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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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幌潞浴

选择与赵瞻为敌,韩冈并不后悔。尽管他一开始并无意站在新党一边,但眼下的朝局,是非此即彼,没有站旁边看热闹的权利。

旧党以维护祖宗规矩为己任,讲究着循序而进,连吕惠卿、章惇等一干才能卓异的能臣,都被说是幸进之辈,又哪有他韩冈立足的地方?也只有新党一侧,才有新人涉足的空间。为了自己能顺利升迁上去,也只有选择王安石和他的新党。

至于赵瞻,韩冈完全不在意。同为天子使臣的可是有一个在罗兀城走到最后的王中正,这位王都知会怎么评价叛军和罗兀城呢?

十日一晃而过。

燕达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吴逵,有狄青的先例在,韩绛也不敢把那具焦尸说成是吴逵本人的遗骸。罪魁未获,剿平叛军的功劳也便大打折扣。

而陕西宣抚司的处理结果也从京中出来了。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韩绛,改观文殿大学士,出判许州。横山攻略功败垂成,其去职乃是情理中事。但韩绛能如宰相卸任的旧例,依然改授大观文,可见并非是降罪,只是普通的宰相出外而已——许州【许昌】离着汴京也近,更不能算是贬职。

陕西宣抚司,由知京兆府的郭逵暂时接任。只是韩绛所拥有的便宜行事的权力,郭逵向朝廷申请,却是没有被应允。在韩冈看来,郭逵的任务多半只是为结束陕西宣抚司的使命收尾而已。

至于赵瞻和王中正,他们都被召回了京中。

“最近几年,关中当是要镇之以静。”

这些天以来,韩冈跟游师雄的交情越发得好了起来,在等着郭逵来接手的时候,聚在一起评论着朝旨的用意。

“朝廷和天子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短时间内,关中腹地再经不起第二次变乱。”

“现在就等朝廷对叛军的处置了,”韩冈叹了口气,“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这一点玉昆你现在不用担心。”游师雄对惊讶的韩冈笑道,“朝廷最近有消息,秦凤路要从陕西路分出来了。”

……………………

天已将晚,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的赵顼,越发的显得很不耐烦,可枢密使文彦博却还是坚持着在宫外求见。

“跟文彦博说,朕累了,让他有话明日上朝后再说!”

听见赵顼不客气的言辞,李舜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转身走了。

只是他没走几步,赵顼突又在身后喊了一声,“回来!”

他对转回身的李舜举道:“让文彦博去崇政殿候着,朕一会儿就过去。”

赵顼现在不想把这位枢密使给气得辞官。现如今,韩琦、富弼、曾公亮这等前朝宰辅一个个去职,如果文彦博再走了,朝堂上就再没有一位元老重臣。王安石等人虽然年纪都过了五十,但在朝堂上的资历依然浅薄,若是朝中真出了大事,少不了元老重臣的参与和压阵。而且赵顼也是需要一个不同的声音留在朝堂上。异论相搅,祖宗留下的话,许多也是有道理的,并不需要每一条都抛弃。

只是赵顼虽然答应召见文彦博,但他心里还是不想见着这位枢密使。

如果不是因为文彦博的强硬反对,他不得不多派了赵瞻出马,如今的关西也许会是另外一番局面。王中正能亲身入罗兀,而且是在断后的队伍中,直面西贼的追击。而赵瞻虽占了一点将叛军围困咸阳的功绩,可他的几番插手军事,也坏了不少事情。尤其是逼迫罗兀撤军,更是让赵顼心痛不已。

两千三百余斩首,加上都枢密、还有一名党项宗室,而且是正面击败了党项大军。现在越想,赵顼就越是后悔,如果当初换一个选择,也许横山之事就已经定下来了。

年轻的皇帝按耐不住这样的想法,总忍不住要去后悔。

一想到能彻底解决西贼的机会,跟他擦肩而过,悔恨如同毒蛇,在赵顼心中噬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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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吴钩终用笑冯唐(15)

赵顼进来的时候,文彦博正等得心浮气躁。

一部分是最近枢密院和王安石主持的中书门下,在争夺三班院的控制权的事情上落了下风,吃了一个闷亏;但主要的还是因为如今京城中流传的有关分割陕西路的传言。

政治流言是每一个大国首都最大的特色,无论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开封作为大宋京城,一国的政治中心,自然也不会例外。

