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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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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汎秀慢条斯理地看完了记载豪族僧人“罪状”的文书,长叹一声,面色肃然,闭着眼睛沉痛说到:“以前我总觉得,大家虽然有所分歧,但终究没有不可调和的冲突,只要提前定好彼此都能认可的约定,便足以和衷共济,保境安民了。可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啊,无论是‘免役税’,‘带刀状’还是‘寺社联合自治’,都是存在隐患的。和泉出现这么大的暴乱,我是责无旁贷了,以后的诸般政策,还是要明正典刑,不可轻忽。”
此话一出,听众尽皆黯然。
依心而论,平手汎秀确实是织田家几大重臣里最“心慈手软”之一了,唯一能与他相比的只有丹羽长秀。
眼看着,因为“少数人”的罪行,“仁政”就要结束了,“严打”呼之欲出,岂不令遵纪守法的无辜群众痛心疾首么?
是不是真的只有少数人犯罪,这个事情其实没人说得清。不过人之常情嘛,就是会觉得自己无辜的。
总之一百多人全都低着头伏着身子,表达出认真反省的态度,没人敢发出丝毫声响——除了几个身份特殊的之外。
有几家国人众,是在守护代换了人之后,仍然旗帜坚定地追随平手汎秀的,宁愿放着领地不管,也要自带干粮,以“浪人众”的身份参加平手军。
这种行为虽然不太好看,但肯定是会赢得嘉奖的。
比如寺田安大夫就是其中一员。
在这万马齐喑之时,他站了出来,进言道:“平手中务大人,您对自己也太过苛责了!我看‘免役税’,‘带刀状’以及‘寺社联合自治’都是最适合和泉一国的良政,纯粹是因为幕府派的那俩代官屁都不懂还乱七八糟瞎搞,加上少数不安分的地头蛇浑水摸鱼,才弄得人心惶惶,产生暴乱……”
他这家伙,一向被认为“卖主求荣”,说话也十分粗鲁,人缘极差。
但眼下这一番话,却令众人心里感同身受。
说得秒啊!平手中务大人无疑是伟大光荣正确的。谁敢怀疑就砸烂他的狗头。
咱们吃瓜群众坚决拥护他老人家,虽然能力不足但态度总是好的。
那问题出在哪?肯定是在别人身上嘛!
幕府来的那俩代官已然倒台了,没法辩护了,丢在他们身上再适合不过。
然后福德寺和大鸟神社的人,反正带头造反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就请你们把锅背好,不要连累大家吧!
所以寺田安大夫这话说出来,下面跪伏的众人虽然不敢应和,却都眼巴巴地望着台上,祈求“平手中务大人”的怜悯。
对此平手汎秀捋了捋须,皱眉不悦道:“安大夫你这家伙,奉承也要有些限度!现在暴乱已生,就说明原来的做法多少是有问题的,岂能把全部责任推到上一任头上呢?”
这话令有心人眼前一亮。
语气虽然不悦,但意思却有所松动啊,看来他老人家也是一时气话,还没彻底打定主意。
于是,被和泉豪族们视作老大哥的沼间任世入道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胆战心惊地开口说到:“外臣斗胆,还请中务大人给我们这些无知之辈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表现出改过自新的决心……”
“沼间殿吗?不必如此多礼。”平手汎秀对他的态度,比对寺田有礼多了,但这种有礼却同时包含着疏离感,“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但是其他人嘛……恐怕不是无知,而是无忠义之心吧!”
话音落地,那福德寺的了净禅师“梆”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下流出的汗已经湿了一地。
慌乱片刻,平手汎秀命令沼田佑光叫来医官,简单处理之后,老和尚没两下子就醒转了。一睁眼睛,连忙又要跪倒伏拜。
汎秀挥了挥手,示意近侍们搀住他,但依然是没什么好颜色。
光风霁月的沼田佑光觉得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慷慨谏言说:“主公,请恕臣下一言!和泉国人和寺社不管犯下何等差错,终究应该按照法度,明文处理,如此拖延不决,未免有损主公您的威名。”
“嗯……”汎秀微微点头,似乎听进去的样子,随后立即反问:“那你说说该如何处理呢?”
