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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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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好名字。”赵隆听得心中发痒,很是焦躁的抓着脖子:“什么时候能打到大宛,抓个七八百匹回来!”

“迟早的事。其实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批河西良驹,虽然比不上浮光,但也近五尺了。”王舜臣突然眯起了眼睛,压低声线笑道,“除了这些马以外,小弟我还带了还有一批上等的胡女。头发也是如同纯金一般,眼睛则是跟青海一样的蓝。大食的风味绝不同于中国,不过腰和腿可是不得了,而且长相看久了,也会觉得很不错。”

“过去不是没尝过胡女,我眼窝子还没那么浅,秦州的私窠子里就有。”赵隆不屑道,“多换两匹好马就行了。冯四要在熙河路办赛马,这事你也知道的,我这边正却好马呢。”

“私窠子里的婊子怎么能跟在沙州安家的大食商人养的上等家妓比?相貌身段就不说了,她们可都是有内媚的!不要哥哥你可别后悔。”

提起美色,是男人都不会再正经八百的说话,赵隆连眼角都垂了起来,“内媚……那我可却之不恭了。”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王舜臣大笑着拍拍赵隆的背,“人和马待会儿小弟让人各送一对去赵大你那边。”

赵隆又谢了一句,笑道:“不过你就这么把人带回去,不怕家里面闹得天翻地覆?”

王舜臣娶得可是种家女,有着背景深厚的娘家,加上已经为王家生了两个儿子,在家中有着足够的发言权。王舜臣不事先说一句,就带着一群胡女回去,挨上一顿乱棒都有可能。

“设个私宅多大的事?”王舜臣嘴巴上说得浑不在意,但半句也不敢提把人带回家。只敢置办外宅。这气势上就小了许多。

“终究还是不敢带回家啊。平常天都不怕的,还怕家里的浑家。”赵隆哪能看不出来王舜臣的心虚,取笑了两句,又道:“要不要给龙图那边也送两个?”

王舜臣嬉笑道:“真送到三哥那里,还不给人怨死。我可不准备日后去做客,给乱棒打出来。我们哥几个自家消受好了……冯四和李二哥那边也备了礼,过几日都会使人送去。”

“听过这一次冯四派去的人帮了不少忙?”

“没错。不是领军西征,都不知道顺丰行的手伸得那么长了。冯四派到凉州的冯远,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凉州就不说了,甘州、沙州的豪门大族的名单、甘州回鹘聚集谋乱的消息,都是他通报的。”

“还真是不得了。顺丰行当真是越来越兴旺了。”

“是啊。”尽管王舜臣他每年从顺丰行都能收到大量分红,却没有太多的喜色,“不过太大了也不是好事,招人忌惮,而且也管不过来。就跟兵多不是好事一样。”

“龙图不会看不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冯四一开始就拉起一帮人一起赚钱,没说把钱都攥在手上。熙河路能有现在这般兴旺,蕃部忙时种田、闲时看球,一个比一个更老实,也是龙图留下的定策,何必瞎担心。”

“……说得也是。龙图的头脑可比我们好得多。”

赵隆笑道,“还不如说说内媚的是吧。不知内媚是怎么样,哪里特别?”

“尝过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舜臣正要细说大食风情,却见一群人簇拥着两名紫服高官走进厅中。王舜臣脸上形容一变,向赵隆使了个眼色,便换上了一幅公事公办的神情。赵隆回头一看,却是王厚陪着王中正一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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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霜蹄追风尝随骠(七)

半年不见,王厚的形容有些憔悴,一应佩饰全都没有携带,连前年上京时天子特赐的金带,也换成了黑色的牛皮带。与意气风发、衣着鲜亮的王中正有着鲜明的对比。

看到王厚如此,王舜臣神色黯然。

当年提拔起自己,一同为收复河湟而努力的王机宜已经不在人世了。熙宁二年相遇,受其青目,韩冈、赵隆还有他王舜臣,一一被举荐入官。由此拉开拓边西北的序幕。十年之后,大宋甚至都已经收复了甘凉之地,玉门关内,皆为汉土。

这十年间,西夏日趋衰弱,直至今日灭亡,就是从河湟被大宋占据开始,可惜当年以微官上书天子的王韶,没有看到西夏亡国的这一天。

与赵隆一起站起身迎接两位高官,王舜臣低声叹了口气,“王枢密真是可惜了,再过些年都能当相公的。”

“谁说不是呢。”赵隆也陪着叹了口气、

其他王韶提拔起来的官员,或许只是为失去一个靠山而遗憾,但王舜臣和赵隆两人当年跟在王韶身边的时候,经常得到王韶教授兵书战策,以及史书上的战例,乃是有着师生之谊。

王舜臣和赵隆心情沉重,但王中正已经大笑的走过来。在军中久了,王中正一个阉人也有武将的性子,高声冲着王舜臣道:“看看,这不是我们的王破虏吗?!”

