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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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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赵顼一直都很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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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吴钩终用笑冯唐(17)

四月中旬,暮春与初夏的交替之时,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一天比一天更为炽烈的阳光,晒得石榴花红艳如火,开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韩冈已经在长安城驿馆之中住了快有半个月,等待着东京城中传来最后的消息。相对于前段时间在生死边缘的忙碌,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清闲得过了头。不过这也是韩冈梦寐以求的,他还想着考进士。前面忙了几个月,功课都耽搁了下来,见缝插针的攻读经书,只能保证不会生疏,但更进一步的系统学习,也只有等到有了比较完整的空闲时间。

在韩绛离职,郭逵继任后,陕西宣抚司已经陷入了解散前的停滞状态。没有‘便宜行事’的自行处断之权,宣抚使就是一个空名,郭逵的主要精力现在都放在了他知京兆府及永兴军路安抚使的职位上。

他刚刚上任,有许多事务亟待上手,另外因为吴逵的生死不明,所有与他有过关联的设施、部署、人事,都要进行更迭或是检查,不论是缘边四路,还是关中腹地的永兴军路,都是一样。

为了处理这些大大小小、千头万绪的琐事,郭逵很是忙碌,根本无暇去理会停摆中的陕西宣抚司。他身为宣抚使所下的唯一的一道命令,就是将帅府行辕迁到了长安城中。

而在此之前,来自于缘边各路的平叛将领,都已经各自率部回返驻地。只剩被韩绛陆续征辟而来的十几个属官,与韩冈一样都住在长安驿馆之内,等着朝廷最后的发落。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各自邀约,每天出门闲游,白天骑着马转遍了长安内外有名的名胜古迹,夜里则去自唐时起,便广有盛名的平康坊去体察民情。也只有韩冈一人,独宿于驿馆中的一处偏僻小院,日夜攻读经传。除了被郭逵征辟,没有回邠州的游师雄,他也不去见任何闲杂人等,只是在读书。

读书累了,就起身锻炼一下身体。流了一身汗后,换了衣服,就又坐下来继续攻读。如此专注苦读,让途经长安的吕大忠赞赏不已。

关中有名的蓝田吕氏四兄弟——吕大忠、吕大防、吕大钧、吕大临,除了吕大防外,其他三个都是张载的弟子,其中吕大忠年纪最长,跟随张载也最早。他与张载同龄,却依然师事张载,是韩冈、游师雄的大师兄。吕大忠本是做着,最近届满卸任后,暂时没有去京城守阙,而是准备去横渠书院拜会张载。只是在路上听说了韩冈和游师雄这两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师弟的名头,才顺道来拜访。

蓝田吕氏虽未出过宰执一级的显宦,但上溯数代也都是官宦人家,算是历代簪缨。在张载门下,不同于种建中和游师雄以兵法为主,吕氏兄弟则是专注于经术之上。

见到韩冈正在苦读经传,吕大忠便不顾旅途疲累的加以指点,连游师雄和韩冈为他办的接风宴上,也在说着经传释义。他的这位大师兄虽是为人谦抑,但学问精深,在周礼、史论上更是专精,给了韩冈不少指点。

而当吕大忠听韩冈说起‘以数达道’的想法,还有对‘格物致知’的新解,也不是嗤之以鼻,而是兴致盎然的详加询问,讨论了数日之久,甚至帮了韩冈弥补了他叙述理论时,几处用词上的漏洞,用更加切实的儒学语言来解释几条力学定理,使得力学原理跟张载的气学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这一番讨论,直到行程紧迫,吕大防方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临走时还让韩冈对此继续深入钻研。在他看来,自然之道是气学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韩冈对格物致知的总结更加充分,便可以更加完善气学上这一方面的理论。所以他告别的时候是依依不舍,走时却是脚步匆匆,急着要跟张载去讨论。

吕大忠走了,韩冈继续安然坐下来读书。只是他苦读归苦读,等到留在绥德的周南,被种谔遣了可靠亲信护送过来后,韩冈也会在读书和锻炼之余,加进去一点娱乐活动。

没有外人的小院中,周南换了一身轻薄的青色罗衫,单薄的数层丝绸遮掩不住傲人的身材。踩着一双木屐,白生生的一对小脚露在外面。她坐下来的时候,背挺得很直,巴掌宽的绣花黄丝罗带系在腰间,更显得腰肢纤纤、峰峦挺拔。

