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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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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监物殿可是大红人,收您的礼可是令人惶恐啊。”
  对方依旧是呵呵一笑,道了声谢,却是毫不做作地把布包收下去,又伸手接过马缰。正是因为心无杂欲,所以才不卑不亢。
  “对了,今天柴田大人招我过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呢?”
  泛秀顺口问道。
  “噢,就是叙叙人情而已,倒没什么正事。叔父大人一向是喜欢热闹,而且一向是自以为酒豪……”
  “是这样啊。”
  泛秀只觉得不太可能,若说柴田胜家邀请平手泛秀过来赴酒宴,这并没什么不妥。但是织田家的次席家老,邀请另一个重臣,却不可能这么单纯。
  前面带路的柴田胜春依然还在絮叨着:
  “对了,我可听说过您的酒量,到时候还请手下留情……那几位倒是不需要担心。”
  “柴田大人还请了其他的人?”
  泛秀觉得有些眉目了。
  “是啊,池田大人,还有前田大人……”
  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前辈居然是想要调和矛盾的。
  ……
  下社城因为不在前线的关系,军事设施大多已经废弃了,只剩下土垣和四面墙壁。不过城里面的屋敷倒是颇为豪华,十分符合主人身为多年家老的身份。
  “是甚左来了啊!”
  刚刚走进城门,就看到柴田胜家性质高昂地迎上来。
  “无端叨扰,实在惭愧。”
  泛秀十分郑重地俯身施了一礼。
  对方却是大笑着挥了挥手,说到:“要说我才是打扰你们啊,不过今天这件事情,实在不能忽略。”
  泛秀礼貌性地报以微笑,又从身后的浅野长吉那里拿出准备好的匣子。
  “甚左终于记得到我这里来也要带上礼品了吗?”柴田胜家调笑了一句,随即狐疑地盯着这个装饰得十分精美的木盒,“这个是……”
  “南蛮人用葡萄酿制的酒水,猜想您大概是没有见过,所以才敢来献宝。”
  “南蛮人?”柴田脸上显示出信不过的神色,“不会有很怪的味道吧?听说他们吃喝的东西都十分古怪啊!”
  欧洲人大规模登陆扶桑也已经几十年了,原来还是在受这种待遇啊!
  泛秀向他解释说:“南蛮人的铁炮不是很好吗?他们的酒也是独具风味啊。”
  柴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让侍从把酒收下去。接着却又一眼看到了泛秀身后跟着的浅野长吉。
  “这个小子我似乎见过啊……”
  考虑到双方的地位差距,以及东国武士素来的作风,这种称呼倒也算不上无礼。
  “他是本家弓兵组头浅野长胜的义子,现在暂归属我治下。”
  泛秀向柴田如此介绍,顺便示意长吉过来行礼。
  “是又右卫门(浅野长胜的字)那个老家伙啊!”柴田抚掌叹道,“当初先父还在世的时候,我就跟他一起上战场,的确是十分可靠的人,作战也很勇猛,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立功……”
  “家父也交代过,柴田大人是尾张的第一名将。”
  浅野长吉磕磕绊绊地勉强送了一句恭维,仿佛在这个豪放的武士面前有些紧张。
  柴田只是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又右卫门应该已经隐退了吧!”
  “是,家父五年前就离开军队了。”
  “那他领了多少俸禄呢?”
  “承蒙大殿(织田信长)恩惠,受封五十三贯文,检地之后有一百七十石。”
  “嗯……好好跟着甚左干,很快就能超过你父亲了。”
  “是。现在殿下给我的是一百五十石,还差二十石就超过了!”
  一番对话下来,长吉渐渐也开始平静了,还对着柴田开了个玩笑。彼时扶桑国儒学尚未盛行,没有父为子纲之说,儿子超越了父亲被认为是光荣,完全不必讳言。
  “既然是故人之后,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柴田沉思了一会儿,叫人从室内拿出了一张弓来。
  “您真是……”
  浅野长吉顿时又开始惶恐了。
  “那我就代他谢过了!”
