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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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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平手汎秀在经过了一番并不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否决了扩大预算的提议。
  因为刚刚在本愿寺身上花了一大笔钱,手头开始有些拮据,捉襟见肘之时,能省的只好尽量省掉了。
  宁愿给锦衣玉食肥头大耳的花和尚送钱,也不给穷困潦倒饥寒交迫的难民增加拨款,这让平手汎秀久违地一天之中连续两次感到良心不安。
  而且第二次持续的时间相当长,大约达到了三十秒钟左右。
  算计敌方的文臣武将是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不过一旦涉及到无辜底层百姓,总会让人不太舒服。虽然这一点不舒服可能只有几毫克重,但也代表了“有”和“无”的重要差别。
  一天之后,平手汎秀与四位一向宗高僧同时启程,在淡轮港同真言宗的队伍回合,跨海来到四国,举办赈灾与祈福之事。
  说是赈灾兼祈福,其实大家都知道,赈灾为辅,祈福为主。
  因为赈灾要花大钱,祈福不用。
  在“阿波法难”的事件当中,一向宗和真言宗借着平手家的“无私帮助”,于阿波、赞岐取得了大幅扩张,这是他们的主要阵地。
  另外土佐和伊予南部,也会稍加顾及。
  从石山来的法名叫做“了日”的老和尚,到这个时候大概也想明白事情原委,知道背后要对付他的是显如上人,安心接受了新任务,一路上毫无异色,间或还找人询问四国岛上的风土人情以做准备。
  随着一向宗势力的扩大,内部官僚化的趋势是无法遏制了。高层们习惯了在会议室耀武扬威,早忘了以前下基层的事迹,一旦调离石山,便成了纸老虎。
  被外人欺负了,还能回家找组织出头,被自家老大坑了能奈何?
  倒不如索性顺水推舟,借这机会另起炉灶。
  先站稳脚步,培养出自己的人脉根基,找时间主动要求放弃中枢话语权去四国传教,这样的话,显如上人明面上过意不去,多少总得给点资源补偿一下的吧。
  到了新的工作地点,再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不迟。日后倘若能有十万信徒,百间御坊,悄悄置办一批甲胄铁炮,当个土皇帝,听调不听宣,比在石山当长老还舒服。
  长岛愿证寺就是应当效仿的榜样。
  北陆能登加贺地区的经验教训则是需要警惕吸取的。经年累月与朝仓、上杉这等规模的大名作战,抛头颅洒热血好处却全被石山派去的人给占了,太不明智。
  这老和尚不愧有急智,短短几天便想通一个问题——平手家尽管与本愿寺交好,但也未必乐意看到一向宗铁板一块啊。
  平手汎秀本人的冷屁股没必要去用热脸贴了,但他麾下的家臣们,是怎么想的呢。
  想到这里,了日和尚便觉得也没那么难熬了。
  ……
  这时候平手汎秀多少能猜出老和尚的想法。
  甚至都不用猜,已经从内部情报机构里,知道了这和尚的某个师弟在某天夜里,暗中悄悄拜访了正在养伤的小西行长。
  据说两人之间能扯得上亲戚关系,虽然远了点。
  被发现的仅有这么一次,还不知道没被发现的有多少次。
  这种事情无法避免,只能疏不能堵。将来还是要观察后效才可做结论,不能只因为一次拜访就莫须有的定罪了。
  平手汎秀心里总略微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功夫理会,来到四国之后,简单地与高僧大德们碰了个面,就告辞了。
  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诡异宗派借天灾来收拢人手意图可疑——这其实是真事,不过为之头疼的首先是僧侣们,并非是需要武士去操心的要务。
