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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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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全是死人。
大唐名将众多,若论破城最多的人,非程咬金莫属,任何敌国的城池若被程咬金破了,简直是城池的噩梦,李世民下令屠城还有讲究,屠几日,屠多少,终究有个分寸,换了程咬金可就真正是鸡犬不留了,在这一点上,程咬金可谓当仁不让。
李绩沉默片刻,忽然冷笑道:“断后跟杀人多有什么关系?程老匹夫这人一根筋,领军只知横冲直闯,如今我军已落入劣势,若以你那莽撞的性子,稍不留神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断后之人必须有勇有谋才是正选,不客气的说,这一点上,老夫比你程老匹夫强上太多了……”
程咬金一滞,接着老脸涨得通红。
话是实话,大唐的这些将军里面,若论能征善战的排名的话,李绩是仅次于战神李靖的第二人,至于程咬金,大抵被排到五六名开外了,如果大家是一个班的学生,程咬金属于成绩不高不低的中等生,而李绩,却是实实在在的学霸。
学霸的世界程咬金不懂,但学霸刚才的这番话却把程咬金的脸打疼了。
当着李世民和众将的面,不带这样打脸的,程咬金老脸涨红了,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鼻孔跟尔康似的无限撑大,不停喘着粗气,显然此刻程咬金是动了真怒。
“李老匹夫,你且与老夫出帐,咱们打个三百回合再论道理。”程咬金指着李绩的鼻子,动作很挑衅。
李绩抚须哈哈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程老匹夫,老夫早想教训你了!走。”
二人并肩而出,正打算打个你死我活,谁知半躺在榻上的李世民冷冷开口了。
“都什么时候了,朕的两员大将竟然还顾着内讧,莫非我大唐气数真的已尽?”
程李二人脚步一顿,急忙转过身向李世民躬身赔罪。
李世民哼了一声,没理他们,目光徐徐从帐内诸将的面孔上一一扫过,看到缩在人群里的李素时,李世民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暗暗一叹,神色顿时愈发复杂。
李素头皮一麻,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狗盯上的肉包子,那种惶恐的心情很煎熬……
刚才那记目光啥意思?他想干啥?
李世民沉默许久,缓缓道:“帐内诸位皆是当世名将,亦是朕多年的袍泽,朕很欣慰,国危交困之时你们仍对朕不离不弃……断后何等重要,诸位应该都清楚,断后何等危险,诸位亦清楚,所以一定要有一个性情稳重,不急不躁的将军来领军,程知节勇猛忠心,但性情失之暴虐,容易冲动,牛进达智勇兼备,但失之太过谨慎,你二人还是随大军撤退吧。”
听李世民下了定论,程咬金和牛进达再有不甘也只能躬身领命。
李世民望向李绩,强笑道:“懋功用兵如神,诡谲莫测,正适合率轻骑偏师对追兵游击袭扰,阻其行程,便由懋功领兵断后如何?”
李绩笑了笑,躬身道:“臣领命。”
直起身,李绩扭头朝程咬金轻蔑一笑,虽然没说一句话,但只看表情便已非常侮辱人了。
程咬金一怔,接着大怒,指着李绩的鼻子便待开骂,不经意间见到李世民的脸,程咬金一肚子脏话却不敢骂出来,硬生生憋在肚子里。
李世民说了半天话,神情已有些困倦了,精神愈发不济,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缓缓道:“留予懋功轻骑两万,选军中精锐之士,但是粮草,朕只能给你三日所用,余下的粮草全靠你自己在敌国境内筹措,中军主力即刻启行,交予李道宗统领,部署撤兵事宜,懋功这支偏师留在大行城附近,如何阻击,如何袭扰,全由懋功你一人权夺,朕不涉问,不过目的就是全力拖延泉盖苏文所部西进的脚步,至少要拖三日以上,懋功能做到吗?”
