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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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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章七相公家的商行打算在交州做什么营生,贩些什么货物?”米彧在泉州的石渚港看到章家的十一衙内上船南行后,在船上的时候便一直在揣测着,只是越想越是心惊胆跳,最后甚至是不敢再多想了。

“听说是什么都做。”

“什么都做?!”米彧脸色变了。不是他害怕听到的那句话,但结果都差不多。既然什么都做,那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赚钱最为丰厚的香药贸易。

“放心!”王清笑着,“想必米二哥也应该知道,章七相公所在的莆田章家,在福建是赫赫有名的大族。前面出了个宰相,眼下章七相公也离宰相不远了。名门望族,做事那也是有讲究的,不会什么都一口给吞掉。”

从专为轨道而开的侧门进入交州城,王清和米彧一起下了车,两人的几个伴当就从车外搭脚的地方跳下来。

轨道线路设计时就埋下了伏笔,正好从顺丰行交州分号的大门前不远处经过,只要下了车,走上两步,就到了新近修起的顺丰行的分号。

顺丰行交州分号的占地并不大,因为商行的库房都集中在城东,占用地皮最多的建筑既然不在此处,围墙括起来的地面当然也就用不着太大。

新修起来的建筑自然到处都是簇新的。屋顶上的黑瓦,地面上的方砖,不像旧屋一般,有着青苔甚至青草。梁柱上都刚刚抹过了一层漆,不见一丝斑驳的痕迹,只是还没有完全变色。王清安排给米彧主仆的分了内外间的客房中,刷白了的粉壁看上去也尚未全然干透——毕竟仍是雨季,而且还是雨季中,雨水最多的时节——而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则也是墨迹新干的样子。

换下行装,借着王清使人送来的热水,米彧经过一番梳洗过后,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长途旅行的疲惫一扫而空。

王清此时派人来请,看看时间,离着饭点还远,接风洗尘的宴席自然还要过上一阵。他知道是王清为何事,便跟随派来请人的婢女,往去见客的偏厅过来。

王清就在厅外相候,也换了一身衣服。进了厅中,王清、米彧谦让了一番,分了宾主,在两张白木交椅上对坐着歇下来,两个相貌不俗的交趾女上来奉了茶,躬身出厅。

茶水就在手边,要商谈的对象则坐在对面。将茶盏举起来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闲话到此为止,也就该说正事了。

王清迅速进入正题:“米二哥你的打算小弟是知道的,交趾的香药生意有多赚钱更是一清二楚。只是鄙号在此处人手不多,并不打算沾手此事。”

米彧心头一跳,顺丰行躲着香药贸易走,难道是不打算跟章家竞争,但王清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口气,“所以鄙号打算入股米二哥的商号。以米二哥你为主,鄙号也就是做个跑腿的,占三成的股,平日派个人在行中查账就行了,一切还是米二哥你说了算。”

这是交换条件,而且优厚得让米彧难以想象,以他的计算,就算自己只占三成都是不会亏本的。而米彧一开始的打算,是六|四开,顺丰行六,而自己则只占四成就够了。

占了一条稳赚不亏的商路,就算欠着再多的钱,也没人担心会还不起,就算想要再借上一笔,只要能还清利息,都是很容易的。

既然顺丰行这般大方,米彧当然的有所回报,“三成干股,在下立刻就奉上。王兄弟可以放心,每年的红利在下肯定会按时送到。”

“不,不是干股。该出的钱,鄙号一份都不会少出。顺丰行只用了七年便发展成如此规模,天南地北都有分号,靠得就是信义二字,不会贪图不义之财。”王清变得很是严肃。

米彧心神一凛,连连点头称是。想来也该是这样,通过在京城了解到了冯从义的秉性之后,米彧才准备将接下来的注意力都放在交州的香药贸易上,要是换了别家,比如准备‘什么都做’的章家,他就只会选择设法捞上一票,而不是眼下的长期买卖。

王清代表开出的条件如此优厚,米彧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很干脆的点头答应,找了个中人,将合约给定下。

在合约上签名画押,打上印模,王清微微笑了起来,漫不经意的随口说道,“若是米二哥你手上周转不开,鄙号也能出借一部分的,依着便民贷的利息就可以,”

