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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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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杜睿很清楚,他在某些层面上来说,是非常自私的,他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华夏民族的未来,炎黄子孙的前途。
一个民族的崛起,必定伴随着其他民族的衰落,就像已经在杜睿的手中成为历史的契丹,三韩,倭国,吐蕃等等国家,民族一样,如今澳洲大陆上的土人既然已经挡在了大唐前进的车轮面前,杜睿能做的只有打疼他们,让土人知道大唐的天威不可侵犯,至于以后的事情,杜睿相信,他的后世子孙,定然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彻底解决和土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眼下,杜睿要解决澳洲道的事情,显然一味的安抚是没有作用的,他们是外来者,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占据澳洲大陆,单单这一个矛盾,就是无法调和的,想要让土人心服口服,显然不容易做到。
杜睿眼下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像诸葛武侯一样,来一次七擒七纵,一想到天草四郎就隐藏在大唐的朝堂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发难,杜睿就不可能在澳洲道耽搁太长的时间。
当然,他安排下这么一张大网,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土人,要是对付土人的话,以唐军的战斗力,只要发力追上去,胜利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要将天草四郎在澳洲道的势力,彻底剿灭,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一旦让那个高人逃走了的话,澳洲道将会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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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在谋划着引叛军上钩,与此同时,叛军也在为这些时日的战绩欢喜不已,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杜睿的计划,他们看到只是唐军越来越疲惫,而且唐军的规模越来越小,这让他们对最终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这里是我们的家园,那些外来人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一个土人酋长兴奋的大笑了起来,这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是胜利者了,虽然这些日子斩获不多,但是看看唐军的规模,逐渐缩小,他们自然觉得是他们的计策奏效了,那些消失的唐军显然是因为疲惫,或者死亡,或者掉队,然后被野兽吃掉了。
“格洛族长!我看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击了!外来人的军队所生不多,而我们有十多万人,十个打一个,这场仗我们是赢定了!”
格洛也是心情大好,但是总归还没有忘乎所以,看向了新间锦,问道:“朋友!你看呢?现在要不要对那些外来者发起进攻,看上去,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已经不是很大了!”
新间锦看着鼓噪起来的各部酋长,心中顿时一阵嗤笑,不过他可没有必要阻拦这些狂妄的野蛮人。
新间锦的任务到今天,其实已经完成了,当初天草四郎派他过来,只是将澳洲道的水搅浑,可不是当真要将澳洲道发展城倭人的地盘。
天草四郎很清楚,匹夫无罪,怀璧自罪,现在的倭人还没有那个势力,可以占据澳洲道,纵然是一时得逞,大唐也不会坐视不理,以大唐的实力,要剿灭倭人,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过虽然不能占领澳洲大陆,但是天草四郎自然也不能将澳洲大陆留给大唐,他要做的就是分裂,将澳洲大陆从大唐的控制之中分裂出去。
扶植冯毅,就是第一步,让冯毅成为澳洲王,而后他在大唐引发一场宫廷动乱,让大唐无暇他顾,这样就能从根本上削弱大唐的力量。
所以,帮助土人将唐人驱逐,显然不是天草四郎的目的,天草四郎的目的是,让唐人和土人在澳洲大陆上拼的两败俱伤,那样才更加附和他的利益。
新间锦故作沉吟了一番,道:“算起来时日也不短了,格洛族长,现在确实该到了发起进攻的时候了,让各部勇士都做好准备,明日,我们便去寻找唐军的主力,到时候他们又走了一天的路,定然疲惫不堪,到时候,可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格洛闻言大喜,道:“好!也让那些外来人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杀光他们,为那些被外来人害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就是因为李进那些为富不仁之辈,如今唐人和土人之间的仇恨,简直称得上是深入骨髓,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土人被李进他们那些人抓捕为奴,折磨致死的更是多不胜数。、
土人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雪恨,如今这个机会来了,所有人都是兴奋异常。
“对!杀光那些外来者,报仇雪恨!”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各部酋长又是一阵鼓噪,格洛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道:“大家都安静一下,我们大家都要清楚,我们能有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都是因为我们的朋友五郎,所以,等到驱逐了外来人之后,我们应该和我们的朋友一起分享家园的安宁!”
