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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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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下,强硬以待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等到拼过一下之后,让辽人明白自己这边的决心,才有可能迎来人所共盼的安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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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却惭横刀问戎昭(八)

【第二更,还有一章,可能要迟些。】

“那个南朝的录事就说了这些?”

“回枢密的话,的确就说了这些。宋人实在是狂妄之极,我大辽铁骑二十万,只要尚父和枢密一声令下,不日就能踏平雁门,竟然还敢如此无礼!”

从雁门县负气而回的使者,在北院枢密副使萧十三的面前,战战兢兢的将自己的经历和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的。说到最后,却忍不下心头的火气,差点在萧十三面前破口大骂。

虽然派去的仅仅是一个录事参军,但与宋人的交流事关全局,萧十三还是将他招来详询。从对话到接待,每一个细节都不厌其烦的问了一通。

宋人的愤怒,萧十三也是事先预料到了。已经割了地,又划定了疆界,才几年功夫就又来打草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宋人的愤怒会贯彻始终。从出面接待的人选,以及接待的地点,都能看出宋人在刻意将愤怒表现出来,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装模作样。

不过就像大辽将之前对雁门寨新铺的攻击,说成是盗匪所为一样。宋人将两支商队拦了下来,并把商队的主人关进牢狱,也找了个掩人耳目的借口,而不是赤裸裸的说这是报复——其实也算很清楚明白的报复了,只差捅开窗户纸,只是从宋人所找的理由来看,其实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随便砍几个首级,让宋人能够有台阶可下,这件事多半就能不了了之。

但萧十三还不准备这样做,如此一来,他就不太容易下台阶了。肯定会有人说他对南朝太过软弱,这对他的声望并无好处。而且暂时他也不觉得有必要,眼下的这个局势,是没有必要讨好宋人,甚至要尽量让他们分心——这是来自大辽尚父的命令。要不然他也不会下令,让朔州的边军随便去找个宋人的军铺打一下。

只是话说回来,小小的一次对边境军铺的攻击,也并不是单纯的挑衅,那样毫无意义,也未免太小瞧了他萧十三。萧十三是想要趁机看一看宋人的反应。尤其是新任河东路经略使的反应,他受了什么样的诏令,手上有多大权力,对于下属的控制又是如何,都能从宋人的应对中查探出个大概。

从这些天来,宋人对于此事反应,已经能看得出河东军,尤其是代州和太原府之间,很是有些问题。

韩冈的名气虽大,但好像在河东并不是很管用,并没有出现传说中名震军旅、一言九鼎的情况。

代州对于雁门寨新铺之事的报复,快到让人始料不及。而从细作报上来的韩冈北巡的行程看,刘舜卿并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完全是自把自为。

可等韩冈到了代州之后,却并没有由此兴师问罪——至少细作没有打听到。

但萧十三并不相信,韩冈能真心为刘舜卿的行为做背书。一个自入官之后,完全没有收到挫折的年轻官员,能忍受下属的自作主张。年轻气盛四个字,简直就是贴在韩冈身上的标签,要不然他又怎么会才抵达河东旬月,便北上代州,未免太积极了一点。

韩冈会默认刘舜卿的所作所为,他的顾虑,萧十三也能体会一二,想来韩冈也不想落得一个对外软弱的评价,只能跟着刘舜卿的脚印继续走下去。

但韩冈也不是全无反击。对大辽使节太过于刻意的慢待,将招待使节的权力,从代州州中转到了下面的雁门县,萧十三都能从中看得出韩冈对刘舜卿的压制。

要想完美的击败对手,就必须彻底了解对手。相应的,能彻底了解一个人,也就能完美的击败他。

当年耶律乙辛和废太子相争,萧十三会选择站在耶律乙辛一边,便是因为他太了解废太子耶律浚的为人。

挥手让犹在废话的使节退了下去,萧十三觉得,至少这一番的出使,让他对韩冈和刘舜卿都多了解了一点。

不过还远远不够,这么想着,萧十三又命人招来了驻扎在朔州的西南面巡检,向他询问边境的那一边,宋人近日有什么动作需要多加关注。

“按照昨日的回报,守卫似乎比往日更为森严……大概是加强了防备。如果想要再命人拔掉宋人一座军铺,就要多费不少手脚。”

“……也只是防备而已,依然是不敢越境反击,比起当年的杨六郎要差不少。宋人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