“多谢王兄弟,不过在下还是有些闲钱的。”

米彧对此婉言谢绝,他另可借用高利贷。如果所有的本钱都从顺丰行借,到最后就会变成一个跑腿的掌柜而已,只有自己真金白银的出了钱,才是有资格与顺丰行一起做买卖,至少不用担心被吞掉。

将香药贸易的事敲定,王清也算是了结了一个任务。

在顺丰行的生意中,都是以各大工坊的出产为基础,而不是单纯的转运贩卖,靠差价赚钱。不过若有合适的机会——比如香药贸易——也不会全然放过,通过一笔笔投资,将别家的商行拉过来,依靠股份分润红利。与顺丰行合作的商人,米彧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样做生意的手段,其实并不是赚钱最多最快的招数。放弃能赚大钱的生意,而与多家商会来往,王清作为大掌柜,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藏在背后应该有个更大目标。

但王清始终想不明白,更看不透。但他也没有多想,站起身,邀请米彧一同赴宴,不但是接风洗尘,也是为了两家的合作而庆贺。

……………………

韩冈刚刚抵达钦州。

这半年来,他主要还是在沿海的钦州、廉州、交州加上邕州四地之间频繁,间中只回了桂州一次,这是为了检查路中各州的财政情况,以便向京城汇报。

看了广西各军州的账本,韩冈忍不住要叹气,广西果然还是穷。他在开封担任提举诸县镇公事的时候,看到的账本,无论支出还是开支,都是要比广西的财计簿桑上的数字,要长出一截来。

算起库中的积存,这边除了桂州、邕州,多半是几百几千而已,而京城,随便一个县都是几万十几万。这还是大部钱粮,都往开封城中的几大库汇聚的结果——当真是不能比。

钦州的账簿就放在韩冈的桌案上。前后对照了,发现没有错,便将手上的旧簿和新账一合。顿时就是一团积灰喷了出来,让韩冈连着呛咳了几声。

“龙图。”服侍在身边的伴当关切的问着,上来要帮着捶背。

“没事!”韩冈摇摇头,让他去打开窗子。一股清新的风吹了进来,感觉就好了不少。

不再是龙学,而是龙图。

尽管比不上章惇跃入西府的光荣,但一个龙图阁学士的头衔,也足以让朝中九成九的文官羡慕和嫉妒了。要知道,就连做到枢密副使的包拯都不是龙图阁学士,后世所说的包龙图,根本是以讹传讹的结果。

大宋虽说是重文轻武,但军功的封赏,远远重过其他的功劳。治政即便再好,每一任的考绩都能拿到上上,四课二十七最一应俱全,也比不上一次斩首过千的大捷。

韩冈经手的是灭国之战,作为副帅,而且还拥有临阵指挥之功,他分到的功劳,并不比章惇那位主帅少多少。

但这一切都已过去,眼下更重要的是发展生产。

交州如今号称七十二部,实际上总计七十四个羁縻州。大大小小几十家的部族将富良江两岸的平原瓜分殆尽。

但他们并不擅长农业生产,所以韩冈的手段就是仿效熙河路的做法,从军中和治下,选取精通农事的士兵和百姓,将他们聘为农官,去指点蛮部的农业生产。

如果一干溪洞山蛮是要自己种地,他们多半都不会太尽力,但现在有交趾人代劳,当然不介意多费一点驱使时挥鞭子的力气。

为了保证地力,交州各部的土地都是采取轮作制,但出产不会少——光是之前半年,各部急就章的种植,生产的粮食已经足够他们近一年的食用——此外甘蔗的大规模种植,也都在酝酿之中。

只要再有一年时间,交州就能有个大变样,三五年后,就是堪比熙河路的富庶边州。

但韩冈心中忽然有了点惆怅。

放下父母、丢下妻儿的生活,难道还要再过上一年?身在南疆两年,间中只有匆匆一会,他也当真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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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鸿信飞报犹绝迟(一)

