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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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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夕改,百姓要吃多少苦。”

韩冈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一点,哪里能说服得了别人?”

“别人?”章惇声音变得有些生硬,“哪个别人?”

“吴相公,吕枢密,还有洛阳的那几位,”韩冈笑了一笑,“实在太多了。”

章惇盯着看了韩冈半天,最后放弃了,也不指望韩冈会说出悖逆不道的话来。

韩冈也不再提三司之事,而是端起酒杯,跟章惇说起了最近在京中声名鹊起的王韶家的十三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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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九重自是进退地(八)

在店中用了一个多时辰吃酒说话,到了午后时分,韩冈和章惇方从棉行楼中出来。

回头看看两层高的楼阁,黑瓦白墙、不饰纹彩的酒楼,乍看上去确有着几分来自西北的粗犷,还有悬在门前的两只热气球,看着就比压在棉行楼头上的那一干酒楼要大上一圈,制作则更为精细。

以行会为名的酒楼在京城中并不稀罕,就是原本行会的会所对外营业。棉行楼新开,老牌的马行楼在正店中的名气也不算大,不过有如今七十二家正店排第一的樊楼——京城引领天下风气,说成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那原本是矾行的行会会所,称为矾楼,只是以讹传讹,变成了樊楼。

章惇在等伴当取马回来的当儿,问着韩冈:“这座酒楼以棉行为名,当是玉昆你家的产业吧?”

韩冈没有否认,只是稍稍解释了一下:“这是棉行的会所,中间隔着好几层,而且也只是一部分。”他笑了一下,“过些年,糖行说不定也要在京中开店了。”

章惇没有笑,如今在交州,的确有他家的产业。韩冈有点铁成金之才,了解熙河路变化的章惇,当然也想沾一沾光。但没看到实际出产的白糖之前,他也不可能去幻想自家未来能分到多少多少。而且钱财一物虽是重要,可若是与权力比起来,那就根本不值一提。

“吴冲卿为宰相,希合其意者甚多。他对你成见已深,玉昆你难道就没想过后果?”章惇抬头看着挂在入口处的匾额,意有所指。

“难道吴相公有办法将我置之于死地不成?”韩冈冷笑着,到了他这个地位,除非是谋反之罪,贪赃枉法都已动不了他分毫,“只要不入京师,自然平安。”

“玉昆,你当真是这般想?”章惇回身过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对韩冈的劝说,“贼咬一口入木三分,只要咬你一口就能得到宰相的赏识,又会有多少人能忍耐得下来?”

“在熙河路的可不止我一家。”韩冈依然神色平静。

一直以来他做得都很聪明,从不吃独食。在熙河路,想要查他的老底,可是要掂量一下能不能抵挡得了韩冈、王韶还有太后家的反扑。

章惇摇头轻叹,他知道韩冈这一个优点,在交州的时候,他更是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并不代表韩冈能就此高枕无忧。自古无罪而遭构陷,最后身死族灭的臣子实在太多太多。在政坛上,将某人治罪的结论,总是要比他的罪证要更早一步出现。如果想将那一个人置于死地,罪名总是很好找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冈知道自己在吴充眼里总是碍眼的,等到将新党中人一个个清除出去,迟早会轮到他韩冈。但若是吕惠卿上台秉政,他韩玉昆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没有一个强力的势力支撑,韩冈的地位并不稳固,退居江宁的岳父王安石帮不了他,娶了高家女儿的表弟冯从义也帮不了他。在熙河的产业,也保不准有人垂涎。其实韩冈现在能站在章惇身边说着闲话,主要还是靠着的是自己的才干,只是天下从不缺乏人才。

辞别了章惇,韩冈上马回到了家中。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好生的休息,陪着儿子女儿一起玩,

内心的担忧并没有浮出水面。如今新旧两派的交锋是在朝堂之上,无论哪一方都没有余力去扩大打击面,目标只会是朝堂上的对手,而不是正在等待入宫觐见,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韩冈。

章惇今天的这番话应该还是危言耸听的居多,如今大宋在军事上的成就是有明君在上的结果,是赵顼全心全意推行新法结果,若是重启旧法,岂不是否定了他十年来的操劳辛苦?

