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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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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观其自败即可。”文彦博冷然说着,但一转眼就看到文及甫闻言愣住,问话中带上了一点怒意:“怎么?!觉得为父说得不对?”

“呃……不!没有。”文及甫忙着低头,哪敢说自己是因为惊讶而发楞。

过去在朝中的时候,他的父亲可是看到不顺眼的事情就立刻上书的。文彦博眼下的转变,让文及甫惊讶不已。但他也不敢多问,文彦博在家中亦如严君,丝毫不加以颜色,文家诸子一向是畏其如虎。向着舱中的客人拱手告辞,然后匆匆告退而出,坐着小船,又往岸上去了。

方才父子间的一番交谈,舱中众客仿佛充耳不闻,都是盯着美人歌舞,一点也不分心的模样。

文彦博看着他们,哼了一声。转头透过竹帘,望着亮得发白、闪着阳光的湖面,冷声自语:“且待其自败!”

……………………

七月流火,而陇西的六月,就跟放在火上烤一般。

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城外的榷场也冷清了不少。连巡视城中的甲骑,也都是将巡班改变时间,以避开了白天的高热。

韩冈自京师回到家中已经有一个月出头了,陆续来拜见他的宾客,也终于少了起来。

穿着一身宽松的袍服,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悠然自得的看着近日的堂报。云娘旁边为他轻轻打着扇子,。十六岁的她越发的娇艳动人,举止乖巧。

王旖从外面进来,看到她,云娘连忙站起。

“云娘妹妹你做你的。”王旖让云娘坐下,到了韩冈身边,“官人,姑姑说明天冯家叔叔就要到了,要准备着为他接风洗尘。要问问官人,有什么要安排的。”

舅姑,就是公婆,从古到今都是这般称谓。但王旖喊着舅、姑,韩冈一开始听着也有些觉得怪异,现在渐渐才习惯。倒不似云娘,直接就喊爹娘。

“家里的事,你和娘商量就好了,这些事,你们看着办。”

男主外,女主内。主母的作用,本就是主持中馈,让丈夫可以安心处理外事。王旖乖巧有礼,对舅姑孝顺,每日晨昏定省,从不缺礼数。对于韩冈的三名妾室,她也是尽量亲近,并不争夜,一点也没有宰相家女儿的傲气。韩阿李对这个儿媳妇欢喜的不得了,人前人后没有少夸过她。现在家里有什么事,都要跟王旖商量着。

“那奎官和金娘快十个月了,周岁转眼就到,也要准备一下了。”

从礼法上,韩冈妾室所生的孩子,也都是她的儿女。王旖也是善抚如子女,每日悉心探视,让提心吊胆的周南和素心都安心下来。

按照如今的风俗,小孩子不能起太贵气的名字,以防夭折。韩冈的小名自己都不想提。一对儿女的小名,还是韩阿李起的——奎官、金娘,韩冈听着觉得不算坏。

“你们商量着来吧,问问南娘和素心的意见。”韩冈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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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闲来居乡里(二)

【昨天的第二更,现在才赶出来。看看今天能不能按时完成今天的份。】

见着王旖和韩冈要长谈的样子,云娘又一次起身,“姐姐你三哥哥先聊着,小妹先去看看娘娘那里有什么吩咐。”说着便要避让开去。

“妹妹莫急着走,还有事要问一下妹妹。”王旖拉着云娘不让她走,一起坐了下来说话。

见着王旖越来越有大妇的气度,王家家庭教育出来的结果,让韩冈心中越发的安心起来。要是如沈括的贤妻那般含酸夹忿,这家里就没法儿呆了。

韩冈不想闹得家中不宁,就必须将平衡踩得好,其实很是伤神。也难怪王安石不肯纳妾,说起来,在家中踩平衡,并不比在官场站队要简单。

不过这也是韩冈自找的。不是说他纳得妾室太多——区区三人就算多,让那些随随便便身边就十个八个妾室侍婢的官员笑掉大牙——而是他将云娘她们太放在心上。

如今的世情,少有将侍妾当常人看待。都是如同货物一般,想送人就送人,缺了后就再买。换得勤的,三四年身边人的脸就换光了。有时候生了儿子,或是怀着身孕,照样能遣离家中。