当年承天太后带着圣宗皇帝南下攻宋,因为不擅攻城,从杨延昭镇守的广信军开始,便不断绕过有铜铁之名的梁门、遂城等一众坚城不打,一路南下,直抵黄河岸边的澶州。当两军对峙的时候,一直坚守在广信军的杨延昭,便立刻领军攻入辽国境内,辽人怎么在河北做的,他就在南京道做个同样的。虽然辽人对杨六郎恨之入骨,但佩服他的照样很多。燕山要隘古北口上的杨无敌庙,供的就是杨业,陪祀的也有杨延昭一份。

“纵使英雄如杨业,也不免败亡一途,韩冈就算想要立功,在他立功的过程中,可是有很多人想要拦住他。想要做事可没那么容易。”

……………………

位于群山之中、勾注山颠的雁门寨,的确是一座险关。

雁门寨东西山岩峭拔,中有一路如线,盘旋崎岖,关城便位于绝顶。不过两边的山石,比起关城则又高了许多。

仰首向天,就是早早南行的秋雁,似乎也比寻常所见要低飞了很多,只在隔着关城的两峰山腰上飞过。不愧是雁门,不愧是天下九塞之首。

相对于同为天下九塞之一的方城隘口,地形之险峻,不啻百倍。乃是真真切切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战国李牧在此驻军抗击匈奴时起,雁门关就是赫赫有名的天下雄关。

而此时的雁门其实是由雁门、西陉二寨组成,在同一条险道上,一南一北设置了前后呼应的两重防线。二寨倚群峰之险,能将任何由此入关的幻想击碎。

韩冈正在雁门寨中。身为经略使,也只能走到这里,想再往前去更靠近边境西陉寨,正在一边作陪的刘舜卿和一众幕僚,都不会答应。就在几个时辰前,韩冈已经有过一次被下属联手抗命的经历,不打算再来第二次。

之前的几天,由于听说朔州一下进驻了整整两千名骑兵。代州城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韩冈本来预计这两天就回太原府——西面的岢岚、火山虽然也是边境,但那边的道路不适合大队人马出行,没必要巡视——但偏偏遇上了辽人骑兵开始南下边境,要是在此时离开,很容易就给人栽一个临战而逃的罪名可就太冤枉了。

所以韩冈干脆选择再到边境军寨来巡视一趟,宣示自己的胆略。

“想不到雁门也有杨无敌庙。”韩冈在参观过李牧的靖边庙,上香献礼之后,又被引至位于城池西南的地方。他惊讶的望着庙中的金身,没想到这是供奉着杨业的庙宇。

听到韩冈的话,刘舜卿也惊讶起来,“难道秦凤也有供奉杨太尉的庙宇?”

刘舜卿对韩冈的经历也听说过一点,过去没有来过河东,而杨业一生征战,则只在河东一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交集。

“不是,是辽人的南京道那里有一座。”韩冈对刘舜卿道,“我也是听出使辽国的友人说的。在辽国南京道通往中京道的隘口处,有一座杨无敌庙,是辽人感其忠勇,为其修造的庙宇。听说出使辽国的宋臣,过古北口时基本上都要在庙中上一次香。”

韩冈曾经与苏颂聊起过杨业——那是熙宁八年,正巧时任定州路兵马副都总管的杨文广病逝。韩冈和苏颂坐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扯到了杨家祖孙三代身上。

杨业和杨延昭都没有在,但杨文广却在陕西任职过,甘谷城就是他主持修造,韩冈的老爹韩千六曾经为甘谷城运送过粮草,而韩冈两位兄长的战殁,也跟修建甘谷城脱不开干系。说起来的确是有些渊源。

“苏子容【苏颂】当年奉使出京,到了辽境之后,最惊讶的就是古北口上的杨无敌庙。记得他还写了一首诗——做的事跟大部分使臣都差不多。”韩冈轻叹,“可惜的是,都是刻在杨无敌庙山石上的名作,当初还听了一遍,想不到已经记不得了。”

“汉家飞将领熊罴,死战燕山护我师。威信仇方名不灭,至今奚虏奉遗祠。”

将苏颂的描写杨无敌庙的一首诗全都背了出来,这并不是韩冈,而是黄裳。韩冈对诗词一向不是很在意,加上苏颂的这一首水平并不高明,虽说是听苏颂念过,但转眼就忘了一干二净。想不到黄裳竟然听说过,而且记得。