  拜别和尚们之后,平手汎秀先是与三好康长、十河存保两位地头蛇谈笑风生联络感情,接着接见了土佐长宗我部氏的使者以示重视,再又与汤川直春、香川之景、铃木重秀三个代理人交流了一下工作问题。
  先后顺序,不仅显示尊卑,更有亲疏之别。
  越是优先见面的,谈的时间反而越短。
  到最后,平手汎秀亲自授予“四国事务一应便宜行事”之权的河田长亲才赶过来,立即就接到密室去,详谈了半日才休。
  之前与那些友军或附属势力谈了半天,言笑晏晏中都带着十足警惕,任何话语不敢轻信。直到这时才姑且放下心防了。
  根据河田长亲描述,四国的形势算是喜忧参半。
  忧的部分在于,小早川隆景亲临的那几个月,雷厉风行令行禁止,令北伊予河野家的凝聚力和行动力大大提高,许多立场有问题的人遭到各种惩戒,内通平手的大野直之更是被逐出门墙了。
  然后伊予中部的西园寺公广、伊予赞岐边境的金子元宅等人,本来已经游移不定,态度暧昧了,现下又坚决团结在了毛利家身边。
  那小早川隆景长袖善舞,恩威并施,做这些事的时候,很好地维持了明面上的公平公正,又能点到为止,留有余地,因此并未引发丝毫动荡,乃至于被斥责甚至处分的家臣与国众,都没有脸面出来“维权”。
  于是四国岛上最肥沃的一块土地,依然牢牢掌握在毛利家山阳军团手里。
  然而,世事无绝对,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对方的手笔,却也带来了一点意想不到的好处。
  喜的部分在于,小早川隆景的举止,似乎坐实了“河野乃是毛利傀儡”的说法,三好、十河乃至长宗我部都因此感到恐惧。
  相比起来,从不干涉四国内政(至少不以公开手段干涉)的平手汎秀显得和蔼可亲多了,于是他们几家对河田长亲的态度忽然都变得更加友善起来。
  加之被驱逐出来的大野直之是个野心勃勃,口才出众,交际甚广而又毫无节操的人,他现在到处宣讲自己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倒也骗倒了不少人。
  毛利家越显得厉害,本土势力反倒越支持平手家来做四国盟主。
  当然,如果平手汎秀不派主力部队过来,一个松散的盟主显然对抗不了毛利家,连小早川隆景的山阳军团都未必对付得了。
  之后还提到了大友家调动水军或有异动,三好长治不甘失败谋求起复之类的潜在威胁。
  平手汎秀对河田长亲的工作,表达出相当肯定的意思。并且承诺说:“尽管接下来东边会很严峻,但若有需要的话,调四到五个备队到四国维稳,还是做得到的。”
  但河田长亲反而是一口拒绝:“主公岂可为了我这一隅而耽误天下大义呢?我家珍贵的兵力理当用在前线。属下倒是打算在开春后鼓动四国诸势力出兵支援您。”
  “那可真是很不容易了。能有多少兵力?”平手汎秀眼前一亮,他知道面前这家臣行事稳妥,既然开了口就肯定有把握的。
  “目前的预估,是三千五百到四千。”河田长亲嘴上留了一点余地,“但前提是上岸之后的粮饷由我家全权提供……”
  “这当然没问题。”
  平手汎秀为此感到极为振奋。
  跟鼎鼎大名的甲斐武田作战,三四千杂牌军不一定有什么实际作用,但政治上加分是很足的。
  更值得高兴的是,不仅不需要派人维稳,还能反过来支持中枢,这说明河田长亲在四国的工作著有成效。
  身边终于有了一个既值得信任,又可独当一面的家臣。


第二十四章 故人新面(上)
  “佐佐大人!刚才后方一辆牛车,可能是轮子打滑,失控跌进了河中,砸破了冰层,货物好像全部沉入水里去了!”
  “……什么?带队的是谁?可有人员伤亡?牛怎么样?不是吩咐过牛车一律远离河岸二十步之外,仔细牵着牛慢慢走吗!”
  “是小岛家的章二郎……他已经承认,是因为又累又冷才偷偷爬上车去睡着了……人倒没什么大事,但牛瘸了一条腿无法再走了。”
  “念在其父兄的颜面上,就不让他切腹了,让他赔偿清楚,然后到最前面去跟足轻一起探路。至于牛……就地宰杀,让士兵们今晚吃点新鲜牛肉吧。”
  “明白,现在也只好这么处理了。”
  “加快一点脚程,今天日落之前,应该可以到达京都南郊附近,那一带我有一些认识的僧院可以投宿,不用忍饥受冻了。你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鼓舞一下士气。”
  “是!属下这就去办!”