韩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头上的榆树荫荫如盖,遮挡着变得炽烈起来的阳光。低头看着桌上的书卷,默默的读着书上的文字。念完一句经文,便闭上眼睛去背诵有关的注疏。一段段的背过来,显得不急不躁。

而周南娴静地在一旁,拿着轻罗扇,轻轻的扇着风。持扇的小手,光洁如玉,褪到肘间的袖口又把玉藕一般的小臂露了出来。手臂轻挥时,闪着炫目的白光。

绝色佳丽就在身边,阵阵幽香从微敞的襟口处散了出来。此情此景让人沉醉,但韩冈依然不解风情的在读着书。专注而用心的神情,让周南痴痴地看着,不知时间倏忽而过。

一直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有人惊扰到静谧而安宁的气氛,游师雄找上了门来。

听到外面游师雄的声音,周南连忙起身,快步走进了屋内,她的穿着不能见外客。

而韩冈把书放下,自己过去开门,把游师雄迎了进来。两人就在院中坐下,淡淡的幽香仍在原处,游师雄微微一笑,也不打趣韩冈的艳福,而是正色道:“玉昆,京里来的使臣终于要到了。”

“什么时候?!”

“明天……郭太尉已经派人去迎接了。”

“明天?!”韩冈惊喜着,“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了个了局!”

“可不一定是好事啊!”游师雄却叹了口气。

他在张载的弟子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中进士又早,与同窗们的联系比刚刚崭露头角的韩冈要多得多,如今又在郭逵的帐下,消息也自灵通不少,今天刚刚得到一点新情报,便赶着过来。

“为了评判今次一战的功过,据说王相公和文相公两边吵到天翻地覆,一个说罗兀得而复失虽是不无遗憾,但胜果累累,战功为多年仅有;一个则道,此战劳民伤财,激起兵变,哪有半分功劳可言。这弹劾和请郡的奏疏,一封接着一封,也不知道那边占了上风。”

韩冈摇摇头,冷笑着:“小弟不信文枢密敢吞没参战众军的战功?”

“枢密院当然不敢,所以倒霉的会是宣抚司中的文官。韩相公的处置已定,总的要有人出来负责——光一个吴逵,压不下悠悠之口。”

就算是文彦博等一干旧党,也怕不能以功封赏,以至于闹出兵变。他们打压的,只是宣抚司中的文官。宣抚司文官都是韩绛征辟而来,能力水准都不差,且绝大多数都是偏向于变法一派,如果承认了他们的功劳,等于是给新党添砖加瓦,文彦博他们怎么肯干?!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文枢密会怕逼反了武将,却不会怕得罪陕西宣抚司的文官,看起来真的是不妙了。”韩冈笑着,这对他来说倒是不差。

“玉昆你倒是胸有成竹啊……”

“跟景叔兄你一样。”

宣抚司中,韩绛的诸多幕僚,也就只有韩冈和游师雄的功劳是没人能抹去。游师雄前面担心的,就是他和韩冈独占功勋,而他人无赏,会惹得众人嫉妒。而韩冈放心的,也是因为众文官没有功劳,他拒绝封赏,便不会让人说成是沽名钓誉。

当次日,宣诏使臣李宪带着诏书来到长安,宣诏的内容,就是跟他们预计的一样。赵顼和王安石都没能压下文彦博等一干旧党重臣的反扑,不得不将宣抚司文臣牺牲掉。

宣抚司众文官,只有微薄的银绢用以酬劳,而没有任何加官进爵的功赏。唯有游师雄和韩冈两人例外。

游师雄的功劳没有任何争论的余地,在叛军气焰正盛时,给他们当头一棒,阵斩鼓动部众将吴逵救出大狱的贼酋解吉,保住了兵力虚弱的邠州城。从胆识,从才智,在官员中都是屈指可数,故而特旨转官。由选人转为京官,脱离了选海。

而韩冈,金银财帛一样不少,另外最为重要的一项,是跟游师雄一样,也是脱离了选海,被特旨转为京官。

接下来只要他们两人去京城走上一遭,依例面圣过后,就是正式的京官了。自此之后,便能走上升官的快车道。在为官刚满一年的情况下,便由选人转为京官,这在官场上绝对是个异数。

失落的众文官的眼神又嫉又妒,但他们却震惊的发现,韩冈并没有叩拜谢恩的意思。

李宪催促着:“韩冈……还不接旨谢恩!”

