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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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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如何有贵贱之分。如今受了伤,自然应该前去探望这些英雄。别说是三小姐,便是我,也是要去走这一遭的。”
明心见谭纵居然帮着自家小姐说话,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在韩心洁瞧不见的地方,小手顿时就义无反顾的摸了上去,轻轻地掐了一把。
韩心洁听了,虽然无有什么高兴之感,但对明事理的谭纵却也是多了几分好感。因此便也接过了话头,用她独有的轻柔嗓音道:“谭大人这话说的极是。莫说他们是我们韩家的人,便是那些素不相识的无锡县公人,我们也该去探望一下才对。”
“韩小姐此话对极。”谭纵虽然看不到身后明心的表情,但从她掐自己的行为来看,明显这小女孩儿是在生气了,因此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拿背去磨蹭这丫头的身子。
虽然谭纵的动作轻微,但明心毕竟是个未识人事的雏儿,如何抵得过谭纵这等风流手段,未几下便觉得浑身酥麻不堪,胸前敏感处更是如同被无数只蚂蚁撕咬,只觉得无处不痒。待谭纵再磨蹭几下,鼻间隐隐约约地却是已然带了细微的呻吟之声,让谭纵听得吓了一跳。
韩心洁却是听得心里陡然一跳,只是她从未有过这些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强自按捺住心里不安。
“擦,差点玩走火了。”谭纵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却是连忙停下了手段,改蹭为压,嘴里顺口道:“无锡县探得有贼人谋划劫掠县城,为免城内百姓遭劫,故此县令林大人青云主动出击,帅一众无锡县公人百余人拦截贼人与十里长亭外。只是谁想情报有误,贼人太过势大,竟是以两倍人数围无锡县全体公人与斯,另派数百人直闯县城。
期间,无锡县林县令亲领百余公人,与敌决战。又有南京韩府一干人等适逢其会,为国出力,力抗山越蛮兵,并以弱胜强,将二倍之敌半而歼之。其后又有苏州新任巡守谢飞得烟花讯号率军前来救援。因我方势大,山越蛮兵仓皇而退,留下尸首两百余具。只是无锡县与韩府亦死伤惨重,无锡县公人十不留四,南京韩府一众人等十去七八。谭某因缘际会,亦领十名护卫共同抗敌。
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微臣本着一颗公心,以监察府游击风闻奏事之权责,特写此状,愿为无锡县及韩府一众义士请旨嘉奖,以为我大顺男儿表率。”
实则这番话谭纵早已然在心里好生酝酿过了一番,但这会儿却偏生说的断断续续的,好似是在斟酌一番。特别是后头将无奈抗贼的韩府说成了见义勇为的义士,更是等于凭白送了一份天大的功劳给韩家。
韩心洁虽然单纯,但却不蠢。只是稍微品位了一二,便能明白谭纵话中意思。只是,谭纵与韩家本是敌对,谭纵如此刻意将这份功劳分于韩家,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当真是他谭纵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
这话明心或许会信,但韩心洁却绝对不会信。虽然不曾关心过那些男人的大事,但平日里头多少也听人说起过,特别是家中父兄闲谈时,她偶尔也会因为奉茶的缘故在边上听得一星半点儿,以她的聪慧,基本只是回去再想想便也能明白许多东西了。
“谭大人,您这般说,合适么?”
