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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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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也不是无法理解……毕竟强敌虎视眈眈,多一份力就多一分胜算,织田一门众的那些大人们会感到着急,乃人之常情罢了。只是……”
  说到这平手汎秀脸色一正,肃然起身:
  “我已经在御所怒斥了松永家的楠木正虎,誓要与武田逆贼不同戴天了,此事近畿人尽皆知,难道我还有与他媾和的余地吗?如此赤诚之心,难道仍不能令所有人明了吗?那样的话,就实在太让我心寒了……”
  这时佐佐成政越发不好意思了,开口欲言又止:“其实……唉……”
  见状平手汎秀兴味阑珊地摇摇头:“刚才说你变了,果然不错。以往的佐佐内藏助,素来是有一说一,何时竟如此谨言慎行了?”
  佐佐成政叹道:“……因为真话总是很难听啊!”
  平手汎秀嗤之以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直言批驳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佐佐成政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猛然抬头:“……大家当然不怀疑你对武田的敌意,可是,对武田的敌意也不一定就意味着对织田的友好……”
  话音落地,平手汎秀顿时皱紧了眉头,目光开始不善起来。
  而佐佐成政却是面无表情,正襟危坐,煞有介事。
  沉默良久,平手汎秀脸色连续变了几下,并没有发怒,反而化作一笑:“哈哈,看来佐佐内藏助的变化,终究是表象,实质仍是读古书读成榆木脑袋,不通世事的愚直之将!”
  “说得没错啊……”佐佐成政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下来,而后眼带希冀,微微趋前,一字一句道:“平手甚左卫门向来最擅长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了,但我一向相信他内心深处,仍是赤诚的君子。”
  此言一出,平手汎秀讶然错愕。
  片刻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一笑掩饰过去,双目微垂,忽而又说到正题:“你家的松千代丸那小子,倒也见过几次……勉勉强强算是有资格当我女婿。”
  “这可——”佐佐成政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那就替犬子,多谢垂幸。”
  “做父亲的,总与孩子们聚少离多,实在舍不得我家雪千代远嫁……然而身为武家之女,自有她应付的责任。既然时局需要,我这就安排她提前出阁吧。”
  平手汎秀双眼微微失神,语调亦极萧瑟,但话中含义却是很明确。
  佐佐成政心头大石总算落地,赶紧伏身说:“如此甚好,想来织田家上下,都会感念……”
  却不想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先别急着感念了。”平手汎秀挥了挥手,“有件事情,可能要劳烦你。”
  佐佐成政闻言一愣,但旋即拍着胸脯道:“不知是何要事?我拼着性命,也会完成所托。”
  “倒不至于拼着性命……”平手汎秀抬起头扫了一眼,立刻又移开目光,“话说,你大概也知道了,年前松永逆贼,被武田说动,大军围攻京都御所的事……”
  “确有耳闻。”佐佐成政道,“此等无法无天,死有余辜,但我听说,平手家军势解了京都之围后,松永军逃向了比叡山,获得了延历寺的庇护……这可难办了。”
  “是啊。”平手汎秀依旧是低垂着目光,轻轻点头,“延历寺干系重大,不能轻易攻打。所以我就偃旗息鼓,暗中派人调查比叡山的情况……结果发现一件比庇护松永军更严重的事情。”
  “更严重?”佐佐成政好奇心渐渐升起。
  “还记得刺杀织田弹正的元凶吗?一个是甲贺的杉谷善住坊,另一个是……”
  “伊贺的伊贺崎道顺!”佐佐成政猛然睁大眼睛,目中全是怒意,“我化成灰也忘不了这两个名字!杉谷善住坊已经伏法,伊贺崎道神却至今不知所踪!真是我织田家的奇耻大辱!难道说……”
  “没错,我派人调查之后,发现伊贺崎道顺,很有可能就藏匿在比叡山上面,但是,正如你所说,延历寺是很麻烦的……”平手汎秀面露苦涩。
  “……我明白了!你现在身为刑部少辅,三国守护,如果贸然攻伐山门古刹,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佐佐成政神色笃定,认为自己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我佐佐成政身份还没那么高贵,就算肆意妄为一点,也只是‘乡下武士’的个人行为罢了!过几日准备好了,我便带人寻个借口杀上比叡山去,而后平手军再以调解之名过来接应即可!”
