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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地师(齐橙)-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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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判断,这个姑娘的确像是江陵人氏,苏昊自忖在江陵也没什么仇人啊。
熊民范已经拔刀在手,但见明晃晃的刀子顶在苏昊脖子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姑娘拉着苏昊退后两步,使自己的身后不再有威胁,然后说道:“狗官,跟本姑娘走一趟,我保证不伤你的性命!如果你的这些狗腿子敢乱来的话,姑娘就让你给我殉葬。”
苏昊从姑娘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犹豫,心中稍定。他虽然无法猜出姑娘的身份,但可以感觉到,她应当是独立作案,没有同党。自己到刘店镇来喝酒,是临时起意,而这个姑娘已经在此住了两天,所以应当不是特意在等他的,也就是说,这个姑娘与他苏昊没有什么仇怨,绑架他是另有目的。
此外,这个姑娘口口声声只是称他为狗官,这也证明姑娘并不认识他,不存在仇杀的可能。
想通了这些,苏昊就不愿意冒险了。他向熊民范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们让开通道,任凭这姑娘把自己劫走。熊民范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楼梯。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哎呀呀,有话好好说嘛,快放开官爷!”掌柜正好端菜上楼,见到这个场景,吓得一盘菜都泼到地上去了。这么大的官在他的酒楼上被人劫持,这是何等的大事啊。万一这军官再有个好歹,当兵的还不把他的酒楼给拆了?
“少废话,你去叫楼下的人都让开!”姑娘对掌柜喝道。
“姑娘,我求求你了,小人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你若是伤了这官爷,小人一家老小就得喝风去了。”掌柜大打悲情牌。
那姑娘微微一愕,随即说道:“你放心,本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你跟这个狗官说,只要他不为难本姑娘,本姑娘绝不会伤他。本姑娘要的,只是让他跟我走。”
“去吧,老板,这姑娘只是让本官陪她走一趟,不会伤害本官的,让楼下我的那些人都让开……对了,让客人们也走吧,你的损失,本官替你补上。”苏昊平静地对掌柜说道。
楼上这一闹腾,楼下的亲兵都听到了,众人手持兵刃涌到楼梯口,然后又只能缓缓让开,因为他们看到一个姑娘用刀顶着守备大人正从楼上走下来。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拦住姑娘,而是千万别吓着她。万一吓得她一失脚,这刀尖可就直接捅进守备的心窝了。
“姑娘,咱们往哪去?走着去,还是叫个车?”
站在留仙阁门口,苏昊笑着对那姑娘问道。他越来越觉得,这事挺好玩的,应当是有惊无险。那姑娘无论是拿刀的方法,还是揪人的方法,都不熟练,明显就是一个业余绑匪。既是如此,苏昊决定干脆陪她走一趟,看看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妙龄少女走上这条不归路。
咦,这怎么像是某报系常用的标题啊……苏昊忙里偷闲地穿越了一回。
“跟我走。”姑娘说道,随后又对面前的一群士兵喊道:“你们别跟过来,你们敢跟过来,我就把这个狗官杀了。”
说罢,姑娘便拉着苏昊亦步亦趋地向镇子外走,苏昊走得轻松自如,他眼角的余光里分明看到有一个一个的黑影正在向着镇子外飞驰,那是他的亲兵们提前堵他们的路去了。
第266章笨匪
“喂喂,姑娘,你走夜路怎么也不准备个灯笼?”
“姑娘,走慢点,你的刀顶着我呢,万一咱们绊一下摔了怎么办?”
“妹纸啊,你和我到底有什么冤仇,非要深更半夜把我劫出来?”
“小妞……”
苏昊被那姑娘推着出了镇子,在田间小道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苏昊能够感觉得到,那姑娘手里的刀子渐渐顶得不那么紧了,也许是真的害怕一不留神把苏昊给捅了。苏昊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突然发难,要躲开姑娘的刀尖,再把姑娘打倒,应当是有八九成的成算的,不过,事到如今,他反而不着急脱厄了,就看看这姑娘要唱一出什么戏好了。
姑娘明显是个没什么江湖经验的人,这一路上,苏昊听到了七八次脚步声和刀具碰撞的声音,显示出勘舆营的警卫们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而这姑娘居然无知无觉,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把苏昊的亲兵叱退了,她与苏昊是在单独赶路呢。
苏昊心里安定了,嘴里就难免要絮叨起来,一开始对姑娘还有几分恭敬,越说就越没谱,气得那姑娘伸腿踹了苏昊好几下,苏昊权当是美人之福,泰然受之。
走了大约有2里多远,前面出现了一座孤立的小屋。姑娘对苏昊说道:“往那间屋子走!”
