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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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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总结、休整,战斗之后,一系列的琐碎杂事并没有耽搁安南行营的多少时间。

在轻松攻下门州两天之后,官军便继续高歌猛进,毫无阻碍穿过了交趾北疆的群山,一望无垠的三角洲、交趾国的核心地带出现在宋军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同南下的蛮部大军,也从几十条不同的大小道路上,杀入了这一片冲积平原。平静了百年的膏腴之地,在数日之间便被复仇的血与火所吞没。七八万人分作上百支队伍,流窜于乡野与城镇之间,杀戮与洗劫的剧目,时时刻刻都在富良江北岸的交趾国土上上演。

告急文书雪片一般的越过富良江,送进升龙府,北岸数十万子民的哀嚎充斥在字里行间。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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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冥冥鬼神有也无(18)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这话说得脸都红了。要补上的一更还是赶不出来,又要拖明天,还请书友们见谅。】

自从门州陷落,洪真太子殉国的消息传来之后,升龙府中立刻加强了防备,城上城下皆是戒备森严,而城中的官员、百姓,也都是收拾了家中财物,准备见势不妙的时候,就南下暂避。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李常杰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有人先跳出来后,再来杀一儆百。

升龙府的城头上,一队队巡卒绕城而行,李常杰站在北门的城楼上,向下窥探着。只发现守城的士兵们一个个都缺乏精气神,抬脚落步都是没有多少魄力。

‘这一仗可怎么打?’

没有自信心的队伍根本就排不上任何用场,吓破了胆的士兵连草寇都赢不了。

李常杰的双手紧紧抓着窗棱,脸色阴沉得如同雨季的天空,与这些天来艳阳高照的天气截然不同。

宋军携胜势大举南下,而一众溪洞蛮部也随着宋人的南下,一同攻入大越国的腹心地带。两敌皆是凶名卓著,尤其是溪洞蛮部,半年来连续越境屠戮百姓,让富良江两岸的百姓畏之如虎狼。紧接着又有宋人要对所有俘获的男丁都处以刖刑作为报复的传言出来。

尽管这让许多人坚定了抵抗到底的决心,但普通的百姓对宋人畏惧又更甚了一筹。如今城中上下,全都将抵挡敌军的希望放在了富良江之上,对大越官军,已经是一点信心都不报了。

李常杰对富良江也给予了极大的期望,地利本来就是最可信赖的倚仗。可当他略略移动视线,在雨季时,能涨到接近城墙的富良江,如今则曝露出了近百步的河滩,在烈日的照射下,一块块龟裂成龟背上的图样。宽阔的江面,只剩下一里半的宽度,水流也平缓得如同清风吹过的湖面。

视线又投得更远了点,隔着两里地远,根本看不清北岸的情形,但李常杰总觉得隐隐约约有哭喊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来,那里是来自北方的流民们发出的声音。

双眼凝视着水雾掩映的深处,李常杰久久也不稍动一下,如同一座雕塑,凝固在升龙府北门城楼的上方。

“太尉……”身后的亲信试探着李常杰的心思,“宋人还没到,还是先派船接一些过来。”

李常杰终于有了动静,他牙齿咬紧,从牙缝挤出声音:“片板不得过江,违令者族诛!”过了半天,他才又颓然低声,“他们来得太迟了……”

大越国东面有千里鲸波,西面有高山峻岭,防线都放在南北国境上。在富良江两岸的平原,每座城镇都没有城墙,好一点的用木栅栏,差一点的干脆就是竹篱笆。倒是北岸有座城池,是六十年前被废弃的旧螺城,也就是升龙府的前身,几十年没有整修一次,在一年年的雨季旱季的交替中,全都毁坏了。

无险可恃,在确定了宋军即将南侵的时候,李常杰就打算着在富良江设立防线,北面则坚壁清野,将江北的百姓迁移到江南来,让宋军和溪峒蛮军无所收获。大越气候炎热多雨,远胜广西,宋人不可能在北岸久居,只要手中有人有兵,等宋军撤退之后,可以轻易的将失土收复。

但李常杰哪里能想到,坚壁清野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反倒是让北方的官吏们有了弃职而逃的借口。

坚壁清野四个字好写,也好说,就是不好做。

至今为止,已经一个多月了,逃到江南来的百姓数量,只有应有数目的两成而已。并不是百姓不怕宋人的威势,而是江北的州县官们太怕了,直接丢下他们就逃了回来。没有官员的传达、组织和驱赶,乡下消息闭塞的农户如何能知道朝廷的命令究竟是什么?如何知道该怎么去完成坚壁清野的任务?