  ……
  凛凛寒风之中,佐佐成政看着老家臣前野小兵卫佝偻的背影和盔甲缝隙露出的白发,终于耐不住身心的疲惫,深深叹了口气。
  头一回出门替长子求亲的父亲,难免会有患得患失的心态,不足为奇。
  然而佐佐成政的情绪比这要复杂得多。
  只看脸色的话,仿佛他根本不愿意结这门亲事,是被人逼着前去的。
  这当然不是事实。以佐佐家的门第,攀上刑部少辅,三国守护的长女,还能有何不满的呢?更别说他跟平手汎秀本就是互知根底的同乡好友,儿女亲事也是自己主动商定的。
  佐佐成政的无奈与忧愁,别有内情。
  新春过后,正月中旬以来,温度虽然有所回升,但其实远远没有达到冰雪消融的程度,只是不至于大规模冻死人而已。天气依旧是不适合大队人马在外行动的。
  然而织田信忠半是命令半是商量,甚至带着恳求的语气开了口,一门众的信照、信张那几位殿下更是坐立不安,痛哭流涕地拜托,身为一介谱代忠臣,岂能不上路呢?
  不仅赶着上了路,还派出了庞大的队伍,大张旗鼓,浩浩荡荡,仿佛生怕路途之中有任何人不知道的。
  可以说是被逼无奈。
  内心里,佐佐成政对一门众们这种吓破胆子只一心盼外援的心态非常的鄙夷,对于二代目如此轻易受到叔叔们的影响也感到十分无奈。
  尽管德川守不住门户,尽管北伊势、南近江都不太稳定,但尾美二国犹然能征召起接近四万人的军队。除却给前田利家六千人守卫东美浓,尚余三万多人。
  而以甲斐、信浓、骏河、西上野诸地的钱粮人口来推算,满打满算,武田信玄最多也就是五六万人的程度了。
  对方还要防备越后上杉,维护侧翼安全,巩固已占领区域,确保补给粮道,各方面消耗考虑进去,正面主力也不可能超过四万。
  其实是均势之局。
  何况德川残党至少还有个几千上万人,至少能在敌方身后打打游击呢。
  哪怕是顾虑甲信军队善于野战的名头,咱们以尾张、三河一带的城砦为据点,列阵防守总是没问题的吧?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畏敌如虎,未战先怯呢?
  为什么老是指望别人呢?
  先是寄希望于德川能对武田造成足够的消耗,幻想破灭之中又眼巴巴地等着平手来当救世主。
  也不想想德川和平手加起来的兵力都不一定赶得上尾美二国的织田家。就不能靠自己试试吗?
  “主公还在掌权的时候,何曾像少主如此憋屈过。”
  佐佐成政常有如此想法。
  甚至私下时常说出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还是亏了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老家臣前野小兵卫提醒说,您这一句话就犯了两个大忌讳:第一信忠大人乃是当今主公,已经不再是“少主”了,第二信长大人的事最好少提一些,有很多人听了会不高兴的,其中就包括刚才说的“少主”。
  然后佐佐成政才恍然大悟,观察之后,发现说得很有道理。
  他内心倒不敢也舍不得腹诽织田信忠,一心只是抱怨酒囊饭袋的一门众带了坏头。
  至于自己在这里面是不是起到了什么负面作用,需不需要负一定责任,有没有可以改进努力的地方,却是没怎么想过。
  多少有点自欺欺人,但心里总是能好受一些。
  ……
  虽然因为事故耽误了小半个时辰,但佐佐成政铁青着脸催促之下,一千五百名士卒组成的大部队加紧步伐,果真在日落前到达京都南郊。
  凭着清晰的记忆,如约找到了临济宗妙心寺瑞龙院,向有过交情的住持请求借宿。
  法号叫做宗悟的住持满口答应,表示就算住不下,也可以在附近其他交好的庙宇去住,刑部大人事前都已经把这些已经安排好了。
  刑部大人?
  佐佐成政愕然失色。
  宗悟禅师亦觉得讶异:“数日前就有平手家的人来此告知此事,还带了不少金银布施……今晨更是刑部大人亲自驾临,说在京都等您,现在大概正与总寺的长老们谈笑风生呢……佐佐殿,您难道不知道吗?”
