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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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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侧,跟着一个销售的少年人。
  “佐佐殿也在啊!”村井看向成政的目光似乎十分复杂。
  这里面还有什么八卦?泛秀一念闪,也未及细想。
  寒暄了几句之后,贞胜道明来意。
  身后这个少年刚满十三岁,与村井贞胜是同乡,都是近江人氏,因为家道中落,随着村井到尾张谋生,学习开垦、丈量和算术已有数年,今日正巧在尾张收租。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呢?”泛秀坐在席子上,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施礼。
  少年连忙拜了一拜,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话语却是丝毫不乱。
  “小人是增田仁右卫门长盛。”
  “增田长盛?”泛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名气不逊于村井贞胜的名奉行啊。
  “平手殿有什么疑问吗?”村井疑道。
  “噢,没有。村井殿请放心,在下一定会让仁右卫门按时将赋税上缴的。”
  “既然是平手殿,自然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村井贞胜随声应和着,却又从怀里抽出几份状纸来。
  “这是冲村上一次检地的数字,另外一份是兵役的名单。这四十町的地产总计二百六十贯,兵役三十四人,也请平手殿担待了。”
  “最后一份,就是殿下签署的委任状了。”
  泛秀突然愣在原地。
  虽然这块土地名义上不属于自己,但是有了这几份状纸在手,却与自家安堵没有任何区别。
  村井离去。
  泛秀沉默无语。
  成政熟视泛秀良久,眼神相当复杂。
  “看来殿下……倒真的是对秀千代颇为看重呢……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话毕,成政勉强笑了笑,起身告辞。
  泛秀无法分辨,这句话有多少是出自真心。
  ……
  夜渐深,却依然难以入眠,只因信长的作为,实在是费解。
  即使是他的心腹爱将佐佐和前田,或者乳兄弟池田,都没有这样无功而获得提拔的事情啊。
  辗转反侧之时,却又迎来了客人。
  “甚左在么?”
  门外传来极轻的响声。
  都已经过了子时了吧!泛秀腹诽着拉开门。
  来者竟是丹羽长秀。
  “丹羽殿……”泛秀正要施礼,对方却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殿下有请,请随我来。”丹羽轻声道。
  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泛秀顿时紧张起来,却只能跟着丹羽前去。
  前进的路上,没有碰上一个值夜的侍卫,于是泛秀愈发起疑。
  信长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而房间的主人,正靠着灯光,研究着一堆细小的碎纸张。
  “殿下,甚左已经到了。”
  过了一会儿,信长才从灯下抬起头,扫了一眼。
  “你下去吧。”
  “是。”丹羽领命而出。
  泛秀施了一礼,也不问原由,就坐在对面。
  信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颇有几分诡异。
  “甚左,很意外吧。”
  信长的身影,在闪烁的火苗下,显得格外狰狞。
  “臣不知殿下所言何事。”
  信长笑了笑,却不回答。
  “蜂须贺小六这个人,我已经关注他许久了,今天虽然有些慌乱,还是抽空看了看他献上来的礼物。”
  他扬了扬手中的纸片。
  “你可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臣不敢妄加猜度。”在这个人面前,泛秀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无畏。
  “不敢?”信长冷笑了两声,“除了一件事关紧要的消息之外,剩下都是一些琐碎的东西,倒也无所谓敢不敢。”
  “旁人的事情,或许真的没有兴趣知道,但是,关于老爷子的事情呢?”
  泛秀猛地抬起头。
  信长自幼桀骜不驯,十几岁是就直呼柴田、林等人的名字而毫无敬意,能获他尊称的,唯有一人而已……
  信长也收敛了全部的笑容,面色逐渐冷冽起来。
  “据蜂须贺所言,爷爷在……出事情的那一天,曾经收到过一封神秘的信件,随即就神色剧变……”
  泛秀忽地从地上站起来,双臂不断地颤抖。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信长凝神不语。
  “臣失态了。”
  泛秀坐回原位,恢复到泥塑般的造型。
  “蜂须贺此人交游遍布尾美,又曾经结交过忍者,或许,他在那古野城的眼线,知道的事情反而比我们多呢。”
  当时的平手政秀,因为担任辅政的关系,住在那古野城中。
  “其实也不用多想了,除了堪十郎(织田信行)身边那几个人以外,还会有谁呢?”
