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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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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领兵紧追不舍的。
  这般的一场厮杀,城内西军本还有近四千军士,却也是折损了七七八八。只俘虏梁山军就抓到了不下两千,那绝不是王孝忠以为的‘只是损失惨重,而不是全军覆没’。杨惟忠这支残军逃到罗场镇的大葫芦顶时,就只剩下三五百残兵。其后还有孙立引着追兵杀到。
  我众敌寡,我胜敌败,孙立如何愿意见到西军残兵逃脱?叫孙新引数百人强行军从侧面包抄,边督率大军,掩杀过去。
  那杨惟忠手下爱将潘达正指挥军队且战且走,忽然孙新从侧翼杀来,顿时大乱,潘达还自在死战,旁边孙立看得仔细,张弓搭箭,倏的一声,正中太阳穴,人倒下马来,在乱军中被踩成肉泥。
  病尉迟一箭立功,心中大乐,就要拉弓撘上第二箭,瞄准陈佑要射。忽听得疾风声起,孙立是正统的军将出身,阵上素来机警,当即侧脸,看一支箭正从耳边掠过,擦着发鬓不知道飞甚么地方去了。抬头向箭矢来处看时,见是一员大将手握雕弓,站在身后百步之外的丘陵顶端,背后旗号书着一斗大的穆字。
  孙立起于登州,如何知晓没遮拦穆弘是谁?当下大怒,抬手便是一箭,被穆弘轻易躲开。
  再看自家军马被一伙新涌到的宋军抵挡住,为首之人,头戴镔铁盔,坐下一匹五花马,手执虎头枪,正吆喝军士上前。再看后面大队的人马,层层上来。孙立心中先起了怯意。
  他部自黑夜时候厮杀,又一路行进追赶到此地,不说人困马乏,也是战力大减的,不敢与来敌硬拼,便高叫道:“全军后撤,转回罗场镇!”梁山军是闻令便走。
  穆家兄弟也能看出对面梁山军战力不在巅峰,不肯放过这等佳机,没遮拦狂吼乱叫,带数百个牌刀手直向孙立冲来。
  孙立持枪断后,引亲兵营与之交战,当中一名宋将飞马而出:“贼将看刀!”孙立哈哈大笑,拍马杀出,战不到三合,一枪刺倒马下,穆春策马上前接住孙立,依旧是不三合,被病尉迟一枪横过,急急俯身,背上胡甲绦带早被挑断,护心镜当啷坠地,吓得回马奔走。孙立连胜二将,梁山军前前后后欢声雷动。
  实力更强的穆弘在阵中猛砍猛杀,却被长枪大刀狙住。待梁山军的大队人马在背后重新列阵,孙立这方撤兵回去。此刻穆弘反倒不敢追击了。
  孙立自叫兵马回转罗场镇,孙新却心中依旧不畅,进言道:“哥哥何须怕了这群孬兵?看他们衣甲都难齐全,阵容不整,就知道其为新军也。我军即便有些疲乏,亦能胜过他们。”
  孙立有心后退,但兄弟的颜面不能不顾,就也顾不得强行厮杀对手下军士的伤害了。当下叫各营列阵向前,前列刀牌手,后续为强弓劲弩。
  待近到宋军五十步内,忽然梁山军阵中号鼓大作,前面牌刀手分开,显出数百弓弩手来,乱箭齐发,叫前队的宋军兵丁倒下无数。彼处队伍方乱,梁山军又从两翼抄袭出来,切入进宋军中间,顿时教穆弘军好不混乱。穆弘在阵中挥动大刀乱砍,他武艺确实高强,叫梁山军近身不得。
  那水浒原著上,他虽没什么过人的战绩,斩将杀敌,攻城拔寨,与他都无相干。但却能据第二十四把交椅,为八骠骑之一,未尝就叫人服气了,主要是地煞星中还有病尉迟孙立这个强手。何况穆弘还有穆春这个草包弟弟,惹来无数诽议,叫他本人都被人小看了三分。
  却不想,这穆家兄弟能与张横、张顺,与李俊、李立、童威、童猛并称揭阳三霸,若他武艺也如兄弟穆春那般不堪——薛永都能轻松的把穆春放倒,穆家兄弟何以就能跟其他两霸并列?
  《水浒传》中有这么一段话:“太公道:我儿休恁地短命相。他自有银子赏那卖药的,却干你甚事!你去打他做甚么?可知道着他打了,也不曾伤重。快依我口便罢,休教哥哥得知。你吃人打了,他肯干罢?”
