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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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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赵隆连声自谦,但看他一脸满足的表情,却是明显的在说着‘多叫俺几声’。

王厚、赵隆,现在都已得了官身,理所当然的是王官人和赵官人。而且在回程的时候,又听说了古渭大捷的消息,两人现在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王厚、赵隆今天都换上了青色的官服,虽然已经被汗水湿透,但他们都是毫无觉察到样子。早点回到秦州,好好炫耀一番的想法,充斥在他们的脑中,全然忽略了外界的炎热。

“会不会有人来接?张钤辖和王都知都一起回来了,李经略也该出城相迎吧?”离着秦州越来越近,赵隆又憧憬起空城相迎的场景。

王厚当即泼了盆冷水:“不可能的,王都知和张老钤辖都没派人通知秦州。怎么会有人出迎?”

赵隆回头望了望跟在他们身后的车队,一辆马车被护在队伍中央,李信和一众护卫围在马车周围。安坐在车内的,就是两人所说的张老钤辖和王都知——新任的秦凤路钤辖张守约,以及奉旨往秦州宣召的入内副都知王中正。

张守约却是老了,一趟长程的旅行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没有在夏天烤火的心情。躲在马车里,跟着细眉小眼的王中正对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张守约自京中走得比王厚要早,但他经过京兆府时,被陕西宣抚使韩绛强留了两天,向他询问秦凤军情。这一耽搁,便被王厚和赵隆从后面赶了上来。

而王中正奉旨出京,走得比王厚还要迟上两天,但他一路快马加鞭,也是在过了京兆府一日路程后,与张守约、王厚碰上了面。

追上了张守约和王厚,王中正便不再紧赶慢赶。他的心中也有计较,刚出京,人还在京畿的时候,走快点代表自己忠于王事。但入了关中后,急着往秦州赶,却会给人一种他迫不及待要把人逐出秦州的感觉,这样太得罪人,当然要走慢一点。

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三拨人马便合作一路,一起向秦州进发。

昨日一行人在陇城县歇息,王中正并没有让人先一步通知秦州。还是那句话,这么做太得罪人。如果宣召使臣手上拿的是擢升的诏书,当然会早早的遣人通知过去,但如果是降罪、免官的诏书,却不会事先通知当事人,有怕罪臣畏罪潜逃的用意,也有怕强迫遭贬官员出迎会留下怨恨的想法,这也是多少年来不成文的惯例。

王中正今次来秦中,手上的几份诏书并不是发给一个人的,有人会喜,有人会悲,所以干脆都不知会。而张守约老于世故,对朝中惯例也是极熟悉,当然不会让王中正为难。

就这么平平静静的一路进了秦州城,一行队伍往秦州州衙行去。可是到了城中心的州衙前面,却见着数百名百姓不顾暑热的围在州衙大门口。

王中正听到通报,掀开车帘一看,便大吃一惊,“出了何事?!”他急问道。

张守约下了车,花白的双眉蹙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见那群百姓安安分分,不像是来闹事的样子。

李信受命去打探消息,转眼就回来了,“回禀钤辖、都知,是窦副总管的孙子窦解犯了事,李大府正在衙中审问。外面的都是苦主,来听消息的。”

“窦解……”王中正的声音一下小了起来。

李师中和窦舜卿的关系,王中正是知道的。李、窦二人在秦州是联起手来跟王韶为敌,一顷和万顷之争也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两人可以算是盟友。可今次窦解都押上公堂,被李师中亲审了。

如果不是李师中跟窦舜卿翻脸,那么窦解的罪名绝对小不了,罪证也肯定是明明白白,使得以秦州知州的权力都压不下去。

“都知,你看如何是好?”张守约随口问着。

王中正宣旨之事与他无关,职位已定,赏赐已收,用不着旁听、旁观。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他在秦州城中的私宅休息,顺便等人上门拜访恭贺。等向宝要走了,他再出来做个交接。张守约也准备这么做,只是他与王中正一路同行而来,在告辞前,还要先问上一句比较有礼。

“钤辖请自便。”王中正知情识趣的回了一句,又抬眼看着衙门前的拥挤的人群。

他代表天子而来,自是要在州衙大堂上宣诏。就算李师中在大堂中审案,也要给他腾出地方来,何况是在二堂。

王中正命人托着用明黄绸缎盖起的圣旨,随即便举步前行。他手下的从人连忙上前驱赶人群,为他开路,直奔州衙而去。

……………………

杨英快步走进王韶的官厅中。厅中王韶和高遵裕对坐着,在他们中间摆了一张棋盘,黑子白子占满了棋盘,已经终局的模样。而韩冈同样也在厅中,就坐在棋盘横头,正在为他们数子。

听到杨英进门的动静,高遵裕低头看着棋盘,口中则问道:“二堂那边的情况如何?”

