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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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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遵裕与王韶见面后,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身后的韩冈,听着韩冈一番言辞,他动容问着韩冈:“不知君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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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惊闻东邻风声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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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遵裕问起,韩冈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下官韩冈,拜见提举。”

高遵裕立刻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韩冈?!你就是韩玉昆?”

看着高遵裕一脸惊容,韩冈忽而想笑,这厮装得未免太过了一点。韩冈这个名字早就传出去了,王韶身边的得力干将,高遵裕来秦州沾光,如何会不打听?还装出这副吃惊的模样,是在拍马屁吗?……但高遵裕拍自己马屁是个好现象。韩冈现在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确定他不是来拆台的。

“贱名有辱清听。”韩冈自谦着。

“久仰大名啊!”高遵裕亲切的拉起韩冈的手,对着王韶笑道:“今次遵裕奉旨来秦州之前,依例入宫陛辞。当时听了官家说起不少关于河湟拓边之事。官家还说子纯你是他由卑官亲自拔擢而起,必不会辜负圣意。吾观天子之意,实是对子纯你寄予厚望啊。”

听着高遵裕说起天子的知遇之恩,王韶眼眶顿时红了,颤声道:“天子厚恩如海,小臣粉身难报。”

高遵裕转头又对韩冈笑道:“而玉昆的名字,官家也是提到了,说子纯至秦州一载,方才荐了你一人,如此谨慎,玉昆必是有大才的。正巧吕吉甫当时也在场,还说起你前日上京的时候救了章子厚之父一命,又不留名而走,让章子厚之父一直追到驿馆里。天子听说后,对你是赞不绝口,说你不输古之侠士,当真难得。”

韩冈低下头去,虽然学不来王韶眼圈说红就红,但声音中却是带了一点感动的颤声:“天子之誉,韩冈愧不敢当。敢不效死,以报天子之恩。”

“河湟之事有子纯亲领,玉昆赞辅,大功告成指日可待。遵裕德才鄙薄,承圣意而来,也不过是为此事拾遗补阙罢了。”

王韶真心的笑了起来,听了高遵裕的这番话,看起来他今次到秦州,当真是来帮忙的,而不是过来捣乱。这让在秦州独力支撑了两年的王韶,心中感动万分。

有了能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的高遵裕,李师中、窦舜卿之辈便不足论。如此,还有什么能阻碍他高歌猛进的呢?!

王韶亲热的拉起高遵裕的手臂:“公绰远来必然疲累,还请早点入城歇息。今夜还有宴席为公绰接风洗尘。等明日开始,便要劳动到公绰辛苦了。”

“为国岂敢当称劳?子纯却说得太见外了。”

王韶亲手扶了高遵裕上马,跟韩冈一起随着高家的车队往秦州城里去了。

只是他们后来一番话中却忘了一桩迫在眉睫的大事,等到半个时辰后,王韶陪着高遵裕一齐走进了秦州城,便听到一阵点兵的号角声激荡在城池内外。

“对了,西贼攻打环庆了。”

虽然奉了天子诏的高遵裕今天抵达秦州,但来自环庆的急报,让秦州城里的空气一下紧绷了起来,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应该为高遵裕举行的接风洗尘的宴会没人再提,当天夜里,李师中就匆匆带着两千兵往陇城县去了。

位于藉水、渭水交汇处的陇城县,是秦州真正的枢纽,比起藉水边的秦州城,战略地位更险要十倍。驻兵在陇城县中,可以随时沿渭水西去,支援甘谷城,也可以径直北上,援救环庆路。

每次西贼入侵,秦州城里都会分兵去陇城驻屯,并让主帅坐镇其中,以期能随时出动援救。

不过按道理说,领军出镇陇城的该是身为武臣的兵马副总管或是钤辖。但今次窦舜卿很及时的生了病,躺着病床上,拉着李师中这个兵马都总管的手,涕泪横流的恨着自己今次不能上阵杀敌,然后说着一切都拜托了,把事情一股脑儿的全都丢给了李师中。

至于向宝,他倒是想领军出城,好证明自己还能带兵,但谁也不敢冒这份险。一场中风后,向宝的政治前途在眼下的确是没有了希望,即便他病好,也得去京中一趟,让天子做了确认才会被再次重用。