  从太公的话中就可以看出,穆春本人实力不强,每遭被人欺负,最后都是穆弘过去找回场子。揭阳镇三霸,有揭阳岭上的李俊、李立,隐隐跟随的还有童威童猛哥俩;浔阳江中的张横与张顺,那都是两人力量相加,只有穆弘两兄弟,十成中恐有八九都是靠的穆弘一人。是以,穆弘的能力不可小觑。
  然而他麾下兵将太弱,真是乱了后被梁山军砍瓜切菜般杀得好惨。穆弘是个胆大的,尚在里面冲突,所带的士卒却早已纷纷就戮。穆春在后面看了,急叫人上前救援,可队伍终究是失了锐气。
  落得一场败仗退回。
  孙新出了一口恶气,又见到将士着实疲顿,哪里还会追击。孙立看了乐得就此收兵,先回罗场镇屯驻休整。
  接下来这淮南战事就是顺风顺水。错不是蔡得章提前做了准备,沿岸布置有烽火台,又有无数渔民充作水勇,更提前一步征集了对岸的一应船只,叫淮南的梁山军陷入窘地,晁盖恐是真的会向江州进兵呢。
  梁山军早前不近江畔,如今可谓是既无水军也无渡船。即使巢湖中有些船只,彼处却也只能通过濡须口进入长江,却又地处下游位置。在这冬季东风已无的季节,那是既逆风又逆水。
  待到宋军水师一部回援九江,这一切就彻底的尘埃落定。


第556章 连呼‘可恨’
  宋军水师本与摩尼教水师在江宁府江面激战正酣,何以有一部兵马忽的西来江州?那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战斗失利了。
  因为张顺引兵进援,宋军水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知道,早前他们可是局面占优呢。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战船质量,亦或是对长江水情的了解,刘梦龙部都胜过摩尼教的成贵。那唯一的不足就是后者人多。
  然,水军是一种技术含量颇高的兵种,船坚兵锐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摩尼教人兵。
  后者船小,宋军船大;后者船虚,宋军船坚。就如正史上先胜后败的黄天荡一战一样,宋军占着战船的光儿,很是欺负摩尼教水师。若不是江南素来为鱼米之乡,水师兵源广多,民间用船更是多如晨星,叫刘梦龙是杀之不尽,那保不准宋军水师就已经夺取了金陵正北江面的控制权,彻底的将金陵城围困了呢。
  可现下成贵带领的摩尼教水师,虽败多胜少,可靠着人多船多,好歹还能护住北面江面。为金陵城打开一通道,叫外围的兵员物质源源不断地输入城中。这就是一条输血管,对金陵攻防战意义重大。
  如是,西军急切后,便一面对城池发起一次次的强攻,再有便是要刘梦龙猛攻金陵城北江畔的摩尼教军水师大营。
  结果他们在激战正酣时候,被张顺引着淮南水师,一刀插在了腰窝子上。虽然后者才只四千余人,大小战船亦不过五十余艘,但这些战船的质量比之宋军战船却只高不低。其部水兵又久经操练调,战法娴熟,甚是得力,战力可是不弱。
  “轰轰轰……”任凭岸上宋军的砲石在周遭落下,张顺率领部下从燕子矶下游杀出。后世的八卦洲此时还只是一雏形。虽有沙洲汇聚,却多在江面以下。故而水道复杂,外来船只稍有大意,就有搁浅之险。
  张顺不去搞甚劳子的出其不意,他部忽的杀出,这本就是出其不意了。便是顺着主航道而行。那燕子矶所在的直渎山,高十余丈,南连江岸,另三面均被江水围绕,地势十分险要。岩矶下惊涛拍石,汹涌澎湃,是重要的长江渡口和军事重地。西军在这儿自然驻扎的有人马。
  可这些人也是准备不足,见到下游忽的有一支船队杀到,忙组织弓弩砲石轰击,也只是伤到了张顺军一些毫毛。根本拦它们不下!
  数十战船忽的杀入战场,就好似一支铁骑猛地捣出一般,箭弩和火光连成一片,几次的铁流横冲直撞。
  刘梦龙一瞬间,就觉得胸中一阵恶闷,双拳攥的死紧。
  就差这一线,就差这一线。只要再给他一个时辰,不,哪怕是半个时辰,他都能杀败摩尼教水军。可偏偏就是这个时间点里,杀出了张顺。
  那一艘艘战船上挑着梁山军的旗号,为首的战船上扬着一面张字将旗,他还有甚个不明白?