“哪呢,哪有小屋啊!”苏昊站住身,装出一副找地方的样子,大声地问道。
“小点声!”姑娘喝道,紧接着又踹了苏昊一脚。
“小妞,你属驴的,怎么动不动就踹人啊!”苏昊抱怨道,他已经看到了,有两个黑影飞快地摸进了那间小屋,少顷又全退了出来。这是熊民范的手下去提前踩点了。确认小屋里没有埋伏。
饭桶啊,不知道留一个人到屋里吗?苏昊在心里暗骂道。这是多好的解救人质的机会,黑灯瞎火的小屋子里,以静制动,一招就可以把劫匪撂倒,然后把人质解救出来。可是,这两个人居然进去了又出来。这是不想救人的意思吗?
苏昊磨蹭了一小会,才装出一副终于发现小屋的样子,领着姑娘向那小屋走去。天上是一弯新月,田野里有各种虫子的鸣叫声,好一个初春的夜晚啊。
“进屋去,别玩花招!”走到屋子跟前。姑娘命令道。
苏昊推开门,走了进去,背后那姑娘也紧跟进来。苏昊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屋里的黑暗,然后问道:“怎么,咱们就在这过夜?”
“往前走,有张桌子,桌上有火镰。还有油灯。”姑娘说道。
苏昊照着姑娘的吩咐,找到了火镰,点着了油灯,屋里明亮起来。苏昊打眼一看,这是一间普通的民宅,也不知是用来看瓜的,还是守夜的。屋里有一张床,床上铺了些稻草。但没有被褥。此外还有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一个泥做的灶台,灶台边上还有一口水缸。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拿刀顶着我?”苏昊问道。
姑娘指了指墙角的一盘绳子,说道:“走过去,你把自己绑起来。”
“有没有搞错,自己怎么绑自己!”苏昊抗议了。就算你是女孩子,可以不讲理,好歹也得尊重客观规律吧?自己把自己绑起来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怎么会?
姑娘似乎也为难了。她准备了这间屋子,也准备了绳子,可就是没有想到捆人的事情是必须由别人来做的。她现在拿刀顶着苏昊,无法腾出手来,而让苏昊自己绑自己,又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难道她真的要用刀顶着苏昊一辈子?
“嗯……这样吧,你先把自己的脚绑起来。”姑娘说道。
苏昊看到了窗户外面闪动的黑影,知道熊民范等人就在门外,如果他们报信及时的话,没准连邓奎、陈观鱼之流都已经赶到了。姑娘此前没有杀他,此时更不可能杀他,那么他把自己绑起来,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也是玩玩,何不陪着姑娘玩开心呢?
想到此,苏昊乖乖地走到墙角,拿起一根绳子,绕着自己的脚一圈一圈地缠起来,缠了十几圈之后,又打了一个结。不过,他打的是一个活结,对此,那姑娘并没有提出异议,想必她也觉得打个活结是对的,万一未来还要解开呢?
