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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下官)-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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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啊,真他娘!有钱啊。”董藩口水直流,立即吩咐道:“快,快快,每个人都尽量往马上装,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全都烧了,快一点!”
大雪弥漫,天地一片迷茫,呼啸的风雪扑打在脸上,刀子一般生痛,运粮的梁军步卒顶着风雪艰难地跋涉着。他们知道运往潞州城下的辎重已经被梁军劫掠多次了,他们知道围困潞州的袍泽们现在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不是潞州城中的军队,也不是潞州城外不断袭扰他们的晋军,而是严寒的天气和粮食的匮乏。
他们一路上就不断地遭到晋军小股骑军的追击骚扰,不分骤夜,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晋军盯上,当他们被拖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就会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可是……潞州他们必须得去,他们别无选择,只有把粮草和军需平安的送上前线去,围困潞州才变得不是一纸空谈。
第四百零七章 阳谋
大地微颤,后方响起隐隐的马蹄声,虽说这里是平坦的雪原,可是迷茫的大雪阻碍了视线,百十米外便难辨人踪,他们无法看清来了多少敌人,只能从大地的颤动中估量一个大致的。
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一路尽量节省体力,每日行军的里程极其有限,行军的时候随时保持警戒,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一听声音,不待吩咐,他们就开始围成车垒,准备据垒抵抗。梁军兵种以步卒为主,在这样的平原上,同等兵力下他们在战法战术上本就吃亏,而且他们执行的任务是运送粮草,粮草就是他们最大的罩门,敌人可以攻可以守、可以进可以退、可以随时来随时走,他们攻不得走不得,只能守着粮草被逼挨打,这样的战斗胜算怎不寥寥?
追兵如铁流漫卷,冷酷无情的骑兵们围着各个车垒轮转围攻,冲击、骑射,如同虎入羊群摧枯拉朽。眼见后阵有大股夏军追来,统帅梁斌沉声喝道:“传令,各部就地防御,不得妄动,免为敌人所趁,龙和,你领本部人马往援后阵……”
梁斌一语未了,就听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前方白茫茫的大雪中突然又杀出一路人马来,影影绰绰的队伍还未冲到面前,无数利箭已破空而至,带走了无数生命,紧接着,又是那如潮水般一层叠着一层,楔入阵来的河东的晋军官兵。随即,两侧亦现敌踪,狂冲疾驰,血肉横飞,当者披靡。
这样的雪原,本就是骑兵的天下,以己所短,迎敌所长,疲困之师,又有粮草辎重这个大包袱,这场仗的结局如何还有悬念。马嘶人喊,流矢横刀,不断地有人倒毙沙场,却无人顾及,只有冲、斩、劈、撞……,什么阵势协同都无济于事了,河东兵狂冲而来,面对密集结阵的枪兵迅速提缰掠过,就在他们身前十余步远,划着弧形冲向另一处结阵薄弱点。匆忙结成的阵势破定百出,梁军眼睁睁看着他们想一柄尖刀般从薄弱处切入己方阵营,根本来不及过去加强那里的防御,纵然来得及他们也无法过去,只要阵势一动,这边密集的阵形也会立即弯成不堪一击,晋军骑兵来去如飞,他们只凭两条腿,在有辎重车辆需要照顾的情况下顾此失彼,进退维谷,只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一处告破,处处糜烂,阵形松散的梁军被晋军铁骑断地分割、压缩、冲杀、再切割、压缩……,已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梁斌眼见在夏军急如骤雨的的强大攻势面前,各部被切割开来的将士只能各自为战,自己的将旗已失去效用,不由得面色如土,他知道,溃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们的打法很简单,但是很有效!”潞州城下,中军大营中,将领分坐两旁,上首坐着面色阴霾的朱温。
朱温继续总结道:“平原雪地做战,我们步卒本就屈居劣势,又兼有粮草轻重需要照料,只能被动挨打,而晋军熟悉地形,来去迅速,他们的马队游弋在草原上,不断对我运粮队伍进行疲劳战术,等到时机成熟,就迅速集结大批兵力,他们的集结速度非常快,在骚扰进攻中不但使得我军精疲力尽,而且试探出了我军虚实,集结时总能保持优势兵力,行致命一击,所以几乎是不打则已,一击必成。我们没有好办法应付他们这种战术。”
部下眉头一皱,不快地道:“明知他们的计谋所在,都不能化解吗?”
