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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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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只能说你……竖子不足与谋!”
  说完长孙无忌失望地阖上了眼,竟懒得再看他了。
  李泰浑身一震,长孙无忌的这番话无疑说得很重了,而且确实对自己失望透顶,冯渡一案李泰办得很不漂亮,差点害得连长孙无忌都被牵连进去,说来也难怪长孙无忌对他失望,相比李素在应对危机时智计百出的从容不迫,李泰失色太多了,这场暗斗的结果其实很公平,李泰确实不如李素。
  可李泰却实在怕得不行,随着李世民下旨令李治监国,李泰在朝堂中势力大失,许多原本坚定站在他这一阵营的老臣们纷纷倒戈投向李治,剩下那么几个貌似坚贞忠心的家伙,其实也只是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却已保持中立,静观其变,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了,可以说,如今能支持李泰争储的强权人物,只剩下了一个长孙无忌,若连长孙无忌都不支持他,等待他李泰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舅父,舅父大人救我!您若不支持外甥,外甥今夜只好一头撞死在您面前,也免得将来李治得志之后对我痛下杀手!舅父大人,外甥只求一条活路,求舅父大人指点!”李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磕头如捣蒜。
  长孙无忌皱紧了眉头,李泰这副模样令他愈发厌恶,遇事便慌乱且口不择言,这种人若当上太子,何以治天下?
  可是,想到死去的妹妹长孙皇后,再想到他所代表的关陇门阀的利益,就算李泰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长孙无忌也只能选择将他强行扶上去,换个角度想想,若大唐的下一任帝王越窝囊,他长孙无忌便越容易将他握于股掌之中,同时,关陇集团的利益也将实现最大化,如此一来,将李泰扶上皇位其实也不算太坏的事。
  反之,若下一任帝王是李治,长孙一族的权势必然受到极大的影响,毕竟他和李治彼此心知肚明,在储君之争里,长孙无忌是李治的敌人,李治若为帝王,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孩子将会如何对待他的敌人?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
  所以,扶魏压晋成了长孙无忌唯一的选择,长孙无忌是彻头彻尾的政治人物,作为帝国数十年的宰相,长孙无忌不可能幼稚到拿整个长孙一族的家业去赌李治的善心。
  为何从古至今有些朝堂争斗明明是一件小事,最终却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明知不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拼到底,拼命尚有一丝希望,不拼则十死无生。
  长叹了口气,长孙无忌皱眉轻斥道:“堂堂皇子之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男儿顶天立地,方可创不世基业,竖子竟作小儿之态,岂不令天下人耻笑寒颜?”
  李泰立刻停止了哭泣,跪在长孙无忌面前垂头抽噎。
  长孙无忌捋须沉思半晌,缓缓道:“事到如今,只好另辟跷径,施奇谋而逆转了……”
  李泰一愣,接着大喜过望:“舅父大人有何妙计,还请不吝指点!”
  长孙无忌叹道:“这盘棋下到现在,你已中盘尽失,哪里有什么妙计?唯今之计,只有……离开长安!”
  李泰大惊:“舅父大人此言何意?”
  长孙无忌捋须道:“魏王通读经史,可知‘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之典故?”
  李泰似是明白了些许,轻声道:“外甥知道,说的是春秋时晋献公嫡子申生和重耳,献公娶骊姬,骊姬恃宠祸乱宫闱,迫害两位嫡子,长子申生不肯离开,最终被骊姬害死,次子重耳明察时务,远遁避祸,最后归国,终成名显一时的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肥肥的脸上露出明悟之色,李泰两眼大亮,急声道:“舅父大人的意思,是要泰效重耳之举,离开长安避祸安身?”
  长孙无忌摇头:“读书不要读死书,要学会活用,春秋时天下诸侯分裂,重耳远遁避祸,只要出了晋国,骊姬便拿他无可奈何,可如今大唐一统天下,你若远遁避祸,能逃到哪里去?”
