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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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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的时间,只怕是等到他赶到长安的时候,褚遂良的头七都过了,让一个老人,一个忠臣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冯照知道杜睿心急,也不敢再劝,只得催促侍从加紧赶路。
此时的大唐仍然处在一个小寒潮期,一进冬,风雪便多了起来,不多时,地上的积雪都没了半截马腿,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道边的一些树木,都因禁受不住枝头上的积雪,被压得几乎要倒伏在地了。
好像上天故意不随人愿,这场雪断断续续的一直下了三天的时间,道路难行,杜睿一行人也被困在了半途,只得暂时栖身在了一处破败的庙宇之中。
自从杜睿建议太宗皇帝,施行宗教改革以来,佛门在中原的势力已经日益凋零,大量的僧人被勒令还俗,寺庙的田产大半充公,大量的寺庙也渐渐破败了。
“这见鬼的天气,雪下起来怎的就没个停!”
冯照看着外面依旧如同鹅毛一般飘落的大雪,也不禁抱怨了起来,杜睿越来越焦急的神色,看在冯照的眼中,他知道此番去长安,杜睿心中一定是有要事,他追随杜睿多年,从来不曾耽搁过任何事,这次虽然不是他的过失,可是他依然有些自责,要是前几日的脚程再快些,或许此刻已经到了长安。
还有一件事更让他心绪不宁,这里荒郊野地的,就这么一座破败的寺庙,要是万一遇上什么歹人,杜睿出了事的话,他可就百死莫赎了。
如今虽然天下承平,可是杜睿执掌朝政多年,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万一被有心人盯上了,可不是说笑的。
杜睿也知道,现在他就算是强行赶路,也不成了,雪下得这么大,要是一旦再起了大风,就是他们都有危险。
“看这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还是不要急着赶路了,在这里歇息一些,用些酒食,等到雪小些,再赶路吧!”
冯照闻言领命,立刻吩咐人生火,整治酒饭,这次出门,杜睿带的人不少,府中护院之中的好手,整整带了二十几人,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
冯照亲自热了干粮,送到杜睿的面前:“老爷!这荒郊野地的,左近连个兽类都没有,让老爷委屈了!胡乱用一些,喝两口酒,暖暖身子!”
杜睿笑道:“这又何妨,当年领军出战,穿越千里戈壁,莫说是这热酒,热饭,就连干粮之中都混着沙土,还不是照样将那些异族蛮人杀得片甲不留,来!我们一同享用!饮胜~!”
这些护院虽然是杜睿府中的下人,可要是说到他们的战功,一个个便是封个校尉,都绰绰有余,都是在尸山之中睡过觉,在血河之中洗过澡的狠人。
众人闻言,仿佛又找回了当初征战沙场之时的豪情壮志,纷纷将酒囊举了起来,大声附和道:“饮胜!”
杜睿刚要饮,突然本能的感到一阵警觉,一侧身就躺在了地上,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支冒着寒光的弩箭擦着杜睿的肩膀就飞了过去,箭锋凛然,划得杜睿脸颊一阵生疼。
冯照也反映了过来,大喊一声,就朝着杜睿扑了过去,见杜睿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有刺客!保护老爷!”
其余的护院,也纷纷扔下了手中的酒饭,抽出兵刃,围在了杜睿的身侧,严阵以待。
预想之中的箭雨并没有来,不过一支支冷箭还是不停地穿透寺庙的窗户,飞射进来,好在众护院已经有了防备,凭他们的手段,这些小伎俩还难不倒他们。
杜睿此事已经在冯照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方才要不是他惊醒的快,那支弩箭原本应该正好贯穿了他的脖子,一想到性命险些丢在这个地方,杜睿也不禁生出了些许火气。
“是何人要取杜某的性命,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这等藏头缩尾的,不似英雄所为!杜某的大好头颅,就在这里,专候阁下来取!”
