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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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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些,附近武田军的杂兵们瞬间头也不回转身就跑,足轻们也溃散大半,少数几个斗志不屈的武士迅速被人浪淹没。
  短时间内,佐佐、前田两部把阵线反推回去了一点。
  但旋即,高坂昌信又派出了第三阵人马,由一个叫做“真田信纲”的北信浓豪族为首,顷刻间重新取得了优势。
  那真田信纲勇猛果决而又残忍严厉,没有半点迟疑,就命令将从前线溃逃回来的右方杂兵当作敌人屠戮殆尽,随后与自己的亲族和近臣杀气腾腾地直扑而来。
  佐佐成政和前田利家终于顶不住狼狈后退。
  在猛烈的攻势下,原本说好的“彼此掩护,交替撤离”是完全无法实现了,武士伤亡达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无法约束士兵,最终演变成慌不择路的溃散。
  同时,虽然毛利长秀、野野村正成领着织田信忠的直属旗本上前支援,他们却没有拿刀砍自己人的魄力,阵型不免受到许多冲击,抽过身来,再对上真田信纲也是十分吃紧。
  幸好这前前后后,多少耽误了一点功夫。
  美浓三人众那边,以安藤守就所部作常规的攻击,稻叶一铁带人作势绕后挟制,牵制敌方注意力后,再由氏家卜全忽然从正面突出,打了措手不及,令武田右翼失守。
  另个方向,德川信康麾下冈崎众表现出了超越军队规模的战斗力,经过一番苦战,渐渐占得上风,打败了三河国人众中的“叛徒”菅沼氏,亦向中路靠拢。
  而且西南方向,已经能见到行军的尘土飞扬,那是平手秀益所带领的三千多援兵快要赶到现场了。
  各方面综合激励之下,织田军的毛利长秀、野野村正成勉力支撑,而武田军的真田信纲审时度势,自然也不会穷追猛打,冲杀一番,抖足了威风,便从容离去。
  织田中军,以及德川冈崎众十分疲敝,全无追击念头,唯有美浓三人众有些想法,但跟了小半个时辰,见敌方退而不乱,秩序未失,不敢轻忽。
  平手秀益的援兵匆匆疾行而来,没赶上打斗,也是很不尽兴了,不过他并不像外表展示出来那么鲁莽的追击,而是很谨慎地先命令部队整好队形,注意防备。
  这糊里糊涂的仗就这么打完了,后面的工作却还有一大堆。
  首当其冲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织田信忠和德川信康,把这一仗的前因后果整个过程做一个官方定性,统一思想,确定认识。
  其中奥妙关节,瞬息万变,复杂程度绝不在战场之下。
  虽然目前己方已经占据话语权上的极大优势,但这个优势终究不是建立在真实实力的基础之上,如沙滩上的城墙一般强大却又脆弱,需要时时浇灌加固才行。
  一定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不过,在此之前,平手汎秀的注意力暂时放在另一件事之上——
  话说那亲卫队长铃木秀元带着四十多个铁炮兵,翻到小丘的树丛里面,狙杀了土屋昌恒之后,响动之大,立即暴露了行踪,武田军那里马上有一支小分队冲过来。
  偏偏铃木秀元缺乏一击即退的觉悟,听了前田利家喊道“土屋昌恒已被讨取”之后,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呆了一呆,再反应过来,敌人已经到了眼前。
  这批铁炮兵个个身上带着价值几百贯的宝贝,可不是用来肉搏的——当然应该扭头就跑——可是跑又哪有那么简单?