“这个——”沼田佑光稍加思索,果断答到:“臣下认为,福德寺、大鸟神社参与暴乱,影响恶劣,考虑到原由也有可谅解之处,便令主犯自刃,没收非法所得,余者不问了。至于这期间其他违法行径,应当按照先前约定,处以削减领地的惩罚。”
汎秀闻之莞尔。
沼田佑光这个主意,自以为是兼顾了震慑力和传统寺社的面子,但人家根本不会领你的情面啊!殊不知千古艰难唯一死吗?武家门第有可能为了子孙后代主动切腹,不过神社和寺庙里,权力传承是很不稳定的,往往是由徒弟、女婿而非亲生儿子继承,愿意做出牺牲的可就少得多了。
比如现在了净禅师看向沼田佑光的眼神里,就没有多少谢意。
这个时候,被拉来旁听的虎哉宗乙突然插了句话:“平手中务大人,请问贫僧一言。贫僧以为,和泉之所以产生暴乱,并非是您的政策有误,反而是您的良政执行得不到位造成的。”
“是这样吗?”汎秀故作不满状。
“贫僧绝非虚言。”虎哉宗乙连忙解释,“其实‘免役税’和‘寺社联合自治’都是广受欢迎的,只是一些细节上说得不太清楚,所以必须有您老人家亲自坐镇才能实施下去,一旦换了代官,就难免生出问题来……”
“听着倒有有理……”平手汎秀轻轻捋须,似乎有被说服的趋势。
虎哉宗乙连忙趁热打铁:“依贫僧拙见,不妨就对和泉一国,施行一次彻底普查,对寺社及国人的土地、人员、武器全部记录清楚。至于寺社联合自治……日后可以继续搞,但要定期换届,并接受守护的监督,这样一来既尊重了‘不输不入’之权,又不至于被法外之徒钻空子……”
此话一出,就有跪伏之人忍不住出声附和:
“正是!”
“不愧是高僧!”
“说出了我等的心声!”
平手汎秀扫了一眼,才令这些大胆开口的人缩回去。
对于虎哉宗乙的话,汎秀装模作样地考虑一番,佯作不情愿地回答到:“既然有临济宗的高僧说项,那我就考虑一下吧……先按虎哉大师所说的办法施行下去,过几个月再看看成效,此前的一般违法行径,便暂缓追究了。但福德寺和大鸟神社的行为实在恶劣,不得不小惩大诫。”
“那就让了净禅师和田代大宫司二人退位隐居,然后一年内剥夺福德寺和大鸟神社在寺社自治组织中的候选权,如何?”虎哉宗乙连忙给他们讨饶。
闻言,平手汎秀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驳回:“只是退位隐居,恐怕不足服众,暂时请这两位来岸和田城做做客人吧。剥夺候选权是理所当然,但一年太短了,至少要有三年!”
“这……”虎哉宗乙面露难色。
但田代大宫司听到能免一死,还能有起复机会,已经喜出望外,生怕再多说惹怒大佬,从人群中爬出两步,拜倒在地,说:“谨遵平手中务大人之命,在下一定积极忏悔,面壁思过!”
第九十五章 流水无意
平手汎秀清楚地记得,夏末离开淡路岛时,两个侧室已经有了六七个月身孕。
眼下既然到了八九月份,就正好收到了家里传来的书信,说是有两位“如夫人”接近临盆了。算算时间,当是顺产。
虽然只是两个身份不高的侧室,虽然年未满三十,已经有包括嫡子在内的二儿一女,但汎秀还是表现出一定的重视,准备亲自回去一趟,迎接新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当然,先要把和泉的事务大体定下来才行。
接着“追查暴乱肇事者”的名义,加上虎哉宗乙推波助澜,最终形成了三条决议:
首先,对于和泉一国,除“不输不入”的寺社之外,彻底的执行检地,清查农产、渔产和人口。保留一个月的时间,让各家豪族自查,若是一个月内主动承认瞒报,不加追究。一个月查出瞒报土地的,不仅没收瞒报的部分,还要处以相应的罚款。
其次,清查所有豪族和寺社的武具持有情况,加大“带刀状”的审核力度。同样给予一个月的“坦白”期限,在这段时间内主动交代,则仅收缴非法武具。到期后被追查发现私藏武具,则根据私藏的数量规模,对家主或寺社首领施刑。
最后,“寺社联合自治”的组织,明确规定了每年召开会议,推举十名代表,最多连任三届。推选的过程,由平手汎秀派遣的“寺社奉行”监督,若发现舞弊现象有权宣布结果无效。福德寺与大鸟神社带头抵抗前任代官,剥夺候选权五年,并勒令主犯了净禅师与田代宫司退位隐居,幽禁在岸和田城闭门思过。
这三条决议若能执行下去,那么和泉国人众及豪族们的独立性将大幅降低,集权程度会显著提高。
理论上的阻力应该很大,但平手汎秀酝酿了两年半时间,已经建立了足够的恩威,又对本地势力进行了足够的分化,现在抓住追查暴乱的名头,足以扫平一切阻拦者。
当然也没忘了将涉入“和泉暴乱”的纪伊土桥家批判一番。
用平手中务大人的原话说“虽是拿钱办事的佣兵,却也该知道什么钱是不能拿的!”