朱温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并不适应所有局面的。战场上,种种诡道层出不穷,的确都是克敌致胜的法宝。可是,有时候即便你清楚地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也未必就能破解掉他的部署,尤其是……目前这种情形,这就叫做阳谋。”
有的部将沉着脸道:“这个问题……难道诸位将军就没有想到过吗?”
朱温大怒,他长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这才说道:“混账,现在还来互相指责,许多困难估计不足,对于这种环境下运输粮草的难度虽然有所预科,但是实际困难远比我们预科的更大。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已可以确定,军需补给,成为了我们最大的困难。
朱温沉重地道:“但是现在,其实是我们被围在这儿了,而且……我们无法撑过这个冬天。”
他看了看沉就不语的众将,说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潞州军,而是天威和粮食。天气越来越寒冷了,没有足够的冬衣送上来,冻伤生病的士年会越来越多,我们二十万大军,没有多少人能凭着现在的衣服强撑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没有粮食送上来,我们不要说打仗,就算只是守在这军营里,也绝不会撑过半个月。”
部将紧张地问道:“梁王,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朱温的目光从部将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别无办法,要想扭转颓势,我们只能退兵!”
诸多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退兵?李嗣昭就在城中,已被我们牢牢围住,如今他们连一场象样的仗都没有和我们打过,我们主动退兵?”
“不行,不行,我们在潞州城下建立两层夹寨,潞州军突围无望,在多几天,潞州城必然告破,只要潞州城一破咱们就可以兵临晋阳城下。”
朱温严肃的面孔突然冰释,转色道:“本王也是这样想的,况且我们并不是只有这一路棋,怀贞已经率领我军击败魏博节度使,横海节度使,成德节度使,镇州,沧州已经为我所得,除了幽州刘仁恭,我们已经掌控者河北和河南大片州县,即便我们兵败于此,那么刘仁恭也必然兵败,届时我们再夺取幽州,嘿嘿,休养生息几年,必然可以卷土重来,挥师南下。”
第四百零八章 故人已逝
康怀贞乃朱温最得力的臂膀,没想到他此次不跟随朱温出征,竟然是去攻打其他藩镇,当天下的实现视线都集在河东的时候,朱温却已经获得了更多的土地和人口,难怪,难怪,想到此处,众将不禁心下大定,后路有了保障,即便潞州败了又能如何,况且他们不认为他们会败……
天寒地冻长安城,尽管是大唐繁庶的京城,但是在这寒冬天气,街头巷尾也是一片萧条。
尽管室外滴水成冰,冯员外的花厅中却是温暖如春,流香四溢。八个白铜的火盆,燃着质地最好的兽炭,房中热流涌动。有一处店铺、一所宅院,都可以被人恭维一声员外,但冯员外却是真正的员外,长安城的豪商巨贾,长安三条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多半店铺都是他的。
在长安城漫说寻常百姓、商贾富绅见了他要毕恭毕敬,就算是知府大人那儿,他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本该是跺一脚九城乱颤的大人物,此刻就在段明玉的家中,他却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花厅一角,就算是在知府大人面前都没这么温驯有礼,垂头耷脑的好象正在受着他老爹的教训。
可是那老爹看起来比他的岁数还小了许多,虽然穿着一身文士常服,却没有一点斯文儒雅之气,若非他眸间闪动的光芒精明如电,很容易就会被人把他归为一个只知道卖弄斯文的酸人。