王舜臣向王中正躬身一礼:“末将本是罪臣,若非都知青眼,末将还是一介待罪之身,更不会有今天的光荣。”

王中正笑道:“还是王舜臣你本身能领军,换个人也难有这样的功绩。”

王厚也道:“汉唐开西域,自吐蕃破唐,占据甘凉之后,除了昙花一现的归义军,这还是汉人的军队第一次重临玉门关。”

王舜臣上前半步:“枢密的事,在下是在甘州时听说的。还请节哀顺变。”

王厚神色一黯:“多谢了。”

王中正叹道:“襄敏公英年早逝,乃是国家和朝廷的不幸。若有襄敏公坐镇朝中或是陕西,这一战绝不会如此艰难。”

王厚向王中正欠了欠身,“多谢都知之赞,王厚代先君愧受了。”

王中正摆了摆手,“朝堂诸公中,立有不世奇功者唯有襄敏公一人。这一次战局不顺,天子第一个想起来的也是襄敏公。什么样的赞语都是当得起的。”

赵隆恭谨的站在王舜臣身侧,一句话也不多说。王韶刚刚病逝,王厚论理是该回乡居丧三年。但他是边臣,正好又是战火正烈的时候,朝廷照惯例下文夺情。并依旧让他同时主政兰州和熙州,处置军政之事如平日。不过要不是因为王舜臣的缘故,丧父不久的王厚甚至不会参加酒宴。声色之事,更不方便在他的面前多提了,胡女、内媚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能提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王厚展颜笑道,“今天可是为王景圣你庆功……”说到这里,突然话声就停了下来。

王舜臣看得明白,叹息道:“我这个表字还是王枢密所起。”

王舜臣的表字是王韶帮忙起的,虽说不是多深的寓意,仅是跟着名字来的,但怎么说也是王韶的一番心意。

“好了,别让有功的将士们久等了。”见气氛又沉重起来,王中正望了一圈厅中的将领们,回头对王舜臣笑道,“一战收复甘凉,王景圣你这一次至少一个遥郡。”

王舜臣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又急速的跳动了起来,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在出阵的时候,王舜臣因为犯法被责,夺取了所有的官职,乃是白身。不过打下凉州之后,他就官复原职了。现在变成了玉门关内、整个河西走廊的功绩,正如王中正所说,之后在本官升级的同时,至少一个加个遥郡的虚衔。

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团练使、刺史,这五级正任官是所谓的贵官,位居正任官、横行官、诸司使、大使臣、小使臣总计五阶六十余级武将官阶的最高位。

不过贵官,极少授予实际在任上领军的武将。做到三衙管军这个军中最顶级的差遣任上的,通常也只是横行官。正任官全是给皇亲国戚,或是羁縻的边境部族族酋。比如吐蕃赞普董毡,他就是湟州防御使。交趾的李乾德,也有一个节度使的名头。

实际领兵的武将,郭逵至今依然是比节度使低半级的节度留后。剩下的半级,若无大功,很可能要等到死后追授上去。

不过在正任官之外,就有所谓的遥郡官。在低位官阶之外,加一个某某使的虚衔,作为对将领功绩的表章,并不用来计算品阶,也不是俸禄的依据,仅仅是好听而已。在有其他职阶时,同时拥有的使职就是遥郡,若是只有使职,那便是正任官。

高遵裕当年在熙河路立下功劳,从横行官加遥郡的西上阁门使、荣州刺史,直接变成单纯的岷州刺史,就是从遥郡官直接转为正任官。以功劳算绝对不够资格,除了光荣战死、殁于王事,也极少有这样的升迁,只能说是国戚的福利了。

