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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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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已经按照最稳妥的方式做了吩咐,就不必再过于担忧。麾下固然会有阳奉阴违或者能力不足导致失误的可能性,但若提前考虑到损耗,预设几重保险机制的话,仍然是能将风险降到最低的。
  充其量效率低一点罢了,反正本钱够多,不用发愁。
  总不能自己把自己逼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侯武侯吧。
  放心入眠即可。
  万万没想到,天才将亮未亮的凌晨时分,平手汎秀就被侧近家臣叫醒,然后睁开眼,发现周围的人全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
  “人吉城中的岛津兵库(义弘)刚才忽然杀出城外,我方缺乏戒备所以有些慌乱,现在大概各番队正在紧急集结,希望尽快把敌人挡住!”
  亲卫队长铃木秀元稍显惶恐地述说着。
  稍过了一会儿,服部秀安、多罗尾光彦以及细川藤孝、本多正信等人才纷纷赶来,通报各自所知道的情况。
  “岛津义弘这家伙想玩孤军斩首?”平手汎秀骤然一惊,随即望了望鱼肚白的天空,立刻摇头否定:“六万联军在此,城里那一点人的逆袭不算什么,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里应外合的可能性!不必刻意集中围堵,以免忽略了更重要的地方。”
  多罗尾光彦表示一夜都保持了斥候的轮值,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大规模敌军活动的痕迹,接下来也会更加认真警戒。
  平手汎秀点点头,心情经过稍微的激动很快又安定下来。
  睡是没法再睡了,虽然还有点没饱。
  索性点名让亲卫队员到前线去了解局势,然后穿衣着甲,来到帐外。
  可惜灰蒙蒙的一片,拿着望远镜站在高台上,依然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约一两刻钟,才有人回报。
  说是诸军在未接到命令的情况下,都按照预先命令保持了原有驻守位置,没有私自行动。所以阵型丝毫未乱。岛津义弘虽然窜来窜去但离本阵还远得很,并无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目前松仓重信、山内一丰两部遭受少许打击,略有慌乱,但影响不大。
  闻言平手汎秀只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认为就这样很好。继续传令让众人“稳守阵脚,不需恋战”。
  现在情况不便,暂时任由敌人猖狂片刻。
  估计天色还有大半个时辰才会全亮,那时候便可轻松围剿胆敢主动脱离城池的岛津义弘了。
  然而——
  又过了一两刻钟,再来一个返回的亲卫,回报说:可能是由于松仓重信、山内一丰两部都没追击,岛津义弘已经溜到了另一个方位,又攻击了南条元续、一色义定的部队,而且势头越来越猛了。
  还没对此作出反应,瞬间又来一人,竟是若狭武田元明的家臣,自称“明明是守备靠近外围的阵地,却突然遭到攻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平手汎秀皱眉不解,念叨了上述几个名字,回忆一下之前安排的布阵图,方才豁然开朗——岛津义弘是笔直沿着东南的方向,往外突围而去的!
  既不是要搞“斩首”战术,也不是“里应外合”。
  这就说不通了,前面岛津家主力全数撤离,这家伙偏偏孤身留下来,难道就为了拖延三日然后突围而去?
  对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六万人团团围住被两千人突围成功也太丢脸了,必须尽力阻止!
  虽然耽误了一点功夫,但平手汎秀立马抖擞精神,发号施令开始围剿。


第五十四章 追击与断后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之中,平手汎秀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千里筒,向麾下发出了指示:
  “岛津兵库(义弘)似乎已经成功突破。让拜乡家嘉所部衔尾追击,亲卫众骑兵队绕后堵截!”
