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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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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我有些头晕,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是。”
……
三日之后,阿犬居然真的抱着一册书卷,来到汎秀这里。
“公主殿下!”汎秀伏身施礼。
“劳烦平手大人了。”阿犬也同样的动作回礼,才坐在汎秀对面,放下手中的书卷。
书卷上全篇都是手抄而成,笔画十分幼稚,但却工整有力。
“这都是监物殿让我抄录的,只是……没有时间讲解了。”
阿犬双手扶着膝盖,声音一如既往地细如蚊蚋。
“是先父啊……”汎秀微微动容。
“监物殿给哥哥讲汉书的时候,我也想去听,可是监物殿说,那并非是女子应该学的东西,所以才让我抄录这些东西……”阿犬的声音终于响亮了一些,说到“监物殿”的时候,还颇有些悲戚之色。
汎秀不由刮目。平手政秀给信长上课,少说也是五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这位公主最多只有七岁,居然能够心慕汉学,实在难得。
既然是平手政秀选的书目,所抄的定然是《列女传》、《女诫》之类的东西,要对十一二岁的少女讲这些东西,随便找个学者或者僧侣都可以,信长和归蝶这么安排,肯定不是担心汎秀养伤期间太闲,而是……
一念至此,不禁周身微寒。
第二十五章 封赏(下)
不管来龙去脉如何,事情到了手边,总是要处理的。
随即打起精神,接过了阿犬手中的书卷,开始翻看。
打开封面,最开始的部分赫然正是《后汉书·列女传》一节。既是前四史,自然不在话下,于是逐一讲解。
出人意料,面前这位公主认识的汉字并不少,文中三分之一的语句,都能够自行理解,如此一来,所谓的讲解工作自然也变得十分简单。
讲到班昭一节,女诫七篇,堂而皇之的“性别歧视”,令来自后世的男子都有些汗颜,而公主殿下却面无异色。
又往下看,未几就到袁隗妻马伦这里,其中有一句是:
及初成礼,隗问之曰:“妇奉箕帚而已,何乃过珍丽乎?”对曰:“慈亲垂爱,不敢逆命。君若欲慕鲍宣、梁鸿之高者,妾亦请从少君、孟光之事矣。”
少君是此文开篇第一位提到的贤媛,而孟光事则载于《逸民传》之中。
“平手大人,孟光是谁呢?”讲了几篇文章之后,阿犬的声调不自觉提高了不少,神态也不似常日那般腼腆,面上还多了几丝红潮。
举案齐眉如此出名的典故,自然不在话下。
“孟光乃是后汉贤士梁鸿之妻,自幼壮而黑,力举石臼,年三十而未嫁……”
“三十?”公主惊呼了一声,随即掩住嘴。
“呃……”汎秀斟酌了片刻,“因为乡邑之间,除了梁鸿之外,并无德才与之相称的男子。”
“那她的父兄……难道没有……”
按照《逸民传》的说法,孟光是主动言明志向,拒绝嫁与他人,不过这与此时的“国情”有所区别,解释起来未免困难。
于是思索了片刻,答道:
“她的父兄,也都是通达明事理的人,知道她的品行和志向,又岂会逼迫她嫁与不具才德的人呢?”
“噢……”
阿犬轻轻应了一声,低下头去,久久不说话。
这个时侯,毫无疑问是在哀影自怜了。
汎秀也只能坐视,不知该说些什么。
刚刚安静下来,门外却突然传进一阵清脆的少女嗓音。
“哎呀,大人您还是暂时离开吧。”
“这可是机密的事情,不能让你知道!”
隐约还有个男子在与她争辩,声音低沉轻和,听不出究竟,只觉得有些耳熟。
又过了几句,少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
“总之就是不许进去!”
“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
心神不宁的阿犬,此时才反应过来。
“是阿春?”
