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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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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想这几天,王旖为了清帐、年礼,都忙到三更,大概也知道了为什么。伸手将王旖强拉到怀里,轻轻拍着背,“好了,好了,是为夫不是。你把账本放这里,为夫待会儿细细看。下午就好好歇一歇。”

王旖心里正生着气,见丈夫这样糊弄人,就挣扎着要起来。韩冈却揽住了她的纤腰,任凭如何挣动也不松手。

“韩玉昆!”王旖又急又怒的叫着。

韩冈却笑眯眯的看着王旖生气的样子,半点也不怕。还故意偏偏头,往窗口看看。

王旖身子随即颤了一下,她这个主母要面子,声音传到外面,给儿女和下人听到,日后就别做人了。不敢再出声,但咬着下唇,挣得却更厉害。

韩冈在王旖耳边说着软话,手却一点不动摇。他两条胳膊能拉石五强弓,王旖百般挣挫不开。

终究还是力气小,却抵不过韩冈的腕力,挣扎了半天,王旖已经是气喘吁吁的,头发都散了。最后狠狠的在韩冈腰间扭了一把,瞪了两眼后,任凭丈夫搂着,不再动弹。

王旖一时平静了,韩冈也不敢再闹。妻子脸皮薄,气得哭了,连着几天就没好脸色看了。

“其实不必算得这么细,”韩冈轻抚着妻子的脊背,看似纤细的身子,其实摸起来却没有骨节嶙峋的突兀感,触手之处充满弹性,“如今家中控制的田地、工坊,顺丰行下的店面、商路,加上在雍商中的地位,有形无形的资产,价值少说也在千万贯以上。就是放在江南,我韩家也是最顶尖的富豪之一!”

王旖却没有跟着韩冈一起得意,从韩冈怀里撑起身子,冷静的说道:“官人,不觉得太多了吗?为官才几年啊,就千万贯的家当。”

“难道还怕钱多烧手?”韩冈哈哈笑了两声,见王旖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沉静的看着自己,就收起笑容,“这是为夫开创了两个新产业的结果,可不是靠盘剥百姓来的。这钱,为夫拿的一点也不亏心。”

“产业?”王旖疑惑着。

“光靠收受贿赂,强买强卖,货殖回易,一辈子也就是几十万贯而已。所以太祖皇帝说的好,措大眼孔小,十万贯便塞破屋子矣。”韩冈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正色问道,“为夫可是那等眼孔小的措大?”

王旖摇摇头,她的丈夫当然不会那样的人,其实她的私心里一直为自己的父亲和丈夫感到自豪。但她对韩冈说的还是不明白。

韩冈微微带笑:“陇西棉布、交州白糖,在为夫之前,这两样特产都不存在。这两个产业,因为夫而生,也因为夫而兴,如今行销天下,备受欢迎。靠着天南地北的两个产业为核心,顺丰行才能发展的这么快,雍秦商人和陇右蕃部才会以为夫马首是瞻。这就是家里为什么能在数年间积攒下价值千万贯的这份家当的原因所在。……与他人做同样的营生,就要跟他人争夺固有的利源,闹得你死我活亦不足为奇;而独创一门营生,可以将争权夺利的力气都花在正业上,不但赚得轻松,而且占得分量也多。”

韩冈说得兴起,搂着妻子坐起来:“那些个士大夫,一个两个喊着不与民争利,可实际上呢,自己还不是买田置地?司马十二说过,天下的财富就那么多,官多一点,民就会少一点。可他买田置地,多得了这份利之后,那不就肯定有人少了这一份利?这不也是与民争利吗?”

王旖在韩冈怀里动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对韩冈的话想了一想,道:“……田是拿钱买的。”

韩冈一笑:“田能生利,若不是因为急用,有多少人会主动卖田?而且官僚买田,很少会去买下田,而是盯着好田,许多时候,甚至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难道这不是争利?”