这个酸人正在大发雷霆,他坐在冯员外的家中后宅,大发雷霆的对象也不是冯员外,可冯员外却象扫到了风尾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坐在上首正在发火的这个男子,正是段明玉。在他面前,正躬身立着几个女人,头前一个玉立修长,穿着一件玄狐皮裘,柔顺光鲜的裘衣闪耀着紫中透黑的毫光,裘衣外又罩一件灰鼠皮的披风,延颈秀项间围着一截雪白的狐尾,足下一双鹿皮小蛮靴,若有行家去看,便知道这一身名贵打扮,俱都出自名家。
裘衣女子眉如远山,眸若秋水,秀媚毅丽,不可方物,再穿着这一身贵气逼人的衣服,真如天上仙子,只是这仙子穿着裘衣,站在这温暖如春甚至如同初夏的花厅中,眉际间已隐隐沁出汗来,所以显得有些狼狈。她一进花厅,还未宽去外衣,就被盛怒的段明玉给吓住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时间一久,自然难耐房中温度。
站在她后面的,是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都是明眸皓齿的美人脸子,各穿一件兔绒袄儿,衬得她们粉光脂艳,美丽动人。
“这样的事,竟然把我蒙在鼓里,真是岂有此理,此番若非陛下亲自告知,我还不得而知,叫你们观察注意河东形势,你观察到哪里去了,这件事,你难辞其咎。”
那美人儿忙俯首道:“奴家知罪,河东那边的动静,奴家一向谨小慎微的打听着,这件事我们是打听到了的,但是河东生乱,关卡就变得愈发严了,消息送出来的时候就难免有所延误,属下也没曾多想,所以……奴家未免大意了,请公子处罚。”
那美人儿说着,一提裘裾,便跪了下去,身后两个俏丽的小婢见状,忙也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
段明玉仰头无语,两行清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李克用死了,那位一口一个唤着段小兄弟的老者就这样死了,那位在自己修书给他,毫不犹豫的就发兵蒲州,又因为自己的一封书信,毫无怨言的就果断退回河东的李克用就这样死了,但是退回河东的路上竟然遭到了朱温的毒手,我,段明玉,难辞其咎啊……
他是普天之下少数重视情报的几个人,他的额情报网早就不声不响的遍布天下了,而今这个情报却姗姗来迟,与其说段明玉是在斥责他们,还不如说是自己在泄愤,发泄悔恨。
公子竟然哭了,冯员外和几个女**吃一惊,方才还将几人训斥得哑口无言的段公子,当朝王爷,手握军权的公子竟然泪流满面。
灞上(白鹿原)有一处很大的码头。宽广的码头区后面,就是一座座巨大的粮仓,巨大的粮仓矗立在这片高原上。仿佛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而高原之下,就是一望无际的良田。
灞上位于灞水和渭水交汇处,这里的人是靠水吃饭的。
洪水泛滥时,一瞬间就能吞噬你的一切,你的生命、你的亲人、你的家、你的城市,但是人类要想生存,同样离不开它。所以,即便它偶尔会大发脾气,人类还是不离不弃地追随着它的脚步,靠着它,依赖它。
长安、洛阳、大梁、邺城、扬州、京口……这些繁华的大城大阜,无不依托在大江大河身畔,即便是一个小村庄,也必然要傍河而居。黄河流经大名,于是江淮闽蜀之货不远万里辐辏于此,黄河改道南徙,大名便瞬间败落,大河文明事自古以来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有水才有生命,有水才有文明。
灞上码头靠水运兴旺,水运于此的货物主要就是粮食。
关中是重要的粮产区,但是它的产出不足以供应长安城的粮食需求。长安驻军、留守陪都的官员、往来游学的士子、聚集于此的各方豪门及豪门世家如云的奴仆、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们,佛寺、尼寺、道观大批不事生产的出家人……
长安还有七十万人口,而其中有三十万人不是农民,这些人一年的口粮需要近六百万石,这还不包括驻军所养马匹需要的杂粮。而关中能给这座千年古都提供多少粮食呢?
扣除王侯公爵的封邑田、京官的职分田、公廨田、赐田,道观寺院的佛田,关中粮产量一年约三百万石,扣除百姓自用,交纳长安京仓的税粮最多两百万石,每年有近四百万石的粮食需要通过漕运从外地运来,所以这里每日每夜的吞吐量都是相当巨大的。
第四百零九章 生子当如李亚子
漕运因此而兴,养活了一大批靠水吃饭的人,这些人叫漕丁、漕夫,总数足有数万人。