在韩冈看来,赵顼应当能容许对新法进行小范围的修改,藉此来缓和一下对旧党的关系,让这些年来分裂为二的朝堂能有所恢复,不过赵顼绝不会就此否定此前十年的成果,那是他心血的结晶。

韩冈不认为自己会猜错赵顼的想法,也许身份地位的差距会让人的想法天差地远,但人性是共通的,在新法推行卓有成效的时候,在军事上节节胜利的时候,指望现在的皇帝为实行新法认错,这可能吗?!赵顼之所以要推行新法,还不是因为前些年被辽夏两国的欺辱过甚。若是旧党能给出一个不受二虏欺辱的方略,王安石又怎么可能会被启用?

在韩冈想来,沈括应该是揣摩到了一点赵顼的的想法——有着那样的夫人,察言观色肯定是把好手——只可惜他的小算盘打错了时间、用错了方法、找错了人,也没有认清自己所站立的位置。

韩冈则是一向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原则也是坚持到底。并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而且韩冈正要去主持的是对建都在开封的大宋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工程,天子也不可能允许有人干扰到这个关系到都城未来的任务。至少在结束前,赵顼不会容许有人对韩冈横加指责,影响到此项工程的进行。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了,沈括最近传来的消息很不妙,据说已经被确定要出外了,只是他还有些事没有交待清楚,天子赵顼暂时还没打算将他放走。

不过韩冈希望他与沈括的交情,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损伤,不管怎么说,他并没有盯上三司使这个位置,这应该能让沈括得到些许安慰。

如果沈括出外的话,自己还是该去送他一程,韩冈如此想着。

终于到了入觐的时候了,韩冈并没有打算在赵顼面前表演什么或改变什么,一切还不到时候。光是向赵顼说明自己打算在京西路上怎么做,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清早在文德殿参加过没有天子出现的常朝,韩冈又在宫中等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有人来通知韩冈去武英殿。

不是崇政殿,而是武英殿,赵顼到底想做什么,韩冈也已心知肚明。

久违谋面的赵顼比起韩冈上一次见到他时,似乎又憔悴了一点,肤色惨白中泛着没有生气的青色,似乎是一年多来操劳过度的缘故。大概白天和晚上都是太劳累了一点。

等韩冈行过礼,赵顼便笑道,“安南一役,若无韩卿一力主张,难有如此顺遂。收服交趾,此功韩卿当居其半。”待韩冈连声谦逊了一番后,赵顼接着说道,“韩卿为国事操劳经年,难得入京一回,这一个年节可是好生休养一番了。”

倒还真是好理由!

韩冈恭声行礼,为此谢过赵顼的恩典。

赵顼见韩冈恭顺,笑了一笑。先问了韩冈一阵关于交州的大小事务,韩冈对交州内外之事了若指掌,回答也是显得游刃有余,让皇帝甚为满意。

不过这些事都是韩冈或是广西的官员曾经在奏章上提起的,赵顼此时相问,不过是开场的寒暄罢了,又说了一阵,终于转到了正题上,“韩卿曾经在奏章中提起重修襄汉漕渠一事。依韩卿之间,这襄汉漕渠能否修起,又有多少功效?”

“京城百万军民,人口浩繁,食用皆由汴水。仅仅是粮纲,一年便有六百万石之多。臣闻狡兔亦有三窟,而百万之城,唯有一水相系。若有一日,汴水断绝,开封焉能存续?”

“襄汉漕渠不是没开凿过。”赵顼在前,韩冈跟在后面,走到一幅沙盘前,虽然京西度还不算高,但方城山、伏牛山,还有沙河等一众河流,都在上面准确地表示,“太宗皇帝可是两次前任督办,却又两次无功而返。不知韩卿有何良策?”

韩冈听说最近国中的地图和沙盘的制作上了一个台阶,现在看到这些新作的沙盘,发现传言并无错误。

听说正是沈括主持并改进了一些测量方法,绘制飞鸟图——也就是排除地貌所引起的距离误差,从空中取直线确定两地的距离——并由此而制作了沙盘。

有了还算准确的沙盘,韩冈解说起来就方便了许多,指着沙盘上的方城垭口,将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向赵顼说了一遍。

赵顼皱着眉,“用轨道越方城垭口转运……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一点。”

“由轨道居中转运的确是多了一重手脚,不过这仅仅是开始,轨道易于修建,先靠着轨道来转运纲粮。于此同时,襄汉漕渠依然要继续挖掘。不过经臣计算,方城垭口处的河槽要下探五六丈之多方能得见成效,此事非集数载之功不可。”

“京西的户口不多,不知韩卿需要多少民夫?”