比如名震千古的包拯包孝肃,他的儿子包绶,就是妾室所生。而且这名妾室是在怀孕的时候,就被发遣回家。要不是包拯守寡的长媳崔氏,派人送钱送物,等包绶出生后又抱了回来,包家真要绝嗣了。

包拯去世时,包绶才五岁,因包拯的遗表而被荫封为太常寺太祝——这个从九品京官的本官职位,是专门为宰执官的儿子所准备,用来荫补的官职,王旁身上的官职,便是太常寺太祝——前几个月韩冈尚在京中时,聊天中说起最年轻的京官,正好包绶因覃恩而升为正九品的大理评事,被王雱拿出来当现成例子。

包拯为人正直,世所公认,包青天的名字到千年后依然如雷贯耳。他将妾室遣送出门,不能说他有错,从如今社会的风气和道德上,他也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

只是韩冈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对于周南、素心和云娘,他都是发自内心的去关爱。而正妻王旖,温婉坚强的性格也极是让韩冈喜欢。

就是因为挂在心上,自然要为之烦心。只有心无萦怀,才能冷静处理事务,那是无欲则刚的境界了——对自家人韩冈倒是做不到。

幸好四女都很平和的性子,也知道韩冈不会喜欢她们争风吃醋,心中也许各有想法,但为了良人还能做到谦让体谅。使得家中的事情,并没有占去韩冈太多的精力。

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今熙河路核心的巩州,该如何处理屯田方面的事务。夏粮的收获,比起开疆拓土还要重要。而要想获得长远的发展,棉花为主的经济作物则更为重要。

只是韩千六能看到的档案,韩冈就看不到。他已经不是熙河路的官员,有些数据必须得靠韩千六给找来。

从韩千六口中,韩冈听到了今年的夏粮产量。比他预计得情况要好得多。自家父亲的确在农事方面有一手——这已经得到熙河路上上下下的认同,甚至还得到了天子和宰相信任——说起来,善于种植的老农所在多有,但有运气得到这个职位的也只有韩千六一人。

巩州今年的粮食收成,已经超过三十万石,往四十万石走。对于正式开发不过三年的边疆州郡来说,这个数字绝对不少了。

只不过这些收入并不是能归入常平仓的数量。其中虽不包括移民们开垦荒地的出产,但即便是官田,也只能拿一半入库,剩下的还要给租佃和屯垦者留着,从没有一口全吞的道理。而且田地开垦虽说越来越多,却因为人手跟不上需要,无法悉心打理,粮食平均亩产量只有一石出头,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还要低了一些。

真正能放入常平仓的口粮,只有十五万石上下。上阵厮杀的军汉,消耗的粮食一年最少也要四百斤。马匹对粮食的胃口是普通士兵的三四倍,此外还需要更多一倍的草料补充。要供给熙河路两万三千名常驻军、三千八百余匹军马的日常消耗,十五万石也就能满足七成左右。

另外不能忘记,这些士兵有四分之一是把家人迁到了熙河来,他们也要吃饭,虽然是用军饷购粮,不是官府免费提供,但吃掉的粮食还是实打实的,都是来自于本路。

这样一算,常平仓每年的收入至少要二十万石才够保底。而要想对灾荒、兵事做准备,必须要达到三十万石。幸好开垦下来的田地,几年后就会变成所谓的熟田,只要管理得宜,日后也许不比关中的白渠要差。

晚上一家人吃过饭,韩冈坐在父母的院子中。喝着冰镇的蜜酒,一边享受着夜中的山风,一边与韩千六一起说着路中农业生产上的事。韩阿李则带着韩冈的四名妻妾都在一旁飞针走线,为两个孩儿准备着秋冬时的衣服——就算是富贵人家,女红也是不能丢的。

“……以孩儿的想法,最好能施行田地轮作,隔上两三年便休耕一次,以免地力不足,最后收成越来越少。”韩冈却不是要继续扩大屯垦的面积,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他也是早就明白的,“休耕的土地也不是任凭其荒着,种上些苜蓿,那是能肥田的草料。”

听着韩冈如此说,韩千六很是惊讶:“不见三哥你下田,什么时候知道田地要轮作的?!”

