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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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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帮助我的孩子,变得比武田家的少主更厉害,更高贵!
为了完成这一点,首先就要把那个只会抱织田家大腿和窝里横欺负自家人的老乌龟解决掉才行……
“夫人,刚刚从外面把晾晒的衣服收下来,忽然发现您的衣服兜里有……”
乘阿上人刚走没多久,就有个贴身侍女,一脸惊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呈上一个可疑的蜡丸。
“不用担心,这是一个老朋友在对我打招呼罢了。”筑山殿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佯作从容,不慌不忙挥手斥退了侍女,独自一人拆开蜡丸。
定睛一看,里面果然是武田胜赖写来的亲笔信。
乘阿上人的话,居然这么快就应验!
筑山殿心中的畏惧之意,不禁开始弥漫扩散起来。
与虎谋皮,果然是很困难的!
仅靠冈崎城的力量,或许还不足以成为同武田胜赖讨价还价的对等人物。
必须掌握更多的筹码才行……
但短时间内哪里有这个机会呢?
指望己方实力一夜之间忽然猛增,是不可能的。或许只能使用狐假虎威的办法,借助外人之力才行。
“吾儿信康的妻子,乃是织田家的嫡女,或许该利用这一点做些文章。尽管那娇生惯养肆意妄为的五德公主令人讨厌至极,不过我从未当面显露过丝毫不满,那小丫头应该还不至于有了什么戒心……”
筑山殿自言自语了一会,才感觉有些眉目,思绪却又被人打断。
“母亲大人!您在吗?唉!我有个事情,实在憋不住要跟您说一说!气死了真是!我已经拍坏了两块桌板了!”
来者竟是德川信康。
纵有再多忧虑,筑山殿看到宝贝儿子时,仍是发自内心的慈祥微笑,伸出手让信康坐下,抚了抚背部帮他顺气,柔声问道:“身为总大将,便是如此,每日都要面对不尽如人意之事,我相信你马上就有办法一一克服的!对了,有没有去问石川大人呢?”
筑山殿虽然自负,却也不乏自知。她自认为比较擅长诡计智术,但不了解军政实务,所以一向很看重石川数正这个行动派。
甚至不惜想方设法,勾引那三河蛮子滚了床单。
“唉……”德川信康重重一叹,“此事,没法对外人说!包括石川大人,也没法说!”
“是家事吗?”知子莫若母,筑山殿立即领会过来,“你又跟五德吵架了?别急,听为娘一句劝,人家是织田氏的公主,又是你的正室,纵然毫无欢爱之意,也要给予尊重才行。有什么坏脾气,你姑且忍一忍,少与之见面就好。对了,我年初给你选的侧室,那可是骏河的温婉美人,不妨晚上让她安慰安慰你。”
“这可不只是脾气的事!而是尊严!”
德川信康忽然大怒起身,双手做刀状,在空中狠狠虚砍了几下,接着又颓然坐倒在地上。
“那究竟是……”筑山殿思维发散,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难道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可能吧,织田弹正的女儿,总不至于随便就看上乱七八糟的马夫杂役,侍童书佐之类的……”
“可……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而是平手刑部的儿子,那……那又如何呢?”德川信康低着头,生着闷气。
“她竟敢……等等,儿子你可抓住了真凭实据?此等事可不能听信流言蜚语”筑山殿先是一怒,继而大为生疑,“平手刑部之子据我所知尚未成年,而且远在他们平手家的淡路、和泉活动,怎么可能……跑到三河做那种事呢?”