无数人的生活都跟朝堂上的变局息息相关,几万对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宫中、朝中。对于天子和宫廷来说,他们的生活根本没有隐私可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下午就能传遍京城;夜中发生的事,到了第二天上午,路边卖凉汤的婆子都能摇着扇子说出个道道来。

仁宗皇帝玩一龙二凤的游戏,上朝时多打了个哈欠,就立刻被言官们群起而攻,逼着他把两个心爱的美人送去道观出家;如今的高太后和曹太皇,因为英宗皇帝纳妃的事吵了两句,第二天桑家瓦子里的说书人,就有段子扯起了隋文帝和独孤皇后的故事。

天子当然不想自己夜中敦伦的事都被人拿出来当话题,要是隔绝内外消息的手段,能像宫墙一样,把宫内发生的秘密全数拦在宫中,生活上当能轻松许多。但身居高位的宰执们,一旦看到宫中有这等阻断内外的迹象,立马就能蹦起五尺高。不把危险的苗头打下去,把执行的人踢出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没有了宫中的消息,御史们也会少了一半的工作,为了自己,他们也会彻底的站在宰执们一边。

当年仁宗皇帝重病,文彦博、富弼他们可是想方设法地改变旧时规矩,留宿在宫中,甚至一步步的进了天子的寝殿。美其名曰,不得让妇寺之辈隔绝中外。这时候,可就没人讲祖宗之法了。

不过,东京城中的流言实在太多,靠谱的很少,尤其人们传谣的时候,往往偏向于惊悚怪奇或是风流韵事。所以御史们也只是风闻奏事,让他们事事去追查个究竟,就不要做事了。手上掌握着更为有效的信息渠道的宰执们,更是不会对耸人听闻的谣言一惊一乍。

只是今次文彦博听到的传言不同以往,并非是毫无实据。分割陕西转运使路,很早以前就人有上书过了。

原本的秦凤路是经略安抚使路,属于军事方面。现今传言中,要从陕西路划分出来的秦凤路,则是转运使路。负责粮秣运送,控制着财权。若是当真设立秦凤转运使路,很明显就是为了河湟战略的大举行动做准备,就像为了攻取横山,而设立陕西、河东宣抚司一样。

从道路交通上说,陕西一路过于庞大。为了能利于指挥,旧有的陕西经略使路被一分为五——分为鄜延、环庆、泾原、秦凤和永兴军路;转运使路一分为二也是很正常的。

在行政上也不难做到,大宋的路一级的编制换得频繁,河北、两浙都没少动过,只需朝旨一封而已。多了一个路一级的监司,官场上也必然受到欢迎,如今朝堂上是僧多粥少,一下多了几十个位子,对官僚们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虽然是传言,可却有着很强的现实性。能一针见血指出横山攻略失败后,朝廷在陕西战略转移的动向,必然有人在背后操纵。同时以文彦博对赵顼的了解,如果有人如此上书,他多半就会点头答应。

文彦博心中不停声的骂着,‘横山一场乱局刚刚平息下来,陕西一路正是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又开始打着西面的吐蕃人的主意。总得让人喘口气吧?!’

在空旷寂静的崇政殿中等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从殿后小门后传来的一片脚步声,天子驾临的通传之声,也随之而来。

大宋的枢密使屈膝跪倒,低着头,挑起眼皮,用余光迎着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殿内,其中穿着红袍的瘦削男子走到了御案后,坐了下来。

天子落座,文彦博随即叩拜下去,行礼如仪。

平身过后,看着文彦博站起身,赵顼不忘给老臣赐坐。但文彦博直挺挺的站着,把赵顼的好意推了个一干二净。

赵顼叹了口气,皇帝不好做,大臣给他脸色看也是常事,他都习惯了。不再强求文彦博落座,直接问道,“文卿此时求见,不知有何要务?”

