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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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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平手大纳言果然有些喜色。边上依然是使番、目付、物件来来去去,气氛却已经是欢快活泼而非严肃压抑了。
有个年轻侍从指着桌上地图解释到:“中村一氏大人昨夜赶在天黑前加紧行军,率先驱八百人占据了小部峠,堵住敌军往北方后撤的唯一一条较大道路,三云成持大人也在协助他。平手秀益大人从淡路岛跨海登陆,于明石滩布阵,成功截断了敌军的后方筒井顺庆大人在旁支援。目前浅井军约有一万至一万五千,被我军三万六千人大致包围。南边的海域毫无疑问是我们平手军占据,西北方的山地是仅剩的出口,但目前敌军似乎还没有真正察觉动向,中村、三云两位大人声称今日午前可以将那里控制住……”
荒木村重听得也不免有点激情,连忙探过头去远望。
按照图示,浅井长政已经被困在东西约九十五町(10。4公里),南北约四十二町(4。6公里)的狭长海岸地域,注定了灭亡的命运。
一番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终究还是浅井氏棋输一手,平手大纳言更胜一筹!
他一边感慨,一边总结经验教训,心想今后一定不能被眼前蝇头小利所迷惑,任何事情必须再三思索确定,没有漏洞再实施。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可不仅仅是一点蝇头小利啊!而是特别大的功名利禄!如果过于谨慎导致错过了也是很可惜的,究竟该怎么办呢?
今日,花隈城成为平手汎秀的本阵所在。
只见大纳言大人发号施令完毕之后,变坐为卧,毫无姿态四仰八叉地躺在榻榻米上休息,还命令仆役取来食物与果汁。
但片刻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位总大将突然又翻身而起,对着旁边一个带了斗笠的家臣吩咐道:“播磨西部,还有备前、美作,赶紧派人去调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神秘家臣轻声答了一句什么,外人听不清楚,躬身施礼便走。
众人见了,心下皆不免忐忑起来,却不知道主公担心的是什么事。
场中气氛骤然变得有些紧张了。
只有本多正信、前田玄以、细川藤孝几个皱眉交换视线,若有所得。
荒木村重心想若擒住或杀死浅井长政,播磨自然不战而平,却有什么值得着急的?不过平手大纳言这等绝世智将既然发话,肯定有道理。
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两刻钟,方才稍微有点思路,却不敢说自己的思路对不对。
紧张的气氛其实有些好处,有效防止了部下得意忘形而产生疏忽。
现在平手大纳言明明已经如愿围住了浅井军,依然不是太满意的样子,这就让不明真相的中下层家臣们产生忧虑感,担心被迁怒,不敢丝毫马虎。
……
过了些许时辰,总大将用过了早膳,左右诸人也各自抓紧时间填报肚子,饿了一宿的荒木村重可能是因为心情平静下来一些,终于有了吃饭的欲望,拿着两块稍微烤了一烤,还没完全热透的冷馒头,就着清水,狼吞虎咽,只觉得是无上美味。
至于昨天晚上特意吩咐“兼用了唐土和南蛮人做法来烹调,加足了料”的肉呢?由于太受欢迎,当时一端上来就吃光了,哪里等得到现在?
此刻又有人回报,说敌军好像是发现我们了,已经开始行动,似乎正在突围云云。
平手大纳言早已调兵遣将,让正在准备待命的拜乡家嘉、加藤光泰两部进击,山内一丰、松仓重治准备接应。
细川藤孝在前线传令,并且必要时做出详细指挥。相当于以前河田长亲、岩成友通、小西行长先后干过的“军奉行”职位。
那几个人都算是飞黄腾达了,所以细川藤孝今天也十分引人注目。不过他作为诗文大家,管理情绪的本事可谓是顶尖的,动作表情和话语姿态里面,开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依然是从容淡定,风度翩翩,像是去完成一个普通任务一样。
随着号令发出,就有一万士兵,动身投入作战了。
坐在城中,依然可听见外面嘈杂鼎沸的动静,荒木村重忽地稍微有些羡慕的情绪产生了。当初为池田家效力时,也是个谱代直臣,不用考虑那么多错综复杂的情况,只需要履行收到的命令便可完成工作,心里什么负担也没有。
但转念一想,如果一直那么老实本分的度日,到今天恐怕最多是个知行三五百石的武士而已,岂能有掌控一国的机会?
