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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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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禁乱法的盗贼而已。藏身于黑暗中的忍者,与位居人上的武士,自是天壤之别。甚至比起农人和商贾,也未必高出分毫。
  石川五右卫门自以为是个聪明人,在伊贺国修习四年,就把同辈们远远甩在身后,而后有过三年,就已经有了“伊贺第一勇士”之称呼。倘若那次偷情事件没有事发,他大概会作为百地丹波的徒弟,继承伊贺上忍的席位。
  身为伊贺拔忍,以及百地丹波的死敌,却依然在近畿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还能照顾到一众兄弟的生计,这足以证明他在忍界的地位。
  但此生的权势与名望,也仅止于此了。低贱的出身,在这个世上,乃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彼时曰“下克上”之时,土豪地侍纷纷揭竿而起,推翻朝廷的幕府认同的守护,但究其根源,依旧不过是武士阶级内部的权力变更而已。出身寒微而位居人上者,依然屈指可数。
  石川并非安贫乐道,通达无欲的物外之人,对那些生来就比旁人高贵的武家门第,他怀着一种既恨且羡的复杂感情。言语之中,自是竭力做出瞧不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武士”的姿态,但四下无人的时候,却也不免幻想“若我出身武家名门当如何……”
  奇人异士,除开那些方外之人,大抵如此。所以加藤段藏毛遂自荐,却又偏要在上杉、武田面前可以卖弄。果心居士被“恶弹正”松永久秀招募于前,更是以幻术相戏。
  然而得罪武家的结果,却是加藤段藏被山本堪助设计毒杀,果心居士居住的东大寺被松永久秀放火焚毁。(这是我瞎掰的,别当真。)
  大名所需要,终究只是用于军事的侦查工具罢了。忍者的铁律就是藏身黑暗之中,太过显眼的个人力量,只是无用的屠龙之术罢了。以此为依仗,冒犯武家的威严,无疑是自取灭亡。
  石川五右卫门藏身山壁之间,远远望着山崎城,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几日为救助不慎被捕捉的同党,他带人潜入城里,行声东击西之计,烧毁粮草引开侍卫,救出了伙伴。但由于某个少女的自作主张,却不得不再次行事。
  平手汎秀把女忍者关押在本丸的一间矢仓里,四面都是开阔的平坦地,还有近百名侍卫严密看守,除非飞天遁地,否则根本不可能接近。
  但这个女人他偏偏不能不管。
  今日乃是有求于人,照常理而言,理应放下身段。那平手汎秀既然有意招石川前去,自然是有用得上的地方。此人是世代武家门第,素来有贤仁之名,未必会当面让他难堪。只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若是直接报上姓名来历,只怕见不到主事之人,反要受到小吏折辱。
  纵横江湖数年,石川对于钱财甚至性命,都已经看淡,但唯独这一点虚名……
  若是变装潜入,且不说能否成功,万一惹恼对方,只怕城主会立即下令斩杀人质。
  思虑良久,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报上姓名,以求觐见。他倒是没曾想过,那少女是故意引他前来的可能性。
  ……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刺客临时起意,并非要取我性命,只是希望借助武家的势力报仇?”
  “她……的确是如此招认的。”中村一氏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考虑到还要借助此人引来石川五右卫门,是以并未动刑。不知殿下以为……”
  “这事……先放在一边吧。”汎秀挥了挥手,“还是注意加强守卫,你亲自去负责,不要再出什么事情。”
  刺杀之事发生以后,平手汎秀并没有追究中村的责任,只是言语之中不免稍微严厉了一些,后者亦是对此心知肚明,只能是在工作时愈发谨慎,以求将功补过。
  “是。”
  中村应了一声,徐徐后退,顷刻消失在拐角。
  这时反倒有另一人急匆匆出现在眼前。
  “殿下!”河田长亲也伏身一礼,随即起身,“听说您要招募石川五右卫门那个大盗?”
  “确有此事。如何?”