耳朵里听着韩家小姐的软语,谭纵却是笑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觉得它合适它便合适了,我觉得它不合适它才不合适。敢情我今天心情不错,觉得它合适,所以它就合适了。”说罢,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这时间,便是手臂上的胀痛也没了,胸口、背后的伤口也不痛了,只留下心里的一腔畅快。
便是明心也能瞧出他在拿话打趣,韩心洁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只是韩心洁便是这般闲淡的性子,见谭纵既然要这么说,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多问,只是自己将事情思考了一遍,心里慢慢就得出了一个让她十分惶恐的答案。
“这人,难不成当真是为了我么?”悄悄看了一眼正与明心挤眉弄眼的谭纵,韩心洁不由地撇过头去,心中的念头倏地一下就复杂了许多。
“谭大人,客栈已然到了。”林轶在车外一米远处躬身道,声音说的是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吵杂突兀,也不会让谭纵觉得听不清楚。
显然,这位林家的管家于待人接物上已然是宗师级的,每干一项都是令人舒服的很。
虽然人人带伤,但陆文云等人早在谭纵下车前便已然散在了四处,小心戒备着周遭情况。这么几个一脸严肃的人在马车附近一战,只要有眼的便能知道车里人的身份决然不一般。只是如今路上便是小猫也没有两三只,因此自然是无人看见。
与韩心洁打了个礼节上的招呼,谭纵被秦羽慢慢搀扶搀扶下车。方下车,谭纵便看见从客栈大堂里迎出两个人来,正是林青云与那位传闻中家有祖传神药,专治跌打损伤、筋骨扭伤的吴行文。
“谭大人!”远远地,林青云便已然叫出声来,态度竟是异常的亲切。
第一六四章 高抬贵手
“林县令,怎敢劳烦你在此亲候?梦花当真是惶恐,梦花惶恐。”谭纵连忙客气道。
谭纵站在原地,因为双手尚不能动的缘故,故此便没能同林青云回礼。只是谭纵嘴上说的客气,可心里却是隐隐有些诧异。
如今无锡县刚刚遭劫,这一路上行来,虽然谭纵因为是面着车厢门而坐,故此只能看向一边。但只这一边,便能瞧见许多商户被人强行破开了大门,内里桌柜凌乱不堪,一些已然被人搬空了,一些却是散乱了一地。其中人影来往晃动,甚至有几户还有些伙计正拿水冲地,隐隐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谭纵不蠢,稍微想想,便能知道这些有哭声传来的商户应当是出了人命事情,虽说不至于每家都有人被人杀死,但负伤却是跑不了的。
而这无锡县乃是大县,又是商旅中转之地,仅仅是谭纵看见的一条街便是如此情况,那整个无锡县东南西北四区,外加那些个商铺云集的街道、巷子又该是何等模样?更何况那林家的管家林轶初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是惊吓过度。以谭纵猜之,只怕是林青云家里也引了贼人上门,甚至府衙都已然不保。
既然如此,这林青云这会儿只怕已然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才对。
可这林青云却仍然撇下了公事,在这档口领着这吴行文过来。说的好听点,他林青云是顾忌谭纵监察府游击的身份,想过来拍马屁,顺便缓和下他谭纵与吴行文这位无锡县头面人物的关系——这或许能说明这吴行文关系通天,再不济与他林青云也是关系密切,否则如何能累林青云眼巴巴的在这客栈里等着。
可若是往不好里想,那便是这林青云身上有不得了的麻烦。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林青云能撇下一县衙的公事,不顾及县令的颜面,三更半夜的特意跑到这客栈来候着,只怕便是想着能找谭纵想个办法,亦或者是来与他谭纵通气的。
可若是为无锡县遭劫一事,却完全用不着如此急迫才对。
毕竟如今无锡县百废待举,林青云的首要任务毕竟还是收拢无锡百姓慌乱的人心,加大无锡县附近的巡守力量,以让无锡县尽快重新有效地运转起来。
这才是林青云现下最应该去做的,而不是担心谭纵会背后捅刀。毕竟谭纵也是亲自参与了那一战的,就这一点上两个人算得上是休戚与共了。
若是谭纵当真如此不智,此举不但会落得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结局,待此事传出去,他谭纵更会背个骂名,只怕他日后在官场上就当真行走不得了。故此,谭纵是决计不可能在背后捅他林青云这一刀的,林青云既然能当上无锡这等富县的县令,更得等地人尊称为县尊,自然不会想不明白这一点。