“从古书上看来的。”接着对眼中有着疑问的王旖补充了一句,“是《齐民要术》。”

轮作制是古法,从上古时起就一直都有施行。将田地分成四块,三年一歇;或分作三块,两年一歇。同时在休耕的地上,种些豆科植物,用来肥田。此乃世间的常识,南北朝时,北齐人贾思勰所编写的农学巨著《齐民要术》之上,便有详细的记载。

豆科植物能肥田的道理,韩冈前世就听说过,而他在京中买来的《齐民要术》也找到了证据。不过贾思勰说‘美田之法’,是以绿豆为上,胡麻、小豆次之,韩冈并不知道在巩州这片地上适不适合种植苜蓿。

如果苜蓿参与到轮种中,不但军马的喂养就可以减少粮食的消耗,而且对于土地肥力的加强和维持,也有足够的好处。再说,必要的时候,苜蓿还可以充作口粮。虽然味道不会好,但营养不会差太远,还能填饱肚子。

过去由于巩州的田地不足,所以韩冈没有提及此事。但现在情况已经变了,田地超过了目前人员数量照管的能力,这就给轮作制带来了足够的发展空间。依照《齐民要术》这等权威性的农书来种田,就算看起来田地没能都用在粮食上,但照样能堵上所有人的嘴。

“爹爹也能知道书上的耕作法,孩儿当真是没有想到。”韩冈笑着拍自己父亲父亲的马屁,他的做得的确是好。

韩千六摇头笑而不语。

“你爹不是说你不下田了吗?”韩阿李停了手上的针线,对着儿子道,“当年家中百多亩地,你以为你爹和你大哥两人能料理得过来?就是分作三片来耕作的。”

韩冈张口结舌,家里的田原来是轮作的?

一起在缝着衣服的素心和周南背过脸捂着嘴去笑,很少能看见韩冈犯糊涂,被人挑出错来的时候。

“云娘……”韩冈转头向在家中待了十年的童养媳问着。

韩云娘也抿着嘴,忍住笑的点点头。她从小就在家中,而且不像韩冈前身,只需要闷头读书、家事一概不管,农忙的时候一样要下地拾麦子的。旧时的家中农事,比韩冈都要清楚得多。

韩冈叹了口气,他的前身,还真是一门心思放在书本上,家里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韩千六这样的老农既然知道轮作制的好处,也曾经施行过,那推广起来就很容易了。

“今年试一试苜蓿,可以以提供军马草料的名义来报备。”韩冈说道,“新开垦的土地用来种粮,最早一片田都换成苜蓿来种。”

“有些太急了。”韩千六对儿子意见摇头,“大豆倒也罢了,苜蓿过去都没有种过,不知道习性。还是跟棉田一样,先试种一年两年,等熟悉脾性后,再多种起来也不迟。”

“爹爹说的是,是孩儿太急了。”韩千六在农事上是专家,韩冈虚心接受,“就按爹爹说的来。”

能让儿子心悦臣服,韩千六很是有些得意,“明天义哥儿就回来,他在秦州耽搁了几日,跟秦州的几家应该都商议过了。对付那些奸商可是要费口舌,织造作坊的事,也该好好的合计一下了。”

韩冈笑了,“不用担心,棉田都控制在手中,到了采摘的时节,更是要靠大量人力,优势全在这一边,谁能争得过去?不过也不能独占,各家都有赚头,要做到共赢,才是长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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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闲来居乡里(三)

在父母的房间说了些话,韩冈和他的妻妾各自回房去。

为了侍奉韩冈,四名妻妾都排了班,今天轮到王旖侍寝。

先安排了明日家中事务,又去洗了个澡,半个多时辰后,王旖才来到自己和韩冈房中。让两名使女留在在外间,举着一支烛台走进黝黑的里间时,正好看到就韩冈坐在桌前。

房中没有点灯,只有一抹淡淡亮光。隔着碧纱窗,银色的月直照进来,正照在韩冈的脸上,眉间有着深深的阴影,在想着什么。

知道丈夫在考虑事情,王旖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将点好的蜡烛用纱罩罩上。晃动的烛光,在经过了白纱罩散射之后,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

安放好烛台,王旖悄步走到韩冈身边,问着他:“还是在想着冯家四叔带来的秦州商人们的事?”