“唉……”德川信康脸上抽动了几下,不情不愿犹豫半天,终于开口:“母亲,您还记得,五德刚来不久,我们就发现她有一条与岐阜城暗中联系的情报通道……”
“没错,织田家一向干这种事,尽管在浅井家身上吃了亏,还是不改恶习。”筑山殿言中颇有幸灾乐祸之意,“说来,若非浅井家借此渠道重创了织田家的‘飨谈’,那么跟在五德身边的应该是更高明的忍者,我们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了……”
“当时我们商量了,决定对此佯作不知,暗中监视。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德川信康拉回到正题,“这几年以来,五德与岐阜城虽然时常有联系,却一直没涉及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但是,今天她……今天她收到了……收到了平手家言千代丸亲笔写的问候信,便高兴得如同兔子一般在庭院里跳来跳去,全然不似往日沉郁……”
“就这样么……”筑山殿甚是不以为然乃至觉得可笑,但面对儿子还是耐心解释说:“他们只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姐弟而已,有一些感情基础,也很正常,但这并不意味着就……”
“那……那是因为你没听到她以前说过的话!”德川信康忽然又气急败坏了,“什么‘这个问题若是言千代丸,三个时辰前就想明白了’,什么‘我以前觉得你只有言千代丸十分之一的智力,今天才觉得,可能有五分之一吧’,什么‘你在读汉文史记吗?言千代丸好像九岁就读完了’……”
转述了三句,德川信康越发恼了,脸上由红转绿,冲动之家,双手举起筑山殿身前的小茶几,用力往墙上甩去。
然后轰隆一声,木墙被砸得大幅度摇晃,小茶几则是断成好几块。
此刻他又想到织田五德说的话:
“殿下的武力可真是超乎妾身的想象,同智力水平形成好悬殊的差距……如果以言千代丸作为正常人的标准,那么殿下您,简直就是一只人形的野猪哇!”
然后德川信康感觉自己连把房子吃了的心都有了。
“等等,等等,就算生气,也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啊!”筑山殿焦急地抓住宝贝儿子的手臂,绞尽脑汁引开话题:“话说织田家与我们不是一度断绝了几天联系吗?怎么忽然就恢复了?有没有向五德传递什么重要消息?”
说到正事,德川信康立即醒悟,从负面情绪中脱身出来。
可见这孩子虽然智力不佳,责任心倒还是非常强的。
“我偷偷看过信,也听人复述了场景……”德川信康犹豫道,“感觉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报在里面,只是有一些句子的语法十分奇怪……”
“那可必须重视了!”
筑山殿本来只是为了引开话题的。然而听了德川信康的话之后,却不禁严肃起来:“孩子,姑且听我一句,现在,真的不是想这种事的最佳时机。我们从长计议,以后会有机会对付平手家的小贼的!当然也有机会教织田家的恶女如何守妇道!”
第五十八章 武田胜赖与德川信康(四)
“是骏河长善寺的乘阿上人,帮少主与德川信康搭桥牵线的吗?那问题应该不大了……”武田信丰身为一门众,内心很清楚,这个“乘阿上人”其实出家之前也是姓武田的,实属自家远亲。不过他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就算过程中有什么变化,最多只是无法顺利达成目的而已,不至于对我家有什么危害。”
“是吗?信丰大人,未免也太过轻信……”长坂光坚满怀着疑虑,出言示警道:“不知这位乘阿上人,对武田家的继承权有什么看法?是否在暗中有明确的支持对象?倘若是其他人做局来陷害我等,该如何是好呢?”
“应该不会。”负责情报工作的迹部胜资略带犹豫之情的开口了:“这位佛门大师,虽然跟武田家渊源不浅,但一向并不热衷于庙堂之事……以鄙人所了解的信息来看,他不可能与任何对少主地位构成威胁的人联手。”
“我所知的也是这样。”武田信丰点点头表示赞同,“乘阿上人,居于骏河多年,早先曾协助我家与今川家的外交事务,后来两家决裂,他便谨守门户,不理俗事,只同朝中公卿、其他佛门大师,或者是有名文化人来往了。”
“据二位所言,这便很奇怪了……”长坂光坚不仅没有放下疑惑,反而更加警惕:“一位好几年前就不理俗事的高僧,忽然掺和到这么机密的事情当中,怎么看都有点……话说德川信康究竟是怎么联系到这位乘阿上人的呢?”
“这个……”
“或许……”
武田信丰和迹部胜资还想再辩解一番,却见武田胜赖挥了挥手,下论断道:“诚如光坚殿所言,此事确有蹊跷。”
他既开口,众人只能点头称是,无法再辩。
长坂光坚一喜,接着道:“所以我们该谨慎面对此事,最好先什么都不做……”
话没说完,武田信丰和迹部胜资脸上便显出不以为然之意,只是不方便打断。但武田胜赖却没这顾及,连连摇头道:“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也太浪费机会了。而且,您不觉得这样会显得过于胆怯懦弱了吗?”