由于窦解是官身,又牵涉到窦舜卿这位高官,故而此案并没有大堂上公审,而是改在在二堂审讯。

王韶和高遵裕他们都不是秦州的官员,而是秦凤路经略司的属官。李师中审案,是以秦州知州的身份去审,而不是以经略安抚使的身份去审。王、高二位,以及韩冈都没有插话的余地,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派着手下人去二堂打听。

杨英站定打躬,而后说道:“窦七衙内倒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他手下的钱五和李铁臂等人身上,但被传上堂的钱五等人都说一切皆是窦七衙内亲手做得,包括奸杀案,都是窦解一人所为。”

高遵裕听着奇怪,跟着窦解的那些地痞无赖怎么有这等胆量指控窦解,窦舜卿还好好的做着他的兵马副总管呢。他疑惑的问韩冈:“玉昆,你昨夜是不是去大狱里跟他们说了什么?”

韩冈摇摇头:“没有,下官如何瞒着李经略和窦观察的耳目进大狱里去?!”

但高遵裕还有几分不信的样子,韩冈看得苦笑不已。心道日后阴谋诡计还是少用为妙,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要好好保持才行。

王韶在旁帮韩冈说了两句,“这世上还是聪明人居多,谁都能能看得出,眼下的情况帮窦解说话,就是在自己脖子上套绳结。无论钱五还是李铁臂,他们只是一群狐朋狗友,不会为窦解两肋插刀。”他说着又对杨英道,“你再去二堂打探,有什么新的进展,就回来报告。”

“诺。”杨英唱了喏,便转身出去了。

“玉昆……”王韶将棋子一个个收回棋盒,同时问道:“王启年的遗孀现在如何了?”

“机宜放心。王阿柳看似甚重,其实只是皮肉伤,有仇老关照,当不日即可痊愈,王家的一对儿女也没有大碍。”

韩冈说得欣慰,他的这番计划并没有伤害到人命,让他心中感到很轻松。韩冈不介意杀人,他杀得人也多了,但用无辜者的性命却陷害敌人,他却是不愿去做的。

虽然王阿柳未死,她的儿女也安然无恙,但窦解夜入人家的罪名洗不脱的。而他逼问王阿柳,等于是对流言不打自招,将他过去罪行全都带出来了。当窦解被拘押到衙门消息在秦州城中传播开,第二天一早,就拥了几百人来州衙递冤状,现在州衙外面围着数百百姓,都是他的苦主。

“不知窦舜卿会怎么做?”高遵裕跟着王韶一起收拾起棋子,同样随口问着,“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孙子去死,自家还要被牵连进去。”

“今早城门刚开,就有人看见有两个窦舜卿的门客带着三四匹马赶出城去了,大概是想找韩琦帮忙。”王韶说道。

“恐怕是远水救不了近渴。”韩冈笑得讥讽,“王启年被杖死的这一桩公案肯定会把窦舜卿拖下水,天子那一关他不好过。”

王韶和高遵裕正要重开棋局,杨英这时又急匆匆的走了回来,向着韩冈三人禀报道:“机宜、提举、抚勾,天使来了,要三位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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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不由愚公山亦去(五)

【不知道这一更该算是昨天的份,还是今天的份。春节只剩最后一天,继续征集红票和收藏】

韩冈跟在王韶、高遵裕疾步走进州衙大堂。

无论是州衙大堂,还是县衙大堂,除非节庆大典,或是中使持圣旨驾临,否则都是将正门紧闭,只开两侧的旁门供人同行。东侧旁门号为生门,寻常人等皆由此进出,而西侧号为死门,只有待决死囚才从此门拖走。

今日来得是宣诏使臣,秦州州衙大堂正门自然中开。炎炎夏日炽热的阳光从敞开的大门处照了进来,一名头戴软脚幞头,身着绯罗袍的宦官就站在大堂正中央,在他旁边是一名小黄门用朱漆托盘托着明黄绸缎盖起的几卷圣旨。

