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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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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适才一场战斗下来,山越人也算是死伤惨重——倒有一大半是被陈扬等人趁势纵马袭杀的,其后马速放慢后这死伤的速度便要慢了许多——因此这会儿却是不敢太过接近,只能远远的围着,又有一部分人在那山越将领的指挥下绕过战场向谭纵等人的后方绕去。
对于这些山越人的打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这山越人实在太多,即便适才相比己方损伤更大,但这会儿却仍有两百来人,足够将这边挤做一团的一百多人围个几圈了。
而到了这会儿,闲着无事一直在观察这些山越人的谭纵却是发觉了一些异样:这些山越人除了那个指挥的将领外似乎一直也不曾说话,而且每一个人都是双眼赤红,鼻息粗重,甚至有些人嘴角流诞,显得极为病态。
“莫非是吃了什么药物?”这时候,便是谭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会儿了还有闲情想这些问题,但他确实是将这东西记在了心里。
略微调息过后的陆文云这时候纵马到车厢边,低声与谭纵道:“大人,待会我们再领人冲上一阵,若是能冲破就是最好;若是实在不行,只能让福叔带你冲出去了。至于那位林大人,韩管事以及车里的韩家小姐,他们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几个或许也能带走。”
陆文云说这话时声音放的极低,便是谭纵听的都极为吃力。即便是离谭纵最近的明心也只是听得只言片语,但这却已经让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陆文云和谭纵,显然想不到在拼杀了一阵后,自己这边的主力竟然会首先生出这等逃跑的心思来。
但不得不说,陆文云的这话说的极为恳切,不过更关键的却是陆文云的话里透露出他对这战况的不看好。而他能过来与谭纵说这话,想来其他几个侍卫也应该是一般想法,即所有人都不看好这场战斗能取胜。
到了这个时候,对于这场来的极其莫名其妙的战斗,谭纵其实也是有了些厌倦。特别是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周遭浓浓的血腥气便会争先恐后的冲进他的鼻腔,那种浓厚到令人发指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
但是……
“你想逃?”谭纵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犹如夏夜里最闪亮的星星,直接照进了陆文云的眼里。
谭纵忽地用手撑地站了起来,双臂触地时带来的疼痛让他几乎痛呼出声,但这份疼痛却被他强行转化成了来自于心底最深处的怒吼:“陆文云,你怕死?!”
谭纵的这声怒吼完全没有压抑音量,因此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了过来。而在最外围警戒的严谨等人更是听得皱起了眉头,便是给陈扬坐简单包扎的秦羽也是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只是拿眼看过来。
所有人都想不到,在经历过巨大的伤亡后,陆文云竟然会劝谭纵这位以一己之力鼓舞了所有人得旗帜人物逃生。因此,所有人心底里都不免有些灰心,那些无锡县的公人更是有人一脸颓丧的蹲下来朝地上吐血沫,显然觉得丧气的很。
谭纵费尽全身的力气,强忍着痛楚抬起极度变形的右手,继续对陆文云吼道:“你瞧瞧,瞧瞧这些跟着你们拼杀了一场的兄弟,他们哪一个不和我一样是妈生爹养的。就因为我是官,他们是民,所以你就要带着我突围出去,然后留他们在这里被那些山越的蛮子杀掉?我告诉你,我做不到,我谭纵做不到!”
谭纵下意识的一挥臂,手臂啪地一下打在半敞开的车门上,剧烈的痛楚让他的额角顿时冷汗直冒,嘴巴里更是脏字直冒:“FUCK!FUCK!FUCK!”
明心虽然听不懂谭纵嘴巴里的英文,但谭纵冷汗直冒的样子却让她看的心痛不已,连忙抢上前来拿手绢给他把汗擦去。
情绪激动下的谭纵一把将明心推开,这时候不敢动右手了,因此他只能费力地抬起了左手,五根分不开得手指齐齐指向了陆文云:“陆文云我告诉你,老子就在这儿,老子哪儿也不去!老子要就跟着大伙一起逃出去,要就跟着大伙儿一起死在这里。反正我这条命也是稀里糊涂捡来的,大不了再稀里糊涂的丢了。反正这些日子我也受够了鸟气了,老子不干了!”