既然如此,谭纵便不得不仔细思索一番,猜测这林青云又是为了什么比无锡县遭劫更大,甚至可能大到谭纵不得不密奏进京的程度——虽然谭纵到了这会儿依然还不清楚自己这风闻奏事该怎么执行,却不碍旁人如此去想。
“谭大人,这位乃是咱们苏州府有名的吴医官,家传有一味神药,最擅跌打损伤。”林青云淡然道,面色上丝毫未有丝毫急迫的样子。
虽然林青云掩饰的不错,但谭纵却已然从他的眼中瞧见了些许焦躁不安,显然这份淡然不过是这位无锡县县令的故作淡然而已。显然,此时的这种种事情不过是在铺垫,为接下来的那个惊天消息而铺垫。
对此,谭纵反而不想立刻知道这件能让林青云焦急的事情了。
这事情,显然不应该由谭纵主动去询问,否则谭纵便会落入一种“势”的下风了,更会让谭纵又主动的形势变得被动起来,介时万一当真是天大的麻烦他便是想推脱也不能,那才是他谭纵的大麻烦。
实则官场便是如此,只要事不关己谁都高高挂起。只有那些官场的新丁才会到处去捞事情表现自己。真正的老官油子最擅长的便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领导眼前,不该出现的时候就绝对消失在人群里。
谭纵看着吴行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虽然吴行文面带微笑,但面皮却是僵硬如陈年的橘皮,那笑容更是假的很。显然,这位在苏州乃至于整个南京府都素有名声的吴医官对于早先在官道上发生的那一幕仍然耿耿于怀,此次来这只怕多半还是被林青云硬性拖来的,否则以他这种神情,肯自己来才是见鬼了。
谭纵虽然在后世位不高,但似他这样的科级干部最习惯的便是人前笑,即便他背后站着人,可官场规矩便是如此,他入了这行后若是不想惹的人人瞩目便得遵守这规矩。因此对着那吴行文淡淡一笑,恍如两人当真是第一次见面一般:“原来是名闻南京府的吴医官,谭纵这边行动不便,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吴医官见谅。”
谭纵话说到此处,便点到即止,丝毫未提及先前两人间的龌龊。
吴行文似乎对谭纵的举动有些愕然,竟是呆愣着说不出话来,“呃”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连忙欠身道:“谭大人切莫与小人客气。此次从林县尊处听闻谭大人手臂受创,小人家中正好有一味对症良药,小人便自作主张随林县尊过来献上。此药虽然称不得药到病除,却也差之不多。”
谭纵见吴行文如此上道,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让自己的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欣喜道:“谭纵受伤,原本应该主动上门求药才是,却不想尽然累得吴医官亲自送来,当真是谭纵的罪过。”谭纵说道此处,略略一欠身,以示谢意,随即却又转话道:“素听闻吴医官家传神药功效非凡,此次便也让谭纵领略一番。若是不行的话,可不要怨谭纵日后打上门去哦。”
见谭纵说话风趣,吴行文如何会听不出谭纵是在说笑,因此也跟着笑道:“应该,应该。若是小人这药治不好谭大人的些许小疾,不等谭大人动手,小人自己就先砸了自己的招牌。,可不敢真个劳烦谭大人动手。”
那边林青云却也是来凑趣道:“如此一来,那林某这介绍人岂不是也要算上一份罪过?谭大人,介时还盼你高抬贵手啊!”说着,林青云却是当真拱起手来。
谭纵看着林青云这副做派,左眼忍不住就是一跳,左边眉毛也是跟着挑了起来。
谭纵适才便猜测林青云乃是有要事与他商量,甚至是有求与他。这会儿见及林青云这般说话,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很明显的,林青云在这个时候说让谭纵高抬贵手的话,并不是随口一言,而是想用这话来试探谭纵对他的感官。
若是谭纵随口应下,结果自不必说,必然是会让林青云心存侥幸,认为谭纵对其感觉良好。接下来,这林青云必然会寻个合适的由头——例如吴行文给谭纵上药之时,然后将事情委婉说出。介时,注脚已然事先钉好,又有吴行文这位林青云介绍来的医官在给他谭纵上药,谭纵即便是再如何惊怒,却也只得选择妥协,从而被林青云绑上贼船再难下去。
更主要的,却是谭纵会由主动化为被动,成为林青云谋划里的一颗棋子,这是谭纵绝对不允许的。