见苏昊把脚绑好了,姑娘让苏昊退后两步,背靠着桌子,把手反到桌子腿后面,然后一手拿刀,一手拿绳子,学着苏昊的样子,也一圈一圈地把苏昊的双手缠了十几圈,同样系了一个活结。
把这些事情做完,她松了一口气,把刀子放在桌上。也许是走路走渴了,她来到水缸边,拿瓢舀了一瓢水,喝了几口,然后喘了几口粗气。
“哎哎,丫头,别光自己喝水啊,优先俘虏懂不懂?”苏昊抗议了。
姑娘迟疑了一下,把瓢里的水泼掉,又舀了一瓢,然后来到苏昊面前,蹲下身喂苏昊喝水。
苏昊憋不住想笑,这真是他听说过的最笨的绑匪了。她把苏昊绑在桌子脚上,难道就没想到桌子是可以掀起来的吗?苏昊只要用肩膀拱一下桌面,桌子腿就会离地,他的两只手就能抽出来了。姑娘蹲在苏昊面前,如果苏昊能够脱离桌子的束缚,根本不需要用手,只要向前扑去,就能够把姑娘扑倒在地。以这个姑娘的身子骨,要把苏昊推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苏昊并没有这样做,他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凉水,然后笑着说道:“好了,谢谢。”
“不谢。”姑娘下意识地应道,说完才觉得不对,哪有绑匪向人质说不谢的。但这句话出来,她已经很难再维持凶恶的面容了,她放了水瓢,在一旁坐下来,轻声说道:“你这狗官,倒是挺仁义的,早知如此,我就不绑你了。”
“姑娘何出此言啊?”苏昊问道。
姑娘道:“我刚才绑你下楼的时候,你让掌柜把楼下的客人清走。还说损失的钱由你来赔,就这一句,让我觉得你还算是个仁义的官。”
“不是狗官了?”苏昊逗她道。
姑娘被苏昊的话堵住了,停了几秒,才说道:“狗也有好狗的……”
“哈哈,没错没错,本狗官就是那种京吧。绝对好狗。”苏昊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太有趣了,如果不去当绑匪,而是给自己当个小秘啥的,肯定更有出息。
姑娘也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说话的态度又温和了几分。她说道:“哎,狗官……”
“呃,咱能不能改称名字啊?我叫苏昊,日天昊,你呢?”苏昊道。
“我叫歌伶。”姑娘答道。
“这好像不是一个名字?”苏昊道。
歌伶道:“这是我老师给我起的号,我既然已经绑官作乱,自然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你说是不是?”
苏昊点点头:“也对,我说歌伶,你绑本狗官,目的何在啊,能说说吗?说出来,没准我还能帮帮你呢。”
“你帮不了我的。”歌伶道,“你放心,我说了不会伤害你的。我绑你的目的。是想拿你去换我的老师。你是这么大的官,他们肯定愿意换的。”
“换你的老师?”苏昊想了想,说道,“这么说,你的老师被官府抓了,你想拿我去跟官府换人?”
歌伶老老实实地答道:“是的。前些日子,我就听到消息。说锦衣卫要对我老师不利。我赶紧从南京赶往武昌,想去救他。结果,路上坐错了船,坐到南昌去了……”
“你还能更笨点吗!”苏昊欲哭无泪。堂堂守备,竟被一个武昌、南昌都分不清的笨匪绑了,说出去都没面子。
“人家着急,只看到一个昌字就上了船嘛。”歌伶争辩道,“等我知道走错了,再赶回武昌,我老师已经被押走了。我问过了锦衣卫走的路线,就赶到他们前面来等着了。我也不会什么武功,劫囚车肯定不行的,所以才想到要绑一个当官的,来和他们换人。”
“嗯,这个办法真不错。”苏昊点头道,“尤其是像我这么大的官,他们肯定愿意换的。你把我绑在这里,然后去找锦衣卫,跟他们说:某某官被我绑了,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们把我老师放了,再给两匹俊马,加满油,等我们脱险了,再飞鸽传书,告诉你们那个狗官藏在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对了,狗官,你说这个法子行吗?”歌伶两眼闪着光芒,深深地为苏昊能够理解她的想法而感到欣慰。
“我觉得行。”苏昊一脸严肃地答道,“电视里常这样演。”
“电视……是啥?”歌伶眼睛里流露出诧异之色。
“这么说,你不是穿越过来的?”苏昊放心了,刚才那一会,他真觉得歌伶没准是后世的哪个中学生,因为看了点格格戏就穿到明朝来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幼稚呢?现在听起来,这姑娘应当是天然呆,妥妥的萌妹子。
“唉,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到,我还得养你几天。”歌伶开始操心起吃饭的问题了,看苏昊像是饭量挺大的样子,这样白白养着,岂不是很冤大头?