出人头地者,免不了多承担一些,却也不值得抱怨。
他调整了心态,开始关注战局。
从刚才所见所闻推断,钵伏山一带,浅井长政军被三面包围,唯有南方是海,也被平手家的水军控制着,应当是没有逃脱的空间了。
然而,从辰到巳,再到午时,传回来的消息只讲到:“已经三面接战,敌方颇为顽强,一时难以取胜。”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说拜乡家嘉正在继续作战,加藤光泰损兵折将稍许后退,山内一丰已经顶上。
正值夏末初秋,中午日照极猛,气温太高,互有默契地歇了一会儿。
下午再战,又令松仓重治代拜乡家嘉,继续进攻。
这时方才得知,北边西边的作战,也如正面进攻一般进展缓慢,停滞不前。
好在都未出现溃败。
最早撤上来的加藤光泰,据说是与浅井长政的亲兵旗本硬碰硬打了几场,两边损失很大,不得不退让,令友军接替战线。
他回到本阵,惭愧道:“敌兵顽强凶悍,比起甲斐、越后的刁民也差不多,属下无能,没占到上风。”
一道骑着快马折返的细川藤孝建议说:“现在浅井这支军势,倒成了破釜沉舟,困兽犹斗的局面。不如以围三阙一之法对付,在追击之中,或许可以觅得良机。”
平手汎秀摇头拒绝:“倘若浅井长政本人不在,倒也罢了。既然他有胆子来这里偷袭我,那可不能放虎归山。如今白兵难以占得上风,只需用火器试试。”
细川藤孝疑惑道:“可是这次出来,十分匆忙,来不及运输车阵和大筒了,寻常铁炮,大概浅井军已经十分熟悉,并不怎么惧怕。”
平手汎秀捋须一笑,伸手指向海上:“别忘了船上的装备!即刻命令八艘南蛮炮船,全部开到海岸边,保证不会搁浅的情况下尽量接近,其他装载了大玉铁炮的安宅船也都靠过来,让浅井长政这家伙见见世面!”
此话一出,细川藤孝方才恍然,连忙转身忙碌去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听到远处隐约传来轰隆响声。
荒木村重心知这是船上的大筒发射,却忽然灵机一动,佯作愚蠢,抬首望天道:“是打雷了吗?”
周围有人好心告诉他:“不是,这是南蛮炮船在发射。”
荒木村重疑惑道:“难道战场离城很近吗?怎么能听到声音的?”
好心人继续解释说:“不近,大约总有几十町吧。”
荒木村重愕然色变,瞠目结舌道:“居然有几十町外,还听得到响声的大筒,那是多么厉害的东西啊!可怕,可怕!”
他故意发生很大声音。
平手汎秀侧目看过来,瞟了一眼,嘴边泛起一丝轻笑,似乎一切尽知。
荒木村重见意思尽到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稍后,天色将晚,目付回报:“敌军被大筒打得节节败退!”
第十五章 擒杀
南蛮炮船出动之后,进展神速。
有利的消息不断传来,使番和目付脸上明显带有了轻松的神情。根据回报,山内一丰、松仓重信两支军队已经势如破竹,猪突猛进了。
浅井的军队骤然遇到埋伏,又与拜乡家嘉、加藤光泰等人奋战了一上午,疲惫到最高点时忽然遭受炮击,终于支撑不住。
平手汎秀见天色尚未晚,命令将本阵前移,剩余未出动的部队随之进发,全军出击,接近战场。
没多久就听见前方传来“敌已向西溃逃”的消息。
西边乃是平手秀益的大和兵镇守之地。现在到了考验他篱笆扎得是否牢固之时。
以六千多名士兵,守住宽度仅有几公里的战线,拦住敌方大部队显然是毫无难度的。但若浅井长政掩藏旗帜家纹和甲胄马印等一切暴露身份的东西,不与主力一处,单独小股精锐突围,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另外北边中村一氏把守山地,最多只能安排阻断为人所知的常见通道,不可能把全部峭壁悬崖都给堵上,也存在不确定因素。
总之是要看运气。
正面的山内一丰、松仓重治两军杀得畅快,特别是前者见到有大鱼存在,真如闻着腥味的馋猫一般,心下没有半分杂念,只知猛冲不停。发挥出比刚才啊对峙阶段强出一大截的战斗力,追着浅井殿后部队一阵暴揍。
从下午打到太阳渐渐西下,光线开始没那么刺眼,平手汎秀前移,见满地狼藉,鲜血尸身堆积于地,不知多少浅井的家臣和播磨国人众被杀死,但始终没有接到浅井长政被讨取或者被擒获的消息。
