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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阿飞)-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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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中探手腰中,道:“如此晚辈得罪了。”红影一闪,嗤的一响,一鞭当头击下。
郭南脸上笑意浓,赞道:“爽!”身形一挫,避了开去,却未拔刀。晁中唰唰唰,展开鞭法,心中狐疑:“他号称刀王,刀在何处?”郭南身上空空荡荡,怎么看也不象有兵器藏着。
郭南连避九鞭,道:“赤蛟血鞭名扬中原,小伙可别丢了赤蛟门的脸面。这等鞭法,如何称得上鞭王?”
晁中脸一红,喝道:“且看这一鞭。”内力振处,长鞭竟似波浪形地向前推进,一圈接着一圈,带着尖锐的啸声,卷向郭南细长的脖项。
郭南微微动容,一时瞧不清他的鞭路,只得疾退三步,暂避锋芒。晁中踏上一步,左手探出,握住鞭身,断喝一声,长鞭唰的一声,抖得笔直,化为一根丈二长枪,直刺过去。郭南一念轻敌,不防备他有这等妙招,微微有些慌乱,又退三步,老脸也不禁红了。
晁中左手后抽,靠近右手,喝道:“前辈小心。”身闪电般左转,长鞭飞将起来,呼的一声厉响,劈头盖脸敲击下来。这一着借助了身、腰、胯、腿之力,劲道凌厉,竟非鞭招,而是刀法。
郭南叫道:“好着!”蓦然左手微伸,嘡的一响,晁中只觉手上一紧,长鞭已被郭南一把抓住。地上,掉落三尺鞭身。
郭南点一点头,阴笑道:“赤蛟血鞭果是有独到之处。我若无宝刀,今日还要伤在你的手下。”撒手松鞭,右手自左袖中取出口尺许短刀。
晁中撤回血鞭,道:“晚辈这三鞭胜不得前辈,下面不用再比了,是我输了。”
郭南凝一对细目瞪视着他,道:“与郭某动手之人,以你是爽。你是曹操手下,我本想少也要毁你这条血鞭。看你小还有些好处,很对我心思,放过了你。我削断你一截鞭梢,那是你鞭法太强,迫得我用刀。”
晁中道:“晚辈省得。”
郭南道:“你可认得我手中之刀?”
晁中定睛看去,道:“刀长盈尺,七宝嵌饰,莫非昔日曹操刺董卓所献七宝刀么?”
郭南道:“眼光不错。奇怪,你为何直呼曹操之名?”
晁中道:“有何不可?”
郭南不禁一呆,心想:“好小,真狂。”道:“你的同伴呢?”
晁中一凛,道:“什么同伴?”
郭南阴恻恻道:“张晋的徒儿是被利剑穿心而死。剑法很毒啊!老夫念她是个女,不想和她动手。叫她小心些,以后别这么歹毒罢。”盯了酒馆一眼,转身而去。
晁中心想:“原来他以为韩娥在酒馆里。啊哟,糟糕,万一韩娥和薛黯处理不善,尸被张晋看到,那可不好了。”郭南能根据伤痕判断出杀人者是谁,张晋也一定能。急步走进酒馆,要招呼司马吟回去掩埋尸体。哪知入内一看,司马吟踪影全无。连同神农琴,一齐不见了。
晁中抬手叫来店伙,那伙计张口结舌,却没看到司马吟何时走掉的。
晁中掏出散银,结了酒钱,心想:“司马吟聪明过人,他如要谋夺神农琴,必然暂不南归西川,反而会逆行北去;他如是想入大漠寻找琰姐,也只有北上。”计较已定,安下心来,低声吩咐那店伙几句,取出一锭大银,交了给他。那店伙初时大有难色,待见了银,登时换了一副面孔,连连点头,积极为他打点所需之物。
一刻以后,晁中负囊而出。他赶回清晨所在地,三名武官的尸体都已不见,不知被谁收拾了,地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晁中暗暗称奇,却放下了心,折向西北而去。一路上风餐露宿,不避艰险,八月十五傍晚,赶到雁门山。