  飞快瞥了李泰一眼,长孙无忌道:“老夫的意思是,此次陛下东征高句丽,而令晋王留守长安监国,长安城的军政大权尽握于晋王和老夫等几位重臣之手,陛下御驾亲征,你若仍留在长安,未免成为他人俎上鱼肉,不如你去向陛下请求随军出征,征途漫长,日夜与陛下为伴,多少也能缓和你与陛下紧张的父子关系,就算不能缓和,你也可以凭生平所学,在东征一战里多图表现,为陛下出谋划策,与李素堂堂正正一较长短,陛下纳不纳策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态度,若是运气好,恰巧为陛下立下功劳,待到凯旋回朝之日,晋王究竟是不是太子,尚未可知。”
  李泰细细咀嚼长孙无忌的这番话,良久,眼睛越来越亮。
  这是黑暗里的一线曙光,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第八百六十一章 临别饯宴
  今晚的太极宫不平静。
  御驾亲征在即,宫里的宦官宫女们忙成了一团。
  皇帝亲征不是小事,出征时不仅讲究各种礼仪,而且随行的队伍庞大,带的东西也多,各种象征皇帝身份的车辇,玉器,屏扇,节杖等等,差一样都不行,所以李世民下了东征圣旨后,宫里便忙开了。
  深夜的宫闱内忙碌不休,甘露殿外的长廊下,魏王李泰垂头跪在门槛外,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膝盖麻木得仿佛已不属于自己,李泰肥肥的脸颊不停抽搐,忍受着腿部传来的阵阵刺痛,他默数着时间,越数越觉得悲哀。
  跪了一个多时辰,父皇仍不愿见他,可他却坚持不了多久了,或许下一刻,他便会倒在地上。
  终于,殿内传来轻碎的脚步声,殿门打开,常涂那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出现在李泰面前。
  “陛下口谕,宣魏王进殿。”
  陷入半迷糊状态的李泰如闻天籁,整个人忽然清醒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伏地哽咽道:“儿臣谢父皇……”
  常涂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让到一旁,李泰双手撑在地上,粗壮的手臂费力地支撑起整具肥胖的身子,吃力地站了起来,刚站定,膝盖一阵剧痛,李泰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接着又咬着牙拼命站起身……
  从头到尾,常涂都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没有伸手搀扶。
  对天家皇族的子女来说,常涂的存在是非常超然的,他以奴婢的身份,却凌驾于尊卑之外,像一道没有身份的影子,可影子的主人却是天下最具权势的皇帝,尊贵如皇子公主者,亦对他心存敬畏。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李泰弯腰揉了揉膝盖,活络了一下血气后,这才整了整衣冠,垂头恭敬地轻轻走入大殿。
  李世民穿着黄色便袍,坐在案前垂头批阅奏疏,李泰进殿见礼他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见李世民如此冷淡的态度,李泰心中一寒,愈发悲怆不已。
  “儿臣泰,拜见父皇……”
  李世民轻轻“嗯”了一声,眼睛仍盯在奏疏上,淡淡道:“夜已深,青雀何事见朕?”
  李泰扑通一声跪下,大哭道:“儿臣万死,求父皇恕儿臣这一遭,这些日子儿臣在府中闭门思过,痛定思痛,自省而再省,儿臣自觉犯下滔天大错,奈何悔之晚矣,覆水难收,父皇,儿臣不该对雉奴心生嫉意,更不该对亲弟弟设毒计,行诬陷之恶事,儿臣真的错了,求父皇恕儿臣……”
  李世民执笔的手一顿,直到这时,他才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李泰。
  “青雀,尔知道朕最痛恨什么吗?”
  李泰连连点头,神情悔恨地道:“知道,父皇最痛恨手足兄弟相残。”
  李世民叹道:“当年,息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在玄武门中设下埋伏,欲取朕性命,幸得玄武门禁卫总领常何密告,朕方知其阴谋,当时朕本欲离京暂避,不与兄弟争锋,可惜长安城内外皆是太子党羽,朕避无可避,这才不得不奋起反击,将两位兄弟击杀……”
  深深注视着李泰那张悔恨的脸,李世民缓缓道:“朕对兄弟动手,是因为迫不得已,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若非息太子咄咄逼人,欲置朕于死地,朕怎会奋起而击?这天下本是他的,朕几时觊觎过?天下人看错了朕,连朕的儿子也看错了朕!”
  李世民说着,语气渐渐变得阴森,冷冷道:“莫非你们以为,朕曾经做过的事,你们便可起而效之么?当年的情势,朕已是钢刀加颈,命悬一线,可青雀你呢?谁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对亲弟弟出手,分明是受权欲所诱,与朕岂可同日而语?都是骨肉相残,你之初衷何其龌龊卑贱!”