“可是……这有可能是个特意布置好的陷阱啊!”长坂光坚急得顾不上尊卑,伸手拉住对方衣襟,说完话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往后退去,伏下身子致歉。
对此,武田胜赖竭力想表达出全然不在乎的态度,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于是长坂光坚只能跪地不起,反复磕头赔罪了。
好在武田胜赖并不是真的介意,只是不习惯罢了,片刻之后心态调整如常,重新回到正题:“当然不能排除,是我那几个弟弟或者侄子,甚至是姐夫妹夫们,在设圈套埋伏我——对此我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但是仔细想一想,那些家伙,真的有能力在大战期间搞出事端来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啊!反而是德川家那边……据我所知,德川家内部向来有许多派系争端,内部矛盾非常剧烈,有人找到乘阿上人,主动联系我也并不稀奇!”
“正是如此!”迹部胜资兴奋地补充道,“德川家之中,历来有三河派与远江派的地域之争,又有亲织田派与反织田派的路线之争,至于各种信仰宗派和旧日仇怨引起的问题更是层出不穷!德川家康之所以搬去滨松城,而把冈崎留给他的儿子,就是因为远江方面的国人众很不稳定,需要他亲自坐镇才能压制!但这么做引发的后果是……有相当一部分反对派,暗中团结到了二代目身边,隐约有分庭抗礼之势!”
作为一个主管情报的家臣,迹部胜资对敌方内部事务说得头头是道,足见他的本职工作很有成效。
当然也可以说,三河国冈崎城附近,防范实在不足,被渗透得太厉害,已经如同筛子一般了。
“可是……”长坂光坚仍在坚持保守的路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我会给乘阿上人一封信函作为答复,但不会在里面留下任何马脚。就算是这封信函落到某些人手里,我也可以声称,是在尝试调略敌城而已。”武田胜赖眼中闪着精光,下意识把玩着腰间佩刀的刀柄,淡定接过话头:“另一方面……胜资殿,我记得你曾经往德川家的正室夫人身边,放过一个探子……”
“没错,是在德川家正室夫人筑山殿身边。”迹部胜资虽然做出正面答复,同时又面露难色:“那只不过是个外围探子,假扮成低等侍女而已,平时见不到大人物的面,恐怕也无法赋予比较复杂的任务……”
“想想办法,确认一下乘阿上人是否真的收到德川信康委托……另外如果真的要合作,最好能建立一个掌握在我们手上渠道,不能完全被对方左右。”武田胜赖一字一句地提出了高难度的命令,最后盯着家臣问道:“能做到吗?”
“呃……实在是……”迹部胜资不敢说不,却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行。
武田信丰见状打圆场到:“我虽然不太懂忍者们的事,但一个外围探子,想来的确担不了什么要事。不妨借着这个渠道,再派一个得力人手出马吧!”
迹部胜资仍是苦着脸摇头:“非我对信丰大人不敬,凡是得力人手,就不方便随便调遣了,没有合适的理由,我都未必使唤得动。更何况……万一失陷在冈崎城里,被逼供出什么紧要情报来,后续损失将难以想象,主公恐怕会因此震怒的……”
听了此事,众人尽皆无语。
不过武田胜赖脑筋极为敏捷,一瞬间便想到:“有个人可以担当此任。”
“少主说得是谁?”武田信丰一下来了精神。
“看来您对一线的忍者也很熟悉啊……”迹部胜资神色有点尴尬。
“臣斗胆请少主加倍慎重。”长坂光坚依然不太放心。
武田胜赖对着三个亲信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工藤优二郎这个人,尔等可识得?”
武田信丰和长坂光坚对视一眼,同是摇了摇头。
迹部胜资沉思片刻,道:“记得有个骏河商人叫这名字,我曾对他起疑还刻意查过,但没什么收获……”
“呵呵……”武田胜赖捋须而笑,“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这人是个潜伏了十多年的‘透波里’上忍!他是一个信浓人,而且还是诹访家亲眷,其真名嘛……姑且略去不提。上个月平手家船队遭遇海难之事,你们可还记得?便是这工藤优二郎弄出来的。”
“是个厉害人物啊!”
