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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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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
  平手汎秀仍觉得不靠谱,摇头否定,仔细解释道:“此事未免过于行险了吧,尔等豪情热血,壮志凌云,我是绝不怀疑的了。然而,如此珍贵的勇气,应该用于更值得的地方。按你所说的话,走水路到伯耆,然后策反南条氏,那一共能聚集多少军势?五千?七千?七千恐怕就是上限了。而吉川元春那边据我所知,山阴军团总兵力在一万五千上下,毛利辉元与小早川隆景协力送一两万援军也是很轻松的。这样悬殊的对比,就算您是无双的勇者,恐怕也难以扭转局势。”
  这话是纯粹出于真心,爱惜“出云之鹿”英雄了得,而不是惯常的作伪。
  闻言,山中幸盛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是被说动了。
  见之平手汎秀颇为欣慰,心想没有白费口舌,便想示意让对方退下。
  忽然,山中幸盛猛地高抬起了头,眼中绽放出炽热的光芒,正色道:“大纳言大人所言甚是,深入伯耆图谋复兴,的确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之事。鄙人相信,以您的仁德,我们尼子家就算不冒这个风险,将来依然可以得到土地的赏赐。如果从利的角度讲,确实不该这么急切。”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然和诚恳的意味。
  平手汎秀没有打断,耐心听着。
  显然刚才那番话说完还会有个转折,而且转折后面的内容很让人好奇。
  明明已经得到强者的协助与许诺,何必还要争着上刀山下火海?
  “但是——”山中幸盛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讲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倘若靠这种方法复兴,那么后世的史书会记载,尼子家旧臣屡战屡败,最终仍然未能成功夺回领地,只是靠着天下人的恩赏,才获得新生。这并非我等所乐见的事情。请恕我狂妄,鄙人更愿意看到的记载是:尼子家旧臣几经奋斗,最终靠殊死牺牲换来的胜利站稳了脚跟,然后得到天下人的承认,方获得新生。”
  平手汎秀很快就听懂他的意思,叹了一声,点头幽幽道:“这两者之间,确实有着相当大的区别。现在我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扶桑列国衰落的名门那么多,出云之鹿却只有一个了。”
  “恳请大纳言大人,饶恕我的无礼之辞!”山中幸盛转为伏跪的姿势,又深深把头埋了下去:“相信所有的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乱世将在您手上终结了,那么用鲜血证明勇气的机会,将越来越少。您的数万铁骑映衬之下,我们区区尼子复兴军的这点力量,实在微不足道。但鄙人希望能为后世留下足以传颂的故事,就算尽数玉碎,千百年后人们谈起这段掌故,依然可以体会到相同的热血情怀!”
  “真乃壮士啊!”平手汎秀不自觉地双手击掌赞叹。
  话说到这里,显然已经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我最开始以为,宝刀不应该随意出鞘,以免无谓损毁。但听了您这番话,才意识到,如果一直不出鞘,始终束之高阁,那所谓的宝刀跟一条木柴又有何区别呢?”平手汎秀如此感慨。
  而山中幸盛缓慢却又坚决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那就祝贵军,在伯耆旗开得胜了。”平手汎秀产生出不愿废话的心情,命令侍从就近取来酒水,斟作慢慢两杯,自己取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另一杯递给这列国仅有的“出云之鹿”,挥手笑道:“这便算作壮行之礼吧!有什么物资和钱粮上的需要,直接去找伊奈半左卫门吧,我会提前说好的,只要不是太麻烦都会帮你们解决!”
