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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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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两句闲话,王舜臣转头问着小妓:“方才唱的谁做的曲子?怎么没听过。”

“是知密州的苏子瞻苏修撰。”

苏子瞻……王舜臣脑中回想着,他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好象是在诗词歌赋和文章上的名气很大。不过他跟韩冈交好,韩冈诗赋都不上手,所以王舜臣也不认为会做诗词歌赋有什么了不起。作词做得再强也不过是个柳屯田,能如欧阳公那般,诗赋出色,做官也能做到执政的,多少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

“都巡怎么不知道。”对王舜臣的平静,小妓似乎很惊讶,“‘十年生死两茫茫’可曾听过?去岁一出,就遍传天下。”说着一对眸子变得闪亮亮,满是憧憬。

什么‘生死两茫茫’,王舜臣更是不知道了,神色中就有了不愉。

李四娘虽说已是三十多岁的老妓,不比年轻时受欢迎,但待人接物、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越见老辣,一见王舜臣似乎有些恼火了,连忙笑道,“苏修撰与韩舍人可是有些来往,都巡当还记得韩舍人家的花魁……”

“啊!”王舜臣一拍桌子,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他哪里会忘掉,那可是得罪了天子的亲弟弟啊,“原来是他。想不到他诗词还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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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青云为履难知足(二)

【今天大封推,晚上七点加更一章。顺便向各位兄弟求一下红票和点击,想看一看能冲到第几名。】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韩冈指挥着邕州城的居民,总算将城中的废墟给清理了一遍。

当韩冈和两万多邕州百姓终于从忙碌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城外田地里面的占城稻已经长得郁郁葱葱,都开始抽穗灌浆了。

尽管不可能用焕然一新来形容,但至少不再是尸臭漫城,而位于主干道附近被焚毁的房屋,也都处理干净了,站在高处放眼望过去,日前还瓦砾遍地的废墟,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空白的场地。大部分场地的一角,还整齐的堆放着尚能继续利用的瓦石和木料。在这次的劫难中,被回到的屋舍也多在主要街道附近,城中偏僻一点的位置,损坏并不算多,也不需要刻意去清理。

章惇早已回桂州去了,他在担任广西经略使的同时,也还是桂州的知州。不论从什么方面来说,他都不能将手上的职事交给通判太久。

韩冈现在还代管着邕州的大小事务,不过他已经将具体的施行工作交给了苏子元来负责。他和章惇联名推荐苏子元为邕州知州,不论是从苏子元立下的功劳上,还是他本人的身份上,这项提名,朝廷驳回的可能性很小。既然苏子元做定了邕州知州,自己就没必要管得太宽太多。

一开始,苏子元其实是准备报丁忧,为父母守制三年的——居父母之丧,庐墓三年乃是常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思复仇,可为孝乎?”这是前些日子韩冈劝说苏子元留下来任官时的质问。

在章惇韩冈一起承诺了要奏请朝廷,继续攻打交趾之后,苏子元同意了担任邕州知州。不过为了合乎世间的规矩,他照例上书请丁忧走个过场,省得有御史闲得没事找茬;而韩冈和章惇则上书为其请求朝廷夺情。

这并不能算是特例,镇守边疆的重臣——虽以武将为多,但文臣亦偶有为之——朝廷往往都会下旨夺情,不会让个人的丧事问题,影响到边疆的防务安全。只要朝廷同意章惇韩冈的申请,批复下来后,苏子元就不会拒绝。

韩冈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医疗卫生上。攻打交趾,最大的敌人不是交趾兵,而是南方恶劣的自然条件。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土地,加上让北方人无法适应的气候,这是狄青当年所领平叛军最大的伤亡原因。

在韩冈看来,抵御疾病主要的手段还是要靠严谨合理的卫生制度,防病永远都是要放在治病之前。如果想要保证南下大军拥有足够的战斗力,至少在医疗制度上就必须更加严格。

在邕州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韩冈领头,加上雷简等一众随军医官的襄助,一部比起韩冈当年编写、几年来又屡经修订的通用版本、要更加严格的南方卫生管理条例,逐渐有了雏形。