故此,谭纵自是不敢轻易应下,只是打个哈哈,貌似随口道:“林大人可是说笑了。这无锡县可是你林县尊的辖地,谭纵又如何敢啊。在下如今行动不便,可是还要在此处叨扰林县尊一番。你如此说话,莫非是赶谭纵走么?如此,那在下干脆还是先走为妙,免得他日遭了林县尊的毒手。”说罢,谭纵却是故意大笑起来,好似在说笑一般。
谭纵这般笑,便是林青云与吴行文也不得不跟着笑起来。
谭纵渐渐收了笑,却是眼神他移,貌似不在看林青云,可眼角余光却是紧紧锁住这位无锡县尊,果然见着林青云在他转过脸去后,面色陡然转为阴霾。
适才谭纵直指无锡县是林青云的地盘,更是以“县尊”二字尊称之,看似是在恭维林青云在本地权势无双,可实际上却是在撇清自己:既然这无锡县境内是你林青云一手遮天,那么出了事自然也是你担责任。更是用言语暗中警告,你若是想害我,我便一走了之。
再说直白一点,便是谭纵暗暗警告这位林县尊:无锡县是你的地盘,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这会儿出了事就想要把我谭纵拉进水,却是太过想当然了。
“这个谭纵当真是弱冠年纪?”林青云脸色变的极快,脸上方一显出阴霾之像,却又担心被谭纵看见,立即又化为万里无云,神色不动心里却是暗自转悠不停:“看他说话,根本是个在官场侵浸了几十年的老官人,又哪有那些年轻人的跳脱与轻浮。”
第一六五章 互相推诿
林青云一边适时在谭纵与吴行文的客套中插话,一边却是继续暗自想道:“只是,这事干系何其之大,若是没有这位谭游击助我从中斡旋,只我一人又如何承受的住。莫说是京里问责下来,便是王知府那边的问责我也是承担不住!只是,这谭纵说话做事都是一般的老套,却是滑不溜手的很,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此时外头的韩心洁等人已然被林轶劝说的下了马车,便是陆文云几个护卫也是渐渐聚拢到了门口。林青云眼见得说话良机稍纵即逝,若是再不开口只怕又要拖上一段时间,可时间却是越长越不妙,因此心下里一横,干脆打断吴行文说话,说出了一句让谭纵目瞪口呆的话来。
“谭大人,闵知府被那些山越的蛮子劫走了!”
头上放佛爆起一声晴天霹雳!谭纵几乎吓的就要摔倒在地,便是站也站不稳了。
“谭亚元,你们可选好房间了?林管家定要我们在这儿住呢。”明心低着头小心至极地扶着自家小姐从外面走了进来,适才听见几个男人就站在大堂里说话,这才随口问了一句。只是她话出口,半天不见回音,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这才发觉眼前站着的三人虽然表情各不相同,但却都是一般的傻愣模样,其中又以谭纵为最。
谭纵自然是惊呆了。
对于林青云打算用来“为难”自己的问题,他想过许多可能性,包括无锡县公人死伤后的抚恤,包括无锡县被那些山越蛮子劫掠后的物资损失,甚至谭纵还想过这林青云或许消息灵通的很,知道自己和血旗军的人走的近,会想着央求谭纵将血旗军调一队过来。多了不用,只要有这么一队血旗军在这无锡县驻扎,以血旗军的威名,林青云必然是高枕无忧了。
只是谭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青云抛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个问题。不,对于谭纵来说,这已然不是问题了,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麻烦才对!
几个小时前,这位闵志富闵大知府的独子才在城外十多里处被山越蛮子的乱箭射死。谁想同一时间,这做老子的就被山越蛮子给直接掳走了。撇开那些定了罪下了大狱的,撇开那些上任亦或者是归乡途中遇上强人的,似这等在任的高官父子二人同时遭难,古往今来,如他们家这般倒霉的,谭纵似乎还从未听说过。
“这回才是真的麻烦了啊,堂堂一任知府竟然……哎,不说了不说了。”谭纵眼角扫到明心好奇的眼光,顿时收了声。只是他却是不由自主的叹出一口气来,神色陡然间就憔悴了许多,着实是心焦的,只差一个愁白头了。
林青云却是点头和道:“谭大人这话说的是,此事的确是大麻烦。只是,此事既已发生,大人便是叹气也是无用,关键还是请大人拿出个章程来尽快解决才是。”
“你妹!”谭纵睁大了眼睛瞪着神色自然至极、状似无辜的林青云,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头大骂了一句,随后更是在心里将林青云的母系亲属全部问候了一个遍,便是连没出生的都一起问候了。
谭纵着实是被林青云这番无耻的话给气的!
林青云适才那一句话,从面上看是让谭纵拿一个章程,暗地里的意思自热是投诚认输,甘愿以谭纵为主。若是不清楚感谢的人,或许还会大喊一声幸福。只是若仔细想想,这却是林青云祸水东引的一个花招!