据李常杰派出去的细作回报,北面的州县官们,绝大部分都只是在城门口将坚壁清野、回撤过江的诏令张榜公布,然后自顾自的收拾起行装,也不见他们派人下乡催促。一听到门州陷落之后,就带着家人仆婢以及金银细软,急匆匆弃职南归。而跟随他们一起回来的全都是城镇中的坊廓户,而不是擅长种地的农户,接近九成的户口都给丢在了北方。

直到此时,门州陷落,而宋军、蛮军终于攻入江北平原,南逃的难民才有一下多了起来,近十万人拥挤在富良江北百里江岸上,求着有一船渡江。但江面上,无论是渡船还是渔船,所有的船只都给收到了南岸,除了战船以外,全都拖到了岸上。

宋军想要过江,就需要船只。只要不在北岸留下船只,他们就不过不了江。宋人要打造战船,肯定是缓不济急。使用木排也不是不可以,但富良江上还有拥有几十艘大小战船的大越水师,小小的木排只要战船压过去,就能给压碎掉。

李常杰没有把握在陆地上击败宋军,而且就算他拍着胸脯说有把握,也没人会相信。之前败得实在太惨了,国中上下对宋军的畏惧已经刻到了骨头里。只有靠着富良江天险来阻挡敌军的来势,才能让人放心。江面上的船只,是升龙府中最后的信心所在。每个人都想救对岸的百姓,可万一北面的流民们混入了宋军的先锋,趁机抢夺船只,那可就是将天险双手奉上的最愚蠢的行为。

‘要是李洪真能多拖一阵就好了,真是个废物!’李常杰心中恨声不已。

他让李洪真去北方,本来就没有安着好心思,只是想着‘攘外必先安内’六个字而已。如果李洪真城破后被宋军俘虏,李常杰就能给他栽一个叛逆之罪,名正言顺的将升龙府内部剩余的隐患给去除。如果他不降,丢城失地的跑回来,也是一样的结果。若是出现了奇迹,让他守住了门州,就算只有十天半个月,那也是一桩美事。

没想到他竟然死战……应该叫战死——宋军攻下门州,就只用了一个时辰,没资格叫死战。这只能说李洪真完全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可他这样一死,什么罪名都加不到他头上了。

相处了几十年,李洪真无能而不自知的愚蠢,李常杰是一清二楚,可怎么都没有发现李洪真有着如此刚烈的脾气,竟然与城偕亡,以至于不得不对他和一同殉国的将领加以褒奖,并荫封家人。内部的裂痕,尽管变得更大了,李常杰也没办法下手消除隐患。

脚步声在身后的楼梯上响起,一名内侍匆匆上了城楼,跪倒在李常杰的身后,“太尉,太后有旨,请太尉速来黄龙庙。”

“又出了什么事?”李常杰慢慢的转过身来,“太后怎么去了黄龙庙?”

“回太尉的话,太后和皇帝是为了求雨才去的。”内侍恭声说道。

“下雨吗?”李常杰仰起头,旱季炽烈的阳光就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升龙府原是唐时安南都护府治所。原名罗城,升龙之名,是因为如今李朝太祖李公蕴得国之后,从旧都华闾迁都来此,一日在江面上看见有黄龙升空,故改名做升龙府,之后的几十年,隔三差五的也能在富良江上见到黄龙出没。

几十年来,黄龙已经成了大越天子的象征,所以立庙祭祀。城中的黄龙庙,每年的祭祀从来没少过,求子嗣、求富贵、求安康,香火也是极盛。不过求雨的情况,倒是没有。旱季求也没用,雨季不需要求都是没日没夜的在下。

‘要真能下雨就好了。’李常杰想着。

到了黄龙庙,街道上已经被班直封锁,一阵浓烈的檀香味扑鼻而来,还能看见车驾和肩舆停在外面的庭院中。

在黄龙庙的正殿中,倚兰太后身着大礼时的祭服,正在神台前合什默祷,大越国的天子李乾德,则跪在一边,也是在祷告着什么。听见殿门处的响声,倚兰太后便盈盈转过身来。一层面纱遮住了玉容,宽大的衣袍遮住了身形,只有声音清越:“太尉来了。”

李常杰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不知太后有何事吩咐老臣?”

