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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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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稍远之处,身为传令兵,隐隐兼带了监军身份的,是亲卫众代理番头铃木秀元。他的见识和履历,可就远远不如三好家旧将的松山重治了。看了织田一方的奇袭部队之后,是完全陷入了彻头彻尾的慌乱之中,完全镇定不下来。
  他不仅心碎胆裂,面无血色,甚至仓惶到抓住左右亲随的胳膊连连跳脚,口中语无伦次地不断蹦出极端愚蠢的词语:“东军……怎么就这么……织田冒着雨……奇袭……什么时候渡河的……这可糟了,失职啊!……松山殿怕不是对手……这麻烦可大了……那是柴田!我认识!不仅是松山殿失职我也失职!哎呀哎呀有人要跑,输定了!事后处罚事小,万一吃了败仗可……”
  所幸的是,他身边带的那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倒是很有胆色,只扫了一眼,惊而不乱,迅速抓住铃木秀元的胳膊,厉声打断到:“铃木殿不要浪费时间!赶快将此信息回报给刑部大人,才是头等要务!走晚了我们大概也走不了!”
  “诶?虎之助你说要赶紧跑!”铃木秀元如糟了当头一棒,浑浑噩噩,“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被称作“虎之助”的少年十分坚决地再次打断:“东军明显是趁着雨夜,从薄弱处渡过河口,前来挟击,派的一定是最勇猛善战的兵士,以方才我们所见到的军容,松山殿势必要败!但好在我们提前撞破了敌情,应该赶紧通知本阵的刑部大人,让他老人家决断才是!说不定可以尽量避免损失!”
  “可友军就……”铃木秀元仍然有些犹豫。
  “松山所部在此拖住,正好让我们及时送回情报。”虎之助的语气冷静而又无情,“您再拖拖拉拉,松山殿说不定就白死了!”
  “……好吧……”铃木秀元终于点了点头,开口又道:“那就……”
  “别的话以后在说!”虎之助毫不迟疑地第三次打断,并且紧紧拉住上司的手腕,撒开双腿大步往回疾走,没有给再次开口的机会。
  另外两个年纪稍大,地位稍高的随从,那是比铃木秀元跟慌乱许多,心里本就空荡茫然,没有任何主意,只知道沉默不语地跟着跑了事。
  对于年轻的虎之助占据了主导地位,是丝毫没有反对意见。
  “话说……喂喂,虎之助跑太快了吧?”铃木秀元一边喘着气一边还忍不住喃喃自语:“你小子……呼……呼……你小子,叫加藤……大名……大名叫什么来着?看你……你这样子,说不定……很快就能……就能出人头地啊!不必要像我……三十多岁才靠运气……呼呼……慢点我赶不上了……”
  被强行拽着跑出两刻钟,加藤虎之助自己也稍有些累,这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背后看去,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动静,身后没有跟得上来的人。不知道是跑出去了太远,还是那边的战场已经结束。更不知道松山重治所部一千多人怎么样了。
  只能从空气当中,闻到若有若无,令人不安的血腥味——又或许是心理作用。
  深呼吸了几下,来不及仔细分辨,加藤虎之助便果断起身道:“好了,此时不容多休息,加把劲,再有两刻钟,我们就能抢先把消息回报给刑部大人!这不仅对战事很关键,对我们自己来说,也可能是个露脸的机会!”