  这可不就是张顺那贼厮么。
  一时间,一种钻心的痛苦充满着心头,烦闷的他直想吐血。
  这次他出动全军,奋力拼杀,都不能破了金陵城北的水寨,今后有了梁山军之助力,他如何还能再破贼兵?而这里不破了去,金陵城又何日才能拿下?
  刘梦龙是老将,想的深远。眼下的一仗可不仅仅是金陵城一地的得失,更关乎这天下大势。
  现下这般模样,金陵城不破,摩尼教今岁中不见颓势,直叫他对大宋的将来都没了信心。
  这方腊不能根除,宋军就腾不出手来对付梁山贼。看看今年,都已经叫陆谦白白捡取了中原、河北之地,来年宋军、方腊军再做厮杀,陆贼可不就能扫荡关中关西了么。更能在北地扎下根基,如此大宋要光复江北,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可恨,可恨啊。”
  刘梦龙引着宋军西归时候,心里都只流血,整个人都难提起精神。如是被冷水浇头,一刹那里都要心如死灰了。
  只是宋军到底居于上游,张顺逆流而上,速度也远没有那般快。而刘梦龙麾下也有得力干将,张公裕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便就指挥战船掉头,统领一部分战船及时挡住了张顺部突入的锋锐,叫宋军水师虽吃了个亏,却损伤不重。
  只是士气已颓,且天时已晚,各自罢战归去。
  张顺自然不会为了方腊军舍命去厮杀,击退了宋军就是,才不会给摩尼教火中取栗。那死伤的将士都是他的属下,损失的战船都是他的本钱!张顺可是知道的,今后只要他做的不差,长江日后就会是他的“地盘”了。
  内河水师的重心不在黄河,更不在运河,而只在长江!
  当初水师分家,阮家兄弟和混江龙都去了外海,张顺却留在了水泊。稍后两边都在扩充兵力,但梁山泊与大海相比来,那就是一洼之水,扩充到眼下规模,已然不小。
  从那个时候起,张顺就想到了长江了。尤其是西军入关后一分为二,梁山泊的防御战前沿支撑点的作用根本就没能发挥出来,他就更想长江了。这水师的真正用武之地,就当是长江!
  而宋军水师败阵,不待刘梦龙引着水师回归营地,西军主将就都已经知晓。毕竟他们的营垒直就能看到长江上战况。对此,种师道也好,谭稹也好,刘延庆也好,皆是失望的。
  然而,张顺忽的从下游杀来,叫他们连埋怨刘梦龙都无话可说。
  这种失误罪在西军,他们的细作谍探,怎的就半点也无察觉?张顺这支水师,老大一片,如何就神鬼不知的到了燕子矶东?
  毕竟,那边可是有西军营垒驻守的啊。
  刘梦龙军损失不大,可士气已落。他们这儿的一泄气,陆上的西军也跟着没了力气。种师道是经年行伍的行家,见识当下就引兵退了来。虽然依旧着刘延庆引兵一部屯于金陵城外,但不打那就是不打了。
  刘梦龙也就此将所部一分为二,一部由他本人带领,停留在太平州一线;另一路由副将张公裕率领,回撤江州。
  如此战报送到陆谦手中时候,他都已经在南阳城西的卧龙岗上大家感慨。后世的国家4A级文化旅游景区,豫西南历史名胜之首,现如今可是好不惨淡。
  众所周知,王庆军鼎盛时候曾经向北直叩南阳,这城西的诸葛庐被叛军糟蹋的一塌糊涂,端的不为人子。后来官军反击,更受战火波及,事后百姓又来,使得一近千年的名胜之地,变得惨不忍睹。
  梁山军上遭拿下南阳,陆谦就已经知晓卧龙岗被毁,但战事要紧,并未多加关注。现在大军已经回撤,他就有空闲来此走上一遭了。
  看眼下这般惨景,思后世的南阳名胜,真是两个天地。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人物,岂能叫后人辱没?着命礼部,修葺整容,赐名武侯祠!”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杜工部的这首诗,给成都武侯祠免费打了一千多年的“广告”。叫后世不少人都不晓得,除了程度有祀奉诸葛亮的祠宇,南阳襄阳的武侯祠同样历史悠久、雄伟壮观。


第557章 ‘外国人’的行情在一路看涨!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中原还能得到太阳的余温,辽地却早已经是冰天雪地。这般的,就又要迎来民乱最是汹涌的时候了。那河北之地被梁山军纳入麾下不及数月,如今已极是安稳了,但与之对应的辽地却还是那般的杂乱不堪。
  年中梁山军伐辽,虽未攻破辽南京,却也让辽军损失惨重。这般不止打击了辽国的实力,更沉重打击了天祚帝的尊严与权威。之后的时间光是契丹高层的内部倾轧就没完没了,如何还有空闲去恢复民生?这般样子也叫郭药师为首的怨军高层,更是对杨林、石秀热乎追捧了。
  错不是南国依旧只以‘合作对象’视他们人等,郭药师已经要跪了。
  今年时候,怨军为契丹之打手,很是镇压了不少民乱,尤其是郭药师处,打崩了一支起反作乱的渤海军,可以说是用辽东老乡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官袍,现下已经被提为怨军都统军。现今所部就驻扎在严州,也就是后世的觉华岛。
  为甚是这儿?