“臣是为了西事而来!”文彦博朗声说着,分割陕西路尚是传言,他当然不会拿出来说,只能够旁敲侧击:“吴逵之事至今悬而未决。叛军降伏多日,可罪魁依然未擒。臣请陛下降旨关中,各州各县严加防范,巡检司巡查道路津梁,绘影海捕,悬赏吴逵。”

“自当如此,韩绛奏文亦是如此说,且已经做了。”

虽然前几天就知道吴逵下落不明,但经过了十天的搜索而不获,陕西宣抚司最终放弃了。今天传了消息回来,韩绛、燕达皆为此上表请罪,并禀明已经下文在陕西路绘影海捕,请朝廷予以追认。与文彦博所说并无不同。

只是赵顼心中不无疑惑,吴逵虽是兵变罪魁,需要海捕的要犯,但也不至于让枢密使急着进宫来。难道文彦博紧急求见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可能,文彦博后面还跟着话:“吴逵久在军旅,深悉个中内情。臣请陛下即刻下旨,陕西缘边四路之城寨、要隘、营垒、馆驿,皆须重新检查防备,各部驻军则提前更戍,旗号暗记亦须加以更换,以防其人投奔党项,泄露军情机密。”

“……此事韩绛也已经在奏文中说过了,朕也准了。”

两番建议都成了马后炮,文彦博神色不变,前次在朝堂上差点中风晕倒后,他的心理素质反而变得更加出色。他继续说着:“吴逵领广锐军叛乱,祸乱关中。广锐之名已是不祥。请陛下下旨,裁撤广锐军,销毁旗号文牍,将未叛之余部,并入他部马军。”

“……关于此事,韩绛也说了,朕同样准了……韩绛的奏文还说,请朝廷尽速在陕西推行保甲法,各乡各村结为保甲,严防盗贼、逃人和奸细!韩绛甚至还为环庆及泾阳等三县请命,免了今年的税赋……这几条,朕都允了。”

赵顼一叠声的把韩绛奏疏中的内容都说了出来。他做了这么些年皇帝,阅人甚广,臣子的言谈举止中有什么用意,许多时候他都能看得出来。文彦博现在还拿老眼光看他,把他的年轻当作好糊弄,未免太小瞧人,也是欺人太甚了。赵顼盯住文彦博——若有什么话,现在也该说了。

被赵顼一阵抢白,文彦博依然平静自若。但现在他也明白,不能再玩弄言辞上的游戏。跳过了过于冗长的开场白,他直接进入正题:“陛下。三千广锐叛卒虽因被困咸阳城中,势不得已而降伏。但贼心难改,一旦他们脱离绝境,未必不会再叛。且吴逵潜逃在外,亦有可能与其相勾连,此事防不甚防……”

“文卿你的意思是?”

“三千叛军祸乱关中,如何还能将其留在陕西?当尽数流放广南,以防其与吴逵勾连。另外叛军余属贷其死罪已是宽大,若依陕西宣抚司之言,与叛军同流通远军,岂是对兵变的惩处?当悉配为奴,以儆效尤!”

文彦博杀气腾腾,赵顼却是叹了口气,“至于此事,韩绛在奏文中也说了。”

文枢密脸色微变,只听赵顼道:“承诺之事不可轻改,否则朝廷言而无信,必生变乱。且吴逵生死不明,若其当真潜逃,留其叛党在关西,也好作为诱饵。暗中监视众叛将,如果吴逵死不悔改,犹有叛逆之心,前去联络他们,届时便可一网成擒。”

赵顼不知道韩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条理分明,面面俱到,这与他之前的奏章风格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起草奏章的幕宾。但韩绛的奏章宛如先见之明一般的与文彦博针锋相对,一条条的抢在文彦博的前面,让文枢密使的一番盘算全部落了空。如此巧合,让赵顼也不禁哑然失笑,原本郁闷已极的心情,现在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文彦博的用心,赵顼已然知晓。

得到了文彦博那么多的提示,加上近两天皇城司的密奏,赵顼对文彦博为何而来,心中有数。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着说的是对吴逵叛军的处置,实则却是在杯葛另外一桩要事。

赵顼慢悠悠的对文彦博说着,口气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文卿,最近朝中有人上书,但言陕西转运司事务剧繁,倍于他路。历任转运使,一任任满,也难将各军州走遍。若是西贼同寇多路,更是难以支撑。请朝廷将陕西路一分为二,以便指挥调动……此事京中亦有传言,不知文卿事先听说过没有,对此又有何看法?”

“此事……万万不可!”

文彦博毅然决然,硬到极致的口吻,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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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吴钩终用笑冯唐(16)

【不好意思,迟了一点。】

“为何不可?!”