“玉昆,你……”游师雄也大惊失色。

围观的众人都不知道为何韩冈还不接旨。横亘在选人和京官之间的鸿沟,深阔如渊海,多少心比天高的臣僚,在一次次转官未果的情况下,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在选海中沉沦了下去。才二十岁就能成为京官,只有宰执家的嫡子受到荫补时,才有可能。纯凭功劳,韩冈可能是几十年来的头一份。

为什么要犹豫?还是说,他欢喜坏了,忘了谢恩?

韩冈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是谢绝,而不是接受:“罗兀之捷,在于精兵悍将,韩冈不过是随行而已,并无尺寸之功。说降叛军,乃是大军在外之故,并非韩冈之力。至于其余微薄之功,当不起如此封赏。诸多溢美之词,韩冈亦是愧甚。”

他再拜叩首:“下臣不敢受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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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吴钩终用笑冯唐(18)

韩冈拒绝接受封赏的消息,传到京中之后,当即引起了一番风波。他是跟赵颢争风吃醋过的名人,在京城和朝堂上的名气比他的官职要大得多。一听到他推辞了丰厚的封赏,旧党说他知廉耻,不敢无功受禄,而新党则说他是为人重义,不愿独自受赏。可隐隐的,也有人说他是沽名钓誉。

赵顼也纳闷,拿着李宪的回书,问着王安石:“王卿,韩冈这是在为人打抱不平吗?”

当日与韩冈的对话王安石还记得,但他也没想到,韩冈竟然能言出必行。

凡事皆是有所得必有所失。横山一役,消耗了关中多年的积蓄,虽然斩首超过此前十年的总和,但还是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功败垂成,光是把罪名推到一个叛臣的身上,就此轻轻揭过,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在功败垂成之后,宣抚司上下一人都未被治罪,说起来已经是足够宽大,再大加封赏,那究竟谁要为此事负责?

如此责难,王安石都辩不过文彦博。保住了领军众将,让韩绛事先洗脱罪责,已经做得太多了。他也得为日后考虑。留下了一个坏的先例,就会给后人留下钻空子的机会,任何一项制度都是这样一点一滴的败坏的。一个看起来说的过去的借口,就能让所有人脱罪,还要送上封赏,怎么想都会遗留后患。王安石当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稍作退让。

不过轮到韩冈身上,情况就不一样了。他的功劳,文彦博都不能睁着眼说没有,跟游师雄一样,都是例外中的例外。而韩冈躬身践行,更是少有的事。王安石在听到长安的回信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韩冈早前入京时,曾与臣言及罗兀难守,不愿去韩绛幕中。又曾道如果定要他去陕西宣抚司,败且不论,即便是胜了,封赏的诏书中也不要写上他的名字。臣当时只以为是,仍是强要他去了延州。后闻韩冈至韩绛帐下,在罗兀城中多有谋划。更是以为他已改弦更张,没想到还是如此强项。”

“竟有此事?”赵顼心头一震,很难得的大吃一惊。

想不到韩冈事前也这么不看好横山之事,甚至还说出了这样强硬的话。而王安石在韩冈说了这些话时,还逼着他去,更是硬到了极点。换作是他赵顼,肯定就此放过了。

‘真不愧是拗相公。’赵顼想着,‘外号当真不会起错!’

“此事千真万确。”曾布在后面为王安石作证,“当时臣等亦在旁听闻。韩冈的确是一心放在河湟之上,极力推辞前去横山。”

章惇冷淡的瞥了曾布一眼,立刻接口道:“不过韩冈并没有因私心坏国事,若非有他出力,罗兀、咸阳,皆要多生枝节。”

赵顼闻言,沉吟了一下,慢慢点头。章惇说得没错,换作是别人,不私下里捣乱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有几人能像韩冈一样,为自己并不看好的工作而卖力,甚至在其中立了大功的?