京西诸州府,尤其是南路的唐邓数州,一直以来都是户口稀少、甚至有许多荒地没有开辟。如果是在熙河路,这还并不奇怪,但是在京城数百里的范围内,竟然还有多少荒地,这就很让人纳闷了。

不过眼下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如果是先修建翻山的轨道,三千人足矣。至于开始开凿河渠,只要不催促赶工,民夫也能多能经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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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九重自是进退地(九)

“三千人……”

赵顼点着头,微微眯起来的眼睛似乎对韩冈的回答还算满意。

赵顼还记得百年前开凿襄汉漕渠时,是调动了京西数州,总计十万民夫,且到最后没成事。而韩冈就只要三千人,说是要民夫,其实调动厢军就可以了。比起开挖河道的成本来,铺设轨道的确省了不知多少。

“以臣之愚见,兴修工役,能不扰民就尽量不扰民。”

反对兴修工役的大臣,最强有力的理由,就是工程扰民,韩冈这一次将主意打到襄汉漕渠上,并不是没有人反对,也是有人指责韩冈贪功妄兴。不过出来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几位宰执都对此保持沉默,这让韩冈都觉得有几分不习惯了。

“只要翻山轨道修成,穿过方城山的漕渠,就可以用个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慢慢开凿,将需要耗用的人力和财力,分摊到十年之中,平均一年所要消耗的数目,也就不算太多了。”

“韩卿的想法的确是正理,的确是能不扰民就尽量不扰民。”赵顼不掩对韩冈行事宗旨的欣赏,“记得两年前,朝廷准备调集大军膺惩交贼的时候,枢密院曾经说,为了给安南大军输送粮秣,至少要调动二十万的民夫,这样才能保证足够的钱粮供给。本来朕都准备动用封桩钱了,没想到到最后,就是广西出了点人而已,耗用的钱粮还不比鄜延或是环庆一次防秋的花费。”

韩冈的行事一向如此,总是能花小钱办大事,这便是赵顼欣赏韩冈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成事的前提下,为国家尽量节省开支。什么叫做能臣,这就叫做能臣。

最近的例子便是安南之役,花费比起赵顼和枢密院一开始的预计省了九成还多——如果只算钱粮开支,光是广东、广西两路的出产就撑了下来,连荆湖南路诸州的储备都没有怎么动用。

得了天子的夸赞,韩冈倒没有忘乎所以:“料敌从宽,枢密院当年的计算也不能算错。安南经略招讨司也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看透了交贼的虚实,方才敢于以万人出征。”

赵顼微微一笑,韩冈不想得罪人的心思倒也不难看出来:“那如今韩卿意欲先修轨道,也是看透了轨道的虚实喽?”

“轨道一物自发明后,已经在天下各大矿山、港口试行了两年有余,其形制比臣旧时所创,已经改进了许多,各处皆有效验,如今不过是在方城垭口越过一道十丈螅幕浩拢艹げ还铮绕鹂罂印⒙胪飞系牡缆罚⒉凰愣嗄眩踔量梢运凳羌虻ァ!

现在汴河两岸的港口中,全都在用轨道来沟通码头和仓库,而徐州乃至天下多少矿山也都开始使用轨道来运送矿石,韩冈这个轨道的发明人,会放着这么好的手段不用,想来也不可能。

陆运也好、水运也好,只要用成本较低的运输方式,将南方的货物——尤其是粮纲——运抵京城,只要能看到粮食,赵顼他并不在乎韩冈用的是什么办法。

越过方城山的渠道开挖起来不容易,百年前的两次修河失败就是现成的例子。如果韩冈只说有办法能让船只通航,就算以赵顼对韩冈才能的信任,也免不了要担上一份心。而现在韩冈将要采用的是行之有效成熟可靠的手段,动用的人力又少,不用担心惊扰到百姓,这样一来,赵顼当然是放心不少。

只听当今的天子笑道:“此事朕也听说了,不过两年而已,利国监中的轨道加起来据说都有数百里长了,穿越方城山的五六十里的确不算什么。”