  泛秀却是觉得不用推辞。
  不过就算是有了一章好弓,长吉恐怕也继承不了父亲弓兵组头的职责。
  ……
  寒暄之后,进了正厅,等待了片刻,池田恒兴和前田利家先后赶到了。
  泛秀与池田恒兴始终都没有什么矛盾,不过对恒兴的两个亲族——泷川家和佐治家,却始终是对立的关系。至于前田利家,在今川阵中的一声大吼,几乎害得泛秀身死,虽然后者暂时没有出手报复,不过可以想见,对利家这个人也不会有任何好感了。
  当着柴田的面,依次见礼,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平手还算是镇定,只是一直微笑着,似乎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池田低头盯着桌子,前田却是大为窘迫,如坐针毡。
  柴田胜家叫出几个侍女来,为客人倒上酒水,而后举杯满饮。
  “最近几年一直事情不断,抽不出身来,今天也算是难得的闲功夫。叫你们几个过来,无非是想要做些调解。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我不自量力了啊?”
  众人皆称不敢。
  “如果是外人也就罢了,不过你们都是尾张境内有身份的家伙,如果彼此怀恨在心的话,恐怕对本家的事业不利啊!”
  此言一出,连池田也坐不住了,前田利家更是几乎把头埋到桌子下面。
  平手泛秀只能出来接话了。
  “柴田大人啊,其实不过是些许误会罢了,谈不上怀恨在心,劳动您亲自出来调解,实在是我等的罪过了。”
  “是啊是啊。”池田也连忙接了腔,勉强作出微笑来。
  柴田皱了皱眉,环视了一下,最终转到平手这边。
  “甚左啊……”
  “请您尽管吩咐。”
  泛秀作出了尽量低的姿态。
  “本来你跟久助(泷川一益)的关系也不算太好,不过他毕竟是外乡人,行事又比较不近人情,而且还担负着特殊的职役,所以我也就不想操心了。不过又左(前田利家)和胜三郎(池田恒兴)这两个,可都是尾张本地人,你们当年还是同僚啊!”
  一番吩咐,俨然是长辈对晚辈的嘱托。泛秀作恭谦状,表示信服。
  “您说的是。”
  “嗯。”柴田点了点头,颇显欣慰,“其实甚左你老成持重,倒是最让我放心的,他们两个有些事情也的确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你却一直没想着报复,连怨言都没听到,这一点很好!”
  “多谢您称赞,只是愧不敢当啊。”
  泛秀依然做出晚辈的态度,柴田也心安理得地以长辈自居,却不曾想过,以地位和实力而言,现在平手并不比柴田差多少。
  有些人一直显得相当强势,但只需要一败,就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而其他的人貌似从来都不起眼,却在不知不觉中爬到更高的位置。很多事情其实一开始就有了预兆,只是被大多数人所忽略了。且不论心思复杂的平手泛秀,池田前田二人现在还是把柴田作为长辈和上级看待的,而且他也的确给了这两人很多照顾,所以面对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也不会有太多反感。然而随着时日推移,今天的小辈们也渐渐成了一国一城之主,有了独立支撑门第的能力,柴田对他们的帮助就会越来越小,若他还是不改变作风的话,总有一天这些小辈也会不满的。
  胡思乱想的时候,柴田已经转向了前田。
  “又左啊!”
  “啊……”
  “当初在今川那边诈降的时候,险些害死甚左,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
  “说实话!”
  前田嗫嚅了半天,方才磨磨蹭蹭地抬起头。
  “当初,我误以为甚左被今川家五千贯的知行所动……故而……”
  泛秀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现在的前田利家,心思应该尚算是单纯,还不是那个在贱岳合战前突然退兵令柴田反应不及的忘恩负义之辈——不过以此作为谅解他的理由,恐怕还不够。
  “原来如此啊。”
  不管心下是如何想的,泛秀面上表达出了一定的惊讶来。
  柴田看着前田利家畏畏缩缩的样子,心头火起,离席把他从位子上提起来,按倒在泛秀面前。
  闻名尾张的猛将,枪之又左,在柴田面前却是完全不敢还手。
  “看来还是要我多管闲事了,又左你好好道歉,这件事情就算大家都忘掉了!”
  这份气度的确不凡。不过想要忘掉,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前田利家长叹了一声,而后突然起身,大大方方地对着泛秀拜了一拜,口称道歉。
  看他的神态并不像是作伪,不过泛秀却也不认为有多少真心诚意。否则何必要柴田催促?