  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令其他几个人有些意动。


第三十一章 久违的失利
  “果然织田弹正还是发动了雨夜的奇袭吗?如此的魄力,终究不愧是织田弹正啊!”接到消息的平手汎秀脸上稍微有一些惊讶,但更多的感慨的情绪。他随手握住军配把玩了几下,摇头断定说:“看来松山重治所部多半要溃退了,那么接下来加藤光泰多半也难以坚持,会让出河岸的防线,于是东军可以安全渡江过来,如此……”
  见此前来禀报的亲卫众番头铃木秀元趴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动静,生怕发出响动,打扰了主君宝贵的思路。那可担当不起。
  他本就跑得精疲力竭,汗出如浆,现在更是把脸憋得通红。
  而更远处的年轻小伙子却要镇定沉着得多。
  一方面加藤虎之助看到自家总大将不慌不忙应对自若的样子,对前途感到乐观。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有点可惜——既然敌方的奇袭在意料之内,那么特意赶回来报信就算不得很显眼的功绩了。
  主位上平手汎秀稍微思虑了一会儿,没有急着给出命令,而是又回过身,向面前这几个传令兵询问了一番详情。
  可是,铃木秀元本来口舌就不太敏捷,此刻又受到极大的冲击,心惊胆战之下,竟是语无伦次,词不达意,结巴了半天,也讲不明白。
  除了“织田弹正”“柴田左京”等几个名字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说不出。
  后面两个年岁较长的士兵,更是一脸的懵懂慌乱,不知所措,让人压根没有找他们提问的欲望。
  倒是有个生面孔愣头青,看着五大三粗,不修边幅的样子,虽然埋着头双肩也在颤抖,目光却忍不住向上飘,似是跃跃欲试,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正好铃木秀元的回答极不让人满意,平手汎秀觉察到这点少年意气的心思,便点那人出来答话。
  那年轻武士慨然应诺,拔地而起,深吸了一口气,瓮声道:“禀报刑部大人!鄙人在现场好好观察了一番,首先东军是从浮桥渡河的,具体位置,应该就在战场北面不远,隐约还能看得见水中的一段……他们过来之后,应该是包围了废弃的龙王寺,那里似乎有很多尾张人和美浓人的旗帜树立,是个落脚点吧……估计奇袭队的规模在三千到六千之间,是织田弹正亲自上阵,所以士卒身上可以感受到斗志……向南的话,大概是有意攻击我方巡河的部队,然后接应主力军势全面前进……”
  此人声线略显稚嫩,似乎还没有完全结束变声期。
  他的话中包含了很多的有用信息,不过整体上依然是十分凌乱,充斥了一些过于轻率的推测乃至臆想之处,对现场的还原性不够,称不上是个优秀斥候。
  然而如此年轻又未经训练的人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
  平手汎秀微微称奇,指着那个“童子军”询问到:“你姓甚名谁?是何人之子?来自何乡?什么时候录入了我军?”
  话音落地,少年愣了一愣,继而大喜,下拜道:“在下加藤虎之助,是尾张爱知郡人士。家父名讳‘长四郎’,以前是犬山下野守(织田信清)麾下一名足轻。后来下野守被织田弹正所攻灭,我们全家就只能搬回老家务农。去年有幸遇上铃木秀元殿,才得以从军!”
  “这样吗?”平手汎秀听了少年的名字,稍稍一惊,而后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恶趣味地问到:“话说你久居尾张,要扯关系出仕的话,不至于非得到这来吧?”
  “呃……”加藤虎之助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答道:“听家母曾说,与木下秀吉殿的大姐是认识的。不过人家是奉行官,我却是没读过书只知道打架的……”
  “这就对了……”平手汎秀点了点头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福岛市松的?”
  “福岛……市松?并没有印象……”加藤虎之助一脸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铃木秀元连忙忐忑不安地上前解释道:“禀报主公,这孩子是我表姐夫的侄子,去年跟随您老人家抵抗武田,途径尾张老宅,我看他是个打仗的料,家里又穷苦,就带出来想帮帮忙……”
  平手汎秀哈哈一笑,说了句谁也不懂的“有意思”之后,没再继续计较,而是将军配指向前方,开口道:“加藤光泰和香西长信大概情况会比松山重治强一些,应该可以顺利执行预定的计划。不过以防万一,各个方向都应该派人保持联络才是。这个任务……要不要交给你们呢?或者说毕竟很累了就换人试试……”
  “请交给我们!”加藤虎之助如同见到鲜肉的小狼狗一般双眼发亮,浑身激动地快要蹦起来,“刚才给您禀报消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休息了!而且外面雨水正在减小,或许已经可以骑马!”
  铃木秀元暗暗叫着苦,但这种情形下,哪里敢拒绝呢?
  ……
  顷刻之间,胜负已决!
