天道不公啊,若将这身本事移到我儿身上,那该多好……”
  李治笑道:“子正兄的本事似是天生的,儿臣可学不来,这些日子儿臣常与子正兄闲话,倒是获益颇丰……”
  李世民扬了扬眉:“哦?他又说了什么惊人之语?给朕说说。”
  李治道:“大多是一些闲话,子正兄总说大唐人眼里的天下,其实并非整个天下,咱们大唐除了周边的一些国家,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好像说什么……呃,美洲大陆,欧洲大陆,还有澳洲什么的,还说美洲大陆有许多农作物,适合大唐生长,那些农作物喜旱,不占良田,一年两熟甚至三熟,若能移植过来,可保大唐五百年国祚不衰,还说什么,呃……辣椒,嗯,对,辣椒,那东西能调味,放进菜里无比美味……”
  李世民眼中露出深思之色:“听着像是胡言乱语,不过……也不算太离谱,还有呢?”
  “还有就是,子正兄说,大唐应该大力发展水师……”
  李世民嗤笑:“不学无术的家伙,早在隋朝年间,朝廷便已有水师了,大唐立国后,高祖先皇帝和朕都发展过水师,如今水师战舰已数百,可驰骋纵横于天下水道,未有敌者……”
  李治讷讷道:“儿臣刚才说过,子正兄说的‘天下’,不是咱们眼里的天下,他眼里的天下似乎比咱们要广阔得多,按他的说法,他说咱们如今是生活在一个球上,呃,一个土球……”
  指了指下面,李治的神情充满了迷茫:“也就是说,咱们踩着的土地下面一直往里挖,挖个几万里,就能挖到球的……对面?”
  李世民失笑摇头:“越说越不像话了,怎么可能是个球,人踩在球上,不怕掉下去吗?多半是哄骗你的,雉奴莫信他。”
  李治这次没有爽快答应,而是迟疑。
  “子正兄说,大唐要发展的水师,是那种很大很大的战船,船上能载几千上万人的那种,那种大船不怕海上风浪,它们才是真正驰骋天下的,有了那些大船,大唐王师可以出海,一直驶往海洋的最深处,行驶数月便可见陆地,那些陆地往往只住着一些茹毛饮血的土著,大唐王师可轻松征服,然后那些陆地,便是大唐的什么……呃,殖民地?到了那时,大唐的国土可就数倍扩充,相比之下,如今周边的吐蕃,高句丽,西突厥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了……”
  李世民终于直起了身。
  没办法,一旦说到“国土”二字,他的表现就跟后世的房地产商一样红了眼,模样很不堪,李世民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他说的那些陆地……有多大?”
  李治想了想,道:“大约……好几个大唐那么大,而且那些陆地物产丰富,地大物博,建上城池,派遣官员,对当地土著抚剿兼用,数十上百年后,就会成为大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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