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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地师(齐橙)-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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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京营百总甘洪,奉命护送钦差前往汝宁。”甘洪连忙做着自我介绍,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当兵的,必要的客气是不能免的。

吕瑚看看官道上那些人,呀了一声:“原来是钦差到了,我等倒是轻慢了,甘百总请稍候,等我等着装。”

说着,他招呼一声,众人连忙拿毛巾擦干手上身上的泥水,然后奔向一旁放着的一堆军服,准备换装去见钦差。

甘洪用手指了指吊在树上的那人,对吕瑚问道:“敢问吕百总,此人可是你们吊上去的?”

吕瑚正忙着穿军服,听到甘洪的话,他扭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错。这是本村的地主,叫贾正贵。他抗拒春耕令,还不许村民开犁,遵我家守备的将令,我们把他吊在这里。以儆效尤。”

甘洪心里寒了一个,他算是知道啥叫草菅人命,这么一个地主,说吊就吊起来了,这个苏昊真是好大的霸气啊。

“吕百总,王大学士有令。让我等把此人解救下来,带去问话,还请各位行个方便。”甘洪向吕瑚请求道,既然知道贾正贵是被吕瑚他们吊上去的,他要把贾正贵放下来,总得向吕瑚知会一声。这也是一般的做事规矩。

对于甘洪的这个要求,吕瑚倒没什么意见,他随意地点点头道:“甘百总请便吧,其实即便你们不来,今天吊满4个时辰,我们也得放他回去的,明日再吊就是了。”

牛!甘洪在心里暗暗称道。他带着人来到槐树下。这回看清楚了,原来贾正贵是被装在一个网状的袋子里吊着的,倒不用担心会被吊死。不过,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在野地里吊上几个时辰,也够他受的。看他的脸上,鼻涕眼泪已经糊了一脸,头发也披散开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

“军爷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看到有当兵的人过来。贾正贵哭哭啼啼地讨饶道。他已经被风吹得晕头转向了,也搞不清楚眼前这些军人是来自于何方,还以为也是勘舆营的人。

“我且问你,你是因何事被吊在此处?”甘洪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曾经多次随朝廷官员外出办案。颇有一些经验。见对方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来历,他索性装憨,以求套一套对方的实话。

果然,贾正贵一丝也不敢隐瞒,坦白地说道:“小人误听了奸人之言,参加罢耕,还唆使家丁殴打开犁的农家,所以才被吊在此处。”

“那么你说说,为什么要罢耕啊?”甘洪继续问道。

贾正贵不明就里,以为对方是要自己做检讨,便说道:“这都是知县老爷的意思,他让县衙的刘捕头来跟小民说,要大家一起罢耕,逼姓苏……啊,不,是逼苏大人就范。刘捕头还说了,只要大家坚持几天,京里的……”

说到此处,贾正贵忽然灵光一闪,他定睛看了看甘洪,又挣扎着抬起头往官道上看了一眼,看到了那里的旗帜和官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急切地问道:“军爷,你们……不是勘舆营的?”

“某家是京营的。”甘洪已经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不再隐瞒。

“青天大老爷,救命啊!”贾正贵像是捞着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嚎哭起来:“我要去见钦差,草民要见钦差告状!”

“贾正贵,嚎什么呢?”吕瑚已经换好了自己的军服,听到贾正贵闹腾,他没好气地训了一句。

贾正贵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是这些天被吕瑚他们给收拾怕了。甘洪觉得好笑,对他问道:“贾老爷,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因为罢耕才被吊起来的吗,怎么一转身就改口了?”

“这……”贾正贵才想起自己刚才说得太多了,现在想改口也不容易了,他支吾着说道:“我刚才那话,都是他们……”

吕瑚走到树边,拽了一下绳结,装着贾正贵的那个网兜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把贾正贵摔得嗷地叫了起来。吕瑚走过去,用脚踢了踢贾正贵,说道:“出来吧,跟京营的老爷去见钦差吧。我告诉你,我们苏守备做的事情,经得起任何人查,你们是翻不了供的。你若是实话实说,也就是皮肉受点苦。你若是还敢颠倒黑白,等钦差把事情查明之后,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得人头落地。到阎王爷面前去的时候,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哦。”