“没事,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天不早了,睡吧。”苏昊劝慰道。
“嗯,你也早点睡。”歌伶说着,自己先迷糊了。她在此处等着想抓个官,已经等了两天,本来也很累了。刚才抓苏昊的时候,她精神高度集中,现在一放松,困意就上来了。
“喂,丫头,你怎么就睡了,我趁机跑了怎么办?”苏昊忍不住提醒着,回答他的,是一阵轻轻的鼾声。
第267章女医生
唉,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苏昊长叹着,开始自己解开绑绳。
歌伶明显没有绑人的经验,她学着苏昊的样子,把绳子在苏昊手上绕了很多圈,殊不知这是最糟糕的绑人方法。因为这许多圈的绳子一旦松驰一点,就会全部掉下来,而人的手脚都是软的,很容易就能够抽出来了。
苏昊没费什么劲就把手松开了,再把脚上的那个活结一拉开,脚也就解开了。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歌伶睡得很是甜美的样子,也不忍心喊醒她,便收起桌上的刀子,走出了那间屋子。
果如苏昊所料,屋子外面,邓奎、徐光祖、陈观鱼、熊民范等人都在那等着他呢,众人都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就差一人手里夹一支香烟了。
“你们搞什么名堂!这么多人在这,怎么没一个进去救我的?”苏昊佯装生气地斥喝道。
徐光祖笑道:“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进去的。”
“为什么?”苏昊瞪眼道,“就算你不是我亲叔,好歹我也请你喝了酒吧?”
徐光祖道:“这良宵佳人,我等怎好去打扰?大家说是不是?”
“正是,正是。”众人一齐点头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揶揄的笑意。
“你们真的不怕她把我捅了?”苏昊问道。
熊民范道:“守备大人息怒,是徐千总说,他观此女子不像歹人,更像是欲绑架大人要挟官府,所以断然不会伤害大人。我们都在外面守着,如果此女子真要伤害大人,我们冲进去救人,也完全来得及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如等大人把她的话套出来再行营救不迟。”
“是啊是啊,老道掐指算过了。大人命中并无此劫难,所以此事绝对是有惊无险。”陈观鱼也装神弄鬼地说道。
“让你们说着了。”苏昊说道,“她的确不是专业的绑匪,绑架本官是为了拿去换她的一个什么老师。”
“那她人呢?”邓奎奇怪地问道,苏昊自己能出来,他并不觉得意外,但苏昊怎么能把那姑娘一个人扔在屋里呢?
“睡着了。”苏昊解释道。
众人都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好家伙,这么多人深更半夜在这等着营救人质,这绑匪自己却睡着了,连人质跑了都不知道。
“别笑了,进去两个人把,把那姑娘带回营里去。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总得审一审。还有,别让她再去劫其他官员了。”苏昊吩咐道。
放在平常,苏昊只要一下命令,士兵们就立即去执行了。可是,这会苏昊说完,大家却站着一动不动。只用眼睛看着苏昊,笑而不语。
“怎么,本官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苏昊问道。
“呃……这个,守备,还是你亲自去抓那女子吧,我等都是粗笨汉子,只怕唐突了美人。”熊民范咬文嚼字地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大老粗怎么就学会了这些斯文词汇。
苏昊真心想扇熊民范一个嘴巴,自己与歌伶在屋子里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在大家眼里就已经演绎出无数的故事了,这真是让他浑身是嘴都辩不清。不过,熊民范说的也有道理,让一群男兵去抓歌伶,实在不妥。
“这样吧。让袁雅梅带几个绣工过来。对了,让程仪也来吧,她和这种文艺女青年应当会有些共同语言的。”苏昊说道。
一场离奇的绑架案最后被证明只是一场闹剧,袁雅梅和程仪带了几名绣工过来。抬了一副担架,把昏睡着的歌伶抬回了营房。程仪她们到的时候,发现歌伶其实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她的头烧得滚烫,想必是受了惊吓而发烧了。苏昊交代程仪到镇上去寻个郎中来给歌伶看病,又让人拿凉毛巾给她敷头,简直比侍候自家人还要尽心。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歌伶昏昏沉沉地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帐篷里,边上站着两名身着戎装的女兵。
“你们是谁!我……我怎么会在这?”歌伶大惊失色,挣扎着坐起来,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昏,几乎又要躺下去了。
“姑娘莫惊,你生病了,现在在我们营中休息呢。”坐在帐篷外的程仪闻声进来,蹲在歌伶面前,以手相扶,对她说道。
“营中……难道我被你们抓了?”歌伶想到了头天晚上的种种事情,猜也能猜出是自己睡着之后,被人家把老窝给掏了。她绑的那个叫苏昊的官员,本来就是军官,自己被抓到军营中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叫歌伶吧?苏守备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了,我叫程仪,是营中的簿记。”程仪笑着对歌伶说道。
“簿记?难道你们营中还有女官?”歌伶奇怪地问道。
“我们还有女兵呢。”程仪指着边上的女兵对歌伶说道,“若非我营有女兵,昨日还没法把你请过来呢。”
“多谢。”歌伶点了点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人家抓她的时候,还专门用了女兵,好歹也是对她的尊重,她理当道谢。
“我绑了你们的长官,罪不可赦,你们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歌伶说道。
“这事不急。”程仪道,“罪是不是可赦,以后慢慢说。你可能是受了惊,又着了风寒,已经发热了。我们守备差人替你去镇上请了郎中。郎中给你开了药,你先把药吃了吧。”
说罢,程仪从外面端进来一碗汤药,放在歌伶的面前。歌伶没有着急喝药,而是伸手给自己搭了一下脉,然后又凑上前去闻了闻那个药碗里的药汤,不满地嘀咕道:“真是个庸医,杀人不用刀。”
“什么?”程仪有些不明白歌伶的话。
歌伶道:“跟你们那个狗……呃,什么苏守备说,若想杀本姑娘,尽管砍了本姑娘的头就是,何必拿这种药来药死我。”
“什么?这是毒药!”程仪大惊失色,苏昊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给歌伶开毒药,而且那个镇上的郎中也不像是坏人的样子,怎么歌伶会说这是毒药呢?