李绩凛然行礼:“臣愿立军令状,全力拖延泉盖苏文所部三日,若做不到,臣提头来见陛下。”
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却闪过几分愧意:“辛苦懋功了,此次断后凶险,你们只有两万轻骑,却要在众敌环伺的高句丽国土上阻击数倍于你的敌军,朕……只希望你与大唐儿郎们保重自己,平安归来,累你们身陷敌境,是朕的过错,待你们回来,朕好好向你们赔罪。”
李绩急忙行礼道:“陛下言重了,此败实咎于时运也,非战之罪,陛下不可自责。”
李世民苦涩笑道:“这个时候就不必说好听的话安慰朕了,朕之前糊涂过,现在不糊涂了,若时光能倒回该多好,朕一定能打好这一仗……”
李世民又安排了一番退兵事宜,渐渐困倦得不行,诸事交代过后,李世民靠在软垫上沉沉睡去,诸将悄无声息地退出帐外。
李素也很低调地跟着诸将退了出去,想到马上就能跟着大军回去了,心情不由渐渐晴朗起来。
胜也好,败也好,死伤多少人也好,总之,这该死的一切已结束了。
回到长安仍旧过自己的悠闲日子,像个瘫痪病人似的在卧房里躺着,在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下躺着,在后院花园里躺着,用各种舒服的姿势躺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想到回去后便能见到家人亲切的笑靥,还有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李素的脸上不由露出幸福的笑容,心情愈发归心似箭了。
离开帅帐,刚走了十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常涂不阴不阳的唤声。
“李县公请留步,陛下召见。”
李素脚步一顿,心却猛地往下一沉。
退兵的退兵,断后的断后,诸事安排已毕,李世民却忽然单独召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素很想就地一躺,然后浑身抽抽,口吐白沫儿,倾情上演一出唐朝版的碰瓷,表情姿势难看也无所谓,总之不想现在去见李世民,肯定没好事。
犹豫片刻,李素终究不敢,没错,怂了。
他很怕被常涂看穿自己浮夸的演技,然后李世民下旨钦定李素陪葬皇陵……
转过身,李素笑得很僵硬。
“陛下……刚才不是睡着了吗?”
常涂淡淡地道:“诸位将军刚出帐,陛下又醒了,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召见李县公。”
李素揉了揉鼻子,认命地再次走进帅帐。
帅帐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一只鎏金镂空熏香球挂在李世民的床榻边,一丝丝青烟袅袅扶摇而上。
李世民的神情仍然很困倦,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看着李素进来,李世民朝他笑了一下。
李素急忙行礼。
李世民虚弱地摆摆手:“自己坐过来,离朕近一点,朕没力气,语声太轻,怕你听不清楚。”
李素跪坐在李世民面前,心中没来由的一酸。
曾经纵横天下的天可汗,如今却像一个迟暮弥留的老人,从他身上再也寻不出一丝英雄豪杰的模样,岁月如刀,纵是英雄盖世,终究躲不开这一刀。
第九百零八章 意外选择
帅帐内的光线很暗,桌案烛台的昏暗灯火衬映着李世民那张瞬间苍老的脸庞,像油尽灯枯的弥留画面。
李世民气息既弱又急,半躺在床榻上,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半阖着眼,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李素跪坐在他面前,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很痛恨李世民刚愎自负的性格,导致这场东征数万将士无谓的伤亡,另一方面,他又很同情这位帝王,晚年昏聩糊涂,半生英名一朝尽丧,此时此刻的李世民,再也不复见当初神采飞扬的帝王模样,他只是个普通的病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无奈地流泻着身体的气血。
“陛下勿忧,我王师小败而已,假以时日,必能报今日之仇,陛下当保重龙体,胜败乃兵家常事……”李素违心地说着安慰话。