一封只有两页的信函拿在手中,韩冈却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

这是王旁寄来的私信,与自家妻妾的信件一并送来。虽然信并不长,但里面说的事不少。比如蔡挺在殿上突发风疾,比如吕公著回京,比如天子因为司马光修资治通鉴而暑病,特遣使赐药洛阳。但最重要的还是王安国的去世。

蔡挺在殿上发病,基本上他的政治生命算是完了。如果他不主动请辞,御史们的弹章能把他家门口给淹起来。枢密院刚刚多了名枢密副使,眼下就要又少了一名。人数依然不变,但西府中这几年来的固有格局已经发生大变。且吴充、王韶在枢密院的时间也已经很长了,很可能短时间内会有个变化——至少王韶出外的可能性很大。

而吕公著,他是铁杆的旧党,旧年还是他推荐了王安石,而后却因为反对新法而出外。包括他在内,一干旧党重臣在数年间陆陆续续的都被赶出了京城,由此确立了新法的权威。但眼下吕公著回京,让人不得不猜想,天子是否有意重新启用旧党。

这一点,在天子对司马光的看顾上得到了确认——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听闻司马光在独乐园中中暑而特意赐药,以司马光旧党赤帜的身份,这么做的政治意味太重了。至少在过去,天子不会做得如此直接。

这三件事与韩冈的关系都不大,但接下来却跟着王安国身故的消息。

韩冈与王安国来往并不多,王安石的三个兄弟,最反对变法的就是他。但王家兄弟之间的情分很深,当年王益早亡,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都是靠着王安石一人的俸禄支撑起来的,作为长兄,王安石为兄弟做了很多,而几兄弟对他敬重,也是不必说的。去年王雱病逝,今年王安国又病故,自家岳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韩冈多多少少能体会得到。

按道理说,既然是王安国病逝,王旁就不该在告哀的信上牵扯其他杂七杂八的事。不过两遍一看,他这位内兄的用心差不多也能领会了。

“看来进益不小啊。”韩冈在小厅中自言自语,王旁在出来任官之后,这两年在各方面都有所成长,从这封信中也便能看出一二。

尽管王旁他在信上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涉及,但韩冈能看得出来,王安石的心境有了变化,天子也有心对两府人事加以更迭,内忧外困,自己的岳父多半在宰相位置上做不久了。

‘是准备过河拆桥吗?’

韩冈虽是这么在想,心中却没有半点愤怒,只是为他的岳父感到几分悲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怀。

赵顼这么做,是在尽天子的本分。

从政治的角度上说,新法几年内狂飙猛进,这时候肯定是需要稍微缓和一下。而且王安石控制朝政的时间也太长了。弱势、听话的宰执官,做个十几年都没问题,天子不需要为此而担心,而一个强势的宰相,三五年就已经让人嫌太长了。

而且这些年来官军胜绩累累,即便年年灾异,但朝廷的开支依然能维持平衡,赵顼富国强兵的夙愿已经成为现实,剩下的目标就是厉兵秣马,剑指西、北。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将已经成型的法度和条令继续保持下去,达成最终的目标也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从这方面看,王安石不再是必不可少的了。如果王安石能够主动请辞,多半就能留下一道君臣相得,善始善终的佳话吧。

韩冈摇了摇头,王安石不可能在相位上待一辈子,迟早要走的,趁着眼下国势大兴的时候离开,也算是个好结果了。日后朝堂上若有动荡,他再回来镇住朝局,这就是元老重臣的作用。

这一切应该就是在半年内有个结果,自己只要等着看就行了。

将信叠起收好,韩冈拿起桌上的一张名帖看了看,叫了门外的亲兵进来,“去门房,领武福、俞亭二人去偏厅。”

武福、俞亭是钦州疍民的首领,昨日韩冈派人传话今天过来,丝毫不敢推搪的就按时赶着上门来听候吩咐了。

韩冈到了偏厅的时候,两名疍民首领正局促不安的站着,见到韩冈终于出现,便连忙跪下来通名行礼。

韩冈坐下来看着两人,他们身上穿得甚是光鲜,一身绸布做的袍子,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与汉人有别的椎髻,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肤色黑了一点,就是两个普通的富家翁,连肚子都是一般儿的装满油水。

