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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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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门外的刘光世亲卫们都面面相觑,而后发现同伴和自己一样的已经处在惊恐不安中了。
  没人会感到不害怕。梁山贼进攻济水只是小事儿,濮州城内有的是军需粮草供应大军,但他们更担忧的是另一个事儿——梁山泊都有余力出兵济水,那是不是意味着官军主力的情势不太妙呢?如果童贯部的十万大军真的被梁山泊给击败或者是落入下风,万一他们被了结,不说三百里外的东京城,只说濮州,那就是梁山贼军接下来重点进攻的目标啊!
  “刘将军!事态紧急,要赶紧拿出应变之策来啊,迟则生祸!”秦桧焦声说道。他心里自然不愿意相信童贯战败了。可是从小到大,许多事情都告诉他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事态总是向着最恶劣处发展的。
  他父亲秦敏学,做过玉山县令。这玉山县处在江南西路,也就是江西,在北宋这时代已经是相当偏僻了。但任职结束后,也算尽心的秦敏学不仅没有升职,没有被调去好地方,反而更糟糕的被‘发配’到静江府古县任职,后者是在广西境内。
  秦桧成年后对自己的生活处境很不满意,但他父亲病逝之后,秦桧的日子则就更是难过。最后不得已下做过私塾的先生,靠微薄学费度日,他曾作诗说“若得水田三百亩,这番不做猢狲王。”
  这一次次的转折点,那事态之发展,全都向着最恶处转向。而这一次,他很担心,这童贯千万别真的败了。那般的话,他作为鄄城的知县,那是想走都难。
  也亏得那门外的都是刘光世亲兵,若是一般官员,此时怕已经要炸开锅了。
  刘光世很想对秦桧翻个白眼,他能不知道那最恶劣的后果能引起的灾难吗?童贯一败,濮州眨眼就成为一处险地。而濮州一乱,京东地界,那京东西路也就要全乱了。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童贯带走了几乎全部的兵力,刘光世名是濮州守将,手下队伍却才五千人,还要顾及雷泽、临濮两县,还要转运粮草。现下这濮州城中,只有三千兵马不到,大半还是京东乡勇。
  城中只这么点兵,梁山贼军要是来了,还能怎么应变?
  可要是放弃了濮州,城中这般多的军需物资怎么办?且不说这对京东西路有何种恶劣的影响,只是不战而逃,丢弃大量军需物资,自己就难逃朝廷法度追究!
  “镇定。前线战报尚未传回,秦相公慌个甚?使相乃是我朝砥柱,刘相公亦是军中宿将,杨家兄弟、姚古、王渊、王禀、王赡等都为西军悍将,十万大军岂是那般轻易的就败了?”刘光世张口训斥着秦桧。
  秦桧听了默不做声,可心里却在想,你嘴上说的好听,梁山贼若真胜了童贯大军,濮州就危在旦夕了。到时候再想应对之策,恐怕为时已晚!
  “刘将军所言甚是,是下官乱了分寸。但下关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全城戒严,紧闭城门,禁止出入,以免生出差错。”秦桧提醒道。梁山泊可是贯会渗入进奸细,内外夹攻的。这濮州城本身就是个例子啊。
  那首次被梁山贼攻陷时候,就是城中文庙、河伯庙宇和洪福寺、清凉寺都燃起大火来。
  这几处都是濮州城中的繁华之地。一起火,整个濮州城就乱了。而梁山贼细作还时不时的大叫大喊,比如‘梁山好汉进城’一类的,叫濮州城上下人心惶惶。
  以至于坚固的府城,却轻而易举的便被梁山泊给攻了下来。
  刘光世脸色终于见缓,这秦桧还是退让了一步,叫他面上好看了不少。“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刘光世是梁山泊的老对手,怎么会不知道梁山泊那些惯用伎俩?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领绿色战袍的关胜大步走进了后衙。
  “关……”
  关胜直冲房门走去,龙骧虎步,气势猛烈到极致。那近处的刘光世亲兵刚要开口去拦截,被关胜眼光一扫,竟是无人敢再发出声来。
  秦桧见自己的提议被刘光世接受,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耳中传来一声大响:“刘将军,大事不好。”扭头去看,就见到关胜大步走来。
  “又生了何事?”刘光世烦恼中连关胜未得允许,径直闯入都忽略了。
  “刚刚接获快马急报。前日,官军于清河县北境大败于梁山贼寇之手。枢相引残兵奔回阳谷,未及,连夜渡河转到了大河对岸。”
  真就像晴空响起了一霹雳,炸得刘光世与秦桧眼冒金花。
  “这,这……”秦桧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描述自己的‘预感’了。他看着眼前的关大刀,莫不是受到了这厮的霉运殃及,恁地糟糕。
  刘光世更是身子一晃,整个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童贯败了,不仅败了,他还连夜逃去了大河对岸,那可见他败得之惨烈。这般岂不是说他所在的濮州,真的就危在旦夕,如临深渊啦?