这一夜,韩冈留在衙门里值守,王韶也留在衙门中,连向宝都让人搀扶了来,坐在他的都钤辖官厅中,只是没多少人理会他。

一队队巡城甲骑的马蹄声在街巷上一夜不停,更夫在城中也转得更急。而城头上,灯火连天接地,守在城上的戍卒比往日多了数倍。各自提着刀枪,一队队的围着城墙绕着圈子。

缘边战事一开,不论是哪一路,全关西都会被惊动。这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年年如此,去年韩冈的两个兄长便死于战事,今年还没过一半,又是十万大军攻环庆。秦州如此紧张也是正常现象。

不过今次却是白紧张了。秦州城中连着战备了七八天,可最后还是风声大,雨点小,攻打环庆的党项人只能算是武装游`行,根本没有打上几场硬仗,便退了回去。韩冈反倒是听说李复圭又派兵去追杀退走的西贼,又攻进了西夏境内。

“这是将功赎罪吧?”韩冈坐在王韶的官厅里,跟王韶说着话。

“李复圭的罪是赎不清的,他多半还是会推到他的手下人身上。”王韶还是对李复圭的人品不屑一顾的态度,“西贼主力应该还是在横山那边,环庆这里说是十万,但能有两万就了不得了。别看李复圭追得欢,这两万人他都对付不了,他绝不敢再硬拼。”

“李复圭这一败,我们秦凤还有绥德城那边,可都要受连累了。”

王韶冷哼一声:“你担心绥德城作甚?绥德城就是个钉子,死死钉着穿越横山的无定河。西贼出横山攻鄜延的道路由此被钉死,而横山诸多蕃部,也被牢牢钉在山中,再不能随西贼倾巢而出,天子对此看得肯定清楚得很。我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我们不是有高提举吗?”韩冈笑道。

只是李复圭的失败,还是惊动了京城,很快京中便传来消息,翰林学士韩绛升任枢密副使,出京宣抚陕西。而环庆那边,李复圭让人带兵杀入西夏境内,不敢去动西贼主力,却把边境的几个村子给屠了,拿着老弱妇孺的首级回来充功劳。他这一手,惹得党项人大怒,又带着兵压回了环庆,把李复圭又吓得向临近各路求救。

环庆战事的几次反复,韩冈都懒得提李复圭那个蠢货,反倒是朝廷任命的陕西宣抚使让他起了兴趣,宣抚使之位犹在安抚使之上,而陕西宣抚顾名思义就是能管着关西五路的,“韩绛?”

“就是韩亿韩忠宪的儿子。”大概是以为韩冈没听说过韩绛这个名字,王韶为韩冈解释了一下他的身份。

韩冈笑着摇头:“灵寿韩家,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韩忠宪八子虽皆为显宦,却没听说哪个带过兵。韩绛名气虽大,但也没听说过他有过领军出战的经历。”

“天子信重,知人善用就够了,也不指望他真的能带兵上阵。”

“陕西宣抚使……”韩冈突然觉得有些事情的确好笑,“韩稚圭当年的位子,现在轮到韩亿的儿子坐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韩冈由于姓氏的原因,对于韩琦、韩亿多有了解——倒不是为了攀亲,只是同为韩姓而稍有兴趣——虽然两家是同姓,但关系却不算好。

韩琦和韩亿,两人死敌虽算不上,却也并不和睦。韩琦年轻时曾经把韩亿一脚踢出了政事堂,即所谓的片纸落去四宰执。韩琦是踩在韩亿的头上成的名,当然韩亿和他的几个儿子对韩琦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对了,玉昆。你可知道韩亿的长子也是叫韩冈?”

“此纲非彼冈,那是纲纪的纲。一为山,一为丝,一个硬,一个软。韩冈虽不才,但胆子可没那位的软。”

王韶哈哈笑着:“说得也是,那位韩纲庆历时知光化军,恣擅威福,御下严苛,可遇上兵变就吓得弃城而逃,这胆子倒真是跟玉昆你不能比。”

这几天王韶很明显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没事还能跟韩冈开开玩笑。真要论起原因,一个是李师中去了陇城县压阵,窦舜卿又告了病,而向宝现今又没人理会,秦州城内压在王韶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另一个,就是高遵裕的功劳,没事就过来催着王韶做事。对河湟托边的事情,比王韶还要热心得多。