“设立秦凤转运司,分明是意在河湟。横山大败,环庆兵变。试问关中先因进筑罗兀困厄在前,后有环庆兵惊扰于后,如何还有余力再谋划河湟。”

文彦博直接把话挑明了,现在他落在下风,容不得他耍弄再云山雾绕的说话技巧。

“文卿误会了,秦凤转运司的确能有助于河湟之事,但秦凤、泾原的缘边寨堡,受益得却更多。何况即便秦凤转运司设立,等到能有助于河湟,也还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朕不想生民受累,不会急于求成。”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看到朝廷下令设立秦凤转运司,有哪人能体会到官家不愿生民受累的苦心?如何不会自以为是的来迎合上意?秦凤转运司一旦设立,秦州缘边必然战事不绝!”

文彦博一点也不委婉的把赵顼的话顶了回去,毫不理会赵顼的辩解。

其实以文彦博的想法,并不是打算如此挑明了顶撞天子,尽管他是元老重臣,并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能把他怎么样。但与天子过不去,等于是在刀尖上走路,一次两次无所谓,但迟早有一天就会栽上去,终非好事。只是眼下的局面,被远在陕西、刚刚卸任的韩绛坏了预定的计划,让文彦博变得无从选择。

就算现在,文彦博还是会疑惑,韩绛的奏章怎么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韩绛从来都不是行事谨严的人,写的奏章也从不是一条条纲目罗列。面面俱到、不厌其烦的叙述方式,分明是循吏书写公文的手法,在文学高选的朝臣们的奏文中,几乎无人使用——奏疏和下发的公文在文体上本也是两回事。

而且韩绛在已经被确认卸职调任的时候,照常理该是上谢表进行谢罪,同时感谢天子的宽容和恩德,而不是上书来为自己收拾残局,这本是郭逵的工作,也不符合韩绛的性格。

文彦博忽然警醒过来,韩绛是不是换了幕僚了?连同让王中正到叛军那里送死,洗脱跟自己的干系,这分明是军中将帅处置想杀又不方便杀的部属的行事手法,韩绛过去没带过几次兵,怎么可能用得这般纯熟?

赵顼隐隐有了一点脾气,文彦博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秦凤缘边安抚司,无论将帅谋士,皆是一时之选。此前连番大捷,功勋不在横山之下。就算开启战端,当也是会有捷报传回。”

“横山那里何尝不是连番大捷,但还不是无功而返?”

“种谔、张玉没有败!罗兀城那里是大捷!”

赵顼强调着,他在罗兀城已经看到大宋军队的强势。可以说自赵顼登基以来,宋军在战场上几乎没吃过亏。只要不是主帅犯浑,最差也能自保。如果摊上一个有才能的将帅,比如种谔、比如王韶,又如张玉、高永能,还有燕达,只要他们出手,那结果就是大捷。

捷报如此轻易,哪能不让一直想着讨灭西贼、收复燕云的赵顼,急着想看到一个阶段性的成果。但拥有如此强军,最后却不能如愿以偿,赵顼哪能不后悔派错了人?

“原本是不需要撤离罗兀的!”他再一次强调着。

“撤守罗兀,势在必行。自古从未有国中内乱,大将能建功于外者。”接下来的话,文彦博没有明说,但锐利的目光就是在质问。难道这不是陛下的旨意?

“朕在京中,西事不明。若是韩绛有郭逵的胆略,朕的旨意,他完全可以推掉。朕可是给了他便宜行事之权!如何能让一个郎中夺了权柄?!”赵顼对韩绛有着几分怨恨,但更多的还是赵瞻,何必如此卖力。

朕让你传诏,让你体量军事,有让你插手军务吗?

赵顼全然忘了当日官军将叛军围困在咸阳城的军情传来前,自己连续数夜难以入眠的日子;还有消息传来后,他终于酣然入睡的那一夜。

在无法确定罗兀城能否抵挡梁乙埋大军,再加上吴逵的叛乱,赵顼和两府都只可能选择撤军。谁能保证后面不会有第二个吴逵。但撤了下来后,再看一眼收获,对这个决定后悔的,决不止赵顼和韩绛。而因后悔而迁怒到赵瞻头上的,则绝对有赵顼一个。

赵顼的话中,显而易见的对赵瞻很不客气,文彦博知道不能助长这样的想法,他当即质问道:“赵瞻忠于职守,恪守君命,臣不知他有何错?是错在将叛军围堵在咸阳?还是宣读了放弃罗兀城的诏书?!”