  “使相手握十万大军,过半为西军精锐,如何会一战崩坏?”这出身西军的人与关胜之流,对童贯的称谓是不一样的。前者称呼童贯使相,因为这更看重的是童贯那总督陕西六路经略安抚使;后者称呼为枢相,乃是因为童贯头顶的那枢密使职位。
  刘光世很不解。这西军败仗也打过不少,可不是说一败就全军崩溃的啊。
  “那信使说是西军骑兵先行败阵,倒卷了一京畿禁军阵列,而后京畿禁军就一败而不可收拾。最终倒卷前军西军步甲,以至于全师溃败。梁山贼紧追不舍,一路向北,直到黄河边岸……”


第365章 哭声一片
  梁山泊与大名府相距一二百里路,中间还隔开一条大河。从他职责所在的“征战”之地逃回来的童贯仅仅只用了两昼夜的时间就跑完全程,奔逃大名府,这在赵宋官场上可算是一个创记录的高速了。
  其间坏消息自是纷至沓来,令他应接不暇。
  出亡河北前夕,已得知西军也是大溃,他唯恐一夕之间,梁山贼就已出现在阳谷周围,截断他求生退路,所以急急忙忙地从阳谷县逃出,直接渡河向北去。路上就得到了梁山贼军已经杀奔阳谷的消息。如此黄河北岸的朝城也不安全,他便马不停蹄的直奔大名府,就又听说十万官军全军覆没的谣传。
  童贯是不相信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的。特别是里头还有近半的西军。他相信西军会保持着自己那一优良的好传统,就算是打败仗了,士兵们乱了阵仗,也会闷头向家中跑。
  可是这横在山东和河北之间的这条大河,又叫他不得不细细思量全军覆没的可能。
  不管怎么说,这一仗他是大败而输,而这消息他也必须尽快回复东京城去。这与他往日时候的做法大相径庭,那个时候他凡是打了败仗,总要把消息隐匿起来,瞒过一天是一天,瞒过一时三刻也比马上让官家、让朝野通通知道为好。如今,却是无可奈何。那往日间西军厮杀远在关西之地,而现在的厮杀就在东京城的眼皮底下。
  此时他自己不禀报官家,那其他官员就都是假做的么?
  与其叫官家觉得自己在有意隐瞒败绩,还不如早一点自己上报呢。童贯现在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回东京城去,亲口来与赵佶诉说那败仗,省的别人从中添油加醋。虽然童贯并不担忧自己彻底被官家舍弃,他可是官家制衡朝堂的一大利器,也是官家辖制军方的棋子。这一败固然重大,却还不能叫官家立刻舍弃自己。
  可眼下的时局叫他却是不能回东京城的。童贯从山东逃到河北也就算了,再跑回东京城了,那就是在挑衅官家的忍耐力了。
  “使相,使相……”一个急促的呼声从外头传来。童贯扭头去看时,赵良嗣已经踏入了中庭。那赵谭在乱军中不知所踪,此刻跟随他左右的只有赵良嗣了。众所周知,赵良嗣出身辽地汉官士族,而那辽国受中原影响,一切制度习气都向汉家看齐。甚至自命中华,认为和赵宋的关系,不过是南朝北朝而已。大家是兄弟之国,你是中华,我也是中华,你习孔孟之道,我也读圣贤之书。
  这赵良嗣就是标准的汉人装扮。穿直裰,戴幞头,宽大的袖子一摆一摆。半点看不出与中原士大夫有何不同。
  “使相,出事了。”
  赵良嗣的这句话让童贯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叫出事了?哪里又出事了?