  佐佐成政勉强笑了一下,赶紧提出求见。
  宗悟禅师见对方神色严峻,也不耽误,即刻出发去总寺询问。
  ……
  大半个时辰后,只剩莹白雪光,百十人披星戴月而来。
  早得了消息,佐佐成政整好了上下衣冠,迎在僧院门口等候,借着灯笼烛火瞧见了熟悉的旗帜,没有上前细看,而是立即伏身半跪于地,口称“参见平手刑部大人。”
  按如今身份差距,理当如此。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阵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的脚步声,平缓沉实的中年男嗓音在耳边响起:“这就不必了吧?我们相识多年,何必如此多礼呢!何况这么冷,还是快进去吧!”
  “礼仪尊卑,本是理所当然……唉唉……好好,我自己走,不用这样……”接着只感受一阵大力,佐佐成政正要推辞,话尚未落地,便被平手汎秀加上两个侍卫拉起来,推攘着往寺院客房的方向走。
  既然有求于这位发小,只能被迫接受人家的安排。
  不过内心里佐佐成政是稍微安定了一点的。平手汎秀这个作风,明显还是很顾念旧情的,那一切都好说了。
  瑞龙院并不算很大,勉强拥挤着最多也才可容纳五百客人。所以众人并没走多长时间,便踏入了宽敞的客房,不用在受冻。
  “终于是到了!”平手汎秀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一进门便解下鞋履和外套,老实不客气地占据了围炉边上最好的位置,一边烤火一边吩咐身边伺候的小沙弥说:“让厨房弄些热汤来!再准备些饭菜,适才与你家的几位大师讨论了许久佛法,都顾不上晚膳了呢!”
  那小沙弥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不管程序正不正确,麻利地领命而去。
  佐佐成政目瞪口呆。
  他印象中老朋友,明明是个谨言慎行,卑以自牧的人,如今这落拓不羁放荡形骸的样子,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
  见状平手汎秀笑了笑问到:“你现在想必仍在勤练武艺吧?”
  “这是自然。”佐佐成政下意识答道。
  “我却疏忽久了。”平手汎秀摇摇头,“近几年可谓是锦衣玉食惯了,越来越受不得寒暑劳顿,让你见笑了……”
  “这个……”佐佐成政心想老朋友你可真是堕落了啊但又不好当面说,想了半天从汉文古籍找了一种违心的拍马屁方式:“所谓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哈哈哈哈!”平手汎秀抚掌大笑:“不愧是佐佐啊!《左传》里面的句子,整个织田家也没几个人能随口说出来吧?如果不是一边开口一边皱着眉头强忍着情绪,那就更好了!”
  “呵呵……呵呵……”佐佐成政尴尬冷笑,不自觉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话说到这里,气氛终于开始活跃起来。
  双方似乎渐渐找到当天在尾张指点江山高谈阔论的感觉。
  “话说,鄙人也不过是能说出《左传》里面的句子而已,刑部大人您,却是一听就知道出处在《左传》,刚才表面上是夸奖我,其实……是在自夸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须知你佐佐氏,以前是尾张以武立身的国人,家门传承的无非弓马刀剑最多加上军学兵法,京都人口中的所谓‘田舍武士’是也,能有这份学识当然值得惊叹。而我平手氏嘛……一百多年前就是管领斯波家的近臣,世代以奉行佑笔之类文职居多,读一点汉文典籍,是分内之事。”
  “刑部大人……您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没错没错,这句话就应该用在这种场合!吐槽之道,看来你已经学会大半了!”
  言笑晏晏之下,佐佐成政悬在半空的心,慢慢降落下来。
  看起来,面前这个位高权重的故交旧友,只是有些耽于物欲罢了,本质性格并未改变。
  今日之事,想必应该可以顺利取得对方应允吧!
  如此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了。


第二十五章 故人新面(下)
  一番有意无意的寒暄敷衍过后,佐佐成政终究是身负重托而来,怕耽误太久夜长梦多,忍不住要往正题上靠近了。
  他抓住平手汎秀低头饮茶的功夫,状似无意地向窗外望了一眼,长叹一声,深深感慨道:“自天文、永禄以来,每逢冬日,一次胜过一次更寒冷,到今年更是积雪成灾,席卷列国,令千万百姓心惊胆战。天地之威,其怖如斯!”