若是谭纵敢答应下来,那好办,那这事就有你谭纵负责了,他林青云自然只需要在边上打打锣,敲敲边鼓,。
介时,上头若是问责起来,那谭纵且不去说其他,但是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是决计少不了的了,而若是那些整天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再抓着谭纵是官场新丁这一点来说事,这帽子丢掉便成了必然。而林青云他虽然是无锡县的县令,也少不了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但他在这事情上只是个敲边鼓的,论起罪来,自然是比谭纵要轻的多。
再不济,也就是个贬官外放而已。可若是操作的好了,把责任全数推到了谭纵身上,也不过是留官查看,数年内不得升迁罢了。
与谭纵这“主犯”相比,结局不要好上太多!
好在谭纵在后世已然见多了这种拉人垫背自己脱身的事情,因此断然不会这般轻易中招,盯了林青云半晌后,见这林青云依然是一副恭谦无比的表情,脸上甚至彷佛已经写了几个大字——就等着谭大人你拿注意了,顿时就息了瞪得这货惭愧欲死的想法。
显然,林青云是打算要死缠住谭纵不放了。
“老子才没兴趣陪你去死!”谭纵心里暗骂一声,脑力瞬间开足到了最大,便是连后脑的那根筋都开始直抽抽,左右眼更是同时狂跳不停。
“咦,谭亚元,你这两只眼睛怎么老跳啊?”明心适才想偷听,只是谭纵果断停了话,让明心好一阵无奈。这会儿见谭纵双眼皮同时跳个不停,顿时惊异道:“我听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左右眼一起跳又是怎么回事?”
谭纵听了,心里先是一烦,心道我这会儿正生死攸关呢,哪有功夫理你。只是不等谭纵表现出来,心里却是突地一亮,冰封的脸色瞬间如初春的大地,直接就因为暖阳多了几分欢乐:“我这个叫富贵险中求!”
谭纵却是直接撇下了林青云,转过身来与明心说话:“左眼主富贵,右眼主灾祸,两眼齐跳,可不就是富贵险中求嘛!”得意下,却是忘记了明心身边正戴着斗笠静默不语的韩家三小姐,形态轻薄的拧了明心小丫头的脸蛋一下。
只是谭纵忽然发觉到身侧传来的质疑眼色,这才注意到了韩心洁的存在,顿时明白自己的轻狂样子被这女人看在了眼里,脸上随即就尴尬起来。
好在谭纵还真从未打算过要追着女子,因此脸色虽然尴尬,却不至于有心如死灰的挫败感,只是歉意道:“对不住,适才是谭某太过轻狂了,竟是不小心唐突了佳人,当真是罪过。罪过的很!”
谭纵这话看似在抱歉,但却又带了几分调笑,换谁听也难感觉的到他话里道歉的诚意。韩心洁原先还对谭纵略有好感,这会儿却又觉得谭纵当真是与那些喜欢轻薄女孩儿的登徒子无甚区别。
只是韩心洁是个不愿意多话也不愿意多事的闲淡性子,即便心里不愿意再与谭纵接触了,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轻轻站起身来,看也不看谭纵一眼,直接就转身上楼,顺便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来:“明心,我们回房去。”
明心服侍韩心洁多年,自然知道韩心洁这般转身就走代表了什么。她原本就有心给自家小姐与谭纵牵线,因此便是连谭纵一直占自己便宜也不管了,反而暗暗默许,显然是将自己也当成了筹码之一。
只是这会儿见谭纵惹了自家小姐生气,自然担心两人会因此断了红线,因此便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谭纵一眼,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大坏蛋,快些给我家小姐道歉,否则明心便再也不理你了。”虽然说的恶狠狠的,但偏生这小丫头面相却是带了三分害羞,三分期盼,还有四分的哀怨,直让谭纵看得心里止不住的一荡。
“明心!”韩心洁轻轻柔柔的声音再度从楼梯上传来,显然是不满明心的表现。
明心作为丫鬟自然不敢拂逆自家小姐,因此连忙应道:“我来了,小姐。”装模作样走了两步,却是始终不离谭纵身侧,显然是等谭纵与韩心洁诚心实意的道歉。
只是直到韩心洁喊了第三次后,谭纵却始终是带着一抹奇异的微笑看着她,就是不发一言,明心这才委屈的沉下脸来,一脚跺在了谭纵鞋子上:“大坏蛋,明心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嘶!”谭纵看着气呼呼而去的明心,一边小心的在鞋内活动脚趾。好在大顺朝的鞋子有别与谭纵印象中的那种靴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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