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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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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一两千石知行的中层武士,到十万石领地的宰辅之位,可谓是个很不错的发展,日后再继续随着主家而水涨船高,也是有机会的。
  万一有机会取代主家就更好不过……
  总之可喜可贺。
  区区一介土豪,国府盛种并没太多见识,但经过织田、平手的洗礼,内心也知道,建立深入基层的集权是强军复国的必要途径。
  因此他对检地之事十分重视。
  当然他也明白,村民们不会轻易听话,需要费一番功夫。针对具体问题,可能分别要以力相挟,以利相诱,以理相劝,以情相动……等等一切的办法都在考虑之中。
  国府盛种权力欲虽越来越重,倒并无借机敛财的打算,仔仔细细拟定章程,不准备没有留下多少“漂没”和“耗献”的空间——当然就算想也未必有那个上下其手的本事就是了。
  事实上想到要处理一堆数字,头皮都发麻了,而且也周边找不到人来分担。只能先大致凑活一下,待日后真正实施时,再慢慢调整。
  他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用尽了自己并不算多的智力,快速写出了草案,交给织田信孝批阅。
  后者只回了“所言甚善,万事拜托”这一行字。
  不知道是出于绝对的信任呢,还是自知无力才被迫放权呢?
  无论怎样,对此国府盛种深感志得意满,迅速命人将公告张贴发布出去。
  还格外强调,是织田信孝与国府盛种联署签名的!
  此时也不是没有人提醒他,注意长岛愿证寺的举动,谨防乐极生悲。
  不过国府盛种认为这是瞎操心。
  他的回应是:“此番检地,只在一般乡村施行,并未丝毫侵犯到任何寺社的不输不入之权。长岛愿证寺又有什么理由感到不快呢?如果当真有所涉及,只能说明他们非法占据土地,那么担心的可不是我。”
  在国府盛种看,织田信孝的领主权有平手家背书,便是高枕无忧,区区一向宗和尚,弄不出什么变数来。


第六十四章 请施主放心
  日落西山,秋风萧瑟,中野丸太郎顶着细雨闷闷地回到房里,扔下斗笠瘫倒在地上,哀叹吇嗟不已。
  就连宝贝女儿给他倒水喝,都懒得伸手去接了。
  反复只念叨着“太不妙,太不妙……非得找长岛愿证寺不可……武士老爷可真狠……”这之类的话。
  白天他走了一趟神户城,转着好几个弯,搭上一个奉行的路子,请人家喝了好酒,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地追问“检地”之事的虚实,就差个人舔鞋子了。谁料对方死守着风口不肯透露,到末了仍是一句“大人们尚未真正决定好,尔等且安心等着便是。”
  这如何能安心?
  昨天才有可靠的朋友透露过,十里八乡左邻右舍,已经有少量消息灵通人士,从小舅子大姨夫那里获得了一些内部消息。
  据说主持此事的国府盛种,都给直接给各村定下了硬指标,严令奉行们,最终检地结果只能多不能少。
  好像是太平村还是大福村,本来年产也就三四百石,交个六七十石就不错了,结果偏偏是被钦点了,检地之后每年至少要交一百八十石粮食。
  这当然不能接受。
  咱们村又会如何?
  中野丸太郎左思右想,反复斟酌,终于下定决心,牙一咬心一横,猛地起身,抓起斗笠往外面走去。
  屋里大女儿一花正端着木盆去浆洗,见之讶然:“都傍晚了还下着雨,您这是要去哪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
  “刚刚记起来有十来贯的账到期了要去收,可能得三两天才回来!放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跟妹妹们看好家就行。”
  中野丸太郎随口编出理由,大踏步往前,片刻消失在雨中。
  一花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连忙把水盆搁在地上,一路小跑到房间里,叫到:“老爹看来是真的要去找一向宗了!事后会不会被连累?我们该怎么办啊!”