  铃木秀元让其他人先撤,自己带着几个部下硬着头皮掩护,与武田家的小分队激战在一起。
  他武艺不算上乘,气力也没什么出众之处,这下以少对多,没几下死了两个部下,自己也是受了几道伤。
  正以为就要报效了,却忽然见到友军。
  原来是可儿才藏受了激,准备独身刺杀土屋昌恒,一直没找到机会,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见铃木秀元果敢断后,十分勇猛,心下略生出赞赏之意,便毫不犹豫拔刀相助。
  “竹签才藏”的武艺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手中枪杆便如同绣花针一样漫天飞舞,既精准又有力,只要不是被围攻失了辗转腾挪的余地,平素单枪对上五六人也能从容应对。此番他趁敌不备,从草丛一跃而出,连杀三人,镇得敌兵胆寒,救得同僚性命,一道折返。
  回到平手汎秀马前之时,可儿才藏是油皮没破,铃木秀元却身披五创,满身是血,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至于致命。
  四十多个铁炮兵,倒是几乎全员无恙。
  除了一个被流矢射中后脖颈,一个被枝蔓石头绊了脚摔得上肢脱臼以外……
  平手汎秀见了部下回来,稍加打量,见无大碍,稍稍宽心,继而想到些什么,又皱了皱眉。
  接着,身边名唤市川刚信的亲卫队长忽然向前两步,指责道:“铃木殿!主公令你在三百步外狙击即可!如何跑到了临敌百步的位置上去?若非敌将疏忽,时运上佳,你可险些折损几十支特制的铁炮了!这对我家来说,乃是严重损失!”
  “……啊?”铃木秀元骤然一呆,脸上笑容凝固。
  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大家都知道这刻制了膛线的特殊铁炮,手熟的老兵一刻钟才能勉强装填两次,用这个来狙杀,绝对不会有第二次齐射的机会。
  刚才一心一意,都在考虑如何尽量提高命中率了,在小丘上仔细思索,反复调整射击地点,不知不觉,下意识不断靠近,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违反了命令。
  一旁扶着他的可儿才藏不服气反驳道:“此言差异!什么三百步之外仍能命中,纯属商家骗人的话!人的目力都及不了那么远!这家伙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何况他既杀了敌将,又平安带回士兵,有功无过!”
  市川刚信哼了一声不回应,暗中露出得色。
  三百步外到底能不能大众,不重要,反正是主公大人金口玉言,谁敢反驳,岂不是不给主公面子?
  这可儿才藏,枪术是真高明,做人却未免很不识时务了……
  眼看家臣要吵起来,平手汎秀缓缓开口了:“铃木秀元有功无过,此话没有说错。刚才我也好好想了一想,三百步外狙杀敌将,确实有些耸人听闻了,到底是否‘春田屋’的夸大,有必要调查一下。仔细想想,并没有实战例子可以佐证,也不该听了汇报,就轻易相信了。”
  话音落地,市川刚信不敢置信,大为失望,铃木秀元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可儿才藏则是面露得色。
  但旋即平手汎秀又说到:“至于你可儿才藏……既然认为三百步外的狙杀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刚才我发出命令的时候,为何不阻止呢?”
  “这个……这……”
  闻言“竹签才藏”得意之色顿去,支支吾吾尴尬不已了。
  这时,平手秀益终于安置好了队伍,匆匆赶过来,而且织田、德川两家的使者也是几乎同时到达,邀请平手汎秀前去议事。


第七十三章 纸面上的胜利(下)
  “我已听家臣说了,今日美浓众的作为真是不凡!正奇结合,出其不意,一举击溃了武田家谱代猛将浅利昌种,厉害厉害,不愧是闻名已久的三人众。”
  “惭愧惭愧……老夫倒亲眼见到三河冈崎众的英姿,明明人数更少,却是个个勇猛如虎,打得附逆的菅沼氏节节败退,德川大人有子如此当可安居远江了。”
  ……
  平手汎秀走近的时候,只见稻叶一铁和德川信康正在进行友好的“商业互吹”,织田信忠强忍着鄙视和不耐,勉力摆着“营业性笑容”,希望装出指挥若定,高深莫测的样子。
  “啊,刑部大人来了。”
  “刑部大人!”
  “刑部大人的麾下今日也是……”
  眼看要继续尬吹,平手汎秀连忙挥手止住:
  “且慢!诸位的丰功伟绩,自然值得夸赞彰显,然而在此之前,是否有谁能够告诉我,今日一番激烈鏖战下来,究竟讨取敌军首级几何?”
  ……
  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稻叶一铁笑而不语,德川信康微微露怯。
  见状平手汎秀又问:“抑或是,斩下了武田家的什么知名将领了吗?”
  ……
  沉默继续。
  稻叶一铁稍稍颔首,德川信康脸色僵硬。
  于是平手汎秀复问:“未知我们……我们联军各家各户,都有多少损伤情况呢?”
  ……
  仍是沉默。
  稻叶一铁捋须望天,德川信康面红耳赤。
  接着平手汎秀神色不变,再问:“能不能分析一下,今日的合战,对武田军的战力给予了多少打击?又对我军的战力造成多少折损?”