当韩冈将定下的制度一一颁布之后,由于性命攸关,绝大多数的士兵还是按照制度来行事。甚至连邕州的百姓,也依从了其中的大半规矩。

韩冈足可以感到自豪,在他收拾残破的邕州的时候,没有发生一场流传广泛的瘟疫,只要一有苗头,就立刻加以隔离。虽然不是没有病死者,但只要不是由疫病转为疫灾,为数不多的个例并不会影响韩冈在邕州的威望。

只不过要保证军中的医疗卫生安全,首要的就是成本问题。单是军营中每天都要喝开水这一项,消耗的木柴就是大数目,为此要付出不少的代价。幸好还是初战,加上兵力不多,朝廷给钱给得爽快,且韩冈又是专管南征事务的转运副使,为此调拨钱粮的事,只需要自己的签名就够了。只是到了数万大军南下的时候,又该怎么说服朝廷花这笔钱,同时还要保证燃料的供应,就要伤脑筋了。

就在韩冈苦思着该怎么节省卫生成本的时候,来自京城的中使一行抵达了邕州,来的是老熟人李舜臣。

‘考功郎中、龙图阁直学士、广南西路转运使’,这是韩冈新任的本官、职名和差遣。

说实话,韩冈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李舜举念出这几个官衔后,还是免不了有些激动。考功郎中属吏部,在六部中排首位,尽管依旧不领实职,但排序还在,属于前行郎中的行列,离正六品也只剩一步——当年的秦凤经略李师中,就是正六品的右司郎中。而龙图阁直学士更是一步越过了侍制这条区分重臣和寻常朝官的分界线。所以以他的本官和职名,做到一路转运使已经连权字都不需要——尽管是天下诸路中排位靠后的广西。

只是兴奋了一下,也就过去了。本官官阶韩冈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进了朝官序列后,只有决定俸禄的用处。职名跨过侍制之后,也没什么大用,不过勉强能被人称为韩龙图了,就是感觉有些怪。

章惇是端明殿学士,还赐了爵,有了实封。李信则是广西钤辖、文思副使,从都监至钤辖,又在四十阶宫苑诸使和使副中,一下向上跳了十阶——正常的一等功赏,只是七阶而已。苏子元那边没有出意外,进了朝官行列,夺情后并权发遣邕州。

黄金满也有封赠,开国子的封爵没人稀罕,但将名义上属于大宋的广源州,从刺史州升格为团练州,并让他担任团练使,则是难得的奖赏。因为他还有一个蕃部都巡的差遣,是能得到俸禄的实职,而不是送给四方蛮夷的那些好听官衔。除此之外,所有有功的将士,连同何缮那个降人,都有了丰厚的功赏。

就在城门前,韩冈领着一众文武和麾下的将士们,向着李舜举手上的诏书拜倒行礼,感谢皇恩浩荡。

结束了对功臣们的封赏,李舜举带来的另外一封诏书,则是追封以苏缄为首的邕州殉国文武众臣的。

就在城外搭建了到一半的苏缄的祠庙中,面对着以苏缄为首的邕州官员的灵位,李舜举张开了手上的诏书。

苏缄得赠谥号忠勇,追赠奉国军节度使,而通判唐子正以下,皆是厚加追赠。且只要还有子孙在,一并得以荫官。

“官家说了,‘邕州死事之臣,非可与钦、廉州比也。自为贼围,坚壁弥月,竭力捍御,而外援不至。守死一节,忠义不衰,录其子孙,宜加死事者一等,士卒倍赙其家。’”念完诏书,李舜举向韩冈和满面泪痕的苏子元述说着天子的心意。

李舜举此番南下,不仅是为了宣读诏令,同时也将韩冈急需的药材送来了一批。都是从在京的药库中挑选出来的上品,韩冈让雷简查验了之后,微笑着连连点头。

看着韩冈心情好,李舜举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听闻龙学邕州大捷、俘斩万余的消息,官家欣喜不已,都说此一战以少胜多,历来少有得见,想亲眼看一看是怎么赢的这一仗……”

韩冈瞥了李舜举一眼,脸上的微笑不改,李舜举话中之意他哪里不明白:“首级全都存在库房中,还请天使少待,韩冈命人将首级都搬出来。”

韩冈早有准备,带着李舜举到了专门存放战利品的库房。一声令下,上百名库兵就将一副副口罩带在脸上,进了库房之中。李舜举隔着老远就嗅到一股浓香,里面当是放了此地特产的香料。