雁门山在并州之北,原名勾注山。这里地势高峻,双峰插云,传说只有大雁能从这狭窄的山口飞过,因而得名。越过这座山,便可直达蒙古高原,进入匈奴人的势力范围。
晁中上到半山,停下脚,在一道山泉边蹲下,洗洗脸,就着泉水吃点干粮,心想:“今日是八月十五,以我的脚程,到现在也没能碰上司马吟,大概他已经回西川了。唉,希望他没出什么事好。”轻轻摇摇头,自己枉自号称琴鬼,连这点事都料错了。转念一想,谁会料到司马吟这种骄傲的人也会偷东西呢?再说西川太平,神农琴在那里落户,非常理想,总比带入蛮荒大漠安全得多。想到这儿,又有些欣慰。
歇息片刻,精力恢复,晁中复向山顶攀登。他久闻山顶上有座李牧庙,心想一气登上绝顶,去瞻仰一下这位力抗强秦匈奴,含冤被杀的名将塑像。
他身法甚,虽然山势峻峭,但他提起轻功,亥时不到,已攀上山顶。今晚天气极佳,万里无云,一轮明月如同冰盘,渐渐升高,照得山顶一片明亮。
晁中行了两步,便停住身形,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早料到你会来找我,想不到你在这里等我。”
不远处一块巨石上,一人峨冠大袖,抱膝而坐。月光洒射,照在他脸上。他面目极为平凡,远不若司马吟俊美,只有一双大眼睛清如秋水,熠熠生光。他的身旁,放着一张四尺古琴。
晁中游目一瞥,在另一块巨石上坐下,随手解下背囊,却不打开。
秋季多风,绝顶上是风大,二人四目对望,衣衫猎猎作响。
晁中道:“我本想去看一下李牧的,不想会看到了你。”语气之中,显得颇为无奈。
那人大眼眨了眨,缓缓道:“当年李牧势穷力孤,蒙冤将死之时,他也没有越过这座山。”
晁中皱皱眉头,道:“你以为我是去投奔匈奴人?你太多虑了,我晁中岂是那种人!”
那人心想:“我知道你不是,可是为了娥妹,我一定要把你留下来。”眨一眨大眼,涩声道:“李家还有一位名将,他也不想投降异族,后还是降了。”
晁中心头火起,道:“薛黯,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这样看我。你又算我什么人,追到这儿来教训我?”
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难得,晁兄居然会火。”
一声狂笑,另一人道:“薛兄把晁兄比作李陵,自然怪不得他三尸神里暴跳起来了。”
琴痴薛黯所坐巨石后掠出二人,白衣向左,黄衫朝右,各自飞身上了一块巨石,抱琴而坐。
晁中大吃一惊。韩娥去寻薛黯然与他辨情,在此出现并不足怪。奇者司马吟居然也赶了来。
晁中道:“司马兄,我们又见面了。”
司马吟洒然一摆手:“晁兄,我只是跟随娥妹而来。与你相见,纯属意外。”
晁中冷笑一声:“你很痴情啊!”
司马吟大笑:“没什么,本人乃情圣,理当如此,方名副其实嘛!”
晁中哼了一声,道:“可还有位情痴。情圣不知比不比得过?”
司马吟仰看天,笑道:“今时又是月圆之夜,我四人该改在雁门山绝顶一论琴道,不就知道了么?”
晁中见韩娥樱口微张,欲要开口。他怕的就是她当着诸人的面公开表露情意。司马吟对她一直穷追不舍,薛黯虽从没说过什么,但四人曾三聚嵩山玉柱峰,彼此恶斗过多场,晁中早已察觉薛黯对韩娥种情极深。以他琴艺武功,本为四人之,余下三人也早已衷心佩服,心甘情愿推他为尊。但他始终不肯全力争胜,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愿过韩娥。晁中暗想:“等她一旦说话,情况便尴尬之极,而且我也决不能接受她情意,何必闹得不欢而散?”立即接道:“妙极,妙极!这头一场,便由小弟来领教司马兄的《白头吟》。且看这一年来,司马兄是否有点长进?”