李世民忽然打断了他:“今日进朕的帅帐安慰朕者,皆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朕实在是听得厌烦了,子正若除了安慰话没别的话好说,不如闭嘴。”
李素嘴角一撇,叹了口气。
李世民扭头看着他,叹道:“事实证明,子正的话是对的,是朕错了,朕这些年被朝臣的逢迎和蛮夷的赞颂冲昏了头脑,渐渐变得狂妄自大,以为能够横扫天下,寰宇之内再无敌手,所以才有今日之败,今日之恶果,便是东征之初种下的恶因,只是……朕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诸般过错皆是朕一人所犯,罪于朕一人便好,数万关中儿郎何辜……”
“陛下节哀,至少咱们保存了大部分实力,眼下还有二十余万主力,他们能活着回到长安,便是陛下的功德,至于逝去的,陛下多加抚恤便是。”
李世民流泪道:“朕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皇帝,贞观初年,朕励精图治,纳谏如流,那时的朕,就连最挑剔的魏征偶尔也会忍不住夸朕几句,若时光倒回十年以前,朕可以拍着胸脯说,朕确实是个好皇帝,这句话朕说得理直气壮,可是后来观音婢早逝,许多功臣去世,最后魏征也去世,朕身边的亲人和袍泽越来越少,而朝堂却越来越复杂,朕不得不慎重分辨臣子进谏的每一句话,思考他们说这些话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值得朕采纳……”
扭头看了李素一眼,李世民轻声道:“子正被封官赐爵之后,每次闯祸总有朝官在金殿参劾你,那些人一脸大义凛然,参你的罪状条条款款令人触目惊心,其中有真实的,也有故意捏造的,他们参你的目的便是要朕处死你,子正入朝堂多年,经历了许多参劾,想必深有体会,那些参劾你的奏疏并不多,可朕必须在这些参你的奏疏中马上分辨出真假,思考他们的目的,为何要置你于死地,他们的背后是什么人,这还只是因你一人之谏,子正想想,大唐天下州府何其多,朕每天要面对的真假奏疏堆积如山,写这些奏疏的人有的确实是心忧天下,有的却是别有用心,朕必须一一分辨清楚,怎么可能真正做到有谏必纳?太善于纳谏的皇帝果真便是好皇帝么?”
李素怔忪片刻,终于听懂了李世民的意思。
他这是委婉地向自己解释为何没有纳自己的谏言,因为皇帝必须有主见,皇帝不可能是软耳根子,因为朝堂形势太复杂,臣子人心也复杂,大唐的君臣看似一团和气融洽,可事实上李世民不可能信任所有的臣子,越是英明的帝王,疑心病越重,对任何人的进谏,首先脑子里便要打个问号,先思量的不是谏言本身的对错,而是进谏这个人的好坏,尤其是与自己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进谏,更是满腹犹疑,满心抵触。
所以东征后李素给李世民进谏不下十次,李世民却不肯纳谏,究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李世民的狂妄自大,越是强势的帝王越有主见,越听不进别人的建议,更何况,说直白点,满朝臣子在这位强势帝王的内心深处,并不一定都是好人。
“臣明白陛下的苦衷了。”李素深深叹息道。
李世民目光一闪:“你真明白?”
“真明白,说实话,若换了臣是陛下,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国运气数全担于陛下一人,责任如此重大,您无法选择相信别人,只能忠实的遵从于自己的想法,任何人的建议在您眼里都是风险极高的,因为臣子只负责进谏,但失败的责任只能由您来承担。”
李世民缓缓点头,叹了口气道:“子正知我……”
李素忽然抬起了头,继续道:“臣理解陛下的苦衷,但仍不赞同陛下的做法,事实证明陛下确实错了,而这失败的责任,也只能由陛下一人承担……”
语气一顿,李素犹豫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积蓄一整天的愤怒和痛心在此刻爆发出来了。
“数万关中儿郎阵亡,皆因陛下一人之过,作为臣子,我们尽力了,作为帝王,陛下却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得处处昏聩糊涂,打赢一场战争的方法很多,面前那么多条正确的道路任由陛下选择,而陛下却有本事将这些正确的道路全部绕开,不屈不挠地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这样的本事,臣只能说一声‘佩服’!”
