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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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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之后,浅野长吉、安宅信康、中村一氏,带了和泉、淡路、纪伊三地的国人众,总计六千八百军势(动员率因故未达到百分之百)前来,与平手汎秀的本队汇合,抵达大和国信贵山城之下,遥望着负隅顽抗的松永氏。
河田长亲在四国动员了不少友善势力,其中包括了三好家的十河存保,一条家的依冈左京,更有长宗我部家的“姬若子”亲自出马,原本说是尽力凑齐三千人,结果来了四千五百,已经集结完毕,正在准备渡海。
坐镇岸和田城,主持钱粮运转的伊奈忠次顺便找人带了封信过来,说最近的经济压力十分巨大,不仅自家仓库搬空了,旗下玉越屋、春田屋、三鹿屋三家商户的储备银两亦接近告罄。全靠新任大舅子津田宗及的五万贯献金才顶得住,但也不一定能顶太长时间。
不过平手汎秀很有信心能撑到击败武田,非常坚决地回信要求各位御商继续支持,并提醒说必要时刻可以进一步向界町其他商家化缘讨斋。
拜乡家嘉、香西长信见了主君十分兴奋,他们各自带着一势人马,受命预先出发,一南一北围而不攻,从两个方向隔断了信贵山城与外部的联系通道,并且屡次挫败敌方的突击行动,两人总共斩获了四五百敌军,战果颇丰。
数月之前,松永久通响应武田,围攻御所,基本等于压上全部身家豪赌,然后赌输了。现在眼前这些残兵败将果然一如所料,不怎么经得起打。
根据拜乡和香西两人分析,信贵山城里的守军应该不超过四千,粮草军械也不会很充足。城外支持松永家的势力倒还不少,但都被及时拦住,皆成了不足为虑的乌合之众。
大和国著名的本地势力,有“剑豪”之称的柳生宗严,似乎是早对松永家不太满意了,趁此机会,搭上师兄疋田景兼的路子,向平手家搭上了线,承诺说,只要柳生家四乡五十三个村子的领土不进行检地,便肯为“王师”带路。
通常来讲平手汎秀不会同意类似这样的条件,只是考虑到对方名声响亮,大和一国短期内也不可能充分掌握,也就破例慷慨地答应了这个无礼要求。
于是柳生家大张旗鼓,公开反正,剑豪柳生宗严本人身体不适,派了长子柳生严胜,带了四百八十名士卒,加入到攻城方的队伍。这带动添上、山边两郡十来个豪族,共有近两千人队伍改换门庭。
总而言之,除了堀尾吉晴生死不知之外,军事层面的进展完全令人满意。
而外交层面上——
浅井家至今完全没有返回畿内的意思,甚至好像是连北近江故地也不打算要了;河内、山城这两国,正处于幕府掀起的“肃反”大潮当中,无暇他顾;南近江土豪们在竹中重治带领下,结为松散的同盟,对抗北边的朝仓;北伊势的泷川一益与南伊势北畠具教依然对峙,伊贺那穷山恶水的刁民一向不闻窗外事……这些人都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
主要有兴趣掺合的是两人。
足利义昭口头上支持平手汎秀的“讨逆”行为,同时别有用心的提出:大和国的土豪地侍们,都只是受蛊惑而已,不可大加株连,只追究松永氏一家一姓即可。
筒井顺庆则是亲自带兵上阵来打松永久秀这个落水狗,还特意强调:除了首恶之外,那些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从犯也不可轻饶,以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很明显,前者远在京都,是想借机收拢松永家的旧部,为幕府所用,而后者近在咫尺,意在留地不留人,夺了领土自己消化掉。
而平手汎秀对他们两边都只是含混不清地应付了一遍。
花这么多钱,动用这么多人,费这么多心力,难道是为了做好人好事来的吗?当然是要优先满足自家的利益,二位朋友的诉求在此之后,再尽力而为。
考虑到内外局势,平手汎秀决定以正兵强攻和长期围困为幌子,用攻心战术来解决松永家的最后抵抗。
敌人已经是日薄西山,就不相信不会产生几个卖主求荣的贪生怕死之徒。
这个过程中,平手军重点在于摆出大肆营造破城器械与忍者袭扰烧毁物资的姿态,并且夸大宣传己方源源不断的援兵,并不计较实际的成功。
通过“改邪归正”的柳生宗严,这些信息肯定是有本法传到城里面去的。
城下又等了十余日,四国方面的四千五百部队到位,筒井顺庆承诺的六千援军亦按时出现,加之织田长益等势力合流,攻城总兵力几近三万人。
亲自带着二千精锐前来的长宗我部元亲刚刚下马,还未来得及解开衣甲喝口热茶,便先带着家臣绕着城观察了一下,然后主动请命说:“我看松永逆贼,早已是强弩之末,请刑部大人允我土佐郎党出战!鄙人愿下军令状,三个时辰内,定要取下老贼的首级!”