  ……
  话说长良川上,两处较近的桥梁都毁于年中的水灾了。中野丸太郎走出家门,一路疾走,到了河岸,总算赶上最后一班摆渡,得以渡河。
  本来收费是每人每次一文,结果铜板拿出来,撑船的艄公嫌弃磨损太过,说“客人您这,可以说是恶钱中的恶钱了,怕是两文才能当一文使。”
  中野丸太郎有事在身,没心情议论,便随手再搜出一枚,不及细看,搁在对方手里。
  艄公接过悄悄端详,发现竟是个完好无损边缘光滑的永乐钱,足能抵四五文恶钱,顿时既喜悦又有点不安,正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退钱呢,却见客人没在岸上停留片刻,急匆匆就走了。
  于是心安理得收下。
  中野丸太郎还不知自己损失了好几文钱,一门心思只顾往前。
  过了长良川,又一千数百步,第二条大河出现在面前,是揖斐川。此处已经算是长岛愿证寺的范畴,所以路有人管,桥有人修,堤坝都完好无损,能看到不少刚割完的水稻田,全无受灾痕迹。
  走在桥上,这景象本已见过无数次,但唯独这一次,中野丸太郎心里大是羡慕。
  找一向宗主持公道的心思亦随之越发坚定。
  过了桥,便是长岛三角洲的地界。再拐几个弯,跨过两条不足为虑的小溪,终于抢在太阳彻底落山前,看到寺庙的大门。
  恭恭敬敬上前,向门卫通报了姓名和来意之后,中野丸太郎忐忑不安地等候着。
  想那一向宗高僧是何等人物,以前一大早拜访,往往都要等到午后才得见。今日傍晚冒雨前来,更显失礼,怕不是要被晾到明天?
  也是一时冲动了,原本该准备妥当,仔仔细细正式拜访才对。
  可是时间很紧急啊,万一明天早上就宣布了检地,该如何是好?
  在事情发生之前去干涉,与事情发生之后再去阻止,显然前者的难度要低很多倍,成功率也要高很多倍。
  这个道理,稍微有点见识的小地主也是懂的。
  看着门卫大大咧咧蹲在门檐下,没精打采,目中无人,还很不耐烦的脸色,中野丸太郎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站得外面冒着雨等着,生怕身上的泥水溅到对方。
  他心里不时冒出悲观的念头,又不断产生侥幸的心理,十分矛盾。
  孰料只等了小半个时辰,一个衣着素净的中年和尚撑着伞出门,和颜悦色地将他往里面请。
  还把那门卫骂了一顿:“百姓们有事求助,你就是如此对待的吗?为什么不先让他进来避雨?忘了我们宗派的作风了吗?罚你这个月的扶持减半!”
  那门卫吓得面红耳赤,伏跪在地上战栗嗫嚅,大气也不敢出。
  中野丸太郎心头只觉大舒了一口气。
  同时内心了然:“原来都是下面这些可恶的小人物摆谱啊!一向宗的高僧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跟我们老百姓站在一起的!传言说他们有了势力就腐化堕落的,不用说肯定全是造谣!”
  中年和尚带着中野丸太郎左右穿行,来到一间静谧的偏厢,然后微笑着往里面一指:“鄙寺住持,证意师傅就在里面,你的事情,他老人家要亲耳听。”
  证意院家!
  听了这话,中野丸太郎顿时腿也软了,舌头也麻了。
  愿证寺的住持,证意师傅,那是什么人?是本愿寺的嫡系高层啊!
  在农民朴素的心里,宗教界当中地位最高的当然是阿弥陀佛,然而佛大人高高在上,凡俗人无权得见,现世能见到的顶峰,就是石山本愿寺的显如上人,等于是佛的化身。
  证意师傅在一向宗的地位,仅次于显如上人,排第二集团,算起来,大概是个菩萨化身之类的?
  反正是很高就对了!
  中野丸太郎不敢站立走路了,在引路和尚的帮助下,四肢并用,低着头跪爬到厢房门口,五体投地伏身施礼,颤声道:“小人……小人……万幸……万幸……见……见过……证意上人!”
  他并不懂佛门的规矩,只知地位崇高的僧侣应该叫上人。
  屋里传来爽朗厚重的嗓音:“贫僧并无资格称‘上人’,施主唤我‘院家’便是了。不必拘礼,走近两步,抬起头来吧!”
  “是,是!谢院家!谢院家!”中野丸太郎往前爬了几下,怯怯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去。
  他觉得面前这老和尚宝相庄严,不怒自威,身上闪耀着一圈明亮的佛光,见着便生出无限敬畏,连忙磕了几个头,心里才踏实。
  证意开口道:“听说施主,是为了检地之事前来求助?”