  原因在于此地为锦西走廊中段,两头受制契丹人,如是猛兽入柙笼,一切尽被契丹掌控。
  再则,那锦西走廊位置重要?内里亦不太平,很需要有一支强军坐镇此地,那舍怨军其谁?
  郭药师等被契丹如此对待,又钱粮待遇低下,那要还对大辽忠心不二,他们就是棒槌了。故而就只差把旗号换成了梁山军,怨军中诸多高层对于辽国都恨不得它早早死翘翘。
  一夜寒风吹来,彤云密布,却是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只是这银白色也掩盖不住世间的丑恶,寒风凌冽中严州城下一片死寂。几片地儿化作了焦土,其上的村落化作了断壁残垣,焦黑木料迎着天上的白雪,兀自冒着袅袅的白烟。
  野地里,残砖断瓦间到处横卧着已经僵硬的尸体,鲜血早已经凝固住,在严寒中变得乌黑。
  烧杀抢掠,当人连吃食都无的时候,昔日的秩序与道德观,就也荡然无存了。渐渐发亮的天空把这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雪是下得更密了,尸体、棍棒、刀枪与破衣烂衫渐渐地都被雪花所掩埋。
  最终,大地变得白茫茫一片,便是那些焦黑的冒着烟儿的残木也被雪花覆盖。
  郭药师一觉睡到天亮,屋里头一片冰凉,却是那炭盆早已燃尽。纸窗外面,几阵寒风,吹得呼呼有声。他披上袍子坐起身,先一脚踢醒外屋缩在墙角睡着的亲兵,自己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安坐,那亲兵醒了后就忙去开门,掀着厚帘,向外张望了一下,缩着脖子回转身来道:“外面好大的雪,飞着鹅毛也似的一片。”
  郭药师披着熊皮袍子,自不怯冷,可他知道自己收拢在后营的那些百姓可不顶冻,便叫亲兵叉起帘子来,向外看雪。只见廓外天空,雪花飞着白茫茫一片,犹如撒下一场白雾。檐前的阶石上,早是让积雪堆着几寸厚,一些污秽痕迹尽是不见了。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树枝上挂满了冰霜,犹如冰塑银条,随着呼啸的北风拽动。地面和房顶上都变成了银色世界,房檐下也挂着一串串的水晶一样的冰凌。
  “走,跟我去见刺史。”半晌儿后。郭药师丢下吃剩的半张面饼,将碗中剩下的肉汤一饮而尽。大步就向外走去。这次进城,他可是向萧阿默来要钱要粮的。
  天气严寒,大雪纷飞,觉华岛与大陆之间的海面早就冰封,大批的难民涌入过来,郭药师自然要来向严州刺史萧阿默请援了。
  于情于理,这等事都要知会萧阿默一声。可不要把人当傻子。
  虽然这冰天雪地的叫他的耳目有些呆滞,可若是郭药师搞出一遭恩养数万难民青壮的大事来,可是一万个都瞒不住人的。
  虽然这些难民都涌来觉华岛,那也是因他使人悄悄放出的流言的缘故,可也因岛上有大龙宫寺存在的原因,而更主要的是因为来州、海滨两地的不安稳。
  萧阿默见到郭药师后很亲近,可要说起钱粮那就是犯难。“严州这等的荒僻之地,那里来这多钱粮?便是在本官筹划得一些银子,州衙里却也须使用。”只是一味的不认。叫郭药师心中好不冒火。他寻来州城,心中就早有这般的准备,可事实证明他的修行还未到火候。这事到临头时,仍旧恨不得拔刀砍杀了眼前这贼鸟厮!