王旖皱着眉,觉得韩冈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但也觉得还是有些问题,就是不知哪里有问题。

韩冈放声道:“自来都是兴利为上,争利为下。司马君实之辈,不知兴利,只知道说着不该争利。朝廷要用事,百姓要富足,这都是要靠兴利而来。司马君实说天下财富有数,就那么多不够分,朝廷富了,民就要穷。话说得不错,可将这个道理推到民间中呢?只能有人富,有人穷。那么别说做到天下大同了,就连小康都做不到。身为圣门子弟,治国、平天下,就不去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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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时移机转关百虑(二)

【昨天住的地方断网,现在两章连发】

司马光与王安石反目成仇,王旖对其完全没有好感,听着韩冈对他的批评,想了想就道:“官人说得是。”

得了妻子的赞同,韩冈脸上又多了一份笑意:“棉花、白糖世间所无,熙河的棉田、交州的甘蔗,都是为夫一手开创。不从他人手上侵占,而自行创造新利。为什么先圣称赞开女闾赚皮肉钱的管子?”他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王旖,“可不只是因为他助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的仁;也不仅仅是‘一匡天下,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的功。更是因为他开创了一个产业,不与民争利的缘故,‘民到于今受其赐’!”

韩冈说得离经背道,甚至有污蔑先圣的怀疑,王旖这一回就变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低头看了看王旖,韩冈发觉自己说的似乎多了点。这本是他日后要拿出来推广自己政策的理论依据,只是还没有一个系统化的总结,破绽还是很多。

他不打算就这份理论再多说什么,再说就要漏了底,“所谓治政,当以公私两便、经久可行为上。量利害之多寡,审人情之顺逆。不过道理是这么说,做起来就难了。新法诸条其实还是急了些,岳父是受了天子所累。而岳父的脾气也是极刚硬的,所以才会硬顶着士大夫中的压力推行新法。换作是为夫,多半是会想方设法的绕过去。此为夫不及岳父之处。”

王旖素知丈夫虽然很尊敬自己的父亲,但对于一些法规、政策也是颇多微词。丈夫自承不及父亲,其实也是在批评新法推行时的问题解决手段太过粗暴了,许多时候,也有些变通的办法。一时间就沉默了下来。

“好了!”韩冈觉得气氛不对,“说得远了。今天的事是为夫不好,娘子大人大量就原谅为夫一回。以后家里关账放在年后计算,将年节最忙的时候跳过去,省的累着。”

王旖也是聪明的女性,就哼了一声,娇嗔道:“官人你这甩手掌柜也知道奴家辛苦啊……”她靠在韩冈怀里,“其实家里的日常用度靠着官人的俸禄已经绰绰有余,可人情往来的花费就太多了。家里这还是官人你不蓄伎乐,要是再养一班歌伎女乐,然后学着那般人整日游宴,就不知还要花多少了。”

韩冈舒舒服服的搂着妻子,笑道:“侍制以上的,哪里还要靠俸禄吃饭?只要差事不差,伎乐游宴都是小事而已。”

做到高官的任上,从来都不是靠薪水吃饭。就是王安石,在金陵也是陆陆续续置办了几百亩田宅,亲朋好友也是时不时的会送上一份厚礼。更别说一干和光同尘的重臣们,手上的权力一年随随便便都能换个几千几万贯回来。韩冈现在能玩得起的,他们一样能玩得起。

“朝廷给那么多俸禄,就是让人不要走歪门邪道,一心事上。”王旖哼了一声,当然,这不是针对能开辟产业而兴利的韩冈,“如果没有那些无谓的开销,单纯的日常用度和人情往来,朝廷的给俸已经足够了。”

“说得也是。”韩冈点头,“平常日用,一两千贯怎么都够花用了。”

“还有禄米,家里只用买肉菜,米麦都不用花钱。柴薪也有给,茶酒厨料、盐酱都有赐,最大的一项开支就没了。一个月一百五十贯,怎么都够花了。”

韩冈是龙图学士、同时也是右谏议大夫,两个职衔在官俸表上都有相对应的薪水级别。不过韩冈领俸禄时,领到手的俸料钱,不是两者相加,而是两者中取高。

龙图学士一个月的俸料是一百二十贯,每年春冬还有衣料,绫罗绸缎加起来二十余匹,另外做冬衣的丝绵五十两,近两年又增加了棉花一项,二十斤。而从四品右谏议大夫的本官就低了十几等,俸料只有四十贯,衣料的数量也只有龙图学士几分之一。

馆职、贴职的贵重,就是从这里体现了出来。所以说对重臣而言,本官——也即是寄禄官——的高低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连最重要的确定俸禄的作用,也被馆职、贴职所替代。