  “可是此人……在朝廷公卿和左近大名当中,恶名昭著,收纳此人,恐怕会有损殿下的名誉。”河田长亲劝谏到,“请殿下三思。”
  十年前,他刚刚遇到平手汎秀的时候,还是个机灵的少年,而如今已然变成老成持重的家臣。时过境迁,汎秀渐渐只觉得他沉稳有余,而机变不足。
  至于另一位堪称智者的本多正信,却是俨然历练不足,虽然颇具才干,却还不足以独当一面。
  松井友闲是个优秀的奉行,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说到足以担当军师的人,汎秀立即想到了美浓麒麟儿竹中半兵卫。自从平手汎秀请他来担任家庭教师起,浓尾两地够得上的分量的武士,也有不少人效仿。竹中仿佛乐此不疲,却是依旧不肯出仕,一心闲云野鹤,安闲度日。
  这是连织田信长都驾驭不住的人才,我有什么办法令其心折呢?一念至此,平手汎秀又觉得没什么自信了。
  瞬间失神,汎秀回过神来,却只见河田长亲依然立在身前,继续说道:“若殿下有千金市骨之念,倒是……但也恐怕得不偿失。”
  若要召集畿内的盗贼和狼人,先礼遇这个恶名最盛的石川,倒是一条捷径,只不过在河田这种传统武士看来,这些人就算招募起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平手汎秀并没有接话,反倒是先摇了摇头,反问道:
  “如今我已有了超过万石的知行。”
  “……是……”河田不解其意,只能虚声应和。
  “在织田家这个背景下,这片领地短期之内,恐怕不会有太大的发展。同时要应付的敌人却层出不穷。”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将将上洛,织田家立足未稳,占领的土地来不及消化,却同时树敌无数。
  在领地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如何加强战力呢?
  “属下……知道了。”河田长亲犹豫片刻,也只能领命退去。君与臣之间的看法出了偏差,只能是后者认错了事。
  ……
  “您是石川先生?”
  出乎意料,这个等在门口的奉行,见了身形落拓的石川五右卫门,全无半点轻慢之色,反倒是连身施礼,态度十分恭谨。
  “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有幸得见,果然风采过人,名不虚传啊!”
  “啊哈……幸会,幸会……”
  面对这份礼节,石川反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作为横行一方的大盗,他很少有与人寒暄废话的机会。
  “在下乃是三河人本多正信。”
  “噢,本多大人,久仰。”石川也只能效仿着对方的样子,正襟危坐,相对见礼,只是这几个动作对于他来讲,却比偷潜入城中还难。
  而本多正信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滔滔不绝,似乎是与面前这客人一见如故一般。
  这人不会是故意要看我笑话吧?石川抬头扫了一眼,又觉得不像,只好重重咳了一声,打断本多正信的话。
  “那个……鄙人乃是求见此间城主平手大人的。”
  说完之后,石川抬眼看去,想试探对方的反应。
  “阁下稍安勿躁,在下即刻通报。”
  本多正信却是丝毫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立即告退离去。
  只剩下石川一人,连换了数个姿势,始终觉得异常憋屈。
  大盗敢于在夜深人静之时,飞檐走壁,潜入达官贵人的府邸,却在光天化日之下,百般束缚,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并未等待太久。顷刻之后,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音。
  石川不敢太过怠慢,立即站起身来,只是要他如何低声下气地上前谄媚,却是更无可能。
  身前出现的,是个身着白色武士服的青年,不疾不徐,缓步上前,面色温润如水,不着一丝烟火,舍去佩剑之外,身上再无饰物。
  谦谦君子,文质彬彬,但提步上前,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阁下便是名震列国的侠盗石川先生吧!”