  泛秀颔首无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那两个兄长,久秀和长政,才能和气量,不足爷爷的十分之一,唯一能够让人期待的,也只有你甚左而已。”
  “蜂须贺那一方,我会继续派人联系,而平手家里面,就只有你能够调查清楚了。”
  信长一反常态,滔滔不绝,连说了接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停下来。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得的主动示好了。
  泛秀心防突然松动了一下。
  然后依旧是面无余色,领命而退。


第十六章 解密(一)
  次日晨起,便与增田长盛一道返回志贺城。增田仁右卫门此前不过是个流浪的孤儿,自然是无法购置马匹的。汎秀倒也不急,只牵着马一同步行。
  以前的汎秀,虽然自以为是清心寡欲,但见了未来的名人,如今却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还是难免会动招揽的心思。服部小平太正是如此。增田长盛是个著名的奉行,如果能够收录他为属下,日后在这一方面就足以省心了。
  然而昨日从信长那里得知了那个惊骇的消息,一心只思索着如何探寻真相,对旁的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增田仁右卫门,虽然并不像是学过诗书的样子,然而自幼流落,见识广博,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
  尾张的清秋凉爽宜人,半日的步程,也并不显得漫长,行至午时,终于见到了志贺城。
  “大哥,我回来了。”
  推门进了城,所见的除了长兄久秀之外,却还有另外一人。
  “殿下!”
  服部小平太撑着缠满纱布的左臂,伏下身来施礼,又露出背部大片的伤痕。
  “快免礼吧!”
  汎秀顿时忘却原先的心事。
  虽然已经初阵过,但并没有真正历经血腥战场,心态与这个时代的武士相比,还是要脆弱许多。
  “小平太不是回乡了么?怎么会伤成这样?”汎秀上下打量着他的伤势,眉关紧锁。
  “今天清晨的时候,就发现小平太杵着枪站在门口,快要昏迷的样子。”久秀的神情,也是毫不轻松。
  “臣……尚能够持枪呢……”小平太勉强笑笑。
  “比起这个我跟关心凶手的身份,即使是有什么宿仇也不必隐瞒。”汎秀沉声说道,“平手家虽然不是什么望族,但在尾张一地,却也不是人人都敢惹的。”
  小平太怔了一怔,低下头去。
  “属下出身津岛,家父乃是服部家支族。”
  汎秀点点头,没有去打断他。
  “津岛服部当主倒行逆施,信仰邪宗,想必殿下亦是知晓的。”
  邪宗?没记错的话,津岛服部是一向宗的信徒吧?难道小平太父子之所以出奔就是因为……
  “家父曾说,唯有禅门才是佛途正理,一向宗妄借佛名蛊惑人心,于己则废除清规戒律,于人则广撒战祸,乃是邪教异说,服部家贪图小利而亲近之,终属取祸之道。”
  “令尊倒是见识不凡。”汎秀安慰了一句,心里大致理清了思路。禅门宗派一般只在公卿和中上级武士中流传,而净土宗和日莲宗在下层人群中影响甚广,如此看来,小平太的父亲,想来应该是有些文气的。
  那么这次的伤势,想必也是回乡祭拜先祖的时候,与那些同族一言不和起了冲突。
  小平太突然又支起身子,拜了一拜。
  “殿下,请救救舍弟吧!”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汎秀连忙扶起小平太。
  小平太见到汎秀的身形,微微松了口气,方才将来龙去脉道来。
  “舍弟小藤太,亦随臣下返乡,却遇到了一向宗的邪徒,出言辱及先父,一怒之下……”
  “械斗却输给了对方,那么你跑到志贺城来就是求救的?”汎秀微微皱起眉。
  “我们兄弟,已经是举目无亲了。”
  小平太心下忐忑不已。汎秀虽然说要收录他作家臣,但那不过是数月前随口的一句话而已,随时可以再收回来。
  “小藤太……是吧,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应该是在津岛服部家关押着!”