甘洪的手下把贾正贵从网兜里解出来,吕瑚等人也已经穿戴整齐了,双方合在一处,押着贾正贵来到了官道上。

“勘舆营百总吕瑚,叩见王大学士、王大学士、邬侍郎……”吕瑚带着自己的属下,挨个地给那些高官们磕着头。没办法,人家都是中央一级的大官,自己这些小兵无论如何也是得磕头的。

甘洪在一旁,把吕瑚等人的身份低声地向王锡爵等人做了介绍,王锡爵摆摆手,对吕瑚等人说道:“不必拘礼,都起来说话吧。”

一时兴起的下轿看风景,变成了现场办案。亲随们赶紧支起了折叠的软凳,让王锡爵、王家屏等人坐下,在官道上摆了一个临时的行营。

“你等既是勘舆营的军士,为何到乡间替人拉犁啊?”王家屏问道。刚才他看到地里有青壮在拉犁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哪有谁家有这么多年轻小伙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拉犁的这些人,竟然是勘舆营的士兵。

吕瑚答道:“我等乃是奉了苏守备的将令,前往各州县劝农春耕。此地农家一向贫困,多数人家都没有耕牛,劳力也不足。苏守备说了,我们勘舆营乃是人民的子弟兵,遇到百姓有难的时候,理当出手相助,是以我等就替这些农户拉犁了。”

“人民的子弟兵……这个说法倒是有趣。”王锡爵点点头道,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官员,或是微微点点称赞,或是不屑地撇着嘴,邬伯行更是黑着脸,只差站起来斥责苏昊哗众取宠了。

吕瑚接着说道:“其实,这个贾老爷家里,原本有十几头耕牛。可是这个老东西,为了和我们苏守备为难,竟然丧心病狂地把十几头牛的脚都弄伤了,让这些牛都不能下田干活。各位大人,你们说,这样的劣绅,是不是应当吊起来示众?”

“此话当真?”王家屏扭头看着贾正贵,沉声问道。

“这……”贾正贵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伤害耕牛这种事情,要想瞒是瞒不过去的。别人只要到他家的牛棚一看就知道了,那些牛脚上的伤,都是人为的,伤口不算大,不会让这些耕牛永久残废,但为了避免伤口感染,短期内它们肯定是不能下地的。十几头牛都出现这样的伤口,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就见鬼了。

“混帐东西!”从贾正贵的神色上,王家屏也知道吕瑚所言非虚了。他出身一个破落农村知识分子家庭,小时候也是做过农活的,对农村生活深有体会。听说贾正贵为了罢耕,竟然不惜伤害耕牛,不禁怒火中烧。

在王家屏的身边,坐着一个负责记录的书办,面前有一块小砚台。王家屏气急之下,抄起那砚台便向贾正贵扔了过去。砚台不偏不倚,正砸在贾正贵的头上,一时间鲜血伴着墨汗顺着贾正贵的额头流淌下来,把他弄成了一个大花脸。

“春耕时分,农家把牛看得比人命还贵,你竟然敢伤害耕牛,实在是罪不可赦!来人!”

“在!”甘洪手按着腰刀站了过来,贾正贵吓得枯通一声就跪下了,谁知道这位京城来的大官竟然有如此大的脾气,这分明就是要砍人的意思了。

“忠伯息怒。”王锡爵赶紧把王家屏给按住了,好嘛,朝廷众臣都说他王锡爵是苏昊的靠山,生怕他到了汝宁之后偏怛苏昊。谁知道这个王家屏比他王锡爵还要极端,刚进汝宁府地面,连刘其昌的面都没见着,他就先要杀掉一个罢耕的地主,这事情如果传出去,还不把刘其昌给吓死。

“先把他看押起来,待查清案情后,再做处置。”王锡爵向甘洪吩咐道。

“得令!”甘洪答应一声,交代手下上前把贾正贵就给捆上了。他手下的几名士兵也是农家出身,听说贾正贵伤害耕牛,也都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手的时候不免重了几分,把贾正贵勒得惨叫起来。

第307章清者自清

钦差还没到汝阳城,刘其昌就已经先失了一分。从西平到汝阳城这一路上,王锡爵和王家屏停轿数次,先后质询了数十名农夫,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那就是当地官府号召罢耕抗议,而勘舆营则针锋相对,发布了春耕令,严禁弃耕现象的发生。