而平手汎秀含笑安抚道:“既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就不用劳烦土佐的壮士了,杀鸡焉用牛刀?与武田决战之时,再让我目睹阁下的风采吧!”
此言一出,长宗我部元亲带着激昂又不冲动,遗憾而不失风度的表情,很有礼貌地听从命令,退了下去。
平手汎秀眼见条件成熟,准备发动一波猛攻,以战促降。
正在此时,却有老朋友虎哉宗乙,自京都匆匆而来,说有要事通报。
第三十三章 风评被害
虎哉宗乙虽然是个临济宗的和尚,不是平手家的臣子,但他给言千代丸当了好几年的老师,毋庸置疑可以当做半个“自己人”来看待。
他提出“有要事相商”,自然不可不见。
然而平手汎秀并未因此就暂缓攻城。
毕竟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何况城内兵微将寡,弹尽粮绝,眼看摇摇欲坠,指日可破,有没有主将坐镇指挥似乎也不打紧。
近三万的联军,兵精粮足,士气高昂,围攻一座充其量三四千人,外援已经断绝的孤城,而且是堂然正兵,未行任何险招,这要能出事,只能说是天亡我也。
拜乡家嘉、香西长信,各带了一千五百旗本,与浅野长吉和泉众一千七百,安宅信康淡路众一千,共计五千七百人布置在视野开阔,交通便利的南边。
中村一氏、平手季胤、木下秀长所指挥下的纪伊众四千一百,考虑到他们熟悉山林环境,就放在西侧地势比较复杂的区域。
东面宽广狭长,但那是筑城时主要防守方向,墙壁最厚,箭橹最密,于是交给前来配合的筒井顺庆,让他家的五六千人也出出血。
其余的旗本、一门、亲卫,河田长亲、长宗我部元亲、十河存保带来的四国义勇军,及织田长益等客军,加上临阵倒戈的柳生宗严等大和本地人,计有一万四千余众,与总大将的本阵一道,攻打北面大门。
平手汎秀令平手秀益、岩成友通、本多正信居中协调指挥,又安排了言千代丸与侍童们在旁边参观学习,便十分放心大胆地去见客了。
说是“要事相商”,其实平手汎秀心里,总觉得现下应该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变化,否则也不能这么从容不迫,迤迤然地前去了。
果不其然,那装神弄鬼的虎哉宗乙,见面念了句佛偈,开口说到:“刑部大人!近日京都的舆论风头,对您可是大大不利呀!”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相当的不以为意:“我才离京几天呢!舆论还能翻天覆地不成?公方大人尚在御所,就不信有人敢公开为响应武田的人叫屈。”
“这倒与武田无关了——大是大非,当然不容改弦易张。”虎哉宗乙摇头道:“然而一些细微末节的谣言,也足以伤人于无形之中啊……”
“请勿再让我猜谜语了,究竟何事,不妨直言。”平手汎秀道。
“好吧!”虎哉宗乙轻叹了声,不卖关子了:“很多僧人们都说,您是因贪图松永弹正珍藏的名贵茶器和其他珍物,才巧立名目,到信贵山城来勒索敲诈……”
“这可就太不对了吧!”平手汎秀略感愤怒,“您可得打听清楚,前几日那松永久秀提出用‘唐物九十九发茄子’来换取和平,都被我一口拒绝了!话说别人不了解也就算了,大和尚你还不知道吗,我对茶具这玩意儿,可没什么讲究。要说我是为了大和半国的土地而来,倒还算说得过去……”
“事实正好相反吗?”虎哉宗乙有些惊讶,“京都诸寺的僧人们,听到的却是说——平手刑部强行索要‘唐物九十九发茄子’未果,松永弹正宁死不肯交出家宝。”
“……好吧……从舆论流传的角度讲,确实是这种茶器价值连城的逸话,比较容易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故事……”平手汎秀无奈摇头,“我看这大概是今井宗久、千宗易、茶屋四郎那帮子奸商炒作物价的手段罢了……”
“不管是否商业手段,总之对阁下的声誉是有损害的。”虎哉宗乙煞有介事,言之凿凿,“这种强取茶器的冲突,若是最终化干戈为玉帛,就可以变为无伤大雅的美谈。但是……”
“今日取下松永家,乃是我势在必得之事,绝不可动摇。”平手汎秀严词拒绝。
“这可就……会被谣传成为杀人夺宝,那就很麻烦了。”虎哉宗乙忧心忡忡。
沉默片刻,平手汎秀复又疑道:“有人造谣中伤我,乃是意料之中。可是为何是用这等小事来造谣呢?干脆说我贪图松永家的家业,策动了比叡山延历寺的火灾,不是打击力度更大吗?”