此事主要看运气,倒也记不得。
又战一阵,浅井军已经尽数崩溃,大半作鸟兽散,留下的非死即降。显然不可能一一都抓住询问。
即使宣布允许对敌军进行“乱捕”,也是一样的。
天色渐晚,平手汎秀回城休息,稍后接到平手秀益连夜派来的小分队,献上四个人头,皆是有些名气的将领,却仍不包括敌酋。
不由稍有失望。
心知一旦到了夜间,再能逮住人的机会将越来越小。
就此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之后,继续总结整理打扫战场的成果,逐个列出来,宣传出去说是歼灭浅井军五千,讨取武士约二百,其中值得一提的有十六七个。大部分都是西线平手秀益的斩获,他拦住最主要的溃逃路线,等于是人家啃掉了骨头再来咬鲜肉,再舒服不过了。
然而——
旗开得胜是无疑了,只是最大目标没有到手。
平手汎秀始终是微笑的,但明显有所保留,喜悦的程度不怎么高。家臣们察言观色,便都只能维持一个“成绩比较可取切不能自满还需要提高”的姿态,很是尴尬。
直到中午,按照大纳言大人坚持“三餐制”的习惯安排了食物,众人正在闷头咀嚼的时候,有一使番骑快马赶到,回报说:“敌方总大将被中村一氏大人擒获!”
端的是喜出望外。
平手汎秀大叫三声“好”,将手中味噌汤一饮而尽,看动作还以为是美酒。
下午押送部队回来,赶紧一问,才知道详情。
原来,中村一氏昨天见到敌方的绝大多数旗帜都往西边大路撤退,便生了警惕。于山路各处设伏又不见人来,心下立即有了计较——此处离别所长治把守的三木城并不遥远,推测浅井长政会绕小路去那!
于是将任务交待给副将,自己带了七八百人,赶紧出发,朝三木城而去。
大约申时后半起步,到那里天色已经基本黑透。亏得中村一氏是甲贺忍者出身,直属部下中不乏善于翻山越岭和夜间行动的人,应对起来并不困难。
正巧,当时碰见有一队人马,约三十左右,在三木城下叫嚷,却不说是谁。
同时城上的卫兵,不知是就着火把昏暗的灯光才没认出来,还是别的什么未知理由,是既不肯开门迎入,也没有用弓箭铁炮招呼,充耳不闻似的。
见状,中村一氏赶紧带人扑上去。
城下那些人见到不速之客,连忙大呼“这是播磨一国守护,浅井日向在此,请赶紧开门迎接!”
却来不及了,中村一氏所部轻松砍倒二十多人,另外几个缴了械,捆起来。
略一辨认,好像还真有浅井长政在其中。
但是,三木城的城墙之上,始终没有做出有力的反应。
好半天才有将领举着灯笼火把查看,中村一氏早裹挟着俘虏,一溜烟跑没边了。
听了前后经过,让人不得不赞一句:“三木城的别所长治,真是个妙人。”
……
一切准备好之后,平手汎秀在花隈城的本丸御馆中坐定,命人将俘虏带上来处置,却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灰头土脸,发髻散乱,衣服上满是脏污的人,推着走到面前,分不清来者是谁。
又命人给他清水洗了脸,略略理顺发须,抓起那人脑袋提着看,果然是当年英姿飒爽驰骋天下的浅井长政。
只是如今武勇果敢之气,半点瞧不到了,唯见一个魂不守舍,行尸走肉的呆子。
中村一氏带着浓浓的羞愧之色地悄悄说:“起初这家伙……起初浅井日向又是痛骂又是诅咒,士兵们听得愤怒,将他抽打了一顿,结果就……就成这样了,全是鄙人御下不严之过……”
平手汎秀听了这话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怎么也不至于为了虐待俘虏的事情,去责怪刚刚立下大功的将士嘛!这里是礼乐崩坏的扶桑战国,是十六世纪的地球,“人道主义”这个词还没发明呢,更别提“日内瓦公约”什么的了。
只是不免有些物伤其类的唏嘘——是的,物伤其类了,当贵人的时间长了,便渐渐觉得与其他贵人才是一样的人,而跟黔首布衣非同类生物,这是很难治愈的毛病。
于是叫人端来烧热的美酒,请面前这俘虏喝了一杯。
浅井长政仍是浑浑噩噩,叫不醒的样子。侍者尝试几次,没了耐心,直接把酒灌到对方嘴里。这下他被呛到,才咳嗽几声,回过神来。
或者说是,没法再装傻了,也说不定。
平手汎秀笑道:“浅井日向,幸会幸会!十七年前我奉命出使近江,与您相会的场景,仿佛还是在昨日,那时如何能想到,今日会有如此尴尬的重逢呢?”