在春耕令中,苏昊以都察院经历的身份,要求所有地主和普通农民必须耕田备种,违者以破坏生产论处。勘舆营有2000多人,被苏昊分成了几百个小组,分散到全府各州县,监督春耕令的执行。像贾正贵这样破坏春耕的乡绅,被打板子或者吊起来示众的,比比皆是。

一开头,各地的官府还打算与勘舆营掰掰腕子,派出衙役去给乡绅们撑腰。无奈苏昊是个胆大妄为的人,带出来的队伍也是桀骜不驯,县衙里的衙役与勘舆营的军士们冲突了几回,每一回都遭到了对方毫不留情的还击。衙役的战斗力哪能和这种野战部队相比,打了几回,他们就认栽了,只能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跑回去交差。

官司打到刘其昌那里,刘其昌也是没办法。自从双方各自向朝廷上书之后,刘其昌与苏昊之间就进入了敌对状态,互相不再来往。像勘舆营与各州县发生冲突的事情,刘其昌窝着一肚子的火,但他知道,即便出面去向苏昊抗议,结果也只能是碰一鼻子灰。双方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苏昊也不怕多得罪刘其昌一些,反正最终谁胜谁负,根本不在乎多这一两个罪名。

“真是岂有此理,这兵部的人。怎么管到地方政务上来了?”邬伯行嘀嘀咕咕地发着牢骚,但却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罢耕一事,纯粹是弄巧成拙了,现在王家屏对刘其昌恶感骤生,邬伯行说什么话也起不了作用了。

“邬侍郎。下官以为,光凭这一路上看到的东西,并不足以说明什么。这苏昊握有兵权,可以恃强凌弱,强迫农家说他的好话。这一路上我们所见到的农户,说不定都是苏昊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欺骗二位阁老。”程栋向邬伯行说着自己的看法,他原本就是一个偏执的人,心中既是认定了苏昊不是什么好人,眼睛里看到的一切,也都有了不同的解释。

邬伯行点点头道:“邦治所言有理。这种欺上瞒下之事,本官见得多了。不过,邦治有何高招,能够破开此局呢?”

程栋道:“下官以为,应当恳请二位阁老下一道指令,要求苏昊把所属官兵全部撤回,这样一来。当地百姓才能无拘无束,畅所欲言。否则,在刀枪之下,谁又敢说真话呢?”

邬伯行道:“的确应当如此,本官回头就去向阁老陈说此事。”

“还有,下官以为,要想了解真正的民意,当遣人微服私访,下官自请担当此任,还请邬侍郎替程栋向二位阁老请命。”程栋说道。

邬伯行道:“邦治有此意愿。甚好,本官愿意到阁老面前替你去请命。对了,邦治,这两日我观你与乡农攀谈,应答颇为流利。莫非你从前曾经到过汝宁?”

程栋摇摇头道:“此事说起来,下官也颇为诧异。下官并没有到过汝宁,然对这汝宁的乡谈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莫非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天意?”

程栋的迷茫是真心的,他并不知道,在他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其实正是生活在汝宁的。他的父亲曾是汝宁府的通判,因为查案触动了汝宁府的犯罪网络,被迫弃官回家,在路上,又被豪强地主雇佣的强人杀死。他姐姐程仪带着他逃出生天,躲到江西去避祸。那个时候,程栋只有八九岁,虽然能记得一些当时的场景,但这个场景是在何府何州,却是记不清了。

程仪生怕弟弟长大了之后回去复仇,所以也从来都不敢向他说起汝宁府的事情。时至今日,程栋只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桩家仇,却不知道此事正是发生在汝宁。这几日,他与汝宁的农民交谈时,意外地发现自己能够听得懂汝宁的方言,甚至还能够说出一些来,他把这都归因于自己的天才聪慧了。

邬伯行自然也不会知道程栋的出身来历,他只是把程栋当成一杆能够拿出来使用的枪,只要程栋愿意听自己的指挥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有兴趣去了解的。

从西平到汝阳城,不到100里路程。钦差行营边走边调查,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来到汝阳城下。刘其昌和苏昊都已经得到了通报,知道钦差到来。双方各自带着自己的班底,来到汝阳城外,迎接钦差的大驾。

“下官刘其昌,恭候王大学士、王大学士……”

两位阁老都姓王,都是大学士,刘其昌只好连说两遍王大学士了。

“免礼,刘知府辛苦了。”两位王大学士分别从轿子里走出来,同时向刘其昌说道。

与汝宁府衙的官吏见过,王锡爵和王家屏又转向另一侧,苏昊带着勘舆营的一干官员,站在那边也正等着接见呢。

“下官苏昊,恭候二位阁老,邬侍郎……”苏昊也把礼节做得足足的。

“改之辛苦了。”王锡爵向苏昊还了礼,然后认真地看了看苏昊身边的人,脸上掠过一缕难以察觉的诧异之色。他心里有个疑团,但他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解开这个疑团的时候。他对苏昊问道:“改之,前日我等以钦差的名义给你下的旨意,你可收到?”