谭纵说到后头时,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但是他前面说的那些却是让围在附近的公人们听的清楚。听见谭纵这大官竟然要跟他们同生共死,而不是独自逃生,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即便再度激动了起来。有些受伤被人搀扶着的,甚至直接将朋友推开,靠着自己的力量重新站稳当了。
谭纵却还沉浸在一起奇妙的心态中,这一刻他彷佛不是在几百人拥挤的官道上,而处在千军万马厮杀着的战场上,面前那些骑在马上的便是他手下的将军,那些站在地上的便是他手下的兵,而对面那些服饰完全与汉族不同的人便是他的敌人。
谭纵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人的面庞,组后停留在最外围一张稚嫩的脸上:“严子师!”
“下官在!”
严谨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道,随即便将原本稍显弯曲的身体绷的笔直。
“这次便由你为先锋,领着大伙直冲对方侧翼。”谭纵指着对面还未完全合围的缺口。
“冲?”严谨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迟疑。
原本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的双眼陡然再次怒睁开来,谭纵的嗓门开到了最大,直接厉声问道:“你敢,还是不敢!”
严谨被谭纵这么一吼,情绪也是被调到了最高,直接拔刀在手,面色泛红地看向谭纵,稚嫩的脸上也满是肃穆与无畏,同样用尽全身力气地吼道:“有何不敢!”
不待谭纵多说,严谨直接拍马出列,将刀指向谭纵所指的缺口道:“此处可有大顺男儿愿随我再去冲杀一阵!”
“有何不敢!”回答的声音虽然比之前小了许多,但这喊声里的杀气与豪气不仅未减分毫,反而越发凝聚。
陆文云却是忘却了适才的尴尬与不安,直接抢身而出,怒道:“这先锋的位置我抢了。”
“莫忘了我!”秦羽也是一夹马腹,直接纵马冲出人群,紧跟而去。
站在车门上的谭纵眼见士气再起,顿时挥臂怒吼道:“大顺万胜!”
“大顺万胜!”
严谨起刀回应过后,立即兜马而出,紧跟着其他人冲锋出阵。而在他身后,骑上马的钟庆春与无锡县的公人也是无有落下,全数都握紧了手中兵器狂奔起来。
七八匹骏马如旋风般再度冲进了山越人的阵型,马蹄声恰如惊雷,在这官道上不断回响。在陆文云的带领下,这支战场上唯一的马队一头就撞进了山越人的战线,这几人手中刀上下翻飞,几如死神镰刀不断收割山越人的生命,原本就未合拢的包围群顿时被撕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人马所过之处,原本就被血液染红的地面再度被血液覆盖。
战争便是如此,一方气盛,另一方的气势自然就会衰竭。
陆文云等人此时因为谭纵,气势再度攀上顶峰,山越人的气势便如是跷跷板的另一头陡然就跌到了谷底。原本就未巩固的阵线顿时被冲的七零八落,那山越头领便是在如何指挥也是无用。
第一五七章 传讯烟火
兵败如山倒!
这山越将领眼见得原本的大好局面竟然被陆文云等人一次冲锋就扭转了局势,不由得急火攻心,指挥布阵的怒吼声根本不停,只是此时山越军士气被谭纵这边的气势压住后,溃势已定,又如何能靠他一顿喊话就扭转的过来,故此收效甚微。
实则这站战斗终究只是几百个人的小场面,又无外力影响,故此这战局想要扭转,除非是似陆文云、秦羽等人这般以奔马为凭,亦或者是如先前那般配备强力的远程攻击手段,否则只是以短兵相接的话,自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站在车门处,谭纵如同一座屹立不动的山脉,无论战况如何,无论是否有山越贼兵趁乱偷袭过来,谭纵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甚至都带上了些许笑意,好似谈笑间强虏便要灰飞烟灭。