随着杜睿的喊话声,外面的弩箭顿时一停,过不多时,杜睿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果然是天下闻名的宋国公,身处险境,依然面不改色,好!你既然要见,今天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时候不长,寺庙大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紧跟着上百人鱼贯而入,一个个身着劲装,脸上带着彪悍之色。
杜睿见了来人,顿时眉头紧皱,不是因为对方来者不善,而是因为这些人手上拿着的兵刃,居然是大唐制式的武器一一横刀!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杜睿当先在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杜某!”杜睿脸色阴沉的喝问道。
刺客之中当先一人言道:“杜睿!你作恶多端,与天下士族为敌,又搅扰寺庙清修,弄得天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似你这等恶徒,天下间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是乖乖授首,还能少受些痛苦!”
杜睿闻言,不禁冷笑一声,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天下百姓受士族流毒数百年,大量田产被士族之人侵吞,那才是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再说那些佛门,寺院之中,藏污纳垢,污秽不堪,杜睿予以取缔,如今反倒成了杜睿被刺杀的理由,当真是可笑至极!
杜睿冷笑道:“让杜某束手就擒,只怕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倒是杜某要奉劝你们一句,早早放下兵刃,杜某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当先那人正要说话,身后一人抢先道:“还和他废什么话,为天下枉死的士族报仇,杀了他!”
当先那人一皱眉,却没有制止,他们今天来,为的就是取杜睿的性命,当先大喊一声,挥舞着横刀就冲了过来:“恶贼!拿命来!”
杜睿见状,脸上的冷色更浓,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是他认识对方当中的人,也不是对方言语之中露出了破绽,而是因为这些人握刀前冲的姿势,已经将他们的身份给彻底暴露了。
“留下一个活口!余下的杀无赦!”
众护院领命,冯照留下两人护卫杜睿两侧,便带着人迎了上去,对方虽然人数众多,然而要论杀人的伎俩,如何比得上在尸山血海之中来回闯荡了多年的杜府护院。
要不是因为亲兵太多,容易招人非议的话,杜睿麾下的这支护卫部队也不会多年都只有三百人的规模,要论精锐程度的话,便是大唐精锐之中的精锐飞虎军,也及不上杜睿亲手训练出来的这支护卫部队。
一交手双方的强弱立判,血花飞溅之间,顷刻便有十几个此刻倒毙当场。对方那为首之人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原本以为十拿九稳之事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棘手,显然他也没想到。
“不必理会旁人,只要杀了杜睿,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众刺客闻言,立刻发了疯一样的朝着杜睿身边冲了过来,冯照等人毕竟人少,一时间左支右绌,居然被对方压制住了。
当然,如果让他们放开手脚厮杀的话,便是再来百人,他们也是不惧,但是此刻杜睿就在身边,难免让他们投鼠忌器。
杜睿见了,不但不惧,反而笑了起来,他多少年没动手了,眼看着居然被对方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见身旁的护院杀得痛快,他不禁也是手痒,当即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大喊一声,将一个冲到了近前的刺客,扬手砍掉了头颅。
杜睿加入了战团,虽然让冯照等人的压力骤减,可是却也让冯照心惊不已,毕竟杜睿要是伤到了一根毫毛的话,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杜睿虽然常年出征,可事实上却幸运的连一点儿伤都没受过,要是在这个小地方,面对着一些此刻阴沟里翻船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杜睿显然猜到了冯照等人的顾虑,大声喝道:“专心杀敌,不用顾虑我,这些小毛贼还伤不到我分毫!”
杜睿说着,又有两名此刻被他斩杀当场。
好长时间没杀人了,杜睿一开始都以为自己的技艺一定会生疏不少,可是一旦宝剑沾了血,杜睿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唐战神,契丹人,高句丽人,倭人,吐蕃人,大食人尚且不能奈何他,更何况是眼前这些宵小之辈。
眼看着己方这边,连连折了四十几人,而对方那边居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为首那人也知道今天是注定不能成事了,挥刀逼退了和他纠缠在一起的一个护院,大喊一声:“退!快退!”