待到两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韩冈温和的笑着,“前日本官从交州泛海而回,正好看见有人在海上采珠,故而找你们来问一问。”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武福从袖中抽出一张礼单,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双手递上来:“相公,这是小人的一点孝心,微薄得很,不成敬意。”

“本官不是要你们的珍珠,一颗颗都是人命,本官也没心思拿。”韩冈摇摇头,看都不看的让他将单子收回去,“采蚝几百几千才能有一两颗上好的珠子,还要防着鱼虎【鲨鱼】,这份生计可算是辛苦。”

两人以为韩冈是故作姿态,便又劝了两句,等到韩冈一声怒喝,偷眼看到他的表情,才确认了这位年轻的转运相公当真是不想收礼,讷讷的将礼单收回去,“……相公说得是,的确是辛苦。”

韩冈悲天悯人的叹着气,“每年夏秋时节,又多有台风。靠海的州县年年遭灾,昨天我翻看籍簿,最近的十年,年年少说都有几十人殁于风灾。你们在海上,恐怕灾伤更重。”

“相公当真是心慈。我等在海上,哪年不死人?家家户户都有死在台风天里的。”

“即是如此,那为何不上岸买地,换个稳当点的生计?”

“都是这么想啊,可怎么也做不到!相公知我等辛苦,可钦州人哪里会管?我们疍人一说要买地,价钱都能翻上天去。”俞亭叫着苦,“小人两个几代辛苦,才攒了点身家,好不容易才置办了两块地,一间房。其他的人还不如小人,有点钱买点穿戴就散尽了,哪里还能置办得下?”

“方今交州新复,正乏人口,若是尔等能迁往交州,置地倒是方便的。”韩冈喝了口茶,漫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相公,小人都是习惯了钦州的水土,突然去了交州,水土不服。”

“交州也不愿,若说路程,也不过是顺风时往南一天的水路罢了!”

两人面面相觑,终于发现韩冈是认真的这么在打算。武福扑通一声跪倒,“相公要小人做牛做马都行,可这交州是万万不敢去。交州的风浪可比钦州更重!”

“不是说让你们置地建屋了吗?当然不会住在水上。”

“这……可是没钱啊。”

“那就更不用担心。到了交州之后,买地是另外算得,而官府都会给你们分配一份永业田,不要你们一文钱,足够温饱支用。日后有了田地,也不用再怕风浪,也不用再吃采珠的苦了。钦州沿海总共上千户疍民,估计也没有几个家有产业的。只要搬个家,就此有了产业,日后也能给子孙一个安稳的生活。”

韩冈一句句话,让他们无从推脱,武福和俞亭两人愣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连连磕头道,“相公明鉴,小人世世代代的在水上讨生活,再苦再累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活计,总归是手熟。突然要小人去种地,可连锄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拿,只会将自家给饿死。”

“邕州左右江的溪洞蛮部也不会种地,但他们现在不还是在交州开垦荒地吗?总是能学着来的,官府也会派人指点怎么耕种。且刚开始的两年,不会收你们的税赋,若有灾,官府还会有赈济,一切都不用担心。本官也知道,一开始肯定是辛苦,但过些年也就能好起来,日后子孙不用再吃采珠捕鱼的苦,也不用再怕台风,这岂不是一桩美事。”

韩冈不厌其烦的为两名疍民首领解释着,但两人尽管砰砰的磕着头,额头都红了,但就是不肯答应下来。

低头看着脚前的两个磕头虫,韩冈的视线森森如寒水。

关于收编疍民的事,韩冈其实可以直接发布一道公文,传达自己的命令,剩下的具体工作自有地方州县来完成。

他都已经做到了转运使,为了这点事,亲自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其实说来即有失身份,同时也不并合乎官场的规矩。

这等于是不相信钦州知州的能力,同时若是出了乱子,也没办法将罪过推到下面的人身上,只能自己全数承担,算是自讨苦吃。聪明人都不该也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韩冈只想看一看领导一地疍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并尽力将这第一步给走稳了。只要这个开头打得好,日后福建、两广,甚至还包括浙南,上万里的海岸线和江口、河口,总计十万的疍民,都可以按部就班的编户齐民,然后寻找合适的地方将他们安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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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鸿信飞报犹觉迟(二)