黄裳欠了欠身:“在下曾经拜访过苏学士,也听苏学士说起过使辽时的一些经历。”

“原来如此。”韩冈点点头,这件事倒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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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却惭横刀问戎昭(九)

【算是第三更。昨天夜里写着写着就睡着了,今早起来才算补完。】

夜里韩冈吃得是山中的野味。

秋天的兔子、麂子都是肥嫩可口,放养的鸡鸭也是,但雁门寨里的厨师水平不行,大概是平时舍不得做菜放盐的缘故,将盐看得很重。今天来得都是显贵,盐只管往多里放。

当今之世,盐价并不便宜,所以这样的厨子,韩冈着实见过不少,也听严素心说过。这个时代没有厨师的等级认证考试,也难怪一些讲究的大户人家,出门都是带着自家的厨师、厨娘。

吃了两口之后,就连刘舜卿都受不了了,拍了桌子将雁门寨主叫过来。就算他不在乎饭菜,但经略使韩冈就在这里,把饭菜弄个如此难以入口,也是给他这个代州知州丢人。

“淡就多吃菜,咸就多吃饭。”韩冈拦着刘舜卿,他并不是很在乎口腹之欲,时间长了虽然不惯,但一顿两顿吃得差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吃饱了就行。”

归根到底,还是盐业的问题。河东食盐主要来自解州。尽管河东和山西几乎是一个概念,可后世的山西产盐,但这个时代的河东偏偏不产盐。关键就在解州,也就是后世的运城。此时的解州,在地理上更近于河中,在区划上属于陕西,跟河东的关系,仅仅是解盐的专卖之地。

“盐卖得贵,人吃得少,当然就当成了宝,有机会多放盐的时候,就不会浪费。”韩冈有心改变一下现状,但困扰大宋君臣多年的盐政,相关的既得利益者盘根错节,当年初行盐钞法,被刺杀的官员也不是一个两个,并不是一名经略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能做到的也就放过雁门寨主和寨中的厨子一把,“今天的情况,并不是厨子的问题,为此苛责就不必了。”

韩冈既然不在意,刘舜卿当然也愿意做个大方。他本意也不是想用这样的罪名处置自己的部下,雁门寨主也算是他的亲信,只是想先一步发作,防止韩冈先说了重话,让自己留情不得。

不过韩冈也吃不下跟腌肉相媲美的烧肉,下面的士兵或许会吃得很开心,但不缺盐的官员、将领听了韩冈的话之后,都苦了脸,只有雁门寨主一个人感激涕零。方才刘舜卿发火时,他脸都白了。

韩冈直接用茶水泡了饭,一向随身带的炒青茶叶,用来泡饭倒是正正好。茶泡饭一向吃得省事,口味又不错,而且还不嫌油腻。当然,也只有炒制的散茶可以这样用,要不然就是更早的时候,加盐、加香料的茶水,那种放了龙脑的龙团,可是没办法让人配着饭下肚的。

刘舜卿则是放下碗筷,宁可饿肚子也不吃了,对韩冈笑道:“这荒郊野外,想遇到一个好厨子,就跟三月在开封城中想撞上一个头上不带花的一样难,还望。”

三月帽上簪花,是东京人的习俗——最近似乎又向外传播开了——无论男女老少,到了这个时节,都少不了在头上簪一朵花。新科进士少不了戴上一回,天子出游金明池也照样不能免俗。而在河东、陕西这样民风淳朴的地方,就是当做猎奇一般的轶事来谈笑。

不过东京城实际的的情况,也没有刘舜卿说得那么夸张,不带花的比例少,但以京城人口为基数,使得总数并不少。韩冈本人也除了中进士的那一次,之后也从不带花。不过就当笑话听好了,世间的流言本就颇多,不在乎多这一个。

但有的流言就让人无法笑出来了。

半夜里,西陉寨的方向突然有信使叩关意欲夜入寨中。等到韩冈起身,主寨北侧的军营中,已经是一片骚动,辽人来袭的流言随着信使的马蹄声一起传遍了营中。直到雁门寨主将他的亲兵散出去镇压营地,才逐渐平息下来。