  “大纳言大人的深恩,鄙人以及尼子家全体,感佩于心,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山中幸盛又拜了一拜,郑重地双手接过酒水,亦是毫不停滞地灌入喉中,然后转身疾步离去。
  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平手汎秀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山中幸盛所言天下平定统一的势头已经是有识之士都能看到的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大部分人关注的是谁会取得胜利,谁将来定义“正统”。倘若自己不能成为胜利者,那就选择成为胜利者的亲友,部下,附庸,或者至少站得越近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保住性命,保住家名,保住领地,保住城池,保住身边一切的一切。
  但是,当后世人们以百年千年为尺度阅读史料之时,谁胜谁败,孰是孰非,都已经成了过往烟云,皆付诸笑谈。反而是那些壮烈的失败者更容易引发敬仰和同情。
  源赖朝、足利尊氏还有原本历史的德川家康,将占据主流历史课本中最大最显眼的位置,而源义经、楠木正成和大阪城下的真田幸村,则会被民间意识形态塑造为精神偶像。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诉求,但愿大家都能各取所需。
  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京极高吉、武田元明两人恭恭敬敬地一齐觐见,说是各创作了一首描述今年新春集会,咏颂当下平安乐土美好时光的诗歌,希望呈送到平手大纳言大人眼前,得到权威的指点和品评。
  他们两人的言行,说是“奴颜婢膝,阿谀奉承”可能有些过了,毕竟写诗也是个正经事,平手汎秀素有风雅之士的口碑,请他品鉴诗文不算离谱。
  但不管怎么说,跟刚刚离去的山中幸盛是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了。
  此时平手汎秀心中难以遏制地生出一丝鄙夷的情绪,但同时又觉得相当轻松。
  刚才正好相反。
  刚才见到山中幸盛那一番,令人不得不佩服的表态,气氛却是沉重压抑,有点难受的。
  福至心灵,平手汎秀忽然喃喃道:“若全是那一种人,我何以能得天下!但若全是这一种人,得了天下也没什么意思。”
  “大纳言大人有什么吩咐?”京极高吉、武田元明没有听清。
  “没什么。”平手汎秀挥了挥手,收敛心情,将精神投入到品鉴诗文这种高雅的活动当中去。


第六章 体制不可变
  天正二年(1577)新春的庆典非常宏大,持续了很长时间,各国各界人士欢聚一堂,共同表达对新时代的向往,对新领袖的拥护,令京都附近地带的人气和经济状况大为提升。
  平手氏作为“天下人”的姿态展露无疑。
  下一步,构建新城的事情似乎就要纳入议程。
  两年前在琵琶湖南岸修筑,供二代目居住的“濑田城”,当时是为了监督京都和掌控南近江膏粱之地,这也是一次难得积累经验的有益体验。
  目前看来,岸和田城尽管历经两次扩张,体量规模仍然不足。作为一个管领、探题的居城倒是够了,却已无法再更上一层楼。
  先天性的轮郭在那放着,不可能无限的扩张,而且区位因素是非常关键的。
  岸和田城距离界町有超过了十公里的路程,轻车简从要不了多少时间,但如果是运送物资,或者大队人马移动,就不免耽误功夫。
  以扶桑列国在十六世纪的社会发展程度,完全用不着考虑拥堵挤塞的问题,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分离显然是弊大于利的。许多商家——比如天王寺屋这种与平手氏关系紧密的“皇商”,不得不额外在岸和田城设一个大型的分店,专门派一个重量级的亲族番头坐镇,时刻保持联络。同时界町奉行所的成员也时常要两边跑来跑去,早请示晚汇报。
  大家普遍觉得,直接拆了旧城,北移十公里构筑新都,然后直接把界町包含在城下町的范围之内,这样是最好的。既能充分展示威仪,又利于日后的统治需要。
  平手汎秀没有立即决定,而是钦点了一门众平手季胤,让他与建材矿物商人长谷川宗仁,以及著名土木专家安井道顿一道筹划方案,还煞有介事地让竹中重治来测算凶吉风水,天时地利。
  极少数亲信能看出来,主公大人对筑新城一事没有那么热心,似乎还存在着某些方面的疑虑。
  人们认为本多正信、前田玄以似乎看出了疑虑何在,但都不说。
  只有细川藤孝在私底下讨论诗歌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岸和田城向北半日是界町,界町向北半日是石山,海岸中多少烟雨忧愁”。
  这话虽然很怪,有心之人还是能听出一些东西的。
  于是细川藤孝在文人墨客小范围中得到一个“口风不严”的评价,但同时,大家都认为他一定也进入了平手家的心腹重臣圈子。
  不然怎么能道破如此机密之事?难不成是自己猜测的?