今天见了两名疍民首领,韩冈一看到他们身上的穿戴,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不能用的。通过正面的交流,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虽然他们也是疍民,但却是压榨贫苦疍民的吸血鬼,自己吃得脑满肠肥,却不顾他们之下的族人。

两人手上的上千户疍民,就是他们最大的一笔财富。每年都能靠着疍民得到几千上万贯的收入,在钦州城中还有一份产业,试问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

不仅仅是钦州的两名疍民首领,南方沿海诸路的疍民首领,应该都不能为己所用。

疍民有户籍的不多,基本上都是大小头领才会有。需要交纳税赋和劳役时,官府都直接找这些首领,再由首领摊派下去。没有户籍的疍民,其实就相当于首领们的部曲,死活都是各家首领说得算的。

对部曲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想要一句话就让他们放弃……这件事,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完全不可能。他们尽管看起来的确是畏惧自己,可若是触动到他们的利益,也是会拼命的。

韩冈也不想再看着他们磕头求饶了,“算了,你们两个且起来罢……关于此事,本官也不会强逼尔等。愿意去也好,不愿去也好,一切都由你们自行决定。回去花上十天半个月聚起来商量一下,问问你们下面的人,想去的就直接去交州,不想去的就留在钦州好了。不要急着给本官回复。”

两名疍民首领就这么被人领着下去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韩冈未免太好说话了,可一点也不像传说中,一句话就让交趾男丁都成了残废的小韩相公。

韩冈对他们脸上的疑惑笑了一笑。这也不怪他们,他只是不心急而已,所以看着好说话。

接下来他可是要张榜公布,并让,想必武福、俞亭二人无法将下面的疍民耳朵和眼睛全都蒙上。只要有一两个人感兴趣,并同意迁往交州就够了。

所谓的手段不过威逼利诱四个字。但要用得恰到好处,却不是那么容易。一干绊脚石,强行拔出只会生乱,得先让疍民中有了不同的想法,官府才好插手进去。最好的办法是先塑造两个典型出来,拿他们做范例,只要有好处,总会慢慢吸引人来。

如果那时候武福、俞亭这两名首领们还敢于阻拦,正好可以一并解决——钦州被攻破时,疍民们乘火打劫的事,韩冈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两位首领纵然不是直接的煽动者,也肯定对此进行了默许,若要问罪,少不了他们一份。

这一桩事,需要把握分寸和节奏,韩冈也只能从转运司中直接插手处置,如果交给地方上来管,多半就会将告示一贴,然后强迫疍民迁往交州,最后好事变成坏事。

韩冈自嘲笑了一笑,他在广西还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到疍民慢慢来投。

……………………

章恂抵达交州的消息,传到韩冈手上的时候,他正好结束了对廉州、钦州的巡视,抵达了邕州。

在廉州,韩冈也招来了当地的疍民首领询问,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否定的回复。除此之外,倒是趁着偶然一日的晴天,去了海角亭一游。

此时的天涯海角不在海南,而在钦州、廉州。钦州有天涯亭,廉州是海角亭。不过也无甚特异之处。眼下论起大宋诸多军州,哪里一座更靠南,答案当然不会是钦州和廉州,人人都知道交州更南面一点。

廉州的知州还邀请韩冈顺便去合浦的断望地一游——那里产的珍珠,才能被称为合浦珠。不过韩冈想想还是算了,婉拒了盛情的邀约。他对珍珠没兴趣,瓜田李下的嫌疑也没必要沾。

在广西南方诸州绕了一圈,韩冈终于回到了邕州。

做着邕州知州的苏子元也算是能吏,治事手段很是出众。加上他并不光是继承父亲的余荫,本人也是立下了大功,在邕州名望极高,吩咐下去的事,无人会拖延推诿。

在他的治理下,同时也是经过了近两年的休养生息,邕州也算是热闹了起来。街市上人声鼎沸,几条商业街,都是挤满了人马和车辆。

城中的废墟早就被清理干净,而空出来的地皮,则已经大半被人买了去,到处都能看到有人在置屋建房。

韩冈进城后一路走过来,满意的点着头,比他三个月前来的时候,城中可是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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