  轻轻一句,无喜无悲。
  方才本多正信誉满恭敬之词,石川听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面前这年轻人轻轻一句,却他生出一点荣幸的心思。
  说话的人气度不同,带给听众的感觉,也是俨然两样。本多正信虽然聪明,但未曾掌过权柄,身上始终缺了些气势。“久仰”之类的话由他说出来,只让人觉得是刻意施礼,并不真诚。
  有这份气度的,毫无疑问就是……
  “果然不愧是平手大人。”
  石川五右卫门原本是为了救人而来,这下伏身施礼,倒是当真有了三分心折。
  “在下正是平手汎秀。”青年武士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笼络
  石川深深吸了口气,端坐于地,平伏下去,向平手泛秀施了大礼。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尾张智将平手监物大人。”
  依这位大盗的立场而论,这一番已经算是做足了礼数,更深吹嘘谄媚的话语,以他的性情实在说不出口。
  平手泛秀却是苦笑一声,面色有些兴味阑珊,答曰:
  “我倒是对阁下歆羡不已。行走天下,自称侠盗的浪人无数,但将所得八成分与百姓的,恐怕只有石川五右卫门一人。”城主既然发了话,旁边那几个家臣,纵然心里是不以为然,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景仰敬服的样子出来。
  此举却让石川颇有几分动容。一介盗贼,纵然名声远扬,却何时见过这等手段?更何况对方所赞誉的,正是他心下最得意的事迹。
  市井豪侠,劫富济贫,正是平民百姓千百年来幻想中的英雄。
  而石川正好是好名之人。
  “我年少之时,并不羡慕权势滔天的大名,反倒只想做个行走江湖的游侠,可惜……”平手泛秀这番话本是属实,说得十分诚恳。外人或许不解,但那些受到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熏陶的人,定会心有戚戚。
  此言更是立即令听者生出知己之感。
  从常理上讲,一个正统武家门第出身的人完全不该说出这种话来,但平手泛秀当下却全无半点作伪之态。
  石川五右卫门心神触动,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作为盗贼集团的头领,他平日听到奉承话倒也不少,畿内五国的黑道势力,听到这个名字,都要赞他武艺高强,重情重义。
  然而却从来没有人赞誉过他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
  或许对视人命如草芥的盗贼们而言,对普通百姓的仁心,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赞誉的东西。
  就算是那些天生位居人上,理应负有保境安民之责的武士,也不会把这个当作一回事。
  仅仅用了两句话,就让这见惯刀光剑影的大盗,生出一丝“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来。
  “监物大人……您言重了。”
  拙于口舌的石川,不知该用何种谦辞才好,只能是再次躬身施礼。
  事成矣!
  观其行止,平手泛秀心下大定。事情比先前预料更加顺利。
  这等江湖人,素来重义轻财,不是可以用钱帛说动的人。
  纳入家门,成为武士,这个条件对浪人来说很具有诱惑力,但是一来要考虑影响,二来……自己也没有足够的土地来容纳。
  对于非常之人,恐怕只能以利益之外的东西来笼络。
  “石川先生是亲自前来的吗?”
  平手泛秀突然问出这样一句。
  “噢……”大盗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我那几十个兄弟,都等在城外面!他们都是些不懂礼节的人,不适合出现在您面前。”
  “看来你们是把家安在了山城国?”泛秀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家?”石川五右卫门愣了片刻,似乎是不明白话语的意思,顷刻回过神来,苦笑答道:
  “像我们这样,随时可能死在荒郊野外的人,只能到处漂泊四海为家罢了,根本不可能护得住家人,谈什么家室呢?我的弟兄们倒是有些有妻儿的,不过都已经隐姓埋名送往异乡了。”
  出于谨慎考虑,石川只说“有些兄弟”把妻儿送往异乡,却没透露自己的情况。毕竟他和平手泛秀只是初见,就算是存在好感,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是这样啊……”泛秀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到,“那么恕我冒昧,若是石川先生有意的话,你们可以把家安在尾张爱知郡,在那一块地方,我倒还有些办法。”
  “这个……”石川犹豫了一下。平手泛秀此举,招揽之意实在太过明显,若是妻儿落在他手里,岂不相当于人质了?石川五右卫门毕竟是过惯了自由日子的,虽然对对方颇有好感,但也不愿轻易投效,沦为别家的鹰犬。
  然而平手所言又的确是具有一定诱惑力,令石川舍不得婉拒。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理念在所有东方文明中都存在。若是让家族的姓氏在自己这一辈上断绝,可算是罪大恶极,死后也无颜面前祖宗先人。
  更何况,涉及的不止是他一人,还包括了数十个兄弟……这让自命重情重义的“侠盗”不敢轻易拒绝。
  “不用担心家人的生活。”平手泛秀却是故意曲解了石川的犹豫,“我会向留守沓挂城的松井友闲修书一封,吩咐他加以照顾的。”
  “这……怎么敢劳动平手大人呢……”
  “另外……”泛秀有意拖慢了声调,“那些孩子们,若有意做个武士的话,我可以给一些机会。犬子方才四五岁年纪,还没选好近侍呢……”
  后代有机会成为武士!而且是平手家嫡子的近侍!