除此之外,还有同群牧使这个差遣带来的添支有十五贯——虽说实职差遣跟俸禄多寡无关,但不同职位也有不同的情况,清闲繁剧各不相同,所以有了添支这个名目,重要繁忙的职位多给点,清闲卑微的职位少给点。三司使和开封知府算是最忙的,有一百贯之多,韩冈的水平是不上不下。

逐步增加到一千八百户的食邑,食实封是四百户。不过食邑的收入不是亲自去收,而是朝廷给付,一户一年三百文,这就是一百二十贯,一平均,一个月又多了十贯。

另外韩冈还能从朝廷那里得到每月给付的餐费,以他的职位有十三贯。作为福利,夏日赐冰,冬天赐炭,逢年过节也有赏赐,七七八八加起来,一个月平均差不多能有一百八十贯以上的正当收入。

如今一斗白米的均价一般是七十五到八十文,依照产地稍有差别。一贯差不多正好能买一石——因为省陌的缘故,一贯是七百八十文——韩冈一个月的俸禄,能买一百八十石。

但韩冈不用买粮,因为他还有三十石的禄米,实发六成,米麦各半。九百斤米,九百斤麦,近两千斤主粮,以韩家的人口是绰绰有余了。每天另有三升酒,三斗厨料,盐一年四石。还有韩冈是龙图学士,家里的有七名元随还能得到朝廷发下的衣粮。

相对于一日忙碌只能挣到百文,买点米,买点菜,然后就剩不了多少的普通百姓,韩冈的收入已经是高到让人难以想象——要知道,一个从九品,文官月俸六贯,武官四贯,衣料也少,禄米也少,如果能在外任职,每月还能多两口羊,两顷职田,若是在京就什么都没有,差了几十倍去;至于吏员,重禄法之后才有工资拿——可宰执们的收入,少说也有韩冈的三四倍。

所以说越是重臣,待遇就越好。

“不过升到侍制以上的重臣之后,要养亲戚,要养门客,要蓄养伎乐,迎来送往还要送上一份厚礼,薄了就有失身份,光靠俸禄是远远不够的。”韩冈叹了一口气,“为夫也不记得是谁了。说是某人刚刚升上侍制之后,向他伸手的亲友宾客就多起来,旧日还能经常吃肉吃酒,一下就沦落到以素食为生的状况了。”

“所以要想不残民,不争利,要么学包孝肃,亲友宾客不相通问,要么就是学为夫,设法兴利,以补贴家用。”

“都是不好学呢。”王旖幽幽一叹。

夫妻俩低声说着话。时候也不早了,除夕事情又多,没过多久听到外面有人唤,王旖连忙匆匆忙忙答应了一声,让人在外面候着,又慌慌张张从韩冈身上撑着身子起来。

“看着就知道不是做贼的料。”韩冈靠在躺椅上,头着双臂,笑道:“上一次也是慌慌张张的。又没人敢进来,你慌个什么?”

“越是没脸没皮了。”王旖冲韩冈啐了一口,脸说着就红了起来。过去韩冈也有白天强来的时候,也曾差点被人撞破过。

王旖暗自庆幸着幸好外面的使女守着门不敢靠近,不然真是别做人了。

她对着铜镜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对韩冈道:“听说京城市面上已经有了透明的玻璃,官人当初在军器监的时候,就为此定过赏格了,是不是军器监出来的?”

“为夫也听说了。过些日子就能有玻璃银镜了,显微镜也能更进一步。”

玻璃的这个名字,还是韩冈确定下来的。

这个时代的玻璃,透明的并不多,多是不透明的彩色材料,而且有好几种名字。有叫琉璃的,又叫药玉的,还有发音与玻璃相同,而写作另外的字的。而从西方贩来的透明玻璃制品,则被称为蕃琉璃、假玉。

韩冈还在军器监中的时候,就为透明玻璃下了赏格,以官职和三百贯重金悬赏,就是他离职后,这份悬赏也没有被废除。对于韩冈在工艺制造方面的表现出来的能力,后继之人无人敢挑战。

王旖听韩冈提起过,也清楚玻璃跟镜子有什么关系,“日后真的造出了玻璃银镜,这就又是一个产业了?”