杜睿挥剑,再次将一人斩杀,见对方要逃,大笑道:“回去告诉天草四郎,就说杜某寻他多时了,下次若是再找杜某的麻烦,便请他自己前来!”
为首那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大喝道:“什么天草四郎,我们都是唐人,我们此来就是为枉死的士族报仇雪恨的!”
杜睿闻言一笑,道:“杜某可没说天草四郎不是唐人,这可是你们不打自招了!”
为首那人知道泄露了身份,赶紧带着人逃了,冯照要带人去追,杜睿却将他们都拦下了。
“穷寇莫追,当心中了他们埋伏!”
冯照道:“大人因何知道,他们是那个天草四郎的人!?”
杜睿一开始当然也只是猜测,因为对方握刀冲锋时候的动作,有些怀疑,这才出言试探,没想到一猜就中。
当初在倭国等的时候,被天草四郎给逃了,这些年来,杜睿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追寻,毕竟一个和他一样的重生之人存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只可惜任凭杜睿如何查访,那个天草四郎却好像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大人苦苦搜寻此人数年,今日总算是有了消息,不如派人跟上去,看看他们的巢穴究竟在什么地方!”
杜睿闻言,一笑道:“不用了,我已经猜到了他们在什么地方!”
这时有从人将一支弩箭递到了杜睿的面前,道:“老爷!看这弩箭的样式,应当是军中的!”
杜睿结果看了看,也是一阵点头,确实是军中之物无疑,再加上那横刀,而且对方又知道他要前往长安,很显然,天草四郎此刻就在长安。
这让杜睿不禁一阵心惊,对方就在长安,那里可是大唐的政治,经济中心,一旦对方要对皇室不利的话,对大唐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
可是对方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杜睿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方既然在长安,那么想要逃过杜睿的眼睛,那可就难了,有本事将军中之物盗取出来的,自然是朝中的官员,而且还是身在兵部,掌管着军用物资的人,不过这也很有可能是对方在故布疑阵。
“冯教师!”
“小人在!”
杜睿思虑了片刻之后,道:“这一次去长安,你留下些人手,暗中查访,天草四郎这个倭人对我大唐的威胁甚大,绝对不能再让他逃掉了!”
冯照连忙应道:“小人明白!”
杜睿点点头,道:“这就好!今夜就在这里歇息,你不只好警戒,绝不能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此前杜睿险些被刺客的暗箭害了性命,虽然不完全是冯照的责任,但是还是让冯照十分内疚,如何肯再让杜睿身涉险境,连忙应道:“老爷放心!绝不会再出纰漏!”
杜睿等人在这破庙之中歇息了一日,有了冯照的防卫,果然一夜无事,等到次日天亮的时候,风雪也小了一些。
“老爷!要不我们分成两路行走,小人护着老爷抄小路赶往长安,万一对方再来的话,小人百死莫赎!”
杜睿笑道:“不必了!如果那个天草四郎够聪明的话,他就不会再来的,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只怕将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干净了,放心上路就是!”
冯照知道杜睿打定了主意,就万难更改,也只能依从,不过一路上他也小心了许多,寸步都不肯离杜睿左右!
终于五天之后,杜睿一行人感到了长安,一到长安,杜睿都没闲暇去看望一下妹妹杜云卓,便直接前往了褚遂良的府上,他知道褚遂良急匆匆的请他来长安,定然是有要事嘱托。
杜睿到得褚遂良府门前,不多时褚遂良的长子褚怀玉便迎了出来,一见杜睿忙道:“宋国公!家父恭候多时了!”
第七篇 永徽 第五章
就在杜睿一行人赶到褚遂良府上的同时,长安城内一处宅院之内,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正怒视着面前的两个男子。飘天文学
灯火摇曳之下,两个男子的面目也渐渐分明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在破庙之中刺杀杜睿那两个为首的刺客。
“失败了!你们居然失败了!”中年男子面色阴沉,“这次刺杀,我计划周详,杜睿身边不过二十几个人,你们居然都拿不下他,你们自己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之中都发现了深深的恐惧,连忙跪倒在地,哀求起来:“主上恕罪,这次的事情,属下确实没有做好,可是~~~~~~可是事出有因啊!”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道:“哦!事出有因!?那么我倒要听听,你们一百多人,因何就不是二十几个人的对手,不但折损了四十余人,连对方一人都没有伤到。”
当日为首的那人忙道:“主上!杜睿身边的人虽然少,可是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我们确实是大意了!不过要是弩箭足够的话,我们这一次未必就杀不了杜睿!”