“臣也听说利国监中的石炭、赭石【赤铁矿石古称】,如今都是从矿坑里用轨道运出来,人工只用旧时的十一,而运出来的矿石数量却翻了好几倍。还有几百万石的生铁,也是从高炉边铸锭后,用有轨马车运上船去。光是利国监中的运输量,一年近千万石总是有了。从荆湖运来的纲粮,使用轨道转运,一两百万石当不在话下。”

经过与韩冈的一番对话,赵顼对打通襄汉通道的工程已经充满信心,注意力又转回到京西路的沙盘上,低头看着方城垭口的那一段,“韩卿打算怎么修造轨道,是调用军器监的匠人?”

听到天子相询,韩冈立刻答道:“不仅是军器监的工匠,臣还打算从利国监调来一部修筑轨道的匠人。他们的经验,京中的工匠不一定能比得上了,利国监的匠人也当有所心得,两家互相参考,相互切磋,当是能精益求精。”

韩冈这两年远在广西,得到的消息远比不上身为天子的赵顼详尽。不过军器监的匠人们依然遵循着他的嘱咐,继续对轮轴技术加以改进和研究,这一件事,他是知道的,两年间也是有些成果。

不过要跟后世的轮轴比起来,那还差得太远,甚至还没到实用的时候。倒是轨道技术在利国监有了个小突破,利国监中原本使用的是硬木轨道,在车轮不停碾过的过程中损耗极大,甚至有些地方,每隔几天就要换上一次,为此消耗的成本也不少。不过在一年前,利国监有了个新发明,人们懂得了在硬木轨道上面钉一层锻打出来的铁皮,用以保护木料。维护轨道的成本,一下就降低了一半还多。

所以韩冈希望两边能通力合作,共同钻研,加快轨道和车辆技术的发展。就在前两天,他还私下里让人传话,要军器监里的匠人们不要气馁,顺着既定的方向继续钻研改进。只要量产化的轴承处理来,就算不是上等的钢材,只是使用普通的钢铁,也比如今的木质轮轴要强出百倍。

韩冈没指望一口吃成胖子,技术的发展总是一步步来的,不是说砸钱进去,就能看到想要的结果,许多都是打水漂了,甚至连个泡都不会冒——不过有一点则更加肯定,那就是不去研究,就永远也不会有成果。

与韩冈一番问对,赵顼也算是放心了下来,“襄汉漕渠有军国之重,此事就多劳了韩卿了。”待韩冈谦虚了几句之后,他则又笑道,“说起来也是韩卿的功劳。只是疟疾一事,就让多少旧日的多少医家束手无策。当初狄青领军南下,竟有一多半得了疟疾,病亡近半数。但韩卿到了广西之后,一下就找到了疟疾的成因,就不到一成得病。”

“关于疟疾与蚊虫的关系,臣一开始只是推测,不敢妄下定论。根究起来,可以说是碰运气给试出来的。”韩冈谦虚着。其实除了预防以外,他还派人去找治疗疟疾的特效药,他知道青蒿素,但他命人找来的诸多青蒿,却是没有给试出来哪一种合用。

“不是格物所得?”赵顼笑着问道。

“正是格物所得。臣是观禽兽而又所得。禽兽之属亦是生于天地之间,许多时候,甚至比人更懂得如何自保。比如大象,喜欢在身上抹上泥浆,比如水牛,总喜欢泡在水里,牛尾也是用来驱赶蚊蝇。虽是庞然巨。物,却是对蚊蚋畏如蛇蝎。当时臣便猜测,这应该不是怕痒,而是畏疾。”

赵顼愣了一愣,偏头想了想之后,慢慢的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抬头又看着韩冈笑道,“不过世间都说韩卿是药王弟子。经过广西一行,这一下子,可都是给认定了。”

韩冈叹了一声,依然是绝口不认。外面的传言他也知道,因为出兵广西的西军士卒少有得病,的确更让人认定了他药王弟子的身份。

世间有种说法,他韩冈不会施针开药,是因为他只学到了孙真人的一半医术,是万人医,而不是一人医。学到的医术只能用来医治万人,而不是一人,所以才有疗养院,所以才能保着西军不受疾疫之苦。