随着李素耿直的指责,李世民脸色渐渐发白,白中带着几分青紫,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尔……安敢如此无礼!”李世民愤怒地瞪着李素。
李素无畏地直视着他:“臣这番话,是为阵亡的将士们说的,为那些无谓阵亡的将士们讨个说法,数万将士一声不吭便死了,陛下是皇帝,没人敢治您的罪,然而,几万条性命,能不能换陛下片刻反省己身?陛下若欲究臣之罪,臣甘心领受,死了几万人了,不差臣这一个。”
李世民愤怒地盯着李素那张平静的脸,良久,目光中的怒意渐渐平缓,神情浮上浓浓的愧疚。
悠悠一声长叹,李世民痛苦地阖上眼:“子正没说错,是朕错了,子正为阵亡将士讨公道,何罪之有?魏征逝后,朝堂中敢当面指责朕过失的臣子越来越少了,朝堂内外只听到一片赞颂声,所以才令朕越来越狂妄,所以,才有今日之惨败,朕很欣慰,子正有勇气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脑海中不断闪现数万阵亡将士的尸骸,李素的神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原本,他不应该是这个年代的人,翻开史书,上面的冰冷数字不过是一晃而过,可是,当他真正亲身参与了这场战争,亲眼看到无数年轻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逝在世间,李素真的感到了痛心。
既然来到这个年代,他便是这个年代的人,融入它,热爱它,愿意为它做点什么,什么都好,这便是他敢当面骂皇帝的勇气源头。
“臣……很早以前便有勇气站出来了,陛下当时却没看见……”李素哀伤地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懒得跟李世民再讨论是非对错,李素现在只想为活着的人做点什么。
“不知陛下召臣觐见是为了……”
李世民显然也不想再讨论战败的对错了,于是很配合地换了话题。
“泉盖苏文亲领十五万大军从平壤出发,直奔我军而来,此事子正知否?”
李素点头:“臣刚才在营帐外听说了。”
李世民叹道:“朕已命你舅父李绩留下两万轻骑断后,中军主力则徐徐西撤,今日我军粮草被靺鞨骑兵烧毁无数,大军已有断粮之危,时与势不允许朕继续征战高句丽了,将士们不可能饿着肚子随朕征讨逆贼,朕只能选择撤退,关于退军这一点,子正反对么?”
李素苦笑,这个时候才终于露出从谏如流的模样,不觉得太晚了么?
“臣不反对,粮草是我军命脉,既然命脉被敌人截断,除了撤军,臣实在想不出别的应对方法。”
李世民点点头:“不错,今日帅帐议此事,诸将皆赞同,可是大军撤退,后面的泉盖苏文却紧追不放,我军一则因缺粮,二则步卒较多,泉盖苏文的十五万大军很快便能追上咱们的大军主力,所以朕留下李绩和两万轻骑断后……”
目光若有深意地注视着李素,李世民缓缓道:“‘断后’的意思,子正知否?”
李素神情愈发苦涩。
“断后”,当然不是指挥一小支军队有事没事骚扰一下追击的敌军,给追兵添点堵那么简单,断后是为了阻碍敌军追击的脚步,最大限度地为我军主力撤退争取时间,留下断后的军队必须直接挡在敌军面前,不让他们前进一步,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敌军的步伐,要达到这个目的,不是几次不痛不痒的袭扰便能做到的,敌军的主帅不傻,他必然分得清断后军队的意图,而且绝不会轻易上当,所以,断后的军队到最后便不得不正面面对敌军的攻击,简单的说,从古至今留下断后的军队,大多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李素当然也不傻,李世民拐弯抹角说了这些话,李素很快便明白了李世民的意图。
“陛下,臣认识您也有近十年了,彼此之间多少有了一些了解,还是请陛下直说吧,是否需要臣也留下来,与舅父大人一同为我军主力断后?”李素苦涩地笑道。
李世民深深注视着他,沉声道:“今日被靺鞨部落偷袭之后,朕当时昏过去了,太医诊治之后朕醒过来,独自一人在帅帐内想了很多很多……”
“子正可知朕当时在想什么?”