公主连忙起身,打开门。
汎秀也支起身子跟上去。
走廊之上,一个与阿犬年岁相当的少女抡起袖口叉着腰挡在门前,服饰和发式,都是娴熟室女的打扮,但言行神色,却只能蛮横得很。
而刚才说话的男子……佐佐成政?难怪声音那么耳熟了……
少女听闻了开门的声音,先回头向汎秀见礼,随后走上前,搂住公主的左臂。
“这个家伙太讨厌啦!人家都说了不让他进去打扰公主和平手大人……”这样的动作,应该不是侍女,倒像是闺中密友的身份。公主脸色微红,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望了汎秀一眼。
成政眼神逐一扫过诸人,最后在汎秀和安全身上游移,似笑非笑。
“咳咳……”汎秀迫不得已地咳嗽几声,随即向成政鞠了一躬:
“内藏助别来无恙?”
佐佐成政一笑,亦躬身回礼。
“无端叨扰,尚请恕罪。”
那个叫做阿春的少女这才“噢”了一声:“原来你们认识啊。”
“在下佐佐内藏助成政。”成政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冒充的呢……就算是我的错,你也不用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吧?虚伪的人最讨厌了!”阿春方才温言说了两三句话,却突然又变成剽悍的样子。
成政依然是面带微笑,但汎秀却已从他眼中看出不对来。
“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古人诚不我欺。”成政嘴里突然飘出一句汉文来。
(注: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篇第十七》)
普通的武家女子,一般不会懂什么汉文,更不会知道论语的典故,但是今日遇上的,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啊……
“世上除了女子,剩下大半都是小人!”阿春立即顶了回去。
“阿春!”公主心急之下,连忙把她往回拉。
“那……平手大人自然不算在内。”阿春自以为是的加了一句。
……
成政微诧,侧首瞟了汎秀一眼,后者只作未闻。
阿犬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汎秀和成政欠身:
“二位大人,告辞了!”
言毕,拉住阿春的胳膊,转身地逃了出去。
成政轻舒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刚才从殿下那里过来,顺便带过来三个消息。”
“噢?”
“第一个消息,殿下决定要在明年开春的时候举办茶会,负责筹备的是村井大人。”
“茶会?在我印象中,本家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活动吧?”
“的确。上次尾张的茶会,还是山科言继卿代天巡幸的时候举办的,当时负责筹备的正是监物殿。”
“原来如此……这倒的确是本家的盛事,不过似乎与我关系不大吧?”
“殿下特地派人延请了京都的茶人与连歌师,这在尾张是极难见到的啊!”佐佐有些惊讶地盯着汎秀。
“那届时一定要请教了。”汎秀顺着对方的意思随口说了一句。虽然出身可谓书香门第,但对于这些风雅之事的仰慕,汎秀却比成政差了许多。
“另外,这次合战的封赏,也都安排清楚了。”
“是冲村的四十町吗?与其说是战功的赏赐,倒不如说是殿下削弱林佐渡的手段。”
“这四十町的土地,总计超过二百贯,你就没有一点兴奋吗?”
“区区二百贯而已,将来我可是要知行万贯的!”实在是难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于是干脆胡吹了一句。
“好一个知行万贯……那么,相对于万贯知行而言,你欠下的一百三十贯文,也是不值一提了?”
“……这是第三个消息?”
“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虽然有了新的封赏,但今天的秋收也已经结束,暂时恐怕是无力支付借款了。”
“那一百三十贯……债主究竟有多少人呢?”
“一共是二十七个!反正已经拖上一年的时间,再拖一年,也无所谓了。”
汎秀沉默了一会儿。
“真是抱歉……”
“第三个消息,是我在路上遇到了你那两个家臣,就是服部兄弟,他们也是很担心你的伤势的,不过进不来清州城的后院——话说这次多了两百贯的知行,家臣的俸禄,也应该有所增加了?”
“这是自然的。”
……
接下来的时日,依然是继续的休养,犬公主每三日会来一次,宁宁依然每天尽心煎制汤药,出门的时候偶尔会遇上归蝶夫人。
前后一共休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痊愈之后,方才告辞搬了出去。村井贞胜也正式将冲村四十町的安堵状交给汎秀。说起增田仁右卫门,村井则答道:“如果他还能忙上一点忙的话,就继续留下来吧!”