但也并不是全然是流言,也有一部分的正确成分。韩冈和刘舜卿的面前,赶来禀报紧急军情的西陉寨小校火烧火燎:“相公、太尉,大约两千辽骑已经进驻大黄平,寨前的车场沟也看到辽人的游骑。寨主,命小人来报与相公和太尉。”

所谓相公和太尉,只是民间对高层文官及武将的称呼,韩冈和刘舜卿都不到那一层。但韩冈并不在意这些,刘舜卿也没空尴尬。

“车场沟就是西陉东谷吧?”韩冈遽然问道。

“回相公的话,正是西陉东谷。”来报信的小校甚至有几分惊异,毕竟能一口报出当地的详细地名,这样的官员并不多。

韩冈扭头又对刘舜卿道:“记得当年与辽人论北疆划界事,当时双方谈判的地点似乎就是在大黄平。”

刘舜卿点头:“正是……经略博闻强记,”

韩冈笑道:“做了河东经略,只是想尽量多了解一点河东。之后了解到的的确不少,但不知道的则更多了。”

几年前割让代北地的谈判就是在雁门关外的,一开始谈判地点本来就定在西陉东谷,也就是车场沟,但负责谈判的吕大忠认为那里是无可争议的大宋领土,所以坚决不同意——边界谈判的地点应该是两国的交界处。光是为了谈判大帐的位置设在哪里,双方就争论很久,好不容易才定了下来,放在大黄平。外交无小事,即便是有着千年的距离,道理依然是相通的。

不过大黄平的地理位置尽管划界前是位于宋辽两国的中线,在划界之后,却已经属于辽人,离西陉寨有十余里。辽军进驻此地,只是他国中的事,只有游骑侵入西陉东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犯界。

只是辽人一下动用两千骑兵——就算照惯例在军情上打个折扣,也有一千。这已经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要预先做下的筹备可不是张张口就能办好的。可这么大的军事行动,怎么都没有细作事先打听到?韩冈很是有几分疑心——除非只是来前线打个转而已。

“相公、太尉!两千余名辽骑中,有四百到五百骑是配三马的精锐。”小校见韩冈和刘舜卿并不在意,急着想跳脚,“他们不是宫帐就是皮室,绝非等闲辽骑可比!”

韩冈略略有些惊讶,这名小校胆子还真大,说话的态度让人感觉其中少了一份恭敬。

刘舜卿眉头也皱了起来,“宫分军也好,皮室军也好,都是骑兵吧?”

“……是。”

刘舜卿脸一翻,一声暴喝:“既然是骑兵,秦怀信难道还担心他们攻城不成?!你爹什么时候胆子变得那么小了?!”

原来是西陉寨主的儿子。算是解开了韩冈心头一个疑问。

不过这样的恍然,也只是在脑中一划而过,转瞬即逝。正经事还是在西陉寨面对的辽骑上。不过就如刘舜卿所说,其实并不需要太担心。

像雁门寨,主寨在勾注山颠,而南北向下又设了几道营垒,两侧山壁上,也有箭堡,加上烽燧、望台,由此组成了一个南北七八里的寨堡防线。西陉寨的情况,与雁门寨类似,并不仅仅是单纯的一座寨子,以辽人的攻城水准,想要攻下这样的险隘,不付出数倍于守军的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不论是韩冈,还是刘舜卿,都觉得辽人不会蠢到硬碰连绵于河东山中的无尽寨堡。不过刘舜卿考虑的要多一点。

“秦怀信一向武勇。区区一两千辽骑,绝不至于慌乱不堪。当是其子大惊小怪而已。”刘舜卿看看韩冈的神色,又道,“不过事有万一,以末将愚见,当是先派上两个指挥去西陉支援一下为好。”

韩冈点点头,下面的战术问题他并不打算干扰刘舜卿的指挥:“就这么办。”

天亮之后,一名辽人的使节被领到了韩冈面前——依然只是讹诈。

还是前几日,被派到代州城的使节。上一次是以朔州的名义出面,韩冈没有理会他,不过这一回,则是声称带着北院枢密副使萧十三口信,韩冈却不好不见。

成为了萧十三的传信人,信使趾高气昂。昂着脖子,向着韩冈微微一欠身。弯腰的角度,不仔细看,还觉察不出来。

“好胆!”

“无礼之辈!”