  不过表面上,自然还是要做出适当的样子的。
  至于池田恒兴的事情倒是简单一些。
  “你们无非是因为佐治家和泷川家罢了!”柴田对着池田恒兴直言道,“胜三郎你看看,当年今川家攻打过来,佐治家是第一批投靠过去,为了这种墙头草而与自己人闹出事情来,实在是太不值得了!至于泷川虽然也是本家的得力臂助,不过毕竟是外乡人嘛,本家的大业,最终还是要看尾张人的表现。胜三郎你最近可是有点主次不分了啊!”
  说得池田恒兴只敢连连称是,没有半点反驳的胆子。
  ……
  最终觞斛交错,皆是大醉而归,不过这一番调解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第六十章 名医
  这段时间,织田信长派出丹羽长秀负责筑城,林秀贞回访三河顺便交流感情,而接替领内行政工作的居然是柴田胜家,他把一系列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这也令有心人看到了这个粗豪大汉全面的能力。虽然没有战事,但武家的忙碌生活却依然在继续。
  一时四境皆无狼烟,仿佛天下太平。不过但凡对清州城那位殿下有点了解的人,就知道他是绝对闲不下来的。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传言声称,织田家的探子正在与北伊势接壤的地带游弋,时刻有可能开战。大部分人都认为,对抗斋藤尚未取得战绩,在此同时开辟第二战场是不理智的——然而那位殿下做过的不理智的事情还少了么?
  紧接着,重臣泷川一益就被派遣到西向的海部郡去担任城主,再联想到他以前乃是统领“左近众”担任侦察和刺杀之类的任务(当然这是具有一定级别的内部人士才知道的信息),不难猜出这是要为将来的攻略打下基础了。这时候的泷川虽然已然颇受重用,俸禄也不低,但更多还是作为特种部队,正面战场的作为尚且不多,故而信长认为调离他也不会影响攻略美浓的强度。
  对于安闲度日的平手汎秀来说,泷川被外派并不是十分值得注意的话题,反倒是谁来接替其位置,更为令人关心,不过这方面倒是没有明显迹象。
  沓掛城本来是尾张边境上的哨所,然而自清州会盟以来,尾张的东部就开始渐渐安定了,虽然上上下下还有些人对松平家的诚意有些怀疑,不过知晓后事的汎秀却知道松平元康反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是以东线的防备工作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与此同时,内外的消息不断传来,比如三河的松平家又打下了几座城池,同时收缴了几间寺社的地产,织田信长用平手献的计策让众臣对迁到小牧山城表示支持,乃至关东和西国发生了什么战事等等。然而几个月下来,镇守沓掛城的汎秀却似乎被忘掉,一直没有接到任何征调。
  并不是因为织田家已经富余到可以用六七千石的俸禄来养一个闲人,而是因为他病了。
  永禄五年(1562年)春夏,阴雨连绵,旬月不绝,汎秀突然觉得浑身乏力,关节处酸疼难忍,仿佛是遭了重病一般。叫医师前来检查,却说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旧创太多,阴雨天气血运转不畅,就难免疼痛。此疾只可缓缓调养,并无药石可医。
  回想起十年以来,历经多次合战,屡次冲锋陷阵,虽然马上取下不少功名,前后毙敌至少数十,但大小伤口合计恐怕也有将近半百之数。于是只能感慨,果然猛将这份工作,并不是正常人可以胜任的。比如柴田胜家那虎背熊腰的家伙,征战半生自然不会没受过伤,却从未听说有这类烦心事。
  所幸上次推掉筑城的任务后,暂时也没有接到新的工作,于是彻底安闲下来,有空就教女儿说说话,看儿子学走路,才二十出头就过上了颐养天年般的生活,也终于有了机会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虽然身体有恙,但凭借过硬的专项技术,应付家里那两个娇娃倒还不成问题。