司马吟听他语气不善,知他对己不告而别取走神农琴一事耿耿于怀,佯作不知,笑道:“笨鸟先飞,打旗的先上。晁兄提议,正合我心。听好了。”陡然双手一振,积蓄已久的一股内劲撞入琴弦,琴声顿时大作。
武学之中,分门别派,虽然终目的都是强身健体,克敌制胜。但各门各派的练法却绝不相同,各有巧妙。琴道虽不象武学那般门户众多,却也是一项极其复杂高深的艺术。要想成为琴道高手,天赋差了固然不成,便是学错了曲,也是无望。因此历代高明的琴师均择徒极严,纵然资质极佳,但若性情与自己这派风格不相符合,也断不收录。中国数千年历史,武学名家浩如烟云,不计其数。琴艺宗师却寥若晨星,屈指可数,便是因为琴道对人的要求加苛刻之故。
司马吟出身琴道世家,先祖中曾出现过司马相如这样的大宗师。司马相如以琴得妻,娶了蜀中另一世家卓家的女儿卓文君,传为一时佳话。但司马家的琴艺以潇洒疏狂为本,偏偏司马氏人丁不旺,数代单传,老一辈盼成龙心切,下一代不免觉得肩担重责,压力巨大。循环往复,接连出了好几位或端凝厚重或谦谦温雅的一家之主。虽然勤奋用功,却再也学不到家传美妙至极的琴艺了。
司马吟极其幸运。他天赋过人是不消说了,司马家每代均是如此。而且他有两位兄长。这一点却是他祖父、曾祖难以比拟的。他比两位兄长只小三四岁,因此当兄长被逼苦苦习琴时,他只在一旁捣蛋玩耍,逍遥自在。等到父亲现两个大儿难成大器,再来教他时,他性格已成,对本派的琴道生出一种心心相映的感觉,似乎自己本就应该学这种风格的琴技。他父亲为之欢呼,老泪纵横,以为祖宗显灵。其实那只是天道自然的一种必然。
司马吟集数代灵气于一身,学琴不过三年,已有所成。便拜别父母,傲啸山野,寻师访友。这也是他天性使然,无可厚非。然而,天道酬勤,此亦至理。他少年成名,骄傲自满,于琴道的钻研就不如初时用功。幸而他出游不及一年便遇一奇人,此人琴棋书画,文学武功,无一不精。司马吟与他比琴,那人只弹奏半曲,已令司马吟拜服不已。及那人逐一演示百艺,司马吟是五体投地,遂不顾家门教训,拜他为师。这一次也学了三年。这三年之功却非昔日可比,一下山就获琴圣美誉,成为四大琴王之一。
昔日司马相如家贫,卓文君不以为嫌,毅然夜奔相随,二人相濡以沫,感情极深。后来司马相如作出《虚赋》、《上林赋》等名篇,名气大升,被汉武帝召用宫中。地位一变,司马相如思想也变,竟意欲娶茂陵女为妾。文君悲痛欲绝,弹起悲伤的曲,如泣如诉,催人泪下。司马相如听后深为痛悔,亦弹一曲回赠,表示决不辜负文君。夫妻重和好如初。文君思敏捷,抽暇将这两曲整理合编为一曲,取名《白头吟》,成为本家弟必学之曲。
近年司马吟与与晁中等人论琴,每次弹奏的都是《白头吟》。这曲变化精微,司马吟每年都有的领悟,威力甚强,和韩娥的《广陵散》、薛黯的《梁父吟》、晁中的《单鹄寡凫》并称武林四大名曲。
晁中自恃一年来功力大进,对《白头吟》又极熟悉,当下凝神运气,与他琴声相抗,心中信心十足,居然并不出声干扰。
琅琅琴声中,司马吟笑道:“这一年我又悟到一些玩艺,不敢隐技自珍,请各位赐正。”右手五指疾奏,口中忽狂歌道:“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他只唱了两句,薛黯和韩娥已变了脸色,急运功凝守心神。晁中心头一震,想了起来:“八月初九与他相见,他奏琴三次,也同时吟唱了三歌。我还道他是狂士风流,原来是他另练的一门奇功。”