而在大堂门外的围观者中,韩冈惊讶的发现了穿着官服的王厚和赵隆的身影。视线对上,他们两人便微笑着不出声的打了个招呼。

高遵裕明显认识今次来宣诏的天使,他进堂后,就上前拱手行礼:“原来是王都知。”

王中正慌忙回礼,脸上堆起的笑容甚至带着谄媚,“高提举今次为朝廷立了大功,听到古渭大捷的消息,连天子都惊呆了。直说高提举和王机宜办事得力。”

高遵裕笑着与王中正一通寒暄,宣诏使臣在天子舅公面前,也不得不卑躬屈膝。不同于士大夫可以不把高遵裕的外戚身份放在眼里,甚至还可以时不时的还能拿着这个身份敲打一下高遵裕,在宫中做事的宦官,对太后的叔叔是畏之如虎。

韩冈随着王韶上前跟王中正见了礼,从这个阉宦的嘴里得到了‘年少有为’的四字评价。他随口谢过,与王韶、高遵裕一起等着王中正宣诏。

王中正却还在等人,可并不是韩冈预料中的李师中。秦州知州现在正在二堂那边继续审讯,虽然可以肯定他必然得到了消息,但既然王中正没有通知他,李师中也不会放下案件,自己贸然走出来。等王中正宣诏完毕,他才会出来迎接,为王都知洗尘。现在替代李师中出现的,是窦舜卿和向宝两人。

向宝跟王韶、韩冈之间仇深似海,到现在他中风的后遗症依然存在。他步履维艰的走进大堂,正眼也不瞧王韶和韩冈,走过去跟王中正不冷不热的行了礼,便沉默的站到了一旁。原本是意气风发的军中少壮派的领衔人物,现在已经是暮气沉沉。只有在视线掠过王韶和韩冈时,才会在眼底出现一闪而逝的杀机。

韩冈看了看形容憔悴的向宝,中过风的他在官场上已经是死老虎一只,就算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收回视线,却又瞥见大堂外的王厚,用手正指着向宝,嘴唇无声的念着,看上去像是在念着张守约三个字。韩冈会意的轻轻点头。果然是张守约顶替了向宝,看来今次向钤辖调离秦州的消息已是板上钉钉了。

在向宝进来后不久,窦舜卿也走进了大厅。老迈的都副总管容色同样有些憔悴,而看向韩冈这边时,眼中的杀意也是不禁流露出来。虽然韩冈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但并不影响窦舜卿怀疑到王韶和韩冈头上。

窦舜卿带着恨意的眼神,韩冈若无所觉,眉头挤出的纹路也不是因为已是焦头烂额的窦副总管,而是为了李师中。

秦州知州没有被宣诏使臣请出来,而是请了窦舜卿,这让韩冈大惑不解。天子和王安石不可能不调走李师中。王李两家打的笔墨官司在崇政殿的案头能叠起两尺高,几乎是水火不容。李师中在秦州一日,王韶的手脚就要被枷上一日。有两场大捷为王韶的才能作证,赵顼怎么还会留着李师中在秦州做河湟拓边的绊脚石?

今次张守约诣阙回来直接顶替向宝,是韩冈意料中事。在他的预计中,窦舜卿应该会被留任做个过渡,而李师中则是肯定要先被调出秦州——这也是王韶和高遵裕共有的看法。而且在官场上资历比王韶、高遵裕和韩冈加起来都多,两场大捷会给秦州官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想必李师中自己都清楚。

韩冈这些日子费尽心力的设计将窦解弄进大狱受审,就是想着先下手为强,不然窦舜卿顺顺利利的接替李师中当上了秦州知州,即便是个过渡,他韩冈也少不了被扒层皮。

韩冈头痛着,而王中正已经开始宣读诏书,第一份诏书的内容就解释他的疑惑。

宣诏的顺序由官阶高低决定。等他请来的官员都到齐,王中正回头掀开漆盘上的明黄绸缎,取下摆在最上面的一卷诏书,“窦舜卿听诏。”

窦舜卿上前跪倒。

王中正用着尖细的嗓音念着诏书。这份诏书中并没有提到半点窦舜卿将万顷荒地说成一顷的欺君之言,而是赞许了他在秦州的苦劳,并让他回京城诣阙。

‘果然还是要调走李师中。’韩冈听着听着,便恍然大悟。

边地要郡守臣在上任前,一般来说都要面圣陛见,述说自己对即将担任的职位的看法,以及上任后要施行何种。窦舜卿被召去京中,便是为了接替李师中而做准备。

但现在可不是一般情况,离秋季只剩两个月了,届时关西缘边各路就会迎来一年中规模最大的西贼攻势。防秋的一桩桩繁琐的事务如今已经要开始进行准备,在韩冈王韶他们的预想中,将是窦舜卿直接替代李师中,以防耽搁了防秋。可没想到,天子还要让窦舜卿去京中走个过场。