  李泰大惊,不停地磕头大哭道:“父皇,儿臣是真心悔悟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权欲蒙心,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世民摇头,有些忧伤地叹道:“最难揣度是人心,父子兄弟亦然,你说悔悟了,教朕如何信你?你知不知道,朕多么喜欢当年那个勤奋渊博,有尔雅君子之风的青雀啊……可是,你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朕喜欢的那个青雀……好像死了。”
  李泰大哭道:“父皇,青雀没死,儿臣还是当年的那个青雀,一时糊涂岂可盖棺论定?父皇,您一定要看看儿臣如何痛改前非……”
  “你如何痛改前非?”
  “儿臣愿随父皇征讨高句丽,为父皇杀敌立功,将功赎罪!”
  李世民瞳孔一缩,沉声道:“你身躯不便,沉疴在身,如何耐得行军之苦?罢了,朕知你心意便够了……”
  李泰斩钉截铁道:“不,父皇,儿臣一定要随父皇出征!再苦儿臣都能撑过去,父皇在辽东出生入死,儿臣怎忍在长安安享太平?此不孝也,求父皇应允儿臣所请!”
  李世民皱眉:“朕知你心意便够了,为何如此执着?战场刀箭无眼,你是读书人,素未经历战阵,何必冒此性命之险?”
  李泰重重磕头,然后以头触地一动不动,虽未再出声,可这个动作却充分说明了他主意已定,绝不更改。
  李世民目光如电,深深地注视着他,父子二人就这样陷入久久的沉寂和僵持。
  良久,李世民长长一叹:“罢了,朕便应允你随军吧,明日城外屯营校场点兵,大军开拔后,你须时刻随朕身边,不可贸动。”
  李泰大喜,急忙拜道:“多谢父皇成全!”
  李泰满意地离开了,今日进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仿佛获得了重生一般,整个人注入了一股清泉般的活力,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顺利达到这个目的,或许,东宫太子之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绝望,东征之战不仅是大唐的国战,同时也是他李泰的战场,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仅决定国运气数,也决定他个人的生死荣辱。
  明明胜券在望,却不慎中盘失地,教他如何甘心?
  ……
  李泰离开很久,李世民仍负着手站在殿门前,入神地仰头看着天上一轮昏暗的残月。
  良久,李世民忽然道:“常涂。”
  常涂如鬼魅般出现。
  “魏王近日出过府吗?”
  常涂语气平静地道:“昨夜魏王从王府后门悄悄出府,只带了两名随从,去了长孙府,在长孙府后院东厢房里,二人相谈半个多时辰后,魏王悄然回府。”
  李世民目光顿时冷森起来,挥退常涂后,蹙眉久久不语。
  半晌,李世民如呢喃般轻声自语:“……尔已位极人臣,为何仍不知足?竟参与天家争储之事?辅机啊,长孙一家之盛衰,怎可用天下社稷之兴亡换取?”
  ……
  长安城,晋王府。
  今夜晋王设宴,款待宾客。
  宾客不多,最重要的宾客是李素,除了李素外,还有许敬宗,裴行俭,李义府三人,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三人只能算是陪客。
  纵然是陪客,三人也受宠若惊。
  如今魏王失宠,晋王异军突起,朝野皆知晋王李治在当今天子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了,于是李治在朝堂中的声望也渐渐隆厚起来,尤其是东征圣旨颁行天下,天子指名晋王留守长安监国后,李治在朝中的声望已然达到了巅峰,朝臣们震惊之余,已不得不承认一个铁一样的事实,晋王有很大的希望成为东宫太子。
  所以在许敬宗三人的眼中,晋王成为太子已是铁定的结果,未来的太子宴客,只请了寥寥几人,说明他们三人在太子心中分量不低,将来一个潜邸从龙之功是跑不掉了,三人自然欣喜若狂。
  当然,比起晋王对李素特殊的礼遇,三人的待遇自然还是差了许多,这个……没办法,谁叫晋王与李公爷的交情非同一般呢,当初晋王还是个懵懂青涩少年时,二人便有了晋阳同生共死的经历,这可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此时,一身华贵便袍的李治已端起了杯,亲自离席走向许敬宗。
  许敬宗心头一跳,急忙起身。
  李治端杯走到许敬宗面前,含笑注视着他,道:“许少监,我很早便认识你了,当初子正兄还是火器局监正的时候,我便与你见过,听闻你还是子正兄的妻叔,治能得许少监辅佐,实为幸事,治敬你,饮胜!”