只是,看似轻松写意的谭纵实则已经在心里狠捏了把汗。
适才他吼陆文云时尚是愤怒所致,可选择年纪最小的严谨冲击山越人的侧翼却非是他不经大脑思考的随意之举,其中只有有两处细节是他缜密思维过的。
其一,便是人选。
严谨武艺虽然出众,人也年少老成,但在随行的八名侍卫中却算不得拔尖的人物。故此一路上,陆文云等人有意无意地都会略微照顾于他。特别是那次在常州遇袭时,严谨更是被人护得稳稳当当,全然是一个被人护着的小弟弟的角色。
故此,谭纵点名年纪最小的严谨,为的便是激起其余人等的护犊子想法,行得是另类的激将法。
其二,便是时机与方向。
经过适才那次冲击,山越人实则已然占据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这边伤兵遍地,除非对这些人不管不顾,否则便是想逃也逃不了。只是这里又有谁会做出这等事来,即便逃出去了怕是都会被事后问斩。故此山越人只需徐徐缓进,逐步压缩谭纵这边的空间,便能将胜局稳稳收入囊中。
只是那山越将领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是执意要打一场包围战,结果原本雄厚的兵力便分散了开来,使得山越一方原本极为明显的兵力优势瞬间化为乌有,给了谭纵一个可乘之机。这当是这山越将领此战最大的一处败笔。
而谭纵选择的方向恰好是这些山越蛮子将围却又未能完全围拢之际,特别是谭纵有意大声点出要冲击山越人侧翼后,那山越将领为了能早一步将包围圈合上,更是大声喝斥手下加速合围,这却使得原本稳健的战线立时变得不稳,再度给了谭纵以可乘之机。
此时,陆文云等人的适时冲击,便如同一柄插入山越人心脏的尖刀,直接捅在了山越人最难受也是最薄弱之处。而由于山越人阵形未稳,又在局部上失了人数的优势,因此这原本应该被山越人装进囊中的胜果才会被陆文云等人逐渐蚕食。
看着眼前渐渐倾斜的战局,谭纵不由地便想大笑三声,以为自己庆贺。
只是此时离庆贺尚早,谭纵却不会蠢到骄狂若斯,因此仍是观察战局,以防不测。
他却不知,在他身后的黑暗中,一对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正凝神望着他。
“该死,该死,该死啊!”山越将领雷动生眼见战局再难挽回,不由地便是一阵大怒。特别是身后密林中传来的土语已然越来越急,更是让他心焦。无奈之下,这山越将领只得恨恨将手中枪往地上一摔,从胸前藤甲中掏出一件竹筒来。
将竹筒头上一把红布掀开,雷动生将竹筒高举过头,只听“啪”的一声响,一朵烟花迅速窜上天空,形成一个诡秘图案。
“这是……在叫援军?”谭纵忽地想起先前自己遇上的那队人马,衣着服饰虽然和眼前这批人略有不同,但风格上却是一致,显然也是山越人的一员。只是身边连续的战斗让谭纵遗忘了这一支一直不曾出现的人马,直到看见山越人的焰火这才惊醒过来。
“若当真如此,那便遭了。”谭纵眼中不由闪过几分焦急,只是前方战局虽然占据优势,但那山越将领忽地以守代攻,顿时让陆文云等人再难如先前那般轻易下手。若要想将这些山越人尽数消灭,只怕一时半会儿还力有未逮。
“撤?”这念头刚在谭纵脑海中升起,却又立即被他否决。此时若是撤,虽说可以撤的轻松,但那些山越人必然不会放陆文云等人从容离开,纠缠不休几乎便是肯定。更何况此时士气正盛,若是贸然提撤,只怕再想要将士气提起来便是难上加难了。
犹疑间,衣袍忽地被人一扯,谭纵回头去看却是脸色苍白的明心。
实则这女子已然被这满地尸体、遍地血迹的修罗场吓的要死。只是她生性好强,从不轻言放弃,因此一直强撑到现在。
明心却是踮着脚指着远方一处树枝正摇晃不停的林地:“谭亚元,你看那处,好似有人偷偷过来了。”
谭纵拿眼看去,果然发觉那边树枝晃动的极为古怪,顿时明白这必然是对付的援兵到了,因此连忙开声道:“文云、子师,小心对付伏兵!”