  ……
  直到三月底四月初,平手汎秀依然在近畿活动,忙着处理人情世故和政务事项,也算忙里偷闲,放个春假了。
  二代目义光倒似乎十分喜欢上战场的感觉,早早带队前往丹波,继续严肃认真地啃硬骨头。
  没料到这被认为是骨头的山猴子们,居然让人磕掉了几颗牙。
  事情是这样的:首先是八上城波多野家的庶子秀香,派人密约,说自己对守城感到悲观,愿意带领一部分“识时务”的国人众,临阵倒戈,开门迎接“王师”。
  恰好副将小西行长受了轻伤不在阵中,平手义光姑且相信了他的说辞,命丹波降将川胜继氏、并河易家及直属部下户田尊次、加藤清正前往接应,便中了诈降之计,遭遇埋伏,损兵折将。
  幸好,有几家丹波国人众,一道参与了诈降,却没有被告知实情,到场才发现自己成了牺牲品,勃然大怒,乱刀砍死了波多野秀香,当真倒戈相向,他们承受了最猛烈的进攻,少数没死的则理所当然成为死硬分子。
  加之井伊秀直行事细致谨慎,中途做了应对准备,没有致使溃败,伤亡数止于一千之内。
  可惜气势已经衰了。
  平手义光吸取教训,做出反思,稍稍回撤到八木城休整,决定两个月后,先从地理条件稍好,敌人又更弱一些的丹后入手,以取得包夹合围的优势。
  若是能吸引丹波国人走出山林到平原作战当然更好不过。
  同时,伊予国北部的详细检地和整体的大略估算都完成了。
  北部原河野家的领地,共十七万六千石,包括免税的寺社领三万石,交给木下秀长管理。其中四千石属于私领。他收录了十二岁的河野通直作为养子,并且留用半数的家臣,在保持集权的情况下又充分兼顾了当地人的情绪,因此得到许可。
  西园寺公广得到一郡之地,六万石安堵,能够以外样身份侍奉平手家。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履历也没有特别恭顺的表现,未被攻灭实属幸运,令人不解。汎秀只说“文武双全,人才难得”,众人听不懂,也不敢问。
  其他在南边和东边,还有约十一二万未经检地处理的区域,已经在两年前交给长宗我部元亲“代管”来作奖赏,暂时没有拿回来的意思。
  平手家现在的运行模式就是,各地的“国代”拥有地方事务上的权限,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私领,旗下土豪地侍仅仅是他们的与力,而非家臣。平手秀益、河田长亲、岩成友通、中村一氏都管理了二十万石以上的地盘,但知行都不超过两万石。
  木下秀长目前只有四千,短期内就算再怎么立功受赏,也难以追上几位前辈的了。
  这有些类似于东国流行的“寄子寄亲制”,能快速将领地收编并形成战斗力,问题就在于,各地代官由于私人知行不足,无论从威望还是从物资上讲,都不具备独自策划大型合战的能力,无法自行扩张,多面开花。
  只有偶尔被任命为“取次”时,才临时拥有见机行事的权限。
  不过转念一想……织田信长那个体制倒是利于各地国主的自行施展,让几大军团长的主观能动性充分发挥出来,然后最终结局并不美妙……
  所以说,这一点还是不要轻易改变的好。
  唯一有权力独自发兵作战的,仅有平手义光而已。
  其他家臣是没有立场去嫉妒的。
  凭本事投的胎,不服气你再去投一个试试?