“还真是稳重……”王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听口气却是在抱怨。

朝廷的这种稳重之举不仅让王韶抱怨,也让韩冈觉得不痛快。如今他的孙子犯了事,窦舜卿少不了干系。他入京诣阙的同时。窦解的罪行也会递到天子案头。他也不可能再接任秦州知州一职,甚至不可能留在秦州。既然向宝走了,窦舜卿也走了,为了秦州内部的稳定,有极大的机率到最后是李师中被留任下来。

这算是弄巧成拙吧?看着侧前方王韶变冷的表情,韩冈能猜出他的想法。

‘算了,还是有办法的。’见过了李师中最近的表现,韩冈却还是有些把握。

紧接着窦舜卿,接旨的是向宝。一番抚慰之词之后,向宝被免去了他的都钤辖之职,调入京中。因为阻挠河湟开边之事,他本是要被降罪,但一场中风让他博得了不少同情,升了半级,改去养老了。

窦舜卿入京诣阙,向宝职位被免,秦州官场的一场大震动,就在一盏茶的功夫中,被王中正画上了句号。

接下来,王中正一改方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变得笑容可掬起来——轮到王韶、高遵裕和韩冈领旨受赏。

王中正并不是一开始就被派来秦州宣诏的。因为托硕大捷,给王韶等人的封赏其实早早的就跟张守约一起出发。但当古渭大捷的捷报传到京城后,与张守约同行的宣诏使臣便被金牌加急召回京中,改由地位更高的入内内侍省副都知王中正带着改动后圣旨来秦州。

虽然王中正带来圣旨中,并没有将尚未经过验功这道手续的古渭大捷之功一起计入,但给王韶等人的新封赏,却比一开始时优厚了不少。

冲着跪在地上的王韶,将前面一段奖誉其屡立功勋的开场白念完,王中正说到了关键。

王韶本官升任从七品左正言,散官恩受正七品上的朝请郎,勋职为六转的上骑都尉。这三项与早前的封赏并无区别。但天子还另赐了他五品服加银鱼袋,让王韶可以提前穿上象征五品以上官位的绯红色官袍,佩上侍制以上重臣才有的银鱼袋,而作为文学备选的贴职,也换做了直集贤院这个职位。

换上绯红官袍,佩上银鱼袋,在王中正面前再一次跪倒谢恩,此时的王韶终于有了个边疆重臣的模样。

高太后的叔叔虽然在古渭大捷中什么都没做,只是凑数而已,但功劳本就是见者有份。不过他这个功劳要等到几个月后,现在给他的诏书,只是说他忠勤有加,谨事王命。靠着外戚的身份而得到开国男这个爵位的高遵裕,他的食邑就因为这八个字而被加封了两百户。

过了王韶、过了高遵裕,接下来便是韩冈,比起给王韶长篇累牍的赞许,韩冈得到的只有寥寥数句。

韩冈跪在地上,听着头顶上传下来的声音,“褒功录善,邦有常法。尔以才行,自昭于时。比见推称,当增位序。当迁一等,其往懋哉。”

一段废话,韩冈只注意到了‘当迁一等’四个字。他的本官要升官了,才四个月本官就晋升一级,即所谓的未成考而迁官,这在官场上算是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韩冈还没有进士出身。而且这还没有将古渭大捷的功劳算进来的结果。

选人没有正九品,自从九品的判司簿尉上加升一级,便是从八品的试衔令录。王中正读着制书后面的段落,韩冈的本官由原来的密县县尉,叙迁为试衔知莱州录事参军事。

韩冈领旨谢恩,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出多少欣喜。迁官一等的这个奖赏,对他的功劳来说实在太微薄了。而他心中还在算着,到底还要积累多少功劳才能从选人转为京官。品级对寄禄官并无意义,选人七阶,除了最底层的判司簿尉,其他六阶都是从八品。而京官还有从九品,但从八品的选人却远远不及从九品的京官。

不过好歹是升官了,凡事都得一步步来,不用着急。韩冈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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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不由愚公山亦去(六)