“臣不知。”
“朕想的是你,子正,十年前,从朕刚认识你开始,似乎你说的话,做的事,从来没有错过,从最初独创天花种牛痘开始,到后来的推恩薛延陀可汗家族,再到后来的收复松州,死守西州,晋阳平乱等等,一直到东征之初你向朕建议的分兵而击之策……朕想了很久,十年里做下这些事,一件都没错过,任何事情交到你手上,你总能将它做得完美无瑕,朕不得不说,子正,你有大才。”
李素叹了口气,李世民铺垫了这么久,其实根本的目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断后。
以前处处看自己不顺眼,当面不是痛骂便是讽刺,这个节骨眼上莫名其妙夸起自己来,可见一桩马上要去送死的重任即将落到自己肩上,否则李世民不会如此客气。
“我军初败,军中士气低迷,更糟糕的是,今日粮草被焚烧了大部分,军心已有些不稳,而泉盖苏文那贼子落井下石,趁我军新败,点齐兵马追击,若是依我军目前的士气和军心,泉盖苏文的这十五万兵马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我军击溃,斩杀殆尽,子正,朕已败了一场,不能再败第二场了,否则,战败是小事,国本社稷动摇才是大事,朕必须要将这二十万关中儿郎平安地带回去,所以,朕必须留下断后的兵马,并且将他们托付给一位久经战阵的主帅……”李世民语速很缓慢,听不出这番话里的悲喜,但李素能感受到他心情的沉重。
“你的舅父李绩是一位很合适的人选,同时也是他主动请求领军断后,但是,朕深知这支断后孤军的重要,觉得还应该给李绩添一员可文可武的智将,时刻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分忧,本就是一支举目无援的孤军,朕派给李绩的辅将不能成为他的掣肘和牵制,必须要与他是同一条心,同时,他还必须能够在关键时刻有奇思妙想,以奇谋辅正道,放眼全军上下,除了子正你,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些年朕深知子正的本事,无论将你放在任何地方,你都能完美地做好朕交给你的任何事,包括当初西州那般惨淡艰困的地方,你都能守下来,这一次,朕只能将断后之重任托付给你和李绩,但愿你们舅甥二人能阻住泉盖苏文的大军,为我军撤兵争取五日以上的时间,子正,朕……”
没等李世民说完,李素果断道:“陛下,臣愿留下,为我军断后。”
李世民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李素点头:“臣答应。”
李世民非常意外地皱起了眉:“子正,朕知你性子,虽说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也是个非常懒散且贪生怕死的人,所以为了说服你留下,朕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说之辞,你……为何如此爽快便答应了?”
李素脸一黑,要不是看在面前这家伙病恹恹的状态,稍微毒舌一点可能会害他龙驭宾天,李素一句话便能将他刺激得心跳翻倍……
“陛下,因为舅父大人留下,所以,臣也留下,没有别的理由。”李素淡淡地道。
李世民深深注视着他,良久,缓缓点头。
“子正愿为朕分忧,这份情义,朕记在心里了。”
第九百零九章 临危受命
时艰,势危,大军顷刻颓溃之时,李素应下了断后重任。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这都算是临危受命,李世民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首先断后的这支军队本就是身处敌境的一支孤军,没有后援,没有粮草,没有任何军械方面的补充,甚至举目四顾,连周围城乡的老百姓对他们都抱着仇视态度,说是“孤军”,实在是名副其实。
正因为这支孤军的处境本就艰险交困之极,所以李世民不得不将军中威望最盛,打仗风格最稳重的李绩留下当主帅,李绩作为大唐仅此于战神李靖的军方二号人物,李绩的一身本事自然会令阻敌断后的任务完成得更完美,至于李素,一则因为年轻,二则与李绩是舅甥关系,三则,李素本人也有一肚子的本事,更且当年有过领兵的经验,对战阵之事并不陌生。
李绩的稳重,李素的诡谲,舅外二人一则以“正”,一则为“奇”,兵法所云“以正合,以奇胜”,两者相辅,事可成矣。
作为大唐帝国的皇帝,李世民做出这个决定实可谓用意深远。
而李素的反应却着实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李素会拼命的推脱逃避,毕竟在李世民的心目中,李素就是一个有着一身大本事,但身上的毛病实在太多了的人,爱财,洁癖,懒惰,贪生怕死等等,在这个普遍奉行成仁取义的儒家国度里,李素这个人的存在实在是个异类,他似乎从来不在乎儒家的教化,甚至反其道而行之,凡事首先考虑的是个人的私利,仗着一身莫名其妙的本事偷奸耍滑,懒散不为。
这样一个人,若要让他留下来为大军断后,李世民自己都觉得说服他太困难,召见李素之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
谁知李世民刚开了口,李素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反应委实令李世民万分意外。
“子正今日为何如此爽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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