陆文云等人这时候战斗正酣,提及谭纵提醒,不由地茫然不解。正在这时,林边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猝不及防下,陆文云等人顿时人人中箭,便是钟庆春身下骏马也是遭了殃。
好在敌人的弓弩手似乎不多,这一波箭不过是二十来支,而且大多是射向了这边九个骑在马上的人,因此这会儿伤亡倒是不重。
“林中伏有弓弩手!”陆文云一时间是看得瞠目欲裂,急切间再顾不得身前敌人,兜转马头便要向林中冲去。只是不待他提起马速,兜头又是一波箭雨袭来,逼得他好不狼狈,便是肩膀上也是中了一箭。
“该死!”谭纵一跺脚,却是顾不得这马车的归属了,连忙向那车夫发号施令:“转向,将马车开过去,替他们将那些箭挡住。”
那车夫不过是个普通人,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这会儿听了谭纵的话,下意识的就调转了车头。只是这马车走着时还不觉得,可这会儿却是显得异常笨拙,这车头竟是调转不过来。
好在一边戒备着的福叔却是急中生智,倏地冲到谭纵那辆已然损坏的马车旁。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足有一两百斤的车厢却是被他一腿踢飞,直接越过陆文云等人的头顶朝那林地飞去。
只是在半空中,随着那车厢翻滚的动作,一个人形物体忽地从车厢中掉了出来。
此时那边林地间中好射出一波箭雨,其中多数被车厢挡住,可却也有少数漏了过来,而其中两支恰好便射在那人形物体身上。
这人藏在车厢里,想来原本是想借这不起眼的车厢逃命用的,谁想福叔一脚将车厢踢飞,他却是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并且恰好被箭射中,端的是倒霉。只是此时战况焦急,谁也没心思去瞧一瞧这倒霉鬼是谁。再者说了,这场战打到现在,死的人早不知道有多少,多他一个也是不多,死了也就死了。
这时候车厢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林中的弓手顿时没了视野,箭雨也是随之消失。谭纵正欣喜间,冷不防空中却是又传来“嗖”的一却是不知从何处射来一冷箭,直接就射到了谭纵身上,直入肺腑。
谭纵中箭后,身子晃得一晃,差点便要摔倒。只是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死死地抓着身边车门,就是不倒下去。
明心却是被这一箭吓的呆住了,便是连搭把手都忘记了,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只是死死地盯在了那支箭上。
此时又有一支冷箭射来,却被已经急速赶来救援的福叔随手抓在手中,看也不看地就反掷了回去。
谭纵也未见着福叔将这箭扔向了何处,但随后传来的闷哼却是让他知道,那施冷箭的家伙定然命不多时,甚至这会儿已然倒地身亡了。
便在此时,昏暗的天空中忽地爆出一声巨响,一朵巨型的花朵忽地在天空炫丽绽放。这花朵色泽艳丽至极,便是在数十里外怕是都能看见。
这烟火更不似适才山越人的烟花那般一放即收,而是在空中长盛不衰,足足盛开了七八息时间,这才缓缓凋落,让谭纵看的为之沉迷。
“援军!大人,是我们的援军。”简单包扎过伤口的陈扬此时也是站在了车门前,好似要替谭纵挡箭一般,身体直接将谭纵遮掉了大半。
指着天上的焰火,陈扬捂着右臂兴奋道:“大人,这是我们大顺军中的传讯焰火,意指救援将至,要我们小心固守以待救援。”
谭纵神情一振,兴奋下几乎忘了手臂、胸腹的疼痛,只是拿眼紧盯着陈扬道:“果真?”
“果真!”陈扬极为肯定道:“只要有这焰火放出,援军必然就在五里之内,几乎是眨眼即止。大人,我们有救了。”
“好,好的很!”谭纵大笑数声后,身体忽地就是一晃,却是再也站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第一五八章 一场惨胜
谭纵这一倒下去却是让边上的明心吓了一跳,正想拿手去接,却不想身后却是伸出双手来,将谭纵稳稳托住。只是这手看着便觉得瘦弱无辜,又能有多少力气,根本托之不动。眼见得那手越放越低,到最后干脆是被谭纵压着往下摔了,明心却是连忙搭了把手过去,这才将谭纵倒下的势子稳住。
明心到这时候才有功夫喊出话来:“小姐,小心谭亚元压着你!”