织田家此时暂时无余力讨伐纪伊,但并不妨碍隔空喊话,先把气势尽到。
平手汎秀派本多正信,通过一向宗的路子,找到了铃木重秀,传了这样一句话:“希望铃木家作为纪伊群雄的领袖,能对麾下的各家豪族加以规劝。”
可想而知,这话能让江湖义气的铃木重秀多么受用,又能让一向不服铃木家的土桥守重气成什么样。
这对于平手而言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纪伊的国人实在不好对付,眼下只能是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加以分化牵制,才能避免他们骚扰和泉。
将诸事交待下去之后,已是九月中旬。平手汎秀这才轻装简从,只带着百余侍卫,登船回到淡路岛上。
结果遇上濑户内海难得一见的风浪,稍有耽搁。于九月十六日正式踏上淡路岛的土地。
刚一登陆,没多久便收到报告:“小葱夫人昨夜产下千金,合子夫人今晨又诞麟儿,俱都平安。”
没能见到子女出生,有些遗憾。但这对于乱世武人来说,属于不得不接受的代价。
能亲眼看到自己前三个孩子降世,已经比其他人好得多了。
如此安慰自己,平手汎秀不自觉加快脚步,风风火火冲到州本城本丸。
抚养婴儿的麻烦事当然轮不到他,只需要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稍加亲昵,再对刚生产完卧床休息的女子勉慰一番,在这个比烂的时代,便算是极品的好父亲了。
至于又恢复了和泉守护代身份,变成了织田家第一个身兼两国的重镇,此事倒放在了其次。对于今日的平手汎秀来说,这样的勋绩已经不值得大张旗鼓了。况且和泉淡路两国实在狭小得很,加起来也才尾张的三分之一而已。
合子是最早跟着汎秀的侧室,已有了庶长女雪千代,还有庶子夜叉丸。今天出生的这男孩子是与夜叉丸一样健壮的大胖小子,于是比照着取了“修罗丸”的名字。
“夜叉和修罗,看到父亲大人是希望他们两个成为猛将呢!”正室夫人阿犬眉角有点忧愁,但仍然尽量保持着亲切的容姿,端庄地立在一旁开玩笑。
“猛将吗?那可不仅于此。”平手汎秀立即点了点头,眼神闪烁,意有所指。“我看这两个孩子,起码可以成为领兵数千的侍大将。”
此言一出,屋内的妇人们都有喜意。
刚才的话就表明说,在平手家里嫡长子的继承顺位不可动摇,但庶子们也会给予前程,而不是简单送到寺院了事。
四岁的夜叉丸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肃性,蹦蹦跳跳地逗弄了小弟弟小妹妹一会儿,就没了耐心,跑去墙角蹲着用口水吹泡泡了。
十岁的雪千代和九岁的言千代丸却对视了一眼,似乎听懂了一些东西。这对姐弟自幼都十分聪慧,关系向来不错。
另一方面,小葱是尾张农家的姑娘,因生得活泼秀丽,选为阿犬的侍女陪嫁过来,后面由于种种原因被纳进门内。
她生下的闺女身段普通,不甚显眼,但平手汎秀觉得这女儿的哭声清脆悦耳,有歌唱天赋,于是取名为“明美”。
“先不说哭声好听跟歌唱有无关系——为什么善于唱歌的人就要叫做明美呢?弟弟你有没有觉得,老爹有时候好奇怪呀!”雪千代悄悄向身边的言千代丸吐槽。
没想到被耳聪目明的平手汎秀听到,哈哈一笑,伸手把长女拉过来,作势要揪她耳朵,笑骂道:“你这丫头,终究是装不了淑女啊!”