遥郡虽是虚衔,有别于正任官,但也是非宿将、大功不授。不论是得到节度使到刺史的哪一级——其实高位的节度使、观察使和防御使基本上是拿不到的,只可能是团练使和刺史中的一级——日后想升做定额只有二十四人的横班,也就是横行官,都将更容易几分。

与王舜臣一同往席位上走,王中正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这一次带回来了一匹天马……”

“啊……”王舜臣怔了一怔,点点头,“那一匹汗血马,乃是当年汉武帝索求不得,使李广利征大宛的天马,非人臣可用。下官得以领军,全是都知提拔,下官这一次回来,正想着请都知将这匹天马进献给天子……”

王中正脸色瞬息间变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复到正常的笑脸:“这是你的功劳,我不就夺人之美了”

“河东的事听说了吗?”王厚在旁突然说道。

王舜臣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河东那边又出什么事了?难道有三……韩龙图坐镇,还不能压住阵脚?!”

“想哪儿去了?”赵隆摇头解释:“辽人占了兴灵,灭了西夏。韩龙图为防河东被西贼夺取的丰州旧地被辽人占据,便起意收回丰州。”

王厚也道:“韩玉昆要趁势夺下旧丰州,拿瀚海大漠做边防。这是好事。若是做到了,银夏和河东也算是就此安稳了。不过这也是虎口夺食,冬天结束前,不见得能消停的。”

“不过既然河东有韩龙图在,不需要担心太多。”王中正坐在他的主位上,哈哈笑道,“今日当痛饮一番,一贺我王师收复甘凉旧疆,直抵玉门关,凯旋而归,并预祝韩龙图河东功成!”

……………………

韩冈还在麟州,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正不断送到他的手中。

李宪还没到,尽管功赏已经送去晋宁军,但以万人计的步兵想出动,本来就是慢得跟女人化妆一般,没指望能快起来。不过他手上的骑兵,已经有两个指挥先期抵达,算是给韩冈支援。

“能不能派上用场?”韩冈问着刚刚从军营回来的折可适。论起对战马的认识,韩冈门下他是理所当然的第一。

折可适摇着头,“马匹情况都不好。骑乘的马不用提,战马的膘这个秋天也根本就没养起来。今年冬天如果再上阵个几次,肯定会大批倒毙。别说上阵,就是多出去巡逻几次,也吃不消。”

夏天、秋天是战马养膘的时候,这样马匹才能熬过酷寒的冬天。可今天的夏、秋两季,是纯粹的消耗,正常情况的冬天也熬不过去,更不用说要进入战争时期的情况了。而且被先派来的肯定是李宪手中骑兵情况最好的,他们都如此,其他骑兵的情况可想而知。

“之前派去银夏的时候,他们完全是被当成巡卒在使唤,消耗得太大了。”

听了折可适的话,韩冈脸色难看的啧了一下嘴。派骑兵去鄜延路,韩冈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但种谔那边事情做得有些过分了,不是自家的兵,就可了劲的使唤。

韩冈没打算与辽人拼骑兵,真要斗起来,肯定还是以步兵为主。但骑兵连用都不能用,那还真是让人头疼了。

“昨天丰州就已经来报,柳发川和暖泉峰已经出现了辽兵。虽然只是十几骑而已,不过应当是斥候。再过几天,辽人的大军就该出现了。”

“你再去一封信,跟折府州说,若是辽人他们针锋相对,一步也不要退让。记住了,只要战场上不退让,这片土地就占定了!大仗是打不起来的。”

“明白。”折可适忙点头,这还是韩冈一直都坚持的态度。

说是这么说,但韩冈心中却还是忧急不已,心知要尽快将几座关键位置上的城寨修起来,辽人的动作可能会比想象的要快得多,慢了保不准要出什么意外。说实话,他可不想把希望全数寄托在耶律乙辛的政治头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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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霜蹄追风尝随骠(八)

阴云密布,看着就要下雨下雪的样子。应该是正午的时候,却是一股股寒气逼人活动不开手脚。

折可大站在山坡上,低头俯视着下方的一片工地,神色中的阴郁跟天上的铅云一样浓得化不开。

刚刚焚烧过的地面是一片黑色,草木被清理一空。就在一片灰黑的土地上,两千多人正拿着斧锤铲锯各色工具忙碌着在修营寨。虽然人力远远不敷使用,但在几个关键的据点上安营扎寨还是足够了。