“嗯。”韩冈点了点头。在他的计划中,与秦州豪门的合作是长久的事,一开始就要考虑清楚具体的分配条件,让自己吃亏他当然不干。可也不能太贪婪,不然合作肯定以分崩离析而告终。

听到丈夫证实自己的猜测,王旖有些难过,低声劝着:“官人。你现在已是一任朝官,日后也必定能身居高位。家里的吃穿用度,本也不多。有你的俸禄也已经足够了。何必与那些商人打交道,落一个聚敛之名?”

韩冈摇摇头,他娶得这个妻子的确是贤淑,但却把自己看得低了。反问着:“你当我是郭逵吗?”

郭逵虽然是如今朝中首屈一指的帅才,但他对于财货十分看重,在关西边地参加回易的商队中,从来都不会缺少郭家商队的身影。郭逵的夫人史氏多次对此劝谏,说‘我与公俱老,所衣几何?……何以多藏败名?’

“不是!”王旖连连摇头,她从来也不觉得韩冈贪于财货,功名都视若等闲,更别说那等阿堵物。只是看到韩冈为着些货殖之事,而让冯从义找来那些商贾之徒,王旖怕传出去后,伤了丈夫的名声。

“那是什么?”

“……只是……只是……”王旖只是半天,却不知该怎么将自己心里的担忧,在不触怒韩冈的情况下给说出来,急到最后,几乎就要掉下了泪。

看着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韩冈笑了,笑得温和,完全没有生气。揽着腰,抱着王旖坐在腿上,低头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韩家这一支,自胶西乡里来到关西已经有几十年,但至今也没打下稳定的根基,两位兄长死的太早,就只剩我一个。别看现在如烈火烹油一般,只要我倒了,韩家转眼就会败落。我现在只求韩家能扎根于陇西,以此为根基而开枝散叶。”

“聚敛并不是目的,得到的钱财也只是可供使用的工具而已。巩州新辟,若能深植于此,援引奥援,日后必为此地豪族。纵使不能代代进士,但做着名乡绅,也足以保守家门。我看重他们,其实也是为了他们背后的秦州大族。”

韩冈不辞口舌的解释着。他知道,云娘三女对自己的决断都是盲目的信任,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而王旖因为是大妇,主持中馈,就算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也必须要多问一句。若是一概不问,韩冈才是要担心的。

王旖低声:“原来是这样。”

韩冈知道这番话还不足以让人信服,又道:“何况有此心思的不只我一个。不然王处道何必从文官转了武资?他可是过两日就要到狄道任知县了。”

王厚早就有投笔从戎的打算,他的大哥王廓是进士,但王厚自知没指望能考上一个出身。早前他就从赵顼那里得了首肯,在三班院中做了一任之后,便从文职转了武职。就在前天有消息过来,内殿承制王厚,被派在了熙州州治狄道县担任知县——边疆州县,武官也可主持。

拿出王厚证明,王旖一下惊讶了:“王家二伯也是要移驻熙河?”

“王家家大业大,从江西德江分出一支来也是很正常的。何况王家在熙河的产业,也不能全让外人看着。”韩冈想起当年高遵裕、王韶和自己,三家垄断古渭榷场的情况,不由一叹,“就算是再是清高,也不能餐风饮露,追财逐利都是少不了。只要不弄错了赚钱的目的,也就够了。至于名声,外面用这事攻击不到我头上,放一百个心。”

韩冈又想起了种建中,那一位,可是为了从武职转为文职,而跑去考了一个出身来。

王厚、种建中两人对未来的想法不一样,所以作出的决定不一样。种建中本是将门弟子,所以要求一个文官也很正常。而王厚或者说王家则不同。

武将虽然远不如文官,而且还要从文官那里受着憋屈,但对于想稳保家门的人来说,走武将的道路反而是长享富贵的捷径。就算是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谁又能保证代代都有进士出来?若考不上进士,基本上一辈子都升不到可以荫补子孙的七品官。即便成功,第三代的荫补官连转为京官都难,只会一代比一代更差。

“别看王副枢如今煊赫异常,几个儿子都有荫封,可日后谁又能保证,王处道这第二代能升到高位去?或者保证王家的第三代第四代还有出色的弟子?家第两代而绝,王副枢岂能愿意看到?