“回王大学士,二位阁老的旨意,下官已经收到了。下官业已派人飞马前往各州县,召回士卒,绝不敢堵塞民意之口。”苏昊答道。王锡爵说的旨意,就是程栋给邬伯行支的招,要求苏昊把勘舆营全部撤回,对此,王锡爵和王家屏也是赞成的。

简短的欢迎仪式过后,刘其昌在前面带路,王锡爵与王家屏一行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汝阳城。苏昊带着他的班底跟在一旁,王锡爵为了与避嫌,倒也没有跟苏昊说太多的话,众人只是聊了几句诸如天气、身体之类的闲话而已。

为了欢迎钦差,刘其昌在汝宁府衙安排了宴席,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让人请了苏昊一同参加。在安排座次的时候,苏昊也被安排在王锡爵、王家屏所坐的这一桌上,与刘其昌正好面对面而坐。刘其昌黑着一张脸,刻意不去看苏昊的嘴脸。苏昊却是笑呵呵的,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

酒席开始,各种繁文缛节的应酬自不必细说。待到各人都敬过酒之后,王家屏把酒杯一放,对刘其昌问道:“刘知府,老夫和王大学士这一路过来,在你汝宁府治内听说了一件怪事,刘知府可能给我二人解释一下否?”

“王阁老请讲。”刘其昌知道王家屏想问的是什么,但必须先装傻。

王家屏道:“我等听说,各县官吏伙同乡绅,相约罢耕,甚至不惜为此而伤害耕牛,刘知府可知此事?”

“有这样的事情!”刘其昌面有惊讶之色,“罢耕,还伤害耕牛,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如何可能出在本府?视远,你可曾听说过此事?”

坐在下首的杜惟明摇了摇头,说道:“下官未曾听说过,这些日子,苏学士派兵封锁了各处通道,府衙的官吏出不了城,各州县的消息也传不到汝宁府来,下官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听到下面的消息了。”

“封锁通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邬伯行装出不解的样子,扭头对苏昊问道:“苏学士,杜同知所言之事,你可知情?”

他们三个人你问我、我问你,把戏演得像真的似的,苏昊岂能看不出来。对于邬伯行的质问,苏昊只是微微一笑,道:“下官岂有这样的胆量,敢阻断地方交通?下官派出兵卒前往各地,这是实情,不过目的不是为了封锁通道,而是为了劝农春耕,这一点,请各位大人明鉴。”

“劝农春耕?只怕是为了虚张声势,蒙蔽钦差吧?”杜惟明冷笑道,“汝宁府虽然天灾不断,但这罢耕之事,却从未发生过。苏学士到汝宁才几个月,汝宁就出了罢耕之事,这当如何解释呢?”

苏昊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下官自忖问心无愧,并不需在此处多费口舌。二位阁老都是睿智之人,谁真谁假,相信阁老是能够查得清楚的。”

王锡爵道:“大家都是同朝为臣,何必闹得这样僵?刘知府,苏学士,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呢?”

刘其昌道:“王阁老,非是下官不愿意与苏学士商量,实在是苏学士仗着自己是朝廷大员,行事嚣张,不把我等地方官吏放在眼里。一个兴隆赌坊的案子,下官身为知府,到现在还没有见着嫌犯,二位阁老评评这个理,哪有这样做事的?”

“苏学士,此事当真吗?”王锡爵板着脸对苏昊问道。

苏昊早就准备好接受来自于钦差的质疑了,他点点头说道:“此事当真,不过,这并非因为下官不把刘知府放在眼里,而是因为……刘知府本人就是涉案之人,岂有让案犯自己审自己的道理?”