吆喝的号子伴着重锤此起彼伏,将一根根碗口粗细的木桩,敲打到地里去。一条长达两里,拦路而修,一直延伸到道路两侧高坡上的栅栏正在成形。

不过折可大还是觉得太慢了,这片营地要到明天才能完工,想把一应防御体系完成,更是要七天后。不是临时性的行军大营,要具有最基本的防御能力,时间和人工都是省不了的。而且要抵挡大军围攻,日后还要进行大量的增筑、改建,甚至重修。

北面三十里外,便是辽国东胜州武清军所在。辽军从东胜州河清军南下,只要一个时辰,就能杀到柳发川边的前军大营。辽人的铁骑随时可能出现,现在的进度实在是太慢了。要抵挡辽人的大军,可不是用木头营垒就能解决问题。

远处一片黄烟腾起,三十余名骑兵从北面飞驰而来,直扑营栅,被外围的守卫拦了一下,不过立刻就被放行,然后朝着这片坡地奔来。

远远的就认出了领头的骑着栗毛马的骑兵,那是他父亲的兄弟,排行十六的折克仁,折可大大步上前相迎:“十六叔。”

纵马上了山坡,就在折可大身边,折克仁跳下马来。大家族中的成员,年纪和辈份没有半点关系,他的年纪也只比折可大长上一岁而已,由于脸庞略圆,又没有留须,看起来比折可大还要年轻一些。

回头望了一下下方的工地,折克仁皱眉摇了摇头:“看来这营垒真要到明天才能完工了。大哥儿,单是营栅还要多久?”

“天黑前应该能完工。”折可大应了一声,回问道:“道路那边呢?有什么麻烦吗?”

折克仁也不管脏不脏的就一屁股在路边的一方青石上坐了下来:“只是挖坑而已。一上午挖了有三五万吧,两里地,能跑马的山上、坡上都照顾到了。还有三条沟。足以挡住辽人了。”

“三五万,陷马坑挖得这么快?!”

“能崴了马脚就够了,也不是要把整匹马都陷下去,一铲子下去坑就出来了……坐!”折克仁拍了拍身边的石头,示意让折可大坐下,“说起来,军器监的铁锨还真是好用,只发了五百把还真是少,都是能打造兵器的好铁,刃口都能看到钢花,也亏他们舍得……”

折可大先把石头上的灰土掸了一下,方依言坐下,“现在朝廷又不缺铁,一年据说都有万万斤了,光是徐州的生铁就比以前全国都多。没看如今朝廷多大方,一说打仗,铁甲、斩马刀全都发下来了。”

折克仁道:“要不是韩龙图,最新的这一批可到不了手。”

折可大笑起来,“若是朝廷严令不许,韩龙图会这么做吗?”

折克仁呵呵笑了两声,“不说这个了。你看看这边的土地,还真是好地,方才在前面看人挖坑就这么想了,挖出来的土是真正的膏腴,可比府州的地强多了。”

折可大笑道:“所以这边是养马地。来家的马有许多都是在这里放养。之前是王家。现在则是我们折家了。”

“朝廷,是朝廷的地。”

“嗯。”折可大站起身,“等到南面的援军到了,正好可以把马都放养在这里。”

折克仁嗤的一笑:“别指望太原的马军。夏天、秋天全都被拉出去巡逻、打仗,今年冬天还不只要死多少。而且粮草还是问题。”

河东骑兵的情况不妙,折可大不用听后方的消息就能知道。自幼就骑在马背上,熟悉马性,怎么可能不了解战马的极限在哪里。

折可大也跟着起身,“到了冬天就好了。屈野川冬天的时候,能把河底都冻起来,一场雪后,通过雪橇车运送粮食倒也方便。”

“还是等步卒吧。马军动了,步卒也会跟着动。马军到了之后,最多半月之内,所有援军就都能赶过来。到时候,我们这边也就轻松多了。”折克行伸了个懒腰,“知道你这边的进度,我也放心了。先去前面,到了入夜前就会回来。”

“十六叔还请小心,辽人随时可能会过来。”

“放心放心,我那边好歹有一个指挥呢。辽人若是人多,我会跑回来的。要是人少……”折克行嘿嘿一笑,眉头一挑,“那就却之不恭了。”