“这个……”虎哉宗乙苦笑,“此事尽管得罪佛门,却是幕府和织田家所乐见的,如果在这上面做文章,就等于同时与许多势力为难。”
“听这个意思,这一套关于茶器的谣言倒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啊……”平手汎秀皱了皱眉,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话说,让您这高僧出来活动,不就是为了避免舆论上的被动吗?既然眼下有了情况,就请……”
“呵呵……”话说到这,虎哉宗乙勉强一笑,脸上才真正黯淡下来:“刚刚得到消息,家师在信浓发出指示,斥责我卷入武家的争斗太深,失却了修行之心……所以,贫僧不得不向您说声抱歉……短时间内,我是不能与平手家有太多接触了。”
“……”
平手汎秀终于愕然不已,不知如何答话,良久方才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愚蠢的话:“莫非……你们临济宗,是要在这次争端中支持武田家了吗?”
“……呃……”虎哉宗乙满头大汗地解释道:“家师并未公开倾向,况且他老人家也并不能一力代表临济宗的立场……”
“那我换个问法。”平手汎秀这个话题抓住不放:“除了说你不改卷入武家的争斗之外,有没有斥责别的人?我记得您一门师兄弟当中,也有少数是在武田家效力的吧!”
“这个……”虎哉宗乙支支吾吾,似是难以启齿。
“如此不用再说了。”平手汎秀十分不悦地摆了摆手,直言道:“如此双重标准,岂不就等于是襄助于逆贼武田家了吗?”
虎哉宗乙双手合十,深深低头,无言以对。
平手汎秀则是感到相当郁闷。
眼下这个情况,可是很不好处理的。
虽然说虎哉宗乙是个声名远播的高僧,早已树起自己的人脉势力,虽然他师傅快川绍喜是个不喜世俗,没啥实权的老和尚,但在佛门里面,师徒名分大过天,公然跟恩师对着干是极为忌讳的事。
天下佛教宗派虽然众多,但能掌握上流舆论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与公卿关系密切的天台宗,交好畿内武家的临济宗,以乡下土豪为根基的曹洞宗,再加上广受商人喜爱的日莲宗。其他宗派,要么上不了台面,要么是地方性质。
去年的时候,平手汎秀趁着信奉日莲宗的三好长治发糊涂,联合真言宗和一向宗,以卫道护法的名义,大肆向四国扩张,其实是狠狠把日莲宗得罪了一下的。
今年年初,火烧比叡山延历寺,又跟天台宗结下仇怨。
如今一直引为臂助的临济宗也出问题了……
一念至此,平手汎秀深感无奈,赌气说了一句:“不是说我有私心吗?那好,为了证明清白,我这就把全部军队撤回去,什么武田,什么松永,还有朝仓、北畠之类的,谁有本事谁对付去吧!”
“可千万别啊!”虎哉宗乙连忙打断,“万一御所中的公方大人顺水推舟发出一道御书,先夸赞您这种自证清白的行为,然后命令您谨守南海道,不用轻易上京,那可如何是好?”