“算是吧……不过铜镜匠人渐渐的就要改行了。”

“这不算争利?”王旖挽好头发,转回头来,俏皮的笑问着。

韩冈笑道:“玻璃银镜价格极贵,能买得起的人是极少数,可不会与平民争利。为夫悬赏透明玻璃,只是想着用在显微镜、眼镜和放大镜上。这个眼镜和放大镜过去用的都是白水晶,用得起的寥寥无几。若是透明玻璃出来之后,就能降下价来,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一门新产业了,于国于民,都是大利。”

王旖整理好衣服,回过身来,向韩冈福了一福,笑道:“那奴家就恭祝官人明年大吉大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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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时移机转关百虑(三)

元丰元年对于东京城中的百姓们来说,应该是记忆深刻的一年。

这一年让他们产生惊奇的事和物,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进入冬季之后,先是襄汉漕运打通,六十万石纲粮只用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便送到了京城。同时轨道的运用,也让世人看到了不输水运多少的另外一种运输方式。

继而又有了种痘之术,害死了无数人的痘疮,终于有了预防的方法,朝廷为此设立了一个衙门,专门负责种痘,家里的儿孙就此有福了,至少不用再战战兢兢的害怕他们被痘疮夺去性命。

人们本以为惊喜到此为止,谁成想,赶在过年前,又有了更让人欣喜不已的消息。辽主为权臣所害,从百丈高空坠落,摔成了一滩肉泥;而西夏国母则是囚禁了她担任国主的儿子。只要心明眼亮,没人会看不出来,辽国即将面临一场内战,而西夏也同样人心涣散。

辽国和西夏同时陷入内乱的消息传来,助长了民间和士林谈论兵事的风气。

已经不是仁宗的时候了,被辽夏二虏逼得近乎走投无路,只能卑辞厚币来讨好。如今的大宋,坐拥六十万甲士,有着灭国之力。再加上几场战争都是胜得干脆,于民无伤,对于甚嚣尘上的讨伐西夏的战争,支持一派远远多过反对者,仅有的争论,也只是速攻和缓攻的区别而已。

只要打下了西夏,到时候辽国也就没胆子敢南下犯界,太平的日子便能安稳永享。

“要不是担了这份差事,其实下官也是想去陕西随军出征。”李德新对韩冈叹道,“先父为元昊所害,此乃不共戴天之仇。要是能亲自去兴庆府走上一遭,为先父报仇雪恨,当是一桩快事。”

“如今保赤局中,可离不了易一你。”

李德新叹气声更重了,“这个年节过得好生无趣。也就除夕和正旦能歇上两天。本来想早些来向龙图拜年,谁想到保赤局给人种痘一天都歇不得。祭灶后就放假说不过去,但都到腊月廿七了,刚准备关门,几个侯伯就告到了天子那里……”

韩冈笑道:“谁不担心自家的儿孙在年节时出意外?早一天种痘,早一天放心。皇子公主都种了痘,也没人想再等等看了。”

“龙图教训得是,是德新的眼界太浅了。”

李德新说了两句话,留下了一份礼物,就匆匆走了。他如今已经将家眷接到了京城,而且他的几个兄长也住在京中。李德新认祖归宗后,除夕要祭祀先祖,不能耽搁时间。

韩冈目送着李德离开,韩云娘从厅内小门出来,向着客人离开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嘟囔道:“上一次来家里还陪着小心,怎么今天就敢在三哥哥面前抱怨了?”

对于在除夕还上门来拜访的客人,韩云娘说不上有好感。一年中的最后一天,除了出门燃放鞭炮的人们,街巷上的车马行人几乎绝迹,本来就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却还来登门拜访,岂不是惹人厌?而且对于保赤局这样占了韩冈大便宜的衙门,李德新在里面功成名就,韩云娘本来就有几分不待见。

“他不是忙的吗?给人种痘,连个好好歇息的时候都没有,今天才放了假。”韩冈帮着解释了两句,“李德新他也算是出头了。天子那里挂了名,皇亲贵胄没有不认识他的。”

身为厚生司保赤局中掌管种痘诸事的医师,李德新的地位已经赶得上太医局的翰林医官。入宫给六皇子和淑寿公主种痘,受到的赏赐有上千贯,为雍王的子女种痘,他得到了汴水边一套两进的宅子。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高官显宦、皇亲国戚的馈赠,都是丰厚异常。转眼间的功夫,李德新在京城中,已经是有房有车有地位的成功人士了。

“三哥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出来了。”韩云娘发现韩冈眉宇间的忧色,是淡如轻雾却化解不开的那一种。