四人比琴,并不禁止以内力相攻,守方或吟或啸,或歌或舞顺其自然,任由施为。但几年来从无攻击方忽伴以歌声增加威力。司马吟唱的这《古歌》,表达的是远方的游思念亲人的痛苦心情,凄凉的诗句被他唱得舒卷自如,狂气多于悲声,恰和凌厉的琴声配合,形成强大的压力,挤着,推着,涌入晁中的耳中。
薛黯和韩娥暗暗赞叹司马吟的气,这路琴歌合一,实为武学异想天开之作。二人一面凝神守御,一面仔细聆听,随时以本身所学与之印证参照。
晁中身处漩涡中心,渐觉吃力。这时司马吟的《古歌》第一遍唱完,中间一顿。晁中觅此良机,立刻伸手去摸背囊,准备以自己所悟琴道与他印证比较。他和韩娥薛黯司马吟三人不同,几年来每次比武较技,他不喜欢吟啸歌舞,抵挡不住时便取琴而奏,扰乱对方。
手刚触到布囊,忽然又是一震,醒起神农琴已被司马吟带走,自己哪里还有琴呢?
司马吟《古歌》再起,变化剧增。他初唱《古歌》,虽然打得晁中措手不及,但他对其中的窍要也不是完全掌握。此刻信心树立,技巧加娴熟,内力激荡于琴歌之中,大有居高临下,势在必夺的气势。
晁中见司马吟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心中愈想愈怒。他本已支持不住,这一怒分心,是难敌。又过片刻,蓦地里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向后便倒。
韩娥惊叫一声:“晁哥,你怎么了?”晃身飞来,抢着扶住他身,左手按前心,右手贴后背,同时输入一股内力,助他调息疗治。
司马吟轻叹一声,脸色如月色般惨白。他这一路琴歌疾攻,内力消耗甚大。但令他伤心的,还是韩娥这等毫不掩饰地对晁中的关心。
忽听薛黯厉声道:“什么人?”
远处有人“噫”一声,道:“老夫张晋。下耳目好灵,莫非是琴痴薛别驾么?”
薛黯一惊,来人竟是曹操身边第一高手傲棍张晋。他冷冷道:“四大琴王会聚雁门山,今夜恕不接见外人,前辈请回罢!”
张晋道:“难得此等良机,四位何必拒人千里?”他来得好,初时尚在半腰,一应一答间竟已将至山巅。
晁中沉声道:“他是来找我的。”挣扎欲起。韩娥忙扶住他,道:“晁哥,你刚吐了血,千万不要乱动。放着小妹和薛大哥在,莫说一个棍王,便再加上刀王、枪王,武林三王齐至,也决不能伤你毫。”说着,狠狠瞪了司马吟一眼,取过晁中背囊给他当枕头,让他躺好,扬声向薛黯道:“薛大哥。”
薛黯取过身边四尺号钟琴,放置膝上,理一理弦,左手轻按,右手洒洒而奏,琴声清越脱俗,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乃是一曲《水仙操》。
他的琴艺在四琴王中出类拔萃,此刻虽似随手弹奏,但七弦轻动,不着意间,已将明里暗里,躺卧立坐的一众高手的心弦一齐打动。
只听他琴韵中奏着:
“只有这里的天地啊,流水滚滚,
小船已消逝了啊,乐仙还不见回程,
我的情感多么真挚啊,因临蓬莱山,
弹一愉悦的曲啊,乐仙你可喜欢?”