  “小人刚刚得报。那北京大名府留守梁世杰,向北巡视地方去了。”
  “朝城也传来急报,梁山军攻夺了那里,当地知县不敢抵抗,打开城门自行逃走。如今朝城已经在梁山贼寇之手。”
  赵良嗣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命好衰啊。本来在辽地好好地官儿做着,却因为搅入了风云而被一脚踢出了权利集团。这好不容易巴结上了老赵家,那看起来国势兴盛的赵宋却陡然间强贼辈出。先是陆谦再是王庆,现在江南赋税之地又出了个方腊,河东还有个田虎在蒸蒸日上。那契丹人的皇朝是颓势已现,这老赵家的皇位也是摇摇欲坠啊。
  童贯额头上的青筋登时鼓了起来!梁山贼跨过黄河进攻河北了,梁世杰又逃了,这可真要了他老命了。
  赵良嗣看着童贯,只希望他能嘣出一个‘逃’字来。就大名府这儿的官军,一个个无个正形,兵懒将惰,有气无力,半分强兵的气质都无,梁山贼寇如真的杀奔来,哪里能守得住?
  可是童贯不能啊。他嘴巴张了又张,也不敢干脆的吐出一个逃字出来。不要以为全世界人就都是睁眼瞎,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世杰,梁世杰……”
  ……
  范县。
  “驾驾――”一声声呼喝被掩盖在雷鸣一般的马蹄践踏声中。上千骑军宛如一条长龙,纵情的飞驰在城东的旷野之中。
  前番决战,官军溃败后军士一窝蜂的向北逃去,结果在黄河边受堵,大半人束手就擒。但向西溃逃的兵马也是有一部分,特别是天黑了之后。
  陆谦此番大战得胜,那效果是叫他喜不胜禁的。竟然一战叫十万官军彻底崩坏,可远比他之前想的败敌要好的多。而也正是因此,梁山军接下的追击才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啊。
  陆谦还想着杀到东京城下,将天驷监的养马场光顾一番呢。
  如是,他就将骑兵一分为二,一支直捣广济军,一支杀来濮州。而主力部队,则就在身后抓紧时间休整和收拾宋军溃兵。
  伤兵们都被送回梁山泊大寨,都来不及补充骑兵缺额,卢俊义便引着骠骑营、骁骑营和全军中伤亡最小的轻骑,朝着濮州杀来。
  这范县乃濮州东侧的最后一道屏障。必然有一些败兵经过这儿。卢俊义本以为会有一场厮杀。可他勒住了马,目光透过千里镜细细打量着城头。愕然发现,这范县城头竟然没人!
  三里多地外的范县,城门大开,往往来来的还有一些零星的路人。此刻见到奔杀来的梁山军一个个吓的抱头鼠窜。那城门楼下甬道上掉着的一只布鞋,卢俊义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空城计啊?
  “哒哒哒……”奔驰的马蹄声绕着城门洞开的范县城池打起转来。
  东门洞开,北门也洞开。
  “给我追――”
  城外地面干干净净的东城门处还看不出来什么迹象,北城门处也看不出什么,可西城门外就不一样了。那明显是大队人马出城留下的痕迹,清清楚楚的印在卢俊义眼里。再看洞开的城门,一切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败兵往西逃了,只留下一个虚荡荡的范县。城内百姓还如何敢四门紧闭?那当然是洞开四周城门,不加设防了。
  “梁山贼呢?梁山贼呢?”新任县令仇悆气喘吁吁的从衙门里赶来,城外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梁山贼呢?人呢?”
  这可关乎着满城百姓身家性命、切身利益的大事,仇悆如何不紧张?他都紧张死了,从听闻到童贯大军败讯,他的心就被悬上了半空中。
  从城头上下来的衙役,看着伸头左右张望着的新任县令,喊道,“相公,梁山贼都向西面追去了……”
  那些该死的官军,把范县祸害的不轻。此番总算做了个好事情。
  卢俊义率部继续向西赶去,一里、二里……五里……直到二十里处,前哨探骑这才回报前方发现了一队千把人的朝廷步卒。
  一千余梁山泊骑兵象潮水一样涌出了地平线。
  卢俊义骑在马上,毫无连日征战的疲惫感,精神抖擞,一马当先。他先就招手向身边的号手说道:“吹号,向他们打声招呼。告诉他们,爷爷们杀来了!”
  那发自内心的蔑视叫号手听了心中一片激荡!