“我在担心陇西。过了年后就要开战了。陇西也会征兵和调遣蕃军。”韩冈叹道,“这些年下来,青唐羌各部族长、耆老眼下基本上都是富家翁了,各个身娇肉贵,有几个愿意领军出征?他们族中的男丁皆是棉田的主力,一旦出兵,少了人手,就是几千几万贯的亏损。坐在家里看看球赛,隔三差五的来个怡情小赌,小日子多惬意?已经不是愿意拿性命去博富贵的时候了。”

“这都是三哥哥的功劳。”

韩冈摇摇头,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自己的话,但他已经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多多少少的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力。

郭逵在前一日已经同意去河北。依照之前在崇政殿中的商议,郭逵应该是加官一级,升了枢密副使,去河北担任宣抚使。

但这项任命还是有人反对,说针对性的意味太强了,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赵顼也同意了。在韩冈看来,应该是担心一旦辽国当真能分心南下,郭逵又击败了他们,使得赏赐最后不好给。

这真的是该叹气了。

已经是黄昏时分了,鞭炮声突然响亮了起来,仿佛摁下了开关,房间内也开始韩冈起身回了书房一趟,拿了一封信出来。

一家人已经团团坐内厅中,一家之主终于到了,气氛顿时就跟外面的烟火爆竹一样热烈了起来。

“是苏伯绪的信?”等韩冈坐下来,王旖看了一下他手中信笺的封皮,上面就有苏子元的签名。

“在李易一来访之前,正好伯绪遣人送来的这封信到了。”韩冈说着。

这的确是苏子元从邕州寄来的信。苏子元在信上提到了邕州这一年来的现状。户口已经有了战前的六成,二三十年后多半就彻底恢复了。

另外还感谢了韩冈派人为邕州送来痘苗,金娘已经种过了痘——韩冈在为牛痘上书天子的时候,也派了人带了疫苗去广西,李信的三个儿女、还有苏子元的女儿、韩家的儿媳妇,自然是越保险越好。

“怎么到得这么迟?是不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严素心问着。老大是她亲骨肉,最是关心邕州,“去年就没有到得这么迟过。”

“谁知道,信上没有写,他派来的人也没有细问。”韩冈摇着头。

结合了顺丰行搜集的资料,以及李信和苏子元的来信,韩冈对广西的情况有了更急一步的了解。绝大多数的问题基本上可以归结为户口稀少的缘故,广西和交州能不能安定下来,都要看日后的人口增长,能不能满足朝廷的需要。

苏子元的来信上,邕州关于增加户口的措施,被他详详细细的解说了一遍。韩冈案看了之后,不置可否。然而来自于邕州的信并不只是一封,韩冈从信封中抽出另外一封信,笑着递给老大韩钟,“还有这是给大哥,是金娘亲笔写得。”

家里的老大抓着韩冈的衣袖,轻轻摇着:“爹爹……女儿没有给钟哥儿、钲哥儿写信。”

韩冈和四名妻妾闻言,就一起笑了起来。周南笑着搂住女儿:“是广西的金娘。”

“是不是该给金娘起个闺名了?”王旖问道,“转了年,三哥儿他们三个就要荫补封官了,正好都要起个正经的名字。”

“是啊,三哥哥。”韩云娘说着,“大哥儿、二哥儿都有名号了,金娘和三哥儿他们总不能还是叫着小名。”

“记得以前曾经说过,家里已经有一口钟,一个钲,再来三个,就能凑齐一个班子……”韩冈话说到这里,望着几名妻妾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眼神,“说笑罢了,自家的儿女,可舍不得让他们成为笑柄。”

韩冈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锬、铉、钦。写下了这三个字,他笑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三哥儿韩锬、四哥韩铉,老五则是韩钦,就这么叫吧。”

钦字是常用字,锬和铉两个字却都生疏。王旖看看韩冈,心中堵着一口气,不问这个不负责任、拿儿女名字开玩笑的父亲,却叫着身边听候使唤的使女,“去拿说文解字来。”

说文解字就是此时的字典,书一到,王旖就开始查起来了。

锬是长矛,铉则是古代的举鼎器具,其状如钩,可以用来提鼎之两耳。

两个字说好不能算好,但至少比之前韩冈开玩笑时起的名字,要强上千百倍。几名妻妾互相之间却皆是点了点头,都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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