韩娥细品琴中真情,心中感动,知他为了自己,答应照顾晁中。薛黯从不轻诺,一旦答应,便会全力完成诺言。
山口出现一位老者,月光下但见白银须,紫衣金棍,气度雍然,慢慢而至。只听他道:“适一古歌,现在一曲水仙,令老夫大开眼界,通体畅。薛别驾、司马世兄真不愧是武林后起之秀中的双璧。”
司马吟冷冷道:“四大琴王,各有所长。此人所共知之事。张先生信口雌黄,肆意挑拨,是何居心?哼,今天下大乱,人人都道世风堕落,不敬先贤。我现在方知,那并非后生无礼,而是前辈失德。”
那老者正是张晋。他号称“傲棍”,三十年来纵横驰骋,隐然有中原第一高手之谓,手下实有人的艺业。但四大琴王均是一流好手,单打独斗,他自是不惧。若是群殴,却难以抵挡。因此上得上来,便捧了薛黯、司马吟几句,以博二人好感。哪料司马吟伤心人别有怀抱,正一肚怨气,他口又好,一番痛斥,倒变成了他蓄意离间四人了。
张晋见薛黯、韩娥神情中大有怀疑之色,他人老成精,心中虽恼,脸上却反而露出笑容,仰天打个哈哈,道:“司马兄所言甚是。四大琴王各怀绝技,三聚玉柱峰,难分伯仲。老夫虽久慕清名,却知武林规矩,从未敢私去观窥。今日若非晁世兄赴胡在即,老夫惟恐他日难再耳闻目睹四杰相聚盛会,也不会冒昧而来,不之客,还望勿怪。”
他这么一说,薛、韩顿时无言。嵩山玉柱峰本属曹氏辖境,他身为有数的前辈人物,又是曹操的卫士领,若硬要上峰观摩,原也难以相拒,至少这三次聚会不会那般顺利。厉害的是他提出晁中将深入大漠一事,薛黯、韩娥都觉得这是头等大事。与之相比,张晋来访,反而无甚紧要。
司马吟却知晁中心事。他本是多情之人,见到晁中这等不忘旧日情意,力拒绝色佳人的痴心种,一意要成其好事,同时也去了自己强的情敌,一举两得,却是毫不松懈。张晋之言虽情理兼通,他略略一想,顿有答词,冷笑一声,道:“张先生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确实怕晁兄远赴胡地,却不是怕没有眼福见我四人再次聚会,而是惟恐抓不住晁兄,找不回神农琴,难向主交代罢?”
他一语道破张晋此来目的,薛、韩二人遽然一醒,薛黯心想:“不错,我主上袁绍公与曹操势成水火,马上就要兵攻打许昌。这张晋身为曹营重将,不避斧钺,深入我袁氏腹地,必非为求观摩我四人比琴较技。难道晁兄当真取到了神农琴?他为何携琴远行胡人之地?适却又不用?”韩娥向司马吟看了一眼,心想:“你打伤晁哥,这会儿却来混充好人。”司马吟见她这一眼大现柔和,心下大喜。转念一想,顿又泄气,心想:“日后她若得知晁中赴胡真情,定然迁怒于我。”暗自盘算如何让晁中不把真相告诉她。但这样的话,韩娥却又不会对晁中死心,当真令人左右为难。
张晋闷哼一声,看看地形,心想:“薛黯距离稍远,只要他稍一迟疑,我便可逼退韩娥,擒住晁中,掌握住主动权。”他心中忌惮的是薛黯,韩娥剑术虽好,料她一个女流,又有多大本领?至于司马吟,他一眼就看出他内力严重不足,一时三刻内不宜动手。就算动手,以他现在情况,也不足为惧。
司马吟见他目光睃巡,猜到他心思,大声道:“怎么?大名鼎鼎,威震天下的张棍王,想要乘人之危,偷袭暗算么?”