中年男子闻言,怒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两人连忙拜服于地:“属下不敢!”
中年男子恨道:“你们知道不知道,要完成大业,杜睿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如果不杀了杜睿的话,我们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你们都知道不知道,况且,你们以为唐军的兵器是那么好拿的吗?这一次为了那些横刀,弩箭,我险些将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
“主上!都是属下办事不利,不过这一次,杜睿既然已经到了长安,不如就在长安将他结果了!”
中年男子闻言,冷哼道:“糊涂!你们这些蠢材已经暴露了身份,要是在出了差错的话,说不定我的身份就泄露了,到时候不单单复国大业无望,我们的性命都要不保!”
说话的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年杜睿苦寻不果的天草四郎,这些年来,杜睿为了斩草除根,全天下的搜寻都不曾找到他的踪迹,却不成想,他居然就躲在了长安城中。
至于那两个去行刺杜睿的人则是他手下的两员得力助手,新选组的正副组长近藤勇和岛田魁。
这一次行刺杜睿,天草四郎可谓费尽了心思,不但要派人探查杜睿的行走线路,更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从兵部盗取横刀,弩箭,却不曾想他还是低估了杜睿身边的防护力量,派去了一百余名新选组的精锐,非但没能杀了杜睿,还损兵折将,一百多人折损近半。
近藤勇闻言,忙低头认错道:“主上!都是属下的错,暴露了身份!还请主上责罚!”
天草四郎自然恨不得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全都杀了,可是他现在身边乏人,身份又十分敏感,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这两人去做,只能强压下怒气。
“算了!也是杜睿命不该绝,总有一天天照大御神会惩罚他的,这个大和的死敌总有一天会死在我们的手上!”
见天草四郎不想再追究了,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到天草四郎问道:“澳洲道那边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负责此事的岛田魁忙道:“回禀主上,现在澳洲道那边已经有我们上万人的势力。”
天草四郎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好!不过人员的身份,血统一定要调查清楚,千万不能让唐人混进去!明白吗!?”
岛田魁忙道:“是!主上!属下一定小心在意!对每个人的身份都已经详细探查过了,而且他们的血统也绝对没有问题!”
天草四郎点点头,又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你们和他联系过了吗?他是怎么回答的!”
岛田魁回道:“已经联系过了,不过那个人似乎对杜睿十分畏惧,一直也不肯松口!”
天草四郎闻言,到没有出言斥责,毕竟这件事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道:“继续做那个人的工作,还有,你们没将身份泄露给他吧!”
岛田魁忙道:“没有!没有主上的命令,属下不敢泄露身份,和他接触的时候,身份也只是扬州豪商!”
天草四郎顿时放心了些,沉吟了片刻之后,道:“看起来要给他再增加一点儿信心了,吩咐杜陵那边的人,继续开展工作,我就不信那个人当真愿意做一辈子的普通人!”
岛田魁连声应下,接着又问道:“主上!杜睿那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的错过机会!”
天草四郎也有些不甘心,但毕竟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咬着牙道:“先不要去理会杜睿,他精明过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要是让杜睿有所警觉的话,我们的全部计划就彻底完了!不过也绝对不能让他留在长安,只要他在一日,我们的危险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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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欲除之而后快的天草四郎就在长安,杜睿虽然猜到了,却也不知细情,此刻他已经被褚怀玉领到了褚遂良的卧房之内。
一进屋,杜睿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药味儿,让他不禁微微皱眉,不远处的褚遂良正平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枯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黑气,显然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怀玉贤弟!”杜睿出言问道,“上个月我还与令尊通信,当时信中只是说令尊偶感风寒,怎的突然就病的这般重了!”