对于这样的臣子,赵顼觉得要多加褒奖才是。

而且此前韩冈有很多功劳都没有被录入,一个不论在河湟还是在横山,都出了死力的臣子,到现在还是一介选人,赵顼一直都觉得对他都有所亏欠。

“朝廷岂有有功不赏的道理!?”赵顼说着。

若是普通的臣子作出这等近于沽名钓誉的手段,他干脆就不会去理会。他们要求名,就给他们名好了。求仁得仁嘛,当真朝廷要求着给他们封赏不成?但韩冈不同,他功劳实在太大了,人品上赵顼也信得过。

正如章惇所言,虽然韩冈反对横山之策,却没有以私心坏国事。无论韩绛还是种谔,还有张玉、赵禼,都赞他忠勤敢勇,智术过人。近日刚刚献上来的霹雳车,也是他所发明——霹雳车这个名字,还是赵顼所起。

如此多的功劳,加上诸多重臣的推荐,还有他本人的才华,莫说京官,升做朝官都绰绰有余。在赵顼眼里,韩冈除了年轻,没有别的缺点。连心性都是极好的,重义守信,刚直不阿,不为爵禄所动,这在近来赵顼做见到的臣僚,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这样的臣子如何不重用?要加以重赏!赵顼这么想着,打算再发一次诏书过去,“以发明霹雳砲的名义如何?”

但王安石却摇头,“以韩冈的脾性,臣恐怕就算强逼着也不会接受!”

变通就是妥协,韩冈要是接受,少不得会受到嘲讽,韩冈也不会这么软弱。而敢跟亲王争风,脾气不硬那就有鬼了。

“韩冈真的是不想要封赏?!”

“以臣看来,是千真万确!”

赵顼头疼起来:“那该如何处置?”

“韩冈既然要辞让封赏,如其所愿即可。是否有为宣抚司众官打抱不平的意思,则可以不去理会。”王安石提着自己的处理意见,“以韩冈之才,回到河湟,不愁无功可立。”

“这样不太好。”赵顼摇摇头。一件事归一件事,立了功如何能不赏?回河湟立功,到时自然会依功封赏。而眼下,在陕西宣抚司的功劳,也同样要赏赐,这才是朝廷待臣之道。

“可韩冈不会接受。”王安石还记得韩冈那对尖锐锋利的眉眼,沉甸甸的眼神,就跟自己一样,都是不为外物所动的强硬性格。

君臣二人都在犯难。

章惇站了出来,“臣闻韩冈之父韩千六,虽是一介老圃,但精于农事,在通远军屯田一事多有功绩,王韶、高遵裕皆有所言。”

赵顼想了想,这也算是个变通的办法。就是韩冈官位太卑,如果他已经是朝官了,直接封妻荫子、封赠父母,处理起来很方便。不像现在,必须绕着来,“那就给韩千六赠一官。”

“得官不可无功!”曾布劝着赵顼不要太急,“不若等六月开镰,若军屯田亩果真有所收获,赠官便可名正言顺。”

赵顼沉吟一阵,点了点头,可终究还是难以释然,这非是优待功臣之道。但韩冈强硬如此,他也不能逼着来。本来赵顼还想见一见韩冈,但现在正风尖浪口之上,他不想让韩冈成为众矢之的,还得先放一放,只能再等机会了

——河湟那里也该快上一点了。

……………………

韩冈一心一意要在河湟立下功勋,把送上门的封赏,都给推辞了。这也算是对宣抚司同僚们的一个交待,现在他们对韩冈也变得亲热了许多,而不是像过往,只有武将才跟韩冈关系好。

本来游师雄也是想跟着韩冈一起来推辞封赏的,但被韩冈劝住了。韩冈他是名正言顺的宣抚司中属吏,但游师雄立功的时候是邠州军事判官,后来是被燕达征辟,再后来,才是到了宣抚司中做事。但到了现在,也还没有一个正式的编制。既然如此,又何必凑这个热闹。选人转官不容易,游师雄跟自家的情况又不一样,推了不一定会再有机会。

游师雄最终接受了韩冈的劝告,两天后,就启程去了东京城。选人转官的数量,一年大约在一百多一点。一旦转官之后,就是有资格成为亲民官——最低的也是知县。人选的合格与否直接关系到地方百姓,故而大宋历任天子都是极为看重转官一事。每一位转官的选人,都要诣阙上殿,由天子亲自评审一番。韩冈放弃了自己的资格,游师雄也只能自己独自上路。

但韩冈也不复早前的轻松。陕西宣抚司的名号尚未撤销,但帅府众官则都已经给撤去了职位。倒霉的回京城流内铨门口阙亭守着,等着张榜公布新的实缺位置;而运气好的,早早定下了职位,各自上任去了。