率先接住谭纵的正是韩心洁,而明心这话喊的却是有些晚了。
因为韩心洁力弱,被谭纵连带着压了下去,结果到最后虽然有明心帮扶,但最终谭纵终究还是靠在了韩心洁的双腿上,让这位从未与男子接触过的韩家三小姐忍不住一阵心颤,只感觉心儿从未这般慌乱过。
其实适才谭纵中箭后,却是强忍着箭疮,在门口始终屹立不倒,变已然让将这情景看在眼里的韩心洁心动。须知好马配好鞍,陪女配英雄,哪个少女不慕英雄,谭纵这英武非凡的形象又如何能不令女儿心动,更何况是如韩心洁这般基本从未接触过男子的怀春少女。
因此,谭纵的英姿却是如同一支防也防不住的冷箭,直接就射进了韩心洁的心里,让她在见着谭纵倒地时忍不住就走上前来将谭纵托住。
韩心洁长这般大来,除了父兄外,还是首次接触男子,而似这等主动接触的,更是生平第一次。
只是,当谭纵的头触碰到韩心洁的腿时,谭纵身上的味道瞬时就钻进了韩心洁的心房,让韩心洁因为担心、害怕而苍白的脸色陡然多了一层酡红。好在这时候,这车厢里头是半点光线也无,便是近在咫尺也仅能瞧见个轮廓,暂时还不虞被人瞧见这羞死人的场面。
韩三小姐强忍着心里的羞怯,柔声道:“明心,你快将他抬到地上去,小心些莫要碰着了伤口。”
明心却是听出了韩心洁说话时的异样,但这会儿她却没时间去细想其中的奥妙,只是依言将谭纵的身体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待将谭纵放好,明心这才甩着酸疼的手臂轻声道:“小姐,先前看这位谭亚元倒是不壮,想不到也是和其他男人一般重的。”
“你又知道别的男人重?”韩心洁却是细声细气的数落明心一句,随即才给这小丫头解释道:“我曾你奶妈说过,这男子骨架子大,骨头也重,自然比咱们女孩儿家要重上许多。若非如此,他们也拿不动重物,干不了重活。”
“说的也是呢。”明心却是一副听的一知半解的,但仍然应和道:“看大牛就知道,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但却长的比牛还壮,定然是个干重活的好手。”
韩心洁这时候却是不便再说话了,只是轻轻啐了一声,连忙坐回了最里头的位置。只是在黑暗中,一双剪水秋眸却是时不时地扫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见明心从车门处露出头来,车外的陈扬连忙问道:“明心,大人可无恙?”
适才谭纵倒地,陈扬便想第一时间冲进去。只是想着里头的可是韩家三小姐,王爷亲口要许给谭纵的妾侍,他又如何敢贸然闯进去,只得在外焦急的候着。
在陈扬眼里,有安王做主,这韩家三小姐为谭家妾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便是韩家想要反抗也是不能——谁能韩家跟错了人呢。
“谭亚元好似昏过去了哩。”明心却是早拿手试过了谭纵的鼻息,虽然虚弱但却平稳,显然无甚大碍:“只是这箭不知道扎进去多深,怕是要找人来拔了才行。”
“不能拔,千万不能拔。”陈扬却是连忙制止道:“这箭若是拔出来,便会流出血来,你可千万别去拔。你若是觉得这箭碍眼,便拿着我的刀,将那箭削去一半,留一小截便成。”
“啊?!”明心却是听得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暗道好险好险,她适才的确是见着这么一杆长箭在眼前晃啊晃得,让她看了觉得极不自在,却是差点就自作主张把这箭拔出来了。
只是明心方一接过刀,这刀差点就脱了手,吓的陈扬连忙又拿左手捞住。
“算了,你还是就这么看着吧,待文云他们回来再帮你把那箭弄断,我这会儿却是不行。”陈扬扬了扬包扎着的右臂,苦笑一声。
其实当那烟花在天空绽放时,整个局面便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些仍在战斗的人,不管是陆文云这些侍卫还是那些无锡县的公人,都是知晓那烟花含义的。而那些韩家的家丁或许不懂,但却架不住有人兴奋之下呐喊出声,因此人人都知晓立即便会有大顺的军队前来救援。
故此,汉人这一边却是士气再涨,所有的疲劳似乎也在一瞬间全都一扫而空,挥刀时更显有力,几乎是完全压制住了山越人。
而对面的山越人却是毫无恋战之心,那山越将领更是奋力逼退了严谨与秦羽后,虚晃一枪直接撤进了林子里。其他山越蛮子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直接就往林子里钻。陆文云等人有心追击,但方一走进林子,暗处便有冷箭射来,逼得他们不能进林子一步。
眼见这些山越蛮子走了个干净,陆文云却是气得直接含怒一击将路边一棵足有碗口粗的杉树斩成两截。
“文云,穷寇莫追。”王坤云却是纵马过来将陆文云拦住:“这林中昏暗不明,这些山越人又有弓弩手伏于暗处,你便是追进去了也找不出这些人的踪迹,反而平白当了别人的靶子,徒伤了自个。”
“哎,我也知道。”陆文云却是恼恨地一提缰绳,惹得那马人立起来,发出一声雄壮的嘶鸣,好似这马也知道自己一方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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