“公方大人?”平手汎秀大为讶异:“他老人家现在这么有信心抵挡得住武田家?觉得用不着我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虎哉宗乙沉思了一下,补充到:“现在御所的气氛很奇怪,具体什么情况,贫僧也说不准。借着清扫武田同党的名义,幕府最近取得了不少钱粮人口——这倒也归功于您平手家干净利落击败了松永氏。但同时御所内部争斗好像也越来越烈了……似乎颇有一些人在劝说公方大人不要假手于人,而是亲自出马征讨武田信玄。”
“这个应该不需要担心,公方大人对于刀剑血光之事,一向都比较贪生怕……嗯,一向都比较谨慎小心。”平手汎秀忍不住调笑了一声。
而虎哉宗乙却煞有介事地劝道:“也不可轻忽。须知现在幕府军中,添了柴田、木下为首的一批织田氏宿将,他们在前段时日驻守御所时,表现得相当不错……万一公方大人就被说动了呢?”
“……这也行?”平手汎秀只能说时势变迁无常。
“谁说不是呢……”虎哉宗乙也感叹了一下,忽然似乎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贫僧还听到一个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不一定有什么很大价值……您姑且听一听无妨。”
“请先说来,说不定很有价值呢?”平手汎秀是聊胜于无的态度。
“嗯……是这样的。贫僧听说,柴田、木下他们那几位大人,之所以情愿暂时到幕府效力,而非另择他处,是因为幕府管领织田弹正出面说服的缘故。似乎我们的新任管领大人身体已经康复大半,并且和公方大人达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微妙默契。虽然依旧是足利家的心腹严加看管着……”
“这个……”
平手汎秀一时无从判断真伪。
京都这地方,物产不算丰富,什么都缺,什么都需要从外面运输进来,就是不缺乏高谈阔论的键盘政治家,随便找个酒屋的店小二,宿场的小伙计,都能跟你滔滔不绝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看语气还以为是朝廷栋梁或者幕府高层下基层微服私访来了。
忽然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为之一震,心里有事的虎哉宗乙被惊得一屁股坐倒于地,平手汎秀也没站稳,幸好扶住手边树干。
仔细一分辨,响声似乎来自信贵山城。
平手汎秀心下生疑:这次攻城战难度不高,不必要使用大筒,所以根本没有布置炮兵阵地,何况大筒的动静也没这么大啊……
旁边侍立的服部秀安,友好地顺手把虎哉宗乙拉起来,那和尚也是一脸茫然不解。
正在疑惑间,城的方向跑过来一个背后插着靠旗的使番,隔着几十步远便大喊道:“主公!长宗我部家的军势率先杀入本丸,但松永弹正既不战,也不降,反倒自己把天守阁给炸平了!”
第三十四章 取易守难(上)
松永弹正此生,诚然可叹。
遥想他一介底层町民(抑或是土豪地侍,越是下层越缺乏明确的身份划分),既非高名大姓,又不是三好家的阿波谱代,却能努力把握住城头变化大王旗的时机,攀上三好政权的腾飞势头,由一介书佐文吏起步,历经佑笔、奉行、足轻大将等职位,年四十五时才得到拔擢,以越水城代的身份独当一面,五十二岁更进一步成为一国之主,最终是从无到有,创建了官至从四位下弹正少弼,职至幕府御相伴众兼大和守护,领地超过二十万石的家族。其中艰难坎坷,自是不言而喻。
然而他的魄力、才具和气运,比之同时代顶尖的英杰,始终还是稍逊了一筹。
松永久秀此人,一贯是辅政之才胜过为君,长于庶务,拙于军阵,与商贾公卿相善,却见恶于武士同僚,因此种种因素所限,在三好长庆死后,群龙无首,风云际会的关键时刻,难以将政治地位上的优势,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土地与兵力,反而一度被三好长逸所压制,险些身死族灭。
从此之后,这位“恶弹正”的人生便开始渐渐的走下坡路。
一方面可能是随着年事已高,松永久秀本人的智术和判断能力有所下降,另一方面,他的儿子松永久通实在是个不省心的人,才具远不及其父,野心却犹有过之。
依靠往日积累的人脉与高明的外交手段,以信贵山城为据点的大和松永氏在足利义昭和织田信长二元执政的时代,依然被视作是颇有影响力的畿内巨头,但往日的风采是再也不复了。
尤其从信长遇刺,到武田上洛这段时间,畿内局势几度剧变,而松永久通两次选错了边站队,将其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政治资本,终于挥霍得差不多了。