  汎秀点点头。后世的印象,一向宗是个屡次发动叛乱的教派,所以潜意识里,就把他们与宗教裁判所之类的恐怖组织联系在一起。
  那么……
  “津岛服部家……与我们平手家倒是没什么交情啊。”久秀脸上有些为难。
  “不过……他们总不敢得罪织田家吧。”汎秀接口道。
  “你是说……”
  “我即刻就去清州求殿下的手书,总不能看着小平太的弟弟被杀掉吧!”
  汎秀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自和平时代的灵魂,对生命的看重,自然不是战乱之时可以比的。
  “殿下……”小平太又要挣扎着下拜。
  “尽管放心好了。”汎秀阻止了对方,随即起身。
  “津岛可不是太平的地方,带上几个人一起出去吧?”久秀抬头望着弟弟,补充道。
  “那么就有劳大哥安排了。”汎秀转过身,正好看到一直静静端坐一边的增田仁右卫门。
  “对了,这个是增田仁右卫门……”
  匆匆解释几句,就出门去了。
  跨上秀江,径直往清州而去。
  通报过后,匆匆跑进城内,向信长禀明来意。
  信长并没有立即回话,只是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件事情,可有去查过?”
  “……”
  汎秀无言以对,事实上,看到小平太的伤势之后,他就暂时忘却了那件“正事”。
  “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还算是合格的武士吗?”信长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人命关天,可以说是“轻”和“缓”吗?汎秀如是想,面上却只是俯首认罪的样子。
  半晌之后,信长扔下一张状纸。
  “拿去吧!平手家的家臣,也能算是织田家的人,若是随便被这种小豪族抓起来杀掉,的确是太有失颜面了。”
  “谢殿下……”
  “不过,别忘了正经的事情!”
  汎秀原地拜了一拜,转身退出去。
  津岛的路程要更远一些,秀江倒是脚力不凡,那几个跟班却是连人代马疲惫不堪。
  一向宗虽然发展迅速,但面对织田家的使者,还是不敢轻忽,没有费太多口舌,小藤太就被拉了出来,只有几个没资格说话的年轻人,犹自不平,眼带愤懑,恐怕是些狂信徒,连带着汎秀一起恨上了。
  面前这个人看上去不过只有十一二岁,相貌类似其兄,身形却要小上几号,身上的伤痕,倒是比小平太要少多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汎秀也懒得解释,只把他带了出去。
  取马的时候,也只盼着早早离去,丝毫没注意到旁人艳羡的目光。
  “老爷这匹马,这……就真是神马啊!”马厩的小厮,居然也一时忘了把缰绳交到汎秀身上。
  眉头一皱,正要发火,看到对方衣不蔽体的样子,才吸了一口气,堪堪忍住。
  看来……已经逐渐被这个时代同化了啊。
  “你以前就见过我的马?”
  汎秀尽量放轻声调,夺过缰绳。
  小厮似乎也察觉到这个武士并不似别的“老爷”那么凶恶,居然一时间话多了起来。
  “小人……以前在界町的老板是贩马的,的确见过这匹马!”
  “噢?”汎秀有了些兴趣。
  “那些南蛮人,开价是要五百贯的,谈了半天,才说成三百五十贯。三百五十贯的马啊……”
  “你确信是这已匹马没错?”汎秀面生疑色。
  “这种神马一辈子也只能见一次啊,怎么会错呢?”小厮得意忘形之下,抬头触到汎秀的目光,又吓得低下头。
  “也许……应该不会错吧。”声音突然变得战战兢兢。
  汎秀沉默不语,撒下几文赏钱,跨马而去。
  三百五十贯,而且只是进货的价格,那么出售的数字,恐怕会达到四五百贯吧!
  原本以为,这份礼物大概要抵上三五十贯,即使这样已经很难还清人情了。如今居然是十倍的价值。
  如果说信长的照顾是因为愧疚,那么,柴田胜家呢?


第十七章 解密(二)
  心里压着心事,脚程就很难快得起来,回到志贺城,已经过了午时。
  这次连通报都省去了,径直牵着马走进城中。下人们见到从前的少主心绪不宁,自然也没有人上前找不自在。
  推门进了馆中,贯入眼中的,却仍是大哥久秀与增田长盛两人,分别坐在厅中的两旁,仿佛是相言甚欢。
  “大哥和仁右卫门……还在倾谈吗?”