韩冈是从河湟临时调来,本来的职位并没有被撤消。他还是缘边安抚司的机宜文字,以及秦凤路管勾伤病事,另外,新来的诏书上又加了他一个通远军签书军事判官的职位。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命他押送最后一批叛卒前往通远军的命令。

投降的三千叛卒,早已经分批前往通远。而他们的家属,也已经随之前往。这是早在咸阳刚刚攻破不久,朝廷便已经下发了同意的诏书,并指明由燕达负责,韩冈监管。

按照韩冈的建议,燕达同意让叛军家属与他们犯罪的子弟随行。这等于是给叛军们安排个累赘,就算半路想跑,也带着家中老弱也不方便逃跑。同时燕达还下令,在叛军中实行了连坐制,五户一队,只要少了一人,便是全队受到惩罚。

就这样三千叛军分作十批,一批批的离开了渭水北岸,知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批,主要有前任将校所组成的队伍。不过过去的职位早已成了陈年旧事,现在他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亡河湟的罪犯。

有人监视,有人压阵,韩冈又派出了最后十几名护工一起随行。天气热了,以防疾疫。

韩冈的威望甚隆,也注意不让押送叛军的士兵,骚扰这些罪囚的家人。在路上,没有半点风波。经过了近十日的缓慢行程。到了五月初的时候,韩冈终于看到了阔别已久的秦州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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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吴钩终用笑冯唐(19)

最后一批流放通远的罪囚过境秦州。新任的秦州知州,前陕西都转运使沈起,便遣了衙中僚属来帮着韩冈,将罪囚在城外的空营中安顿下来。

而随着雄武军节度判官一起到来的,还有阔别了许久的王厚。

看见王厚,韩冈又惊又喜,“为何处道兄会在秦州?”

“愚兄是来迎玉昆你的!”王厚笑道。他看了一眼韩冈身后的近三百名罪囚,还有数倍于此的他们的家人,“还有这最后一批流配通远的囚犯。”

好友多日不见,韩冈和王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韩冈更是有许多话要问,不过节度判官就在旁边,韩冈在情在理也要先招呼好他。

当初州中的节判吴衍,于韩冈的大恩,不过由于在王韶和李师中之间站错了队,早已离开了秦州。现在的节判谢蕴,韩冈并不熟悉,与其寒暄了几句之后,本想就此送他离开营地。谁想谢蕴在走出营地大门,辞别时却道,“在下出城前,沈经略曾有言。若玉昆今日有闲,可往州衙一叙。如果旅途疲累,那就罢了,可等过后再说。”

话虽如此,但韩冈可不会不识趣,自高自大的让沈起等待。他拱手应道:“大府有招,韩冈哪敢不允。眼下正是有闲,当随节判同去城中。”

一个称呼经略,一个道着大府,对沈起几个官职头衔的取用,便体现了韩冈和谢蕴之间立场的不同。

王厚听着心中快意,韩冈对河湟之事的独占之欲,可不必他父亲要差了,“在下也随之一起入城好了,到时就在衙门外等着,等玉昆你出来后,正好去晚晴楼逛一逛。”

谢蕴脸色微变,却也不好阻止——王厚根本不归他管——而且王厚到了州衙门外,沈起也拉不下脸让他真个等在外面。

韩冈安排好随行的军队和囚犯,又遣人通知了周南一声,便跟王厚一起,随着谢蕴往秦州城去了。

沈起的大名韩冈早有耳闻。是朝中不多的会做事的能臣。他在长江口的海门县任知县的时候,曾经为了让沿海百姓不受海潮之苦,主持修筑了海堤百里。

韩冈在大宋官场上混迹逾年,很清楚以知县的身份能掌握的资源究竟有多少。用微薄的资源而修筑起百里海堤,以此时工程技术水准,沈起在政事上的手腕不言而喻——州中、路中应该没有给他多少支持,否则,功劳就不会算在沈起头上。

韩绛担任陕西宣抚使,为了能更好的保证前线的粮秣军需的供给,便将政务水平出众的沈起找来,让他做了陕西都转运使。而此次横山攻略,在后勤上,沈起领导的陕西转运司,没有给前线的大军添过一点麻烦,以此可见沈起的手段。

庆州兵变之后,在郭逵紧急被调任长安的时候,喜欢谈论兵事、在朝中也有知兵之名的沈起,由于正好身在陕西,所以被天子和政事堂给挑中,让他来镇守秦州重镇。

沈起对河湟开边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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