“原来是他……”
“透波忍者,果然十分厉害……”
三名家臣同时发出没意义的回应。
迹部胜资稍微有点不适,他此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少主唯一的情报来源。
武田胜赖享受着这样的气氛,笑了一笑,又道:“破坏大量船只与粮草,固然是立功了,但他这次行动消耗的资源和人脉实在太多,有个在平手氏某家臣身侧潜伏了一年的女忍,都被迫暴露。相比之下,毁掉几千石并不足以动摇敌人的根基。而且……工藤优二郎有捏造情报私自行动之嫌!他表面上说是去和泉办正事,实际却是为了救他那个失手被擒的私生子……总而言之这名十分厉害的上忍,现在犯了绝大的忌讳,全凭诹访氏的关系找到我,才暂时免于一死。现在他的家小已经搬出了透波里,到信浓隐居。”
听完这话,长坂光坚大感兴奋:“也就是说,他现在完全被少主掌握在手中了!透波的上忍,听说都是化妆和易容的顶尖高手,究竟有多厉害呢……”
而武田信丰情绪诡异,他跟长坂光坚不同,虽然忠于胜赖,却也同样忠于整个武田家,所以不觉得这种“挖国家墙角”的事很值得高兴。
迹部胜资则是彻底尴尬起来了。作为情报主管,他的业务能力不太可能比透波里的上忍更高。好在那“工藤优二郎”毕竟不是正经武士,上不得台面。
不理会家臣的反应,武田胜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道:“如果真的能跟德川信康联系起来的话,那么我一定要有说服他冒一点风险的理由才行,也就是说必须给出承诺,而且还要提供抵押保证……嗯,这倒是容易得很,至于事后,是否真的要给他那么些好处……也许德川信康这家伙,未必有那个价值……等等,如果运作得当,利用外力把这一切抹掉的话,不是能更好完成我的目的嘛?哈哈……”
在他邪恶的笑声当中,三位家臣俯首帖耳,等待着命令。
虽然各自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心,但在正事上,他们都是毋庸置疑的全力为自己的主君服务。
甚至,在长坂、迹部二人眼里,“效忠少主”是比“效忠武田家”优先级更高的存在。武田信丰则觉得两者地位等同。
少顷,笑声收敛,武田胜赖冷静地发出命令,吩咐家臣取来大量的笔墨纸砚,还有他烤肉时惯用的小刀。
第五十九章 武田胜赖与德川信康(五)
“这位工藤优二郎先生,是透波之里的佼佼者。很多人都说他们化妆易容的手段高明,到了足以通神的境地,其实也没那么神奇,很多是以讹传讹罢了。就以这次来说,其实我们只是掌握了一名洗衣的下级侍女,再买通两个不明真相的无名仆役,就想办法将蜡丸放到了德川家正室夫人的衣兜里……用这种办法,就可以让敌方对我们的力量产生高估,引发出畏惧的心理。”
武田胜赖十分骄傲地将自己的心得与近臣们分享,说话的时候,犹然自得的神情在他脸上是一览无余了。
世人皆知武田家旗下透波忍者擅长伪造身份,进行敌后潜伏和渗透,却不知武田信玄最看重的,其实是散播“恐惧”的能力。
战国大名各自有不同的纵横之道,有人隐藏实力以求低调发展,有人恪守大义名分期望获取政治优势,而身处四战之地的甲斐人,则是刻意夸耀自身武勇,来震慑潜在的敌人。
获取情报之余,用各种办法,渲染武田家的强大,以半真半假的传说故事深入人心,塑造出一个强大而睿智,又兼具仁慈和严厉的主君。
除了甲斐的金山,和赤备的勇力之外,这种微妙的软实力也属于“甲斐之虎”这一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当前的继承人,武田胜赖显然学得不错。
以往负责情报工作的迹部胜资经过这几日来,已经调整好心态,接受了工藤优二郎这个有竞争关系的新同僚,此时听了武田胜赖的自吹自擂,亦上前恭维道:“少主所言甚是!通过一枚装载信件的蜡丸,便能让某些人误以为我们具有取她性命的能力,真是驾驭人心的好手段!其实毒杀一位贵人,要比送一颗蜡丸难得多了……”
闻言,武田胜赖用左手拈须轻笑不语,十分志得意满。
另一侧长坂光坚若有所思道:“记得上个月我等伏击织田家大军的时候,我认为该优先攻击战心不足的美浓国人众,或者是实力最弱的尾张国人众,但少主却避开这两支队伍,直冲着对方的本阵而去……当日我还只以为是擒贼先擒王的战术而已,现在看来,同时也是为了让织田家的人对我等产生惧意吧!”