水是最变幻莫测的,温柔的时候予取予求,愤怒的时候摧毁一切,运输漕粮必须得一群人抱成团,与汹涌的激流斗、与险恶的地势斗、与莫测的天气斗,与逢关过闸敲诈勒索的官吏斗、与各处码头的地头蛇斗,用血汗与生命把粮食一船船地运到长安,才能换来一家人的口食。
所以,靠水吃饭的人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能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就结成了一个个帮派,这些帮派近日内上上下下忙碌了起来,朝廷要迁都了,这个决定让长安码头的机器瞬间运转到了极限。
龙纪元年正月,新皇唐昭宗初立不到三月,决议迁都洛阳,神策军十五万人马护送昭宗至洛阳,二月,昭宗钦定段明玉为世袭赵王,天下兵马大元帅,统兵二十万,急赴河东平定叛逆刘仁恭,朱温。
段明玉统辖神策军十万,又从汴梁程知远处抽兵三万,房文种亲率宋州军五万,罗侯亲率陈州军五万,大军直扑河东。由于迁都到了洛阳,段明玉可以绕过潞州,直达晋阳城下。
晋阳城下,李存勖和段明玉紧紧相拥,两位王爷一时感概涕零,次日,李存勖陪同段明玉为李克用凭吊,段明玉留兵城外,徒步入城,至李克用柩前,伏哭尽哀,三军嚎哭震天。
梁军依然在猛扑潞州,一根流矢射中了李嗣昭的脚踝,李嗣昭趁人不注意,暗自拔去,毫不动容,仍然督兵守城,因此城中虽已匮乏,兀自支撑得住。
梁王住温闻潞州难下,拟即退师,诸将争献议道:“李克用已死,周德威未至,潞州孤城无援,指日可下,请王爷暂留旬月,定可破灭潞城。”朱温勉留数日。
一切政事商议完毕,随段明玉而来的朝廷官员有数百之数,全都是前来接管河东政务,财务的,各个官员急赴自己的辖地,混乱的交接之后,国家机器兀自运转了起来。这个时候就可以商及军情了,李存勖先述先王遗命,令援潞州。
老将周德威且感且泣,请求带兵救援潞州。李存勗乃召诸将会议,首先开言道:“潞州为河东藩蔽,若无潞州,便是无河东了。从前朱温所患,只一先王,今闻我少年嗣位,必以为未习戎事,不能出师,我若简练兵甲,倍道兼行,出他不意,掩他无备,以愤卒击惰兵,何忧不胜?解围定霸,便在此一举了!”段明玉看李存勖的模样,已经颇有英雄气象了。
张承业在旁应声道:“王言甚是,请即起师。”诸将亦同声赞成。
李存勗乃大阅士卒,命丁会为都招讨使,偕周德威等先行,自率军与段明玉的一万亲军继进。既然要打一个出其不意,这人数就得仔细斟酌了,人马多了,容易引起对方警觉,人马少了,对方二十万号人呢,如何有胜算,于是乎,段明玉,李存勖,周德威商议,出兵三万,一人统领一万。
到了三垂岗下,距潞州只十余里,天色已暮,李存勗命军士少休,偃旗息鼓,衔枚伏着。
待至黎明,适值大雾漫天,咫尺不辨,段明玉和李存孝驱军急进,直抵夹寨。
梁军在潞州城下修建的夹寨乃双层壁垒,甚难攻破,但段明玉一方胜在出其不意,梁军毫不设备,一方统帅刘知俊尚高卧未起,陡闻晋兵杀到,好似迅雷不及掩耳,慌忙披衣趿履,整甲上马,召集将士等,出寨抵御。
那知西北隅已杀入段明玉,东北隅已杀入周德威,两路敌军,手中统执着火具,连烧连杀,吓得梁军东逃西窜,七歪八倒,刘知俊看着漫山遍野的火光,手心不断的渗出冷汗,完了,这回算是全完了,刘知俊领了败兵数百,拨马先逃。梁军招讨使符道昭,情急狂奔,用鞭向马尾乱挥,马反惊倒,把道昭掀落地上。
凑巧周德威追到,手起刀落,剁成两段,梁军大溃,将士丧亡逾万,委弃资粮兵械,几如山积。
朱温伏在马背之上,仓惶逃窜,惊叹道:“生子当如李亚子,克用虽死犹生!至于吾儿,豚犬尔!”
李亚子乃李存勖的小名,朱温与李克用争斗了一辈子,斗死了李克用,没想到今日竟然被李克用的儿子大败于潞州城下,不由得仰天感叹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周德威一路人马率先至潞州城下,让士卒大声呼号,唤李嗣昭前来开城门,且遥语道:“先王已薨,今嗣王亲自来援,破贼夹寨,贼兵都遁去了。快开门迎接嗣王李存勖!”
李嗣昭早就听见城外的厮杀声,不过他不敢确定这厮杀声是不是装出来的,况且他和周德威的关系一向不好,心里暗自认为,周德威这厮竟然投降了梁军,还假借晋王已死的消息来蒙骗于我,竟抽矢欲射周德威。潞州城被朱温包围得水泄不通,竟然连李克用已死的头条也不晓得,乍然一听李克用的死讯,哪里相信,李克用老爷子身体一直很好,所以这才怀疑周德威已经投降梁军,前来诈城。
左右士兵连忙劝阻,李嗣昭道:“我恐他为贼所得,由贼使他来诳我呢!”