  “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卢俊义和身后的千多骑兵同时举兵器高喝:“万胜——”
  人人加快了马速。策马奔涌中,一股无匹的气势就在序列里迅速凝聚。
  而前方的那支败兵呢,骤然遭遇这等变故,他们几乎傻了一样呆愣了七八个呼吸,才轰然乱搅起来。就看到几个骑着战马的军官陡然打马向前奔逃了去,而之后的大队败兵,在打望着本来的梁山军骑兵片刻后,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放下兵器的,那一个个都选择了投降。
  据询问,那适才逃走之人竟就是环庆军副总管姚古,也就是前西军名将姚兕的次子,其兄长姚雄更是出名,但命短,已经早丧。
  姚古是现下西军将门姚氏之主,若能抓到,对西军的震慑必然更大。卢俊义闻言甚是可惜。但现在再去追击为时已晚,那几骑都只剩下一小黑点了。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当姚古带人逃到濮州城内的时候,卢俊义还远在十数里外呢。
  “开门,快点开门!”
  “让洒家进去――”
  城头之上的兵丁慌忙放下吊桥,又快速打开了城门,这是姚古啊,姚家二郎,他们都认识的。伴随着刘仲武等逃回濮州,濮州城中的老大自然轮不到是刘光世了。
  此刻守在城头的乃是王赡,这人也是西军将门之后,其父是西军猛将王君万。王韶熙河开边,青唐大酋俞龙珂归顺赵宋,独别羌的新罗结不从。经略韩缜限诸将一月之期取之。王君万遂即诈为狩猎人,追逐飞禽,来到新罗结居处,显露本领,赢得了新罗结赏识。新罗结与其一道狩猎。在狩猎过程,王君万趁新罗结不备,暴起发难,将其打落马下,斩首驰归。那在上辈西军当中,也是一声名赫赫的人物。
  而姚古的父兄叔父展露头角时候,也是在熙河开边时日。彼此都有些香火之情。
  那姚古见了王赡,便抱着痛哭。环庆路六千精锐,被他败得干干净净。姚古这般一说,王赡更悲从心来,他麾下鄜延路军兵可不也一样败得一塌糊涂。
  那黑夜中他自己能脱得身来,但鄜延路的军卒他带不出来啊。二人这般一哭,整个濮州城门都响起了一片哭声。


第366章 赵官家的心情特阴郁
  九月,秋高气爽,云淡山青,金菊笑绽,丹桂飘香,正是登高远眺,游览赏菊的良辰美景。
  九九重阳佳节便也在这个时候不期而至。
  虽然在后世这重阳节不显山露水的,这可当下却是个重大节日,东京城里十分之热闹,月前京师禁军出征时候的担忧仿佛全部散去。芸芸众生,达官显贵,底层黎民,似乎又回到了往日里那一派繁华,旖旎绚烂的好日子中了。早前一二日,各家各户无论贵贱便皆以粉面蒸糕赠送亲朋邻里。其上插剪彩小旗,掺果实,如石榴子、栗子、银杏、松子肉之类。又以粉做狮子蛮王之状,置于糕上,谓之“狮蛮”。
  重阳节是踏秋之日,与那三月初三日的踏春,皆可说是家族倾室而出的日子,所有亲人都要来登高“避灾”。出游赏秋、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活动,足可以见这一日子的重要。
  即便开封城内外没什么高远处,也一样的热闹。只说这“踏秋”时候的可携妓逛游,便深受文人士大夫与纨绔子弟的挚爱。甚至在无形中都起了攀比。
  就好比后世出席宴会时,身边的女伴,从相貌到穿戴,各方面攀比。现下那女妓之身份,也是攀比较量的所在。要知道这青楼女妓也是有高下之分的。举个不怎么恰当的例子,看看后世的娱乐圈,那顶级明星的身价与龙套之间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别。
  如今的这李师师、崔念奴、赵元奴,东京城内名著一时的三朵鲜花,那就是这个行当中的头牌担当。也是受到名门望族子弟,乃至达官显贵们追捧的‘大家’。
  她们与那底层女妓间的差距可见一番。
  要她们出一次台,可价格不菲。但即便这般那争着抢着送钱来的达官显贵风流阔少,还是将三女的门槛都要踏破。不,确切的说是两女家的门槛被踏破,那李师师处早就有人定下了。
  小御巷的李府,这是李师师的私宅。名气若她这般大,那工作场所在就迁到了樊楼。这名妓与名楼间的关系总是相辅相成的。
  小御巷李府宅门前有株垂柳,柳条的枝叶已经凋落,但总算还带有苍绿。隔着围墙有一株腊梅掩映在碧纱窗上,不见一朵梅花的枝条伸出围墙,似乎在欢迎来客。
  周邦彦悄悄地走上阒无人影的厢房,看到李师师独自支颐坐在阁子的里间,似在沉思着。但是一看见周邦彦来到,她神情迅速转换了,变得兴高采烈,笑语晏晏,似乎要把心事瞒过他去。