  汎秀紧绷的眉头不禁稍微放松了一下,然后突然又平添了几分隐忧。
  增田长盛,毕竟有着身在大阪却内容德川的事迹啊!
  前世虽然没怎么认真研究过史学,但关原之类的大事情,却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不过反过来讲,一生之中,即使只有这样一个污点,也足以载入史册,令人难以产生信任的观感。这样的想法,也未免太过于偏激了。以这个世界的法则来讲,背弃弱势而选择强者,才是正常的事情,山中幸盛、大谷吉继这类人,反而才是异类啊……
  一念至此,汎秀不禁心生出异样的想法。
  这么做,对于自从父亲死后就日益消沉的大哥,应该是极大的帮助了。
  “许久没有外出,直到与仁右卫门的攀谈,才总算知道了列国的新鲜事情。”
  久秀从席上立起身来,微笑着汎秀点了点头。而增田仁右卫门一直拜倒在地,却不出声见礼,唯恐打扰了汎秀。直到叫到他的名字,才告辞而去。而汎秀则是先去见了小平太,让他们兄弟独处。
  从偏厢走出来,却看见久秀依然端坐在大厅里,颔首思索状。
  汎秀突然想起信长所说的“正经事”来。
  但是这种话题,实在难于出口啊。
  “大哥与仁右卫门,倒像是颇为相得呢。”最终说出的,却是这句无关的话。
  久秀收敛起笑容,郑重地点点头。
  “是啊,虽然出身于流浪之间,不过反而是这种武士,才会了解更多的世事啊。”
  “既然如此相得益彰,而仁右卫门又是尚未出仕的浪人,不如大哥收录他为平手家正式的家臣吧?”
  “殿下和村井殿那里,就由我去负责好了。”
  此言一出,久秀愣住。
  当今之世,非君择臣,臣亦择君,既有武田信玄两贯俸禄登用山本晴幸而遭受重臣不满的逸话,亦有明智光秀游历列国而不仕的故事。(当然,二者的真实性都不高。)
  相互之间的选择,可以说要考虑的因素是相当复杂的。
  随即久秀也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承蒙主公照拂,免去了平手家三分之一的兵役,俸禄方面,可以说毫无问题的——不过贸然提出这种邀请,实在不妥。过一两个月之后,我一定会向他提出的。”
  总算是了却了诸多杂事啊。
  “对了,盂兰盆节就快过去,家里却还留着两斗清酒,甚左不如陪我共饮吧。”
  “啊……是。”
  “这次是,是甚左最喜欢的奈良酒啊。”
  于是移到室内。
  久秀原本是滴酒不沾的人,然而自从父亲过世后,受了弟弟的影响,也渐渐开始习惯樽中之物的味道来。
  以后世的眼光看来,清酒的度数极低,三巡之后,尚未有丝毫的醉意。
  汎秀突然停下杯子,凝神望着兄长。
  要问数年前的事情,应该如何开口呢?无论想怎么旁敲侧击,都会显得是有意为之啊。况且那封致命的书信,恐怕早已不在世间了。
  至少,数年来不断翻阅着政秀留下来的书卷,却从来未见任何蛛丝马迹呀。
  “大哥啊……”
  “嗯?何事?”
  “近日闲来无事,翻动了父亲遗下的书籍,却发现许多卷宗有了遗失的部分。未知……”
  “父亲的书卷?”久秀显然没料到弟弟的话题会有如此的跨度,“从那古野城搬出来的时候,大多数都运回城中,还有少量的部分,则是存在寺中。”
  “寺中?”