  “啊哈啊哈……”
  稻叶一铁脖子仰得更高了——他这大把年纪,看着倒是没受颈椎病的困扰,动作姿态仍是十分灵活自如的。
  “呵呵……哼哼……”
  德川信康几次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配合他这虎背熊腰,内外竟是十分自洽。
  气氛一时颇为尴尬。
  稻叶一铁毕竟还是率直急躁的武将,不习惯文绉绉的长袖善舞。要是换了安藤守就在场绝不至这么容易被憋住,可惜后者被质疑“消极避战”,风评大受损害,暂且不宜出面。
  德川信康更是年少无知,心中弯弯绕绕太少了,做不到睁眼说瞎话,居然听着听着真觉得自己理亏。他老师石川数正倒精于此道,只是另有心事,无暇顾及太多旁骛了。
  “噗……”此时织田信忠憋不住笑场了,他脸上,是竭力遮掩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之意,接着立刻整肃神情,郑重地向平手汎秀躬身施礼,说到:“刑部大人!在下的家臣们大致算了一下,今日武田家阵亡该在五百以上,伤者难以估计,我军死殁者接近六百,负伤一千四百有余,林佐渡之义子,名唤‘通政’的好男儿以身殉义。至于德川家冈崎众那边,还不知道……”
  “大约双方各折损了二三百人,其中并无足轻大将以上的武士。”德川信康闷声回应。
  如此合算,热热闹闹打了一天下来,实则两边各战线加起来,总计战死才不到一千五百人。原因是武田军虽败却不乱,稳步后撤了回去,没有给联军追击的机会。
  人尽皆知,历来合战之中,追讨溃敌之时,才是歼灭对方有生力量,以及猎取大将人头的最佳机会。
  这么一想,刚才稻叶一铁和德川信康的互相奉承,就显得很有点滑稽可笑了。
  见状,平手汎秀故意开脱道:“别的且不提,据我所见——至少东三河奥平家的奥平常胜,甲斐谱代猛将土屋昌恒,这两人都受死了。再加之武田军被迫退出了西三河,此战当属我方取胜无疑。”
  然而织田信忠摇头苦笑道:“只怕是虽胜犹败。今日尾张、美浓、三河联兵一处,超过二万之众,对面则是高坂队、山县残部,和新降国人,武田家的主力未至,我们已经大损元气了……”
  话说到这,平手汎秀渐渐深刻感觉到气氛不对。
  本应该坚决抗击武田的织田信忠,竟然主动流露出悲观情绪。
  而私通武田胜赖的德川信康,只顾一亩三分地的稻叶一铁,反倒鼓吹胜利。
  这不是反着来了吗?
  忽然织田信忠又道:“平手刑部大人!刚刚收到后方消息,那武田胜赖在岐阜城下,果然只是烧杀掳掠一番,便迅速退去,推测是取道南信浓折返向东,前往远江或骏河。您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目前来看,武田胜赖确实是故意吸引我回防,两天前本该驻守东三河的高坂所部及菅沼、奥平等国人众,悄然来到西三河,说不定就是准备尾随追击!幸好信康大人从冈崎成功突袭了山县所部,撞破阴谋。唉!可惜我军今日疲敝,您的军队又被水野信元这个叛徒牵制住,无暇去拦截武田胜赖了!”
  闻言平手汎秀微笑示意。
  只是心中越发不解。
  清州光复,美浓无恙,前线也算打了一个小胜,怎么织田信忠的语气听起来如此消沉忧虑呢?
  随即德川信康发言了:“正好刑部大人来了,有一事想要请教——鄙人以为,目前的局势足以向甲斐人提出议和了。暂且承认美浓东部二郡、三河北部二郡,远江东北部五郡归属武田,罢兵如何?”