“太尉劳苦功高,我母子二人和大越国,全都要靠太尉主张,如何敢说吩咐。”倚兰一手搂着站起身来的儿子,“只是听说宋人能驱使鬼神,门州城一攻即破,就是靠着鬼神之力,不知太尉可否知道此言真伪?”

“无稽之谈!”李常杰很不客气。积威之下,李乾德身子微颤,向着他的母亲身边又靠近了一点。

出身低微的倚兰太后却没有害怕的感觉,轻声问道:“听说之前太尉下令处决了几名逃兵?”

“的确是老臣下令杀的。”李常杰有些不耐烦,他的确是把回来报信的士兵灭了口,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宋人过不了江,待到雨季降临,纵能驱使妖魔鬼怪,也奈何不了我大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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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冥冥鬼神有也无(19)

李常杰的话,并不能带给人以信心,但聪明的倚兰太后,也不再多问。李常杰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连同李乾德在内,三人其实已经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休戚与共。一旦李常杰无法控制升龙府中的局面,接下来,无论是倚兰还是李乾德,除了一死之外,都只有被献给宋人乞降一个结局。

倚兰太后重又开口,话锋由北转南:“占城那里又该如何应付?”

李常杰冷哼一声:“制矩为人色厉胆薄,升龙府破了他敢来,升龙府没破,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越境一步!”

倚兰如此知作,李常杰也算是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但一想起北方的局面,他的心情立刻又坏了下去。

所谓驱使鬼神,只出自门州逃人的口中,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从门州溃逃的士兵,人数也不多,以临阵脱逃的罪名斩了之后,也没有怎么流传出来。

另外一件事则更应该担心。自从宋军开始进攻之后,来自北方的情报便断绝了。北方山林深处的大小道路,时不时的就会走过一队溪洞蛮兵,谍报就算想将打探到的情报发回来,也无路可走。眼下更是停止了富良江上的摆渡,除了几个隐秘的去处,南北的交通已经完全中断。

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宋军在发兵前,抵达邕州的西军只有五千余,加上荆南军,可堪一用的兵力只有七千——那些新军,没必要不用计算在内。

五千是全部装备铁甲的精锐,若是与之前交过手的荆南军比较起来,必定要胜出一筹,唯有水土不服一条,可以让他们不战自溃。

只是韩冈——曾经让他在胜利刚刚降临的那一刻,又将他打得大败而逃的韩冈——在宋国却是以医术闻名。不过李常杰不相信他能制服得了南方的瘴疠。而且交趾在失去了人和的时候,也只能依靠天时和地利,无论如何,都要拖到下雨才行。

……………………

理应是数九寒天、腊月隆冬的时候,头上却是一轮炽烈得似乎能将水烧开的太阳。

本应是在冰雪中艰难的迈着脚步,冷得瑟瑟发抖,还要担心着鼻子耳朵会不会冻伤后掉下来。但眼下却是汗流浃背,背后的衣袍就结了厚厚的盐霜。

这分明是关西盛夏时都少见的暑天,却是在快要过年的时候遇上了。

不过韩冈为了交州难捱的天候和水土,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做下了充足的准备。解暑的药材、驱蚊的药材、补充流失盐分的盐水,韩冈领导下的转运机构,不仅仅是在后方运送着资材,也包括随军行动,合理安排全军的饮食,保护着上万大军的身心健康。

只是外界环境上的剧烈变化,人也许还能适应,但牲畜就不可能。从关西一路南下,军中的战马损耗得有些大。士兵们能喝干净的开水,总不能给马也烧开水。人能脱衣服,马却不能将身上的长毛都褪掉。士兵们哪里不舒服,还能说给医生听,但马的一张嘴是用来吃草料的,没办法说话。

同样是饮食和气候上的问题,西军的将士们还能在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恢复健康,逐步适应交州的水土;可是他们所骑乘的战马,已经有许多一命呜呼。