几名将领齐声怒喝,韩冈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信使竟然连应有的礼节都欠奉,这哪里是平等相对的两国,分明是上国来藩属宣示的样儿。

韩冈抬手拦住正欲发作的刘舜卿和众将:“大宋乃礼仪之邦,自然重礼。但不能用大宋的标准苛求外国,须知华夏只有一个。”

韩冈话声一落,顿时哄堂大笑,在列的将领立刻就挺胸叠肚,开始用眼角瞧人。

信使涨红了脸,可在传说颇多的韩冈面前,却不敢发作。

先帝耶律洪基死在他的发明治下,辽国国中有人归咎于耶律乙辛,但也有人认为这就是发明之人韩冈的手段,尤其是韩冈又发明种痘法的消息在辽国传开之后,持有后一种想法的就越来越多——其中也有耶律乙辛为了转嫁罪名,暗中推波助澜的因素在——使得韩冈在辽人心目中的形象,也变得有几分神秘和诡异起来。

犹豫再三,信使终于勉勉强强的向韩冈又行了一揖。动作有几分僵硬,惹来了几声嗤笑,让他的脸色更行紫胀。

当他行过礼,正想要将萧十三的吩咐一一宣示,好出一口气,却见韩冈抬手阻止:“贵国不顾盟约提兵犯境,实乃背信弃义。不论萧副枢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无论好赖,都是城下之盟。我都不会答应的,你就不必多费口舌了。”

信使怔住了。那有这样的说法?!

韩冈的态度甚至让他的麾下将领震惊,刘舜卿都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决绝。但转眼之后,他们却又热血沸腾起来,若是听了萧十三开出的条件,那般也是憋屈,还是这样痛快!

韩冈扯了一下嘴角,化作一抹浅笑:“承天太后和圣宗打到澶州城下后还能回去,太师若是领军入境,还指望能回去吗?不想让太师平安北返的不知凡几。对于太师,我大宋天子其实颇为期待的,期待他能让宋辽两国之间的友谊天长地久。如今太师秉国,两国却起了纷争,那就太让人伤心了。”

韩冈沉稳的嗓音传递在厅中,“请回去告知萧副枢,大宋与大辽乃是兄弟之邦,这份情谊,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如若不然,非是两国之福。还望副枢能够三思……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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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却惭横刀问戎昭(十)

【放假果然还是不得闲,还有一章请各位书友明天上午再来看,不会少的。】

当帐中终于只剩萧十三一人之后,一直都是堆着微笑的一张圆脸终于拉了下来。

大辽的北院枢密副使现在的脸色很是有些难看,从信使回来的韩冈口信中,萧十三听到的满满的都是威胁。

卡准了耶律乙辛一派现阶段的弱点,韩冈狂妄也便是肆无忌惮。毫不在意的折辱着他派去的使者。甚至连话都不让说出来,就将人赶回来了。

萧十三虽没有出使的经验,但好歹见识过不少宋国派来的使臣,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连一句话都不让说啊,这怎么能不让人愤怒。

但萧十三还是没有决定就此动手。

受到如此的羞辱,没有攻下西陉寨等缘边军寨的把握,贸然攻击,只会得到更大的羞辱。而仅仅是骚扰的话,则就完全是笑话了。

一团火在他的心中烧。

低头看看手上的纸条,熊熊燃烧在萧十三心头的怒火顿时消退了许多,毕竟秋天已经到了,该出动的,能出动的,全都可以动手了。

大辽、西夏,为此准备了有一年的时间,眼下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该收网了。

虽然说这一番两国合谋的计划,在施行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甚至在宋军攻到灵州城下之后,几乎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灵州失守,什么样的计划都没有意义——但党项人终究还是撑过来了,而眼下宋人的愚蠢,也给了大辽、西夏绝好的机会。

只要计划能成功的话,尚父的位置将会稳如泰山,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到时候,即便韩冈再强硬又能如何,他所能影响的地方只在河东而已。而且壳子再硬,内芯却是软的,东京汴梁,有跟韩冈一样不听任何条件,就直接驱逐使者的天子吗?

“枢密,蔚州团练求见。”门外的禀报,打断了萧十三的思路。

‘喜孙,他来做什么?’萧十三疑惑着,但转又恍然。

表字喜孙的耶律盈隐出身五院部,与耶律乙辛同帐,而且本身还拥有两千披甲骑兵,都是精锐,与他走得近的,也皆是实权贵胄。在萧十三的麾下,一向是横着走。甚至对萧十三也不是很看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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