“也许辽人过来只是动动嘴皮子,威胁上一两句,可不一定会立刻动手。”

折克仁咂着嘴:“谁耐烦跟他们说嘴,杀过来,就杀回去,韩龙图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他撑腰。”

折可大可以确定,韩冈肯定是没说过这个话,但大意是不会错的。他的七弟送来信中,也明确说了韩冈的态度。问题是如果当真闹出大乱,韩冈会不会信守诺言。对于一名文臣,折可大可没那么有信心。

作为下一任家主,折可大必须要以一名家主的身份思考问题,不是在家中等着位置掉到自己的头上来,必须有带领族人在辽国的威胁下生存下去的能力。领军能力是第一的,但并不是唯一的。思维、行事,必须切实承担住数千族人,十万子民的未来。要有抵御辽人的侵袭,甚至包括来自东京城的压力。若是没那份能耐,到了那个时候,除非是天子降诏指名,否则他折可大就绝没有希望继承府州知州的位置。

从他自幼受到的教诲中,绝不可能将折家的安危放在一个没有什么关联的文官身上。他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会想主动收复旧丰州,也清楚为什么要与韩冈联手,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要与韩冈走得这么近。韩冈的年纪可是比自己还小一点,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性格和为人必然激进。若是他有什么计划需要折家冲锋陷阵,到时候会不会给折家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可就说不准了。

但这个想法,折可大仅仅存于心中,并不方便拿出来明说,尤其现在必须借助韩冈的权力,更是一个字都不能随便说出来。

折克仁上马走了,去边境继续他的任务。只要毁了道路,辽人的骑兵想要杀到营地这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阴云的遮挡下,看不到太阳位置的变化,但天色的确是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下方的营地开始点起火炬,折可大想着折克仁差不多该回来了。

但直到天完全黑透了,才有折克仁亲兵一骑奔回,他上气不接下气,“大……大郎,十六将军出……出事了!”

折可大劈手抓住那名亲兵,厉声喝问:“出什么事了!?”

“十六将军被辽……辽人的流矢射中了!”

“什么?!”折可大表情更为狰狞,“十六叔可有大碍?”

“伤……伤……伤了一只耳朵!”

………………

两天之后,韩冈得到了发生在柳发川的边境冲突的确切消息。

事先在营垒前挖好的陷马坑和壕沟挡住了辽人的斥候,被破坏的道路让骑兵不可能纵马奔驰,但辽人撤离时,随手射出来一支流矢,射中了折克仁的耳朵,削掉了半只。然后折克仁立刻出兵边界,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放火烧了两个辽人的巡铺泄愤。

“终于开始了?”韩冈将这份紧急军情丢回桌上。

边境冲突是避免不了的。澶渊之盟以来,河东、河北的边界从来就没有消停过,烧一两个巡铺或是烽燧,都是极常见的事,韩冈一直在等待这场戏什么时候开锣。

虽然这个开场让人觉得可笑。但那一箭,应该是瞄准折克仁射过去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流矢。只伤了耳朵是运气而已,要是那一箭偏个几寸,就是出了人命的大事了。以折克仁的身份,绝不可能同于边境的平民,可以轻易的息事宁人。

“龙图。”折可适脚步沉重的拿着一封公函进来,“辽人东胜州移牒府州,质问官军犯界烧其巡铺之事。”

韩冈拿着辽人的通牒看了没一会儿,另一封公函也被人送来了,“龙图。李都知昨日已经率部出发。预计四天后,抵达麟州。”

“看来能赶得上呢。”韩冈对黄裳道,“勉仲,帮我起草给萧十三的文书,让他们交出射伤折克仁的犯人,要不然,就依辽法给予合理的赔偿。否则日后辽人侵界,将不问情由,立诛之。”

“折克仁烧辽国巡铺之事怎么办?”黄裳惊问。

折可适立刻道:“这是辽人先犯界伤人,才会有的报复!”

韩冈也道:“只要他们给折克仁的耳朵一个交代,大宋也会负责赔偿巡铺的损失。”

“龙图,这一封通牒发过去,辽人当不会善罢甘休。”黄裳沉声提醒,“难道龙图想与辽人开战。”

“不想。”韩冈摇头,“就是因为不想,才必须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要让辽人明白,我们绝不是可以讹诈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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