  许敬宗一脸感动,连连自谦几句,然后很痛快地仰头饮尽。
  李治满上酒,又走到李义府面前,含笑道:“李学士,治也很早就认识你了,当年剑南道巡察大使李大亮向父皇荐举,赞你‘才思精密,执笔如刀,可相矣’,这话治一直记得,没想到李学士也愿辅佐我这不才之子,实在委屈足下了,来,治敬你一杯,饮胜!”
  李义府诚惶诚恐状,抢先一口饮尽。
  李治又走到裴行俭面前,笑道:“许,李二位皆是孔门书生,裴兄虽位卑,却是难得的文武双全,子正兄曾多次向我荐举兄之高才,今日得见,果然名下无虚,治之大业方兴未艾,能得裴兄不弃,治之幸也。”
  裴行俭也是受宠若惊,当然,到底为人比较正派,就算满心欢喜,也做不出许李二人诚惶诚恐的做作模样,只是笑着端杯,神情恭谨地饮尽杯中酒。
  轮流敬酒之后,李治有些微醺,走到李素身旁,随意地盘腿一坐,然后整个身子靠在李素身上,一手搭在李素的肩上,笑道:“你家的烈酒太厉害了,我才喝了三杯,便有些晃荡,怕是再也喝不动啦,子正兄,待你东征回朝之日,咱们痛饮三日,不过……咱们还是喝葡萄酿吧……”
  看着李治在李素面前貌似失仪却亲密随意的模样,许敬宗等三人顿时对二人的交情有了更深的体会,三人不由又羡又嫉,感慨丛生。
  这般交情,就算将来达不到“天下共之”的程度,至少国库能分一半吧?


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军开拔
  晋王府的酒宴宾客不多,李素,许敬宗,李义府,裴行俭四人而已。
  今时不同往日,随着李世民心中天平的渐渐倾斜,并且向天下人释放出明显的信号后,李治的分量也一天比一天重,长安城里不知多少朝臣望眼欲穿,希望能得到晋王的垂青,被请进王府喝这一顿酒宴。
  但李治只请了李素四人,其中的寓意许敬宗等三人最清楚,换句话说,从今以后,他们四人将成为晋王李治最信任的班底,如果眼光再放长远一点的话,将来李世民去世,李治登基称帝,他们四人的从龙之功将是最大的,升官赐爵不在话下,甚至想把自己的名字添加在凌烟阁功臣画像上,也不是不可能的梦想。
  相比许敬宗三人的功利心,李素倒是很淡然。
  万里长征走完了多少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步要迈得踏实,不容出错。哪怕离终点只有最后一步,如果在这最后一步时被人弄死,这段长征也算是白走了。
  李治如今的处境只能说占据了优势,远远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自古皇帝御驾亲征,留下太子监国,而李治直到现在仍只是晋王,若李世民真有打算决定让李治当太子,在出征之前便应该将李治的名分扶正,迅速将他册封为太子,而不是顶着一个晋王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监国。
  从这个细节能看得出,李世民心目中对太子人选的最终决定其实仍在摇摆犹豫,太子之位对李治来说并非十拿九稳。
  李治醉眼斜乜,已有七分醉意,摇晃着身子拍了拍李素的肩,然后打了个冗长的酒嗝儿,李素一脸嫌弃地弹开,使劲拍打着肩膀上刚被李治接触过的部位,不能活了,回家把这身衣裳扔掉。
  “子正兄,治……一直没好好谢过你,治能有今日,全托子正兄为我筹谋奔走,我心中对子正兄的感激,实在是……”李治说着说着眼眶便泛了红,不知道是因为真情流露还是撒酒疯。
  “想谢我你就多喝点,喝到墙走人不走的境界,我便欣慰了……”李素漫不经心地道。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家伙灌醉,然后拍拍屁股离开,作为李治的辅臣,李素可以为他分忧解难,为他出谋划策,但不包括忍受这家伙发酒疯。
  李治喝得有些高了,闻言顿时笑道:“饮酒何难哉!子正兄若喜欢看我多喝点,我定当从命!”