“首级存放的时间太久,如果没有这口罩,不知要薰昏多少人。”韩冈向李舜举解释着。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堆满了仓库的首级终于都搬了出来。五十来个堆做一个金字塔,一堆堆排在仓库外的空场上。中人欲呕的恶臭味弥漫在库区中。

李舜举站在一堆堆首级前,成千上万张大着嘴、眼眶凹陷的骷髅挤满了视野,而口鼻之中,更是一股股恶臭气息直钻着进来。不仅眼睛受到刺激,连口鼻也同样受到激烈的刺激,忙向韩冈讨了十几个口罩给他的从人们戴起来,

斩获的首级,用盐腌了近两个月之后,已经变得干瘪瘪的,而且都发了黑,几乎就是一层厚厚的黑膜蒙在头骨上面。不过这些首级身份确认倒是不难。先不说其中全都是成年的男子,与宋人装束相近的交趾兵,脸上都刺了字;而从交趾国中部族里招来的士兵,相貌和装束又迥异于宋人。

李舜举和他的从人一个个的仔细查验着。

“想不到还是要查验……”李信在韩冈耳边低声说着。

从这件事上,就看得出赵顼的为人秉性了,说起来是有些失了天子的身份。

既然在遣人点验之前,就已经将功劳认定,并将封赏都发了下来,何必再多此一举。万一给确定了是他韩冈在谎报功劳,到时候是罚还是不罚?罚了,朝廷之前对捷报的宣扬都成了笑话。不罚,这欺君之罪难道就一笑了之?这是自陷窘境的愚行。最好的做法,就是大方到底,用个好听一点的名义——比如筑京观什么的——让韩冈将所有的首级直接埋了了事。

如果是王安石、吕惠卿,甚至是冯京、吴充,由他们来处理这件事,绝对不会犯这等错。可惜的是,李舜举明显奉的是天子的密旨。也幸好韩冈不是吹嘘,否则可就要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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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青云为履难知足(三)

近万颗首级,只有十几二十人点验,到了入夜的时候,才查验了大半。

本以为会就此停手,到了明天再来,可李舜举却让人点起火炬,继续点验下去。他在宫中的大貂珰里面,就属他做事一板一眼,天子交代下来的任命从不打折扣。

这是怕去睡了之后,夜里韩冈他们在其中做手脚吧?

李信就在韩冈身侧冷哼了一声,心中有股被羞辱的恼火。

韩冈倒是无所谓:“既然已经做了,就该做到底。事情才做了一半就放手,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做。李都知这么做并没有错。”

直到半夜,终于全部点清了。李舜举和他的随从们在点验过程中,发现了大约三五百枚的首级,不能确定是真是假。数量不少,不过从比例上看,则完全可以忽略。

韩冈和李信等人的战功确定了,李舜举的脸上多了些笑容。

歇息了半夜,到了第二天,李舜举来找韩冈,说是要去军营一观。

李舜举这一次南下所奉密旨,就算不说出来,韩冈等人也能猜到了。是要将邕州内情外情都查探得明白,回京后禀明天子。

苏子元和李信的眼里,都藏着喜色。要不是有出兵交趾的打算,李舜举何须查探得如此仔细。

刚刚进了军营中,李舜举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燃烧的艾草烟味。

“这时候就烧艾草了?”李舜举有些惊讶,离着端午还有些日子呢。

“端午燃艾草,就是为了避五毒。中原气候四季分明,只有到了端午之后,蛇虫才会猖獗起来。不过广西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蛇虫满地,艾草要时常点着。”韩冈领着李舜举往营中走,“许多疾疫都是来自与蚊虫叮咬,就如疟疾,绝大多数病患往往都是在蚊虫最盛的时候开始发病。”

韩冈将疟疾定义为蚊虫叮咬后的病症,如果他是普通的官员,少不了会受到质疑,但从韩冈嘴巴里说出来,医官们奉若圣谕,士卒们信之不移,李舜举也是连连点头。权威的好处完全体现了出来,只是少了对权威的质疑,对医学乃至科学发展绝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用艾草薰蚊,虽然连人也一起熏得头昏脑胀,但被蚊虫叮咬的确少了许多。就连军营的营房,韩冈都是让人用了纱帐来封住门窗。在军营和疗养院中,李舜举内内外外都仔细的看了一遍。转过来又出了城,城外数百顷田地里的占城稻,马上就要开始收割了。

“这些都是官田?”李舜举望着丰收在即的稻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才多少日子啊?