  “只是要委屈你,成为佛门之敌……”平手汎秀稍稍抬首,眼底忽然带了一点复杂难明的情绪。
  “既然是为故主报仇,虽死亦往,何况只是一点名誉?最多事后我切腹认罪便是!”佐佐成政淡然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犬子就拜托了……至于刚才所说的那件事情……”
  “……此事了解之后,我会亲自送雪千代去岐阜城的。”平手汎秀复又低下头去。
  “感激不尽。”佐佐成政神色坚决地点点头。
  “不,这话该我说才是……”平手汎秀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第二十六章 春干物燥需防火
  雪灾来得甚为迅猛,走得却非常迟缓。
  一月上旬,畿内各地就开始渐渐化雪了,但直到月底才算是消融大半,勉强有了一些清新干爽的春日意韵。
  这段时间佐佐成政以织田家重臣,兼平手家亲眷的身份,按照礼节在京都拜访了幕府、朝廷、还有寺社、商屋、学者等各方面的要员,以求联络感情,增壮声威,顺便彰显一下尾张武士的存在感。
  由于他出手阔绰地不断送礼,又有位高权重的堂堂刑部大人帮腔说话,纵然不怎么会说场面话,也算是收获到不少的好感了。
  可惜,很多不太了解政治细节的中立吃瓜群众们,到末了都会问上一句:“不知织田弹正贵体如何了?他老人家卸任之后,局势总没那么让人放心了,我们还是希望回到二三年前那种样子更好。”
  然而佐佐成政是无言以对的。
  当年织田信长遇刺,为保家业求助于幕府,主动进了御所,从此便是再难出来了。足利义昭十分坚定地声称“管领大人”身体欠安,随时有往生极乐的风险,绝不适合见客……大家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还能带兵打到御所去吗?
  对于外人的疑惑,佐佐成政心里只觉得委屈疲惫至极,比在战场上日夜厮杀还心累,勉强发挥出他并不出色的表演技巧,回应些“尽管弹正大人不在,织田家与幕府仍然一体同心”之类自己也不相信的废话,到底能不能蒙混过去,毫无把握。
  若非有老戏骨平手汎秀从旁协助,恐怕真是要露怯。
  有趣的是,足利义昭本人,在三渊藤英、伊势贞兴等幕臣皆未出席的场合,特意强调说“幕府与织田家的联系,并不因弹正大人隐居而有所改变”的话。
  可惜佐佐成政听不懂弦外之音,也就没放在心上。
  作陪的平手汎秀倒是能大致明白,但也不合适提醒。
  此外石山本愿寺的下间赖廉似乎是有事去长岛一趟,途径京都。佐佐成政得知此事,立即大幅周折邀请过来,坐下来喝着昂贵名茶,稍微聊了几句。
  这下间赖廉素来行事作风是很强硬果敢不近人情的,他礼节虽未曾缺了,言行中却始终毫不避讳地展示出对织田家的戒备与疏远,甚至不乏嘲笑与轻视之意,神情中明显是一副“要不是看在亲家的面子上我压根不想理你”的意思。
  见此情状,佐佐成政气得够呛,险些压抑不住情绪。
  平手汎秀却感觉此举可能是本愿寺显如的特意吩咐,说不定蕴含着要向织田家传递什么信息也未可知。
  然而……
  外交使节这个工作,看起来是个全无技术含量的闲职,但还真不是什么人都做得了的。要不然为什么平手汎秀当年向织田信忠嘱咐说“事不能决,可问于林佐渡、竹中重治”呢。
  可惜……
  ……
  元龟五年的二月开端之后,京都的政治活动频率忽然明显降低了,因为各家各户都要趁着雪水消融,春回地面的这段时间,赶紧开始春耕。
  对于农时而言,其实算是有点晚了,平常年景下面,很多人是一月中下旬就开始翻土犁地的,搞得快的话二月都已经完事收工,可以出去打仗或是搞些工程了。
  不过今年情况却是不同,惊蛰过后,春分将至,各处的气温才缓缓升到水稻幼苗能活着长大的程度,此时才能将种子播下地里去。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但风雪太大了,也是很可怕的。
  这段时间,畿内各地的大小势力,显然是没法发起大规模行动的。
  而东海、中山、北陆、关东一带的天气,按道理推算,比畿内还要更冷一些,受到的限制也无疑会更大。