  说着李治端起杯,果真大灌了一口,三两烈酒咕哝哝入了肚。
  旁边的许敬宗等三人默默围观,看得两眼发直。
  好歹人家也是未来的大唐太子,你这样当面坑人家,真的好吗?
  见李治很痛快地一口饮尽,李素不动声色道:“殿下,你喝错了,刚才喝的不是酒,而是水,难道你没尝出味道不对么?”
  李治两眼发晕,只觉得天旋地转,醉意愈浓了,闻言一脸茫然道:“我……喝的是水吗?”
  “没错,水!殿下不觉得嘴里寡淡无味吗?”李素一脸正义地继续下套儿。
  李治此时的智商比白痴高不了多少了,踉跄着脚步亲自搬起一坛烈酒,盯着酒坛打量半晌,终于确定是酒后,在许敬宗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双手举起酒坛便咕哝咕哝往嘴里灌,灌了几口后,李治身躯摇晃一下,双手一松,酒坛落地摔个粉碎,接着朝李素呵呵傻笑两声,最后像一根标枪一般,身躯笔直地仰头倒下,彻底醉了过去。
  殿内一片寂静,许敬宗三人仿佛被使了定身法似的,目光呆滞地盯着李素,久久无语。
  李素反倒松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大手一挥。
  “我宣布,王府酒宴到此结束,现在各回各家,走!”
  三人:“……”
  ……
  走出晋王府,许敬宗三人的心情仍未平复,每个人脸上带着几分幽怨。
  多么珍贵的酒宴啊!正是在未来太子殿下面前争表现,表忠心的绝好机会,谁知事先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的马屁腹稿还没来得及表演,转眼李素便把晋王殿下灌了个烂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如此任性,让我们满腔忠义何处诉?
  李素似乎也感觉到三人幽怨的目光,扭头看着他们,一脸茫然道:“你们这是啥表情?”
  三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裴行俭终归还有些羞耻心,很快脸色恢复如常,许敬宗和李义府二人脸皮比较厚,于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失落的表情,叹了口气。
  “李公爷,您……把晋王殿下灌倒,然后扔那里不管他,怕是不太妥吧?咱们要不要回去照顾他?”李义府不死心地道。
  李素仰天打了个哈哈:“不必,王府那么多下人,轮不到咱们来照顾,再说,明明是他把自己灌醉了,关我何事?”
  李义府依依不舍地扭头看了一眼王府方向,只好悻悻作罢。
  四人出了王府,并肩朝城门方向慢慢走去。
  “李公爷,下官今日听说了一个消息,魏王泰昨夜长跪宫门,向陛下请求随军出征,陛下已答应他了。”李义府低声道。
  李素一怔,随即眉头紧蹙。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知道李泰对太子之位还没死心,主动请求随军出征便是他最后的机会,东征一战时日漫长,没有一年半载恐怕不会结束,这一年半载里,李泰天天与李世民朝夕相处,就算他是个草包怂货,此战寸功未立,但每天鞍前马后服侍讨好李世民,时间长了,很难说李世民心中的太子人选会不会动摇。
  “消息确定吗?”李素沉声问道。
  李义府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宫里许多人都知道,据说昨夜魏王离开太极宫后,神情很轻松,看来魏王殿下对太子之位仍不死心,急欲在东征一战里最后一搏,李公爷,咱们不得不防啊……”
  李素沉默片刻,忽然哂笑道:“无妨,不变应万变而已,魏王固然可以每天陪在陛下身边邀宠,可是别忘了,我每天也在陛下身边,他若老老实实便罢了,若想搞风搞雨,我也不是吃素的,自有应对之法。”
  李义府笑着连连点头。
  一旁沉默许久的裴行俭忽然道:“李公爷明日便要随军出征,下官等三人留在长安辅佐晋王殿下,临行前公爷可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许敬宗和李义府的眼睛也紧紧盯着李素,三人的神情很凝重,看来他们都绷紧了神经,知道风云诡谲的长安城内,其险恶并不必高丽前线低。
  李素沉吟片刻,缓缓道:“此次东征,陛下留晋王监国,可是同时也令长孙,房相,高士廉等人为辅臣,共同辅佐晋王殿下,助他处置朝务政事,房相向来油滑……呃,中立,高士廉颇守本分,二人绝不会参与宫闱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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