左右的部将又道:“他既说小王爷也来了,何不求见小王爷也,再作其他决议。”
李嗣昭于是在城楼上对着周德威道:“小王爷既已到此,可否一见?”
周德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退告下去,周德威说了自己的一番对答之后。李存勗也不得不亲至城下了,在城下李存勖让士兵仰头高呼“嗣昭”。李嗣昭见李存勗穿着白衣丧服,不禁心里大恸起来,军士亦相率泣下。
李嗣昭乃下城开门,恭迎李存勗入城。李存勗进了城之后,自然是免不了好言慰劳,并公布了李克用的遗言,自己和周德威同来救援潞州。
第四百一十章 雁门关外
李嗣昭因与周德威相见。李嗣昭顿时惭愧不已。一言不发的向周德威递上军杖。请求杖罚。
段明玉急忙上前说和道:“二位将军何必如此。都是为了河东。理应同心共力扶持晋王镇守河东才是。”
周德威弃了军帐杖。扶起李嗣昭。“赵王所言甚是。”二将相视一笑。彼此释嫌。欢好如初。
朱温败了。逃到沧州之后只余七万人马。唐军并洠в凶坊鞯讲字莩窍隆:佣媸艿小O衷谧畲蟮牡腥耸瞧醯ぁF浯瘟跞使А
万骑战马。风般的卷讨秋日的塞外大地
大雨初雾。道路正在慢慢的晾干。马蹄踏过。只是泥浆四溅。
这是一支纯轻骑的队伍。一人双马。除了战马还有一匹驮马。只是以旅次行军的度向前。但凡不是在战场上面需要剧烈机动。包抄奔袭。骑兵前行度比步兵并不快多少。马是草肚子。只有吃马料才有气力。放青只不过是让马活着罢了。
而且不管战马驮马。都是极其需要好好照顾的娇贵动物。马蹄需要保护。出汗收汗都要注意。马的腰更不能磨损受伤。再加上马需要经常擦眼睛防止马目模糊。一天下來;照料马匹就需要相当时间。
虽然有更多的动物比马匹更适应环境。需要更少的照料。但是相对于马匹骑乘的稳定性。战马的可**性。通人性程度。和战马在爆时候所能提供的冲击力。人类也只有选择这种比想象中娇贵许多的动物做为人类之间战争最重要的助力。
雁门关外。本來就是道路纷然山势在古北口一。可是仍然有无数山间小径纵横。后人并不修补长城。蜿蜒城墙。多有倾颓。虽然雁门关控制着最便利于大军行动的通路。但是其他地方。仍然需要照应。
本來应该叫晋军的人马现在番号全是一个大大的唐字。河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肆无忌惮的藩镇了。而是大唐的一部分。真正的天子藩屏。李嗣源指挥着万骑人马。哨探分得很散。前军他们本來就要起的是侦察警戒遮护的作用。并不是诚心和万一來犯的契丹人马在这里决战的。所以这警戒幕也就张得非常的大。
李嗣源向來都是自告奋勇抢这雁门关外最主要通路的任务。周德威争过。可是看李嗣源态度坚决。也笑笑就算了。周德威也是军中打滚出來的老人。如何能不知道李嗣源现在沉默的外表后头。自效之心如火。他实在是太想证明自己了。
周德威也稍稍有些犹疑过。李嗣源虽然以前在李克用照应下提拔极快。可是经验实在浅薄。最重要的北抗契丹的任务交给他承担。到底他能不能应付。不过看到李嗣源抿紧的嘴唇。还有异常坚定的眼神。让周德威一笑点头。
李嗣源一路毫不停息。直奔雁门关。将自己的哨探放出去老远。后路。段明玉平定潞州之后。也挥师北上。契丹是三十万大军。契丹人生长于苦寒之地。战力彪炳。李嗣源只有三万人马。这个差距不可谓不大。纵然能挡住一时。如果后路洠в性D敲囱忝殴厥浅僭缁岣嫫频摹Q忝殴匾坏嫫啤D敲丛谏轿髌皆稀F醯ぞ突岢で比搿T贈'有丝毫的屏障。
届时。兵锋将直达晋阳城下。周德威很顾全大局的将这个最重要的任务让给了李嗣源。想当年自己才在初來河东军效力。正崭露头角的时候。眼神又何尝不是这样的。
当李存孝在魏州与刘仁恭糜战。展现他无敌名将之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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