  左右家臣闻言大喜,慨然领命而去。
  这是源于凌晨时分太过仓促不及反应,才产生的小小失误。
  旗本主力松仓重信、山内一丰两部更多考虑到本阵受袭击的风险,相对靠谱的南条元续、一色义定则是堤防着里应外合的可能性,都没有把力气花在阻截上面。最外围的武田元明、京极高吉他们本来就是凑数的关系户,战力十分堪忧,挡不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岛津义弘的那一队黑甲武士,静止的时候不起眼,但动起来就如同球磨川的激流一样迅猛奔驰,迅速脱离了纠缠。
  相比之下、武田元明、京极高吉麾下的士兵就显得非常迟钝缓慢了。
  依托着阵地用铁炮射击之时或许展示不出来,一旦需要作出战术机动,这个训练度的区别就体现得非常明显。
  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作为预备队的拜乡家嘉所部以几乎相同的速度追了上去,并未比岛津军稍慢。
  另外还有约一千五百名骑兵,分为三个序列,沿着其他路线绕了过去。
  这可能是扶桑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将专业化的常备脱产骑兵组织起来使用。以前各地大名虽然也有马上突击的战术,但都是临时把有坐骑的武士集结起来投入战斗,徒有个人武艺和勇力,全无纪律性组织性。
  而平手汎秀也是这几年手头越来越宽裕才在亲卫众当中组建了全新的骑兵队。
  三个番队一共一千五百人,全部是职业士兵担当,日常都在训练场上度过,彼此之间十分熟悉,上下级关系很清晰严明,完全革除了兵为将有的封建元素。同时为了维护这支队伍,又有役夫一千二百,驮马七百匹随军伺候着,后勤补给还要另算。
  但由于编制属于“亲卫众”,就一直得不到真刀真枪上阵的机会,主要是在总大将身边起个仪仗队的作用,充其量大局已定的时候上去收割一下。
  用私底下奉行们不能公之于众的话来说,那是“死得起人死不起马”。
  一名旗本队的足轻阵亡,善后抚恤一般二十贯就搞定了。但一匹足以做战驹的好马,起步最少五十贯,强一点的一二百贯也是常事,还经常有价无市。像内府大人喜欢的那些与南蛮品种杂交改良后的高头大马,更是产量极为有限,无法用金钱衡量。
  这次是眼看天下将定,加之感到被岛津义弘戏弄,才毅然下令派出了亲卫骑兵。
  平手汎秀持着千里筒看过去,见前方都是起伏不定的丘陵,不过坡度不大,也不乏被平整出来的道路,对马匹来说不是最适合发挥的地形,但也没理由受到限制。
  四条腿怎么说应该比两条腿利索。
  视野极限之处,汎秀见到一支打着蓝色旗帜的马队似乎绕到合适位置,拦住了部分黑色的岛津军,随即黄旗金甲的拜乡家嘉所部立即加速追了上去,不过似乎仍旧有很多敌军往岔路继续撤离。
  接着便看不清楚了。
  能做的已经做完,接下去不必再挂怀了。
  如果自家最精锐的五千人,加上本时代扶桑都未存在过的骑兵队,都不能对付得了敌人的一千多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候由毛利良通、赤尾清冬指挥的部队进入了人吉城,搜索一番后确认敌人已经完全离去,放弃这个据点了。
  城里还有不少的粮食与弹矢贮存着,打开箱子袋子之后发现都是完好无损,应该可以马上使用。水井没有埋上,建筑和家具更无半点人为破坏的痕迹。
  这更加令人意外了。
  如果是要坚守的话,为什么只三天就弃城而走?走就罢了,为什么连物资都不焚烧破坏呢?
  难道岛津家已经开始陷入混乱,号令不一了吗?
  这应该不可能吧,几天之前还觉得他们是比武田、上杉、北条、毛利更难对付的势力呢!
  稍许片刻,一名骑兵回报,说是在什么“宫原神社”外面截住了岛津家的军队,尽诛其断后兵二三百余人,现在被辨认出来的首级包括了两个有名有姓的将领。
  闻之平手汎秀摇摇头:“诸君辛苦,但这次的目标是岛津兵库(义弘),别的首级不足一提。”
  那骑兵惶恐嗫嚅退下。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名家臣乘马返回禀报:在前方仅一二百步宽的峡谷谷口又打了一仗,敌人依然是留下二三百人断后,依然是全灭。这次大家完全没去管砍下的首级,打足精神继续追击。
  两刻钟之后,第三名传令者到来,讲到前方有一块洼地,附近竖着不明白的古碑,那里众人赶上了岛津军,还是二三百人断后,还是全灭。拜乡家嘉见所部一路连续作战颇为疲惫,便只带着最为精锐的两支备队大约七百人继续追击。
  至于亲卫骑兵队呢?