  “哈哈哈,郭将军你休要来打趣本官。你看现届隆冬,冰雪载途,怎样行军?便是贼人们有意犯境,这般时候,他亦自行动不得。”听到郭药师说起锦西走廊的乱民,可能前来祸祸严州,萧阿默是放声大笑之。却是根本不把城外的乱像当做一回事儿。只是毁了几个庄子,实不值得一提。
  郭药师若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心中憋一口气,把自己弄得脸红脖粗,兀自硬着脖子道:“此事恐不尽然,都是塞外生长大的儿郎,却怕甚冰雪?”何况他们饭都没得吃,一个个的都要饿死了,还怕甚个困难么。
  萧阿默道:“虽说是这般,究竟冬季行军不易。”也就是可以置之不理。
  郭药师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势,大步奔出刺史府,萧阿莫只是冷笑。这辽国当中,汉官儿如何能与契丹贵族相比?
  而郭药师出来城池,望了天空的雪势,心里一阵发狠。既然你萧阿默不以为然,竟一粒儿粮米都不愿意拿出,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他自不会径直扯起造反,可所谓的怨军士卒,换掉了战袍甲衣,裹上百姓装束,那就是百姓。
  怨军是不敢造反,没得活路的百姓却敢揭竿而起。
  当日郭药师便引着亲卫,打马奔出了城池。冷飕飕的寒风呼呼地刮着,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木就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像是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胡乱抽打着。北风像刀子似的吹刮着,却怎的一浇不灭郭药师心头的怒焰。
  觉华岛东的大龙宫寺外,大批的难民正在排队领着此物。大雪也不能浇灭他们对食物的渴望。
  大龙宫寺是辽国的佛教中心,佛门圣地,历代大龙宫寺的住持皆被辽国奉为国师。在此间的佛教界,素有“南有普陀山,北有觉华岛”之誉。
  于如今这个时代,大龙宫寺的存在是很能吸引难民涌入的。可事实上,那大龙宫寺的僧侣早就逃散了七七八八了。但好歹有一些家底,便皆被郭药师给笑纳了。
  如今于此地当家做主的正是郭药师为首的怨军一伙。
  早前难民潮起,锦西走廊处,其所过的沿路村镇少有不被哄抢的――那些吃完了抢得的粮食,或是被抢走了粮食的百姓就只能融入难民潮中。而这种环境下,人命就也变得如草芥一样的廉价。当内中有心怀怨恨的,或是手上沾染鲜血而破罐子破摔者,一声呐喊,难民潮就变成了乱民。那所过之处更是如蝗虫一般寸草不留,满目疮痍――其他还没遭到祸害的地方就也随之出现了难民潮,他们在躲避前者。
  这等消息很容易引发百姓们的恐慌情绪。兼之城池已经关闭,百姓们就只能各自找地方躲避。无数人乘机兴风作浪,四处奸淫掳掠,地方上每每会有结寨自保的村落,可这种地方狭小又多欺负外人。更多的百姓涌入了觉华岛,因为这儿有兵,因为这儿有谣言传诵中的赈济,也因为这儿有大龙宫寺。大批拖儿带女合家避难的百姓,有钱的,没钱的,都往这里逃。不管怎么样,觉华岛上,还残存着一点可怜的秩序。
  郭药师在大龙宫寺立起了营垒,毕竟这觉华岛就这么大点屁地方,除了一座城池外,少去那些山地丘陵,也就大龙宫寺可做落脚之地了。
  大批的百姓蜂拥而来,被郭药师‘分门别类’的一一归纳在各营寨安顿。
  比如那些受益人,那些读书人,那些有勇力者,这些都是人才。后者可归入己军所有,前者也多少能预留下一些来,补充军伍。
  他手中有大把的铁锅和风车驱动的锻锤造出来的干粮块,最下等的干粮块。以粗粮为主材料,配合着虾酱与虾米鱼粉、骨粉,压制而成。
  一块二两重,可是添水熬煮开,却是老大的一碗稠粥,可值一人一天之用。
  大龙宫寺的周遭,那些大锅是日夜不熄火的煮熬干粮糊糊,难民们不论贫富,只要一进营垒,就可以领一个木盆和一把木勺,到锅边去领热糊糊吃。
  这等办法自然救活了不少饥寒交迫的难民,可这些营垒中也必然有大批的百姓死亡。或是饿死或是冻死,还有病死的,等等。
  没有药,便是姜汤都是少有的。更不要说是面饼之类的了。可这对于难民们在道路上顶风冒雪的苦难历程来说,却已经堪称天堂。
  如果这些人能支撑到海冰融化,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为首的怨军上层了,每一个都能赚的盘满钵满。
  纵然这到海路通畅时候还至少有四个月,可与‘人力’贸易相比,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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