褚怀玉也是面色忧愁,道:“家父自从被圣上召回长安以来,便心结难开,终日郁郁寡欢,上个月有一日自宫中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大发雷霆,次日便染上了风寒,圣上还曾派人诊治,可是吃了几幅药都不见好转,病情还越来越重,没几日就成了现在这般形状!”
杜睿闻言,更是紧紧皱眉,正要再出言询问,却听到病榻之上的褚遂良突然开口了:“可是承明到了!”
杜睿闻言,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杜承明在此!”
此前杜睿和褚遂良虽然同朝为官,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特别是杜睿变法之时,褚遂良为了保住豪门大族的势力,还曾极力阻挠,可以说两个人的政治见解完全不同。
可是政见上的不同,却丝毫都不影响两人互相欣赏,褚遂良更是私下里几次称赞杜睿是上天赐予大唐的“才俊之士”,杜睿对褚遂良的人品,书法也是极其推崇。
代表着进步,锐意改革的杜睿就好比是进步党,而老成持重,行事谨慎的褚遂良就好比是保守党,他们的政见虽然不同,但是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唐这个国家好。
如今看着褚遂良居然病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由得阵阵酸楚,这个是个一心为国的老人,可是晚景居然如此凄凉,方才来的时候,杜睿已经听褚遂良说过了,褚遂良卧病的这些时日,除了李世绩经常过府探望之外,余下的朝臣,褚遂良为尚书令时的门生故吏居然没一个上门的。
褚遂良转过头,浑浊的双目看着杜睿,突然笑了,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承明!老夫这一病,却害得你要来回奔波,老夫心中不安!”
杜睿忙道:“老大人切勿如此。”
褚遂良摆了摆手,道:“承明!请你过来,是因老夫有些要紧事对你说,你能来,老夫也能安心的闭眼了!”
杜睿闻言,心中也是悲苦,忙道:“老大人千万不要说这等话,待晚辈为老大人诊治一番,用上几幅药,等到来年开春,病自然就好了!”
褚遂良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必麻烦了,老夫的病,老夫自己明白!只怕这一遭,是躲不过了!”
一旁的褚怀玉泣道:“父亲!宋国公是杏林高手,让宋国公诊治一番,定然药到病除!”
褚遂良淡淡一笑,看着褚怀玉道:“痴儿!纵然是躲过这一遭又能如何!有人不想让为父活着,纵然是宋国公有仙丹妙药,到头来还不是一死,你且出去,为父有话要对宋国公说!”
褚怀玉含泪出去了,杜睿听出褚遂良方才言语之中别有深意,再往褚遂良的面上看,不禁更是心惊,褚遂良嘴唇青紫,满面黑气,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难道说~~~~~~~
杜睿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时房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褚遂良也就没有了顾及,便道:“承明!你已经看出来了,对吗?圣上是位明主,只可惜被妖妇掣肘,老夫辅佐了三朝皇帝,如今寿至六旬,也不算早夭,只恨死于那毒妇之手,让老夫岂能甘心!”
杜睿此时已经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也是满心的悲愤,褚遂良秉公直正,一心为国,居然落得这般下场,让杜睿怎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而且更让他寒心的是武京娘,很显然褚遂良中毒一定是武京娘下的毒手,这些年来,褚遂良一直反对后宫干政,对武京娘在朝中安插的人手,也是极力打压,还曾上书李承乾,要求收回武京娘的权柄,武京娘岂能不恨。
借着褚遂良染病的机会,买通宫中的御医下毒手,谋害褚遂良,这等事武京娘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杜睿怎的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如今居然生出了这般蛇蝎心肠来。他千防万防,就是为了防止女主乱国,可是他防了一个武媚娘,却偏生出了一个武京娘,难道华夏的历史当真无法改变,难道如今的大唐当真要出一个女主不成。
杜睿强忍着悲愤,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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