这时浅井长政好像还没找到焦距似的,摇头晃头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却是一脸复杂神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皆化作一叹,抱怨道:“平手小监物殿,如今是大纳言大人了!您部下的士兵,可真是不客气啊,我征战沙场快二十年,都没经受过这么疼痛难忍的折磨。”
“哈哈!”平手汎秀大笑到:“阁下是虎狼一般的猛人,让我的士兵望而生畏,不狠狠修理一番,岂敢接近呢?”
浅井长政连忙顺水推舟道:“今日鄙人知道算是疼了!也知道凭我这点微末伎俩,万万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不过我上阵厮杀,姑且还是把好手,恳请大纳言大人绕我狗命,日后您坐镇中军,运筹帷幄,鄙人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则天下必可速安!”
平手汎秀闻言一愣,继而苦笑,摇头道:“当日何等一个少年意气,睥睨群豪的武士,今天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浅井长政连连叩首道:“以前完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这些年逐渐领略您老人家的厉害,已经不敢再有丝毫对抗之心了!”
平手汎秀哼了一声,明显不信:“前几日难道不是你布局企图伏击暗杀我吗?”
浅井长政连忙辩解:“不是,不是!纯属宇喜多直家那个恶贼挑拨撺掇,鄙人才一时鬼迷心窍!”
“噢……”平手汎秀故作姿态,讽刺道:“就如几年前刺杀织田弹正的事情,也是黑田孝高挑拨撺掇的一样?”
“对对对!”浅井长政展示出一副厚颜无耻,谄媚求生的姿态:“大纳言大人真是说得太对了!”
接着浅井长政眼神余光见到荒木村重、细川藤孝二位熟人,顾不得旧怨,大声呼到:“细川兵部,荒木摄津,而今你们都是大纳言座上宾,请为我分说几句吧!”
荒木村重顿时愕然,不知所措,被平手汎秀以目相询,方才无奈开口:“浅井日向的武勇堪称举世无双,在下是佩服的,然而……然而……”
如此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细川藤孝却是长舒一口气,发言道:“吾有深思。”
平手汎秀略微好奇,笑道:“请讲!”
细川藤孝躬身施礼,慢条斯理道:“敢问浅井日向,您的发妻,平井定武之女,后来如何了?您的义兄,织田弹正,后来如何了?您的亲父,久政大人,后来又如何了?”
浅井长政默然无语,片刻后抬头,身上畏缩谄媚之态渐消,凶戾狠恶之气忽生,泼口大骂:“细川竖子,牙尖嘴利!”
两个卫兵连忙上前将他紧紧按住。
浅井长政尽管勇力非凡,但又累又饿又被痛打了一顿,完全挣脱不开。
平手汎秀叹了一声,幽幽道:“细川兵部,所言甚善!”
第十六章 关西变局
浅井长政死讯传出,三木城的别所长治立即派人接触,声称“已经没有意义再行坚守了”,承诺若得到领地安堵即立即降伏,加入平定天下的作战。
平手汎秀见了使者,带着不屑和笑谑的意味随口说道:“这个条件除非你家主子有胆孤身前来,才可以考虑。”
结果话传回去,次日别所长治当真只带了近侍二人出城觐见,表现得从容淡定,毫无惧色,不卑不亢,言行自得。
平手汎秀询问之后,得知此人年仅弱冠,见之却颇具大将之风,称赞说:“真少年英杰也!”