既然如此,还不如学着种家。种隐君【种放】可是文臣,但到了种仲平【种世衡】这一代就转成了武职,现在用了两代人的时间,在鄜延路的清涧城扎下根来,已经成了关中首屈一指的将门世家。

若是处道能学到种仲平的一半成绩,日后也是王家几代富贵的一个保证。文官难有传承,但将门可是一代一代传下好几代。

而且正好王副枢儿子多,可以两边下注。分出一个王处道走武将的路子,又是待在自己恩信威望深厚无比的熙河路,哪有不稳步上升的道理?比起种世衡当年守清涧城,起家的情况可是要强出千百倍。”

其实韩冈最想仿效的是麟府折家。杨家将中的佘老太君,其实本姓为折,就是这一家的女儿。不过是以讹传讹,最后被换了姓名。

麟州、府州,再加上丰州,位于河东路西北角、位于黄河之西的这三州,与辽国西京道接壤,同时还是位于抵挡党项人攻击河东的第一线。镇守此地门户的军队,乃是宋军中难得的精锐。可这三州精锐,直接听命的不是东京城的赵官家,而是折家的家主。

麟府折家对于宋室来说,是镇守边的重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诸侯。从五代时起,出身党项的折家便盘踞于河东路的西北角,当宋室成立,便投了过来。而宋廷并没有将其麾下的军队改编或是解散。而是将那一片地,留给了折家。

直到现在,河东麟府军依然是掌握在折家旗下。就算朝廷往麟州、府州派遣官员,可又有哪人会跟让所有下层吏员和军校都俯首听命的折家过不去?

其根基之深厚,地位之特殊,人望的高峻,兵马之强盛,种家虽然号为将门,却是根本比不上。这是因为历史、地理等多方面因素而形成的特例。在韩冈可以预计的未来中,折家的地位依然稳固,党项、契丹一日不灭,折家就不需要担心有兔死狗烹的一天。

韩冈当然羡慕折家,在这个时代,‘彼可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无名却有实的诸侯,已经是此时能取得的最好的地位了。韩冈也想在陇西模仿折家的地位,有着一半的水平就能常保家门,不需要名义的统治,一个实质上的控制权就够了。

靠在韩冈怀里,王旖轻轻点着头。自家的夫君都说得这么详细,她已经明白许多。“官人真是深谋远虑。”

“哪能算是深谋远虑?不过是自保之道而已。”韩冈自嘲的笑道,“岳父为国无暇谋身,那才让人敬佩的。只是学不来啊……”

王旖因韩冈的话沉默了下去,只要读过史书,谁能都知道主持变法者的结果。商鞅可是最好的前车之鉴,更不要说王莽那个法古到昏头的逆贼。谁也说不准王安石、以及临川王家,最后回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韩冈不想妻子太过担心这些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情。双手探进衣襟中,摩挲着她细腻的小腹,渐渐向下,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等处道来了之后,你也要跟他家的女眷多多走动。我可是跟他定了儿女亲家,今后可是要互相扶持几代人呢……”韩冈的手指已经探进了晕湿的洞穴,指尖每一记勾划,都能引起怀中娇躯的一下颤动。

竭力被压抑的喘息声,渐渐沉重了起来,王旖的身子也变得滚热。

感受着指掌间慢慢的变得湿润,韩冈低声在妻子的耳边喃喃着:“还是给为夫早点生一个嫡子出来,也别让人说我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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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闲来居乡里(四)

为了避开四更天就起来上路,在午时之前,赶到了三十里铺,离着陇西城,也就剩三十里地。

看着天上的炎炎烈日,不论是一马当先的冯从义,还是成轩、刘广汉等几名来自秦州几大商号的主事者,都决定在这里歇上两个时辰。

铺,是军中驿传歇脚的地方。因为不是正经的驿站,不能换马,所以只有步递的铺兵才会在此停留。

三十里铺仅仅是一个挡风遮雨的棚子,商人们进来后,连着护卫二十多人,将这件长条棚子挤得满满当当。看着挤得不像样,护卫们自觉的都蹲到树荫下,将棚子留给主人。

十几辆车,几十匹马停在铺外,冯从义正在太阳下吩咐着下人,好生照管马匹。

坐在荫凉处,看着冯从义在外面忙碌。刘记的少东家刘广汉用力的摇着折扇,额头上的汗水涔涔往下淌着,低声抱怨着:“上次那一位纳妾,我们眼巴巴的上门送礼,都没带见一面。现在一句话,又要屁颠颠的跑过去。照我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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