  铃木秀元带着五百人还在继续尝试绕路封堵,不过据说是地形复杂,一时未必能成行。
  平手汎秀听了汇报默然不语。
  身旁细川藤孝惊叹道:“方才岛津兵库(义弘)冲杀良久,才从包围中脱出,已然死伤严重,大概也就只有一千人成功突围。后面又是连续三次留下二三百人断后,而且三次都是全殁……身边恐怕没什么人跟随了吧?如此形势,仍能奋力作战,毫无降伏和溃散的迹象,萨摩人实在可怕。”
  然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中午,一部分人先行归来,带回了大量的首级,据说有五个值得一提的岛津庶族成员。
  不过,大军用了午饭,准备继续向南沿大路推进了,却依然不见拜乡家嘉、铃木秀元折返归队。不知道是遇到了不测,还是捉住了大鱼。
  传回来的消息只是“仍在追击”。
  有些家臣感到忧虑,平手汎秀不置可否,但本多正信驳斥说:“岛津家花了这么大功夫,难道就是为了埋伏我们一两千人的追击队伍吗?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得不偿失。”
  最终的消息在未时初刻传回。
  在一条宽度不足十步,可以平趟渡过的小河之中,敌人布置了最后的二三百人,将拜乡家嘉和铃木秀元又拖延了一阵。等到他们解决第四支断后队伍再骑着马追上去,正好看到岛津义弘身边不足百人,堪堪钻进大口城的门里。
  只能令人扼腕叹息。
  平手汎秀的脸色不太好,不过也没有责怪家臣。
  更多的还是埋怨自己,在凌晨发现城内守军异动时过于保守,想的是防止突袭本阵或者里应外合,没料到是突围。
  然而,世事实在充满了跌宕起伏。
  大约是一个时辰左右,一名亲兵急匆匆赶回来,报告说:“拜乡殿、铃木殿二位,押送着岛津兵库回来了,马上就到!”
  众人既惊且喜,更兼迷惑——不是说那家伙逃进大口城了吗?怎么又被抓回来了?总不能是城墙被马蹄子给踏破了吧?


第五十五章 主动分裂的智慧
  立下“惊世大功”,受到群僚恭贺的亲卫众侍大将铃木秀元,本人心中是十分迷惑不解的,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些歆羡和嫉妒的声音。
  几个时辰之前,他与拜乡家嘉一同作战,辛辛苦苦地干掉了岛津家的最后一批断后死士,却眼睁睁地看着敌方大将逃进了一座小规模城砦,并关上了城门。
  就差了一丁点时间,功亏一篑。
  身边虽然有不少士兵,却都是轻装前来,完全奈何不了半木半石的墙垣。
  当下铃木秀元万分遗憾不舍,又气又恼,不顾被狙杀的危险,策马来到城下数十步远,指着门口怒骂道:“如今谁人不知平手内府一扫五畿七道,身负民心之望,乃是天命所归之主,尔等萨摩无知小儿,胆敢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实在可笑!倘能识时务,知天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万石之封。如若负隅顽抗,不思悔改,必遭焚城灭族之灾!”
  打是没法打,先过足口舌上的瘾。
  这些年铃木秀元一直担任着亲卫众里的职务,由备大将代理到扶正,再升到骑兵势辅佐,最后成为正儿八经的势大将,知行一千六百石,指挥骑兵五百人,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立了什么功勋。各项本事亦未见上涨,唯有这冠冕堂皇,指鹿为马的话术水平,堪称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此乃“近朱者赤”之道也。
  谁能想到几年前他还是个连汉字都识不得几个的半文盲呢?
  当然,口才再怎么涨,也没指望一席话就能让人拱手而降,不战自伏的。
  拜乡家嘉一向是个寡言少语,只知务实作战的武人,静静等着铃木秀元抒发了一番怒气,垂头丧气准备回去复命。
  却见——
  城头传来爽朗一笑,大门忽地缓缓洞开,一名身着黑衣玄甲的武将迤迤然徐徐而出,从容不迫高声道:“鄙人早知平手内府天威赫赫,不可阻挡,奈何难以说服兄长,无法前往觐见罢了!今只剩一人,既知内府大人有意招降,便不再犹豫了,劳驾二位带我前去请罪吧!”
  定睛一看,不是岛津义弘,又是何人?