今天他便又转了过来,找着王韶道:“子纯,韩绛也好,李复圭也好,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总不能环庆、鄜延那边打起来,秦凤这边就不做事吧?你还要在秦州城里待多久?蕃部那里不去多走走,他们少不得会与朝廷离心啊。”

王韶叹着气,“公绰,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走不得。张守约去了京城诣阙,甘谷城群氓无首,如果西贼再次攻来,要调也只能调古渭的刘昌祚。那时候,我都得去古渭压阵!还是再等几天,”

王韶一番推搪,让高遵裕很不高兴的走了。韩冈在旁边看着摇头苦笑。李师中、窦舜卿那般添乱当然不好,但这高遵裕太急切了也让人头疼。

这时一份急报被送了进来,王韶展开一看,脸色为之一变,转而又冷笑起来,他将急报递给韩冈:“李复圭当真把事情全推到他手下身上了。玉昆,你上次提到的种家老四种詠,今次被李复圭栽了罪名,前几天下狱后,已经瘐死在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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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惊闻东邻风声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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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冈的脸色也变了,连忙接过王韶递过来的急报。低头匆匆看过,死的竟然不仅仅是种詠这个庆州东路监押。

王韶捻着手上的笔杆,眼神深沉:“钤辖李信、都巡检刘甫违节制,斩。都监郭贵,迁延不进,流,种詠是东路监押,也被瘐死在狱中。一路钤辖都给他杀了,李复圭的胆子还真是包了天去。”

“那是他有事想遮掩,才顾忌不了这么多。种詠被瘐死,怕也是他暗中下得黑手。”韩冈拆穿了李复圭的用意,便沉默了下去,双手紧紧握拳,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吐了口郁气,“李复圭做得太过分了。”

虽然他与种詠只是在长安道上匆匆一会,话都没说几句,没什么交情,但他跟种建中和种朴是一见如故,也算是自家人了。而且当日种詠也是一副意气风发,正欲为国建功的模样,谁想到转眼之间就是阴阳相隔,韩冈也免不了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争功诿过的事,世间难道还少吗?”王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冰冷刺骨,“想想窦舜卿,他前几日病得多及时!?……不过李复圭也的确够狠,把人都杀了灭口,这回谁能知道这一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李信、种詠他们不听节制,违反命令,还是他胡乱下令,令得战线崩溃?”

李信……这个被斩的庆州监押的名字,让韩冈想起来自己的表哥来。这个名字重复得还真是不吉利。

韩冈现在都有些庆幸,李师中只是添乱而已,而李复圭这等货色,却是功劳要独吞,过错却要推干净,而且真出了事,还不给人对质的机会,直接杀人灭口——真是够黑的。

“错误都是下面的,功劳都是自己的,李复圭杀了李信、刘甫,流了郭贵,顺便把种詠丢进狱中暗中害了,他倒是把自己都摘得干干净净,就只要负个管束不严的责任。”韩冈不能不佩服,王韶看人的确有一手,“他当真是没担待,机宜看得真是准……”

“也不是我看得准,谁不知道李复圭这厮从来都是没担当,他过去……”王韶吐了半句后,却把话咽了回去,摇摇头,又不说了,反而对韩冈道:“玉昆,你以后做官也得小心点。”

“多些机宜提醒,若真遇上了这样的长官,我会尽量绕着走的。”

王韶笑了起来:“我是说李复圭算是果断了,见事机不妙便杀人灭口。玉昆你平日行事也是果决无比,就是日后可别变得跟他一个模样。”

“……论起下手快,我只会在李复圭之上。但说起没担当,他的本事我怎么也学不来。”韩冈脸色悻悻,真不知道王韶平日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王韶见韩冈神色不渝,笑着安抚道:“我也是担心玉昆你的性子。只是这么一说,玉昆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要真的把罪名栽给人,也不会做得这么难看。总得把人卖了还帮我数钱才是。’韩冈咳嗽两声,把话题转开:“庆州的钤辖,监押,都巡检等一众将佐不是被杀就是被流,庆州那边如今怕是没人敢带兵了。”

“李复圭一口气杀了这么些将领,一两年内,庆州军心都别想稳下来。环庆是缘边四路的中段,秦凤也好,鄜延也好,还有泾原,接下来都要被庆州拖累了。”