  “是啊,甚左当时尚未元服,所以没有参与到葬礼的筹备当中。”
  汎秀点点头,向兄长笑了笑:“那么,日后再到寺里去寻找吧。”
  说完,给自己倒上了酒水,一饮而尽。
  心念飞到别处,就开始神思不属。
  反而是久秀,像是被这番话引起了情绪。
  “说起来,父亲留下的书卷,我所读过的,大概不及甚左的一半吧。”
  “这……治理领内毕竟是繁重的工作。”
  “与其找寻其他的借口,不如说我久秀,原本就没有继承父亲的气量呢……”
  汎秀不知如何回答。
  “犹记得当年,父亲往生的那一晚,我和孙右卫门,只想着如何去逃脱殿下的怒火,却根本不记得父亲的遗愿……”
  “大哥……”
  “甚左,听我说完!”久秀反常地高声打断了弟弟的话,“主公肯将冲村四十町的土地予你代管,足见信任有加。而我早已过了而立,却尚无子息,与其被主公以此为由削去,不如……”
  话未出口,却听见一声闷响。
  久秀栽倒在茶几上,居然醉了。
  汎秀只能苦笑,叫来下人扶兄长进卧室。
  似乎,又多一件足以忧虑的事情啊。
  盛上清水,冲洗干净面颊,原来的三四醉意顿时只余下一两分。
  政秀寺在志贺城向东四五里的位置,眼见天气渐晴,也未牵马,径直步行而去。
  反复询问过寺僧之后,才知道还有一些书物留在偏厢的暗室里,一直不曾拿出来。
  汎秀请僧人打开房门,对方却露出难色。
  “那是久秀殿下生前指定殉葬的书物啊,如果贸然翻开的话……”
  指定的殉葬?
  看来那时候兄长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啊。
  难道……
  汎秀不愿再想下去。
  “你可知我是何人!”汎秀面色一沉,手按着刀柄。
  “啊……是,是……”
  看来和尚的道行并不深啊,对神佛的敬仰,远不如对刀剑的畏惧。
  暗室里只有一道天窗,尘封了数年,刚一打开,就只有满室的灰尘,和刺鼻的腐败味道。
  和尚立即掩着了口鼻,嚷嚷着倒退出去。
  汎秀恍若未觉,径直走入。
  房间里除了茶釜,佛珠,绘画,还有数十卷的书册。
  “等等!”
  汎秀叫住意欲逃离的和尚。
  “这些不是殉葬的物品吗,怎么会留在寺里?”
  和尚满不情愿,但又不敢发作,只得走了进来。
  “久秀殿下的确是吩咐把这些埋葬掉,但是沢义禅师却说,这些东西要留下来更好,如果无心毁掉重要的书卷,那么就是莫大的罪过了……”
  沢义彦宗?这位禅师,在尾张颇具名气,而且与政秀颇有来往,故而汎秀也曾见过几面。观感上,的确是位通达而智慧的高僧。
  “重要的书卷”。
  这份用意是……
  汎秀挥手让和尚出门去,席地坐在布满尘土的地上。
  最开始看到的,是一些和歌文集,于上添加了许多政秀的个人见解,虽然不乏风雅精妙之语,却是现在的汎秀无暇去欣赏的。
  接下来还有一些史书和文献,之上并无政秀的个人笔迹。
  堆在最下方的书,终于有了想象中的,日记和随笔一类的东西。
  汎秀的心立即剧烈跳动起来。
  微颤着手,按照日期,寻索到最后的部分,也就是切腹死谏之前的那一段时间。
  泛黄的纸上,霍然是熟悉的笔记。
  “扶持暗弱的少主,是为了窃取家宰的权力。权六大人是把老朽比作时政公吗?如此高估我政秀的才能,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
  “规矩只是蠢人订下,用来把聪明人变得与他们一样愚蠢的东西吗?少殿的说法,还真是风趣啊。”
  “佐渡大人啊,的确是存着私心。然而谁又是无私心的呢?整个尾张,大概只有热田大明神吧。”
  推算时间,此时应当已经接近先殿信秀卒去,然而眼中所见的文字,却是丝毫未乱,甚至不时还会有调侃的语气,而没有一句抱怨和指责的话。
  汎秀眯起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萧瑟的笑容。
  真不愧是监物殿呢,我的“父亲”。
  再往下翻下去,却突然脸色大变。
  语句越来越短,字里行间,也失去往日神韵,更令人起疑的是,信长、柴田和林都失去了踪影,剩下的文字,都只指向一个人。
  一个汎秀万分熟悉的人。
  “屋岛大臣,只是因为马吗?”
  “林……难道可以说是正常的往来?”
  ……
  最后的两页上,只剩下两句偌大的叹词。
  “岂能如此!”
  “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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