汎秀道谢。
此时已进了冬日,领内也是相安无事,暂时是什么也不能做的。
转眼到了春节,信长治下的第一次茶会,于此召开。
第二十六章 众生像
信长的大茶会,比想象中热闹许多。内乱刚刚平定,对于家中重臣而言,这种大型的聚会是重新洗牌的好机会。而对于中下层的武士来说,数十年难遇的盛会也是不容错过的。
村井等人连日赶制名单,按照一门众,家臣,附属豪族分门别类,划定座次,一共划出了宾客百余人,另有二十余者因故不能参加——包括“因病缺席”的织田信行。平手汎秀与佐佐、前田等人,由于刚刚立功受赏,也搭上了这份名单的末班车。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皆大欢喜的样子——除了少数眼光过于长远,而又不热爱附庸风雅的人。
“这固然是难得的风雅之事,然而诸位刻不要拿起茶碗就忘了刀剑啊!”丹羽长秀站在城门口,笑容有些勉强。
周围的宾客纷纷回礼,表示对丹羽远见卓识的敬佩。丹羽长秀论年龄只能算是织田家的小辈,然而地位却相当超然,他率先发话,连许多算是他长辈的武士都要凑过来恭维。
汎秀身为无名小辈,任见了谁都是要主动见礼的。不过由于稻生合战的表现,也不时会收到诸如“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监物殿之后”之类的称赞。次数多了,甚至引得站在一起的同辈人颇有几分眼热。
平时豪放的尾张武士,此时也颇有些几分风雅的味道,相互招呼着进了城门。
虽然是信长亲自过问,村井贞胜负责筹办,但终究是远离京都的“乡下地方”,办起茶会这种活动,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近百人同时涌入,负责引领的人手明显不够,进退之间,一阵混乱。时间一长,散漫惯了的武士,渐渐开始交头接耳,甚至间或还有笑声传出。
主台之上,由京都游历而来的茶人和学者端坐于上,并不为之所动,然而信长的脸色却已阴晴不定。
安排了许久,终于将全部的人都按照先前的安排装了进去。村井贞胜已是满头大汗。信长朝着台下扫了几眼,才让武士们安静下来。
拖沓许久的茶会,于此才终于开始。
汎秀的表现与前排的丹羽和林相似,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装出一副雍容文雅的样子。村井、泷川、佐佐这些人倒是真想学点东西,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而柴田、佐久间这批人就纯粹当是看看热闹开开眼界了。
……
茶会持续到午后才结束,而真正的节目才刚刚开始。但凡有些身份的重臣,在清州城附近都会有自己的府邸的,可想而知,今晚这些住所必然是灯火通明的了。
“晚上一起喝酒吧……胜三郎别急着走!”依旧如此没心没肺的,也只有前田利家了。有资格出席茶会的小辈,总计也只有五六人,自然是十分醒目的。
出乎意料,出言拒绝的却是池田恒兴。
“今晚……有私事,不如下次吧?”
“私事?不会是夜会佳人吧?”利家十分不满地盯着恒兴。
“你扯到哪去了……”恒兴少见地没有骂回去,反而是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是要去见一见泷川大人!”
“泷川?他有什么好见的?”
“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池田和泷川已经交好了数十年,我也算是得了他好几次的照顾。所以,今天这种时候,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池田的话却突然提醒了汎秀,要说自己是受过柴田胜家的恩惠,几年以来却都因为身处不同阵营,连正经的道谢都没有过。
正在思虑之时,背后却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转身一看,乃是刚刚成为信长亲侍的河尻秀隆。
“平手大人,殿下请您过去一趟!”河尻客客气气地躬身施礼。
“只有我一人吗?”汎秀微有些错愕。
“噢……还有丹羽大人!”