  铃木秀元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拜乡家嘉瞠目结舌,盯着前方惊疑不定。
  先是全军撤退,独你一个人留着不走。只坚守了三天,花那么心思突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现在又自投罗网,主动提出要投降?
  军国大师,当是儿戏呢?
  愣了片刻之后,铃木秀元怎么都觉得奇怪,竭力做出怒发冲冠的严肃姿态,呵令左右两骑下马,将面前的岛津义弘紧紧绑缚,押送回去。
  孰料对方丝毫不以为意,老老实实十分配合,一点都不反抗,还始终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表情。
  看得人真想揍两拳头!
  奈何刚刚才说了什么“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万石之封”,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就算要打也不能这么快……
  而且仔细一想,所谓“万石之封”完全是当时气头上信口胡诌的,并非主公大人事先给出的承诺。
  这事好像不太妙啊!
  铃木秀元虽然走在五百骑兵最前方,浩浩荡荡耀武扬威得很,一路上情绪却是复杂又诡异,没什么高兴的意思。
  拜乡家嘉也是皱着眉苦着脸,看不出任何建功立业的喜色。
  反倒是被绑缚看押起来的岛津义弘,表情十分淡定闲适。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胜了,谁负了。
  ……
  终于到了中军大帐,平手汎秀先听铃木秀元、拜乡家嘉讲了前后经过,隐约有所领悟。再叫人把岛津义弘带上来,命令松绑,赐座,上茶,笑脸相迎。
  直到对方刚刚举起杯子把水灌进喉咙,还没来得及吞下,忽然一拍桌子,怒喝道:“好个岛津义弘!先是以一二千寡兵,从我六万大军之中突围,以夸示武勇。而后又立马降伏求得自保,这便宜岂不被你们占光了?以前听说萨摩人耿直强硬不知回转,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实啊!”
  “咳咳……”岛津义弘没什么防备,被吓了一跳,茶水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忍不住要出来,狼狈不堪。
  这气势一下子就衰弱起来。
  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平手内府居然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搞“暗算”。小时候令堂没教过在别人喝水的时候搞怪是会出事的吗?
  原本还以为会是“英雄相惜,神交已久”的戏码呢!
  可惜敢怒不敢言。
  只能低眉顺目赔笑道:“内府言重了,言重了……咳咳……我们萨摩人确实就是没什么太多心思……咳……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平手汎秀冷笑一声,并不打算放过,质问道:“那且说来听听,当日在球磨川两岸对峙之时,为何忽然后撤?难道不是早已想好了要寡兵突围来立威的计划吗?真被你成功玩出来了,却也是厉害,我亦无言以对,只能归结自己手段不足。”
  “您说笑了,说笑了!”岛津义弘听了这语气古怪的夸奖,无半点笑意反而是大汗淋漓,作诚惶诚恐状,伏拜道:“禀告内府大人,当日我家大军忽然后撤,而鄙人独留人吉城,实属意外,绝非是什么预谋啊!”
  “是吗?”平手汎秀明显不信,摇头再问:“如何个意外法?不妨说给我听听。”
  “是这样的……”岛津义弘闭目呈现出沉痛之色,哀叹道:“当时我们在球磨川与内府大军对峙,已经觉得十分乏力,又听说背后到处被人袭击,更是彻底慌乱不堪了,商议军情之时,四兄弟无法达成一致,彼此难以说服,结果实在谈不拢,索性化整为零,分道扬镳了!”
  “呵呵……”平手汎秀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天空,甚至懒得答话。
  “唉,鄙人就知道无法取信于内府……”岛津义弘一脸哀伤地从胸口取出一张状纸,作势要递上去。
  侧近家臣接过来呈阅。
  只见上面写着:
  “今即诸君各执一词,不服号令,便请自筹兵力,风流云散,日后生死荣辱,全凭于己,吾不再过问——岛津修理(义久)。”
  平手汎秀看完之后又交给细川藤孝、前田玄以他们,那几人分辨了一下,轻轻低头,意思是说签字画押都是真的,并非伪造。
  所以说,真的是岛津四兄弟分裂了吗?
  怀着半信半疑之心,平手汎秀又问:“既然说是各执一词,那么具体你们都是什么样的打算呢?”