对于文彦博的强硬,赵顼有一肚子驳斥之词。但皇帝的身份,让他不便于臣下出言争执,那样做有失体统。只是反驳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赵顼都感觉憋得难受。早知道把王安石一起叫来,或者口才出众的曾布、章惇也行。

君臣两人一对一的时候,吃亏的往往是天子。而且就算被臣子喷了满脸口水,还必须要虚心接受,否则就是拒谏的罪名。自真宗之后的几个天子,在惯出了脾气的文臣们面前,没一个能强势得起来。

让天子无话可说,这才体现出了元老重臣的本事,轻轻松松就扳回了局面。只是文彦博还要趁胜追击,让赵顼放弃设立秦凤路的想法。

“赵瞻行事谨严稳重,对君命兢兢业业。哪如种谔,一次侥幸功成,便自以为功,日后都想着侥幸行事,期望能一步登天。如今的大挫,种谔岂无罪责?”

“种谔有功无过!”

赵顼很坚定的要保种谔。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种谔、张玉还有高永能这样的帅才,赵顼保护还来不及,哪能将他们治罪,“今次之事,罪名不在他们身上。”

横山攻略功败垂成,实在不关种谔的事,即便河东军被伏击,使得罗兀防线被撕破一个大口子,但靠着种谔和他麾下众将的努力,使得罗兀城依旧安稳。要不是庆州兵变,局面绝不至于如此。

“种谔之过或可商榷,但韩绛用人不当的罪名,却是他洗不脱的。”

“王文谅已经死了……战死!”

在王文谅已经战死的情况下,其实逼反广锐军的罪名,已经栽不到任何人头上。不论王文谅犯了多少错,不论是不是他逼反了吴逵,因为他忠心耿耿,忠心到为国赴死的地步,单是‘忠勇’二字,韩绛信用王文谅就不能算有错。

现在在赵顼的心目中,横山攻略的失败,除了吴逵祸国,就是赵瞻坏事,韩绛只是担着一点微不足道的罪责而已。而且韩绛的处置早已决定,文彦博现在重又提及此事,不知是在转着什么想法。

通过一些有关联的人、事,从侧面慢慢造势,声势起时便单刀直入,这是文彦博常用的手段。刚刚过去的一番对话,就是文彦博手段的明证,只是被韩绛的奏章给堵住了。但现在赵顼看文彦博说话,分明又是故伎重拾。

“无人有过,人人有功,可战事自败。臣不知区区一个吴逵,能不能但得下这些罪名?军心不稳,岂是可以等闲视之?……臣请陛下休兵止戈,且还陕西百姓数年清净!”文彦博一下跪倒,言辞恳切的求着赵顼。

赵顼连忙让这位老臣起身。见文彦博反对得如此激烈,看起来很有可能会以请郡相要挟,赵顼一时无法作出决断。他需要一个元老重臣坐镇朝堂。再说契丹人最近插手了宋夏两国之间,赵顼知道他需要一个知兵强势的枢密使,而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执政。

为了维护朝堂内的势力平衡,赵顼不得不选择文彦博。就算秦凤转运司能短时间内设立,但对于河湟的帮助还要登到六月夏收之后。既然如此,此事过两个月再提也不迟。

赵顼还是纳闷。

文彦博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反对设立秦凤转运司,是在怕河湟那里立功不成?但也不该这么急,无论哪一项要出成果,肯定还要耽搁时日的。

设立秦凤转运司,首要划分的就是钱粮。将陕西转运使路一分为二,对河湟之事,好处甚多。但要将区划、收支等一系列权责划分清楚,就跟兄弟分家一样麻烦。

还有在郭逵改任长安后,谁去担任下一任兼任秦凤经略使的秦州知州?这也是要需要考虑到问题——不管怎么说,都必须是支持河湟开边的人选,而且野心不大,没有与王韶争权夺利的想法。。

加上新的秦凤转运使?又该分派给谁人?——赵顼准备先进行考察,要到最后有结果,还是要稍等几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些,赵顼都不由得头疼起来,人事上的选择从来都是困扰着所有文武官员的问题。相对而言,还是量功记赏的工作轻松。给参加了战斗的诸多将校的封赏,现在已经初步定了下来。在最终败阵的情况下,赵顼仍是尽量给他们最多的回报。等到王中正和赵瞻回返,在参考了他们的报告之后,便能定下最终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赵顼一直都很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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