【磨人的年关终于过去了,计算一下,从二月二日到八日的这七天里,俺只更了七章,欠了七章。从今天开始,下面的一个星期,俺一日三更,将欠下的帐都补回来。】

将圣旨一一宣读完毕,王中正剩下的工作是去验证古渭大捷的真伪,不过这事并不用着急,也急不来。俞龙珂和瞎药在秦州住过几日后,将臣服大宋的姿态做足,就已经回到他们的老巢静等封赏了。

王中正要数人头很容易,都用盐腌过后堆在库房里,就等着朝廷来点验斩首数真实与否。但要跟俞龙珂和瞎药面对面的做个确认,却是要费上十几天的功夫。

窦舜卿、向宝接了圣旨后,都是面无表情站到一边去。王中正不去触他们的霉头,上前向王韶、高遵裕和韩冈一一道喜。两边一冷一热,一忧一喜,正是对比分明。

但大堂中中最得意的并不是王韶他们,秦州知州李师中这时笑眯眯的从堂后小门走了进来。

王中正一见一名身穿紫袍的官员走出来,连忙丢下王韶过去行礼。大堂中的所有文官武官,也都一起向着一府之尊躬身示意。

李师中回了半礼,笑道:“都知奉旨西来秦州,师中有失迎迓,多有怠慢,还望都知恕罪则个。”

“大府所言,中正绝不敢当,何有恕罪一说。”王中正随口敷衍了几句,心中疑惑丛生。他进州衙宣诏,却不通知秦州州衙的现任主人,他的这番举动其实就是表明了天子对李师中的态度。如果正常情况下,李师中该是惶惶不安才是,但眼前的这张深深透着得意的笑脸,却哪有半分惶恐。

为了给王中正这位天使接风洗尘,李师中就在大堂处传下宴席,并邀请秦州所有官员一齐参加。正日的宫宴能摆上大庆殿,在衙门大堂上摆宴也是一年都要有上几次。

宴席筹备要有一段时间,主宾王中正去他刚刚被安排下来的住所去沐浴更衣,顺便休息一下。而大堂中的窦、向、王、高等人也四散而去,等着宴会的开始。

王厚和赵隆跟着王韶和韩冈一起回官厅,高遵裕则另有事,并没有跟过去。

一别经月,再见面时,两人都穿上了官袍,这让王舜臣看得眼热不已,一路都直勾勾的盯着赵隆身上的一片青色。

不过他和杨英也得了官身,前几天,擢两人为官的公文已经发到了秦州——他们还不够资格收一道圣旨——但他们的官诰,要上京去三班院报道才能拿到,不比王厚、赵隆直接在京中就收到手那么简单。

王韶在前走着,王厚在后面跟韩冈说着入觐天子时的见闻:“今次愚兄越次入觐,侥幸得睹天颜。不意在崇政殿的屏风上,看到玉昆你的名讳!”

韩冈笑道:“确定是韩冈两个字吗?还是说天下就小弟一人叫这个名字的?”

“玉昆别自谦了,天子可是几次提到你。”天子对韩冈的关注让王厚羡慕不已,即便时隔近月,也是一样的心情。

回到官厅中,王韶也不问自家儿子在京里的经历,也不看他带回来的私信,坐下来便劈头问道:“玉昆,这次算不算作茧自缚?”

韩冈略感无奈的点了点头,“李经略今次可能是要代替窦副总管留在秦州了。”

韩冈回答得直接,让王韶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就留下窦舜卿了。等李师中走后再对付他,也是一样。”

在鱼和熊掌之间挑一个出来,已经是让人大费思量。而要在臭肉和烂虾之间挑一个,更是让人头疼,韩冈两个都不想要。可回想起方才李师中脸上得意的笑意,就能知道他对代替窦舜卿被留任秦州充满了信心。

方才在大堂上,王韶跟李师中一样都在笑着,但他笑得有些发僵,尽管外人看不出来,但韩冈跟他处得久了,却是一眼就看了个透底。李师中得意了,王韶要能开心的笑着那才叫有鬼。

韩冈轻轻咳嗽了一声,双眉紧锁的王韶又看了过来。韩冈说正事先清嗓子的毛病,他们也习惯了。而王厚虽然听得不明不白,但见到父亲神色严肃,知道说得是见大事,也不插嘴,在旁静静的听着。

就听见韩冈说道:“记得在下前次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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