格洛生怕方才那些酋长们的言语会引起新间锦的误会,连忙表态,毕竟此前他们也曾和冯毅的军队打过仗,唐军的实力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明天的决战,新间锦的移民叛军可是主力,要是这个时候生出了嫌隙,可不是个好消息。
那些土人酋长闻言,纷纷清醒了过来,虽然此前他们都对新间锦有过不满,毕竟新间锦也是外来人,不过此刻他们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感激,他们都很清楚,要是没有新间锦的谋划,就绝对没有这个报仇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些土人一个个,还是非常单纯的,他们的心里有好恶之分,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做事情喜欢直来直去,只要是被他们认定为朋友的人,他们都会推心置腹。
对他们来说,和新间锦这样的朋友共享家园,是毫无异议的事情,他们也根本就不会反对。
面对着土人酋长的感谢,新间锦的心里也是一阵冷笑,他知道唐军的战斗力,当初在奥陆群山之中,他也曾多次和唐军作战,就算是倭国最为精锐的新选组,都不是唐军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些土人,他可以预见到明天的决战必然会是血流成河,而死的更多的必然是这些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庆的土人。
不过心中这么想,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确实深深的感激,这无疑更是博得了土人的好感,大帐内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格洛族长也是大为开怀,高声道:“明日就是决战的时候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布置好!明日决战,我带领我部族的勇士打头阵,诸位酋长意下如何!?”
在这些土人酋长的心里可没有保存实力的念头,对他们来说展现勇武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族长闻言,虽然有心要和格洛争抢这个打头阵的机会,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势力不足,要说勇武,他们之中任何人部族里的勇士,显然都比不上格洛的那些族人。
格洛见没有人和他争抢,心中也是大喜,高声道:“阿鲁纳!进来!”
大帐的门帘被人挑开,一个身材高壮,浑身肌肉几乎要爆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道:“族长!您叫我!”
格洛看着阿鲁纳,心中不禁一阵得意,道:“阿鲁纳!我们诸位族长已经商量完了,明天就准备和外来人决战,我们的部族勇士将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你是部族中最有力气的勇士,最勇猛的野兽都不是你的对手,明天将由你率领勇士们冲锋,你可有这个胆量!”
阿鲁纳闻言,脸上也满是喜色,高声道:“族长!阿鲁纳没什么不敢的,请您将这个光荣的使命交给我,我保证会将外来人全部掀翻在地,裁断他们的骨头!”
阿鲁纳说着,还将手中的标枪横在身前,双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足足有小臂粗细的标枪,居然被他一下子就给折断了。
大帐内的各部族长见状,纷纷欢呼了起来,同时砍向格洛的眼神,也充满了羡慕的神色,心中还在懊恼,怎么他们的部落里就没有这样的勇士,要不然的话,这个打头阵的机会,还能被格洛给抢了过去。
新间锦看着,心中更是鄙视,土人就是土人,果然野蛮不堪,只会以力气决定问题,根本就不知道动脑子,打头阵这么危险的任务都争来抢去,那可不是什么好活计,简直就是送死。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也是一阵赞叹:“格洛族长有这么勇猛的壮士,明天的决战,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第七篇 永徽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移民叛军和土人准备要向唐军发起决战,他们此刻信心满满,觉得新间锦的疲兵之计已然奏效,不然的话唐军怎么会越来越少。
大自流盆地虽然植被茂盛,可是真要是说起来的话,要是贸贸然的第一次闯入,其危险程度比之沙漠也不遑多让,特别是陌生人进来,根本就不知道哪里的水能喝,那些果子能吃,一旦误服的话,极有可能会食物中毒,到时候不死那才叫怪事。
只可惜他们并不了解,他们这一次的对手,更不知道杜睿一生用兵,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字,很少有冒险的时候,没做出一个决定之前,都会将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周全,怎么可能当真被他们这些土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还大有一条道走到黑的觉悟。