  趁着这个机会,也能够明目张胆地借着求医的幌子,招待路过的云游僧(这个时代很多医师都是僧人),尤其是连续见了好几个三河一向宗的和尚,旁敲侧击出不少信息来。
  不过到了五六月份的时候,手下的家臣,倒是果真找出一个叫做“十六文先生”的名医来。说是那人骑着大青牛路过,到了村里坐下休息,就顺手给农人诊治。病人倘有余财,就收取十六文诊金,若病人无力支出,也不索要,故而得名“十六文先生”。
  医术尚且不谈,这份品行却是值得欣赏。汎秀心下好奇,就令人将此人带过来。
  ……
  那个“十六文先生”须发皆已半百,显然年事已高,不过身形健硕,目光清朗,不亚于壮年,背着一个二尺长的大木箱,却丝毫不见佝偻。进城之后,也并不慌张,只是轻轻一礼,继而上前。
  “看来是您旧创太多,到梅雨时节,气血不畅所致。”
  还未曾切脉,就已经如此推断出来。
  “不错,其他医师,亦是如此说的。”
  汎秀点了点头。
  “此疾药石无解,只能静待休养。”
  依然与其他人医师所言无二致,汎秀略有些失望,正要叫人给些钱财送客,对方却又加了一句:
  “不过您若不避讳的话,老夫倒可以用针灸之法试一试。”
  “针灸?这有什么避讳的呢?”汎秀奇道。
  “唉,以前中土针法未曾大成,多有施针不当而白费功夫,甚至加剧病情者……不过而今明国已有了《针灸四书》,《针灸大全》,此法已经完备了。”
  “那就麻烦您了。”
  十六文先生应了一声,从背上的木箱中取出一套针具,又吩咐下人生火并取来艾草等物。
  翻开汎秀的衣襟,胸腹就有两道几寸长的伤口,四肢上更是伤痕累累。
  “大人,您还未至而立之年吧!”
  医师突然又发问了。
  “前年才及弱冠。”
  这个问题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元服数年就有如此旧创,想来您定然是一位猛士了。”
  “这个称号,倒可以愧领。”
  “然而……刚则易断啊,望您日后多加注意。”
  “那就谢先生劝谏了。”
  对话的功夫,医师迅速点燃了艾草,熏灼在各个伤口处,又小心翼翼地把针扎在穴道上。
  汎秀顿时感到一阵由表及里的酸麻肿胀之感,虽然有些疼,但却非常舒服,有一种挑动沉疴的感觉。
  行针结束,医师起身鞠了一躬,又说道:“还请您静待一段时间。”
  “需要留针多久呢?”
  “大约两刻钟。”
  “嗯……”汎秀混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老先生,只听说百姓叫你十六文先生,不知您的名讳是?”
  “噢,老夫是三河人,永田德本。”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仿佛是后世战国游戏中经常出现的形象。
  永田德本捋须而笑,又接着说到:“世上等着医师救命的人不知有多少,本来这种小疾老夫是不愿花心思的,然而……”
  “如何呢?”汎秀倒是没有因对方的出言而恼怒,有才之人,略有些恃才傲物自然也可以理解。何况这人的确是仁善之辈。
  “方才在田亩间,已经听闻了您的善政。若是您能够取下更多土地,对于天下百姓,想必是一件幸事。”
  “永田先生也太高看我了吧!”汎秀习惯性地谦道,“只能为治下百姓略尽心思罢了,若是谈及天下,此刻还言之尚早。”
  “大人过谦了。”
  永田德本显然也不是太了解政治的人,只是呵呵一笑,恭维了一句,没有接过这段话来。
  两刻钟的功夫一瞬而过,取下了针具之后,汎秀试着活动四肢,果然有了一定好转。
  “连续行针五日,日后就算碰到阴雨也不至于如此。不过想要痊愈,却还有些困难。”永田德本如此说道。
  “能够有些好转,已经出乎意料了。”汎秀轻轻一笑,忽而又道:“贱内和犬子一向身体欠安,劳烦先生也一并看看。”
  永田也没推托,立即就跟人进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开下两张药方,只说是坚持一年之后会有效果。
  又令人取出诊金支付,永田德本却依然按照规矩,只收了十六文钱,把黄金退了回来。如此风节,令在俗世中奔波了十余年的平手汎秀大为咨嗟。
  “永田先生,游历行医已经多少年了呢?”