歌伶不耐烦地说道:“这副药不就是麻黄汤吗,麻黄、桂枝各3钱,杏仁、甘草各2钱。若是那外感风邪、恶寒发热、无汗苔白之症,服此药正合适。可是我现在是阳气内郁、口苦咽干之症,当以四逆散加减味以治之。我若是服了这庸医之药,只怕不等到你们那个守备审我,就没气了。”
“原来姑娘是医生?”程仪喜道,“既然姑娘对自己的病症如此了解,那就烦姑娘自己开个药方,程仪这就安排人去镇上抓药。”
歌伶从苏昊替她请医生这件事,已经感觉到苏昊不会为难她了,心中大定。她头一天与苏昊有过交谈,对于这个年轻官员颇有一些好感,也相信这个官员可能会放过自己。她接过程仪递上来的纸笔,挥挥洒洒地写了一个药方,程仪赶紧安排人去重新抓药不提。
“程将军……”歌伶这才有工夫注意到程仪,她见程仪穿着军服,便以将军相称了。
“歌伶姑娘不必这样称我,我看你年龄尚小,不如你就叫我程姐姐吧。”程仪说道,像她这样20来岁还在外头晃悠的老姑娘的确不多了,基本上所有的大明单身女性都该称她为姐姐才是。
“程姐姐!”歌伶倒也不客气,当即就改了口,“你们这位苏守备,是什么人啊?我绑了他,他为什么不杀我?”
“你又没有伤着他,他为什么要杀你?”程仪说道。
“我看,肯定是他不敢杀人吧?”歌伶自作聪明地说道,“我看你们守备也就是20来岁的样子,斯斯文文的,估计连杀鸡都不敢。要不,他怎么会被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给绑了?要不是我后来睡着了,他还跑不掉吧?”
程仪笑道:“我告诉你,我们守备在淮安的时候,率200人的一支队伍,全歼了100余人的倭寇,还抓了700多人的山贼。还有,他在播州的时候,一个人放水淹了杨应龙的5000精兵,你说说看,他是不敢杀鸡的人吗?”
“真的?”歌伶惊住了,“那他怎么会……”
“他只是不想伤害你罢了。”程仪说道,“如果他想伤你,10个你也已经成他的刀下鬼了。你若是不信,等你病好了,可以去看看我们勘舆营的训练,看看苏守备的武艺如何。”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守备想如何处置我呢?”歌伶问道。
程仪道:“苏守备说了,你醒过来之后,随时可以去见他。他想问问你想救的老师是何人,是否值得营救。若你老师确是好人,那么他会设法救下,定不会让好人蒙冤。若你老师是为非作歹之徒,那么你最好不要与他同流合污。苏守备还说,爱吾师,更爱真理,尊师不能盲目。”
“我老师当然是好人!”歌伶说道,“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武昌、麻城一带,谁不敬重我老师的才学?”
“你老师是个神医吗?”程仪问道。
“不是……”歌伶道,“其实,我说他是我老师,并不是说我跟他学医术,只是敬仰他的学识罢了。我老师曾在麻城开坛讲学,我前后听了一年多,所以把他当成我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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