不过头脑过于简单,天真,单纯的土人可看不到这些,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是,他们的计策大获成功,唐军的数量越来越少,而且似乎对他们毫无办法。
新间锦此刻也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成功喜悦之中,当初在倭国,就连天草四郎都无可奈何的杜睿,如今居然被他耍的团团转,试想一下,他岂能不喜。
派新间锦来澳洲大陆做这件大事,大概就是天草四郎最大的失误了,如果他派来的是沉稳老练的近藤勇,或者行事谨慎的山田魁,或许都能在这其中看出端倪来。
毕竟杜睿不是个易于之辈,岂会在应付这种小计策上,居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纵然是看不穿杜睿的计谋,至少也会有些怀疑,不至于贸贸然的鼓动土人前去送死。
可是新间锦显然道行还不够,他虽然也在天草四郎身边学习多年,可是奈何天资不足,虽然有些小手段,但终归上不得台面。
“只等此番一战功成,彻底驱逐那些皇家鹰犬,在下先恭喜诸位族长了!”新间锦得意的对着大帐内的众多族长拱手道贺。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成功的喜悦,眼看着无论是唐军,还是这些土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格洛族长如愿让他的部族抢到了打头阵,炫耀勇武的机会,也是志得意满,但是对新间锦却不敢托大,这场大战,还需要新间锦和他的移民叛军协助。
“朋友!请放心,我们毛利人对待朋友一向都是真诚的,请相信我们的承诺,等到将那些可恶的外来人赶走,你和你的部下,将和我们一起分享这美丽的家园!这是我对你和你的部下,做出的承诺!”
新间锦闻言,心中顿时一阵冷笑,谁会愿意一辈子生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相比于这里,繁花似锦的大唐才是他理想的国度,只要天草四郎的计划能够成功,到时候,他们要做的可就不单单只是复国那么简单了,他们要的是汉人的江山,是大唐帝国,他们要成为那个强大王朝的主人。
当初天草四郎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新间锦也觉得天草四郎疯了,在他的心里,对强盛的大唐帝国有着深深的畏惧,虽然彼此之间有着亡国之痛,可是让他反抗大唐王朝,颠覆大唐王朝,他是绝对没有这个胆量的。
但是他不敢,天草四郎却敢,天草四郎是从后世穿越而来,满脑子都是军。国。主。义思想,自小受到的教育也全都是如何灭亡华夏。
不得不说,日本这个国家虽小,但是野心却着实很大,纵观历史,从汉魏晋之时的战战兢兢侍奉,朝贡,到隋唐时期自称日出之国皇帝,生出了不臣之心,再到后来白江口之战,公然向大唐挑衅,日本人的野心也在慢慢的滋长着。
之后就是历史上忽必烈伐倭失败,倭寇开始猖獗,甚至就连一个猴子样的丰臣秀吉都生出了要灭亡。中国,成为天下主人的狂妄心思。
日本对中国的态度也从一开始居心叵测的拜师学习,一步步走向了疯狂,在历史上的白江口战役结束后,日本朝野震惊,开始献媚求和,向大唐学习,万里迢迢派遣唐使到长安。
可以想象历史上的画面,当时留学人员第一次到达长安的时候,定然无不为长安的庞大和繁荣而惊叹,长安城面积约有八十四平方公里,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达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际大都市。
伴随着对文明的惊叹和崇拜,日本人开始对大唐的政治、文化、商品、金融全面入侵,甚至大唐钱币由于具有更好的质地和优越的流通性,也成了日本的硬通货。
日本从华夏文明之中汲取了太多的养分,然而他们非但没能给予华夏民族这个老师任何回报,反而在近代的时候,发动了疯狂的侵略,意图灭。亡。中。国。
新间锦不是重生者,对于未来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概不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内心生出,那种倭人特有的狂妄逐渐滋生出来,尤其是,当眼下这个局进展颇为“顺利”的情况下,对大唐,他自然也就生出了几分野心。
复兴大和国算什么?我们现在要的是将大唐从根本上变成大和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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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新间锦这个倭人在发着什么春秋大梦,杜睿这边已经为最后的一击,做完了全部的准备。
清晨起来,照样是行军,不过看上去唐军将士们休息的都十分不错,昨天夜里是这段时间,难得安静的时光了,土人出人意料的没有过来袭扰,这让将士们都结结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
不过一开始赶起路来,将士们的抱怨声不禁又响了起来,这几乎都成了一种习惯,他们没有胆量跑到杜睿的面前去大声质问,能做的也就是这样发发牢骚,表达一下他们的不满,顺便能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好过一点儿。
“又是走路!怎么这路总也走不到头!”