汎秀下意识地扫视了四周。
佐佐并没有太惊讶,反而轻轻点了点头,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仿佛这是他预料当中的事情。
池田眼中闪过一丝惊芒,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
前田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惋惜无人陪他拼酒了。
另外两个不甚相熟的原田和中川,倒是神色剧变,眼中满是不能掩饰的艳羡,只在察觉到汎秀的目光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恭喜平手殿啊……”
“真是我等效仿的楷模……”
最先发话的,却是原田和中川这两人。
池田只是笑,佐佐不发一言。
只此一事,就与以前大不一样了。汎秀轻轻叹了声,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
跟着河尻向内行进,拐了几个弯,进了城主的居所。
接见的地方,并不在议事厅里,反而是信长卧室旁边的一处偏厢。
厢内信长坐在中间,如传说中一般“躺在归蝶腿上”,左边是两个少女,其一是信长的妹妹犬公主,另一人不曾相识。丹羽独自坐在右侧。
汎秀进门先见了礼,而后无需招呼,就坐在丹羽身旁。
信长目光扫视,神色中颇有几分兴奋和自豪。
“今日要说的事情,你二人自然心知肚明,想必也不用明说吧!”
丹羽和平手点头称是。
“嗯……”信长伸手弹了弹须上的灰尘,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武家儿女,婚姻往来皆不由自主,但若远嫁他国未曾谋面的人,却也太过残忍。所以我也让你们先前有些了解,再作决定……”
终于说到此事了。汎秀心下有些复杂,一时间难以自持。虽然早有预料,但当面听他说出来,终究还是两码事。
“五郎!”信长唤了丹羽的名字,“我这个侄女如何?现在拒绝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丹羽起身,平伏下去施礼:“臣受宠若惊。”
“那甚左呢?”
“亦如丹羽殿所言。”
……
又询问了几句今日茶会的话,丹羽和两位公主退了出去,汎秀却被信长留下。
“很意外吗?”
信长方才的慵懒和笑谑全部消失,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天恩行健,非人心能测。”
汎秀回了一句空洞的恭维。
“斩杀敌将,只是匹夫之勇。选择伏击的时机和位置,也不过是将才罢了。最难得的是居于一隅而心怀天下。”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回话,只需做个听客就好。
“接下来我会给你一些积攒功绩的机会。下去之后,就把检地、乐市和刀狩的政策写成状纸呈上来,打下岩仓之后,这件事情交给你办。”
“下臣多谢殿下。”
……
从城中出来,已经入了夜,估摸着柴田宅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于是独身拜访。
出仕了三年之后,也算是打下了一点名气,柴田家的侍卫认出了汎秀,不用问询就进屋通报,随即引进了门。
此时离稻生合战不到半年,按说柴田应该正处于不得意的阶段,然而踏进了玄门,迎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豪爽的笑脸。
汎秀先施了礼,柴田却不回话,只盯着汎秀的双手。
“平手大人可是今日第一个空手前来的客人啊!”柴田故作不悦。
汎秀早有准备说辞,是以欠了欠身,神色不变。
“来的时候,也是考虑了再三,刀剑武具,美酒陈酿,大人的收藏远胜于汎秀,自然无颜出手。而书籍画卷之类,恐怕大人又看不上……”
“哈哈哈哈……”话未说完,柴田已经大笑起来,“虽然我胜家的确就是不通风雅的乡下人,不过敢这么直说的晚辈,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汎秀亦回以笑容。柴田是个很典型的东国武士,在私下的场合,从来不掩饰自己豪放武勇的一面,还会以之为荣。这就像信长并不惧怕别人评价他为魔王一样。
谈笑数语,柴田又突然转了面容,轻叹了一声。
“稻生的甚左,单枪匹马挑落敌将,勇量尤甚我当年。只是没有想到……看得却不如你们这些后辈清楚。”
虽然省略了名词,但话语的意思,听着心知肚明。汎秀思索了片刻,答道:“先父常说,柴田大人忠人之事,与奸邪之辈大异。”
“奸邪?”柴田听了这句恭维,却无半分喜色,反是紧皱起眉。