  “是!是!”中野丸太郎忙不迭回应:“那个,检地……那个,国府盛种……那个,说什么,硬指标……那个,负担不起,百姓困苦……那个……”
  可能是过于激动,他完全是语无伦次,磕磕巴巴,都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然后证意并未露出丝毫嫌弃和不耐烦的神色,仔仔细细听了半天,才缓缓点头,回复到:“施主的意思,我大致已经听明白了。施主所在的中野村,素来对鄙寺有所供奉,如今遇难求助,贫僧不可置之不理。”
  “多谢院家!”中野丸太郎闻言大喜,磕头如捣蒜。
  “然而……”证意忽作为难状:“世界万物,总超不出一个道理所在。既然领主要检地,自有其名分,鄙寺也不可能贸然干涉。所以……嗯……首先,希望您能尽量集结村民,联名提出诉求,以彰显这是百姓的公意。其次嘛,请您同贫僧好好讲一讲,村中这些年来的诸般事项,和地产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拒绝检地的理由,如何?”
  “……遵命!就按院家说的办!”中野丸太郎心里闪过一丝短暂的疑虑,但迅速被抛之脑后了。
  不管怎么看,平易近人的一向宗高僧,总是比领主的奉行和士兵可信多了。
  而且人家这身份,骗你干嘛?
  一定能解决问题的!
  “那再好不过。”证意微笑着点点头,“请施主放心,贫僧一定竭尽所能,让百姓们免除被苛待盘剥的遭遇。”


第六十五章 听取民意
  中野丸太郎心怀感恩之心,受到长岛愿证寺的招待,在客房安睡了一夜。
  无独有偶,这天夜里,为清查土地户口账册而来到这一带传令的两名下级武士,因为遇到阵雨,来不及返回神户城中,留宿于村中富农的居所。
  在晚膳时,村民殷勤献上了土特产与酒水,希望得到照顾,但两名武士只顾大吃大喝,口风却一点不松。
  气氛十分尴尬。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忽然居所处火光大起,传出惨叫。
  众人仓皇醒来,赶到之时,只见两名武士老爷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都是心脏处被扎了致命的大伤口。
  村民们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害怕遭受牵连,最终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说服了大家,在此人的提议下,约定好“共守秘密”,连夜销毁痕迹,将尸体掩埋起来。
  次日午后,神户城内发现有两人未及时归队,派一小队士兵出来询问。村民们本来众口一词说不知道,城里的武士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但事后有个年轻人神色慌张引起怀疑,被抓起来单独逼讯,坚持不住供出实话。
  得知真相,武士们既惊且怒,当即调来士兵数十人,包围了村庄,要求所有村民站出来接受调查。
  部分村民被吓破胆打算老实头像,但也有部分村民们认为事情当中有阴谋,对方明显不安好心,拿出草叉、猎弓,倚着木栅栏准备对抗。
  正好,这时候中野丸太郎带着一位一向宗僧人,一起从长岛愿证寺回来,企图安慰众人,却见到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
  中野丸太郎顿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那同行的一向宗僧人,却是领了任务在身的,当即挺身而出,与武士对质,并表示“不要为难寻常百姓,一定要拿施展什么手段的话,就来取贫僧的人头吧!”
  和尚威风凛凛,勇不可当,自认为有长岛愿证寺做靠山,背景够硬,关系够铁,不会有什么事。
  结果神户城的武士也是个执拗的人,不但如其所言,绑了和尚,仍不肯放过村民,强行杀入木栅栏之中,杀了死硬者数人,还捉住十几个状似“话事人”的长者富户,押送回去交差。
  中野丸太郎早吓得胆寒,匍匐在草丛中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响动。待军队走后,悄悄摸回屋子里,发现五个女儿都还安然在家,方才松了口气,继而连声吇嗟哀叹,只觉得自己既没有保护好村民,又不敢再去长岛愿证寺求见,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五姐妹稚气满满而又斗志昂然,七嘴八舌地纷纷提了建议。
  “冷静,想一想,现在真正可以帮助到我们的人,其实还是存在的。”
  “长岛什么的,本来就不可以相信!无论从哪方面!”