  他身边稻叶一铁不置可否,但显然没有反对的意思。
  而织田信忠显然是反对的,不过并未有什么惊讶愤怒之情,只是充满愁云苦涩,可见此事德川信康已经对他说过一遍了。
  再一看,池田、佐佐、前田等将都不在身边,不知是受伤还是怎么回事,织田信忠好像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略一思索,恍然大悟。
  德川信康的提议很有点味道,绝非一个愣头青能想得出来的。
  首先这个方案能让坐镇远江国滨松城的德川家康变得尴尬——失去五个郡,远江国就少了三分之二!而居于冈崎城管理三河事务的德川信康实力受损则只有四分之一。父子关系将会发生微妙逆转。外人也没法说这个割让方案有问题,因为确实远江超过三分之二被武田家占着,而三河方面,今日山县、高坂远远遁去,等于大批地域可以轻易收复。
  其次,议和的事德川家康一定坚决抵抗,织田信忠也不乐意,但事情却未必成不了!因为德川家康被围困在滨松城,很难取得联系,每次都要派忍者冒生命危险传信。织田信忠不乐意的程度则不会太高。而一门众和家臣们那边,厌倦久战,希望议和的声音一直是很大的!如果操纵舆论,制造既定事实,两个家主也没法左右。
  最妙的是——有了这个公开的“议和”提议,之前德川信康与武田胜赖勾勾搭搭的事情,就可以解释成“为了议和做准备”。而平手汎秀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也就不足成为把柄来威胁他了。
  这么狡猾,不知是筑山殿或者石川数正想出来的。肯定不是德川信康这小子的心意。
  话说他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吃里扒外的呢?筑山殿也就罢了,石川数正不是传说中的宿将纯臣么?难道是被睡服了?
  ——平手汎秀不乏恶意的想着。
  所以,刚才德川信康和稻叶一铁互相吹捧,潜台词是“今日取得一定的胜果,可以趁势要求议和。”
  而织田信忠悲观的态度,则是暗示“武田家仍然占据了大优势,不会轻易接受议和”。
  如此倒也在意料之中。
  织田信忠本来威望就不足,只能尽量把敌人渲染得恐怖无情,才可以依靠家臣们对武田的畏惧来统一指挥权。
  “若此事能成,便请平手刑部大人作为互换誓书的见证人。于是天下人都会知道,夺回清州,击败山县、高坂,复克西三河,与武田罢兵,皆赖平手刑部之力。有此以往,您的声势,当与武田大膳等量齐观。”
  德川信康向平手汎秀抛出了诱饵。
  他话说的有些生硬,明显是背书,其实并不理解里面的详细含义。
  不过方向还是没错,切中了平手汎秀此行是为了“赚名”的要害。
  既然想要名,就让你得名,岂不是互相满意了?
  然而,出这个主意的人并不清楚,平手汎秀想要的,并不是“与武田大膳等量齐观”,而是“击败武田大膳”的声望!
  倘若不是深信武田信玄寿元已近,也不会如此有信心,率军来到尾张前线了!
  平手汎秀心下如此想着,却是皱眉厉声说到:“诸位须知,武田大膳挥师西进,乃是举出了前任关白近卫前久公,与上代将军义辉公遗孤的旗号,意在废黜当今公方大人!要与之议和的话,岂不等于是附同叛逆,而背叛义昭公?”
  此话一出,德川信康、稻叶一铁各自愕然,而织田信忠面露喜色。
  “大义名分”这个东西可真奇妙,有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有的时候又非常有用。此刻平手汎秀把这茬拿出来,话题的严肃性大大加强,谁也不敢轻易表态了。
  接着平手汎秀又道:“拥立义昭公上洛,乃弹正大人(织田)幽居前的最大功业所在。我若背弃义昭公,又有何面目去见弹正大人?各位,若是立场不同,也不强求,尔等可自行跑去武田那边效力便是!今日我绝不阻拦!不过,以后在战场之上,我是不会因为旧识的缘故,而留有余地的。诸君,勿谓言之不预!”