韩冈点点头,同意王韶的判断。说实话,无论宋夏,两边都是奸细一个接一个的往对面派,对面有个风吹草动往往都瞒不过去,庆州如今给李复圭搅得天翻地覆,党项人不钻空子才有鬼,“日后西贼很可能会拿庆州做突破口。无定河被绥德城堵上了,甘谷这边又建了城,如今党项人南下,最好走的就是环庆路的马岭水这条路了。”

“那就看新任的韩宣抚会怎么处置了。他身边不会缺参谋,我们能看出来的,他当然也能看出来。我们现在可没空替他人担心。”王韶一转变得忧心起来,高遵裕总是来催促,虽然能体现出他对河湟之事的支持,但也是一个不好的苗头,“高公绰那边也不能一直搪塞下去,不然迟早会出问题。”

韩冈当然能看得出来,高遵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若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说不定他就会和李师中去合作。

“就不知钱粮什么时候会有着落。”韩冈心里其实跟王韶一样急,但有些事心急也没用,“屯田要人要粮,市易要钱要物。李师中拿着这些卡脖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难做,现在还是难做,高遵裕真的想早点见功,不是来催我们,而是去找李师中要钱……”

“对了,机宜!”提到高遵裕,韩冈就是灵光一闪,他向王韶建议道,“能不能让高提举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让他跟官家叫几声穷,也许能从内藏库里挖点钱出来。以高公绰如今的急切,跟他说一声,说不定转眼就能帮着把钱粮都筹备好。”

“你能保证转运司和李师中不雁过拔毛?”王韶反问了一句,却立刻又摇头苦笑道:“算了,就算给飘没个五成,好歹还能落下一半来。二哥今次去京城,也是要钱要物,我本也是只想着能有一半拿到手就不错了。”

王韶派儿子去京城,还有个任务就是要钱。没有钱粮,王韶怎么开拓河湟。就像后世机关里,控制不了财权的领导,说话都没人理会。

“高遵裕的事我来处理,不管他从哪里想办法,我只想看到真金白银。什么时候钱物能到帐,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做正事了。元瓘现在在外面跑,已经联络了不少商户,一等榷场开启,市易之事立刻就能运作起来。”

听王韶这么一说,韩冈这时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元瓘那个还俗僧。

王韶又道:“王舜臣那边就有玉昆给他说一声,他跟种家情谊匪浅,种詠出了事,总得跟他提上一提。”

“此事不必机宜说,我也准备请他今晚到家里喝顿酒了。”韩冈叹了一声,“说真的,这事还真难开口。”

结束了一天的差事,韩冈回到家中,便让李小六去请了王舜臣过来喝酒。

王舜臣跟韩冈是一起上过阵,出生入死的交情。但自韩冈从京城回来,事务繁芜,两人就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喝过酒。今天听了韩冈的邀请,王舜臣便很高兴过来做客,还带着一篮子白杏做礼。

王舜臣到了韩家后,先拜见了韩冈的父母,然后在小厅中坐了下来。严素心精心地弄了一桌酒菜,两人一坐定,便一道道的端了上来。

王舜臣夹了块油泼兔,丢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笑着:“三哥你家这个厨娘请得好,人长得俊俏,菜也做得比酒楼都好,该不会当日在药房外见到她的时候,就存了心思吧?”

韩冈看着王舜臣哈哈的开玩笑的样子,心中不忍。犹豫再三,还是将种詠之事跟他说了。

王舜臣自幼跟着种朴做伴当,种家上上下下没有不认识的,感情也很深厚。当他听到种詠被李复圭害死,就一声怒吼,一拳砸坏了韩冈面前的桌案。

碗碟丁玲桄榔的碎了一地,韩云娘在外面听到声音,忙赶了进来。看到王舜臣面目狰狞,拳头上都是鲜血的模样,吓得捂住了小嘴,差点叫了起来。

韩冈挥挥手,示意小丫头出去。严素心这时端菜上来,见到王舜臣这般模样也吓了一跳,放下菜,回头就端了一盆净水过来帮忙处理伤口。

而王舜臣这边,就见着他狠狠地骂着,“李复圭那狗官,犯在爷爷手里,直接就割了他鸟……头。”

王舜臣的声音到后面,都变得哽咽起来。不断用手抹着脸,不想让别人见到他哭的模样。

韩冈知道王舜臣的心情不好,等严素心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了,便把他引到书房坐定,让严素心端了凉茶上来,坐下来慢慢劝解。

可王舜臣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红着眼狠狠地说着:“大郎、二郎、五郎他们不会看着四郎就这么白白死了,这个仇肯定要报!”