  这句话立即压倒了石川五右卫门心里的天平。
  在这个讲究门第的时代,忍者和武士的出身,隔着就像九州岛到北海道那么远。服部半藏那样的幸运儿,万中无一。平手泛秀虽然没有直接给予这群盗贼武士的身份,但许诺让他们的儿子成为武士,那也是一样的。
  织田家的上升势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平手家显然也是有趁势而起的意思。如果能够跟平手嫡子扯上关系,日后或许能混个千百石的知行也未可知,运气好的话,一城之主也不是全无可能。
  那些散漫惯了的盗贼们,自己倒未必一定愿意去遵循无视的规则,忠心做别人的家臣,但能给子孙后代寻个出身的话,却定然是趋之若鹜。有些人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反而不能适应平静的生活,但作为父亲,却绝不愿意后代走这条老路。
  一瞬间闪过万千思绪,石川明知对方是想要笼络自己,但却无法拒绝这份笼络。
  至于对方是否会兑现承诺,倒一时没来得及想。
  站在平手泛秀的立场,是完全没必要欺骗的。向几十个孩子许诺武士身份,短时间内无需付出俸禄,只要管饭就够了。付出的东西几近于无,却可以招揽到一群身怀绝技的忍者。
  “我替那几十个兄弟,多谢监物大人了!”
  石川再一次平伏下身子施礼。这一次平手泛秀倒是坦然受之。
  “不过……”石川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
  还有什么事?
  “鄙人……那个……这次前来是请求平手监物大人高抬贵手,放某人一条生路……”
  所谓的“某人”自然是那个女刺客。按照当事人的说法,石川与她的姐姐偷情,事发之后心怀愧疚,所以才对她十分放纵。
  平手泛秀对于这段八卦没什么兴趣,饶恕那个女刺客也未尝不可。确定面前这人的确是石川五右卫门之后,泛秀也相信那个小姑娘不是受人之托行刺杀之事。不过转念一想,又换了口风:
  “我倒并无取她性命的意思,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姑娘罢了……只是她受了点伤,先留在城里静养吧!”
  这岂不是有人质的意思?
  石川心头闪过一丝不快,不过此时倒也不适合展露出来,只是心下想着,面前这平手泛秀可算是一介人物又所图甚大,总不会在这些细微末节出尔反尔。于是点了点头:“不愧是监物大人,果然宽宏大量,我就替那个小丫头谢过了……”
  “对了,那个小丫头,她叫什么?”泛秀随口问了一句。
  “殿下不知道吗?”石川愈发安定下来,连姓名都不知道,看来是没用过刑的,“她是甲贺山中家的人,名字叫做伊诺……”
  山中伊诺么……为什么有种很耳熟的感觉?等等,这不是……(PS:不知道的请求助度娘或者谷哥。)
  “这个名字是谁取的?”泛秀继续发问。
  “啊?”石川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个,自然是其父……是山中家的中忍,十年前已经战死了……”
  “这样啊……”平手泛秀沉默地点点头,忽而轻笑,“是我多心了。”
  这一番举止却令石川有些担心了。莫非平手监物大人跟山中家有仇?要真是如此可得好好想点办法……


第十七章 诱敌之道
  永禄十年春节,旬日便至,距离织田家拥立足利义昭上洛,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光。公卿和町人,也渐渐放下了初时的忐忑,安然接受了京都新主人的统治。
  在上层的严令下,织田家的武士不仅在洛中秋毫无犯,反而是频繁出动,维护治安,恢复秩序,对皇家和公卿们格外尊重。而这些破落的贵族之后,自然也知道投桃报李的规矩。
  “尾张人的确是忠君体国啊!”