自进入平原地带之后,战马损耗的情况也越发的严重起来。韩冈每天起来,听到的头一个消息,就是昨天死了多少匹战马,又有多少匹战马病倒。

“幸好有滇马来补充。”韩冈叹着气,看着手上怵目惊心的数字,“否则关西最精锐的几个骑兵指挥,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人有马的马军,差不多近一半人要转成步卒了。”

“旧年国中,骑兵有马的十中不过一二,也就这两年熙河开了马市之后才好了那么一点。现在又有了滇马,南方日后也就不用再怕骑兵只有两条腿了。”燕达倒是笑着,一路顺利进兵,他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好,“还要多谢副帅赠马,要不然末将就只能骑着四尺高的吗上阵了。”

韩冈摇头道:“逢辰你说哪里的话。我这文官坐牛车都行,你身为要上阵的大将,却是万万骑不得劣马。”

燕达从关西带来的坐骑在穿过交趾北疆山区后也病倒了,军中的兽医医治不了水土不服的疾病。燕达没奈何,就只能去刚刚送来的数百滇马中,挑了个头最高的一匹来骑乘,只是矮子里拔将军,到最后还是一个矮子,与正儿八经的河西良驹没法儿比。

韩冈见着燕达身为主将,却骑着一匹肩高还不到四尺的矮马,实在不像样子,看着就让人笑话,哪里还能摆出大将的威风,震慑军中?就把自己一直以来骑着的一匹有着北马血统的良驹送给了燕达,尽管还是比不过燕达之前的黄骠,但也算是看得过去了。

“诸峒蛮军在外面杀人放火,做得都是斩草除根的活,但李常杰始终没有出来一步。”燕达为坐骑谢过了韩冈,说起了正事,“接下来该怎做?是否要”

章惇沉吟着,“还是要慢一点,解决了富良江北面,再考虑南面,要以防万一。”

“现在才是腊月上旬,我们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来打进升龙府,要稳着一点。”韩冈说道,“而且交趾人将船都拖到了南岸,还要用些时间,将木筏或船只打造出来。”

未虑胜、先虑败。章惇和韩冈的谨慎,让燕达感到安心。

尽管已经打得交趾人不敢渡江来反击,可就算将新兵都算进来,掌握在安南行营手中的兵力毕竟也只有万人,一旦疏忽,就是万劫不复,完全没有失败的余地。

不过话说回来,官军兵微将寡,能打到富良江边,就是功劳;没有攻下交趾王庭,这并不是罪名。即便现在章惇、韩冈领军回师邕州,都是大功一件。

当然,燕达不会认为章惇、韩冈两人会就此罢手,见好就收。

两名主帅的心中都是转着将交趾彻底灭国的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南方的敌人。要不然一系列有损两人声名的举措,就不会从安南经略司中给传出来,这都是为了铲除交趾立国的根基,其当务之急就是要清理土地上的人口。

从经略招讨司的临时驻地出来,燕达就遇上一队押送生口去城北营地的士兵。一行人中,男女老幼都有,踉踉跄跄的在长枪之下走着。

舍不得耕种许久的土地,舍不得居住数代的家宅,更舍不得烧毁家中后院的存粮,恋土的农耕民族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逃离家乡,能下决断的毕竟是少数,等到州县官们纷纷南逃,连组织撤离的主心骨都没有了。

没有山峦可以藏身,由河流冲击而成的三角洲平原,就连面积稍大一些的树林都少见,除了渡过富良江,也没有别的道路。但十数万人要渡过大江,哪有那么容易。道路都给拥堵了起来,到最后,就只能成为俘虏。

同情?

燕达的心中当然是有一点,周围士兵们眼中也隐隐藏着一些。当看到饱经磨难被换回来的汉家百姓之后,一点同情全都烟消云散。

而且燕达看到更多的还是复仇的快感,尤其是从邕州征召而来的新军,一个个都与交趾有着血海深仇,亲人罹难,屋宅不存,如今终于能在交趾国中报复回来,心中只有痛快畅意。大部分针对平民的差事,都是交给他们去完成。

常言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杀入富良江北岸的数万洞蛮,即是兵又是匪,一梳一篦的来回扫荡,城镇乡村都毁于一旦。而在他们劫掠地方的同时,宋军的脚步继续向着南方缓缓前进。但富良江下游的这片平原毕竟不大,数日之后,慢慢行进的大军,已经能听到富良江江水的流淌。