这种说法,从韩冈还在关西时就有了,到现在越发的被人所认定。但韩冈依然是不承认的,身为根正苗红的儒门弟子,神鬼之事只能远避,决不能近身。

从武英殿中出来,已经是黄昏了。赵顼还留在幽深的大殿中,专注的望着他治下幅员万里的土地,似乎怎么也看不厌倦。

深灰色的天空下,一座座殿宇沉浸在暮色中,显得阴气森森,在阴暗处仿佛潜藏着无数妖魔鬼怪。

一阵夜风从殿阁之间刮了过来,寒意透骨,让韩冈不禁打了个寒颤,宫禁之中的确不是住人的地方。

举步向宫外走去,韩冈回忆着今天在武英殿中的一番对答。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之后,算是放心了,应该没有问题,天子也终于同意了他铺设轨道的方案。从今以后,轨道不再局限于矿山和码头,而推广到天下所有需要运输的地方。

水运的成本的确不高,所以就算到了后世,也是一条十分重要的运输手段。不过水运的局限性实在太大,而有了轨道之后,大部分的平原、乃至河谷都能派得上用场。这才是他的初衷,开凿襄汉漕渠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已,韩冈做事,不是一石数鸟,可是懒得动手。

只要这一次成功,轨道就能在国中推广开来,有了更为便捷且运力更大的交通工具,对于商业发展的好处不言而喻。也能大大降低物流成本,相应的,工业的发展也将得到一个更为有力的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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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九重自是进退地(十)

朝觐过天子,该走的流程也就走完了,再下来就是陛辞。也就是接下来再歇上两日,等到常参之日,向天子辞行。

韩冈也不指望天子还会再召自己入对,除非皇帝的心意有所变化,但看今天入对时的样子,赵顼可没有半点要留自己在朝中做事的想法,而是对打通襄汉漕运十分期待。

反正他也没兴趣像某些官员一样,拖着不去就任,反而再上书求见天子,奢望能撞个大运。就任京西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否则就不会对外提起。比起在京城,到京西,对自己的计划有不少好处,但这并不代表韩冈愿意为了让皇帝将他的那点小心思放稳了,而在京城之外任官十数年。

韩冈看得出来,他的雇主对自己的年纪有很深的顾忌,不想看到自己三十上下入居两府,从京西开始,自家很有可能十几年内都要在外地不停的转任。

如果能回熙河路镇守,韩冈倒是乐于就任,发展当地经济的同时,甚至可以想办法夺占兰州,若有机会,可以顺便将河西走廊也收回来。但韩冈是不指望了,除非立有殊勋,否则想回乡里去任亲民官或是监司官,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只可能在需要他才能的地方,被调过去做事。

正常的人肯定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的。

而韩冈很正常。

既然做了这么多事,韩冈当然也希望能得到合理的回报,若是被人当做马牛一般使唤,他自然是不甘心,不愿意,也不打算默然承受。如果在后世,有这样的遭遇,该怎么做自是不必说,可是在这个时代,通常也只能叹气,再怎么说都是垄断,留给人们的并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这是后话了,京西的差事韩冈还是很乐意的,至于以后的事,那就放在以后再说,先顾着眼前。

韩冈伏案疾书,他还有些想法要传递出去,为了能够顺利将这一桩差事给完成,韩冈还需要一些助力。

周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丈夫一刻不停地动着笔。她也不去看韩冈在写什么,只是送了一件狐皮夹袄过来,前两天趁着日头好给晒过,而方才也已经就着火烤过了,穿在身上,却是暖和得很,还带着周南的一片心意。细细嗅了嗅,还沾染了一丝周南身上特有的清甜淡雅的香味。

周南带来的狐皮夹袄算不上多珍贵,但暖和的很。比起前些日子,从熙河路的家中送来的一张花熊皮要强不少。那花熊皮黑白纹,很是惹眼。

不过现在京中贵妇们正流行的用狐狸腋下的那一小块皮毛,几千块缝制成的皮裘——也就是所谓的集腋成裘——韩冈家里则没有,那样实在是太夸张了。还有用还在胎里的羊羔皮缝制的皮袄,有人送来,韩冈听说了之后就给推了。就是狩猎,也不会射杀怀孕或是带着幼子的母兽。

披上夹袄后,牵过周南的手,让她在腿上坐下。周南的小手细腻滑。润,只是她体质偏寒,到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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