  “是啊,与天地相较,我等拼尽终生心力所做的事情,亦只不过是渺渺沧海一粟而已。”平手汎秀随口接到,“有些人自恃位高权重,兵强马壮,就自以为了不起了……那便是缺了这点仰观日月卧看星辰的情怀。”
  “哈哈……”佐佐成政爽朗一笑,“要说起来,你以前曾同我讲过,寒暑间的变化,海波的起伏,土地的震荡,这些令我等闻之色变的事情,但是对于山岳河川而言却是殊不足道的。人力衰微,诚不可与天时争锋。”
  “以前好像的确说起这个……还在尾张吧?”
  “是的。在那古野城……抑或是古渡城来着?也是冬日赈灾,当然比这次程度轻多了。那时你说的‘天时固不可测,人事却可尽力而为’,我可是铭记到了今日。”
  “是吗……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过尾张老家了……不知可还安定否?”
  “想我尾张农产丰腴,商路繁茂,只要未逢战乱,自是平安乐土,百姓们安度寒冬是没什么问题的。”佐佐成政终于把话扯到这上面,他脸上神情不变,心下却开始微微发紧,嗓音也略微高了些:“只恨甲斐武田背信弃义,举兵来犯,令爱知、知多等地蒙受刀剑荼毒,二郡领民,恐怕会有不少人无法捱过了……”
  “武田信玄此人,果然是狼子野心。”平手汎秀毫不犹豫地做了定性,“明明往日与织田立下盟约,转眼便可撕毁协定,实在毫无信誉可言。不过见那厮与今川、北条的旧事,这一点倒也并不令我吃惊就是。”
  “身逢战国乱世,还讲究信誉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佐佐成政心下稍定,表情却开始变得有点忧国忧民起来,“可不仅是盟约而已啊!弹正大人,本来是有心与武田家结为儿女亲家的!对方既然毁诺,本家的正室夫人之位,却是虚悬不能决了。”
  这件事情,在尾美和甲信,可谓是人尽皆知的。
  最初两家化敌为友的时候,是信长将养女嫁给武田胜赖,后来这位女士不幸早逝,就由织田信忠迎娶武田家的松姬,作为补充。
  当时武田信玄心怜闺女年幼,没有正式送过去出嫁,但一应礼节都办齐了。松姬的称谓变成“新馆御料人”,待遇也由自家公主改为“友方大名暂时寄居甲斐的女眷”来处理。
  听到此处,平手汎秀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口骂一句“果真无耻”,接着呵呵一笑,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轻不重地将手中茶杯搁在面前的小桌上,淡淡说到:“原来佐佐殿今日前来,竟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学武田信玄一样,背弃往日定下的婚约。”
  “……嗯……”佐佐成政心下暗道不妙,赶紧运用起“甩锅大法”来:“这从何说起?相识多年,我难道还会怀疑你吗?信忠大人也是没有半点担心的,只是有几位年长的一门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虽然说的大致是实情,但一向自觉刚直不阿的佐佐成政,其实很鄙视自己推卸责任的行为,不由得脸色有点发红。可是为了肩上的任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是这样啊!”平手汎秀很诡异地笑了一笑,很快又低下头去,脸上不知是喜是怒,“看来这些年……你还是多少变了一点,至少基本的场面话,还是可以毫无障碍地说出口了。”
  佐佐成政闻言愈发尴尬,低头默然不语,做听天由命状。
  其实,两家本来就为儿女缔结了婚约,确是不容更改的事实。现在局势这么乱,要求对方赶紧兑现,理论是完全合乎人情的。
  反倒是平手汎秀,不管是拖延不办,还是顾左右而言他,都会有“暴发户瞧不起以前穷朋友”的嫌疑,舆论和义理上大是不利。
  可是,佐佐成政这个人,在处理内部关系上面,可谓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而且还继承了柴田胜家喜欢摆谱好面子的特色。
  于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明明是在讨要“合法利益”,但总觉得心虚脸红,仿佛一出了声,就是怀疑老朋友的诚意,有损大家多年结下的深厚情谊。
  更何况地位与气场确实相对要弱。
  所幸的是,平手汎秀似乎只是稍微吐槽一下而已,并不打算为难他,轻哼了几声,反而倒放软了话头,主动替对面开脱起来:
  “我倒也不是无法理解……毕竟强敌虎视眈眈,多一份力就多一分胜算,织田一门众的那些大人们会感到着急,乃人之常情罢了。只是……”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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