如今还跟随杜睿一起行动的唐军,都是拱卫长安的禁卫军,他们享受着那些地方戍卫部队远远不及的待遇,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骑兵,平日行军作战,总也离不开胯下的战马,但是自打出海以来,全都变了,没有战马代步,只能凭借着两条腿走路,难怪他们的怨言这么大。
“将军昨日不是已经说了吗?大帅开恩,说是今天走到目的地之后,就让我们歇息,休整几日!”
“这话我可不信,谁知道是不是敷衍我们!走完了几天,就让我们休整?难道叛军和土人就在前面等着我们不成,要是剿灭不了叛军,还不是一样要这么走啊走的!”
“我可是不想走了,再这么走下去,非活活累死不可,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少说两句,留些气力的好,要是不小心掉队了,可就当真是死的不明不白了!你们没看左屯卫军的马将军,还有他手下的弟兄有些支撑不住,掉队了吗?”
“我们为什么不等等他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掉队,将他们丢给叛军和土人吗?”
“我有什么办法,大帅军令,谁敢违抗,大帅不让停,我们就只能接着往前走,别忘了我只是个小小的伍长,至于那将军和那些左屯卫军的兄弟,只能自求多福了!”
将士们的议论,甚至有些冷言冷语的嘲讽,杜睿也能听到一些,但是却也不说话,只装成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还是纵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冯照虽然知道杜睿的大计划,可是看将士们不满的情绪越来越重,也不禁暗暗担心起来,小声道:“老爷!还是尽快想个法子吧!再这么下去,小人担心将士们会哗变!”
哗变!
杜睿闻言随即就是一笑,要说将士们发发牢骚,这个不可避免,毕竟此番迁延日久,结果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见,将士们要是没有怨言,那才叫奇怪了,可是要说哗变,杜睿却有这个自信,绝对不可能。
对唐军将士的纪律性,杜睿还是有信心的,因为当初杜睿练军之时,在给军士们注入亮剑精神的铁血思想之前,首先灌输的就是纪律性。
可以说,大唐将士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受规矩的士兵,哗变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身上。
“冯教师只管放心,定然不会发生那等事!”
冯照又道:“纵然将士们不会哗变,可是这样下去,将士多生怨言,只怕对军心士气也是不利!”