“不许抓耳朵,会变成兔子的!”雪千代噘了噘嘴,捂住双耳抱头蹲防,假装很害怕的样子,但脸上嬉笑着哪有半点惧意。
放眼整个濑户内海,乃至扶桑全境,能对平手汎秀一点都不怕的人,大概也就她一个了吧。
幸好,女儿宠坏了,害的往往是别人家——唯有这么想,才能放宽心啊。
到处乱跑的夜叉丸不知道是听叉了哪句,呆头呆脑地凑过来,一脸好奇:“兔子?兔子在哪里?爸爸,姐姐,我们要养兔子吗?我也要养一只!”
顿时哄堂大笑。
好个傻小子,吃得多,长得壮,也不怎么生病,身体方面是令人省心的了,但脑子可就不怎么样了,同年龄的言千代丸已经开始琢磨将棋了呢……
想起这里,平手汎秀下意识飘过去,却见到自家九岁的儿子有些心不在焉,神游物外。
难道这孩子已经到了有烦恼的年纪了吗?
中世纪的人类还真是早熟。
真巧,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个老年仆妇,请示到:“午膳刚刚做好了,老爷夫人可要用饭了?”
说来,某些勤俭古朴的武士家里,不作战时一日便只吃两顿,没有“午膳”之说。但平手汎秀的风格自然是不同,不仅要每日三餐,还吩咐说菜肴尽量丰富。
那夜叉丸一听说吃饭,也顾不上养不养兔子的问题了,流着口水眼巴巴地观望着。
平手汎秀大手一挥:“你们先去吧!我跟言千代丸说几句话就来!”
要跟嫡长子单独说话,自然不敢打扰,众人领命而去。
言千代丸闻言有些紧张错愕,但瞬间调整好了心态,道了声“是。”整肃容装跟着父亲来到室外的阳台上。
平手汎秀想问的事,其实是跟织田五德有关的。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有点像是跟自家孩子谈早恋话题,很难掌握一个缓急轻重。
思酌片刻,决定先扯点闲篇:
“言千代丸啊,我看你刚才神思不属,是想到什么了吗?需要我同你一道参详吗?”
“啊?呃……没什么没什么……”这普普通通一句话却意外让言千代丸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说:“禀告父亲大人,其实是……刚才听到姐姐和弟弟说什么兔子,就想起自己以前养过的兔子了……”
“你以前养过那玩意儿吗?”平手汎秀倒是对这个没什么歧视,只是讶然,“我怎么从没在家里见过?你养在哪的?”
“呃……”言千代丸脸涨得更红了,开口欲言又止,下意识低下了头。
兔子的事有这么害羞吗?
平手汎秀有些不解,自家这儿子一向被认为是沉稳有加,很少有这种姿态。
不过作为一个有着后世观点的开明父亲,至少表面上不会去追究的,而是做出十分理解的姿态:“不想说也无妨,为父以前也曾是个臭小子,知道少年人总是有点‘秘密城堡’的,别闹出乱子来就行啦!”
这么一说,那言千代丸反倒有点着急了,窘迫踟蹰几番,终于是小声地说:“其实是在当年寄居岐阜城的时候,五德殿下从院子抓住的,她玩了几天便不耐烦,兔子其实是我跟三七丸殿下一起养大的。”
(三七丸便是日后的织田信孝)
“是这样啊……”
没想到这也能撞到正题上去,真是哭笑不得。
于是平手汎秀十分平淡地接过话头:“三七丸殿下已经去了伊势国,要继承长野家的名氏,日后你和他恐怕还有许多共事机会。至于五德殿下——”
说到这里,汎秀余光关注着儿子的脸色,语气依然安闲得很:“这次上洛,听说主公要把五德殿下嫁给德川左京大人的嫡子。”
“原来如此。”言千代丸稍有讶异,但全无负面情绪,只是点了点头。
平手汎秀心下有些疑惑,于是提问:“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这个……”言千代丸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地回答说:“孩儿认为,这对于织田家是很有必要的。三河德川是一道分割东西的屏障,保证了尾美二国的安全。但织田一直忙于上洛,对德川家的支援有限,确实应该加以安抚,稳定其情绪。”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停下嘴,仰视着父亲等待评判。
对于九岁的孩子来说,能想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
虽然比不得那些十来岁就独挡局势的天才儿童,却也足以令家人感到满意。说不上万里挑一,但百里挑一还是算的上吧?