  柴田胜家尽管做出身先士卒的样子,其实并没有真的猪突上前拼杀。
  毕竟年纪不小了,没那么冲动。
  他只是冷静地在卫兵们的团团簇拥之下,观察局势,发出指令,起的是提振士气和明确方向的作用。
  这次遭遇战进行的十分顺利,压根没有到需要亲临一线的程度。
  对方大小、颜色和规格都基本统一化的精良装备,让柴田胜家都感到深深嫉妒了。部分士兵表现出来的斗志与纪律性也很值得称道。可是,将领素质的差距决定了战斗的结果。
  作为统兵接近二千人的势大将,松山重治既没有第一时间决定后撤,也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短暂但却致命的犹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石川之西,龙王寺南数百步,一场小规模的合战以东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柴田胜家看似无脑的冲锋却是瞄准了对方的软肋,松山重治在失去了战意最强的一百兵勇士之后果断开溜。
  随即后者全线崩溃,在泥地中一哄而散,像丧家之犬一般被人狼狈追杀。
  这对于平手军而言是非常新奇但绝不有趣的体验。
  而蜂屋赖隆、福富秀胜欢呼雀跃,越战越勇,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们终于又找回在织田信长麾下所向披靡的感觉。
  泥泞的土地对体力造成了额外的消耗,按说织田军的奇袭队是更疲惫的一方,可是士气和势头的差距弥补了这一点。
  广阔的河岸边,溃军有幸并未发生推挤和践踏,只是不断被对面的郎党追上来,一刀砍倒。
  在求生欲和精神压力下,逃跑的速度并不一定会更快,有时候反而会感到脚步极其沉重,明明利刃即将砍到脖子上来了,依然施展不开。毫无抵抗的把背部暴露出去,往往是最快的取死之道。
  “舍生则生,畏死则死”的总结是很有道理的。
  蜂屋赖隆一马当先取下三个组头以上级别的首级,然后交给步侍装起来,福富秀胜与野野村正成各斩获二级,作为柴田家臣的毛受昌兵卫与坂原小次郎也各有斩获。
  粗略估计,瞬间平手军的死伤就超过了五百。其中甲胄最华丽的一个,被辨认出来是松山重治的堂弟和副将,名叫“彦十郎”的,知行高达八百石的武士。
  但就在众人意气风发,杀得兴起,准备再行追击时——
  柴田胜家却大声喊了“止步!”的声音。
  并且趁着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厉声补充到:“别忘了今日是为何前来!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拿人头有什么用?把那些徒然影响行动的东西给扔了!”
  话音落地,他大迈了几步,夺过毛受昌兵卫与坂原小次郎手里提着的首级袋子,走到水边,用力扔进了水里。
  “我们的任务是继续向南,突击西军的尽量多的巡岸部队,为友军推进过河创造更大的机会!而松山重治溃逃的方向却是往西!如果此时执着于搜寻敌将,耽误了时间,那就是因小失大!”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和粗犷,但经过最近几年起伏,亦多出了沉稳和成熟的味道。
  毛受昌兵卫与坂原小次郎两个作为柴田胜家的直臣,看着手里的功劳飞了也是不敢有任何话讲的。
  蜂屋赖隆立即醒悟过来,赶紧学着柴田胜家的样子,命令步侍赶紧把三座首级都扔进河里去,继续向南攻击;福富秀胜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亦加以效仿;野野村正成虽然念念不舍的说“这可是我生平仅仅第一次,讨取到如此级别的敌人”,耽误了几十秒钟,才十分勉强的做出相同的动作。
  如果是五年前的柴田胜家,一定会大加恼火。
  但现在他对人心有了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所以只皱了皱眉,改变了命令:“刚才忘了还要及时通知大将了……这样吧,野野村你回去向织田弹正说明此战情况,其余的人,随我作战。”
  “咦……是!”野野村正成愣了一愣,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地施礼领命而去。
  然后柴田胜家才搂住蜂屋赖隆和福富秀胜的肩膀,轻声感慨了一句:“最近从明智那里学了一句汉诗,说是在猛烈的大风里,才知道哪一只草的根是最强壮的……这句话就送给你们二位,以及我自己吧!”