“唐时的安南都护府驻地、现今的交趾王都。这座矗立于富良江畔的南天都会,自唐武德四年立城以来,历经多方之手,名号改换不定。从始建时的紫城,到唐末的罗城【螺城】,又在五代南汉守将吴昌岌自立后改名为大罗。

不过这之后,交趾的都城都在南方的华闾。直至李公蕴代黎氏立国,以大罗‘宅天地区域之中,得龙盘虎踞之势’,遂将交趾王都由华闾迁至此处。迁都之始,李公蕴率众宿于城下江边,有黄龙现于御舟,以其祥瑞,故改大罗为升龙府,迄今已有六十余年。”

何缮对交趾王都的介绍,让人觉得他这个降人还是有些用处。不论他是早有所知,还是得官后才临时抱的佛脚,有这份见识,倒是没有浪费韩冈给他的那一张空头宣札。

“现在还有近十万流民聚集在富良江北岸。”燕达问道,“诸峒蛮军都是摩拳擦掌,要将他们分食。这件事,是交给三十六峒和广源军去做,还是由我们动手?”

“只要官军压过去,他们自然就会四散而逃,只要将他们驱散就行了。”章惇无意去让手上单薄的军队去卖苦力,“剩下的事,都交出去,只需要盯着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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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冥冥鬼神有也无(20)

【不敢再说什么了……】

旱季中的富良江,远比长江要细要窄,比起水丰时的珠江支流——左江看着也不如。但暴露出来的宽阔河滩,则告诉北方来的异国之人,到了雨季,流淌在这条横贯中南半岛的江河中的水流将会多宽多广。

这一点,韩冈感觉着倒是与黄河有些相似,都是水枯仅在河床中心有水,而到了洪水来临时,便是一下宽阔了数倍,一望十几里,根本都看不到对岸。

江面上没有船只,空荡荡的,只有偶尔跃出水面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江鱼。滚滚浊流中,偶尔也泛起从上游飘下来的树干、枝叶、以及人和兽类的尸体。

虽然已经打到了富良江边,但要过江就要让人破费思量了。在升龙府北岸扎下营盘的这几天,都能看到江面上一艘艘交趾人的战船在耀武扬威,欺负着宋人无法过江。不论是用木筏,还是临时打造的渡船,想要将大军运送过去,都要先冲破水面上的这一道防线。

“战船在哪里?”韩冈眯着眼睛。

“就在对岸的港中。”

李信的视力比起韩冈要强些,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就停泊在江流对面的港口中,其中比较大的十几艘,与普通商船、渡船在外形上有些区别。

“上游也来了!”

李信的一名亲卫同时喊了起来。

三艘交趾战船从上游直放而下,每一艘都不算大,只有七八丈长,窄长的船型在江水中箭一般的乘风破浪,气势汹汹的顺水冲了下来。

“三哥,快回堤上去。”李信立刻一声断喝。

站在河滩上的一群人太过显眼了,这三条船很明显就是冲着韩冈、李信他们过来的,江水就在十几步外,万一给他们贴着河滩一阵箭射过来,灰头土脸倒是小事,伤到韩冈这位副帅就麻烦了,李信可不打算去堵他们会不会搁浅在河滩上。

韩冈听了,并不逞英雄,转身就往岸上走,几名亲卫簇拥着他,遮挡着箭矢可能飞过来的路线。

李信倒退着也向堤岸上退过去,他惯用的掷矛放在岸上的坐骑那里,腰中只有一柄佩刀。看见三条船上全都张弓搭箭,反手从亲卫手中抢过一张战弓,一箭射了过去。

韩冈走出了射程范围,远远地喊着:“好好招呼,别让他们太得意!”

敌船势如奔马,神臂弓都来不及张开,只有弓箭派上了用场。李信连着射出三箭,他亲卫将长弓保养得还不错,力道要远胜交趾人的战弓。船上射出来的箭矢大部分的都没有飞到李信的脚边,隔着十来步,密密麻麻的插在河滩上。而李信射出的三箭,一箭中了桅杆,两箭射中船帮上的挡箭板,都没落空,就是没有射中人。

三艘轻型战船贴着河滩一晃而过,并没有期待中的搁浅,转眼就去得远了,只留下了一串狂笑和叫骂。韩冈身边的亲卫们都气白了脸,自攻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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