“不是官田。一部分是无主田地,一部分则有主。不过今年兵乱,形势特殊,这一季的占城稻收获,是统种统收,收来后由官府加以分派。到了明年开始就是各家种各家的了……以今年的情况,还能再种收两季。”

李舜举多少懂一点农事:“这地力支撑得起吗?”

“邕州现在是人少地多,第二季是在城西的一片地里栽种。这两天已经开始翻耕下种。再过一两天那边结束,这里就可以开镰。”韩冈笑了一笑,“也就今年一年,收了三季之后,百姓的口粮和常平仓也都够了。”

“原来如此。”李舜举笑道,“龙学理政果然是世所难及。”

“都知过奖了。”韩冈沉吟了一下,道:“另外还有两千战俘的事,要请都知禀明圣上。”

李舜举转身过来:“龙学请讲。”

“交趾贼从邕、钦、廉三州掳掠了大批人口,回去后驭之为奴。我们这边也不能白白的养着这批战俘。邕州的官田都需要人手,还请都知为此禀明天子。”

中国一向以华夏自称,以仁孝治天下。若是虐待战俘和降人,将领都少不了会受到弹劾。一般来说,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不愿留的,则是交换回去。韩冈驱用战俘的做法并不多见。。

“自当如此。龙学之言,舜举回京后,必如实报于官家。”李舜举倒不在乎,邕州死伤太惨了,他过来时看得都是怵目惊心,驱用战俘耕作连报复都算不上。叹了口气,“有龙学在广西,官家当可无忧矣。”

韩冈谦虚了几句,李舜举分开左右,神色一时郑重无比,“天子口谕,韩冈接旨。”

韩冈此前估摸着李舜举当是带了密旨来,没想到还带了口谕,“臣恭聆圣谕。”

“岭南山岭众多,瘴疠遍地,官军驱使不易,行军用兵当以峒丁为先导。用峒丁之法,先须得实利,然后可以使人,不可以甘言虚辞责其顺命。如关陇点教蕃兵,使轻罪可决,重罪可诛,违西夏则其祸远,违帅臣则其祸速,合于兵法畏我不畏敌之义。苟无实利,则欲责其顺命也难矣。”

韩冈暗自点头,这一段说得正合他心意。

“今卿可选募精劲土人一二千,择枭将领之,以胁峒丁,谕以大兵将至,从我者赏,不从者杀。若果不从,即诛三两族。兵威既立,先胁右江,然后胁左江。此等既归顺,则攻刘纪巢穴不难也。”

韩冈心中更是一喜。看起来章惇和自己的计划已经得到了天子的默许,先用手上的兵力,解决掉广源州。等到大军前来,再直攻交趾。不过这话应该是跟章惇说吧?他才是广西经略使。

“章惇好作崖岸,不通下情,将佐莫敢言,卿当为言之,毋得轻敌。”

原来如此。

赵顼并不是庸主,只是心性的问题,让他不能算是一个出色的帝王。论起才智并不差,该如何驱用蕃人,也心知肚明。绝不会说什么以德服人之类的书呆子气的蠢话。‘从我者赏,不从者杀!’这才是最好的手段。

韩冈行礼如仪:“臣必谨遵圣谕,请陛下放心。”

李舜举传达了圣旨,又查看过了邕州的情况,便启程返京,而新任邕州知州的苏子元则随行北上,邕州则由韩冈代管。

他走后不久,黄金满也率军回广源州老家去了,只把在邕州做了巡检的黄全留了下来。章惇从桂州军器库中弄了五百套皮甲给了他,加上一批上好的刀枪。有了这些军器,以及之前分给黄金满的一批战利品,他的都巡检的架子就撑起来了。

交趾军势大衰,而且广西这边韩冈和章惇也四处放话,明着说要对交趾人在广西犯下的一切罪行展开清算。谁敢在这时候有所妄动,杀鸡儆猴的刀子就要直接砍过去。黄金满他回广源州,刘纪三人都不敢拿他怎么样,甚至还要担心他什么时候领着宋军攻过来。

“当务之急还是编练新军。”李信对韩冈说着,天子的态度很明确,交趾那边肯定要报复,而在报复交趾之前,首先就要先将广源州拿下:“朝廷给了两千人的名额,总体保证八成的数量,核心的两个指挥则要满编。”

“不!”韩冈对吃空饷的情况一时深恶痛绝,尤其是自己要带领的兵力,绝不想看到明着一千人,实际只有七八百的情况,“要满编,甚至可以超编一部分。”

“只是军中将校……”

“只要压下去一年就够了,后面的情况如何不用去管,有着灭国的功劳在前面的吊着,就算再贪也能忍下。”韩冈眯起了眼睛,森然一笑,“正好可以一试军法!”