  话毕,挥手直指南方,命令士兵们继续进攻。
  在他身后,年轻的小将,柴田胜家的外甥,尚未立下功绩而被认为是关系户的佐久间盛政疑惑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军自北向南奇袭而来,敌溃后却是朝着西边逃窜,有些奇怪。”
  前面柴田胜家忽然一顿,仿佛听到这句话感受到不安。
  但也只停顿了一瞬,便将杂乱的情绪抛诸脑后,果断重新迈开脚步。


第三十二章 木下秀吉参上
  柴田胜家在遭遇战取得胜利之后,带着部队继续向南,很快就到达了一处可容纳二千人的空营地。那原是松山重治驻扎所用的,收到命令勉强出击时带走了大部分人,剩下一小股守备军闻风而逃,向西面撤退。
  营地剩下的约三十辆“片甲车”和十余支大口径的“百裂炮”来不及带走,被西军的奇袭队缴获。
  可惜一片泥泞河滩土地之中,车轴、车轮大多损坏折断,火器也全部淋了大雨,内外严重受潮,二者短期内都不可能投入使用。
  此时大约是巳时中刻(上午十点)左右,虽然依旧是阴云遮日,但天色总算敞亮过来,视野受到的影响已经不大了。而从昨夜戌时开始出现的狂风暴雨,几个时辰内势头是越来越微小了,眼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止。
  也就是说,西军随时有可能恢复行动自如的能力,东军破釜沉舟的突袭行动虽然旗开得胜依然存在致命的隐患风险。
  柴田胜家一想到这个就急躁得吃不下饭、喝不下水,顾不得所有的疲惫和伤痛,恨不得一刻不停,继续攻击。
  但织田信长收到了野野村正成的回报之后,很冷静地命令他们在松山重治的废弃营地里原地待命,休息进食,由木下秀吉、中岛秀政、金森长近等人,带领另一组人马接替上去,把奋战多时的先头部队给替换了下来。
  队列的交替,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同时也让柴田队上下蓬勃燃烧的战意稍稍冷却了一点。
  另外,木下秀吉这一队人马,大部分并非是根正苗红的马廻众、母衣众出身,而是转战各地过程中,吸收国人豪族,逐渐提拔上来的“新贵”,论军事技能、执行力和忠诚度,多半是相对要差一些的。
  但信长仍然毫不犹豫,坚决发出了阵替的命令。
  并非他不理解武勇与士气在合战之中的意义所在。
  相反,正因为他深刻理解武勇与士气在合战之中的决定性作用,才更能明悟背后的道理:精神的力量可以令人在短暂一段时间内克服肉体的饥寒与劳伤,但并不能真正治愈肉体的饥寒与劳伤。
  悍不畏死的士卒应该精心对待,用于一锤定音的场合,而不应任由兴头浪费消耗。
  柴田胜家当然不敢提出质疑。
  而明智光秀只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木下秀吉的背影——尽管他也花了好多年时间,投入自己一大半精力和尽可能多的资源,编练了一支在京都周边范围内显得鹤立鸡群的直属力量,但以织田家马廻众和母衣众的标准一衡量,那就泯然众人了。
  好不容易笼络掌握住的伊势、石谷,也都是善于礼法和外交事务,而缺乏战斗经验的人,比起木下秀吉麾下的坪内、松原等人是远远不及,更不要说与柴田家宿臣毛受、坂原他们相提并论了。
  在这乱世之间,名分只是锦上添花,谋略亦属顺水推舟,唯有武力才是一切权力、地位与尊严的真正保障啊!