  另外就是山中幸盛他们尼子复兴军,走海路到了伯耆,准备策反羽衣石城的城主南条元续。
  这中间也出现一点破折。
  尼子家的“卧底”福山兹正的初次劝诱并没有成功,还不慎暴露了身份,被南条氏家老,铁杆毛利派的山田重直发现,遭到诛杀。
  但是,南条元续对于家臣未经允许私自动武感到非常震怒,反而因此坚定了信念,抛弃毛利,拥护平手,把山田重直逐出门墙,迎接山中幸盛等人进城。
  众所周知,毛利家的心腹大患,始终都是死而不僵的尼子。听闻此事,大惊失色,其他方向都顾不得了。
  山阴的“战区司令”吉川元春甚至来不及点清兵马,就带了七千军势前驱杀向伯耆国羽衣石城,命令后面的人自行跟上。
  毛利辉元也放弃了北九州和山阳道的计划,返回安艺吉田郡山城,发出广泛的动员。
  这个时候,平手汎秀显然会继续寻找对付毛利的办法。
  毕竟人家是正在庇护足利义昭的正主嘛。
  但又收到了几封来自各地的请战文书。


第七章 武田胜赖请战
  武田胜赖向平手汎秀献质降伏之后,接受到了一个“招抚北条”的任务。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双方就此展开了虽然不走心但也煞有介事十分频繁的外交接触。
  过程之中,武田胜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复强调,每次都要重复的一句话是:“相模大人亦早速上洛觐见平手大纳言,以成天下静谧,否则,他日天兵临于小田原城之下,则悔之晚矣。凡此,勿谓言之不预。”
  第一次见的时候北条氏政大概还是有点惧意的,心想能让甲斐之虎的儿子都屈膝称臣的势力应该真的很厉害。但次数多了就十分烦躁,反而产生逆反心理了。
  导致翻来倒去始终没有实质进展,在名分和称谓上持续纠结。
  武田胜赖当然主张平手家是现在唯一的“公仪”所在。
  而北条氏政坚持认为,足利义昭的地位依然有效,至少是“二元政治”的局面。
  可能也不是全部因为不服气的缘故,而是由于从室町幕府获得的“关东管领”称号才刚到手,都还没捂热,实在舍不得丢了。
  现在那边,上野还有相当大部分在武田、上杉手中,常陆有佐竹氏这个地头蛇存在,下野钉子户宇都宫依然坚挺,安房、上总的里见家更是心腹大患。
  看上去关八州三百万石,已有六成半归了北条,但剩下三成半都不好对付。北条氏政一方面能从各个途径感受到平手家的实力,希望议和取得支持而非敌对;另一方面却又抓紧时间统合扩张,试图积累筹码,拖延最终见真章的时间。
  于是他始终坚持两点:第一是佯作不知道京都发生了什么,认为足利义昭出逃之事只是“误会”,多次提出愿居中调解,第二是希望平手汎秀能对“关东管领”的授予情况做进一步的再次确认。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你既然在第一点上含糊其辞,不肯战队表态,那第二点的诉求当然无法得到满足。
  就算是做生意也讲个等价交换,哪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不过北条氏政的外交辞令玩得很溜,任凭武田胜赖如何诱导挑逗,始终不曾说出任何对平手氏有所冒犯的言辞。
  令后者无可奈何。
  平手汎秀更关注于西国,也乐得虚与委蛇,暂且敷衍。
  直到天正二年(1577)四月,关东局势一变。
  北条氏政携连年取胜之威,以大兵压境,又伸出橄榄枝,半胁迫半劝诱地,让里见义弘答应了苛刻的停战条件。
  史称“房相一与”。
  合约规定里见家的领土仅限于安房一国加之上总的南半部分,大约二三十万石,其余尽归北条所有。
  以此终结了长达五六十年,三四代人的恩怨。
  之所以里见义弘情愿接受不平等的结局,一方面是因为体量差距悬殊,长期对抗下民生凋敝,债台高筑;另一方面是他重病在身,朝不保夕之故。
  不料北条氏政趁机另作了文章,达成议和之后,立即将亲生妹妹嫁给了里见旁支的义赖,并扶植其抢班夺权,跳动内乱。
  武田胜赖探知此事,以为良机。
  他参加新春节会尚未返程,本来就逗留在京都,此时立即向平手汎秀打小报告,揭发了北条氏政的表里不一,并结合前后诸事,分析说:“如果放任这个野心家吞并里见氏,那么下一步佐竹、宇都宫便是唇亡齿寒的局面。北条相模分明是刻意拖延,谋图扩张。待他一统八州之后,恐怕又有得陇望蜀之念,未必满足于‘关东管领’了!”
  平手汎秀则反问道:“如大膳所见,该当如何?”
  武田胜赖赶紧说出内心想好的话:“鄙人愿为先驱,进兵讨伐,请骏河、远江、三河、尾张、美浓诸军襄助,以协调里见家之事为名,牵制北条的行动。”
  闻言平手汎秀瞬间看穿对方心思,笑了一笑,状似无意,又问:“那么就涉及到武田、德川、织田,还有刚刚复兴的今川家,这四股兵力,如此一来可就麻烦了,由谁挂帅出征才好呢?”