这个倒是极有可能,可是现在杜睿为了彻底铲除天草四郎在澳洲道暗中发展起来的势力,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杜睿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征服了倭国之后,就应该将那些倭人斩尽杀绝的,弄得到了现在,还给他添麻烦。
杜睿前世就是个标准的愤青,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炸平了日本四岛,让那个流氓国家彻底消失,只可惜在杜睿的前世,社会上的主流声音,却是见了鬼的中日友好,让杜睿不禁大为遗憾,不过现在好了,杜睿到了这个年代,这个杀人都不怎么算犯法的年代,他的梦想也总算是有了着落。
杜睿痛恨日本,这是毋庸置疑的,纵观中日交往的数千年历史,中国对待日本可以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但是日本是怎么回报中国的呢,他们用华夏文明,使得自己的国家走出了蒙昧,走出了黑暗,但是当中国衰弱的时候,这个曾经的学生立刻就露出了锋利的爪牙,在中国的躯体之上,拼命的撕咬。
这也是为什么杜睿如此痛恨日本,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原因,人与人交往当中,时有看错对方的情形,或把恶人误以为本心良善,或将好人疑心成貌忠实奸。要说错误最严重的,莫过于热恋中的情侣,情浓之下,明知是对方的缺点恶习,竟也视而不见,甚至还觉得别具魅力。这种阴差阳错的彼此观感,国家民族之间亦然。看看中日两国交往关系史,就会发现华夏民族被日本这个流氓国家蒙蔽,已经有千余年的历史。
中国看日本,是从大处和表面着眼。首先看到东瀛是海外岛国,蕞尔小邦,其次看到的是日本学习了不少中国文化,受华夏的恩泽日久。这两大印象,可以说在中国人心中已成无意识之传统,同时,根深蒂固的轻视心态也导致中国人总是无法真正理解日本,更难以秉持对日交往中的平和心态。
中国历史典籍极为丰富,但是对于和交流了千余年的邻国日本,记述详尽而准确的实在凤毛麟角,相反,浮光掠影的皮相和道听途说的传闻倒是太多。
两国交往之肇始是公元前108年,倭人部落到汉的乐浪郡献贡。而公元240年,魏国使团首次赴日“访倭王”。魏国与日本建立交往的动机之一,据说是为了牵制吴国,因其误认为日本的地理位置“当在会稽、东冶之东”。
在早期的航海能力限制下,对日本的情况有所误识是自然的。到了南朝的刘宋时期,初步完成政治统一的日本第一次提出了请求领百济、新罗的大将军称号,这是日本对朝鲜半岛表露野心的肇始。刘宋对此的回应是拒绝,但显然并无了解日本形势变化的兴趣。
《梁书》中称:“东夷之国,朝鲜为大。”
这表明在中国的册封体系中,日本的重要性不如朝鲜,而其试图染指朝鲜半岛的企图是不被允许的。此后的几百年间,中国人对日本的认识基本上属于停滞状态,史籍中虽保留了《倭人传》的条目,内容却不脱《魏志。倭人传》巢窠。
中日双方的交往,在隋唐时期达到了第一个高。潮,日本派出十八次遣唐使,大唐使臣亦八次渡日。
在这个交往的时期,日本从未向大唐皇帝请求过封号,这无疑就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信号,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日本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大唐的属国了。
但是,历史上大唐皇帝,无论是太宗,高宗,或者是后来的玄宗皇帝在对日关系上的表现非常令人奇怪。
白江口之役是中日第一次交兵,唐军大败日军。经过此战,日本对朝鲜半岛的窥觑野心,和不甘心纳入中国主导的册封体制的桀骜都已显露无遗,可大唐却并未深入追究。无论是《旧唐网》,对白江口之役均只字不提,只在指挥该役的刘仁轨传内寥寥述及。相反,唐廷还给予交过手的“抗敌之国”的日本使团以很高的尊重。
公元753年,日本与新罗来使在唐廷发生争长事件,因日方不满地位低于新罗使臣。尽管此事件的真实状况有所争议,但日本使臣在仪式上的排序的确位列诸多外国之前。唐玄宗曾称日本为“君子国”,日本在唐人的记述中“人民丰乐,礼义敦行”,其采用“汉制”也多受褒扬。事实上,日本此时已经大体确立了“日本中心论”的翻版“夷夏”观念,在内部文书中,甚至有把“唐国”称为“夷狄”的律令,并以朝鲜为“近藩”,唐为“远藩”。可以想象,这种态度的真相若是被唐廷知悉,必定会勃然大怒。然而,唐廷似乎对此浑然未觉,非但不计前嫌,还一任日本遣唐使自由来去,汲取中土的文化精华壮大自身。
大唐的“宽大”缘由何在?是“天可汗”的虚荣心过剩,导致只求日本来使,营造“四夷宾服”的假象自满呢?还是单纯的马虎粗疏,无暇也无意去了解日本的实际情况?
杜睿觉得两者成分皆有,而不管哪一种,其根本原因都在于大唐对日本的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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