  岛津义弘道:“大哥认为应该固守萨摩故乡,不必顾及肥后。鄙人认为必须在球磨川天险处作战。三弟认为要先解决肝付伊东余党的内部隐忧。四弟认为分兵两线乃至三线是有必要的……最后大哥的就说,他自领兵返回萨摩,余者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自行去做!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气话,没想到一夜之前大军就走了,只留我二千人在人吉城中诧异不已,当时便打算早速降伏……”
  “既如此,三日前如何不降?”平手汎秀没半点好脸色。
  “因为三日前内府大人并未招降啊!”岛津义弘委屈地大吐苦水:“鄙人以为要斩尽杀绝,无奈之下才做出决死突围的行动,逃到了大口城,才从您的家臣那里,得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万石之封’的事情,就再无犹豫了。”
  说到这里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平手汎秀目光如箭笔直盯过来。
  岛津义弘也像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一样茫然地看过去。
  片刻之后,平手汎秀忽然问道:“前些日子,我在军中议论说,你四弟家久若在帐下,知行早该是现在的二三十倍,此事你可听说了?”
  “确曾耳闻。”岛津义弘听了这不相干的话,神情却忽然严肃起来,甚至有些紧张。
  “那可有趣了。”平手汎秀捋须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刚刚做出有意分化瓦解的动作,令兄就如此配合,主动做出驱散人心的事情,岛津家的觉悟,哈哈……”
  “……”岛津义弘嘴巴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随即赶紧伏拜下去掩饰住自己的表情,闷声道:“兄长的决定是什么意思,鄙人无法猜度,只知据实禀报内府大人而已!”
  “好了,起来吧!”平手汎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想了一想又道:“所以你今日,只是作为个人,而非代表岛津家来请降,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岛津义弘不自觉又把脑袋埋下去,仿佛是害怕露出脸一样,小心翼翼答道:“既然兄长都放弃了作为主君的立场,而赋予我等自行其是的权力,那么鄙人自然无法代表其他人。但我十分乐意充当内府的使者,劝说萨摩、日向、大隅三州的武士停止抵抗。”
  “哈哈哈哈……”平手汎秀抚掌大笑:“岛津家确实有趣。在南九州生存了五百年,果然有与之相称的生存智慧。好吧,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劝服旧日同僚与亲族的!”


第五十六章 平定九州
  随着岛津义弘的先行降伏,南九州的局势顿时豁然开朗。
  数日后在另一条战线,岛津家久抓住机会展示了一下本事,以疑兵拖延住长宗我部元亲,集中兵力再次击败大友义统的军势,但佐佐秀成所部趁着机会进军宫崎、都原二城,切断了日向与萨摩、大隅的联系。于是岛津家久便果断乘胜求和,俯首称臣。
  可惜仍然落在义弘后面,只是第二个降伏的。
  四月初,讨伐军被迎入了萨摩国,二十几天内连克五个据点,从水陆两个方向围住了内城。
  没了义弘、家久两个弟弟助阵,岛津义久自身的军事水平似乎并不算很强,屡次组织积极行动都没有凑效,反倒是消耗了珍贵的有生力量。
  围城仅十余日,守军担心遭遇到关东后北条家的待遇而纷纷动摇,开始有人带着部属私自潜逃,士气日复一日的持续下跌。
  这期间平手汎秀同时会见了岛津义弘与岛津家久二人之后,才发现这兄弟俩似乎很不对付,一点都没有亲切友好的感觉反而隐隐总在争锋相对。前者不断仗着嫡出和年龄的优势直截了当地呵斥,后者则老是阴阳怪气地讥讽嘲笑。
  这种充满火药味的语气很难认为是装出来的。
  大友义统、立花道雪、甲斐宗运他们都认为,可能义弘与家久长期以来就不太和睦,只是以往被岛津义久压制下来而已。
  所以前段时间两军对峙之时忽然分裂的事情,似乎就显得很合乎情理了。
  某些方面也引起平手汎秀更深程度的思索。
  五月初一清晨,八艘南蛮炮船开到了鹿儿岛海湾,朝着内城发动了齐射,结果有一个炮手,不知是瞄得特别准还是运气极佳,隔着一两千米距离,精确命中了本丸一间屋子的房顶,然后出现了巨大的爆炸声和滚滚的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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