  至于到了奥羽……看这个情况,今年是别想种稻子了,只能靠耐寒耐旱的杂谷凑合。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水田少,旱田为主的,习惯如此了总也饿不死。
  这个时候,平手汎秀却可以动员七千名脱产的旗本,以鹤立鸡群的姿态重返京都。
  甚至根据契约,他还能从国人豪族里面,征调出将近八千人的“军役众”,作为免许所有其他赋税徭役的代价,明文规定“军役众”在农忙时也必须响应出征的要求。(虽然需要一定的补偿金)
  但出于对外样们的“体恤”,平手汎秀并未正式履行这项权力,只是吩咐他们要时刻做好领兵前来的准备。
  这次大军拜访京都,除了再次打出讨伐“逆臣武田”的旗号之外,最引人注目之处,是带上了自家长女,十二岁的雪千代小姐。
  这位不谙世事养在深闺的小公主,将作为代表诚意的政治工具,提前送到岐阜城去,以显示平手家的态度。
  说成是“工具”,或许听起来有些可怜,但同时这是无数名农家女子做梦都想要的人生。
  ……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平手汎秀携着女儿,带着七千大军,浩浩荡荡再次来到原地之时,并没有人在专门等着他。
  佐佐成政和他麾下的大队人马,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说好在胜龙院会面的,可全不见了踪影。
  院里负责待客的小和尚们,说那佐佐家纪律森严,令行禁止,一夜之间,分别居住五地的一千多人马,悄无声息地全部离开,旁人只勉强听见凌晨时分有些许动静,却全然不知去往何处了。
  于是平手汎秀只得让全军止步,留在原地,派属下的情报人员四处搜寻,亦委托胜龙院的住持,在左近的寺社、商屋与村落里面,找了有台面的人回来询问。
  如此很是花了一些功夫才得知……不知何故竟然往比叡山延历寺的方向去了,而且还听说发生了有什么冲突……
  众人闻言尽皆惊惧。
  平手汎秀亦是万分不解,但随即对左右说:“佐佐内藏助此人,奉法如山,毫不逾距,可谓是武家起居言行的典范,织田家这么多武将里面,最不可能肆意妄为犯下祸端的舍他其谁?我看其中定有误会!”
  当下有个不明真相的僧人适逢其会出现在场,便不服气地暗中小声嘀咕说:“不管有什么误会,也不是可以冒犯千年名刹的理由。难不成还敢说延历寺有什么恶行吗……”
  不料被平手汎秀耳尖听到,当即一点不客气反驳说:“这位大师,是否胆敢以性命担保延历寺的清白?若是不能,便请注意言辞!”
  那不知名的和尚顿时汗如雨下,低头不语,其他想要开口的各自对视,惶然不敢稍动。
  接着平手汎秀叫大军即刻出动,前往比叡山下,辨明青红皂白,同时传令于和泉、淡路、纪伊三州,命各地军役众火速集中,汇来中枢,应付潜在可能的危机,并向幕府为首的各方友好势力通报“可能会出大事”的警告。
  京都南郊的一帮子“社会名流”,被邀请——或者说裹挟着,为此事“做个见证”。
  有人生性机灵的,看出了风向,推断说:“佐佐大人大概是心怀着对幕府效忠的念头,看不惯延历寺庇护围攻过御所的松永久通吧!”
  “以我这位好友的作风,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对此平手汎秀口头表示赞同,但故意做出眉关紧锁愁云满面的姿态,显得并不认可。
  过了一阵子又有人猜测说:“这位尾张的佐佐大人,素来是织田弹正极为忠心的。能让他如此失态,去找比叡山延历寺的麻烦,或许是与弹正大人有关的事情。”
  另一人马上接口说:“话说当日刺杀弹正大人的两大元凶,尚有一人在逃,名唤伊贺崎道顺,是个十分可怕的逃忍。莫非……”
  引出这种观点的富商立马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在下可不敢妄加猜度。”
  而平手汎秀先是苦笑:“比叡山延历寺是何等位置?僧人们纵然犯些小过,却也不可能收容伊贺崎道顺那等人的!”