偏偏这时候,杀出一个讲究“斩草除根,诛恶务尽”的平手汎秀,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顶着巨大的财政压力,集结了超过三万人的部队,将信贵山城围得严严实实,眼看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了。
用一句古人的话形容,这种心态叫做“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于是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堂堂松永弹正,毕竟是曾经有资格窥视神器,接近过至尊之位的人,虽然垂垂老矣,无力再扭转乾坤,终究不乏宁折不弯的勇气。
其独子和长孙,已在比叡山上,殁于佐佐成政之手,仅剩的幼子,又在天守阁一同玉碎了。如此说来,随着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和松永氏数十年来的一切,无论是光荣勋绩还是阴谋诡略,都被付之于烟消云散。
“这起码该有三百斤……不,是五百斤火药才能有的爆炸效果吧!老子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也不知道松永家哪来这么多的货……”经过最初的震惊后,近来时常执掌火器部队的一门众野口政利,对着熊熊燃烧的“遗址”啧啧称奇,“可惜春田屋秀一先生不在,他若是亲眼看到,大概能推算出更多信息……”
一旁的长宗我部元亲稍稍退后,尽量显得平静沉着,但听了野口政利这话,却忍不住心生苦涩之意——火药这玩意儿,成本其实不算很高,制作工艺也并非绝密,但所需的硝石、硫磺在扶桑却是很难买到。长宗我部家穷尽土佐之力,至今也才得到五六十斤,按一斤火药可以让中型铁炮发射一百次计算,一共就是五千次射击而已,学人家发展火器那是遥遥无期的……可没想到人家松永弹正花了好几百斤火药就为了自爆,畿内人果然有钱……
难得有机会独领一军(其实真正负责军务的是和泉众笔头寺田安大夫)的浅野长吉也凑了过来观赏,他看上去很是意犹未尽,听了议论便吐槽道:“既然还有这么多存货,为何不用来向外射击,继续抵抗,反而要与城携亡呢?这松永弹正的心思,我真是想不明白。”
火器经验丰富的野口政利早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但他见这浅野长吉口无遮挡,语气不甚恭敬,懒得答话,只呵呵一笑,不去理睬。
旁边另一位一门众生津贞常向来没什么脾性和心眼,也不觉得受到冒犯,走近两步,仍是笑呵呵地回应说:“浅野殿,您大概没注意到,刚才交战之时,松永家虽然有不少士卒手持着铁炮,但并未对我等造成什么阻碍,反倒是不少炸膛伤了自己的……须知我平手家‘春田屋’的良品,是有了两年多的反复试验之后,才发到军中使用的,看来松永家是只凑齐了火药,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其中的机巧呢!”
“啊哈!看来我们的总大将,平手刑部大人的本事,外人终究是没法轻易学过去的。”织田长益耳朵甚好,远远听到人声,便喜形于色兴高采烈地大发感慨。只是他话中的内容,仔细想来,颇有些深意——你一个织田家的一门,称呼平手刑部大人作“我们的总大将”,这可合适吗?
“长益殿此言甚是!”与他齐肩的拜乡家嘉听了这话,甚觉得与有荣焉,全然忘了当初他是被“鬼童子庆次”强行裹挟着才加入了平手军的——虽然说他一个小家小户的底层武士其实也没什么别的路子。
“四国岛上,今切川一战,用‘百裂炮’打死了阿波国第一勇将七条兼仲,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引来了野心辈的窥视……这可不是好预兆啊!”再接着是加藤教明,他口风是一贯的谨慎,甚至可说得上是悲观。
加藤教明边上是加藤光泰。他们两人最近叙了族谱,发现往上数六代,很可能是一家人,便互相认下这门亲戚。加藤光泰听了加藤教明这话,脸上有些不以为然,但表情稍纵即逝,身为新人不敢表现出来。
然而他不出声,在场却不缺乏比加藤教明资历更老,关系更近的老人。野口政利、浅野长吉等人开口就要反驳,却被远处传来的爽朗笑声打断。
“哈哈!三之丞(加藤教明通称)这杞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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