韩冈暗暗摇头,现在种家担心自己还来不及,还是先自救再说吧。

自来都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李复圭给参战的一众将佐都栽了不听节制的罪名,当事人全都死了,就一个是流放,这件公案可以说已经定案了。即便是种诂、种谔,都没法给种詠他们翻案。

谁叫李复圭是文官!别看现在王韶骂着李复圭,一旦种家要为种詠申冤,他绝不会站在种家的一边,最多也是两不相帮。

而种詠的罪名既然定下,一旦有人想攻击种家,都会拿种詠出来说事。无论是种诂、种谊还是种谔,如今都得考虑着自保的问题。

在韩冈看来,种家将想洗脱李复圭栽给种家的罪名,就不得不拼命了。不多上阵杀贼,在天子心中,种家将就会始终跟不听节制,致使官军大败的种詠联系在一起。

韩冈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也不好劝王舜臣放宽心,最后只能道:“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李复圭的所作所为,日后总有回报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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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太平调声传烽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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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茶,王舜臣又拉着韩冈喝起闷酒。就坐在韩家的偏厅中,王舜臣一杯接一杯的把酒灌下去。严素心新端了酒菜过来,却不见他动上一筷子,就只见他喝着酒,三斤上下的一坛白云露,几乎给他一个人喝光了。

一直喝到院外巷子里传来二更的梆子响,酒坛空空的歪倒,王舜臣才沉沉的睡去,嘴里却还不住骂着李复圭。

对着烂醉如泥的王舜臣,韩冈摇头叹气,他这个样子也不好送回家去,若是在路上撒起酒疯,骂将起来,给外人听到就不好了。将他安置在客房中睡下,韩冈又让李小六去王家送了口信,省得王舜臣的老娘惦记。

回到书房,韩云娘年幼易困,熬不得夜,这时候坐在外间就沉沉的睡着了过去。韩冈推了她一下,想把小丫头叫醒。她却在睡梦中含含糊糊的不知说着什么,把韩冈的手一下打开。

韩冈笑了笑,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了起来。小丫头身子一向偏瘦削了一点,韩冈抱起她来没费什么气力,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不过她是属于骨架比较小的那一型,外面看着瘦,其实还是挺有料的。韩冈抱着她,隔着衣服的手感都很不错。

悄悄把韩云娘送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出了房,严素心就迎了上来。她的眼神中带着点羡慕,“官人对云娘真是用心。”

韩冈微微笑了,坦陈道:“因为她对我也用心。”

举起袖子,韩冈嗅了嗅,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虽然今天的酒都给王舜臣一人喝了大半,韩冈并没有多喝,但他还是沾了一身的酒味,闻起来有些薰人。

见着韩冈这个动作,严素心便会意的去帮他烧热水。虽然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但韩冈宁可热着,也不想在这个时代冻出病来。而且泡过热水澡后浑身舒坦的感觉,也不是用着冷水能比的。

躺在浴桶中,温热的水冲刷着全身上下的疲累。韩冈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忙碌了一天,这时候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而严素心就站在浴桶外,她将两条袖子卷高,又用一根带子把袖子扎起。露出两截玉藕般的皓腕,用力帮着韩冈擦背。

韩冈很舒服的享受着。只是他的身体虽然放松了,脑中的神经却还在飞速的转着。每天他泡澡的时候,都喜欢把当天发生和经历的事情,在脑中回想一遍。想想他在其中有没有疏失,再考虑一下接下来可能的发展,以及局势的演变。韩冈能跨过道道坎坷,并非他才智有多高,而是他凡事能多想一步,多考虑几分。若是只凭着一点小聪明,他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今天收到的关于庆州李复圭的这条急报,对王韶和他的事业来说,并非好事。韩冈也不禁要叹着,李复圭这厮当真害人不浅。

据韩冈所知,在朝堂上,枢密使文彦博是一直在反对任何对外战争和扩张的行为。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赵顼对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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