第七十四章 武田信玄
  六月下旬,远江的桔梗正是开花时节。
  武田信玄坐卧在乘舆之上,感受着淡紫色的花簇和浅浅的清香,安然闭目,抛去杂念,享受这难得的片刻闲暇。
  此处并非滨松城附近的本阵,而是半日路程之外,龙岩山的外围,属于妙云寺的院落,远离硝烟战火,免受喧嚣干扰,又能保证安全,路途也不至于太难通行。
  并不能说是出世修行的好去处。但如果你尘缘未了,时刻有要事处置,不敢轻易失去联系,倒是可以稍微休养生息一下子。
  军务大半已经委托给了副将内藤昌丰来担当,政事则由表弟樱井信忠暂代,再让弟弟武田信廉居中协调统筹,除非有什么必须第一时间面呈的要闻传回,否则武田信玄是不打算轻易回到岗位了。
  当然不是因为想偷懒,而是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
  年齿渐长,日夜奔波,现在武田信玄的老态已经越来越难掩饰。尤其是最近一两个月来,精神日益不济,在马扎上坐了二三个时辰,便昏昏欲睡,耳目缭乱。
  这样是没办法及时听取报告,做出决断的。
  请了甲信、骏河、关东各地的数个名医看过,也开了许多安神益气的药物,但生效甚微,几乎不见起色。
  大夫们都说,药石只是抛砖引玉罢了,保重贵体,多加休养才是根本办法,千万不能再过度操心劳累。
  长久的寿元,乃是成就霸业,光大家门的必要条件,因此,一向在这方面固执己见的武田信玄亦不得不从谏如流,听取了医师的见解,自继位以来,第一次主动远离权柄。
  而且还是在战事的紧要关头。
  本来运筹帷幄,庙算千里,是没问题的。
  主力压制最有威胁的德川家康,山县、高坂压制冈崎的德川信康同时调略三河国人众,胜赖那小子的部队更是一举占据清州,如此一来,正面之敌被分割成不能兼顾的三段,有了充分的余地,可以各个击破,或者从中离间取利。
  透波里忍者配合佐久间信盛等人,扰乱了南近江柴田胜家,再加之鼓动越前朝仓与伊势北畠南北呼应,令畿内众将无力支援尾张。
  竹中重治忽然脱颖而出算是个意外,不过终究根基浅薄,短时间还不能动摇大局。
  至于浅井长政,果然如预想中一般,一心在西国攻城掠地,不愿到东边啃硬骨头了。私下联络别所、荒木、黑田等人,花费的礼金都显得多余。
  各方面皆顺风顺水,只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题。
  可没想到这唯一的问题居然如此严重。
  当年呼风唤雨的松永弹正,看来是老了,其子又志大才疏不堪信任,拿了武田家那么多金子,结果既没能用外交手段缓住平手氏,也未从军事角度提供帮助。大张旗鼓去围攻御所,招致速败,连老家都被人借机清算掉。
  而潜入和泉等地的透波们,虽然取得一定成果,却远远不够给敌重创。
  然后平手氏利用这些行动,进一步提高了声威,征召了周边列国,总计三万人马,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尾张前线。
  成为武田西进的最大阻碍。
  源朝臣平手刑部少辅甚左卫门汎秀。
  檄文上的这个落款,正是如鲠在喉。
  “斯波氏门下一介文吏,竟也妄称清河源氏新田家之分族,攀龙附凤,简直跟德川一样可笑。”
  虽然冒认祖先是这年头流行的活动,但程度也有高低差别。德川家跟源氏的关系完全是胡编乱造硬凑上去,平手家的族谱则是真伪参半具有争议,而武田家的血脉传承却有相当高的可信度,只有一两代人的行为记载稍显存疑。
  当然有资格鄙视一下前者。
  显然平手汎秀被痛恨的原因不在于伪造族谱,而在于持续不断带来麻烦。
  还经常是十分严重,不得不打断休息的那种。
  比如——
  “少主带兵从尾张返回,正在寺外求见,是否让他进来?”
  武藤喜兵卫小心翼翼来到了消息。
  这少年近侍已经足够心细如发,谨小慎微,选了最恰当的时机,用了最适合的语气,尽量不给主君带来额外的心理波动。
  但无助于减轻此事的头疼程度。
  显然,这种情况,内藤昌丰、马场信房、乃至武田信廉他们完全没法处理。
  若不赶紧安排好从前线忽然赶回来的二代目,军心怕是要不安。
  唉,这傻儿子……
  其实已经足够出色了,是值得父母自豪的英武少年,可偏偏碰上平手汎秀这样成了精的狐狸做对手。
  所以一定要趁我还算健康,解决掉面前的阻碍才行。
  ——武田信玄这么想着,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脱了甲胄,穿着素色袍子,赤足散发,低着头,灰溜溜战战兢兢地从门口挪进来,一声不吭,伏跪于地,全身缩成一团。
  “父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年轻人的声音嗫嚅不安,微微颤抖。
  身材虽然长了许多,姿态却与二十年前,闯了祸之后被父亲责骂时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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