  随即平手汎秀的面色又忽的转为冷冽:“若是僧人们真敢做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别说佐佐殿了,我也饶恕不了他们!”
  此话音落地,观众们更是吓得厉害,有的冷汗直出,有的面红耳赤,有的抱着头盯着脚尖,有的叹着气仰望天空。
  一个不明所以的文化人忽然插了句嘴说:“这几日虽然仍有些冷,却也到了春日天干物燥的季节了。万一比叡山上闹得厉害发生了火灾,那可就不堪设想了……”


第二十七章 关于火的谣言与真相(上)
  平手汎秀皱眉盯着东北比叡山的方向,看起来很是焦急,恨不得生出双翼,瞬息飞至。无奈身边有七千余兵,进退行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非得定好路线和顺序,按照建制逐一起步才行。
  加上沿路消息传出去,许多有心人过来凑热闹,想要一起“见证”一下真相,平手汎秀也全都来者不拒地接受了,行军速度越发变慢。
  后面连幕府、朝廷也惊动了,分别派了人来问口风。但平手汎秀只说“我也什么都不清楚,正要前去分辨个明白。”至于别的一句不提。
  自京都南郊到比叡山,约一百五十町(15。5公里),本是半日的路程。
  可是大军这么拖拖拉拉,足足花了五六个时辰,从一大早到傍晚,才堪堪走到山脚下。
  眼前青山绵绵,层峦连峰,山巅不高,坡度缓和,占了很大的一块面积。石砾草木间隐约可见房屋四散的,便是天台宗大本山的势力范围,包含了总寺,下寺和附属领民的居住地。
  正中视野最佳处,半山腰建有广阔的院落和高耸的佛塔,倒是看得清楚,隔着几百步远犹然可见,那是延历寺的所在。
  平手汎秀对这一块地理情况很清楚,除了高精度(当然是以本时代的标准)军事地图之外,中军大帐里还有不宣于人的绝密道具——那是一副展示京都近郊面貌的仿真沙盘。
  和尚们本就没什么防范间谍的意识,情报是极容易获取的。
  以总寺为中心,山中建有大小寺院近百所,村庄聚落二百余,估计总共有三至五万百姓和两到三千的僧侣。
  这个数字比起石山、奈良、高野山的同行们要小很多,但胜在是京都周边,天子脚下,能有如此规模,已经算是个很厉害的宗教势力了。
  延历寺自然也蓄有僧兵,不过他们素来主要玩的是政治,并不以战力著称,最近一次大规模动武还要追溯到三十五年前,这训练水平和军容军纪,那可想而知,在老兵们看来就跟没设防一样。
  一般强盗蟊贼没本事对付僧兵,人家再弱也是成百上千人,不是你几十个悍匪能打得过的。而有能力动手的人,都是上了身份的,又不得不考虑政治影响。
  比如平手汎秀就不敢轻易动手。
  见到比叡山,他想的是,距离上一次尾随着溃敌追击至此,还没过去多久呢。
  重回此地,心情又是不同了。
  那还是年前,松永逆军被平手打败后,“贼酋”松永久通,带着其他的“要犯”们,就是跑到这里躲藏起来,号称剃度出家,以此来逃避责任。
  而老狐狸松永久秀自辩说是被不孝子裹挟,宣称要断绝父子恩义!
  然后他就依靠这个可笑的借口,发动朝廷、寺社、商家、文化人各界的人脉,竭尽全力洗白了一下,姑且苟延残喘暂时保全家业。
  当时平手家的将士们无疑是感到十分憋屈的——明明打了胜仗,却不能乘势杀入大和,既拿不到功勋,又没有劫掠的机会,岂不等于是白费心力吗?
  这次却不一样。
  最下面消息不灵通的士兵们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稍微能听到一点风声的中层干部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窃喜,而知道真相的少数高层则是竭力忍着藏住窃喜之意,装作与基层士兵一样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众人到了山前,寻一处高台做营地,匆匆安置下来。
  初看一眼,山上似乎并无异样,平手汎秀顿时皱眉不悦:“是谁在乱传什么流言蜚语,说佐佐殿与延历寺的僧人有冲突的?我就说这位旧友最是恪守义理,绝不会冒犯这千年古刹的。以后再有这种搬弄是否,口舌逞快的无耻之徒,定要严加惩戒!”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众人躬身嗫嚅不敢稍有违背。
  接着平手汎秀吩咐说命令全军止步休整,要亲自拜访寺内的高僧解释一下。
  但话还没说话,却忽然觉察到什么,不由自主停了嘴,疑惑地向外面四周环视过去。
  正巧平手秀益大阔步迎面走过来:“叔父,是不是哪里着火了,怎么飘过来一种烧焦的味道……咦?看这情况,您也闻到了啊!”