李信沉默的点头,他的表弟恐怕当真会拿人头来试刀。

看见李信沉默,韩冈笑了起来,“其实只要将话说开来了,聪明人还是很多的,看着封妻荫子的大功在眼前,谁还会贪那点蝇头小利?”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供给邕州的物资慢慢多了。家里面写给韩冈的私信也一起发来。这算是给他这样外任边疆的臣子们的福利了,不仅是边臣,出使外邦的使节也能通过驿站系统收到家信。

当年富弼临危受命出使辽国的时候,只要收到家信都直接就火给烧了,说是徒乱人意。富弼将他为国忘家的强硬态度摆出来,倒是给辽人看得居多。辽人见了他这番作派,心知不可欺辱,对岁币的讹诈也不得不收敛了一些。

邮政其实是个赚钱的买卖,如果能分割一部分出来为民间服务,其实能赚到不少的钱。当然,前提是押送邮件、货物的驿卒,有足够的职业道德,而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从信中,韩冈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很快就要上京诣阙。同时也知道了连王旖也一起怀孕的消息。另外王雱的病情也让他担心。此外,还有王安石的信,里面说了朝堂上对攻打交趾的争论,虽然至今没有确定,但很有可能只会征发一两万的军力。

一两万就一两万,作战的方式可以模仿之前的战斗。以官军为核心,同时将蛮部都汇合起来,一起攻打升龙府。

交趾的首都,当就是后世的河内,所谓的富良江则是红河,只控制着富良江下游地带的平原抵达,而山区的蛮部的确听从号令,但不会跟交趾一起共存亡。

韩冈想着,还是摇了摇头。说是一两万,真正能到多少,还要画个问号。而且究竟是从哪里调兵,更是要好好推敲。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苏子元回来,轮到自己上京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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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青云为履难知足(四)

【不好意思,迟了一点。】

王安石心力交瘁,须发在短短数月见,花白了大半。

政事上的,家事上的,还有自己身体上的,到处都是问题,一个个重担压在肩头。虽然腰背依然挺直,但面容中总是显得几分疲惫。

他的长子王雱,已经病入膏肓。

王雱即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学生,更是他事业上的助手。

不像背叛的曾布;也不像渐渐疏离的吕惠卿;更不像韩冈那样,自己趟着一条路,只是接近,但永远不会向着一个目标同行。

王雱是自己的继承人,不论是在学术上、事业上还是本身的身份上,都是如此。可是眼见着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王安石即是再豁达,也难以在此事上超脱,心情总是沉浸在伤痛之中。

“王卿。”

“臣在。”

只是在朝堂上,王安石将自己的心绪深深的掩藏起来,表露在外的,还是一名言不苟合、行不苟容的拗相公的模样。

对王安石的态度,赵顼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开慰。将此事放过一边,他说道:“剿平交趾,势在必行。今天又有十几份奏章,说着平交的策略。不知王卿看了没有?”

在打进广西的时候,李常杰曾经四处散发檄文,说他们的进攻是吊民伐罪,拯救为新法所苦的大宋百姓。当檄文传到京城中来的时候,还在朝野内外闹出了小小的乱子,不少人私下里说怪话。不过当李常杰丢盔弃甲的被王安石的女婿打回去后,这些闲言碎语一下就不见了,讨伐交趾一下成了主流。

王安石道:“平交之策,当征询当地守臣。苏子元即将入京,陛下可仔细询问。至于如何用兵,此前已有胜绩,沿袭即可。”

李舜举私下里已经确认了韩冈的战绩,虽然还没有到京城,但已经发了急报回来。一万多俘虏和首级是寻常关西一次大捷的十倍。只用了一千五百兵就获得了如此辉煌的成果,所以韩冈用兵的方略,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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