  面对故意的试探,武田胜赖却似早有腹案,从容应对:“今川治部(氏真)复国之后,以您家的麟儿为养子,那么我们当中自然以骏河众为首。虽然治部不善兵戈,嗣子尚未元服,但可以由井伊夫人作为阵代。”
  这个回答令平手汎秀不禁“咦”了一下。
  如果不是内藤昌丰或者高坂昌信帮忙,而是武田胜赖自己想出来的话,那他可真是,长进太大了!
  安静了一会儿,武田胜赖又道:“姬武士领兵,必可成为美谈。其实最近的逸话就证明了井伊夫人的器量……”
  所谓最近的逸话,指的是骏府的某件事情。
  说是今川氏真在喝了酒以后,观看能剧之时,不知是情不自禁还是故意,讲了一句“人生最悲哀之事,莫过于对杀父仇人屈膝。”
  这话意思非常明显,他老爹可以说是间接死在平手汎秀手里的。
  左右众人都截然色变。
  结果井伊直虎听到风声,一身戎装扶着刀柄不请自来,面无表情道:“我们远江井伊家,一直忠心耿耿勤恳有加,只因为您听信谗言,遭到诛灭。如今我见了您,却无法报仇雪恨。所以对刚才的话,真是感同身受啊!”
  今川氏真说起来也是个剑术高手——起码用竹剑的时候是,但当时他就被姬武士的气场吓得两股战战,汗流浃背,醉意顿时消失,嗫嚅道:“我刚才真是胡说八道,战国乱世,各为其主,生死有命,非为人祸。”
  这可不仅仅是贪不贪生,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家名能不能延续下去的问题!
  事后今川氏真说自己身体欠安,受不得吵闹,狼狈搬出骏府城,跑到五十町(约5公里)之外的寺院去隐居度日。而井伊直虎得到了骏河各界的敬畏,被上下家臣们尊称为“井伊夫人”,她的儿子梅若丸也因此获取更多的尊重。
  平手汎秀前几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此时回想,不禁讶然失笑,却摇摇头道:“这么做的话,犬御前一定会很有想法的。那么就委托您先以外交方式,与里见家取得联系,但用兵之事,容我三思。”
  武田胜赖稍有失望,随即想到什么,又兴奋问道:“那么是否可以一并与佐竹、宇都宫等关东大名建立联络呢?”
  平手汎秀点点头:“但凡在关八州之内,皆劳烦您了。”
  武田胜赖喜出望外,精神百倍而去。
  二日后,平手义光从濑田城至此,听闻此事,稍许担心道:“这或许给了他暗地扩大影响力的机会。”
  汎秀不以为意,摇头道:“武田家已经在毂中,不需要担心。天下人行事的思路,就应该是无论直臣还是外样,但凡积极请命,有意助我安定天下之人,都可以任之用之。”
  平手义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汎秀并不曾想,他这话刚说完,立即又受到两封请战的书信。


第八章 河田长亲的愿望
  武田胜赖可以说是选了一个非常巧妙的切入点来请战,获得了平手汎秀的认可,以他的政治智慧来说绝对是超常发挥。
  但是只拿到了部分的许可。
  是由于依然有很多细节不够完美。
  让骏河的井伊直虎与梅若丸挂帅出征,表面上是充分尊重了平手家的地位,却没想过背后可能引发的大问题呀。
  打输了还好,万一打赢了岂不尴尬?
  要知道,嫡出的法定二代目平手义光,元服已经好几年,拥有小西行长这等辅臣和一帮子各有所长的少年团,领着近江、山城、若狭的大部队,还特别调拨旗本精锐助阵,依然在丹波的穷山恶水吃了败仗。
  一个庶子尚未成年就跟着老妈吊打关东后北条?就算只是靠队友躺赢,那也是赢,大部分底层百姓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这传出去,怕是有好多人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吧!
  但武田胜赖想要做点事情的积极性还是值得鼓励。
  天下这么大,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亲族一门和亲信家臣处理,必须要让外样也有融入进来的途径,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当然,程度需要控制。
  绝不能发展成为原本历史上德川家康权倾天下的地步。其实按说到了原本历史前田利家的位置,就该非常警惕了。
  然而送走了武田胜赖才没两天,又收到了长宗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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