张晋又被他揭破筹划,勃然大怒,迈步向他走去,口中喝道:“司马吟,老夫来领教你的琴歌神功。”
司马吟见他逼近,仰天大笑,胸腹要害尽数凸显,全然不加防备,心想:“能死在娥妹面前,那不是很好的事吗?”斜目看去,只见韩娥紧紧盯着张晋,却并无一分阻止他之意,是心如死灰,想到:“她只关心是否伤害到晁中,别人要来杀我,她自是全然不需理会。”
薛黯心中震怒,想道:“果然不错。你身为前辈,竟然去欺负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后辈,人品之劣,可想而知。”虎目一眨,右手中指叮的在第四根琴弦上一弹,冷冷道:“张先生,这一阵由在下领教。”他在袁军中官居冀州别驾,权位甚高。但他此刻向张晋挑战,却是武林琴王的身份。是以自称“在下”。他久已不与江湖中人结交,与晁中等人相见也都你我称呼。这“在下”二字出口十分艰涩古怪。
张晋脚步一停,忽听背后有人冷声道:“这一阵归我。”一道寒风,袭向后心。
张晋听得风声有异,左脚斜前急跨一大步,右脚陡地向后撑出,同时右手中齐眉金棍向那寒风一点。
他听了那人口音,觉得很熟悉,心有所感,施出巡山棍中的“虎隐深山”,以攻为守,应付已颇为得宜。谁知“嗤”一声轻响,两声闷哼,张晋以棍拄地,身后那人身倒飞出去,空中一个倒翻,轻巧落地。他一身灰衣,身形枯瘦,手中一口寒光闪闪的尺许短刀。
“当啷”一声,一物落地,金光闪耀,却是半截金棍。再看张晋手中之棍,已只剩齐腰高的大半截,齐眉金棍变成了齐腰拐杖。
薛黯轻轻摇头。韩娥惊道:“你是谁?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人轻咳数声,左手在前胸揉了一揉,阴声道:“张兄好虎尾脚!兄弟佩服!”
张晋右手拄棍,缓缓转过身,淡然道:“我道何人这么无耻,原来是郭兄。张某倒真没想到。”
韩娥骤然想起一人,惊讶道:“你……你是刀王郭南!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司马吟脸色铁青,冷冷道:“真真怪极,郭刀王会暗算张棍王!而郭刀王会从薛兄座下的巨石中钻了出来,让人打破了头也想不到。”
郭南阴阴笑道:“薛先生早跟他讲,由‘在下’请教!老夫就在他下面,如此出手,岂能说是暗算?”
司马吟怒极反笑,道:“哈哈,原来如此一个‘在下’。薛兄,你平素寡言少语,我倒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会说话。”
郭南短刀竖起,刀尖向下。过了一会儿,刀尖上滴下两滴血珠。他森然道:“这老贼昔日暗害了我李风大哥,抢走他宝鞭。今日我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四大琴王均是一凛。晁中吐血后身困乏,软软的不愿动弹,一直闭目不语,寻思脱身之策。听到此处,突然撑起上身,道:“郭前辈,你说他……他害死了谁?”
韩娥忙抱住他,道:“晁哥,你别激动。这人卑鄙无耻,他的话作不得数。”
郭南怒道:“小丫头胡言乱语。我郭南生平从不妄言。十五年前黄巾起事,我、李大哥、赵松、还有这老贼,四人俱在军中,称为军中四杰。后来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病故,黄巾瓦解,这老贼便乘机害死李大哥,投降了曹操。”
四大琴王一怔。想不到他和张晋昔日都在黄巾军中。晁中道:“郭前辈,他害死先师,你是亲眼目睹么?”
韩娥大吃一惊,道:“什么?那李……李前辈是你师父?”
薛黯和司马吟互看一眼。他们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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