  “在恩师门下研习二十余年,出师之后,又已是二十年了。”
  “不知令师是……”
  “恩师名讳是田代,号三喜斋。”
  “是古河神医田代三喜斋啊!失敬失敬。”
  汎秀的这份惊讶并不全是作伪,田代三喜斋这个名字,的确非常响亮,他是把明代医学引入扶桑的重要人物,后世被称为经方派始祖的曲直濑道三,亦是出自他门下。富士川游《日本医学史》有云:“我邦名医虽多,但如古来鉴真者唯田代三喜也。”把他与鉴真相提并论,这是自古医师未有的尊誉。
  “而今先生你恐怕也不年轻了吧。”
  “已近知天命之年。”
  “就没有考虑过安居下来么?”
  这句话几乎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永田德本微微一笑,答到:
  “老夫只愿如此行走天涯,为百姓治病,实在不愿只做哪家武士的御医。大人您既然施行仁政,善待百姓,想必一定是心有戚戚焉?”
  汎秀闻言,哑然失笑。这名医的辞锋,倒也十分犀利啊。
  “这才是所谓杏林国手啊!的确不该只为一家一姓效劳。不过有份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诊金只收十六文,老夫是不会破例的。”永田答道。
  “那就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平手汎秀诚恳地说到,“请让我派遣十个年轻人跟随你,若他们能学到什么东西,到时候就可以回来为我效力了。”
  医学一道,只靠老师言传身教,至少需要十数年才能出师。这样的安排虽然长远来看是有一点私心,不过更多的却是为协助这个妙手仁心的名医。
  永田德本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拒绝。
  “若是多教出几个徒弟,也是一件善事。”
  PS:永田德本,号知足斋,有“扶桑医圣”之称,生平记载以野史传说为主,真实历史存在与否尚是疑问。作为穿越者,将来显然需要建立一支专业军医部队,于是就找上他了。


第六十一章 三河之行
  自应仁之乱以来,扶桑的历史走入战国时代,庄园制的经济逐渐崩溃,原先的庄头、地侍逐渐被大名的奉行取代,贯高制和兵役制之类的规章,在各地流传开来。早期的庄头,多半是同村的富户地主,虽然也有些欺上瞒下贪污赋税的行为,但碍于乡邑的情面,一般还不至于残酷剥削。不过进入乱世之后,领主们彼此征战不休,为了扩充实力,大肆地从领民身上榨取利益。在苛政的地方,农人一年辛苦下来收获的粮食,大半要缴纳上去,又要在农闲的时候承担相当沉重的劳役和兵役。
  这些没有苗字的平民,努力工作的同时,还被称为“贱民”。领主手下的武士杀死了农人,最多只是受到一阵斥责而已,流窜各地的野武士,则更是嚣张,甚至会明目张胆地劫掠。
  商人的行径也与武士异曲同工。因为交通不便的缘故,各地的“座”把地方保护主义发扬了最高限度,肆意控制物价,特别是控制了衣带、食盐这些日用品的特权商人。
  实在无法忍受的农民,纷纷以村为单位,结为互助团体,企图稍加对抗,不过这种缺乏组织性的自发行动,往往收效甚微。
  这就给一向宗——也就是净土真宗的传播创造了最好的现实基础。
  佛教东传入扶桑以来,由于种种原因,一直向着世俗化和简单化的方向发展,而净土真宗就是这种畸形发展的极致。宣传“恶人正机”理念,只须每日念诵“南无阿弥陀佛”即可消除恶业,往生净土。僧侣到村庄里传教,把百姓组织起来讲经。然而大字不识一个的农人哪里懂什么经文呢?最终讲经变成诉苦大会,诉苦大会又变成发泄情绪的骂场,最终这些情绪演化为了实际行动——百姓们终究开始不满足于来生的幸福,而要追求现世的利益,于是宗教集会变成了一向一揆军,驱逐领主,烧毁其他宗派寺社,拥立自家坊主执政。很多无法出头的下层武士,也出于各种原因加入到这种暴力活动当中。
  有趣的是,本愿寺的历来的上层,都不赞成发动一揆,但是下层涌起的浪潮,却是连他们都无法阻止的了。
  ……
  看过了手头的资料,平手汎秀觉得,如果不亲自去三河,见识一下一向宗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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