  “是否听说年初山城国的事情呢?据说就是受害者向平手家少主伸冤呢!”
  “没听错的话,平手家少主和少夫人现在就在近江御坊做客。”
  “直接提出上诉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一向宗只会坏事啊!”
  过了一会儿中野丸太郎听明白了。
  这一群姑娘,大概是听到了年初那个“百姓拦街伸冤,中务(平手义光)主持公道”的坊间故事。有经验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故意传出来自吹自擂的,可是小丫头们却不知道,还以为这世上真的有公平正义可讲……
  中野丸太郎否定了这个建议,并且大致讲述了为什么不行的道理。
  然而,面临着“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这个反问,却是无言以对的。
  女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了半天,那中野丸太郎本来耳根子就是不太硬的,终究没耐得住,勉强应了声“好”。
  于是略加收拾重新出发。
  五个女儿说要一道去,本来是决计不许的,但回头一想,留在村里此时也未必安全,干脆同去为妙。只是要穿厚实一点,仔细遮住容颜,才免得惹麻烦。
  出门到村里,有妇人见到,哭喊说:“丸太郎先生,说好的能请长岛愿证寺高僧帮忙就没事了呢?怎么武士连高僧也抓走了?”
  中野丸太郎面红耳赤仓皇逃窜。
  无颜再去长岛愿证寺,便托人送了口信。村子里,也是待不下去了。
  倒也因此,没有掺合进后面的事。
  ……
  从长岛三角洲,到近江莲光寺,租借驿站的马车只需要一日功夫。
  平手家少主和少夫人,果然还在此地做客。
  但寻常老百姓企图拜访,那是想多了。
  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扯各种理由想要上诉的,求助的,认亲的,全部都被毫不客气地拿着棍棒驱赶了。
  中野丸太郎让五个女儿见了这幅场景,然后耐心解释说:“我没讲错吧!传言只是传言而已,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轻易见到?咱们到这也不白来,正好去趟河内,到你们姑妈那里借住一段时间,他们那很安全的,我再一个人回去看看村里的情况……”
  姑娘们只得黯然点头接受。
  由于适逢当地祭典举办,又加上贵客造访带起来的热潮,莲光寺周围出现许多行商,构成可供人闲逛的临时集市,乱糟糟的颇有生活气息,显示出介于都市和乡村之间的独特景致,于是父女一行人当做是看热闹散心,买了些不值钱的装饰和食物,稍微排解一下忧虑之意。
  这样中野丸太郎便以为能把姑娘们安抚下来,再作计较了。
  有两个女儿央求着再留一天,多逛些集市,中野丸太郎数着手里的铜板,尽管肉疼还是答应了。
  孰料次日,平手家的少夫人,也就是石山本愿寺的公主,公卿名门山科家的义女,纱织小姐,她忽然现身于大庭广众之下,接见了几个祈福、求助的百姓,不知是体验生活,抑或招揽人心。
  五个姑娘见了,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厚着脸皮跑过去插队,被侍卫拦下来仍不放弃,大喊大叫着企图吸引注意力。
  中野丸太郎大急,在后面跟着喊着:“你们傻啊!那几个能面见贵人的百姓,肯定都是预先安排好,做做样子的啊!”
  正是这话引来了麻烦。
  一个似乎很有身份的年长尼姑,一脸严肃地走出来,对着他呵斥道:“你在讲什么胡话?什么预先安排好做做样子?你知道这是在诬陷石山本愿寺、京都山科家,乃至于平手家的名誉吗?在场的百姓有何陈情当然可以自由上前发言!你们家……那几个姑娘当然也有资格!”