然则回答的方向完全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嗯,你说得很好。”汎秀苦笑了一下,先做出肯定。接着直言复问:“幼年小伙伴要去三河,会有所想念吧。”
“听您说了之后,确实有一点。”言千代丸老老实实地点了两下脑袋,“不过五德殿下的作风实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不见面也挺好的。”
这么淡定吗?
平手汎秀看在眼里,觉得其中并无隐情。
大概平手言千代丸,是流水无情的了。
想想也是,再怎么早熟,九岁也太过了。
然而,织田五德有没有落花有意呢?
还真不好说,女孩子确实这方面懂的更快。况且她比言千代丸大了一岁多……
这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静待时间流逝,刷掉少年人的一时冲动。
第九十六章 签运不祥
“您知道吗?言千代丸这几个月可长高了不少,我以前还担心他身量太短,今年看是不用太忧虑了。”
“是吗?我白天也有这个感觉,还以为是错觉呢。”
“不是错觉,今年还没结束,他却已经长了两寸半啦,我问过许多妇人了,一般的孩子,九岁这一年,都未必能长两寸呢!”
“如此甚好。辛苦你在家照顾了。”
“妾身倒没什么辛苦,粗使活也轮不上我去做。有时候想教言千代丸读一点书,但想想他以前的师傅是竹中先生和虎哉大师这等人物,生怕说得与老师不同,反而令他糊涂了——对了,那两位老师,能不能请回来继续教呢?现在请的这几位,总觉得还是稍有不如……”
“唔……竹中先生是没机会的了。但虎哉和尚,应该请得动。”
“拜托您了!唉,说来总是淡路岛太偏僻了,听说您重又兼领了和泉国,是否考虑搬回岸和田城呢?在那儿请老师方便得多。”
“你带着孩子回去倒是可以,我还是镇守在淡路得好,万一四国有什么事,才能就近处理。现在我有八艘南蛮战船在手,控制着濑户内海,呆在岛上是最有利的。”
“噢……”
半夜里,平手汎秀懒洋洋地仰卧着看书,阿犬就在旁边收拾衣服首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第一天回到家,显然要宿眠在正室夫人的房里的。妻妾之分,嫡庶之别关系重大,万万不可轻忽。
白天的时候已经接见了淡路的守军,尤其确认了海军的备战状态,一切都很顺利,附近也没有敌情,所以才能安然地歇息在城里。
“夫君大人……您这次回来,会在家里久住吗?”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阿犬仿佛半天才凑足勇气一般,怯生生地发问了。
老夫老妻了,她并不是怕扫了丈夫的兴致被责骂,而是害怕听到“过几天就要重新出发”的回答。
“起码三个月是没问题的。”平手汎秀这次没有令妻子失望。
一边说这话,他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六十家小说》当中的《雨窗》一卷。
手上这书,便是整个中国文化圈里,有史以来的第一部小说集,在隔壁大萌朝也才问世了十多年,托界町商人花好几个月才辗转买到,殊为不易。
但到手之后,才知道见面不如闻名。
这收录了六十章短篇小说的集子,总体来说可读性十分欠奉,价值观过于市井,细微末节处的差错更是难以入目。
比如说董永的这个故事,明明背景是“东汉中和年间”,用的货币却是以“贯”为单位,地方的官员不是郡守而是府尹,主角后面更是当上了兵部尚书……简直不忍卒读啊。
怪不得名气比《三言二拍》差得那么远。
可惜本世界的时间线上,冯梦龙和凌濛初两位大贤尚未出生。
唉!合理党活该书荒啊。
那边阿犬听说能休息三个月,喜上眉梢,笑靥如花:“看来今年不会有出征的计划了,能在家里过新春呢!”
“应该是吧……最早也得明年开春后才会有大动作了。”平手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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