  暂时还没有取得足够保障的明智光秀只被分配到了构建设备接应后续部队渡河的任务,看上去像一个奉行多过一员部将。包括他的侄子,上个月刚刚在练习场轻松击败了著名的“枪之又左”,出于照顾面子才声称是平局的“鬼武者”明智秀满,也无缘取得上阵斩将夺旗的荣誉了。
  ……
  木下秀吉并不知道他正处于被人羡慕的立场上。
  他并不像柴田胜家那样豪情外露,也没有明智光秀那么细腻的心思。他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竭尽全力去完成眼前的任务而已。就如同此前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一样。从一文不名的流民到艰难度日的帮工,从当兵吃粮的足轻到给贵人牵马的侍从,从领十贯俸禄的最低级武士到知行万石的界町奉行,一步一步爬上来没有任何其余技巧,唯有血水与汗水造就。既没有余地去充当英雄抒发感慨,也没有功夫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只是活着,就已经要拼尽一切了。
  木下秀吉更愿意去思考一些现实一点,直接一些的问题——比如士兵们是否填饱肚子,休息得当,武具装备是否齐全可用,对即将发生的战斗有没有什么担忧之处,这一类的。
  武艺平凡,不懂军学,也没法想出来奇计的将领,依然有办法成为优秀的将领,靠的也许就是不厌其烦的细致精神了。
  有的人靠气魄和魅力吸引部众,有的人用自身的勇力来团结郎党,有的人以高贵的出身和谈吐举止赢得人心,有的凭不断的辉煌胜利建立威望。
  前呼后应的木下秀吉暂时忘却了劳苦,挺直了背,昂首阔步,一边走一边回头巡视着自己的部队。
  他身上崭新的红色南蛮胴丸虽然沾了些泥水,整体看起来依然十分闪亮显眼,明显胜过周围的同僚,但稍显宽大,不太合身,因为不是量身定做(付不起那个价),而是一副放置几年未开封一直在吃灰的二手货。
  腰间悬挂的刀也是知名的良品,刻有“备前长船”的铭文,在界町可以卖到一百贯一柄,相当于贫苦百姓二三十年的收入水平了。但刀刃上基本没有见过血,换而言之就是从买下来到现在没有讨取过任何敌人的首级,连一个普通足轻都没有。
  看上去他不像是底层爬起来的辛苦人,倒像是不知世情的富二代一样。
  麾下的将士们,也并不怎么敬畏他。有的老兵甚至会“猴子”来“猴子”去的,没大没小的叫着外号,对于武家门第出身的将领来说实在是没法想象。
  但这种无视尊卑的称呼背后,却透露着强烈的亲切感和信任感。
  对大家来说,木下秀吉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敢亵渎的“大人”,而是一个受人喜欢,本事高明的好兄弟。
  “没想到咱们这批人也能在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场上出风头!唉,可惜小六大哥死得早,本来他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
  行进间,走在木下秀吉身侧的前野将右卫门忽然感慨了一句。
  接着,周围坪内玄番、稻田大炊、松原内匠、青山新七……一圈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感。
  这批人有的是蜂须贺正胜的旧部,有的是昔日同行,都是尾张、美浓之间三不管地带占山为匪,聚水作寇,不服王化的土皇帝。在各地大名积极推行一元化的大趋势下,他们的未来本来是很黯淡的,要么壮烈战死,要么苟延残喘的存活。
  但木下秀吉这个奇人的存在改变了众人的命运。
  此番听了这激情感慨的话语,木下秀吉点头道:“小六大哥,确实可惜了。”而后捎了捎脑门憨憨一笑,环视左右道:“是否影响天下,这种事并不值得乱想,反正想了也没有用,那些贵人们的事情我们还离得远呢!不过可以透露的是,此战如果打了胜仗,织田弹正可能会让我去若江城,执掌河内!诸位就作为与力,每人分个三五千石绝对不成问题!还有刚才说的,小六大哥,以及其他不幸战死的兄弟,他们的后人我都留着心了,到时候一并接到城里来,都是正经的武士子弟!”
  顿时众人兴奋得无以复加:
  “噢噢,太棒了!”
  “哈哈,别说三五千石,老子有了一千石,就能名正言顺娶个白嫩的小……”
  “瞧你这点出息……河内可是好地方,有了钱就能去界町见见世面咯!”
  “猴子果然靠谱!没有看错人!”
  “喂喂人家眼看要执掌一国了怎么还叫猴子啊!起码该叫猴大人,或者猴大将嘛!”
  ……
  欢乐的气氛当中,木下秀吉微笑着适时控制了节奏,又补充说:“封妻荫子就在今日,各位请勠力同心!”
  尽管从主君那里,学了几句词,依然完全没有织田信长的气势,不过木下秀吉的呼吁一样得到了别样的积极回应。
  曾经的盗贼和水匪们,现在也有了宣称自己是为“天下大义”而战的资格。
  正在这时,雨已停,阳光重现。
  木下秀吉艰难地翻过一座小土丘之后,如愿以偿,在前方的河岸之处,看到了一片缺乏防备的营帐。
  抛去左右两翼的客军、联军不提,中路平手汎秀的直属部队,总共布置了三个防守河岸的阵地,互为犄角掩护。其中最北的松山重治已经崩溃,如果能再胜一场,击退第二阵,那么西军的河岸防线就等于崩溃,东军便能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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