同意了东播磨八郡安堵的降伏条件。
大军进入三木城附近驻扎,诸家臣们跃跃欲试,对关西地区的广阔区域抱有强烈的幻想,尤其是浅井氏骤然倒下之后,剩下大片空间,在大家眼里就如同无人看守的金银珠宝一般。
但平手汎秀本人,却表现得很淡然,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什么不乐观的前景。
家臣纷纷请命出兵扫清余敌,或者调略国人众的时候,虽然大多得到了许可,但是被嘱咐了一句:“不要寄托太多希望,关西的变化或许会出乎意料。”
果然,接下来事情复杂了。
派出去的人大部分都碰了壁——说碰壁倒也不对,确切情况是,备前宇喜多直家的触角在仅仅几天的时间内,好像就塞满了整个播磨,甚至包括周边的但马、美作地区。
许多原本属于浅井家的据点,一夜之间以宇喜多家的身份自居,然后摆出了友军的姿态迎接平手家的使者,事情的经过简直不可思议。只有少数带有战斗的痕迹,大部分看来只是改换了一个旗帜而已!
土豪地侍们好像都约好了一般,在招降条件不明,担心得不到安堵的情况下,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奉迎王师,拨乱反正的姿态,然而话语和神情中却又带有相当程度的保留,“如果条件不理想的话我们会把宇喜多家作为退路来考虑”这句话没有谁蠢到明说出来,不过已经昭然若揭了。
树倒猢狲散的情况并不让人意外。多年以来浅井长政在内部问题之上一直是缺乏进展的,从未做到以法令和体制来约束部下。他的军队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反过来讲,能让一帮乌合之众在他生前不敢不服从命令也是很厉害的本事了。
让人意外的时,树倒的时候,猢狲全部都往一个方向跑,这样就容不得人们产生阴谋论的想法了。
唯一例外的是曾经历经浦上、宇野统治,现在则作为浅井氏居城存在的室津城。这是最后一个保持了抵抗的城砦——尽管只持续了半个时辰。
平手军在外面列阵尝试性地发起攻势,炮船从港口外射击了三轮,守军就失去了所有的士气,有的投降,有的逃跑。包括许多一门众和谱代家臣都来请求饶命,并无什么值得一提的人才,都被毫不客气地扣押住。
然后,只见本丸之中燃起了几丝烟雾,似乎是准备自焚了。
带队的平手秀益问:“城中还有谁?是谁在主事?”
俘虏们惶恐答道:“只有夫人、公子、小姐们了。”慌乱中是谁在主事,这个问题却说不出来。
观察考虑了一会儿,平手秀益看到烟的势头并不大,觉得不存在什么危险,心想让敌酋的家眷都被烧成骨灰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包括了主君的亲属在里面,便命令士兵依然进入了城中。
并且就此取材用沙土木石扑灭了火焰。
于是本丸只被烧失了一小半。
平手秀益看到浅井家正室夫人,织田信长的妹妹阿市手持利刃意图自尽,旁边有一些仅存的仆役侍女在拼命劝阻,几个孩子哭作一团泪流成河。
“鬼童子”武艺高明,眼疾手快,倒持枪杆做木棒用,轻轻一挥就打落了对方手里的刀,然后命人控制起来。
毕竟这位女士乃是“犬御前”的同胞,二代目的姨母,没得到明确指示时暂时还需以礼相待。她身边的仆役侍女也姑且保留着。
接下来略微清点人头,发现值得深思的情况。
按说浅井长政生育能力不错,足有八九个孩子的。那些侧室庶出的姑且不论,反正也不重要。嫡出的按说是一子三女,其中长男应该到了快要元服的年龄了。
今日所得,三个女儿都安好。那个叫“茶茶”的已经七八岁,似乎聪明早慧,察觉到士兵们并不敢有恶意之后,马上停住哭泣,冷静下来,甚至询问平手秀益的身份,得到了“我是平手大纳言之侄”的回应后,马上攀亲戚:“我乃平手大纳言甥女,可称您为兄长吗?”
丝毫没有刚死了爹的感觉。
两个哭红了眼的小妹妹不提,比起失了魂一脸茫然的阿市夫人,这位茶茶小姐倒像是更加成熟的武家之女。
但这种成熟隐约让平手秀益感到恐惧。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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