  此话如晴天霹雳,震得诸人目瞪口呆。但大家俱都不敢有所表露,而是齐齐把目光投向主事的领头人物。
  而平手汎秀久久不语,脸上恰到好处地出现震惊、愤怒、失望、疑惑几个表情层层递进,交融绘织的景象。
  旁人见状更不敢说什么了。
  但平手秀益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低声道:“叔父!事已至此,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情况,您得有个对策吧?”
  他这话十分严肃认真,场合也没什么不对。
  但这小子正儿八经的姿态没保持几秒钟,就又忍不住笑谑道:“话说咱们这位亲家,平时可是真没看出来。不如就让我上去凑个……上去分辨一番,在临机处置。”
  总算是当着这么多人,没有把“凑个热闹”明说出来。
  显然“鬼童子庆次”并没觉得火烧比叡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平手汎秀的态度显然要有所区别。
  他没好气地横了大侄子一眼,正要训斥几句,忽又见远处隐有明光闪动,也就顾不上教育晚辈了,赶紧让近侍取来“千里镜”。
  仔细盯着一看,确实是有些火焰和烟雾,自比叡山北侧,向这个方向蔓延过来。
  放下镜筒,平手汎秀不由奇道:“春季天干物燥,失火本乃常事。听说延历寺旗下共有数千的僧兵,一向管束森严,按理说应该有巡守山林,防备炎灾的人手吧?怎么就任由天灾如此肆掠呢?我等千万不可妄动,查明实情再说吧!”
  一方面要查明实情,另一方面却又咬定是“天灾”,话中意思,耐人寻味。
  只是当着面,也没有人敢道破。
  今天平手汎秀大张旗鼓带着好几千人,慢吞吞在京畿附近走了一整个白天,公开说是要去比叡山,又来者不拒地接待各方赶过来的客人,稍微有点觉悟的势力,都已经派了耳目到跟前打探了。
  人是越来越多,至山前的时候,已经有了幕府的真木岛昭光、朝廷的四条隆贤两位贵使,还有临济宗高僧虎哉宗乙、诗人里村绍巴、画家狩野松荣、豪商桥本光次等人,要么亲自前来,要么派了近支子弟做代表。
  许多著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到此,忐忑不安地看着山上升起烟火。
  而且继烟火之后,又似乎传来混乱人声嘶喊,接着隐约有各色衣饰的僧俗在山间仓皇逃窜,远看如沸水入了蚁窝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去管这个火势。
  最早事故起于北面,而众人站在南,等到发现起火时,火势已经相当不小,山上也已经相当混乱了。
  显然局势并不容许再去“查明实情,稍安勿躁”了。
  可平手汎秀仍是一副投鼠忌器,犹豫不决的样子,喃喃自语念叨着“此地不可轻易涉足”之类的话。
  平手家的家臣们自然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包括大胆妄言的庆次,被驳斥之后看起来也是老老实实地蹲墙角不说话了。
  唯有众看客面面相觑,心惊胆战。
  终有人忍不住开口,忐忑不安地问道:“莫非……莫非是那个……尾张的佐佐大人……竟攻入了比叡山?”
  “这……要真是的话,倒也不足为奇。”一个胆子大点的和尚面似沉静地回答说:“那位佐佐大人,当年在织田弹正麾下每战必为先锋,身边少不了豪勇之士,而延历寺虽然数万信众,却不是惯用刀兵的,又没什么准备……”
  “请慎言!慎言!”平手汎秀大为不悦:“就算是我这位旧友受到某些腐败僧官欺辱,一时义愤,稍微做了一点过火的事,也绝不至于放火烧山的!你们不要听信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万一将来舆论出了偏差,不知各位敢不敢负这个责任?”
  又是一阵尴尬沉默。
  于是这按兵不动之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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