  于是中野丸太郎被骂得狗血淋头,抱着脑袋不敢回话。
  周围的人也纷纷指责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纱织小姐只是莞尔一笑,远远派人传话说:“百姓们对我们有所误解,那也是因为以前我们当中有一些害群之马,玷污了名声的缘故,并不能怪他们无知。但这一次,中务大人(平手义光)显然是真心听取民意,主持正义的,请各位尽可放心。”
  中野家的五个女儿,就这么被带到平手家少夫人的面前了。


第六十六章 已有行动
  中野家五姐妹如愿得到“告御状”机会之时,长岛地区的局势正在迅速激化。
  邻近愿证寺的数个村庄之内,征税人纷纷遭到袭击。十名僧侣和上百个村民涉嫌其中被抓进大牢。
  坐在神户城的国府盛种判断这属于“检地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小型冲突”,没有放在心上,只吩咐说:“僧人以礼相待,暂且拘禁,若确属无辜,日后遣送出境;百姓可以进行适当的拷问,动过手的一律处死,其他的,服役顶罪。”
  长岛愿证寺的证意住持,立即派了坊官下间赖成,带着少量士兵,联络各村的民意代表,摆了先礼后兵的态势,提出要进行“沟通”。
  国府盛种不敢轻忽,立即同意,但也暗中调兵戒备。
  双方在三重郡附近约好时间见面。
  交涉过程中,两边各执一词,分歧极大,完全无法达成一致。
  武士一方,认为作为守护之职,对郡内各村各地,享受理所当然的治权,有幕府和平手家在后面背书,进行检地乃是无可置疑之事。
  这被看做是得理不饶人,全无慈悲之心。
  僧侣和农民一方,本来是不占理的,但不知从哪弄出来几份泛黄的陈旧文书,宣称莲如上人早已从时任侍所所司的一色氏那里取得特权。
  这让对面觉得是寻章摘句,无理取闹。
  总之,涉及到利益问题,谁都不愿轻易松口。
  在本时代的扶桑地区,由于各地集权度天差地别,税务情况也完全不同。理论税率和实际税率有着很大的差别。某些强势掌握了基层权力的大名,会取走六七成的产出,仅留下供民众果腹的口粮。而另一些统治根基薄弱的大名,却只能收到一二成的田税,对下层的瞒报无可奈何。
  但村民的生活也不见得就更好。
  比如北伊势地区,实际交给领主的比例只有一成半多一点,看上去负担很轻了,但相应的,领主对治安、水利之类的事务就不会太上心,村民们往往需要向附近的寺社定期上贡来保平安,有时还需要自己凑钱雇人讨伐盗贼呢。
  国府盛种贸然提出“检地”时,根本没有仔细考虑实际的情况。
  他的实力并不足以让百姓们感到敬畏和信任,无法得到广泛的认同。同时又不可避免地要与寺社争食。
  在三重郡,双方各选出十五名代表,激烈讨论了半天。起初还讲究基本的道理,摆着漏斗,一个一个在规定时间内轮流发言。
  但后面迟迟不能达到一致,心浮气躁之下,渐渐变成鸡同鸭讲,乃至人身攻击,互相辱骂,不再顾及任何颜面。
  最终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示威,还是偶然走火,某个一向宗僧兵手中持着的铁炮忽然朝着天空射了一发,巨大的响声同硝烟味弥散开来。
  顿时成为导火索。
  武士们纷纷拔刀,僧侣百姓们亦不相让,一时剑拔弩张。
  前者尽数着甲,全副武装;后者人多势众,气势汹汹。
  对峙半天,互不相让,却又心怀忌惮,大声喊打喊杀,辱骂对方八辈祖宗,隔空拼了半天口水,没怎么真正动手,捱到日落,各自退去。
  因此并无太多死伤,只有几个倒霉蛋自己太紧张摔坏撞坏了的。
  但和平交涉的前景显然已经不再成立。
  神户城的国府盛种才觉得不妙,一面赶紧整军备战,一面把织田信孝请出来“主持局面”。长岛愿证寺的证意住持,则是将本地的军政要务委任给下间赖成,亲自出动到石山去寻求支持。
  乱象由此为人所知。
  乃至迅速传到了平手汎秀和本愿寺显如的耳边。
  显如上人刚刚还在吹嘘“畿内有鄙派襄助,定然能保一方平安”之类的,得知此事尴尬万分,恼火不已,决心要在内部进一步加强集权。
  刑部大人本也有些吃惊,旋即收到儿子寄回来的密信,说:“得知长岛即将生变,我立即采取行动,虽未及阻止,但应可控制局势,不至恶化。时间紧张,擅自行事,还请父上见谅。”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
  话说近江莲光寺那边,纱织大小姐一时兴起,接见了五姐妹,耐心听取了长岛地区的诸事。
  中野丸太郎却被拦在外面,不允许靠近。因为他一个臭男人,令人见之生厌,看起来远不如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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