资历最深的武田信丰亦连连点头:“我记得,十多年前刚与越后上杉——那时还叫做长尾——打交道的时候,士卒们见到毘字旗帜便会躁动不安。但经过主公的一番举措,现在我们对上越后军已经是胜多负少。”
他这话其实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由于用兵风格的差别,总体来说是擅长猛冲猛打的上杉家更令人畏惧一些,而武田是站住了阵脚才肯迎敌,乱战中看到毘字旗至今仍会腿软的。
在座的都是武田家的高层,不管心里如何想的,对外显然是一口咬定“武田家胜多负少”。虽然实际上只是往往胜在外交领域而已。
谈笑了一会儿,武田胜赖又忍不住吹嘘道:“最妙的是至今对方都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说明密信是我亲手写的。”
“哈哈,密函是最近九日之内,分了三次传递的,彼此间还相互有问答,但少主的右手却是七日前宴会时就不小心割伤了,完全无法持笔,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迹部胜资脸上显出佩服之意,“谁能想到,少主居然提前预料到冈崎城那边可能问起的话题,并提前写好了回应呢?”
长坂光坚却觉得不以为然:“其实属下觉得这么做过于刻意了,反而有可能让人起疑。毕竟少主这等武力,居然不小心用刀割伤了自己,实在是……”
此人行事作风就是如此,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都一定要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武田胜赖明晓得这是改不了的老毛病,却也不禁大觉扫兴。
甲斐的二代目虽然颇具文武才能,但心胸并不怎么宽广,性子也急躁外向,当即脸色就沉下来。
“咳咳!”武田信丰看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话说上一个消息是十五个时辰前给的,算算日子,冈崎城那边应该差不多……”
话音刚落,近侍来报,说是工藤优二郎回来了。
武田信丰随口一说,倒正好中的。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正事上来,刚才的不愉快只作未见。
……
“诸位一同看看,德川家那边又说了些什么。”
小心翼翼,打开那封繁琐缠了好几圈,皱巴巴的小纸片,铺开一看——
开篇那德川家的筑山殿便说:“武田家的透波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不巧的是,现在紧要关头,为了确保安全,我们正准备要对冈崎城侍卫和仆役进行替换和审查,还请您的人稍微注意,否则不小心当做可疑人物处理掉了,岂不尴尬。”
看到这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武田胜赖抚掌而笑:“哈哈!如此虚张声势,恰好说明这个女人已经露怯了!她的情绪毫无疑问会向德川信康和石川数正传递,我现在是有五成相信冈崎城确实会降伏。”
对此,三位近臣尽皆赞同。
接下来,筑山殿对那个“让德川军伪造身份偷袭山县昌景所部”的计划表示了最低程度的赞同,同时又提出一大堆的担忧和质询。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武田胜赖早已准备好了一系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抵押和承诺来说服对方。
至于这些承诺和抵押要不要兑现,那就得看三河的军力来决定了。
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当然能够成功突袭毫无准备的山县所部,但不久之后附近的高坂昌信所部过来支援,德川军虽然占据先手却要被武田方的优势兵力夹击,到底会怎么样,还真不太好说呢。
武田胜赖并没有因为筑山殿在字里行间体现出来的强烈戒备情绪而觉得棘手。
与之相反,他因此感到高兴。
嫌货者才是买货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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