“当日柴田大人与家兄虽然各事其主,但却互赠刀剑和猎鹰,也是武士应有的气量,只可惜……”
“……”柴田猛然抬起头,惊诧不已。
“……为奸人所趁,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柴田默然。
“那封书信……”
“是。”
于是心照不宣。
“让武藏大人(织田信行)身边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的失职。”柴田突然重重叹了一声,说话的语气,俨然是把汎秀当作同辈的交谈者,而不是晚辈。
“虽然您是先殿选定的人选,然而,终究天无二日啊!”汎秀试探着说了一句稍有些逾距的话。
柴田并没有训斥汎秀,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
茶会之后是新年固定的四处走访。武家子弟出仕别家,又获得了封地,严格意义上已算是分家,也是有人情往来的。
首先要考虑的自然是志贺城的兄长,自上次的争吵之后,这是兄弟两的第一次会面。
久秀一反常态,主动问询起汎秀在清州城出仕的情况,又谈论起尾张附近的局势来,汎秀有些意外,但也尽量据实以告,不时还会讲些笑话。
“大哥放心吧,平手家的未来,可不是只有你独自努力呢!”
这句话结束了交谈,气氛始终是有些沉闷。
虽然争吵已是去年的事情,但见面的时候犹有些不自然,特别是城中下人仆妇看汎秀的目光,抗拒之外还有些恐惧。
此事纵然遗憾,但是无可奈何,总不能把一辈子的精力都放在弥补关系上面。在城中呆了半日,也只能告退了。
服部兄弟因为信仰的关系已经与家族反目,是以无处可去,也跟着汎秀一道前往志贺。
出城数里,小藤太屡次回视,望着汎秀,欲言又止。
“小藤太想说什么?不必顾虑。”汎秀眼角扫到小藤太的表情,于是问道。
“是……”小藤太答应了一声,“方才面见久秀大人的时候,在下坐在墙边……我觉得墙另一边有人!不仅有人,而且还是在偷听!”
汎秀皱眉,却没有打断。
“墙边可以听见呼吸声,说明对方并不懂忍术,只能是久秀大人安排的人了!”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在下学习忍术七年,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高手,但是如此明显的事情,绝不会弄错的!”
……
汎秀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心思转了好几遍。
“小藤太啊……只能麻烦你再走一趟了,趁今夜潜入城中,看看能有什么收获……记住,决不可伤及城中任何一人!”
“是!”小藤太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而小平太神色有些不愿,但也终究没有说什么。
接着继续拜访了几家同僚,第二天清晨,小藤太从志贺城返回。
“殿下……大事不妙啊?”
“如何?”
小藤太舒了口气,将夜间所见道来。
白天在隔壁的人,小藤太并没有见过,不过听他们的交谈,应该是久秀的家臣,以及平手庶支的几个叔伯兄弟。自汎秀对久秀“不敬”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这些人对此事极为重视,认为汎秀极有可能利用信长来夺取家业。
对于一个年过三十而无子的小豪族家主而言,这种担心算不上杞人忧天。久秀虽然没什么战功和武名,但是性情温和,一向颇得人心。
今夜借着新春齐聚的时机,正是为了商议“对策”。
稻生合战之后,汎秀讨取林通具,也有了一些武名,又入选茶会的名单,此事也被反复提及。
商议的结果,则是通过联姻和收继养子,维持地位,令“敌人”投鼠忌器……
汎秀听了回报,久久无语,半晌才问了一声:
“那家兄是如何决断的?”
“久秀大人,似乎最后也他们被说服的样子……”小藤太低着头答话,却看不见汎秀的脸色。
“你……下去吧!”汎秀挥了挥手。
小藤太退后两步,突然又上前。
“殿下,下臣突然激起,增田仁右卫门也在会谈之中,不过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见!”
这条信息虽然也有些令人惊讶,但远不及前面引发的震撼。
汎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殿下,难道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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