  “官人来此,何姗姗来迟?”却是完全略去了客套,“倒累得师师几度上楼,望眼欲穿了。”
  周邦彦略一沉没,还是决定顺其自然。眼前的女子乃是聪明之人,一些事儿一些话儿,该说不该说,她心中自有计较。而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毕竟他已经年到六旬,能惹来青春貌美名著京城的李师师亲睐,这已经叫他大有颜面。
  虽然这文人才子总能轻易地俘获美人,可是他与她之间,年岁差距毕竟很大。
  李师师迎周邦彦举进到屋内坐下,发现他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官人这是怎的了,脸色这般难堪?”忙斟了一盏温酒于他。
  “伴君如伴虎。此番惊险,难为外人道……”
  旧日重阳佳节,民间都大操大办,宫中就更是如此。官家更有心前往金明池游乐。而作为提举大晟府,赵宋朝中最高音乐机关的一把手,周邦彦自然需要陪伴左右。这也是他今日来的晚了些的原因。
  周邦彦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杭州)人。官历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宋神宗时为太学生,写《汴都赋》赞扬新法。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最高音乐机关)。精通音律,曾创作不少新词调。作品多写闺情、羁旅,也有咏物之作。格律谨严,语言曲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作品在婉约词人中长期被尊为“正宗”。后世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或“词中老杜”。
  这样的大才子纵然年老了,也自能轻易获得美人的芳心。要知道,李师师乃是角妓也。所谓角妓,便是歌妓。李师师最擅长的是“小唱”。她的小唱在东京瓦肆独占鳌头。可不是后世人想象中纯以‘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来成名的。
  且如她这种月中花魁,凡是叫局之人都不是寻常身份者,可是知晓不少市井中听不到的秘闻。
  “伴君如伴虎。莫非官家发怒,殃及了去?”李师师随口接道,心中则更好奇官家为何发怒。联想到自己刚刚收纳的那张纸条,她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怦怦直跳。
  周邦彦将酒盏内温温的菊花酒一饮而尽,开口歌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谁能想到童贯的十万大军会被梁山贼寇一战打的全军覆没?先前高俅是师分多路,分散了兵力,以至于被梁山贼寇分头歼灭。童贯这却是十万人整个压下去,两倍于敌的兵力,内中更有数万西军精锐,如此却被一战打的分崩离析,兵败如山倒,势不可挽。童贯这阉贼该杀,该杀!
  今日那宫廷中的赵官家本是要去金明池,后在乃是周世宗柴荣于显德四年,为了征伐地处水乡的南唐,在开封外城西墙之西开凿一处人工湖,“内习水战”,就像汉武帝当年为训练水军而在长安城西开凿昆明池一样。池中可通大船,为水军演练场。就是在赵老二时期,这里也多用来作训水军,幸造船务,或幸阅炮石壮弩。
  但到了真宗、仁宗时期,老赵家早失去了开国帝王的创业精神,把这个训练水军的金明池逐步变成皇家的游乐场所。又经过英宗、神宗、哲宗几代皇帝的加工,金明池不断浚深扩大,也逐渐变得精美绝伦。一处处楼台亭阁拔地而起,到了徽宗即位以前,那已经是一正儿八经的皇家园林了。
  每年的三月,池水解冻以后,金明池局部开放,称为开池,让成千上万的百姓官贵涌入到那里去,车水马龙,熙往攘来,好一片升平气象!
  也只有端阳节龙舟竞赛的时候,其中水军用着虎翼军这个传统名义,人们才会想起在百多年前的时候,这儿曾经是一个守卫森严的军事重地。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性格,一座城市有一座城市的性格,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性格。如果把一座军用的金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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