  “织田弹正乃是国之栋梁。”
  “东国人也并非尽是木曾义仲那等无礼之辈。”
  未曾眼见,就可以想象,那副竭力维持着高家尊严,却终不免沦为谄媚的容颜。
  织田的名号,就如同曾经的大内、细川、三好诸家一样,响彻远近。所不同的是,身为当主的织田信长,并没有贪恋京都的繁华和幕府的职役,而是不声不响地率领织田主力返回了美浓。相比起幕府的上等坐席,他似乎更加重视领内的岁收,谷粟和兵丁。
  毕竟现在已经是礼崩乐坏的乱世,掌握住大义,也未必足以号令天下。
  然而看不到这一点——或者假装看不到这一点的人,似乎并不少。
  至少新上任的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昭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自上洛伊始,他始终不辞劳苦,上下奔波,比巡守的足轻还要勤勉。觐见天皇,联络公卿,同时以旧幕臣为班底建立新的幕府政权,“三管”家的细川昭元和畠山昭高,“四职”出身的一色藤长和京极高吉,再加上三渊、摄津等一众名门之后,组成了新的幕府决议层。
  若干年前,足利家的祖上,就是靠着这些姓氏来治理天下,但如今唯一还不完全是个空架子的人物只剩下河内一国守护畠山高政了。所以在军事上,新兴的幕府还要倚靠明智光秀、和田惟政这些新晋幕臣,加之摄津池田、甚至大和松永等地头势力。
  最大的隐患倒并非人事,而是城池。名为天下武家之主的足利将军,实际上并没有一座像样的居城,而是与幕臣一道安置在日莲宗的大本山,六条川附近的本国寺当中,人称“六条御所”。寺社毕竟只是宗教设施,再怎么加强警戒,安全性始终都比不上专业的城堡。
  刚刚收回山城国御料地的足利义昭,自然是没有余钱修城的。而织田家不知有意无意,也忘掉了这个环节。也许乐观主义者会认为,新幕府声威正盛,无人敢捋此虎须,但看某人看来,三好的逆袭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已经杀了一个天下公认的将军,再杀一个尚未收到天下公认的将军,也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
  山崎城环山而建,高出平原一百五十间(270m),远离市集,周围又密布河川,夏日并不觉得炎热,但到了严冬,防寒却是难题。身处异国,又不便就地征集物资,运输到不复杂,来源却是个大问题。幸好坐镇京都的村井贞胜善于内政调配,提前贮备了过冬的军粮,尚不至于让军队挨饿。但木柴怎么也凑不够,村井却是变不出来了。
  下层的武士和足轻们,年末不能归乡,又要忍受寒冷,士气可想而知。平手汎秀面对这无米之炊,也只能效仿古之良将,玩起解衣推食,同甘共苦的手段来。柴火只按人数分配,先满足需要巡守的士卒,身为大将不仅没有优待,反而要削减待遇。
  如此方才稍微平息了些许怨气。
  平手汎秀身上伤创无数,轻易受寒,关节俱是酸疼不已,又偶然风邪,顿时病倒。然则身居此位,除忍之外,再无他法。城中找不到侍女伺候,只有身兼近卫的姬武士,侍于榻前——不过当下是无暇品味这旖旎红袖滋味了。
  “殿下的仁德,足以称作天下典范。”河田长亲看着连连咳嗽的汎秀,如此赞道,众人亦纷纷附和,看神态语气,身为动容,似乎并不是全然恭维。尤其是新晋年轻家臣伊奈忠次、德山秀则等,颇有得遇明君之感。
  汎秀抚着胸口,止住咳嗽,又饮了一口热茶,方才伸手向众人示意:“小病而已,不足挂心,还请诸君各自严守岗位。”
  “殿下……”
  “此……咳咳……此为将令,不需要我复述吧!”汎秀扶着姬武士的肩膀,靠着墙壁坐下,又吩咐到,“弥兵卫(浅野)去把地图拿过来。九郎左(河田)、上野助(沼田)留下、弥八(本多)留下,也一起听听探回来的消息吧!”
  众人哄然称是,各自领命不提,少顷,室内复又清净下去。
  “界町的人已经回报,最近半月之内,四国方面的商贾来往甚多,运输船数目亦上涨了六成余。”
  中村一氏一直侍立于侧,直到受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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