“你血口喷人!”刘其昌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酒杯等物一阵乱跳,“苏昊,当着二位阁老的面,你今天如果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是诬告!本官拼出乌纱帽不要,也要把这官司打到圣上面前去!”

第308章传唤

汝宁府的各级官吏都或多或少地卷入了这场贪腐案,刘其昌更是整个贪腐集团的核心。然而,刘其昌相信自己并没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被苏昊抓住,苏昊从兴隆赌坊、湖广钱庄里搜出来的秘密账册,其中虽然记载了给刘其昌分红的数字,但并没有刘其昌自己的签押,刘其昌是完全可以不承认的。

苏昊当着王锡爵和王家屏的面,说刘其昌本人也是涉案之人,这就给刘其昌落下了口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逼苏昊拿出证据,一旦苏昊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他就可以反诉苏昊诬告,从而把整件事扯到苏昊与自己的矛盾上去。这样一来,王锡爵和王家屏就不得不在其中打圆场,其他的事情就很难再追究下去了。

对于刘其昌的各种可能的表现,苏昊在事先都已经与李贽探讨过了。刘其昌此时发飚,并没有超出李贽的预计。苏昊脸上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说道:“刘知府何必如此做作呢,下官敢说这样的话,自然就有下官的道理。各种证据,下官随后就会递交给二位阁老,不须刘知府挂怀。二位阁老远来辛苦,今天这桌酒,是为阁老洗尘的,刘知府拍桌子摔碗的,是不想让阁老们吃舒坦吗?”

“这……”刘其昌一下子被噎住了。苏昊的意思很清楚,现在是吃饭的时候,谁跟你讨论这种话题。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逼着我拿出证据,就是不想让阁老吃好饭,这就是其心可诛。

“二位阁老恕罪,下官只是不愤那苏昊信口开河,方才失态。”刘其昌只能赶紧向两位阁老道歉了。天大地大。不如吃饭事大,苏昊拿这事来挑刘其昌的礼,刘其昌还真是没办法。

“刘知府不必性急,苏学士刚才不是说了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刘知府没有做什么不妥的事情,那么即便众口铄金,也是无损于你的清誉的。来来来,大家还是先喝酒,案子的事情,以后几日还有的是时间来谈呢。”王锡爵笑着对刘其昌安抚道。在他的心里,却是对苏昊暗暗翘起了拇指。

先把刘其昌激怒,让他口出狂言,然后又避开他的锋芒,让他渲泄出来的火力落空。这样一来,等下一次再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刘其昌即使再暴跳一次,效果也不如这一次好了。兵法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苏昊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让刘其昌三鼓而竭。

后面半顿饭,刘其昌吃得窝火之极。邬伯行原本也打算借这个机会向苏昊发难,但有了这样一个铺垫,他也就不便再提此事了。饭桌上。大家都装出一副和谐的样子,谈论着汝宁的风土人情。吃过饭,刘其昌亲自陪同钦差队伍去馆驿歇息,苏昊则自己返回了临时府宅,等候着钦差的传唤。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王锡爵、王家屏带领其他同行的官员,在馆驿建立了一个临时的钦差公堂,分别传唤刘其昌和苏昊这双方的人员前去问话。

刘其昌这边被传唤的人很多,除了一干官吏之外,还有大量参与在万民书上签字的士绅。这些人到了钦差公堂上。所说的话基本都是同一个口径,那就是苏昊在对他们进行栽赃陷害,如今的汝宁府已经是民不聊生、官不聊生,日子没法过了。

这些地方官吏在叫苦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说话的内容,太过于相似了。如果事先没有串通,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异口同声呢?刘其昌等人光想着要统一口径诋毁苏昊,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让王锡爵等人看出了问题。

刘其昌在接受传唤的时候,再一次气急败坏地要求朝廷为自己做主,一定要严惩苏昊。但由于此前他已经闹过一次,王锡爵和王家屏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对于他的要求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回应,只是反复劝他稍安勿躁,这让刘其昌很是郁闷。

苏昊这边值得被钦差传唤的人相对就少得多了,不外乎苏昊、邓奎、张云龙、熊民仰、周汝员这样一些。李贽其实才是整个行动的主谋,但苏昊哪里敢让他出现。苏昊把所有涉及到谋划之类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文案则推说是由周汝员带着一些书办操刀的,从头到尾都没透露李贽这个人的存在。

除了双方的官员之外,钦差还传唤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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